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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不明白内心这古怪的情绪是什么,只能根据事实给出解决之法:“如果我没有看见你,握住我的叶片,我就会回头。”
在释英看来,这只是很简单的行为,顾余生的视线却是瞬间移到了师父洁净的指尖。指缝是藏毒的好地方,因此医修多少会留些指甲,此时多年被药物浸泡的指甲在阳光下隐隐透出光泽,少年小心翼翼地用手点了点师父的指尖,见他没有反应,这才仿佛怕惊醒了美梦一般,轻轻握住其手掌。
释英的手不比其他剑修满是老茧,也没有女子柔嫩细腻,虽能感受到修长骨骼,却丝毫不觉嗑手。顾余生从没想到,接近这个人竟是如此容易。他下意识捏了捏释英掌心,见师父轻轻挑眉,只小心问:“师父,我可以再握一刻钟吗?”
“随你。”
释英并不介意被徒弟抚摸叶片,只是看着顾余生一副要将这触感牢记一辈子的正经神情,忽的心生疑问:“你很喜欢浇水?”
“嗯?”
这话问的突然,顾余生尚且无法将师父思维正常翻译,倒是释英把这当做了肯定回答,只淡淡道:“穿林峰西边有一处灵泉,若要灌溉我,可去那里打水。”
顾余生这才明白,师父是叫自己照顾他。他入门这么久,终于能为师父派上用场了!这样下去,是不是也能在某一天如阳光雨露一般,成为师父生命里不可缺少的存在?
想象着这样的未来,任何梦境都被兴奋心情覆盖,顾余生拿出剑修那一定砍死敌人的执着,指着新得的拾花剑就郑重道:“弟子一定每日三次为师父浇水,若违此誓,我就斩了我自己!”
他历来不是只耍嘴皮子的人,说完就掏出身上所有积蓄,神色严肃地放在了一旁铸剑师手里,“请给我铸一个桶,要最大的。”
用桶浇?还每日三次?这徒弟是做了噩梦要拿他煮汤压惊?
看着此人,释英已经预感到自己一株生在悬崖上的仙草似乎有被养成莲蓬的危机。然而,瞥了眼少年如今充满活力和生机的神色,他还是默默将垂落白发拂去耳后,安静地看着徒弟忙前忙后。
算了,若徒弟能一直活蹦乱跳的,这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师父,我可以摸摸你的叶片吗?
释英(伸手):给。
顾余生(惊喜):我摸到师父脖子以下的部位了!简直是三辈子的人生巅峰!
释英:他这么喜欢揪我的叶片,我要拔下来送给他吗?
沈逢渊(沉重):师弟,求你好好做人吧。
御剑山庄副本完结,奶顾拿到橙武要长成大号了!
第二十五章
许是得了拾花剑的缘故,顾余生修为的提升速度简直堪称妖异,返回穿林峰不到三月便结了金丹,比过去的他都要早上两年。曾经顾余生的修行速度已是快到让人怀疑他是否被某位大能夺舍,如今重来一次居然还能超越自己,释英也唯有默默感叹,难道此人真是天命所归?
沈逢渊对拾花剑的调查从未怠慢,然而只能得知此剑是闻人越加入御剑山庄后才出现。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剑阁几位长老虽认定和尸神宗脱不了干系,奈何尸神宗已经覆灭,线索便就此中断。
祖师爷的死因是耗尽寿元封印魔物,同样使用拾花剑的顾余生也是与祸世魔灵同归于尽,释英相信这二者之间定有联系。只可惜,顾余生对师父虽是任劳任怨,叫他浇水就绝不施肥,关于自己的过去却总是语焉不详。释英几番诱供无果,虽在考虑是不是该把这逆徒吊起来揍一顿,最后到底也没下得去手。
修真无岁月,一眨眼顾余生入门已有四年。少年过去的生活水平只是勉强温饱,因患病积弱更是难以养出强健身躯。如今他结了金丹,顽疾尽去,不知不觉就已比释英高出半个头,穿上剑修的干练青衣,黑发以玉冠束起,长开了的五官轮廓分明,剑眉之下是凛然朗目,整个人正似笔直白杨,朝路边一站,浑身皆是宁折不弯的锐气。
释英过去从不相信可以凭借长相辨别人的正邪,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天生就是一副正派长相。那双明镜般的眼只要看向你,你就下意识要扪心自问,这一生是否做过有害他人之事,但凡寻出几分愧意,便不自觉弱了气势,再无法与其对视。
