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春浮梦到梅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周冕这才起床来,因为他身体一直不大好,这么多年来调养也没有太多作用,而且又心思重伤春悲秋,不身体就更差,早上起床来神也不大好。
乔伊斯看他睡了一晚神色依然倦倦的,就问道,“爸爸,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周冕换了床的确是睡得不大好,但是面对儿子的关怀,依然回答道,“还好。”
乔伊斯担忧道,“要是没睡好,爸爸,你再睡一阵吧。”
周冕却道,“已经起了,不想再睡。”
之后用早餐,周冕看到餐桌上都是中式早点,不觉得惊奇,“你怎么用起中式早餐了?”
他记得乔伊斯一直是吃西式早点的,有时候他去冷杉城堡看他,他还专门让厨子做西式餐点他吃。
乔伊斯笑道,“爸爸留下来多住一阵子吧,家里请来了一位中国大厨,你正好尝尝他的手艺。”
周冕不觉得有子如此是一件幸事,而且他认为自己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职责,但是乔伊斯却很孝顺。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在乔伊斯这个年龄,不仅要撑起家业,还能够毫不浮躁,对长辈有心,算起来,真是非常难得。
周冕不由很是感动,给乔伊斯夹了奶黄包放他碗里,道,“吃吧。”
周冕的手指修长,握着洁白骨筷,手指就像雕细琢而成,乔伊斯将目光从他的手指上转开,看父亲对自己的建议避而不谈就知道他是不想留下来,就道,“爸爸参加完鉴定会就要回去吗?”
周冕慢慢吃了一阵,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道,“再过不久就是你二爷爷的生辰了,今年是九十大寿,虽然没有要大办的意思,但是家里人也都是要回去的。我就想直接过去了,不回冷杉去了。你如果抽得出时间,也早点过去吧。”
乔伊斯已经是一家之主,周冕也不好强行要求他先放下别的事一定要早点过去给祖父贺寿。而且,他也知道他不习惯于中国大家族那样的繁复的礼节和各式规矩。周家人多,乔伊斯恐怕只认识很少一部分,每次对人冷淡也很不礼貌,让别人多有微词,周冕也不会要求他改改他在周家时候的做派,所以,也就只在言语间淡淡提一下这事而已,也没有作为他必须要怎么样的大事来说。
乔伊斯道,“爸爸你不说,我倒忘了二爷爷生日的事情。你放心,我会准备好贺礼,到时候赶过去的。”
其实他除了周冕的生日,别人的生日都没上心过,甚至包括他自己的。
而周家那边人实在是多,事情也多,他根本上心不过来,所以根本不管。
而且也很少和那边的人打交道,除了在那边和周冕至亲的几个人,别的人,他都不大爱理睬。
周家这种大家族,有一个很大的底子,后来人又很会经营,现在家大业大,身处上流社会,但是,老的那一套治家之法,在乔伊斯看来,古旧得可笑。不过,现在周家的年轻人,倒也没有谁非常遵守那一套礼节规矩了。
周冕提醒了乔伊斯这件事,之后和他也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倒是乔伊斯问起他的身体状况,他回了几句,之后就又沉默了下来。
他时常不知道应该和儿子聊些什么,他一个人住,爱好也不过是古董藏,喜欢看些古书,几个仆人照顾他,朋友也都是做藏的,和人聊天自然也是这一方面。
只要出门,坐在车里看着大街上打扮入时的男男女女,别人用的各式各样的电子产品,他都是不会用的,拿在手里也没有多喜欢,现在依然不会用手机发短信,在两位父亲都会使用电脑网络时候,要不是几个朋友劝他学习使用电脑,他恐怕至今都不会使用。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过了时的,而且还离了根,但是他并不因此而感觉恐慌,他在自己喜爱的领域里有自己的乐趣,并且这些永远不会背叛他离开他抛弃他。
