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宝贝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仿生人类玩家
但最后他还是没能知道。江新桐沉默了一会儿,也只是缱绻着嗓音说:“挂吧,晚安。”
手机自动返回主界面的时候,桌面上已经显示三点零六分了。
他不想说,麦阳春也不在意。麦阳春琢磨着,说不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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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比如要自己承认他是校草、让自己叫他一声帅哥之类的,多不现实,多难为情,多说不出口啊!
叫几声学长倒还可以。
“学长?”麦妈妈狐疑地问,“哪个学长?”
麦阳春回神咳了一声,矜持地回答:“高二的。哎呀,问那么多干嘛啊,不就是个年级第一嘛!”说到最后,他微不可察地瞄了一眼妈妈,面上满是压制不住的得意与骄傲。
以前麦阳春的朋友里只有白雪一个学霸,虽然白雪成绩倍儿棒,但是还没拿过第一呢。这下可有个万年老一江新桐给他溜出来瑟瑟了。
“那你俩不是一个世界的,还能聊这么晚。”麦妈妈装作看不见,反应淡定,“你最近学习进步这么大,是不是人家帮忙了?”
“还好,主要是因为我的天分,我就这么聪明,很难不进步的知道吗。”
麦妈妈复杂地说:“……行,知道了。有空叫人来家里吃饭。”
“阳阳,出来呀,来摆烟花啦!”
窗外,白雪穿着浅色的羽绒服,披散着柔顺的长发,冲他笑意盈盈地招手。她聘聘婷婷地站在雪中,唇间呼出白雾,秀娟的脸上还有些红,看起来可爱俏皮。
麦阳春喜笑颜开:“哎,宝贝儿!”穿上外套就出门了。
小山高的烟花堆在院子里,他和白雪一块儿巴拉出来,默契地一个递一个接,速度飞快。但烟花数量太多,不一会儿俩人就气喘吁吁地瘫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麦阳春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十一点多了。”
白雪笑道:“你又要长大一岁了。”
“你有什么新年愿望?”麦阳春歪着脑袋,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瞧,忍不住扬起笑容。
“愿望?”白雪沉思了一会儿,笑盈盈道,“那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麦阳春切了一声,拍拍屁股站起来,“你不告诉我,我还不听呢!”
怎么一个两个都跟秘密特务似的,一个破愿望还说不得了。江新桐还无所谓,但白雪和他这么多年的交情,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了吧,还瞒着自己,他什么时候不对白雪坦诚公布的?
等等,江新桐
这俩人不会福至心灵地许了个两情相悦比翼双飞的愿望,不敢让他知道吧?!
虽然江新桐在他心里的形象早就大打折扣,而且因为经常和他形影不离也对白雪疏离了许多,但小女孩儿不就喜欢对方这款嘛帅,成绩好,有钱,有个性。
他立马竖起耳朵,吊起心,怀疑地问:“你说,你是不是还喜欢江新桐呢?他到底哪儿”
话未说完,白雪就噌地站起来捂住他的嘴,紧张地看了看屋里,麦妈妈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春晚,没注意这边儿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地放开手埋怨道:“胡说什么呢!我对学长没那心思!”
“那你的愿望怎么不告诉我?”麦阳春闷闷地问,“真不是什么想和学长在一起,或者想让学长也喜欢我?”
“哎,你可真是个小孩儿。”白雪哭笑不得,“哪儿有人新年愿望许这个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他啊。高中呢,学习最重要。”
她说到这儿,又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暧昧地暗示道:“再说了,你一直霸占着学长呢,咱们见面的次数都不多,还哪儿有机会啊。”
麦阳春正要不依不饶,就接到了电话,是林讯的。他接起,没好气地问:“干啥?”
林讯扬声说:“阳子,一起过年啊!家里亲戚忒多,烦死人!我和峰子连烧烤的材料都买好了,快到你家了!”
“滚蛋!”
麦阳春啪嗒挂了电话,继续对白雪说:“那你总跟他”
话第三次被打断,麦阳春怒火中烧地接起电话,“你又干嘛!”
“我惹到你了?”对面沉默了一下,不确定地问。
麦阳春舌头打了个结,有种说人坏话被抓包的心虚感,“江、江新桐?”