二十岁正是一个人意气风发的年纪,如今的顾余生就似出鞘利剑,时刻寻找着可以一战的目标。释英知道,未来顾余生还会更为厉害,一百岁的他可是只用眼神就生生吓死了百年熊妖,以至于修真界的同道都将其称作行走的照妖镜。
只不过,比起过去时刻都要担心他被伤着的少年,长大后的顾余生又让释英有了新的烦恼。少年时期的顾余生非常依赖释英,不论去往何处,视线都跟着师父移动,稍微离得远了些还要悄悄握紧他的手,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走丢了。当遇上烦心事或者不解问题也是乖巧地来向师父倾述,虽把过去捂在心里,所思所想释英却是一眼就能看破。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长大了想要独立,现在的顾余生时不时就会移开视线不再看他。平日里也是一本正经的模样,言语谈吐沉稳了许多,过去的天真话语是再也听不见了。
更奇怪的是,素来一件青衣穿到死的顾余生,和元如外出回来后竟订制了一堆新衣服,不止每日一换,还把练剑场所移到了师父修行的无垢洞外。此举是何意释英至今没弄明白,反正他洞外种下的灵树是快被徒弟刺秃了。
把曾经病恹恹的幼苗养成笔直大树固然有成就感,可这棵树不和他谈心,每天就给自己换一次皮,还拿他的药材练剑,这样的情况果然是该吃药了吧。
当碰上顽疾的释英困惑地向沈逢渊求教时,养徒弟颇具心得的老掌门只是问了一句:“他练的什么剑术?”
“游龙剑。”
东灵剑阁的书阁中藏有天下剑谱,每个剑修都会根据自己所需修炼。顾余生得到拾花剑后,选用的功法也是风奕留下的风云剑意。风云剑意是水行功法,作战时多以冰霜控制对手,再针对弱点一击制胜;而游龙剑主修身法,求得是来无影去无踪,二者搭配确实相得益彰。
不过,在剑阁所有身法中,游龙剑不是最快,也不算玄奥,它最突出的优点是施展时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行云流水,很是潇洒。
因此,这虽不是东灵剑阁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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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法,却是大部分剑修在青年时期都会学一学的必备招数。当然,过些年,在他们发现找道侣还不如练剑后,也就各自改修实用身法了。
沈逢渊也年轻过,一听游龙剑就露出了几分了然神色,只笑道:“小孩子长大了,开始追求俊朗了。”
释英对阁中剑法自然不会一无所知,只是从未往外表这方面想,如今被沈逢渊提醒,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未见过顾余生不修边幅的模样。即便是杀出一条血路继任掌门之位的那一天,顾余生也是衣冠整洁不见丝毫狼狈之态,连剑上的血迹都擦得很干净。这个看似对剑术以外的事物毫不上心的人,或许非常在意自己形象?
试着去理解徒弟心态,释英疑惑道:“他要进化出拟态迷惑旁人?还是到了开花的时节,想要招蜂引蝶了?”
这样神奇的解释也就只有释英说得出口,老掌门无奈地抽动嘴角,考虑到年轻人会在意外表多半是有了心上人,为防这位当真把徒弟扔进蜂窝,他还是郑重嘱咐道:“师弟,年轻人要面子,你可不能拆他的台,尤其是有漂亮姑娘在的场合。”
释英虽从不把自己当人看,对人伦之事却并非全然不懂,事实上身为医修的他反倒比一般人更了解人类繁殖的条件。听了这话,他只是淡淡道:“你多虑了,顾余生没有繁衍后代的欲望。”
虽然剑修因沉迷修炼历来没什么女人缘,少数成亲过的如今也是离异丧偶状态,沈逢渊仍对这坚定的语气很是怀疑,“你为何如此肯定?”
