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忆梅下西洲
第八十一章
“顾名思义啊,死金牌就是用来拯救受到惩罚的嘉宾的道具了,不过……”许一行刻意地拉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我们拍卖的方式比较特别,大家把出价写在信纸上,放到信封里交上来,当然价格不能高出自己所持有的金币数。而最后出最高价的人只需要支付排在第二位的出价,就可以拿走这张死金牌。”
何一行示意摄影师给自己特写,节目组搞的道具非常有良心,那个描龙画凤的牌子八成真是镀金的,衬着何一行狡诈的微笑,在水晶吊灯的正下方闪闪发光。
何一行说完之后,餐桌上陷入了长久的缄默。虽然,很容易就知道,只有排倒数第一的组才需要这个沙雕道具。但是谁也不知道其他组的金币数和四叶草数。
辜安枫和严寄应该赚得最多,但是花的更多,董黎打细算,许既白大大咧咧,完全没法猜测他们到底流入流出了多少金币。而夏静采和程诀,则完完全全是个谜,在这个节目中和其他组就没有过互动,但是反过来,其他两组的情况他们也同样完全不了解。
所以现在反而谁都不敢动了。万一,自己倒霉催的是最后一组呢?
如果大家都非常不想受到惩罚,那这个拍卖的结果很简单,所有人都会出掉自己的所有金币以求稳妥,最终拿到死金牌的是金币数最多的组。而如果大家都求胜欲强烈,或者说自信心爆棚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是第三名,那结果也很简单,死金牌流拍,没有人会为它付出金币。
但是人性哪里有那么非黑即白,谁知道会有人想借此机会在观众面前立个什么人设呢,比如游戏黑洞或者算无遗策之类的,又说不定会有哪个傻缺一时热血上头就莽撞行事。
这完全是个无解的问题啊。
董黎双手的指尖搭在一起,抬眼看身旁低头不语的严寄。他知道,他能够想到的,严寄都会想到。
但,不过就是个小游戏罢了,小师弟皱着眉那么认真做什么?
程诀与夏静采首先把烫金蔷薇花纹的信封交上去了,许既白与董黎的信封正中央是一个装饰繁复的天平。最后,严寄在信纸上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推给了辜安枫。辜安枫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肩膀张开靠在座位上,笑着对他说:“严师兄,你来决定就好。”
然后严寄就慢慢地把那封画着骑士剑的信封递给了何一行。
何一行在导演的公证下,一个个拆开了信封,然后不禁张大嘴巴:“哇塞……”
导演督促他:“喜怒不要形于色嘛,我们这是一个正经的拍卖环节。”
何一行闭上嘴巴,努力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微笑着说:“那我按照上交的顺序来宣布各人的出价好了。”
“第一组,程诀与夏静采cp,啊不,组,451个金币。”夏静采很给面子地佯作嗔怒,轻轻飘飘地瞪了何一行一眼。
何一行浑身一颤,觉得自己皮糙肉厚,享受不了这么娇柔的“眼”福。
他们俩不出董黎所料,估计是准备投入所有的金币。
“第二组,我老板董黎先生,和我艺人许既白同志,28个金币。”
这个奇怪的数字把几乎所有人都搞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向董黎,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董黎八风不动,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抬头冲大家致意。
拍卖的时候,董黎其实想得很清楚。小师弟搞理论研究的,脑子聪明是聪明,董黎完全信任他能够在从来没有接触过人文学科知识的情况下独立推导出维克里拍卖的理想情况。但小师弟败也就败在因为太过聪明,所以对于人的理智的绝对信任如同中学生信任小球在轨道上跑的时候没有一丝空气阻力一般。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严寄首先会假定其他两组都会开出自己的最高价,那么,严寄的出价只会是
零。
因为两组间的四叶草数之差几乎不可能大于某一组的金币总数。所以在二虎相斗必有一伤的情况下,严寄和辜安枫已经绝对不可能是最后一名了。
所以董黎本来很犯愁,要是乖乖按照小师弟的想法来走,他岂不是很没面子,但是如果不全力以赴地出价,谁知道他和许既白也许就是那个倒霉催的最后一名,毕竟谁能知道对方有多少四叶草呢。
身为圈内最知名的影视公司统治者之一,要是在综艺节目里输给两个演员,是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董黎这样想着,看着小师弟紧皱的眉,突然就笑了出来。这货真是十几年了一点没变,些许小事总要认认真真地,仿佛在攻克什么难题一样废寝忘食。大学里,他往往把严寄的笔记本从身后一捞,无奈道:“你是不是中午又没吃饭?”
