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爱无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奶香琉璃酒
“骗都被你骗到手了,我还能怎么瞎想?”祁白鼓着腮帮卖萌,顺便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前的结实肌肉,“拿过来,给我尝尝。”
“呃,小白,那不好喝的。”
祁白不搭理他,径直越过床铺把瓶子取了过来:“有益无损的药嘛,反正我这两天也胃疼,不能让那个女人把好东西全占了。”语毕把玻璃瓶固定在床边架子上,单手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大口。
周少庭眯着眼睛坐在旁边看他胡闹,俊秀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直有种要把他扑倒在床上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还是不要过于心急吧,来日方长,至少现在已经有进展了不是么?等他彻底忘记了楚霁的那一天,才是真正得到了人,也得到了心。
没关系,在他身上,自己可以付出无穷无尽的耐心。
“小白,味道如何?”
祁白发呆良久,突然抬头瞪他一眼,紧接着欺身上前,恶狠狠堵住了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药水尽数喂给了他。周少庭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便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欣然接受。
这个亲吻算不得温柔,却漫长无比,直至两人口腔内都充满了营养水苦涩的味道。
“难喝死了,再不要上你当。”祁白轻哼着放开周少庭,力把瓶盖拧好,随手扔到他怀里,“该睡觉了,不许打扰我,也不许趁机占便宜。”
周少庭揉了揉他的头发随口笑道:“放心吧,横竖今晚的便宜已经占够了。”
“……去死。”
周少庭本来还想调侃两句,不料房门突然被急促地敲了数下,他微微皱眉,却还是起身沉声道:“进来。”
一名烈焰成员恭恭敬敬走进来,伏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波澜不惊地低头,眸中却有凌厉光芒一闪即逝。
“知道了,下去吧。”他复又走到床前,动作轻柔地抱了抱祁白,像对待小孩一样轻声哄道,“突然有点事情要处理,今晚可能不能陪你一起睡了,明天补给你好不好?”
“嗯,你去吧。”
“真乖。”……
房门被不轻不重地关紧,而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祁白安静地侧身躺在床上,半晌,缓缓睁开眼睛,眸底冷寂,漠然幽沉到看不见尽头。他将睡衣宽大的袖子举到面前,从里面抖落出来用塑料袋裹着的半包药粉。
周少庭生性多疑,所以身上常常会携带着各式特制□□,以备不时之需 譬如上次,他顿起杀心当场毒死了一个前来谈判的帮派首领,事后又雷厉风行地接管了那个首领名义下的所有产业。
这个习惯,祁白再清楚不过,而寻到机会拿到其中一包,对他而言也不是太难办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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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周少庭也断然不至发觉。
那本来是给将来的自己准备的,却不曾想,提前派上了用场。
连思,既是周少庭交给你的药水,你定是不会怀疑的,对吧?不仅不会怀疑,还会带着感激的心情一口一口将其喝尽,对吧?
怪只怪你要杀那个我今生今世都不忍伤害的男人,怪只怪你成为了把我逼至绝路的最后一步棋,下地狱么,我不介意。
自作孽,不可活,从来怨不得任何人。
林时伊和肖然已经被逼到了烈焰总部顶层的尽头。
早就猜到对方会有埋伏了不是么?连思回归,必定告知一切,于是他们来取解药的行为,理所当然地会被列入对方的准备过程。
只不过没得选择,哪怕对方布下了刀山火海,他们也必须如约而至。
从胸口直到右臂已经鲜血淋漓,肖然咬着牙把林时伊护在身后,恨恨不已地注视着不远处逐渐逼近的一众烈焰成员,两人终于瞅准时机闪身隐在狭小的转角处,开始各自清点子弹。
“还有五颗。”林时伊重新装好弹夹,靠在墙上深深叹息一声,“绝对不够我们冲出去。”
“不怕,我也还有五颗。”肖然不断调整呼吸,试图以此来平复身上牵扯神经的剧烈疼痛,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天窗,而后从怀里掏出那瓶好容易才从仓库中寻到的解药,用力往林时伊手里一塞,“十一,我们现在只能先保证一个人逃走,先回别墅把解药交给宸星。”
林时伊苦笑:“这种想法也太荒唐了,你看这种形势,哪里逃得出去?”