对此,释英的回答毫无犹疑:“他眼里只有天下正道,成亲生子妨碍他斩妖除魔。”
这是过去他询问时,已孤身做了百年掌门的顾余生给出的回答,释英相信如今虽有些不同,那人视天下为第一位的原则也不会改变。
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当时来寻元如的顾余生正在偏殿。于是,从此青年每日都要对着铜镜照上一个时辰,苦苦寻找他眼里的天下正道在哪里,为什么师父都看见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顾余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他本该专注于修行,可是不知为何,渐渐地就不愿被师父看见自己幼稚的模样。他不再是过去只能躲在师父叶片底下的少年了,现在的他可以保护自己,很快也能保护师父。
他不介意陪师父做植物,但有时候,也希望释英能意识到,他不是一棵树,而是一个男人。
是的,虽然他还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算得上是成熟,内心却希望有一天师父能欣慰地拍着他的肩,告诉他,顾余生,你已经是个男人了。
这些属于年轻人的复杂思虑,上一世仅是生存就用尽了全部力的顾余生从未体会过。如今心怀幸福之人才有的烦恼,青年如往日一般将打来的清水送进无垢洞,只恭敬道:“师父,这是今日的灵泉。”
石床上打坐的青衣男子仍是初遇时的容颜,睁开眼时的冷淡神色也和过去没有半分区别,见他将灵泉送到,只是不甚在意地将水浇在自己身上。
顾余生不断告诉自己,眼前是一株仙草,灌溉植物本就是如此,可是,当晶莹水珠自释英睫毛滴落,从锁骨经过悄然没入衣领时,他的视线仍是忍不住跟了过去。
狠狠掐一把手心,青年默默警告自己必须对师父心怀敬重,怎可随意窥看?这便强行移开视线,只望着洞外的葱郁树木。
释英对人体何等敏感,一瞬间就察觉出了徒弟的异样,眉毛一挑,只问:“你的呼吸不正常,可是练功时出了岔子?”
闻言顾余生立刻呼吸一紧,然而现在的他已不比少年时那般情绪外漏,很快便寻到了合理回应:“许是刚和元如师兄练过剑,气血尚未平复。”
剑修大多性子冷漠,元如却是其中异数,不止喜好聊天,还时常邀请师兄弟外出同游。顾余生虽常年在穿林峰修炼,和他的关系却意外地不错。
释英听了也不疑有它,瞥了一眼故意不和自己对视的徒弟,虽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仍是平静地问:“今日掌门会在问剑峰摆设擂台,你可要去看看?”
问剑峰比武是东灵剑阁三年一次的试炼,顾余生也曾从元如口中听闻一二,虽有些好奇,表面却维持着宠辱不惊的神色,只道:“师父也去?”
“我自是与你同去。”
“好,弟子去寻仙鹤。”
师徒二人的对话依然没有什么波动,历来不爱说话的释英却少见地皱了眉,
过去小徒弟一听见要出门就高兴地抱着剑跟在他身后,现在倒比他还像木头,难道顾余生这个品种终究要长成棺材脸掌门吗?
作者有话要说:释英:看看我把徒弟养得多直!
顾余生:身似白杨,心如蚊香。
释英:穿林峰的蚊虫不是被我灭绝了吗?
顾余生(叛逆期):
释英(冷漠):他果然到了拒绝和师父交流的年纪。
第二十六章
试炼大会是每个修真门派必不可少的活动,各方弟子要被师门重视,便少不得要拿个靠前的排名。只不过,东灵剑阁并不是普通修真门派,它是修士界的一朵奇葩。别人用来检验弟子修行成果的试炼大会,在东灵剑阁只有一个用途寻仇。
剑修的功法刚猛霸道,一旦动手便是生死之争,因此阁中历来禁止私斗,就连彼此过招也需前往各峰单独辟出的练武场。然而,众所周知,剑修的脾气大都不怎么样,一群臭脾气的人整日凑在一个山头,又哪能相安无事?