“啊?好像是。”严寄懵懵懂懂的。
“有什么过不去的嘛?让习题在那里放一会它又不会跑掉!走走走师兄带你去买包子。”
严寄被他拉着出了自习室:“师兄你每次都这样,老师布置的练习不喜欢就不做!你这样会挂科的!”
“嘿,反正我只是在旁听。”
董总平日里算无遗策,公司的重大决定都要经过他过目,不能有差池与遗漏。他再也不可以是那个在自习室浏览着题库,轻撇一下嘴巴:“无聊!”就刷得一下翻过去,再也不要看一眼的大学生。
二十年来弃置身。
他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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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快速地在纸上写了起来。
何一行腹讳到就差点在台上激动地叫起来了:“你非要全世界都知道辜安枫马上28岁了是不是,不这么秀乐易会破产吗?会吗!”
何一行是一个思想解放,崇尚自由,包容,平等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但有时候他真的,政治不正确地,很烦那几个特定基佬了。
第八十二章
辜安枫本来两只手搭在椅侧,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此刻直起身来,身体向前倾,热切地看了一眼董黎,眼睛闪闪发光。
董黎不疾不徐地解释:“在一个具有极大不确定性的市场里,经过心规划的决策,往往不会比随便作出的决定有更好的回报,所以我就任意选了一个数。”
“那为什么非得是28?”何一行心思险恶地问。
“我的幸运数字而已。”董黎坦然地看向何一行:“在二十八岁的时候,我担任制作人的第一部电视剧夺得了年度视冠军,平均视率过2,最高视破4,你应该知道吧?”
他含笑看向程诀,程诀冲他颔首:“这部戏是我爸主演的,他常说起来,感谢董总的知遇之情。”
本来游戏玩了一天,董总长相年轻又平易近人,节目组起初对他的敬畏之心都多多少少消弭了,他这句话一出来,就无形中于在场所有人中拔高了自己的辈分。
演员都是恨不得长生不老,三十岁都要卖萌发嗲的家伙,而董黎入行早,出成绩更早,所以虽然年龄差也就那么几岁,但莫名地有一种长晚辈之间的距离感……现在除了乐易的人和严寄比较了解他的脾气秉性,其他现场工作人员,包括副导,灯光,摄像,道具,乃至程诀和夏静采,都用一种异样崇敬的目光看向他。
董黎心里苦,正在和小男朋友谈恋爱的中年男人,一点倚老卖老的意思都没有。但是他得提醒一下节目组,等一会儿如果受惩罚嘉宾真的是他和许既白,麻烦悠着点,他毕竟还是乐易总裁,刚跟菠萝tv达成友好合作意向的业界大佬。
董黎好像不经意地问:“何一行,你今年有多少岁了?”
何一行露出一个惶恐的微笑,老板你给自己找借口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顺手坑我一把?非要让我暴露自己是个奔三之年一事无成的颓废青年吗?
他还打算回去打着项目评估的旗号和李汐子一起看这期节目呢!
惶恐的不止是何一行,还有程诀。他前一秒还笑着,后一秒笑容就僵了,嘴角就无法控制地耷拉了下去,啧啧,这演技,程陌家门不幸啊。
不过程陌的惶恐也不是无其道理,他和辜安枫年龄相仿,甚至和当年的董黎年龄相仿,却直到现在都没有一部能够成为他脊梁的代表作。
何一行咳了两声,看似毫无痕迹地转移了话题:“现在我们来公布第三组的出价。”
他突然环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开口问道:“我想先问问,程诀和夏静采,如果你们拿到了死金牌,心里感受会是怎么样的?”
