温故而知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北北
谢充林没有参与这次秦河的放风之旅,林杨说他现在公司忙的很,管理层整顿什么什么的,温书也听不太懂,何况他现在满脑子的浆糊也听不进去什么话。
林杨总是这样孜孜不倦地当他和谢充林的传话筒,每当谢充林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林杨一定是第一个告诉温书的,温书相信他们每次见面后,林杨也一样会向谢充林传达自己的近况。
“我们要结婚啦!”林杨小声的凑在温书耳边说。
温书一下梦醒,睁大眼睛,“你们?你和秦河?”
“你小声点!”林杨拍了他一下,脸上是难得的羞涩,“他家终于松口了,我们准备去国外领证,然后回国办个小型婚礼。”
怪不得秦河今晚这么兴奋,平时绝对不吃宵夜的今天都吃上烧烤了,“你告诉别人了吗?”温书小声地问他。
“还没有,我们准备办婚礼前再说,先悄悄地告诉你,你要保密啊。”
“恭喜你们。”温书真诚地祝福他,“这么多年不容易。”
“哎,确实不容易,我也没想到我们能挺到现在。”林杨瞄了眼旁边和人拼酒的秦河,幸福地笑了笑,一副热恋中的模样,“你和老谢,你们,哎,算了,不说这个了。”林杨欲言又止,最后拿起酒杯,一口干下。
温书喝干面前的啤酒,眼神放空的看着窗外的夜景,夜幕将整个城市笼罩,在他这个视角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漫天的黑色,没有一丝光亮。
温书回b市后,拨通家中的电话终于不会被挂断,不忙的时候温妈会跟他聊几句,问他最近吃了什么穿的什么,再跟他讲温爸最近的情况。
温爸依旧还是不愿意和他沟通,每次温妈把电话给他让他讲两句时,他都冷着脸拒绝。温妈也不多劝,自己和温书讲电话,他就装作不经意地踱步到旁边,手上拿着张报纸抖一抖,或者摸一模桌上的水果,假装自己没有偷听。
温书很满足,他做梦都不敢想家中会有软化态度的一天。
至于别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夏芳语怀孕了,她在怀孕4个多月的时候才告知谢远道,并且拿出了鉴定书,是个男孩。
谢远道思来想去,还是没舍得让她打掉,于是把他接到谢宅养身体。
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圈子,所有人都知道谢家住进了新女主人,都等着看谢夫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谢充林也住回了谢宅,不知道是谢远道让他回去,还是谢夫人找他回去撑场子。
夏芳语上一次来还是一副得体小女人姿态,这次却已经拿出了女主人的作态。住进来没两天,把谢宅的装饰品换了不少,只因为她不喜欢,看了不舒服。又说怕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直角的家具太危险,全部换成了圆角的。家中厨娘待在谢家三十多年,只不忿地说了她一句,第二天就换成了西餐厨师。
谢夫人一反常态,不争不吵不闹,对夏芳语的挑衅视若无睹,整日只待在房间中,很少出来。
谢充林整日看着一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女人在自家作威作福,忍无可忍,出门想找人喝酒,手在通讯录上转了一圈,又觉得没意思,最后还是开车驶向温书家。
温书正在家和林杨通话,林杨生动地向他描绘谢家的修罗场,正说的唾沫飞扬兴高采烈,温书头上挂着黑线去开门,也没顾上从猫眼看一眼,一开门,对上了谢充林的眼睛。
“老谢最近肯定烦死了,多了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小妈,哈哈哈哈哈....”温书手中开着提的手机传出林杨幸灾乐祸地声音。
谢充林挑了下眉,“林杨?”
“......”对方瞬间噤了声,过了几秒大吼一声:“温书你个叛徒!”然后切断了通话。
温书尴尬地拿着手机,像是被当事人抓住背后说他坏话,有些心虚,“你,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怎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在家应付我的小妈?”