话音未落,外面已经传来沈梓君清越的声音:“肖然,林时伊,别再挣扎了,识相的就赶紧出来,少主说不定还会看在祁白面子上,饶过你们。”
“去他大爷的,老子用不着!”林时伊愤怒地扯着嗓子吼,“回去告诉周少庭,小白这辈子都是阿霁的男人,让他想都不要想!有本事就进来杀了我们啊!”
肖然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脸色苍白一字一句道:“别和她废话了,听着十一,我有办法保你出去。”
林时伊惊讶地顺着他所指方向往上望去,看到了那扇天窗,顿时恍然,却是坚决摇头:“不行。”
他太清楚肖然要做什么了,肖然的意思是让他踩着自己爬上天窗并逃出大楼,若是如此,实在无异于亲手将肖然推向危难。
他怎么能同意。
不过片刻,外面的脚步声又靠近了些,似乎是对方察觉到他们子弹耗光,开始试图寻找突破口。
肖然果断探出身子连开三枪,解决掉了最前面的三位烈焰成员,他和林时伊本就都是弹无虚发的神枪手,这点准确度还是有的。
脚步声复又迟缓下来,双方一时陷入僵持。
“……别傻了十一,阿霁还等着你的解药,我们耽搁不起了。”肖然转过头,极力压低声音,“你先走,我随后就来,好不好?”
随后就来,怎么还会有这种机会?说这样的谎话,骗得了谁。
林时伊闭着眼睛,直至把下唇咬出血来。
“肖然,你先走。”
“以我现在的状态,根本就走不了。”肖然伸手抱住他,一字一句坚定无比,“十一,听话。”
听话。
又不是那些痴男怨女,何必让来让去,你的心思,我都能懂,如果真的只能有一个人离开这里,那么我情愿那个人是你。
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我早已做好准备。
肖然凑上前去,温柔吻去了林时伊唇边的血迹,他笑出一对深深酒窝,留恋地注视着对方眸中的、自己的倒影。
“走吧。”
强劲的臂膀拼尽全力向上托举,肖然能清晰感觉到伤口刹那间撕裂的痛楚,血汨汨而下,他仍是微笑着,坚定地朝林时伊点头,示意自己可以。
手中的解药瓷瓶还带着些许温度,林时伊攥紧手指低喝一声,利落地借助肖然的力量攀上了天窗,那扇窗户着实很狭窄,但却奇迹般地可以容纳他一个人。
砸开窗户的瞬间,眼泪终于汹涌而下,就连窗檐上锋利的铁钉刺破手掌,他也浑然不觉。
肖然,肖然……自己要把肖然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再望一眼,却听到肖然在下面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林时伊你别回头!”
别回头,快点离开,尽管这一刻让彼此都痛彻心扉,却依旧不得不选择最残忍的那种方式去面对。
只要你能好好的,我真是什么都无所谓。
天窗上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视线之内,肖然释然地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因听到异常动静而不顾一切冲进来的烈焰众人,也不在乎对准自己的几十支枪口,只是挑衅般地微笑。
终究还是他赢了,不是么?