因为自己是过了时的,生活上别的方面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但他却实在是和儿子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有时候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幸好乔伊斯打破了沉默,仆人拿过来几本近期的拍卖会藏品说明书,乔伊斯说道,“这是巴黎近期的几场拍卖会的藏品说明书,你看你需不需要看看。”
周冕道,“饭后我看看吧。”
于是话题转移到周冕比较有话说的藏品上了,乔伊斯对藏并无多大兴趣,要不是从小受周冕的一些熏陶,也许他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
第4章强势
之后周冕要去藏品交流会见朋友,乔伊斯也不好说想要陪他一起去,眼看着他坐着车离开了,后面跟着保护他的保镖车,他这才回身准备去公司里处理事情。
三年前,他的外祖父突然过世,他接手了家族的事业,最开始自然有人欺他年轻稚嫩,对于很多事情阳奉阴违,和他对着干。
这三年来,他不仅要把家族事业全都握在自己手里,而且还要解决很多他那苛刻的外祖父遗留下来的问题,让集团走向好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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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三年,他很少有时间和父亲在一起,而且以前外祖父在的时候,他被管教严格,也没有什么时间去看父亲和他做交流,以至于,他和父亲之间相隔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再也没有回到他小时候和他在一起的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的可能性了。
再者,他也这么大了,已经无法像小时候在他的面前撒娇,扑到他的怀里。即使让他这样做,此时的他也决计做不出来。
对于他,他更想将那个男人抱在怀里。
乔伊斯在午时特地给父亲打了电话,却是周冕身边贴身照顾他的仆人接的。
“老爷在午睡,少爷有什么事吗?等老爷醒了,我转告他,给您回电话?”
乔伊斯问道,“是在什么地方午睡?”
仆人道,“是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的客房。”
乔伊斯觉得诧异,“不是在丽兹酒店里办的藏品交流会,为什么会到谢尔顿先生家里去,谢尔顿先生又是哪位?”
乔伊斯已经惯于发号施令,声音不怒自威,这个仆人是周家派来照顾周冕的,算是周家的老人了,见惯各色贵人,但是还是被乔伊斯说得战战兢兢,恭敬地回答道,“本是在丽兹酒店,之后因为谢尔顿先生的邀请,老爷就和大家一起过来了。这位谢尔顿先生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不过这栋宅子在拉丁区圣米歇尔大道这边。”
仆人实在不明白乔伊斯为什么突然就此问题追根究底,不疑惑。
乔伊斯正要再说的时候,周冕已经醒了,叫人道,“呈祥?”
仆人于是赶紧过去,未挂电话问道,“老爷,你醒了吗?这才刚刚躺下怎么就不睡了,是不是不习惯这床睡不着?”
周冕坐起身来,道,“有点头疼,不知是不是又着了风。你看房间里的窗户没关好吗?”
仆人看了看窗户,道,“窗户是关好的。”
周冕应了,撑着头,看卢呈祥手里还握着手机,便问道,“是谁来了电话?”
卢呈祥想到还在和乔伊斯说话,赶紧回答道,“是弘少爷来的电话,问您的情况。”
周冕道,“哦,已经挂了吗?”
仆人立马把手机给周冕,“还没有。”
周冕接听电话,道,“周弘,有什么事吗?”
乔伊斯道,“没什么,已经中午了,想问爸爸你们用餐可有安排,要是不习惯和他们一起用餐,回家用餐也好,我让厨房里准备了午餐。”
周冕笑道,“没想到你想得这么细致。没有什么事,我和大家一起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用午饭也是一样,这么一顿饭,我还要回家,这实在无礼。”
乔伊斯道,“爸爸何必在乎这些。你所说的谢尔顿先生,到底是哪位,可是可靠的人?”
周冕道,“一位成员新介绍进交流会的人,他有几尊鎏金佛像,实物较重,搬动困难,就让大家来他家看看,而你所说的可靠的人,我不明白你是指?”
乔伊斯倒被周冕问住了,何为可靠的人?
