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曾苍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以蘅
江清宁大手一挥,“嗨,跟他可没关系。”她放下水瓶,坐到点歌台前点歌,脸上是屏幕幽幽的绿光,“我可不是在说梁霄……其实也不是单纯说周肃啦!”
她是想指桑骂槐,说康念的负心汉。
可又觉得现在气氛刚好,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会坏此刻良好的氛围。
她点了新的歌开始唱,康念看了她一会儿,也不再问,仰着头看着电视抽烟。
江清宁肚子里藏不住话,其实她要说什么,康念多多少少猜得到。
看破不说破吧,也挺好的。
暮色四合,又是雷暴。
大雨打乱所有人节奏,始终不见小。两个人被困在ktv,只好等着梁霄开车来接。
江清宁拉着康念不松手,指挥着梁霄找一家酒吧把她俩放下,然后再次赶走这个称职的“司机”。
梁霄临走前把一张卡塞进江清宁手里,“喝酒就喝酒,千万睁大眼睛,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江清宁瞪眼,佯装凌厉,“知道啦知道啦!”
她好像谈几次恋爱都像是多了一个爸爸,情侣偏偏成父女情。
康念在一旁好笑。
两个人找了个角落,在最拐角的地方,远离吧台,无人骚扰。
点了各式调制鸡尾酒,一副不醉不归的架势。
身后的一桌男男女女正围坐在一起玩21点,叫喊声不断。
一个男人大笑,“老子根本不知道怎么输好不好?安安怕是自己要输给我!”
一个娇媚的女人马上道:“那要看我们森哥肯不肯咯?”
江清宁皱皱眉,同康念聊起一个话题。
可身后声音一次盖过一次,像要吵起来。
后面几个人玩到嗨,沙发突然被谁抬脚踹了下,很大幅度的撞在江清宁的沙发上。
康念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歪着头冷冷朝眼前看了一眼,“搞事情?”她眼神下移,盯着几个男女手中酒杯。
男人抬着手连连道歉,几个人端着酒杯赶紧换个地方。
康念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对方走了倒是还她们清净。
江清宁转过身一脚把沙发踢回去。
夜已经很深了,路上没什么行人。路太宽,这片区域像是鬼城。
康念坐在车里给温礼去一条短信:今晚在清宁这里,不回家了,你早睡[心]。
江清宁歪倒在她身上。
“她看来是没办法同你深夜畅谈了。”梁霄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一眼两个姑娘。
“没想聊,你们早睡,起飞前还能迷糊一阵。”康念摆弄着手机说。
江清宁忽然醒过来,拉着康念的袖子,“今晚我和你睡,有事儿没说呢!”
“那你别说梦话,我浅眠。”其实康念是在逗她,借用下午梁霄说过的梗。
江清宁呵呵笑,“大学同居那么久,怎么不见你嫌弃我?”
到了酒店,还是让江清宁睡了一觉。
隔天两点钟,深深的夜。
康念把江清宁和梁霄送到机场。
江清宁酒还没全醒,此刻哭成泪人,像是永别。
两个大姑娘在安检门口抱成一团,漂亮的姑娘总是引人注目。
梁霄去买面包,把最后的时间让给她们。江清宁哽咽着说:“以后别再逞强,国外有我,国内还有嘉言,我们帮亲不帮理的。”
康念拍拍她的肩头,心里温热,又突然涌上点感伤。她说:“我知道。”
江清宁:“如果那孙子再来骚扰你,这次别再忍,我留给你的证据,足够他被调查。咱不躲了,大不了你来外面跟我混。”
康念笑一笑,“别担心我了,这次我有数。”
“还有……”江清宁松开怀抱,认认真真看她,贴到她耳边小声道,“我还给你留了最关键的东西,若有一天你需破釜沉舟,就去把那一份东西取出来。在这之前谁也别说,牵扯太广。”
康念愣一下,心里有什么直觉戳了心窝一下,“你……”
所以你不是真的因为要结婚才选择移民,可这句话她想了想还是没问。
梁霄过了很久才提着袋子回来。
康念看了看他,对着江清宁说:“到那边落地就告我一声。”
“念念……”她的拥抱里掺杂了很多情绪,只有她们两个人能懂。
康念吸吸鼻子,笑容放大,“走吧走吧,又不是真的再也见不到。”
江清宁去过安检,盖章拍照,她走进门内前再次回头,比着口型说了一句话。
康念把手贴在心脏的位置,冲她点点头。
一直在显示屏下看到航班起飞,康念才转身往机场外面走。
她站在门口抽烟,安静地等待晨光破晓。水汽与烟雾盘在脸庞,她有些无聊地低头看指尖火光,好像在一片灰蒙蒙里,这是唯一一点安慰。
出租车排队的地方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像没睡醒,无精打采。康念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她低头翻出来去看打进来的这通电话。
看到名字,略略吃惊,再看时间,确实是四点三十五分没错。
时间还这么早,他已经醒了。
看着看着她就笑了,笑着笑着盯着手机屏幕忘了接起电话。
一双手从她身后环过来,把她扣在臂弯里紧紧抱住,声音带着一点性感的低沉,“发什么呆?嗯?”
