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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曾苍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池以蘅
“有时候我觉得你真是可怕,好像摸清了我一切喜好。”
温礼不答,指腹摩挲着她的锁骨。
半晌儿,他声音里透着好听的低沉,“概括的来说,你的喜好只有三个。”
康念抽了口烟,挑眉。
温礼却只是笑一笑,然后打横儿抱她在怀,回到卧室去。
那颗烟差不多要自己燃烧完。
完事之后,床上的两个人赤身*,坦诚相见。
康念的肚子上盖着薄被,遮着肚脐,温礼半坐在床头,捡起那颗烟,用力吸了吸烟屁股。
黑暗里,康念嗓音有点喑哑,现下是真的疲惫。
“我好像对你上瘾了。”
“那很好。”他低缓的声音鼓动在她耳膜。
她翻个身,趴在床上,仰头看他,“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快了?”
“怎么算快?慢一点是什么样?”
康念一愣:“……”
她也说不出什么好的解释。
温礼伸手把她捞起来,圈在臂弯里。
“我们都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决定负责。”
康念琢磨一下他的话,嗯了一声。
温礼想了想,把被子在她身上盖好,说你等我一下。
康念看着他走出房门,听见客厅里一阵悉索声。
过了一会儿,男人走进来,他的手里多了一件物件,他慢慢打开,那件物体像闪亮的光源,在他手指尖熠熠生辉。
温礼坐回床上,把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轻笑道:“这才叫‘太快了’。”说着,他想要把东西收回到盒子里。
康念扑过去,夺在自己手里,扯着被子向后退,笑眯眯:“晚了晚了,一点儿也不快。”
温礼流波一样的眼神在黑暗里定定的看着她。
康念喜滋滋的,突然歪一歪头,“这东西是新买的吧?你别拿以前送别人的糊弄我。”
温礼撇撇嘴,“你们手型都不一样。”
康念顿一顿,危险的眯眼,“你说什么?”
温礼看着她笑,“我的意思是,你最美。”
康念笑了。
她的心里翻涌起一波又一波愈演愈烈的悸动。
“你想好,给了我你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她问。
“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他把她压倒在床上,“希望以后也没有后悔药卖。”
她没有再说话,感受着心理到生理,再到心理的快感和爱意。
*
江大彻底放假,温礼的闲暇时间变得多起来。
这天早上,温礼做好早餐准备出门上班。在玄关穿戴好正要出门,余光里看见只穿着内衣裤的康念背靠在门沿上。
“起这么早?”温礼是真惊讶。自从康念全身心投入新书的写作后,时差总是昼夜颠倒,像活在太平洋另一端。
康念打了个哈欠,光着脚走过去送他早安吻,“今天约了嘉言出门。”
他拉她一把,让她的双脚踩在他的皮鞋上,“以后记得穿鞋再出来。那你今天几点回来?”
康念想了想,说下午就回,只是陪她出个外景。
温礼点点头,早餐在锅子里,你洗漱一下趁热吃。
康念懒懒的说哦。
目送温礼进电梯,她在玄关发了会呆,精神稍微清醒一点,晃进洗手间洗漱。
时间充裕,康念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可推门进去,苏嘉言和另外两个人已坐在包厢里。
康念愣在门口,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打了几个腹稿又都被她毙掉。
认命的叹口气,面对着男人坐下。
康丞亮敲了敲茶杯,立着眉毛,“妹儿啊,你这个表情怎么像吃了屎?”
康念挠了挠眉毛,心道可不就是吃了屎一样?但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没有万全准备不能招惹康先生。
她乖巧的碰碰手指,笑起来故意露出上排牙床,“你们来了,也不提前告儿我一声,还让嘉言把我骗出来说拍外景,贼不贼,嗯?”
秦鲁豫一脸忧心忡忡,“这不是怕你又要躲着,就没敢告诉你么?”她向前倾一下身体盯着康念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抱怨,“诶呀,念念你怎么又瘦啦?你看你这个脸尖的,一低头就怕你戳到自己。”
康念鼓了口气,可对上夫妻俩的炙热目光索性又由着他们叨念,“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她解释的敷衍。
康丞亮拦下要说话的妻子,问道:“在江州,日子过得还行?”