“没、没,我没这个意思。”温书差点咬断舌头。
谢充林玩味地说:“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都没有。”温书听出他是在故意取笑他,抬眼瞪他。
“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谢充林笑了,“就这么让我站在门口不让我进去?”
温书苦恼了一下,侧身让他进了房间,只是可怜他最近烦事缠身而已,他心里说给自己听。
谢充林一边走进去一边说:“有吃的吗?我快饿死了。”
“你没吃饭?”现在都10点了,温书本来都准备睡觉了。
“我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怎么吃的下,不被噎死就算好的。”谢充林坐在沙发上,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疲倦。
见他这副样子,温书又没出息地心疼了,他就不应该一时心软放他进来,他悲哀地发现在谢充林面前他只会丢盔弃甲,不断地妥协又妥协。
他狠狠地打开冰箱,找出食材,又狠狠地关上冰箱门,像是在跟自己生气。
温书端出食物摆在他面前,生气地说:“吃完就赶紧走。”
谢充林抬眼看他,疑惑:“怎么又生气了?谁惹你了?”
你啊,除了你还有谁。
温书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不回答他,也不关他的事,他是生自己的气。
谢充林挑起一筷子面条,狼吞虎咽的吃掉一整碗面。他是真的恶狠了,在谢宅一整天都没有胃口,可一到温书家饥饿感就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他自觉地把吃完的碗筷拿到厨房冲洗干净,等回到客厅,温书已经是一副要送客的样子。
“......”
他还打算今晚赖在这里的。
“不早了,赶紧走吧。”温书不理会他,直接赶他走。
“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惹到你了?你直说好不好。”谢充林无奈地看他,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温书抿了抿嘴,他怎么说?说因为他是不想看见谢充林这张脸,因为一看到他他就会没出息的心软吗?
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谢充林还想哄他几句,手机铃响起,他接起电话,没听几句,脸色剧变,手指有些微颤。
温书看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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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充林放下手机,脸色发白,表情有些恍惚,他嘴唇颤了颤,声音从嗓中挤压出来,“我妈...自杀了。”
温书一怔,这个消息太冲击了,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该怎么安慰眼前的人,他只能干巴巴说一句:“你没事吧?”
“我、我...”谢充林有点无措,往日的冷静全然不见。
温书顾不得心底那些小心思,走上前轻抚他的胳膊,无声地安抚他。
谢充林定了下神,勉强恢复冷静,“我先过去一趟。”
“好。”温书关切的看着他,“如果,如果需要我,给我打电话。”
“嗯。”谢充林抱了下他,没多停留离开了。
翌日,温书一直看着手机,手机每响一声都立马点开查看,昨晚离开后谢充林没有联系他,他想打电话问问他怎么样了,可又不敢拨出这个电话。
等他下班回家,在走廊上看见他满心挂念的人。
谢充林蜷缩在他家门口,还穿着昨天离开时的衣服,头埋在膝盖中,看起来很无助。
温书走过去,蹲在他面前,顿了顿张开手把男人抱在怀里,胸腔中的心疼快要淹没他。
怀里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卸了力气,将头靠在温书的颈窝中,轻微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脖子上。
“她终于解脱了。”男人沉闷而嘶哑的声音紧贴着耳畔响起。
他紧胳膊,颈肩感觉到一片温热。
温书抱着脆弱痛苦的男人,巨大的心疼在胸腔炸开,他努力忽视心底里最深处隐秘的,自私的想法,他努力的压制着,却压不住心疼的同时感受到的那一丝愉悦。就当他是变态好了,就当他是个自私阴暗的变态,此时此刻脆弱的男人让他恍惚之间感觉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只有自己可以安慰他,只有自己可以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他一个全心全意的温暖的拥抱。
他甚至希望这个瞬间可以变得长一点,让男人痛苦的时间再久一点。
第19章第19章
下葬当天温书陪着谢充林到了现场,此时此刻他拒绝不了谢充林的任何要求。当他们从车上下来,在场的谢家人向他投来打探、不屑的视线,不少人对着他窃窃私语。谢充林身穿黑色西装,身量高大的身体挡住他,面无表情的牵着他走到墓碑前。
谢远道已经立在那里,对他们的到来没有反应,谢充林沉默地站在他身边,温书隐隐感觉到两人之间气场不太对劲。
年后开始,谢充林偷偷地计划重架公司管理层,试图架空谢远道以及谢远道在公司的亲信。谢夫人离世反倒给了他契机,他开始光明正大地迅速地大刀阔斧整顿公司,公司内部此刻腥风血雨,乱斗成一团。对此谢家众人摇摆不定,一时决定不了该站在哪边,于是在今天众人都到场的日子,无数的视线在背后打量着他们,试图从他们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中,谢充林率先开了口,“夏小姐呢?”