程诀忽然被cue,愣了一下,摩挲着自己的领带,带着很是谦逊的微笑说:”难道不是很明显吗?我和采采,就是想要拼命地不受惩罚啊,因为我们真的很虚。还是要谢谢董总和小白高抬贵手,没有认真竞争。”
“不过,”他画风一转,“如果有别的组最后需要这张死金牌,我们也很乐意提供帮助。”
这时候台上的人冷不丁插了一句:“这一期没有用掉的死金牌,下一期还可以使用。”
他何一行火眼金睛,用脚趾头都知道程诀此刻在想什么,虽然董黎作为公司老板,胳膊肘必然向着辜安枫和许既白拐。但是以乐易传媒的体量,不可能每部戏都二选一地来找男主角。程陌和董黎也算是忘年交,董黎勉强是程诀半个“世叔”,稍微拉一拉和董黎的关系,以乐易传媒的做剧品质,说不定下一个靠着乐易爆红的,就是程诀了。
即使何一行这个毒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思路大部分都是对的,如果董黎真的有一天要用程诀,打工仔如他也没有光明正大的反对理由。但是起码现在,让程诀能够不自在那么一下下,他还是很快乐的。
程诀的笑一下子尴尬地停了,他迟疑了一下,说:“那也没关系啊。”
何一行敲了敲小锤,意气风发道:“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宣布,第三组的出价。”
“辜安枫和严寄,出价433个金币。”
看样子这组也是倾力而出,何一行内心感叹,没想到严教授表面上跟个小冰块似的,实际上性格这么刚。
董黎震惊了,他不自觉地两根手指按住太阳穴,轻轻揉捏。按照他原来的设想,以师弟的思维方式,他一个金币都不会出,再考虑到董黎的28个金币出价,程诀和夏静采会以一个极小的代价28个金币,拿到死金牌。而最终结果到底是程诀和夏静采惩罚,还是董黎和许既白倒霉催地拿最后一名,就纯粹是在赌运气了。
但是小师弟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高价,虽然没有成功拍到金牌,但成功地把程诀和夏静采的成交价逼到了433个金币,那么结局几乎已经注定了,程诀和夏静采因为金币的大量减少,成为最后一名,没有人会受到节目组的惩罚。
董黎原本猜想的,师弟的理想规划另外两组花所有金币,而自己不出一毫渔翁得利竟然出乎他意料地蒙对了,但是最终的渔翁不是小师弟和辜安枫,而是他自己。
在信息缺失的市场上,随意的决策,其益不会比认真考察后的决策更差。这其实是董黎信口开河、牵强附会、用来装逼的嘴炮,万万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董黎稍微有点伤感,原来十几年的岁月,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下来看不见的刻痕。他现在居然连小师弟那么单纯的人的想法都猜不透了,不知是小师弟长大了,想法变复杂了,还是董黎揣测人心的功力大减。
他瞥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小师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那么,现在宣布拍卖结果,”何一行激动地说,“恭喜夏静采和程诀,获得死金牌。”
“现在我们进行下一项拍卖,拍卖品是……”
“请拍卖师等一下,我有疑议。”辜安枫举起一只手说道。
安安!为什么你非要来我的主场捣乱,明明摄影师已经拍出了我的英明神武,你非要镜头转那么一下,移到你那张帅脸上,让所有观众,尤其是某些我比较在意的观众,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吗?
何一行表面上微笑着抬手,示意辜安枫继续说,而他的心已经在广阔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上裸奔了,既疯狂,又绝望。
“刚刚拍卖出现了比较特殊的情况,除了董大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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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外,其他两组现有的金币数量大家应该都已经清楚了,这样继续拍卖,是不是不太公平?”
辜安枫发问的语气,真诚又无辜。
何一行和导演都愣了。大哥!这是一个综艺!差点连剧本都写好让你们照着演了的综艺!就不能假装不知道,岁月静好地走个过场吗?为什么非要给节目组添麻烦?