康念想到温礼,笑了笑,“挺好的。”
康丞亮眼神贼尖,猜到她想什么,开门见山:“嘉言说你谈了男朋友,是个厉害的医生?”
康念瞪一眼苏嘉言,点头。
“以前就认识?还是这两年在江州认识的朋友?”
“以前想采访的一个学长,同校的。”
“你别告诉我又是你追的人家?”
康念一愣,摊了摊手。
康丞亮举手投降,“好好好,你喜欢就好,不过这回你得先带来给我看看。”
康念皱着眉,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康丞亮板起脸,“说什么也要先过我和你嫂子这关,你要是再敢悄无声儿的就给我把证领了,我回头就把你拎回b市去。”
康念梗着脖子,一拍桌子,“你讲不讲道理?”
康丞亮托着腮一笑,“不讲啊。”
康念:“……”
四个人聊到暮色四合,苏嘉言看看时间,打了个电话在对街上订了一桌准备一起吃个晚饭。
康丞亮正同康念聊到江清宁,康念一脸愧疚,“女人生气起来就爱迁怒,现在我越来越觉得对不起她,索性她和梁霄关系不错,去了国外生活,我也少些担心。”
康丞亮说:“这几年她可没少找你,私下也同你嫂子有些联系。年初我在法国见到她,那时候她就同我讲说很快就能查到你的消息,我在法国做一个深度调查,走不开,只能拜托她回国内多费心。唉,如果她是个男孩子,也许我会考虑把你嫁给他。这年头执着做事情的年轻人可是越来越少了。”
“……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
康丞亮替她拿着防晒衣,轻描淡写:“那我们聊聊你的新欢——温医生。”
苏嘉言开车,在酒店门口停一下,立刻有专人上前替他们开车门。
苏嘉言敲着方向盘抱怨:“叔叔不知道是不是在应酬,我打了三个电话都是忙音。”
康念垂着眼皮道:“人家正经生意人,你当他像你一样闲?”
苏嘉言皱皱眉,没头脑来了一句奶粉钱真不好挣。
奶粉钱确实不好挣。
卫书洲此刻应酬在一个酒局上,生意谈完要组一个茶局,没成想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四个小伙子就这么碰头了。
方天成带着家眷,说不到两句话,精力就要被一双调皮捣蛋鬼给吸引去。薛凯宾身边跟着一个白衣白裙仙飘飘的女人,但没做正经介绍。程灏是临时出差,从牙缝儿里挤出时间被薛凯宾拖着来赴宴。
程灏在外的形象跟他在电视机里的差不多,永远是衬衫、领带、黑西裤,一副国家公·职人员的刻板样子。卫书洲从进门起只给了他一次正眼——因为康念的事情,他在苏嘉言的“胁迫”下被迫站了队,誓与渣男势不两立。
一壶茶,卫书洲和程灏的话都不多,整间屋子都是两个孩子叽叽喳喳。方天成看了看几个兄弟,先打发自家媳妇儿带着孩子离场,剩下的时间交给他们这些几年都凑不齐一桌的京城四少。
卫书洲点着烟,语气不经意的问薛凯宾:“事儿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回美国?”
薛凯宾看一眼身边的余静若,脸上表情淡淡的,“这两天就走。”
卫书洲点头,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有空回来玩儿,早待在资本主义那地儿,回头给熏坏了。”
薛凯宾嗤一声,“你这才回来多久?有脸说我?”
卫书洲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
茶凉,煮一壶新水。
薛凯宾忽然道:“听说嘉言找到康念了,这事儿你知道不?”
卫书洲低着头抽烟,眼神冷淡。
方天成也看着他,拾起一颗花生丢到卫书洲面前,“问你呢,哥几个还要藏着掖着?”
卫书洲端起茶杯,食指在茶水里拨一拨,“突然聊她做什么?”
