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他就是不吃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天桥底下说书的
“尸神宗是苗人为复仇所建,主事者是阴寒山白巫,他们在南方的行动是制造了第三圣徒冰蚕子,也一直在炼制青莲妖尸,可他们是明面上的邪教,各大门派定然布有耳目进行防备。
轩齐子和冰蚕子不是听从同一人命令,所以,在尸神宗出现之前,世上定然已有净世宗,并且是强大到足以在朝全国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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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播瘟疫的势力,这些人,如今就隐藏在北方。”
按照顾余生猜想,净世宗制造瘟疫,传播流言诱使朝屠灭苗人,扶持叛军坐稳皇位,又借苗人的仇恨建立尸神宗代替自己吸引正道修士的注意,这一切手段为的便是暗中掌控天下大权。既是如此,他们便不会放过北方联盟。
说到底,修士自古都是在自家门派中清修,这样结盟与朝廷争权的行为北方是开天辟地后的头一份。如此想来,最初提议的门派便是当时德高望重的雪衣天城,其中定然还有蹊跷。
将净世宗千年前的行径连成一线,顾余生终是肯定道:“并不是北方联盟出了问题,而是他们的建立本身就有问题。如今潜移默化数百年,净世宗势力已是根深蒂固,只怕我们的敌人不止是一个雪衣天城。”
让尸神宗在南方吸引世人注意,自己却在北方暗中行动,待到侵蚀了北方联盟,再一举攻破被净世圣徒潜入的南方门派,这便是净世宗布了千年的天下之局。
顾余生默默理出敌人目标,又指向了与越京相隔千里的海域,
“内乱两百年后,妖族海域出现幽冥间隙,青莲妖尸第一次出现在人世间,妖皇与剑神风奕联手将其击退,风奕以镇魔石将魔灵封印,又将他的身躯带回东灵剑阁,人间这才迎来太平。
海域出现的青莲妖尸数量骇人,我记得其中还有不少连金丹修士都不如的杂兵,或许就是朝在瘟疫中死去的百姓。”
风奕到底经历了轮回,虽凭借仙草在心脏残余的根茎觉醒了记忆,记得却只是生前在意之事,对于莲华境和魔灵都只是一个模糊印象。顾余生如今连魔灵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虽无奈自己前世这性子,也只能继续道:
“魔灵,也就是白巫口中的尊者,此人极为神秘,没有亲朋好友,也不曾为人所见,就连鲲鹏都不知其来历,修为却是高得离谱,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他被封印后没多久,风奕因此战伤势身亡,苍陌发展东灵剑阁,一百年后苍陌渡劫失踪,再出现便是三百年前盗取剑神之心。”
净世尊者的来历至今仍是个迷,唯一的线索便是那宛如地狱酷刑的寒毒。释英也记不起那一战的事,只凭借医修知识答道:
“冰蚕子成为净世圣徒也是在这个时期,据他所说,当时已有红尘罪孽的说法。可见先是苍陌中毒,然后是灵枢长老提取泣血观音造出杜鹃啼血,这才让白巫七百年间都没有进展的研究有了突破。也是这之后的三百年,净世圣徒数量增至十三人,应是他们对此法已掌握得极为熟练。”
也不知是不是被徒弟抱着的缘故,再提起灵枢长老释英已冷静下来,他见顾余生神色犹疑,只淡淡道:“余生,师父无疑是背叛了我,并将我利用得很彻底,事实摆在眼前,没必要自欺欺人。”
顾余生其实更希望灵枢长老只是为人利用,这样释英心里总归好过些,然而,当他们将线索一一梳理,得出的结果却是最残酷的事实。就像他儿时曾期盼父母对于自己被掳一事毫不知情,打开门才知,可以被兄弟替代的自己早已被放弃。
他无法改变旁人的薄情,只能让自己变得温暖,此时俯首吻了吻师父面颊,柔声安抚道:“师父,我们不止同心也是同道,不要为旁人伤心,只想着我就好了。”
释英其实还弄不清道侣和师徒有什么区别,他们除了一起睡在床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直到这一吻落下,懵懂的仙草忽的有些明白了,若还是师徒,顾余生不会如此自然地做出这样的行为。打破了身份的桎梏,徒弟便可以毫无顾忌地亲近他,做什么都不再避讳。
虽然开花很消耗体力,徒弟亲近他却是好事。
思维直接的仙草得出这样的结论,认为自己没吃亏,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顾余生悄悄与自己五指相扣的手,只认真道:“等你坐稳了掌门之位,我们去北方,为你报仇。”
净世宗与剑修是三世结下的梁子,顾余生自然不会放过他们,朝窗外万卷峰的方向瞥了一眼,仍是沉着道:“不急,鹤五奇在我们手里的消息应该已被陶公送出,相信北方很快就会有动作。”
鹤五奇的状态与净世圣徒完全不一样,还是少年便能施展元婴修士的手段,体内又有万岳子神魂,净世宗绝不会任由他落在剑修手中。只要躲在暗处的敌人出现,他们总有机会寻到破绽。
如今顾余生即将继位,东灵剑阁行事当听他安排,只是,释英知道鹤五奇就是未来的北方之主,还是担忧地问:“你可还记得他是敌是友?”