导演的反应很快:“安安说得对,我们的确想得不够周到。这样吧,今天是第一期节目,我临时改一下规则,把道具直接送给第二名。第一名拿到奖品,第二名拿到道具,第三名拿到死金牌,这样大家都开心。”
开心你个啤酒肚哦,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最后,第一名不出意料地是辜安枫和严寄,他们拿到的奖品,是游乐场一年的年票。
“这特么,在逗我吧。”何一行喃喃道。线上的明星谁特么有时间天天去游乐场啊。
“没办法啊。”导演跟他咬耳朵,“奖品太贵重的话,广电绝壁通不过审啊。而且游乐场强烈要求给他们打广告,花了大价钱。”
第二名是董黎和许既白,道具是一个放大镜。导演解释说,这个放大镜具有象征意义,嘉宾可以随意选择把第一名的礼物放大一倍,或者直接取消。
大家都明了,这个道具,就是节目组用来展示兄友弟恭你好我好的。只有拼到觉得黑红也是红,做好准备节目播出后被全网嘲的傻子才会取消别人的奖励。
显然,在场的同志们都没有这个欲望,或者说,没有这么缺心眼。即使是今天格外放飞自我的董黎,和真想红想疯了许既白也不例外。
他们很慷慨地给辜安枫和严寄的奖品增加了一倍。
第三名最无趣,他们用金牌去了惩罚,但是程诀和夏静采今天秀足了恩爱,曝光率已经让人心满意足。
这一天,实在是很漫长。节目结束之后,五个大老爷们走在去停车场上的路上,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董黎突然扭头问严寄:“你今天晚上怎么安排?”
“我明天早上飞机回学校,今天订了机场旁的酒店。”
“我在北京,你来住个屁的酒店。”董黎很难得的,在情绪平稳的状况下,爆了粗口。甚至连辜安枫都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严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辜安枫:“我住你们家,不太方便吧。”严寄是没有出过社会,但是他不是笨蛋。
董黎微笑:“不用在意。师兄在北京混这么多年,家里隔音的客房还是有那么三四五六间的。”
许既白这时插了一句:“不如住我那里吧,我单身汉一个,凡事方便。”他不自然地撩了撩刘海。
董黎斯文沉着,辜安枫有偶像包袱,只有何一行,在黑夜深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为什么许既白能这么脸皮厚,就你这副样子,在你家住最不合适好吧?
严寄统统拒绝:”我三十岁了,好不好?”
董黎退让一步:“那起码我们送你去酒店。”
何一行先一步把辜安枫的车开走了。
虽然自从飙着面包车去医院后,董黎那点心理障碍早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身为日理万机的公司总裁,他还是很少开车。
今天看到严寄,忍不住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想试试手,被辜安枫严词拒绝:“天太黑了,董大不熟悉路,还是我来开吧。”他还没打算让董黎带着一车人在日新月异的北京城瞎转悠一晚上。
董黎很是无趣,严寄垂着眼睛坐在他身边,打开笔记本电脑研究工程图。董黎静静地看着他温顺的侧脸,突然问道:“小师弟,你今天的出价,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说
国庆快乐!么!
今天word这个不成熟的软件犯了点错误,所以更新晚,而且有点仓促,请包涵一下哈
今天仍然是个秃头作者qaq
第八十三章
严寄停下了敲打键盘的手,有点为难地看向董黎:“我不想说可以吗?”
董黎假装很凶地呲牙:“安安!”
“啊?”正在等红灯的辜安枫突然被叫到,立刻扭头看董黎。
“掉头,开回家。”
“停,别这样!师兄!”严寄屈服了。
董黎往后一靠,揉捏了一下严寄的左脸:“你逆反期延迟十五年终于来到了?”
严寄沉吟了一刻,开口道:“我其实不太想让你们输。”
董黎一愣,随即了然,眯着眼睛问:“你们?这个你们中指代的估计不是师兄我吧?”