“小夏她来这里不合适,她这几天被吓坏了,在家里养身体。”
“家里?”谢充林笑了,“以后确实是她的家了。”
“她只待到生产,生了之后就会搬出去。”
“是吗。”谢充林对于夏芳语会在谢宅待多久,会不会成为新的谢夫人并不关心。
“只要你愿意,谢家只会有你一个继承人,小夏肚子里的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谢充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谢远道没明白,他根本不是为了所谓的继承权,至于那个女人肚子里的东西,他也根本没有当回事。
他看向墓碑,无论生前是怎样的人,活得是还是失败,死后都会变成一座冷冷的墓碑,被抹掉所有痕迹,渐渐被所有人遗忘。
在他小时候,他的母亲偶尔也会对他很温柔,也会摸摸他的头发,亲亲他的额头,温柔地给他穿上衣服,再给他做一顿丰盛的早餐,抱着他在院子里晒太阳,轻声地给他讲故事听。这些成为了谢充林童年时唯一的温暖,每次半夜他的母亲歇斯底里地发疯,面目扭曲地对他拳打脚踢,他总会想起那个温柔地抱着他的女人。
他恨他的母亲,也怜悯他的母亲。
谢充林和谢远道的战争正式打响,这段时间谢充林没有再踏足谢宅,也没有回自己的别墅,而是般进了温书小小的房子。
虽然他之前经常在这里留宿,但还是第一次正式入住。他大张旗鼓的宣布搬家,不仅搬来了几大箱的东西,同时还带来了管家厨娘和女佣,温书黑着脸和谢充林约法三章,如果想要住进来,那就只能一个人住进来,其他人全都遣散。
“那谁来打扫谁来做饭谁来洗碗?”谢充林不理解地问。
“当然是你来打扫你来做法你来洗碗。”
“凭什么?”
“这是你搬进来的条件,又不用你付房租,干点活就当抵房租了。”
“我还需要交房租?这还是我买的房子!”
“你买的又怎么样,写你的名字了吗?房产证上姓谢?”
“你...!”
“不乐意就搬出去,刚好箱子也还没拆,原样拉回去。”
最后这场争论以温书的全面胜利,谢充林的全面失败而宣告结束。
他们像是新婚夫夫一样,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回家因为一些琐事而争吵,有时为了一个没洗的杯子,有时为了一个打碎的盘子,甚至还为了三个芒果应该怎么分而大动干戈。吵完架,他们会窝在沙发上,顶着暖黄的灯光抱在一起,安静地看着电视。
温书从来不过问谢充林公司的事,谢充林也不跟他透露丝毫,他依旧每天回来,有时早有时晚,却一定会回来。有时白天经历了折磨耗时的斗争,晚上拖着疲倦的身体到家,温书会给他放好浴缸的水,在他泡澡的时候帮他按摩。
有时温书会不由自主的想,为什么非要争呢,直接放弃那些东西不行吗,他甚至暗暗的希望他输了就好了,让他变得一无所有吧,我不会嫌弃他,我会把他捡回家,给他一个家。
他想让谢充林完全的属于他,他想让谢充林的眼睛里只能看见自己,他想让自己成为谢充林的唯一。
可是这些他只能想想,他不能说出口,不然谢充林会当他是疯子,会被他吓跑。
他们窝在这个小房子里互相取暖,度过了这个寒冬的尾巴。
天气终于开始回温,春天如约而至,生活终究是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谢总,一位姓陆的先生要见您,说跟你私人预约过。”秘书的声音在办公室话筒内响起。
姓陆?陆羽?