“少主有命,把他带回去听从主人处置。”沈梓君的脸色有些难看,冷艳眉眼间隐现怒气,她思忖片刻,又刻意补充了一句,“记得,关押的地方,是地下水牢。”
也许某些时候,烈焰需要同无极,做一笔不公正的交易。
两日后,周少庭接到了手下报来的消息:连思在客房暴毙。
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情,以至于在看到连思尸体的时候,思维还未回归正路。
连思躺在客房沙发上,脸色发青,七窍出血,很明显是被毒死的,她甚至还惊恐地睁大着眼睛,似乎不明白到底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桌上还摆着那瓶作为罪魁祸首的营养水——是他亲手交给她的,她当时还在为他的细心而高兴,说一定会按时服用。
脑海中突然闪现过那天晚上祁白看到营养水后的眼神,还有那个不明意味的吻。心底一点一点冰凉起来,周少庭觉得,自己应该是明白了什么。
他随身携带的□□,全部都是发作迅速的急性毒,而祁白要偷到一包,也是极为容易的。
如果说祁白是因为嫉妒争宠才要下杀手,他死也不会相信,唯一的解释,就是祁白得知了本不该知道的事实。
会让祁白如此疯狂的来源,只能是楚霁。
并非回心转意,也并非寒玉转暖,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祁白仅仅是为了替楚霁报仇,只是这样。
小白,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你觉得我容忍的还不够么?
你爱得多自私。
“厚葬连思。”
“是。”
“另外,把祁白给我带过来。”
手下刚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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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着,门外便传来了低沉平静的男声。
“不用,我来了。”
周少庭回过头,见祁白正在一干人的注视下慢慢走过来,直到在距离他两米开外的地方站定。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终于低声问道:“小白,毒是你下的?”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了答案,却还是禁不住想听对方亲口承认。
祁白坦然地点头:“对,是我。”
“…为什么?”
“很简单啊,就是想让她死。”
“因为楚霁。”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祁白微笑:“既然你都清楚,又何必问我。”
如此轻轻巧巧,就连半分愧疚和歉意也没有。周少庭突然就在此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做过爱上自己的打算。
“小白,告诉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你对我很好,从小时候直到现在,一直都很好,但是……”祁白缓缓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眸中有温柔光影一闪即逝,“少庭,这里已经被阿霁填满了,终此一生也再不会容得下其他人,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也只能这样选择。”
即使我再也无法拥有站回他身边的资格,即使我和他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执手相望履行承诺,没关系,只要他安好就可以,无论我再怎么落魄,但凡是还活着,就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你永远也想不到我会疯狂至何种地步,这世上除了楚霁,我早已百毒不侵。
周少庭脸色阴郁地沉默着,眼底怒意深沉,冷如飞雪。
良久,他似做出什么重大决定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罢,看来无论我再等待多久,也终究是代替不了楚霁。小白,你太狠了。”
对一人深情痴情,则对一人无情绝情,多可笑,我始终是被你放弃的那一个。
凭什么。
祁白不闪不避地看着他:“你远比我心狠,少庭,有几分利用有几分真情,我们明明都了解。”
当局者迷。
“好,很好……”周少庭自嘲地笑了,他一把攥住祁白的手臂,转身拖着对方朝外面走去,“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其实很多事情,在一开始做决定时就注定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只不过,有的人选择了临阵退缩,另一部分人却选择了义无反顾地继续。
地下水牢的铁门被轰然推开,祁白站在门槛边,,目光顺着齐腰深的冰水慢慢上移,然后,他就看到了被铁链紧紧锁住的肖然。
肖然浑身鲜血的泡在水里,低垂着眼睛脸色惨白,听到动静这才缓缓抬头朝这边望来。
“小白?”
“肖然。”祁白只叫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停在原地,一时只觉得全身冰冷,脑海中长久空白。
周少庭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耳边低声笑道:“肖然这属于自投罗网,我只好成全他,不过你放心,林时伊侥幸拿着解药跑掉了,所以楚霁应该暂时还死不了。”
祁白一动不动地沉默着。
“怎么,你不高兴么?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呢。”周少庭吻了一下他的耳垂,语气低柔,但这样的语调,此刻却莫名让人心底生寒,“小白,要不要猜一猜我会怎么处置他?”