康念一僵,待立在原地——这个声音,这个怀抱,这种感觉……她一时间没有消化。
回头,看见一张让她顿时心安的脸。
心中不知五味,各种感动和苦涩交织,让她心口酸胀,深入肢骸。
她瘪瘪嘴,声音不自觉带点哭腔,翻身抱住,脸埋在他胸膛,“你怎么来了?”
男人没说话,把自己当成热源给她驱散一点凉气,微热的气息轻轻贴近,看了她一会儿,他异常温柔地吻住了她的双唇。
时光不曾苍老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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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唇带着湿气覆上来,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梅子酒味道,醇厚诱人。
滑滑的舌慢笼复挑,逐渐深入,引出她躁动的情·欲,微雨里,一点点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康念不知道怎么回到车上的,车门随手带上,来不及系安全带,她反转过身子扳过他,勾住他的脖子,继续刚才那个有头没尾的吻。
灰蒙蒙的城市下面,两个相爱的人占据很小很小的角落,但这一分钟的快乐比头顶上那片天空还要广阔。
像拥有了全世界。
康念想起中学时候她随手写在本子上的这句话,后来觉得矫情。可遇到温礼后,她重新拿出来奉为真理。
她突然觉得前面的几年都没活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恋爱,好像荷尔蒙来了就爱了。
荷尔蒙走了就分手。
不知道为什么要结婚,觉得自己好像爱一个人爱到了骨子里就想领个证,用法律盖棺定论生怕日后两个人谁反悔似的。
但是怎么算爱到了骨子里?
没人能下这个定义。
好比她和程灏的婚姻,像奥斯卡演员扮家家酒,对方没几分真心。
一次次梦里梦见程灏似笑非笑的嘲讽她是个专注皮囊的女人一样,她连爱是个什么东西都没搞明白,就先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扎进了爱情的坟墓。
在婚姻里死得惨烈——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也许爱上的程灏本就是她几次三番在脑海中美化过的男人。
女人最可怕的技能就在这里——
爱一个人,会自动忽略他所有不好的那一面。
可谈恋爱可以,要结婚?
——对不起,也许你余生是要同这个男人不好的一面相处一辈子。
结了婚的男人爱变脸,你之前见过的所有美好都在婚后大打折扣。
这些念头都是一瞬间在她脑海里闪过,回过神来的时候感叹自己是个哲学家,接个吻都能写完一篇爱情理论。
她吻的强而有力,主动索取,温礼照单全收却不慌不忙,化解她的急躁,平息她的情绪,他的回应一贯的温柔缠绵。
风送来一张白纸啪的糊在车窗上,纸张的边角被吹得跃动几下,最后又被送去更远的地方。
她的心也飘啊飘,但终于在这一刻找到真正归处。
吻着吻着她竟然睡着了,温礼轻轻笑,离开她的嘴唇,伸手把循环风打开,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座椅调低,她侧着身睡在那里,雨水砸在车顶上噼里啪啦都吵她不醒。温礼替她系好安全带,凑在她耳边,趁她已入眠,轻轻的说:“想你了,就来了。”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了。”
*
在他们的车子驶出机场高速后,一架由云南飞来江州的航班准时降落。
一个一身黑白朋克风的短发女孩子戴着大大的墨镜,穿着一双休闲鞋慢悠悠走出来。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脖子上挂一只串着戒指的铂金项链,反着金色的光,看在人眼里有点冷冷清清的。
手上拉着一只小型行李箱,在门口查了机票,确认行李归属后,她把墨镜推到额头上,摸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响第一声就接通。
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像没睡醒:“你到了?”