“嗯,江、江新桐。”对面那人笑意浅浅地应了一声,“你昨晚问我的问题,还想知道答案么?”
对上白雪探究的眼神,麦阳春不自然地转了个身,背对她没好气道:“卖什么关子,甭废话!”
“十二点我再告诉你,你倒计时好了。”
“我靠,滚蛋!整我呢?!”
江新桐就哄了他几句,把人的情绪给抚慰了不少。他站在落地窗前,对着麦阳春恬言柔舌了一番,远眺着寂静冷清的树丛,深黑色的天空不见月,只隔着沉沉的云层洒下昏暗的光,他开了全窗,冬季冰冷萧瑟的晚风猛地灌了进来。
别墅丛零落地伫立在这一片压抑的风景中,周围零星地点着灯,将地面的积雪映射出盈盈流光。他置身于此,全无新春的热闹感。
门外有人敲门,低声道:“少爷,老爷让您下去一趟,说是要守岁了。”
电话那头的麦阳春没有听见,只抱怨着说:“你那儿风好大啊,好吵。”
“嗯,你那儿估计忙着吧,我先挂了。”江新桐又把窗关上,边往外走边道,“待会儿说。”
麦阳春却突然说:“江新桐,没有风之后,好安静。”
“……什么?”江新桐怔愣了一下。
的确很安静,没有如同这边的人声鼎沸。麦阳春躲在角落里,看着林讯和徐峰把东西从车上搬下来,白雪正和长辈们低声笑语,屋里的电视机音量调得很大,春晚里尴尬的冷幽默笑话被周围的欢笑声压过风头,他仔细地捂住手机,想让听筒更贴近耳朵,“江新桐,你自己在家吗?”
江新桐笑了一声,“怎么了宝贝儿,心疼我啊?”
麦阳春哼哼道:“放屁!你再恶心我,我真的踩烂你的头!”
“阳阳,跟谁打电话呢?”麦妈妈在远处端着水果,扬声说,“快点儿,等着你呢。”
“来啦。”麦阳春应了一声,又捂着听筒,小声地别扭着问:“……要不要来我家?大家都在呢,差你一个了。”
江新桐正下着楼梯,走到拐角时恰好听见这句话。他周边的环境安静得脚步声都能回响,就算麦阳春说得再小声,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脚步顿住,心跳同步着漏了几拍,又猝不及防地疯狂雀跃起来,极高的频率几近能击破耳膜,他搭在扶手上的修长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又握紧,“……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带着微不可察的颤动和惊讶,还有压抑不下的喜意,但较于平日里波澜不惊的模样,此刻明显是失了态。坐在一楼客厅里的人蹙眉仰头看了过来,神色不悦。
麦阳春飞快地大声说:“听不见算了!挂了!”
还真的挂了电话。江新桐手心微微发痒,却迅速地恢复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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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疾不徐地下了楼。
“谁的电话?”
江新桐没应声,绕过客厅,从架子上拿了外套要出门。背后的人冷声问道:“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父亲在跟你说话,你就是这个态度?”
他拧开门把手,不咸不淡,“朋友。”
“你也有朋友么?”江父刻薄地冷笑,“去哪儿?”
墙上的挂钟当当当响了三下,此刻已是午夜十二时,门缝外艰难地挤进微不可闻的贺岁声,百般聊赖地此起彼伏了不过几句,又重归于寂静。江新桐不再犹豫,义无反顾地走出去。
“你”
怒火滔天的责骂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在后。
江新桐坐到车上,让司机按下音乐播放按钮,舒缓的古典乐轻柔地飘溢在这小小空间里,他的手指却对这种氛围叫嚣着不满,冷僵得像是冰块。
不是冷的,他知道。
一直被紧紧捏在手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麦阳春的短信:新的一年,新的获,新的期待,新的辉煌。新的一年,新的一页,新的欢乐,新的喜悦。新的一年,新的自我,心与新的交流。愿新新的你,新年快乐!
一看就明了,麦阳春群发短信。江新桐轻笑着拨了电话:“笨蛋,敷衍我?”
“啊?”麦阳春正在吃着烧烤,含糊地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说”江新桐看着窗外,周边的荒凉景色不断极速倒退,“新年快乐。还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么?”