他顿了一瞬,道,“我只是担心爸爸你的身体,你刚才说你头痛,我有些担心。”
周冕道,“这没什么,大约是刚才在窗口吹了一阵风的缘故,睡一觉就会好的。”
乔伊斯道,“爸爸,既然你吹风就会头疼,为什么还要站在窗口吹风。”
周冕被乔伊斯这些话说得无话可说了,想起以前在家里,大哥也是这样无微不至地关照到他生活的每一个细节。
这以至于让他在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出了门连过马路都不会,红绿灯都不会认。
周冕的沉默让乔伊斯继续道,“我派人去接你回家,你好好休息好吗?你今早上出门时,我就觉得你神不大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去别人家里帮忙看东西做鉴定心神呢。”
周冕道,“已经答应了,又怎么反悔。”
乔伊斯道,“又不需要在乎他的看法。”
周冕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在最后道,“你按时用餐,注意身体。”
然后把电话挂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被儿子管住的人。
乔伊斯被周冕直接挂了电话后便愣住了,盯着电话,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说话太咄咄逼人了,他想又给父亲拨电话过去,对他解释自己刚才是无意的,手抬起来,却无法拨下去。
乔伊斯在晚上本有一个世交家里邀请的聚会,但是想到父亲晚上会在家里,他便推辞了,回家之后父亲还没有回来,他几次想要打电话过去询问,但是又拉不下面子,最后只好待在书房里看文件转移注意力,但是依然控制不住不时走到窗口去看有无车回来。
到天色渐晚,晚饭时间,周冕还没有回,他实在忍不住了,给父亲去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周冕才接了,“周弘?”
乔伊斯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在等你用晚餐。”
周冕愣了一下道,“谢尔顿先生留晚餐……”
乔伊斯打断他的话,“那你不回来用晚餐了?”
周冕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和主人家说了什么,然后才继续对着电话说道,“我现在回去,如果你饿了,请先吃吧。”
乔伊斯因他这句话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嘴角带上了一丝笑意,道,“爸爸,我等你回来。”
周冕回到家,乔伊斯出门来迎接了他,跟在他的身边,目光全在他的脸上,问道,“你的头疼好一点了吗?要不请医生来看看。”
周冕道,“好一些了。没有大问题,请医生就不用了。”
乔伊斯道,“真的?”
乔伊斯除了一头黑发继承了周冕,五官和身材便全是法兰西人的特点,典型的高鼻深目,灰色的眼睛给人幽深的感觉,被他看着,周冕就觉得他对自己带着审视。
乔伊斯小的时候,倒是长得非常可爱的,带着混血儿小男孩儿的致,白皙皮肤纯真眼神,没想到长大之后,周冕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无法保持作为父亲的威严,而他也知道自己本身并无威严可言。
周冕斩钉截铁地道,“不必请医生,我想早点睡,会没关系的。”
乔伊斯发现父亲对着自己的神色冷淡下来了,他想自己也许的确是在他面前太强势,这样很不好,会惹父亲不高兴,但是,却又控制不住自己。
晚饭的时候,两人也是沉默着用完餐,周冕吃得很少,乔伊斯几次想劝他多吃一点,但看他神色冷淡便没说出口,怕自己又说得让他生气了。
饭后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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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走了走,然后看了会儿书就要睡了。
周冕依然是住在乔伊斯的那一间卧室里,他睡下之后,乔伊斯便进了书房里关上门独处。
尤金之前被乔伊斯一句“滚”便真的走了,之后又觉得不必这样和他怄气,明知道乔伊斯脾气不好,而且那是他最隐秘的东西,自己就那样说出来,伤了乔伊斯是肯定的,于是,他决定回来找乔伊斯道歉和好。
尤金进乔伊斯家的门是从来不分时间的,而且家里仆人都认识他,知道他和乔伊斯的情人关系,他做什么仆人都不阻拦。
在以前,老侯爵是天主教徒,虽然乔伊斯也受洗成了天主教徒,但是现在的年轻人,没有多少是虔诚的,而且乔伊斯尤甚,他可算是根本不在乎信仰,教徒身份也被他抛弃。
在老侯爵还在的时候,他的同性恋趋向并不敢让他知道,尤金来他家也只是他好友,老侯爵过世,再无人在这方面管束他,他的同性恋身份在家里仆人之间便并不是秘密,尤金是他情人的身份,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作为父亲的周冕却不知道。