苏嘉言张开的嘴唇摆着说话的口型停顿一下,声音低沉下来:“……你在睡觉?你在哪儿睡觉?”
“车里。从你上飞机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男人清了清嗓子,精神一点,“你行李多不多?原地等着我去帮你拿。”
苏嘉言冷笑一声,“算了吧不劳卫总大驾,你车在哪儿我直接过去。”
她语气不好,想来是误会他只派司机去接她,而自己在家睡大觉。卫书洲隔了几秒,“四号出口,我等在那儿,你出来就能看见我。”
苏嘉言沉默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就挂了电话。
出了自动门,听见远处有人喊她的名字。
“嘉嘉,这边!”
苏嘉言隔着一层雨雾看过去。
卫书洲穿的很随便,是真的随便那种——套了件宽松的t恤,贴身,能看见他肌肉的线条。腿上登着一条豹纹长裤,膝盖处白花花的像要开线,也可能是故意做成这幅样子。
不知又是他哪个狐朋狗友想出来的作妖招数,又不知他前日究竟同谁玩乐,一定要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她捂脸,好丢人,可不可以假装不认识?
而他朝她这边走来,没几步就站到她面前,一手撑伞,另一只手伸过去要接她的行李箱拉杆。
苏嘉言一反身,身体挡在前面,然后转了个圈绕过他往停车的地方走。
脾气还挺大。
卫书洲笑嘻嘻的跟在她屁股后头,没个正形儿,“生气啦?”
苏嘉言不理他,冷哼一声当他是空气。
卫书洲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强而有力,苏嘉言挣扎几下发现是徒劳,索性被他占便宜。
“昨晚顺子新开酒吧,我去捧场,回家太晚,我眯了一会儿就来机场了,想着设个闹钟到点儿叫我,这不闹钟还没响你就来了。”
苏嘉言一噘嘴,真的飘过眼神去看他,他眼底有点轻轻地淤血,好像是有挺大的黑眼圈。她眼睛一转,从头顶上拿下墨镜,递到他面前,“那你戴着好了。”
卫书洲委屈的蹙一下眉,“哎,这是女款!”
苏嘉言挑挑眉,停下脚步面对着他,一脸的真诚,“你是嫌弃我还是我的墨镜?你是不是瞧不起女人?”
卫书洲:“……”这帽子扣的太大了,想反驳都难找切入点,更何况女朋友这种物种,也不是用来讲道理的,再加上面前站着的哪是一般的女人?是堪比闹海哪吒的苏嘉言。
不,她比哪吒还孙悟空呢!
卫书洲一脸严肃摇了摇头,把墨镜戴脸上,还不忘狗腿一下:“阿玛尼的墨镜,形状就是好看啊,特别衬你,我戴不出你的气质。”
苏嘉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诶哟!嘉姐!”袁源从驾驶室跳下来,替她把行礼放到后备箱,“让我数数——诶这都快一年没见着您了!”
要说袁源本来也是积极向上的富二代,可自从在江州认识了卫书洲,好好地大小伙儿就被后者带跑偏了。
第一次见面那会儿,袁源还是个毛头小子,刚从大学出来,家里给点钱让他自己开个公司练手。那时候他跟外人说话都脸红,结果跟着卫书洲出入大大小小场合没几次,整个人就变得油腔滑调的。
说来也不全是坏事儿,多少老油条想从他嘴里套话出来,跟在卫书洲身边时间久了,来来回回也能让老家伙们吃几次哑巴亏。
苏嘉言嗬了一声,“了不得啊,袁大少来给我当司机?”她转头看看卫书洲,“你自己成天鬼混,还不让人家三好少年睡觉?”
卫书洲无所谓的耸耸肩,苏嘉言的墨镜在他脸上显得特别滑稽,“他自己非要跟来,我还能拦着?”