麦阳春说:“哎,宝贝儿,别吃那个烤翅,那是白雪给我的!不想知道,滚蛋!一个个神秘得跟特工似的,有病!我才不热脸贴冷屁股呢,说不定听完了还糟心……”
“我希望新的一年里,我还是你的良师益友。”江新桐打断他,听似冷静地说,“我要你跟我继续补课,你能实现么?”
“这是我前几天,想要问你的第五个问题”
江新桐低声问:“你选了文科,还会和我继续补课么?”
他摇下车窗,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冰冷的空气急切地涌进车内,温暖顿时被冲散。他的心绪也在跟着冷风起起伏伏,似乎只有冰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与镇静,也能让他的心跳声渐趋于平稳,不再震耳欲聋。
麦阳春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明明对面那头周遭吵得要命,耳边的风声也搅得人心烦意乱,江新桐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死眠。
“……江新桐,”麦阳春突然开口,叹着气说,“你又开窗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大家有看出江新桐的进步吗?逐渐骚气与黏人(?)
第18章一起过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就算中途加进了个不矜不骄还有点儿距离感的江新桐,大家依旧凑成一团嘻嘻哈哈。
麦妈妈和白雪的父母都对这个年级第一有兴趣,拉着他说了些家常,又看这个小孩儿彬彬有礼,举止投足气度不凡,就觉着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但他们也没有过于拘谨,依旧携着长辈应有的语重心长、包容尊重,聊得宾主尽欢。
散场过后,介于江新桐“家里没人”,“自己一个人”过年孤苦伶仃,“没人接送而且太晚打不到车”难以回家,麦妈妈就让他留宿便去洗漱了,空落落的院子里除了麦阳春和江新桐两个人,就只剩满地炮竹残骸,还有满鼻子的烧烤味儿。
麦阳春看烟花还剩了几个,就想蹲下身抱起来,“放就放完啊,留着干啥。”
江新桐拉住他,“别碰,都是烟灰。”
麦阳春想了想,问他:“你家是不是没买烟花啊?给你放吧,不放炮新年还有啥意思。”
“行。”江新桐就拿了一支香,“离远点儿。”
他没有一点儿犹豫地直接点了下去,在烟火冲腾而上之前拉住麦阳春往远处跑,在门口站着看烟花。
花火划过,零零点点地迸裂在夜空中,星星都失了颜色。明明灭灭的光扑闪在俩人的脸上,又轻柔地洒进白雪里。
烟花绽开的时候绚丽又惊艳,带着穿云裂石的爆破声,麦阳春捂着耳朵仰头看,双眼亮晶晶的,像是花火都跌进了他的眸子里。
烟花燃尽的时候,麦阳春还有点儿恋恋不舍,想过去看看有没有遗漏的。江新桐就牵住他,“别过去,太危险了。”
麦阳春不情不愿地被他拉着往家里走。
屋里的暖气很足,但因为在外边儿呆了几个小时,麦阳春的手还是有些冻的发僵。江新桐牵着自然感觉到,就蹙眉道:“出去之前不带个手套?”他打量了一眼,“帽子、耳罩、围巾也没带,你不会连袜子都不穿吧?”
麦阳春坐到床上荡着脚,脱下鞋提起裤腿给他看一双贼厚还印着雪人和北极熊的湖蓝色棉袜,“穿了,好看不?”
“你可真行。”江新桐挑眉,把牵着的那双手改为包住,拢成小小的一团开始搓揉。指下的肌肤透着冷意,本来白净的肤色都冷得通红,所幸没有肿起。江新桐就带了些斥责的语气:“耍帅?”
麦阳春就不爽地抬腿踢了一下面前蹲着的人,“我靠,滚。”
江新桐不搭理他的小动作,冷淡着脸把他还在不断扭动挣扎的手搓热,“待会儿把热水喝了。”
麦阳春不爽地应了声,觉得暖和起来了,就把手抽出来,蹦下床给他找了一身以前买错尺码的衣服,“我家客房都堆满杂物了,你就跟我一块儿睡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俩人都洗漱好之后,就熄了灯睡觉。麦阳春本来很困,但是看了烟花之后就兴致勃勃,神抖擞,翻来覆去地硬是睡不着。江新桐因为旁边这人动作不断,也顿时睡意全无:“麦阳春,睡不睡了?”