要怎么,处置他……祁白又看了一眼肖然,而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转过头去:“你想让我做什么,说吧。”很简单,把他带到这里来见肖然,又刻意讲这些似是而非的话,无非就是想折磨自己罢了,至于具体方式,他想,周少庭最清楚不过。
周少庭算准了他不会对肖然坐视不理,那是楚霁最好的兄弟,而楚霁拼死也要维护的人,就是他不得不在意的人,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我的小白就是聪明。”周少庭笑着,字字句句掷地有声,“你知道么?我曾经想过,要等着你真正接受我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碰你,但是……”声音逐渐变轻,近乎耳语,“……现在我改主意了,小白,我想要你,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要了你。
你答不答应。
祁白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顿时本能地挣开了他的怀抱:“你说什么疯话!”
“我清醒得很。”既然注定一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心,那么,我至少要得到你的人,以此证明我周少庭从没有输给过任何人,包括楚霁。
而小白,你就是我最好的奖品。
“……不可能。”
“好啊,我就知道你不肯同意。”周少庭脸上笑容更甚,“你还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哦,时间一到,我就会亲手挑断肖然的手筋,再过五分钟,则挑断他的脚筋,这样的话,即使他将来能活着回到无极,也只能是个废人了。”
肖然终于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咬牙切齿地吼着:“周少庭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有本事你就废了我,老子不在乎!”说着便开始试图用力挣脱锁链,结果却只是徒劳无功。
“别挣扎了,没用的,只会越锁越紧。”周少庭好整以暇地从怀中取出一柄锋利的军刀,眯着眼睛看着其在水牢顶灯下反射的寒光,一面朝肖然走过去,“不用紧张哈,疼一下估计就过去了……诶?”衣角瞬间从后面被人拽住。
祁白扯住他的衣服,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怎么小白,改主意了?”
“小白别听他的!”肖然急得快疯了,“我怎么都没关系,可阿霁若是知道你这样,他会崩溃的!”
阿霁……这个名字让处于混沌状态的祁白瞬间清醒过来,他蓦然抬起头。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能保护好他的兄弟,总好过将来让自己后悔。
爱一个人,终归是做什么都可以啊。
无所谓了,真是无所谓了。
“少庭。”他顿了顿,甚至还露出了一丝微笑,“过来。”
周少庭未置可否地耸肩,重新走回他的身边。
然而下一秒,祁白突然抬起右手,拼尽全力照着对方面门就是一拳,去势凌厉毫不迟疑,他揪着周少庭的衣领,恶狠狠把后者推向前方。
两个人一齐跌入冰冷刺骨的深水里。
“你不是想要我么?好啊,我给你。”
周少庭伸出手指慢慢拭净唇边血迹,不怒反笑。
“小白,我真是爱死了你这种样子。”
衬衫在水中被扯破撕烂,手指一寸一寸划过光滑的肌肤,带来灼烧内心的触感,周少庭脸上逐渐染上□□的色,他俯着身子把祁白按在水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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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所有爱而不得的怨恨都在此刻化作了毫不留情的翻云覆雨。
占有你,折磨你,甚至是……摧毁你。
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池水一次又一次没过视线,难以言喻的屈辱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铺天盖地而来,祁白用手指死死抓着墙壁,直至磨出血痕。
不过是要用疯狂一次为代价把彼此拉向深渊,粉身碎骨也只是时间问题,早就没道理再去在意了。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楚霁似乎陷入了繁复而冗长的梦境,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已经记不清,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
头痛欲裂,胸口滞闷得好像压上了沉重的大石,他力地睁开眼睛,却见尹宸星正站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阿霁,醒了?”尹宸星微笑,“我去给你斟杯水。”
“……宸星。”楚霁开口,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厉害,“我居然没死?”这话听起来说得奇怪,但确实是他心中所想,毕竟按常理来说,无极是不可能得到赤练粉的解药的。
尹宸星顿了一顿,敛去笑容,悄然望向窗边——在那里,林时伊正沉默而立。
“是十一把解药带回来的。”
“十一……”心中警兆顿生,楚霁力地撑起身体,喘息片刻低声问道,“你去烈焰了?”