薛凯宾看看程灏,“好歹曾经是兄弟媳妇,过得好不过,咱们也关心关心。”
卫书洲笑出来,“别逗,人家当年好死不活的时候,也没见咱几个念什么情分。说白了不是咱们圈子里的,犯不着上心。”
程灏终于开口:“犯不着上心,你还把她藏在江州四年?行踪瞒的够好,连康家二老都找不到。”
卫书洲面色寒霜,隐有怒气,“你他妈给我好好说话。”
*
康念和康丞亮吃饭的间隙多聊了两句,无非是问及温礼的具体情况。从职业到人品,康丞亮可谓了解的事无巨细。康丞亮放下筷子,准备着措辞,“若有必要,你可以让嘉言替你多问问。”
康念苦笑,“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我怎么感觉被蛇咬的不是我,哥你比我还操心。”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坏人太多,好人都不够用了。有些人不是你对他好就能得到同等回报,哥怕你再伤心。不过你愿意走出来比什么都好,就怕你装仙人掌,浑身带刺,不肯外人再接近。”
吃完饭天已黑透,苏嘉言送康丞亮夫妻回酒店,康念站在酒店门口等温礼的车来接她。
百无聊赖,走下台阶,只是不经意间回头一望,她怔住,如遭雷击。
四周静得很。
千百盏琉璃灯映出金色辉煌,背对着光,程灏站在大堂门口。
同时看到她的还有薛凯宾和余静若,后者脸色微变,可薛凯宾的注意力胶着在康念身上,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康念已转过身,眼神冷漠再冷漠,同程灏面无表情的对视。
方天成和卫书洲结账出门,撞上尴尬一幕。
康念手不自觉握成拳,心不断下坠,她忽然冷得发抖,脸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
“图安。”
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康念先转过头,最后才移开眼。身后滑过她的白色x6,温礼开着车窗,声音低而缓的叫她。
她拉开车门,没有看他最后一眼,嘴里冷漠而骄傲,压抑着情绪,低声道:“开车。”
白色的车子驶离好远,夜风才记得微微拂过。
程灏看着一排路灯,骤然沉浸在一片空虚而巨大的静默里。
“刚才,我没看错人吧?”薛凯宾拉开烟盒,挑一颗衔在自己嘴上。
“还真是她。”方天成咋舌。
余静若看着四个人神色各异,依偎在薛凯宾身侧小声问道:“刚才是你们熟人?”
谁知薛凯宾脸色不好,眼神凌厉,没有平日对她的宠溺语气,“关你什么事?”
余静若咬着嘴唇,低着头,心中委屈却不敢再说话。
“对了——刚才车里那男的叫她什么?我没听清。”
程灏盯着远方,半晌儿才咬出一个名字:“图安。”





时光不曾苍老 第四十九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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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车开出去几个路口,康念胸膛里那颗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跳。脸上堆满不耐烦,双手下意识不断揉搓,一一诉说着她的不安定感。温礼等红绿灯的间隙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快收回,目视前方,没说什么。
一路开到江边,却不走环江路,拐进一条林荫道,黑漆漆的,温礼随手拨开大灯看一眼。
车位都空着,随便找一处泊好车,停车,熄火,一辆洁白的车融进夜色里。
康念头侧向一边,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温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去揉揉她的头发。
“宝贝儿?”
康念不回应,嘟一下嘴巴,忽然笑一下。
温礼的手臂从她的脖颈后面伸过来,让她靠着他。
“醒着还装睡?”
“怕你拉我去卖肾,你走的这路我不熟,我要看你准备带我到哪儿去。”
温礼闷声笑,“带你看江景。”
康念睁开眼,瞳孔发光像黑曜石,“我好歹也在江州七年多,江景都看遍了,环江路和步行街什么地方开了什么店,我都一清二楚。”
温礼挑挑眉,佯装惊讶,“这么厉害?”