“应该不是敌人,可是,他和我记忆中的模样差距太大了,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
提起此事,顾余生的神色也疑惑了起来,他关于鹤五奇的记忆不多,却也能觉出二者完全不一样的言行。
鹤五奇喜欢鸟类灵兽,却只喜化作同类与它们共同翱翔,从不把飞鸟囚禁于笼中。可他记忆中的北方之主乃是天空之主,殿中锁了不知多少珍稀飞禽,就连天羽世家的凤凰也沦为他的坐骑,百年时间当真能让人变化至此吗?
没有夺舍痕迹却性情大变,的确奇怪。释英闻言也是疑惑,待到抬眼看见眼前的顾余生,却忽的想起,这样的情况他不是没见过。当前世记忆觉醒时,顾余生的性情也是在渐渐在改变,如今与最初入门的少年已是大不相同。
他眼眸一动,忽然道:“余生,风奕对我没有情欲,可你有。”
顾余生没想到二人正讨论着怎么拿邪修祭天,师父却突然冒出了这么句话,不由谨慎地问:“那师父喜欢有还是没有?”
这可是关乎大家幸福生活的关键问题,释英却没理会,只继续道:“所以,你有风奕的记忆,却是作为顾余生在活着。”
夺舍是将身体主人的魂魄驱逐或者吞噬,所以原主人的怨气仍残留于体内,只要检测神识总能发现破绽。然而,顾余生这样的情况却是二者魂魄相融,从此成为同一个人,他性情变了,却还是有风奕记忆的顾余生,任何术法都不可能检测出异常。
如此想来,释英终于发现了一个可行性,“或许我们所见过的北方之主也是如此。他体内神魂不止一个,又不是你与风奕那样前世今生的关系,若是彼此融合,怎会让本体的少年灵魂做主导?”
若这个猜测属实,顾余生和鹤五奇便有了共同点,这极可能是净世宗在尝试的新方向。如果所融魂魄是可以控制的,他们只要将自己信徒的神魂与被移植内脏的修士融合,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影响这个人的性情和意志。说不定,鹤五奇体内就还有一个对净世宗无比忠诚的灵魂。
净世宗在北方的实验全是打着移植灵根改换资质的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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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所有接受过手术的修士都会成为他们的棋子,就算有人不从,他们也可以强行移植,就此让其换了灵魂。
二人皆意识此事严重性,同时起身,释英穿衣,顾余生拿剑,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查鹤五奇!”
作者有话要说:顾余生(兴奋):我有情缘了!我要带他去战场大杀特杀!
释英(认真):走,干死那些邪修!
元如:等等,你们不先找个风景名胜截个图秀个恩爱什么的吗?
沈逢渊:看什么风景约什么会,打战场多开心啊,我还能打十个!