麦阳春看着天花板:“我也想睡好不好,可是我又不困。”
江新桐按了一下手机,“两点半。”
“待会儿还要早起,说什么起得早这一年就会很勤奋,起得晚就懒,真扯。”麦阳春比划着说,“我去年六点就起床了,还吃了个橘子,不也那样儿嘛,屁大的变化都没有。”
江新桐捕捉住他在空中挥舞不断的手,放进被子里,“嗯,那是因为你本性就懒,和这没什么关系。”
麦阳春翻过身,把手垫在脑袋下,“江新桐。”
“嗯?”
“……你为什么自己一个人过年啊?”麦阳春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小声得近乎气音地问。
“怎么说话偷偷摸摸的。”江新桐不在意地笑,又逗他,“谁说我一个人了?”
“刚才电话里说的啊!”麦阳春瞪大眼睛。他的双眼水灵灵的,在黑夜中也显得格外澄澈。
江新桐就心痒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睫毛,“那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再仔细想好了。”
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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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使劲儿想了想,好像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完全是自己同情心泛滥的脑补,不禁油然生出一种屈辱感,怒道:“还是我自作多情了?!”对方的手指还在他的眼睫上作祟,他气得一把拍掉了对方的手。
“不是,是我的错。”江新桐改为捧住他的脸,大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地分别按捏在他两边鼓起的腮帮子上,虎口卡住下巴,让对方不得不嘟起嘴唇,“嗯,你不许说话了,到我说。”
麦阳春的手刚要抬起来扯开他,他又用另一只空闲的去牵住,“乖点儿。”
这样的动作让麦阳春不得动弹,又没法说话。麦阳春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摆脱对方的钳制,他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地剜江新桐一眼。
江新桐开始问:“我的新年愿望你听到了?”
麦阳春呜呜了几声,江新桐道:“点头或者摇头。”他就勉为其难地点头,脸上还显露着愤懑。
“那你敷衍我?”江新桐轻笑,微微松了力道,看着对方嘟起的嘴唇很快扁下去,委委屈屈地撇着,“嗯?”
麦阳春委曲求全地退步,小声说:“这算什么新年愿望啊?神经病!”
江新桐又作势要继续捏他的脸,他连忙辩解:“什么啊,你不许这个愿望我也会跟着你补习的好不好,反正是的,便宜不占是傻蛋!我和白咳,我能上个好大学就靠你了!”
江新桐装作没听见那个转折,满意地松了手,语中带笑,“行,你可以问我了。”
麦阳春揉着腮帮子,怒道:“滚蛋!有什么好问的,我问个屁!”他的眼睛漾着水亮,毫无威慑力。
江新桐毫无忸怩,大大方方地秒回着哄他:“别发脾气,我一定言无不尽好不好?”
“不用,我只想以暴制暴。”麦阳春恨不得一拳头砸他脸上,让他的头把床板都凿出一个洞。
江新桐无动于衷:“那我自己说,你不听我就只能逼你就范了。”
麦阳春回想起刚才,瞬间觉得腮帮子酸,咳了一声,望天,“……你说。”他这辈子都不想被一个同性捏脸了,江新桐可真能恶心人。
“我外公那边从政,我爷爷这儿从商,我父母是为了家族利益联姻的。”江新桐像是讲故事一样,声音又轻又缓,“我爸妈之间没什么感情。我爸自幼培育出的商人本性,秉承着为利往来的原则,就连婚姻也是算计好的。我妈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千金小姐,性子温吞又懦弱,在这场婚姻里始终处于弱势,只要守好本分就能安度一生,但她最不该的就是对我父亲动了真情,自此不得翻身。”
“……然后呢?”
“然后就有了我。我父亲并不以我为豪,只觉得我是用来应付老一辈和传承香火的工具,我也不喜欢他,只把他当名义上的血亲。可惜我母亲一直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却发现我也不能改变处境,没过几年就抑郁而终了。
“再然后,初三那年我父亲把他在外包养的情人带回了家,可笑的是那个女的年纪就比我大了三岁,刚刚成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就自己搬了出来。他照常给我生活,但是我们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碰面。
“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不相信感情这种东西,”江新桐低低嗤笑,“使人软弱卑微,变得不像自己,甚至要选择失去一些东西来弥补填不满的空缺。太蠢,也太自我了。”
麦阳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看不清江新桐的神色,动了动嘴唇也只能吐出几个模糊又没有意义的音节。
江新桐的语气一如既往,平缓又浅淡,“跟他在一起很压抑,新年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可避的负担。今天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过年,谢谢你,麦阳春。”
“……我,呃。”麦阳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踌躇半晌,只好一咬牙,还是决定说出来,“你有没有发现,你没听过也没见过我爸爸?”