严寄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坚定地不回答这个问题。
吾儿叛逆真是伤透我心。
其实严寄的思路很简单。拿到了死金牌的话,那无论最后一名是严寄辜安枫,还是董黎许既白,严寄都会使用那张死金牌。如果是夏静采和程诀拍到了死金牌,那么严寄出的价码,足以把成交价格抬高到使夏静采和程诀沦落到最后一名的地步。而如果成功竞拍的人是许既白和董黎,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其实严寄还是一如既往地简单,不过董黎的预设出现了问题。严寄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不是“我不能受到惩罚,”而是“我和许既白都不能受到惩罚。”
“作为一个被顺手帮了一把的人,我现在不知为何,还挺伤心的。”董黎捂着心口夸张道。
辜安枫一边开车,一边凉凉地说:“更崩溃的不应该是我吗,我们队里竟然出了个吃里扒外损公肥私的叛徒。”
“与其他队私相授受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做了吗?”严寄一脸无奈地说。除了程诀和夏静采,他们那不算私相授受,是正大光明的郎情妾意眉来眼去。
他说完之后,董黎和辜安枫一瞬间都静默了。
片刻之后,董黎无力地骂道:“小没良心的,我大学时代那么多猪肉白菜馅的包子喂到你肚子里,第一次看见许既白就屁颠屁颠跟人家跑了。”
“不是第一次见面。”严寄辩解道,“之前他请我喝过一次酒。”
车里另外二个人同时竖起来耳朵。
严寄拾东西来北京参加节目录制之前,柳殊装模作样地来探望他,让他帮忙捎个文件给一朋友。
“看到他别害怕,卢问荆就是爱好变态了一点内心还是很开朗的,你跟他说,让他签完字直接打车去胡杨的总部交给市场部总监,然后报销交通。另外代我传一句话,快点滚回来!”
严寄皱着鼻子问他:“你不能寄快递吗?”
柳殊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他:“顺丰得等两天,而你今天晚上就飞机抵达了。而且你是的。”
严寄诧异:“你不报销我打车去酒吧街的钱?”
柳殊大手一挥:“让卢问荆顺便帮你报了!”
严寄第一次去酒吧,摸索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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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找到柳殊说的那家酒吧,字体太过艺术变形以至于他三过其门而不入。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光怪陆离,昏黄灯光下吧台后站着一个很酷的女孩,她不规则的短发间系着绿色的发带,刘海遮住大半张脸,黑色衬衫的袖子卷起来,露出劲瘦的小臂,嘴很专注地抿着,正在往一支高脚杯里倒蔚蓝色的不明液体。身后的架子上摆着无数晶莹璀璨,贴着各色标签的洋酒。
严寄走到吧台前向她问:“请问你们老板卢问荆在吗?”
那女孩一抬头,把头发一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你找我干哈?”
她,或者说他,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柳教授让你给我捎文件是不是?”
严寄,严寄已经傻了,他傻傻地被卢问荆引到了一张角落里的小圆桌前:“不好意思,你得等等我。”他顺手把那杯颜色诡异的酒饮料递到严寄面前:“谢谢你哦,我请你喝饮料。”然后他就拿着文件匆匆走了。
严寄真的有点渴,所以他一边目光逡巡地打量这一个小小的酒吧,一边把那杯饮料送到嘴边小口地啜了起来。
入口的味道甘冽清冷中,间杂着一丝如同草木枝叶折断般的辛辣感,喝久了就仿佛有一团烟雾在胃中灼烧,严寄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感觉僵硬了很久的面部肌肉完全放松了下来,他有一些晕。
然后他听见有人在他面前轻轻地笑。
那个笑着的人在他面前坐下,散乱的微长的头发,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字母t恤,清清爽爽地,像篮球场上空的悠悠白云。
所谓流金岁月,或许每个人追怀年少的时代,在迷雾似的懵懂的记忆中,在斑驳的阴影与黑色中,在浓墨重的涂鸦般乱七八糟的往事中,总会有一抹闪金的颜色像流星一样滑过,那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青春欲望,在奋力的奔跑中仍然离人们远去。它也许是真实存在过的某个桥段,抑或是完全天真的臆想,却因为从来没有被看清过模样,不会幻化成一块成分奇怪的灰扑扑的小石头,所以永远在岁月久远的回眸处闪光。
对于辜安枫,那是未曾得到过的灯火与港湾。而对于严寄,那可能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在蓝天下打球的少年。
其实从未有这样一个人,严寄在上中学时是一个默不作声的小矮子,他每次背着书包,路过喧哗热闹的篮球场时,听见篮球在塑胶场地上拍动的声音,和朝气蓬勃的吆喝声,都会幻想,有一个同学抱着球从场子里走出来,站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说:“要不要跟我一起打球?”
那缕魂也许没有因为日复一日的昏暗的实验室和图书馆,故乡或异国无数张陌生的脸而芳踪无觅,他化成了眼前这个活泼带笑的男孩子,对他说一句:“我可以坐在你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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