天方子(冷漠):人头狗单身不是没理由的。
第九十六章
北方五派俗称一城一府三世家,分别为雪衣天城、璇玑乐府、天羽世家、怀梦世家、无心世家。
而这其中的一城便是引发南北之战的雪衣天城。此名初听会以为这是以城为据点的门派,其实不然,雪衣天城的城指的是那蔓延在南北边境线的万里城墙。
此城作为军事要塞将南北分割,其上阵法无数,只要守卫充足,飞鸟都不能通过。正因它的存在,这千年来南方各派始终没有进攻北方的念头,反倒是北方联盟虎视眈眈,时常主动挑衅。
这雪衣天城倒不是为南北之战而建,传闻两千年前南方曾有一邪教名为十方明宗。其宗主自称空境明王,虽是佛修却不戒女色,反倒声称双修可为弟子带来佛缘,与得道者修行乃是无上缘法。
信徒被其蛊惑,家中孩子不论男女一满十六便送往十方明宗供师父双修,被空境明王看中的孩子还能得到明妃的称号,从此成为教众眼中的圣洁存在。
此事说的好听,其实就是修士所说的炉鼎。十方明宗盛行时便有修士提出异议,然而当时的修真界的主流风向仍是闭关清修不问世事,见这些信徒的行为皆是自愿,便也没有大门派去管,只让朝廷自己去处理。
落霞派倒是有修士前去劝解,结果反倒被信徒视作破坏修行的恶徒,最后气到拂袖而去。
那时东灵剑阁与道印门尚未建立,御剑山庄也只是铸剑师交流之地,各派修士坐视不理,十方明宗便越发壮大。其门徒无尽榨取信徒家财,又有少年少女不间断地作为炉鼎提取灵气,修为提升异常迅速,最后竟成了南方一霸,还灭了当时规模不小的明旌宗,理由是他们不拜明王为师却以明为名,乃是大不敬。
一个大门派竟就这样被灭,修士终于警醒,然而十方明宗已成气候,接连吞并南方门派,居然就这样占据了南方的大片江山,逼得朝廷步步败退。邪教肆虐民不聊生,各派年轻修士开始质疑长辈莫管凡尘的教诲,召集愤慨的修士与十方明宗相抗。
少年修士如何敌得过修为高深的邪教门徒,这批人最终全部战死,尸体被明宗制成法器悬于城门之上。这样的举动顿时令北方修真界群起激愤,强大修士纷纷出山,各大门派掏尽库存与朝廷合力筑造城墙抵御十方明宗,以此城为据点打回了南方,又于金水平原之上建立无烽城传递消息,如此战了三年,终是将十方明宗剿灭。
当空境明王陨落,修士们发现最初开战的少年竟还有一个活着。他因资质优秀被选作明妃,为了看见邪教覆灭而苟且偷生。被修士救出后,少年换上一身苍白丧服来到这集天下人之力造出的城墙,将昔日共同作战的同伴一一祭奠,最后一跃而下,赴了大家黄泉相见的约定。
在北方记载中,少年被救出后便沉默不语,唯有师门长辈斥责昔日鲁莽时,才淡淡说了一句话,“我们知道自己赢不了,可是,若死的只是凡人,修士是不会来管的,只有我们战死,师门才会参战。”
他们没有天真到以为凭借自己就能战胜一个大型邪教,只是想用自己的血逼迫师门入世,管一管这纷乱的人间。
此话被传出后,北方修真界大为震动,他们将少年葬在城墙之下,从此舍弃避世之道,规定所有北方修士必须入世修行,一遇劫难守望相助,绝不可于山中独善其身。
这一战结束,许多心怀悔意的修士没有返回各自门派,他们换上丧服留在那座城墙,为那些战死的少年守丧三年之后,就在其墓前建立了雪衣天城,从此就居住在这南北交界之地,与天下邪修作战。
见死不救者,与凶手同罪。雪衣天城是唯一将此法写进弟子戒律的门派,两千年来,北方修士一直对其极为敬重。如今的五派联盟中,雪衣天城亦被视作天下脊梁。
顾余生细细查看牧海灯送回的北方资料,纸张末尾胜邪长老留下了一句批注千年前的雪衣天城就是如今的东灵剑阁,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谨记。
这是很平淡的一句话,落在顾余生眼里却是触目惊心,他将信纸放下,对着晃动的烛光,眼眸颇为深沉。
师徒二人一发现问题便来了万卷峰,谁知鹤五奇竟是趁着陶公心神混乱逃了出去,如今已不知所踪。这样的重要线索他们自然不能放过,当即就命所有剑修进行搜索,释英前去通知沈逢渊,顾余生自己也在书阁中认真查探,结果鹤五奇没找到,倒是碰见了听闻消息返回的牧海灯。
胜邪长老大概是要和天牢成亲了,新掌门继位这样的大事都无意返回,只命大徒弟带着这雪衣天城的资料代为恭贺。南北修士多年不曾交流,这份贺礼的确是顾余生目前所需。既然来了牧海灯这专业抓人的捕快,他便将搜寻鹤五奇之事交给了这位神捕继承人,自己认真查看北方消息。
牧海灯果然对得起师父天下第一神捕的名头,书阁弟子寻了一个时辰都没结果,他摇着酒葫芦御着剑便将人锁了来,也不理会抗议的鹤五奇,只对顾余生道:“师弟,你们要找的可是此人?”