于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发泄的机会,每逢三年沈逢渊便在论剑峰摆设擂台。不论什么身份,只要这一日被叫阵,任何剑修都必须迎战。关于战斗方式也无任何限制,但凡留着一口气,释英都能把人救回来。总而言之,有怨报怨,有仇报仇,随便你们打。打过之后,再多恩怨一笔勾销,谁也不许再提。
有架打,而且打谁都行,这样的活动剑修自然喜欢,几乎天一亮就有人叫阵,剑气漫天飞舞,直到午夜也不见停。
当师徒二人悠然落下时,论剑峰已被各色剑气斩得遍地狼藉,什么苍松翠柏都成了一地碎屑,也不知是哪位长老出手,连悬崖都给削去了半块,可见战况之激烈。
这等需要医修的场合释英自然不能闲逛,目送师父坐在掌门身侧等候伤患,顾余生便只能自己四处走走。好在他已适应了作为剑修的生活,更是发掘出了在东灵剑阁打发时间的最快捷手段找元如。
果然,当他在人群中寻到元如,这位师兄正摇头晃脑地感叹:“可怜的执法长老,自早上登台之后,到现在就没下来过一步。”
不论在哪个门派,负责惩罚弟子的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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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都是最为得罪人的存在。执法长老又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严厉性子,被挑战的次数历来是众人之最。这论剑峰站台一天的命运他也早已习惯,今天一早便自觉地搬了椅子上去,来一个挑战者就揍趴一个,当真是剑修楷模。
不过,比起执法长老的辛苦,此时顾余生的视线只停留在元如拄着的拐杖上,“元如师兄,你的腿……”
“我刚才挑战师父的结果,这一个月只能御拐杖而行了。”
论剑峰上断个腿委实不算什么,元如回答时神色也很是轻松。倒是顾余生听见此人居然挑战掌门,感慨剑修大胆程度之余,也只是事不关己地想,管理这群弟子也不知师伯有多头疼,还好他不是掌门。
顾余生入门后便专注于修行,认识的同门都不多,更别提什么仇人。他近日正苦恼如何向师父证明自己已经成熟,自然无意下场胡闹,此时只打量着比武中的剑修,想要学学实战中的招式。
这一看便发现此时正与执法长老交战的剑修很是面生。剑阁服饰以青色为主,可那人却是一袭公门红衣,一头长发随意披散,虽正御剑而行,手上却提着白玉酒葫芦一阵狂饮。执法长老一见就是怒斥:“牧海灯,跟你说过多少次,酒醉之时不可御剑!”
执法长老在阁中极具威严,平日一声斥责便令弟子经不住一抖,那人却是丝毫不以为意,反向御着剑就笑道:“待你追上我再念叨吧,执法老头!”
元如在剑修中已属异常,顾余生还是头一次见到比他还张狂之人,不由就多看了几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元如这就解释道:“那是胜邪长老的亲传弟子牧海灯,他平日都在北方做狱卒,你应该没见过。”
“说来也是奇了,牧海灯本是修真界闻名的神盗,胜邪长老抓了他不下数十回,次次都被他越了狱,后来也不知长老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他改良做了剑修。”
对于剑修们的来历,元如是如数家珍,说完还感叹道,“此人生来就是个浪荡性子,不止在外界人人喊打,同门里也招惹了不少人,被执法长老惩罚的次数比我还多了十回。”
顾余生原只是见万青之中出现一点红有些好奇,没想到那竟是胜邪长老的弟子。他对这位自愿定居天牢的长老了解不多,左右一辈子都不会再去北方,也没太关注此人,只是对元如无奈道:“一个月能被罚三十八次,你也算是人中翘楚了。”
这两人的名字在法阁都是被重点描红的人物,其中牧海灯主要事迹是醉酒打架;醉酒御剑撞坏建筑;执法长老勒令其戒酒,结果他把门中所有井水都倒满了酒,被愤怒的徐听松吊在山门上打。总而言之,此人犯事永远离不开一个酒字。
而元如则不同,他何时冒出奇思妙想完全取决于自己心情,早上可能因聚众打架被罚,晚上说不定就能信誓旦旦地向师弟编造长老们的情感故事,然后被盯梢的执法长老一脚踢进水牢。裁判顾余生认为,能做到这样发自内心地去闹事,且每次被罚理由还完全寻不出共同点,终究是元如更强。
对于师弟的推崇,元如很是谦虚地回:“师弟,相信我,入门后一次都没被罚过的你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
对此,目标是做个乖徒弟的顾余生严肃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是个正经剑修。”
一个正经剑修的标准就是绝不会错过任何打架斗殴活动,元如了然地眨眨眼,搂着他的肩笑道:“行,乖师弟,我和其它师兄弟约好了一起群殴师父,你来不来?”
顾余生当然不会参与打架让师父担心,他只是默默掏出一块留影石,准备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画面录下来,然后正直道:“你们人多易出事,我去看看。”
事实上最了解徒弟的莫过师父,顾余生的确听话,做事也稳重自持,但他骨子里还是个剑修。所以,元如打架暗中递棍子的是他;牧海灯酒后御剑一头撞上穿林峰,默默用留影石记录下一切送到法阁的人也是他;至于元如编造青囊长老和祖师爷的感人过往时,给执法长老带路,第一时间举报的人无疑就是他。
徒弟不动声色的小动作释英都看在眼里,只能默默感叹,果然顾余生当上掌门不是没理由的。当初相对一百年,他居然都没发现掌门一本正经的棺材脸下还有这样活泼的心。不过,也许是因为顾余生对他历来就极为敬重,从无冒犯之心?