林时伊“嗯”了一声,走过来把枕头摆好,让他以舒服的姿势靠着,声音平静:“阿霁,其他事情日后再说,你赶紧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
这样的林时伊,几乎沉稳到反常。
楚霁突然下意识一把攥住了对方的手,沉声问道:“肖然呢?我都醒了,他没道理不来看我。”
“肖然出去办事了。”尹宸星见林时伊找不到解释言辞,在一旁帮着圆谎,“估计要等段时间才能回来呢。”
“真的么?”楚霁是多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想不出其中端倪,残留的药物还在侵虐着身体,让他的情绪瞬间就不稳定起来,“宸星,你觉得我会相信?肖然哪去了!”
林时伊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试图阻止他起身的动作:“阿霁你冷静点,肖然……他没事,那天他为了救我,自己留在了烈焰总部。”
楚霁顿感头部一阵眩晕,他伸手,死死攥住了床沿:“肖然被烈焰抓了?”
“主人正在和烈焰首领交涉,确认肖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虽然还未谈拢条件,但至少有希望。”尹宸星轻言安慰,“所以阿霁,你休息要紧,别太激动。”
楚霁闭上眼睛,向后重重靠去。肖然是为了自己才陷入困境的,事已至此,要让他怎么保持冷静?
因为区区一瓶解药,搭上了最重要的兄弟,这笔交易,根本不够划算。
他何德何能,要让自己的兄弟代替受难?
“十一……对不起。”
“何必说这样的话?是我们愿意的。”林时伊在床边坐下来,安慰似地抱了抱他的肩膀,“听着阿霁,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更何况我和肖然早有此觉悟。”
为了兄弟赴汤蹈火,天经地义,并不觉得有何不妥,也从不计较是否公平。
楚霁无力摇头:“若早知如此,我倒宁可自己直接死了,也好过……”也好过造成如今情形。
“傻子,你是无极少主,如果你不在了,我们的存在也就毫无意义了啊。”林时伊勾起唇角,笑得云淡风轻,“其实没关系的,我相信肖然会平安无事,就算他……呵呵,我也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他们本为一体,甚至连命运也紧紧联系,那种默契超越一切距离,直至生死。
楚霁静默地注视着林时伊清秀消瘦的脸庞,真真切切看到了对方眼中沉淀下来的感情,温柔坚决,分外动人。
尹宸星低着头迟疑了很久,终还是缓缓开口:“阿霁,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现在情势紧张,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了。”
“我知道。”
“而且,昨天我接到消息,暗社那边似乎也出了问题。”
“什么?”
林时伊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沉声接着尹宸星继续说下去:“暗社的暗夜别动队被全部歼灭,一个也没有留下。”
暗社引以为傲的战斗先锋队,居然就这么轻易地在自家训练基地被集体暗杀,而且还是处在于靖的眼皮底下。
“据说暗杀者在现场,用鲜血画了一朵鸢尾花。”
令多少道上成员闻风丧胆的、蓝鸢尾的死亡标志。
是钟黎。
“我不清楚钟黎姐为什么这样急切地要去打击暗社,但我知道,这绝不是主人的命令。”尹宸星缓缓摘下眼镜,眸色幽黑深沉,他低声叹息,“而且她这么做,无异于是在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
暗社已经出动大批英人马全面搜索,并发布了对她的格杀令 虽说以钟黎的实力,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被对方所擒,且恐怕现在早已逃出国内了,但是她这样做终究还是冒险的成分比较大。
何况,暗社如今还是无极名义上的盟友,她何必急于削弱暗社力量呢?
楚霁沉吟半晌道:“钟黎姐绝不会做对我们不利的事情,她会选择这条路,定然是有原因的。我想,应该是父亲逼她去完成什么她不愿意的任务。”
他们几个,都对钟黎拥有莫名的信任。
“钟黎姐从来不会违拗主人的意思,会让她感到为难的任务,只能是关于我们的。”尹宸星握住镜框的手指慢慢攥紧,“我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楚霁在他开口的刹那间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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