鹤五奇这些日子可要闷出鸟来了,先是被困在除了树什么都没有的穿林峰,后又被关在除了书什么都没有的万卷峰。偏那陶公素日就喜传道受业,不止要他去读典籍经书,还时不时就来抽查,背不好就罚抄,简直比他们天羽世家的教书先生还丧心病狂。
鹤五奇自成年后就没再进过私塾,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委屈了,昨日天降大雨,他体内神魂忽然躁动不安,一慌神便失了意识。等到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蹲在沧浪峰的树上,抬头便见那天岭宗大长老正和东灵剑阁的掌门在雨中比武,他不明白这两个都是三百来岁的人了,为什么还这么有力天天比武?更不明白自己体内这鬼魂没事跑来偷看两个老家伙打架作甚?
最后只能告诉自己果然剑修的事处处透着诡异,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化形为鸟藏于树林中,想要伺机跑路。
东灵剑阁的阵法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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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鹤五奇飞了一夜都没跑出去,今日本是化作麻雀在树下休息,谁知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个红衣男子。这青衣剑修见过了,乍一看红色还挺稀奇,他就多瞧了几眼,然后就被一把抓住,再次押到了顾余生面前。
鹤五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人边走便饮酒,连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分明是醉了,怎么还能从树丛间一眼看见一只麻雀?他直到现在仍是不解,只能对牧海灯抗议道:“你是怎么在一群麻雀中认出我的?我变得明明很逼真啊!”
牧海灯常年身在北方,和天羽世家自然打过不少交道,对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三公子也有所耳闻。他瞥了眼不满的鹤五奇,只笑道:“天羽世家的化形之术的确厉害,不过,世上哪有金丹修为的麻雀?下次长点心,记得要化成灵兽。”
好吧,是他修为太高了,鹤立鸡群怎能不被发现?太优秀也是错啊……
此话一出,鹤五奇终于明白破绽在何处,只能郁闷地在顾余生面前坐下,无奈道:“嗨,兄弟,我又被抓回来了。打个商量,关我可以,别背书!”
他这样子倒和往常无异,顾余生抬眼看了看这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羽世家三公子,只问:“你去了什么地方?”
“不知道啊,我看书睡着了,醒来之后就在沧浪峰的树林里,八成是哪个鬼魂又跑出来了吧。”
提起此事鹤五奇也是郁闷,也不知道这鬼魂要做什么,让他无缘无故淋了一场雨,结果还是没跑掉。
天方子来了沧浪峰,若是万岳子感受到阴果气息跑了出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万岳子虽糊涂,却也勉强算无害的修士,顾余生闻言消了几分疑心,认真地看向鹤五奇,“你真的相信这样神魂附体的情况是病吗?”
鹤五奇逃出后也听闻了顾余生要继承掌门的消息,万没想这和自己同龄的青年修士竟是眨眼间便成了一派之主,本还觉是他听错了。如今见顾余生的沉稳气势,好像和自己爷爷也差不了多少,他颇觉不可思议之余,只回答道:“不论是不是病,它的确是天生的。”
他这表现不似作假,可万岳子神魂就在这里,怎么可能是天生的?
就在顾余生疑惑时,到牧海灯消息的释英也御剑赶到,一落地便听见此话,当即掏出医修所用的柳叶刀,很是认真道:“既然如此,我便来为你治一治。”
释英的确是南方第一医修,然而,鹤五奇可是亲眼见过他解剖尸体的,如今一见那一排眼熟的小刀就抖了抖,他深知顾余生就是师父的狗腿子,只能向眼生的牧海灯靠了靠,紧张叫道:“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们,随便解剖天羽世家公子后果很严重的啊!”
牧海灯还不知东灵剑阁发生了什么,此时见释英不像开玩笑,便淡淡道:“我来时听闻天羽世家派了幽闲焦明来寻三公子,按灵鸟脚程,今日也该到了。”
天羽世家无姓,成员皆以鸟类命名,这幽闲焦明便是当今家族中修为最高的修士之一,也是上一任家主的弟弟,鹤五奇的二叔。
这对被抓的鹤五奇无疑是个好消息,他惊喜地看向牧海灯,“真的?二叔来找我了?”
消息自然不会有假,牧海灯看着这正试图躲开剑修利刃的无辜小鸟,对着释英又继续道:“所以,青囊长老若要解剖,还是趁早为好。”
这红衣人看上去比顾余生和善,鹤五奇本以为他会讲些道理,谁知又是个恶鬼般的剑修,只能暗叹,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就不该对剑修抱期望!