“就是这么厉害。”
他往回缩一下手,捏捏她细滑的后颈肉,像捏猫儿,“那下车,猜猜看这附近有什么。”
下车就是一家打样的咖啡店。
三面都是林荫道儿,没有路灯,康念一时间还真辨认不出这是哪条路。
依稀有点印象,但好像又不是,冒出来的念头一一推翻,最后想不出,她摊手,选择放弃。
“好吧,我好像真没来过这儿。”
温礼牵她的手,他掌心温热,带一点汗,把她冰凉的手指全部包裹,“原来这有个亭子,是个法式建筑,后来为了盖咖啡厅,就拆了。反正那亭子早就破破烂烂,大概也只有我们这些从小长在江边的还记得有它。”
“什么感情都敌不过土生土长。”
温礼看看她,“乡情?虚无缥缈,其实因人而异。”
康念想了想,有点同意他这句话。
她远走江州,同b市切断一切联系,只因家乡给她带来无尽感伤,每每想起来心都痛到抽搐。
恨不能一辈子也不踏足,到死也不回去。
温礼拉着她从几棵高大的树木下穿过,抬头看,对面就是高耸的电视塔。
江的两侧,一明一暗,一繁华一寂静,对比明显。
温礼说:“这边儿太偏,你看咱们身后,林荫道儿再往里走就不通车,理论上刚才的咖啡厅就是终点,所以人来的少。白天这儿没什么稀奇,晚上只能图个清静,毕竟眼前这江水在哪儿看都是一样的,很少有人愿意舍近求远走到这儿来。”
“我还以为你要带我看什么世纪奇观。”康念咂咂嘴。
温礼用点力握一握她,“人多有什么好,都不能摸鱼。”
康念就奇了,“这儿有鱼?”
温礼眼底有笑意,低下头来亲一下她嘴角,“有啊。”
康念一把甩开他,“不正经!”
可温礼松开手,又顺势搂她入怀,把她的额头带到他的胸膛。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两个人在岸上找一把长椅,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抬腿坐下。康念直接把脚踩在长椅的边角,整个人躺在温礼的腿上。
城市太亮,看不见星,只有一轮孤独的月亮兀自撒着光。
“冷么?”
康念摇了摇头。
“晚上吃饱没有?”
康念说:“饱了。”
温礼问:“吃的什么?”
康念说:“燕窝,菜花,笋,还有肉。”
“就这些?”
“唔,还有别的,满满一桌,山珍海味。但你问的是,‘我’吃了什么。”
温礼拧一下她的鼻头,“咬文嚼字小滑头。”
康念笑笑不说话。
江风一阵阵,幸好树木够多,抵挡了不少凉气。
温礼把风衣盖在她身上,低着头看她,问道:“今晚聊得不愉快?”
康念又摇头,“挺好的。”
温礼说:“那我家大宝贝儿似乎很不高兴。”
想起程灏,康念气得发抖。温礼以为她是冷了,要把她抱起来。
康念挣扎一下,翻个身搂他的腰,“没事,不是冷。”
“有烦心事?说来听听?”温礼说这话的时候,像白天的太阳带着点暖人的温度。
康念一阵纠结,偏偏又对上温礼磊落清明的眼神。
得到了鼓励,她敞开话匣子:“我跟我爸妈从小关系就不太好,也许说不来大家都不信,会觉得一对大学教授,高级知识分子,在各自领域独领风骚,怎么还会重男轻女?但事实是,我爸妈从小就喜欢我哥哥,而我的出生对他们来说是个意外。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小棉袄,而我只是因为他们想‘儿女双全’,是上天为了满足他们的愿望而随手赠送的物品。”
“吃穿用度上我和我哥是一样的,但但凡有事情,他们只会紧张我哥,而我的事情他们会推脱给我哥,理由是他们太忙,我哥哥替我做也是一样。幸运的是我哥哥同我关系还不错,从小护着我,我不爱做什么,他也不勉强我。”
她把风衣往上拉一点,遮住脖子,继续说:“其实程灏这个名字,现在说出来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吧?你看网上那些小姑娘,都变成他们这些发言人的‘迷妹’,说着好帅好威风之类的话。其实他工作起来确实很帅,他是个好政客,但不是个好人,也不是个好丈夫。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谁又相信这样衣冠楚楚的男人是个双性恋?”
“我不是歧视双性恋,我连同性恋都不歧视,可我接纳他们的性·取·向,不代表我同意我被骗婚。你不知道冷暴力有多可怕,现在冷暴力被纳入家暴了,如果早两年出台,也许我真的会去妇联告他一状。但温礼,我想不通,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我爸妈要站在他的角度劝我忍一忍?”