此时释英想不明白的是,给他浇水时顾余生都是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尴尬神情,虽是如此,每日仍是三次送水前来,最近的量还越来越大,这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思虑许久,青囊长老最终得出了一个听起来没错但好像有哪里不对的结论可能他徒弟只是认为仙草水灵灵的样子比较好看。
释英琢磨徒弟心思时,沈逢渊也在暗中观察阁中弟子,他早知元如这闲不住的调皮鬼不会安生,见众人之中只有顾余生始终保持平淡神色认真观摩比武,这便对释英轻声赞叹:“你这徒弟天性沉稳,遇事不骄不躁,或许有成为主事之人的资质。”
释英只知沈逢渊当初意外陨落时选中的新掌门是顾余生,却没想这样早就有了苗头,虽是涉及剑阁大权的敏感话题,他也没做回避,只坦然问:“师兄这是有了退位的心思?”
沈逢渊关注顾余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寻到了拾花剑,又对释英极为执着,他总觉这孩子和祖师爷存在某些关联。这样观察下来,祖师爷踪迹没寻到,倒是发现顾余生的性子还挺适合做掌门。
此时释英问起,他也如实回应:“其实我早就想退下来养老,只可惜实在寻不出合适的人选,你们这几个长老论能力完全不输别派掌门,可若要和人打交道,没打起来就不错了。”
剑修们要说打架,那是各个擅长,可要他们和其它门派和睦相处,简直难如登天,释英这不理人的脾气在长老中都算是温和了。
顾余生继位之后,东灵剑阁便断了与所有门派的外交,似御剑山庄这般与其它门派联手的情况再未出现,释英虽不通人情,却也知这或许是他们最后灭门的原因之一。
此时既有机会挽回,他便对沈逢渊认真道:“好好教我徒弟。”
剑修最恨与别派虚与委蛇,一听说要和别派交流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沈逢渊没想到释英竟不反对,面上这就流露出一丝欣慰笑意,“我会时常与他聊一聊。”
谁也没想到,东灵剑阁的未来就在二人闲谈间有了个雏形。两个自认是老年人的师父正远远看着徒弟闹腾,一名守卫弟子却是带来了不寻常的消息,“掌门,落霞派洪道人和天岭宗天方子一同来访。”
外派来访的缘由历来就那么几个,不是他们的弟子又被剑修揍了一




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分卷阅读36
顿,就是被捅出了什么秘闻前来抗议,沈逢渊一听就知麻烦来了。不过,他们这群弟子今天都忙着在门派内打架,哪来的闲暇功夫去外界惹事?
虽是不解,他还是对守山弟子点了点,“请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牧海灯:越狱,酒驾,打队友,剑阁一哥参上!
执法长老:上面酒驾漂移的混小子,你已经被盯上了,给我滚下剑来!
元如:师弟,来一起皮断腿啊!
顾余生:不动声色地皮了一下,还好,没人发现,今天也是师父的乖宝宝。
沈逢渊:居然能到一个不搞事的徒弟,你上辈子是佛祖吗?
释英:嗯,低于御剑山庄这个级别的事他都不屑于搞。
第二十七章
修真门派虽有一部分如东灵剑阁般选择入世之路,大多却是认定一旦开始修仙便要一心求道,远离俗世。比如落霞派,入门之后所有人只有姓氏,不提俗名,而天岭宗更是连凡俗姓氏都不再使用,彼此只称道号,彻底斩断了尘缘。
故此,在出世门派看来,修士和凡人已称不上同类,待自家亲眷老去,他们和凡俗世界便再无联系,也没必要再去理会凡人生死。
天方子乃天岭宗三大长老之首,论修为更是当世可以排进前十的高手,而洪道人虽资历不及曾经的许真人,在落霞派也是说得上话的实权人物,这二人突然一齐拜访,为的绝不是小事。
沈逢渊命人将他们请至沧浪峰,身边只留了释英一个长老,又刻意唤来了顾余生随侍,只待看看这当中又有什么门道。
天方子是与沈逢渊同一时期的修士,容颜却停留在二十五岁左右,此时在门外一站,纯白道袍,金冠束发,手中拂尘轻轻一扫,若非眸中那常年身居高位形成的威慑之气,任谁见了都只当他是风度翩翩的俊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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