眼看释英已在给柳叶刀消毒,他想想开膛破肚那画面,终于扛不住了,主动对顾余生告饶道:“别动刀,如果我见了血,马上就会有可怕的东西冒出来!这次没糊弄你们,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万岳子:有人打我弟弟,我要去教训他!
沈逢渊:哈哈,想调戏我,有本事你打赢我啊!把我打趴下了就随便你亲!
天方子:好,很好,拔剑!
万岳子(白眼):原来是打情骂俏,溜了,溜了。
鹤五奇(茫然):我在哪?我是谁?我为什么在吃狗粮?
第九十七章
释英今日正是冲着鹤五奇而来,本决意就算此人反抗也要解剖了一探究竟,如今听闻天羽世家之人即将赶到的消息,考虑到顾余生刚刚继位,一旦与北方发生冲突很难善后,还是暂且打消了强行动手的念头,只对他淡淡问:“说实话,你体内到底有多少人?”
鹤五奇一路上便已摸清释英脾性,知道和这仙草顽抗只会被药晕了直接解剖,这便看向了顾余生这位新掌门,试着道:“不说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顾余生这剑修中的王者岂是心软之辈,当即就冷冷道:“师父,把药水备好,我们先把他解剖了,事后灌他几瓶忘情水消除记忆就是。”
“兄弟,答应我,做个人好吗?”
鹤五奇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凶残的正道掌门,虽是如此感叹,却也看出顾余生语气中没有丝毫还转余地。他虽不羁了些却不笨,之前东灵剑阁顾及家族势力对他一直以礼相待,如今突然变脸,定是有什么让他们连南北之战都不怕了。
他暗自琢磨着这些日子到底有什么变故。虽还未猜出答案,若只是关于体内神魂的问题,倒是无妨,这便无奈地叹道:“好吧,就我自己有印象的情况,大概是四人。”
这数量在顾余生预料之外,元婴修士怎么也是一方强者,盗取尸体还好说,可无声无息捕捉四个元婴修士的神魂,这净世宗的势力也太骇人了些。
顾余生与释英闻言便皱了眉,牧海灯倒全然不像半途加入之人,只瞥了一眼鹤五奇便笑道:“这么多?他们是在你识海里打马吊吗?”
这一不留神就会被附身的情况着实让鹤五奇头疼,如今见这人还有心情调笑他,立刻就白了一眼回去,语风凉凉道:“但愿他们能听见你这主意,以后安心一起玩,别没事抢我身体到处乱跑。”
牧海灯已许久不回东灵剑阁,可他对鹤五奇这情况似乎并没有什么讶色,释英默默关注了一番这奇怪反应,与顾余生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有问题的眼神,顾余生仍是佯装没有察觉一般继续问:“关于那些鬼魂的来历,你该知道一些信息吧。”
家主的儿子被鬼魂附体这样的事说出去终究不好听,天羽世家对此事瞒得很好,外界几乎没有听见半点风声,就连胜邪长老也只知这位三公子生来异常,自小就被关在家中,直到上任家主身亡,他才被放了出来,且一出现,便是金丹修为的少年天才。
这样的情况与净世圣徒极为相似,自然也是牧海灯的重点调查对象,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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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机会解密,他看似随意喝着酒,对三人对话的每一个字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鹤五奇倒没在意这自从出现就葫芦不离手的酒鬼,心中暗道原来剑修中也有这种散漫人,抬首便向顾余生招了自己所知信息:
“我最早出现异常是在三岁时,当时大哥和我争抢点心,一不小心把我推倒在地,手上磨破了皮,我就失去了意识。等醒来时,家中护卫已倒了一地,我正掐着大哥的脖子,若晚一步清醒,他就没命了。”
他们是家主之子,身边护卫皆是天羽世家锐,甚至还有一只堪比元婴修士的梦魇鸟暗中保护。这样的防御却被一个三岁小儿轻松击破,可见他体内那鬼魂有多厉害。
鹤五奇对儿时记忆已模糊,如今也想不起具体情况了,只继续道:“从那之后,只要受伤见血,这个神魂就会出现,不分敌友将所有活物都杀害,连啄伤我的鸟都不放过。我记得死去的鸟尸体焦黑,明显是中了雷击,他应该是使用金行术法的修士。”
这鬼魂虽在保护鹤五奇,所用手段却太过霸道,他提起时仍不禁有些惧怕,稍稍缓了缓才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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