“请他进来。”谢充林按下通话键,下达命令。
没多久,陆羽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挂着温和的笑容,如沐春风。
“谢哥。”他站在谢充林办公桌前。
“先到那边坐着等我一下。”谢充林仰仰头,指了下旁边的沙发,“等我处理完这个。”
“好。”陆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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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人意地笑着,走到沙发旁坐下,秘书送进来一杯茶给他,他礼貌地道谢眼神却一直追随着谢充林。
谢充林对他的眼神视若无睹,专心的处理手上的事情,等结束后才起身坐到陆羽对面的桌上。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谢充林问他。
陆羽笑了笑,温柔地说:“你最近的情况我也听说了,所以想来问问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谢充林轻描淡写地说:“都是些小事,用不着。”
陆羽拿出一份文件夹,摆到桌上,“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这是我和家中商量后制定出的方案。”
谢充林拿起翻了翻,其中开的条件都大方得很,从商业角度考虑,确实很值得接受,他玩味地看着一副胸有成竹的陆羽,“开这么好的条件,没有别的要求?”
陆羽闻言羞涩的笑了笑,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谢家现在已经左右不了你,你也不必再按照他们的意愿去和女人结婚委屈自己。我出国前就跟家中出过柜,父母也都很支持我,所以我们可以结婚,虽然国内领不了结婚证,但我们可以去国外结婚,然后再在国内办一场婚礼,等我们结婚后陆家会全心全力地支持你。”
“是要我和你们陆家联姻?”
“我们..我们可以培养感情,”陆羽咬了咬嘴唇,看起来纯良无害,“我一直都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而且你也不讨厌我对吗?我们家世相当,从小一起长大,还有谁会比我们更般配的呢?而且你现在处于最困难的时候,我可以无条件的帮你,我也都已经说服好我家里人了...”
谢充林笑了,“无条件帮我?你刚刚说了那么一大堆难道不是条件吗?”
陆羽辩解道:“我必须给家里一个交代啊,不然他们怎么愿意听我的呢?而且..而且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满心希冀地看向谢充林,指尖的微颤透漏出他心中的紧张。
谢充林放下手中的资料,懒得再看一眼,“我现在已经有爱人了,联姻什么的就算了,今天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
“爱人?温书?”陆羽急了,温和的面容被撕碎,迫切地抓住想起身的谢充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能当你的爱人?”
谢充林冷下脸,阴测测地看着面露不甘的陆羽,用力地将他抓住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他是我的爱人,注意你的用词。”
说罢,不再理会身后失魂落魄的陆羽,直接让秘书进来送客。
第20章第20章
过了几日,温书上班时接到了谢远道的电话,邀请他见一面,温书答应了。他下午向公司请了假,到了约定的地点。
谢远道约他在一家茶馆,古风建筑,一进门就能闻到浓郁的茶香味,在服务生的带路下,进了一个包厢。
“坐吧。”谢远道坐在包厢内,听见门口的动静没有抬头,专心洗手上的茶。
温书坐在对面,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谢远道找他来是想说些什么。
谢远道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和,“平时喝茶吗?”