尤金为了道歉,故意穿得非常性感,外面一件军绿色长款风衣遮掩了里面的黑色紧身小短皮衣和黑色只包裹了性器的短裤。
热情地又偷偷摸摸地跑上楼,对于打开乔伊斯的卧室门他很有一套,不吹飞之力门就开了,又反手关上,刚才他看到乔伊斯的书房里灯是亮着的,便知道乔伊斯没有在卧室,所以就想先上床等他。
只是走到床边,便发现床上居然是有人的。
第5章闯祸
尤金是个天生带着风骚气质的男人,在男校里,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常受高年级同学的欺负,因为之后有乔伊斯的保护,他才于悲惨的学校生活。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把乔伊斯作为了自己的保护神,而且爱上了他,即使乔伊斯有勃起功能障碍,他也没有嫌弃他,不舍不弃地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想过要离他而去,每次两人吵架,最终也都是他先妥协求和。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乔伊斯会先找别人。
他才和乔伊斯闹脾气一天多,没想到乔伊斯的床上就躺了别人了。
尤金气得怒火翻腾,脑子像是被烧着了一样,他伸手就按了床头的开关,房间瞬间明亮,房顶的水晶吊灯光华璀璨,照得人一时几乎适应不了。
尤金看向床上的人,心想他倒要看看,乔伊斯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人回来。
明亮的光线让房间里的一切无所遁形,宽大的床上,蓝色的丝绸床单,蓝色格纹的被子盖着一个身形纤细的人,要不是看到他的脸,尤金甚至会怀疑这个人是女人。
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东方人的那种柔和中带着秀雅致的面孔,尤金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以至于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这样的人给他的感觉,东西方文化差异带来的完全不同审美的一种美,含蓄的,优雅的,却又淡淡的,像是一首朦胧诗。
这个男人,在尤金的眼里,他觉得他还是个少年,那样秀气,大男人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他死死盯住这个男人,瞬间气得面色通红。
他觉得他明白了什么。
乔伊斯的父亲不就是东方人么,难道他是趁着把自己赶走,去找了个东方人回来。
是的,乔伊斯一定觉得东方人的长相更符合他对性伴侣的要求,说不定他那勃起功能障碍在遇到这样一个人之后就好了。
尤金勃然大怒,心想自己和乔伊斯是从小的交情,自己为他守身这么多年,但他居然这样辜负自己。
床上睡着的男人眼睫动了动,然后眼睛睁开了,房间里的光线让他不适应,不得不皱起了眉,定了定神才看向尤金,眉头皱得更厉害,似乎是非常不适应,声音也是清冷的,而且很低,“你是谁?”
他说的中文,尤金根本听不懂。
他生气地一把拽过周冕身上盖着的被子拉掉,站起身朝周冕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被乔找回来的随便一个玩物,就敢睡在他的床上,你给我滚下来!”
尤金在外人面前绝对不是在乔伊斯面前的温顺,他是学美术的,现在还在读书,在学校里也算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的美人,没人敢招惹他。
周冕第一次听到人这样骂他,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理解有误,被子被拉掉了,他身上穿着规规矩矩的睡衣,他没和大发脾气的尤金一般见识,从床上坐起身后,眼神沉静神色淡然地望着尤金,这次用了法文,道,“你是谁?”
尤金看他这副沉稳的居高临下的对他毫不畏惧的神色,火气就更大,指着他的鼻子骂,“你问我是谁。你随便问这栋宅子里的人,他们都知道我是谁。我和乔在一起恩爱的时候,你恐怕还在吃你妈妈的奶。臭婊子,给我下来”
他说这,还去拽周冕的手,要把他从床上拉下来。
周冕把他的手打开了,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道,“请你说话注意言辞,去叫弘进来,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着,手指已经按了房间里的按铃。
尤金发现自己完全被这个第三者插足勾引乔伊斯而且借着乔伊斯宠爱就对自己甩脸色的人小瞧了,他坐上床拽住周冕的胳膊就把他往床下面拉,“呵!不过是仗着乔喜欢你这副骚样,就敢在我面前装大爷了,你给我下来,不然我揍你了,到时候看乔是站在哪一边!”
周冕被尤金拽得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了,他愤懑不已,要和这样的小孩子叫劲吧,自己已经是长辈了,不和他叫劲,但是他刚才都骂了些什么话!