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眼神里有伤,她声音糯糯的,第一次在他面前显露无助,“我爸妈,是我亲生父母纵容他一再踩踏我的感情和底线。我原本是时政口的记者,可他动用关系封锁我,让我在采访中处处受限,被处处为难,而我爸妈还是劝我,别计较,女孩子嘛,主动让让步。”
“真是奇怪,又不是我出轨,我还要怎么让步?”
“我提出离婚,第一个反对的竟然不是程灏,而是我父母。他们说离过婚的女人不值钱,还说像程灏这样优秀的男人要哪里找,你猜他们还说什么?”
温礼紧抿着唇,伸手摸摸她的脸。
康念说:“他们说,‘程灏又不会真的同男人在一起,他的工作也不允许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你努努力同他生个孩子,男人有了孩子就会顾家了’。”
泪流出来,划过耳廓,滴到温礼的手心里。
像火焰,灼痛他的手。
“程家爸妈还算讲道理,如果没有他们,这婚我怕是一辈子也离不了。”她用手背胡乱擦拭泪水,声音已带鼻音,“怎么可能有孩子,如果他愿意生,他还会一结婚就怂恿我去领养孤儿么?他只要一个继承他姓氏的孩子,至于这孩子是不是他亲生,他不会在乎。”
“所以你离婚后就来到了江州,一直没有再与父母联系?”
康念冷冷道:“是呀,这样好得很,大家都好过。你看,我离开这么久,也不见康教授大动干戈来找我。”
江对岸万紫千红,明亮的街景弥漫着浓浓烟火气,令人有些迷惘。
温礼想说点什么安慰她,张张口却有万千情绪堵在喉头,说不清道不明。
他心痛了,她的每个字都像一只无形大手抓紧他心脏。
又听康念自嘲:“也许这也是我患社交障碍的一个因素吧——本应是我最亲的亲人,却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角度不断指责自己的骨肉。到底我是康家人,还是程灏?”
她笑一笑,“所以我说,程灏是个优秀的政客,他最会说服人拿捏人这一套。”
说完,两人间是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康念问他:“对了,你晚上接我的时候,有没有注意酒店门口站着的几个人?”
温礼琢磨一下用词,慢慢说:“程灏。”
康念听到这个名字蜷缩一下身子,还是打从心口窝不舒服。
“怕什么来什么,中国这么大,这么狗血的剧情被我遇上。”
温礼捏捏她的脸,“可惜你落荒而逃。”
康念沉默一会儿,声音低沉,“……我没准备好……我没想过再见到他本人。”
温礼俯下身亲亲她的嘴唇,温热气息喷在她脸上,“你不能让这个噩梦尾随你一辈子。”他眨眨眼,出恶作剧,“要不我们买个小人儿,上面贴上他名字,你每天拿出来扎两下?”
康念却爽快地说:“拜托,我四年前天天这么干。”
温礼笑笑,抬头看了看江上缓慢驶过的游船,揉了揉康念的小脑袋。
“图安。”他忽然叫她的名字。
她懒懒的,眯着眼睛嗯了一声。
却听他迎着江风问她:“愿意跟我回家么?去见一见我妈妈。”
康念身体有两秒的僵硬,坐起来看着她,眼神迷茫到可爱。
温礼看着她,眼神温柔,等她答案。
坐在车里去往目的地,康念都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决定吓得不轻。
中心区夜晚也忙碌。随着车流,温礼一路走走停停。
“诶,你开慢点……再慢点啊!”
温礼无奈的笑,“宝贝儿,限速的啊,再慢就要被探头拍下。”
计划行不通,康念搓搓手哦一声。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座花园式多层小区。
小区外面的一排沿街房灯火通明,每家店都人满为患,盲道上停满了自行车,拥挤却不吵闹。
小区绿化很好,车位由草地隔开,还算宽敞。
停好车,温礼带着康念走向其中一栋。
温礼的手抬起来,手指落在密码门上,左手紧了紧康念的肩膀,最后确认:“真的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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