“平时不太喝。”温书诚实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远道,在接到电话后他想了无数个会发生的场景,可就是没想到见面之后会这么平静,安静地让他有些尴尬。
谢远道倒着手中的茶,说:“年轻人还是要多喝点茶,对身体好,不要总喝那些咖啡什么的。”
温书其实也不爱喝咖啡,但他还是表示受教的应了声。
谢远道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
“我想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谢远道放下茶杯,“去年谢充林那小子跟我说他不结婚的时候我就想找你见一面了,后来发生了点别的事就给耽搁了,不过现在见也不晚。”
温书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只能正襟危坐地看着他。
“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五年多。”到夏天的时候就正好六年。
“挺久的了。”谢远道又倒了一杯茶放在温书面前,温书诚惶诚恐的接过,险些将茶洒出来。
“我年纪大了,对很多事都力不从心,斗不过也没力气斗了。”谢远道将茶壶里剩下的茶倒在旁边的致小桶内,“更何况我还有个未出生的儿子,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不敢再拿一个儿子来赌了。”
“谢叔叔,”温书紧紧握住茶杯,指尖泛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谢家的事以后我管不了了,你们的事我以后也管不了了。”谢远道深深看他一眼,“虎父无犬子,那小子比我心狠。”
温书一怔,没反应过来。
谢远道不再看他,将烧好的水水倒入茶壶,动作娴熟,透着风雅,“以后就好好和他过日子吧。”
温书终于缓过神,郑重地看着他说:“谢谢您。”
谢远道笑了下,眼角的皱纹挤压在一起,可这并不影响他的容貌,有些人就算是老了,眉眼也还是散发着魅力,“不用谢我,我不过是输了而已,商场如战场,就算是亲父子也多的是斗个你死我活的,我不过是为了能安安稳稳地安享晚年罢了。”
“如果以后你能劝劝他,偶尔回趟家,算了算了,他不会听的。”谢远道笑着,像说起自家不听话的小孩,他摇摇头,“你走吧。”
温书从坐下到离开没超十分钟,他稀里糊涂的出了茶馆,太阳的光线洒在脸上,春日的阳光是温和的,让人感到温暖的同时又不刺眼,站在这样的阳光里,会有微风拂面的感觉。
谢充林和谢远道的斗争已经出了结果,谢充林会重新回到谢家,掌管整个谢家。
那他会搬走吗?会回到谢家本宅还是回他自己的房子?
温书不敢赌。
谢充林爱他吗,答案是肯定的,他相信他多少是爱自己的。他们已经一起住了几个月,谢充林没有表现出任何腻烦的反应,如果不爱他谢充林怎么可能容忍住在一个小房子里,每天做饭洗碗还要扫地拖地?
可是他能坚持几个月,但能坚持几年,或者几十年吗?
他不确定谢充林是真的适应这样的生活,还是只图一时新鲜。他已经在他身上栽过一次,不想再栽一次。
他想拥有他,完整的他。
在开车回家路上他接到谢充林的电话。
“你在哪?怎么不在公司?”
温书把手机开着提放在副驾驶座位上,“你去我公司了?”
“我今天难得下班早,想来接你下班,结果你不在公司,你现在在哪?”
温书脸上挂着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容,“我在回家路上。”
“你今天下班这么早?”
“我下午请假了。”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前面红灯,温书将车停下,拿起手机,脱口而出:“就是想你了。”
“.....”对方沉默,过了两秒才开口,竟然透着点不好意思,“你要是不请假你现在就能见到我了,你笨不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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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温书笑着,“我太笨了。”
“你现在在哪?你别动,我去找你。”
温书报了地址,把车停在路边,没多久就在后视镜里看到谢充林的车,谢充林把车停在他的后面,下车上了他的车。
他一坐上副驾驶就开口,“你骗我!”
“啊?”温书一愣,“我骗你什么了?”
“你根本不是从公司出来的,你从公司回家不会经过这条路,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温书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关注到这点,他笑了下,全盘托出,“你爸找我,我和他见了一面。”
谢充林立马皱起眉毛,“他找你干什么?”
“也没说什么。”温书看着谢充林的脸,“就说什么小夏的预产期是九月份...”
谢充林不满,“他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炫耀他的新儿子吧。”温书耸了耸肩。
“他还说什么了?”谢充林追问。
“我想想啊,”温书装作回想的样子,“啊,想到了,还说以后让我好好和你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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