周冕在武力上完全不是年轻气盛的尤金的对手,而且他一直是一介儒雅书生,哪里会和尤金争辩这些,只是道,“你先住手”
刚说完,房间门从外面打开了。
乔伊斯以及他身后跟着的两位仆人走进来,是刚才的按铃声让他来的,他担心周冕晚上身体不舒服,所以赶紧来看他有什么需要。
只是乔伊斯没有想到尤金居然在,而且看到他进屋来,尤金还把他父亲掼了一把攘在了床边。
乔伊斯看到床上被子被单凌乱,父亲面色绯红脸带怒色,一向聪明的他瞬间明白是出了什么事。
但他还来不及朝尤金发火,尤金已经朝他骂过来了,“乔伊斯.凡.德.圣埃尔森。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一直忍受你的烂脾气,你他妈现在随便找个东方面孔来满足你那变态的恋父情结,就想把我抛到一边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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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门知道吗?”
乔伊斯飞快地跑过来,一把将他掀开,直奔床上,将被尤金攘得摔在床边的周冕扶起来,半搂在身边,担心又焦急地问他,“爸爸,你没事吧,你别听他乱说。”
似乎全世界的“爸爸”这个发音都有通用的意思一样。
虽然乔伊斯对着父亲说的是中文,但是尤金却把爸爸这个称呼听懂了。
他被乔伊斯掀开本是满心的火气,此时却被乔伊斯对床上那个男人的称呼而惊愕住了,他愣愣地转过身看向床上。
那个东方男人黑发黑眸,虽然自己刚才那样对他,但他依然不显狼狈,坐在那里就像一片可让人静下心观看的风景。他的眉眼那样致秀丽,眼睫纤长,以至于有种媚人的感觉,但是却又那样高高在上,让人无法触碰到手。
虽然他的整个姿态和神色都决计和媚气这种词不沾边,但尤金认为他就带着一种吸引人的媚惑感。
东方男人对乔伊斯说道,“这位先生刚才发生了一些误会,我想你应该对他做一些解释,你同他解释完了,再来向我解释吧。”
乔伊斯回头瞥了兀自尴尬又忐忑歉意地站在那里的尤金,然后目光又放到了父亲身上去,看到他的手腕居然被尤金抓红了,心里不由对尤金非常恼怒,又对父亲很心疼,加之心里也是惴惴的,想着过会儿应该如何向父亲解释。
他对很是识趣退出门外假装没有听到刚才尤金的话的仆人道,“去拿去瘀伤的药来,抱一床新毯子来,把这一床拿走。”
说完,又对父亲说道,“爸爸,刚才的确是尤金的错,让你受惊了。”
周冕轻叹口气,道,“我从不知道你有男性情人,而且还是这样争风吃醋之人。”
乔伊斯眉头深锁,眼神幽深,望着父亲,道,“我的确对女人没有兴趣。外祖父在世时,他是不可能允许的,所以我不能说出口,之后,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你是要反对吗?”
周冕看着他,又看了一眼尤金,尤金已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所以此时做出一副乖兔子的样子,对着周冕一副非常歉意的神色,周冕把视线从他身上回,眉头皱得更厉害,乔伊斯于是也回头又看了尤金一眼,发现尤金的长风衣外套的带子散开了,露出里面那贴身的黑色小短衣,那衣服只到胸部以下一点,露出一截劲腰,下面的短裤只堪堪包裹住下身。
于是乔伊斯也皱了一下眉,对尤金道,“你出去。”
尤金拢了拢身上的风衣,灰溜溜地出去了。
走出门,看到管家已经守在外面,他便低声问道,“那个东方男人是乔的父亲。”
管家对着他也是皱眉,道,“是的。莫兰少爷,您今天闯祸了。”
尤金吸了口气,事情已经出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只是不嘀咕,“为什么他的父亲看起来那么年轻,我还以为是大学未毕业的小子。而且他和乔长得一点也不一样,完全没有共同点嘛。”
管家道,“他确确实实是少爷的父亲。”
尤金觉得自己从生下来至今从没有遇到过像这一天这样的倒霉事,在走道上烦躁地走来走去,等着乔伊斯从房间里出来教训自己一顿,然后自己去给他父亲道歉,希望此事从此揭过。
说起来,他真的从未想过要和乔伊斯分手,他不希望自己因为一时鲁莽就把和乔伊斯的关系搞差了。
而且他也知道,乔伊斯有性功能障碍,虽然他英俊多金,能力卓绝,地位超然,别人会喜欢他这些,但是大约也忍受不住跟着他守活寡,自己只要跟着他,理解他,安抚他,两人总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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