江新桐有些讶然:“……你要告诉我?”
“废话。”麦阳春哼哼唧唧,仔细地一边回想一边说,“我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出差的时候,连环车祸。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呢,因为在外地运回尸体不容易,妈妈就飞过去把骨灰盒接回来埋了。哎,我真想不通,这么小的概率,为什么就让他碰上了?”
江新桐也仔细地看他,他的眼睛蕴着水光,不知是眼泪还是雾气,“别哭。”
“我没哭,都过了十一年了好不好。”麦阳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对他的记忆不多,但是都很深刻。他经常让我骑在肩上,带我去玩儿,每次有好吃的就偷偷藏在背后,等我哭了才拿出来。记得最清楚的是他牵着我的手,教我放烟花。他带我做的每件事情我都很喜欢,到现在还是一样。”
“嗯我要不要把你举高高,让你骑在我肩上?”江新桐看他神色自然,还带着沉浸在回忆里的甜笑,故意调笑了一句。
“滚蛋!”麦阳春不屑跟他计较,又继续说,“他爱逗我哭,我从小就特能哭,而且一哭就有甜头的观念根深蒂固,只要得不到好处就哭,哭多了也习惯了,现在还改不过来……”
“嗯,你是挺爱哭的。”江新桐颔首。
麦阳春瞥了他一眼:“不是爱哭,是能哭,搞清楚概念,我也不想总哭的好吗?”
“感情有什么不好的……别人有爸爸,我有时候羡慕,以前还偷偷躲被子里哭。”麦阳春缓缓地眨了眨眼睛,“但是现在不会了,我还能清楚地记起爸爸跟我相处的每一个细节,他教会了我特别美好的感情,这点来说,我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
江新桐耐心又认真地听他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直到麦阳春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呼吸声也渐趋平缓又有规律,窗外的薄薄月光轻柔地探进来,又慵懒地伏在他轮廓俊秀的脸上,他颤着长睫,格外的安静乖巧。
江新桐的困意期间一直没出现过,他端详了麦阳春不知多久,直到他自己也有些困倦地微微合上眼皮,就听见旁边的人小声又软绵绵地祈求说:“……爸爸,抱抱。”
他睁了眼看过去,对方还在睡,却睡得不安稳,胡乱地说着梦话,一下撒娇要抱抱,一下又要扁着嘴耍赖。
江新桐就小心翼翼地凑过去,把人抱住,下巴抵着对方的头顶,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对方的后背,想要把他哄睡。
“嗯……亲亲。”麦阳春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得不到回应,又不高兴地委屈说,“亲亲,亲亲。”
“麦阳春,”江新桐,轻柔地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快睡吧,晚安。”
温柔、干燥、柔软、暖和,几种触感完美地交融于一体,怜爱又珍惜地落在麦阳春难以摆脱的梦境里,麦阳春嗯唔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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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地彻底陷入了沉睡。
江新桐的脸侧微微有异样的感觉,他知道是对方柔顺的发丝在挠动。他极力忽略那点儿痒,抽出从对方胳膊下环绕过去的手,却忍不住碰上脸颊。痒意蔓延到了指尖,再从指尖渗入每一根神经,每一块骨头,最后轻巧地在他的心脏上徘徊遨游,血液变得冷暖错杂。
很奇怪。
“一碰上你就”话音戛然而止,他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重新把人抱住,温暖的身体落入他的怀抱,“真痒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宗旨是还没谈恋爱就把小情侣的事儿给做了,谈恋爱就可以步入老夫老妻了!亲亲抱抱做了,举高高不远了朋友们!(这么说的话举高高好像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第19章嗯个没完
江新桐的愿望大概是没法儿实现。
开学没过两天,学校就针对作息时间调整发了通知,但也局限于高二和高三。高二的学生延迟十五分钟放学,高三的延迟二十分钟,期间用来专门训练刷题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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