袁源开着车,点头哈腰的,“就是就是,我这不是想嘉姐你了么!”不经意瞄见卫书洲的眼神,又补充道,“那当然我的想念是崇敬的那种想,和卫哥哥不一样,他是掏心窝子讲爱情的想。”
卫书洲踹一脚驾驶座,“开你的车,怎么那么贫呢?”
苏嘉言啧啧两声,扭头看窗外。
车里这俩人人模狗样的,但满嘴跑火车,讲出的话没一个字有意义。
进了市里,苏嘉言突然想起什么。
“袁源,你妹那边没透露我老婆什么信息吧?”
听到“我老婆”三个字,袁源还是被口水呛了一下。
他抽抽鼻子,说:“没说太多,不过康姐有社交障碍的事儿是不小心说漏了。不过也不怪袁宁,对方不知什么来头,请动她们医院副院长亲自来询问情况,说是病人家属想了解情况,袁宁那丫头心眼直,一开始没想太多,就按病例聊了两句。是后来越聊越不对劲,按理说,这病人家属怎么对病……对康姐的病一点儿都没了解,我妹多了个心,接下来就全捂住没说了。”
苏嘉言脸色一阵比一阵阴沉。
袁源看她一眼,觉得车里气氛突然有点诡异,“袁宁事后马上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也觉着吧,不对头,就赶紧让卫哥哥联系了你。”
苏嘉言翘着二郎腿,胳膊搭在玻璃上,抹开一点雾气,“你做得对。记得再嘱咐一下袁宁,无论谁找了来,特别是自称家属的,一概拒接。”
“哎!”袁源立马应下。
车里两个人都听出她语气很差。
苏嘉言也确实窝火——还他妈好意思自称家属了?你换张皮我就不知道是你了?程灏你觉得自己很会玩是吧?
她眉头更紧了,像是谁在她心里点了火药桶,砰地一声炸个四分五裂,火星儿溅的到处都是,落哪儿哪儿就着。
曾经康念被灰溜溜赶出b市的时候她就气得直哆嗦,要不是卫书洲拦着,她非冲到部委门口点着程灏的名字举个横幅跟他撕逼,现在念念为了躲他人不人鬼不鬼,他还不放过?
从b市查户口到江州?当自己是国·家·主·席?
气的胸闷气短,她手掐着鼻梁,半天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一片别墅群门口,卫书洲拉开车门下车,伸手要扶苏嘉言。
苏嘉言盯着那双手看了半天,才摇摇头,“你先回吧,我想去看看念念。”
卫书洲叉着腰叹口气,敲了敲车门,“那你多等一会儿,我进去换身衣服,十分钟后陪你过去。”
苏嘉言下车抽烟,讥笑:“你也发现你穿的不伦不类了?要不是你开这车,我他妈都不好意思认你。”
卫书洲头也不回的进门,还不忘甩下一句再丑也是你老公。
时光不曾苍老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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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回了家康念反而清醒了,肚子里咕噜一声,她喝了点白开水垫了垫。
温礼换好衣服就去了厨房,说是要去照料一下他的老鸭汤。
说实话,他今天出现在机场真的太出乎康念的意料。
昨晚通电话的时候,他语气平淡的问了航班起飞时间,像往常一样叮嘱她注意安全,两个人简单聊几句就互道了晚安。她把这通电话当作男人对女友普通的查岗,没想到他默默计划好一切,连她站在机场外躲雨都能在他的计划之中。
转身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四年来如刺猬一样的铠甲大厦般倾塌,然后灰烬里有什么破土而出,飞出一只耀眼凤凰,冲入云霄。
忡怔之后她狠狠的索吻,似是要彻底感受这个男人真实的存在,而不是她疲惫时精神的幻像。
她更怕是她精神应激性的自我催眠,让她在最空虚的时刻看到温礼的幻影。
可那个湿热的吻是真实的,温热的怀抱是真实的,手上的触感是真实的,眼前有青色胡渣的男人是真实的。
他是她从天而降的救星啊。
她似乎把这些年憋攒的泪一下子哭干了,是委屈,是愤怒,是不干,是迷惘,是压抑的爆发,是对往事的放手……也是沉寂后的依赖。
她不自觉地走到厨房门口,歪着头痴痴望着那个开着小火炖汤的男人。
她心里想,温礼你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就像他的名字,温暖知礼,永远能给她恰到好处的包容和爱护。
上帝给你关上一扇门,也许真的会再给你开一扇窗。
你受尽苦难,以此来换一个更光明的重生。
它夺走一个程灏,却送来一个温礼。
康念揉了揉眼眶,嘴角微微扬一扬——嗯,这波不亏!
晨光给忙碌的男人打上一层柔光,白白净净,像镶了一层银边。
她第一次觉得居家型男人竟然可以帅气到如此地步,简直人神共愤。
温礼掌勺点一下,拿出来尝了尝,味道满意。关了火,戴上手套,慢慢将老鸭汤倒进汤碗里。
餐桌上有几个倒扣着的盘子,康念走过去打开一只,里面是还略有热气的醋炒小白菜。
温礼看她进来,笑一笑说:“洗手没有?可以开饭了。”
康念疑惑:“你怎么可以做菜这么快?”她又把其他倒扣的盘子打开,都是温热的菜品。
温礼背对着她洗手,“当我是千手观音?这些都是我去接你前先做好的,汤是凌晨起来炖的,煮久一点才能入味,你知道我半月前定下这只老母鸡的时候——”
他的话被截在半空,康念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他。
她把脸贴在他的蝴蝶骨上,闻着他身上属于他的味道。
又有几滴泪洇湿他的衬衣,康念吸一口气,努力维持情绪,“你说半月前买的鸡?我怎么不知道?”
温礼的大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嗓音低缓,像流动的大提琴音符,“那家需提前预定,都是他们自家乡下养的土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货,我既然还没有买到手,当然不能先告诉你啊。再说买来的鸡肉也是我料理,不管哪天,我做好你只管吃就是,这么点小事还需汇报?”
她默默听完,胳膊圈的更紧,额头抵在他后背。
他抓着她的手稍微用力,让她松开一点,转过身,拥她入怀。
“怎么了?今天你好像变成了小哭包,从早哭到晚。”
她抽抽噎噎,却还是反驳他的逻辑,“现在还是早晨,都没有彻底天亮,哪来的从早到晚?”
“那就是从晚到早,你好像昨晚就在哭。”
那时候她与江清宁谈到大学时代,回忆最感性,她被江清宁感染,为她们逝去的青春留了几滴泪。
她却嘴硬,“你又知道!”
温礼顺着她的发丝摸她的头,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以后有我,哭哭啼啼会让我觉得没有照顾好你。”
谁知康念听到这话哭得更厉害,像水龙头被拧开最大档水流如注,她在晨日静谧里突然嚎啕。
她跌进泥里幸得上天垂怜,让她守株待兔后邂逅一份纯情心意。
再相信爱情一次吧。她想。
最后一次,希望天不欺我,让我再同温礼轰轰烈烈爱一场。
这边温情,那边苏嘉言一大早又被卫书洲点了火。
苏嘉言站在门外抽完两支烟,卫书洲还在房子里没有出来。
大男人换个衣服能墨迹半小时?
她本就心急,此刻等的不耐烦,拾级而上哐哐哐砸门。
家里的打扫阿姨把门打开,苏嘉言一脸不耐烦,却还是对着外人缓和了语气:“他人呢?”
阿姨一愣,想了想说:“卫先生在吃饭。”
苏嘉言原地沉默两秒,倒抽一口气,胸腔猛地扩大了一圈。
“卫书洲——!!!”
卫书洲提了辆跑车载苏嘉言去了超市。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卫书洲给她解开安全带说下车吧。
苏嘉言拿着自己的手包,关上车门,很自然的走过去挽着卫书洲的手臂。
好像刚才为了争夺一块培根打架的不是他们俩。
卫书洲就喜欢苏嘉言这样,在外面分外拎得清,倍给面儿。
至于有什么矛盾,他回家跪一晚搓衣板完事就解决。
乘电梯直接去日常商品区,苏嘉言拉着卫书洲就往零食区走,卫书洲一把给她拉回来,嘴唇离她额头只有半指距离。
他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要笑不笑的,“不是给康小念买礼物?你回头又拉一车薯片带过去给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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