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忆梅下西洲
辜安枫自然地举起手机唤醒:“屏保?不是系统自带的吗?”屏幕上赫然是一辆银灰色的汽车图片,他又按了两下,这次出现的是北极圈的极光。
董黎接过他的手机,不信邪地重新点亮,屏幕上刷新出的是辜安枫最近的杂志照,辜安枫从他手里轻易地拿走了手机,对着自己的脸感叹道:“系统更新得够快呀,不过这张我真的帅。”
“诶,”他突然反应过来了,扑过去把董黎按在座位上,眼睛里闪着狡猾的光:”董大你偷看我手机!“
”我没有……“董黎弱弱地反驳,辜安枫才不管:”董大你一表人才,居然干这么猥琐的事情,你肯定是看到夏静采的海报图片,以为我暗恋她!”
董黎靠在椅子上,一只修长的手捂住整个脸,不是很想看辜安枫。
辜安枫得寸进尺,说:”董大你太小看我了,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夏静采早就是我女朋友了。而且像我这么忠肝义胆的人,怎么会为了谈个恋爱,背叛对我有再造之恩的乐易呢?”
董黎把手拿开,问:”你很有经验啊!“
辜安枫得意道:”没有。但是我有才华和美貌。“
董黎无情嘲讽:”被许周群批得一无是处的才华。”
辜安枫一秒变丧脸,抱怨:”没办法啊,我实在没有谈过恋爱。“
“难道你演杀人犯还要冒着触犯刑法的危险吗?”
辜安枫认真解释:“这不一样。世界上一切的思想都是有逻辑的,但是我找不到爱情的逻辑。”
辜安枫六岁的时候,住在体校的师傅家,父母过年时会来看他一次,妈妈坐面包车走的时候哭得梨花带雨,说枫枫啊,妈妈爱你,妈妈舍不得你。辜安枫跳起来扒住车窗,妈妈却把他的手推掉了,他掉在地上,厚厚的棉裤上蹭出来不少小破洞,很疑惑,爱不是很伟大的词吗,为什么给他的爱,就是每年送来的一点零食,和几句轻飘飘的话呢。
等他上中学时,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大帅哥叫辜安枫,经常有小女孩红着脸把礼物塞进他手心里,然后跑开,在四周的起哄声包围里,辜安枫看着手中的情书,和陌生的背影,不知道这些少女们,想要她们根本不认识的人给她们怎样的回应。
他北漂的时候和朋友住地下室,这个世界仿佛否认他的存在一样,每天只有弹吉他和穷开心;他红了之后到哪里都是一片尖叫声,一举一动似乎都失去了现世的意义,变成标本被钉在所有人的眼睛中。在他人生的岁月里就是这样,许多许多,人对人的热情随意得像是天空中飘过的一朵云,对于辜安枫来说,不能理解,也没有意义。
辜安枫抬起眼睛,带着自嘲地问董黎:“我这样,是不是显得特别寡情薄意?”
董黎很认真地听他说完了,摸摸他的头,说:“安安是个待人真诚又友善的好孩子,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把何一行这个腻腻歪歪的家伙解雇了。”
辜安枫眯着眼睛笑了,他放松下来,伸长手脚躺倒在床上,说:“董大,其实我很怕让你去结婚生子,因为和你呆在一起好开心呀。”
董黎问他:“那你要和我一直呆在一起吗?”
辜安枫有点迷糊了,说:“我超自私,我不想搬走,但我也不想让你捧许既白,他实在太讨厌了,你觉得呢?”
董黎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平稳,淡淡地说:“我想啊,我想让你开心。”
他走出门,李汐子和何一行还在门口等着呢,他们对视了一眼,董黎伸出一根手指,说:“安静点,他睡着了。”
李汐子无法相信:“他做了什么就睡着了?”何一行更崩溃:“我给他点了整份的大盘鸡。”
董黎说:“可能伍迪艾伦有葡萄酒的功能吧。”
说完他丢下面面相觑的两人,悠悠地走了。
第三十章
第二天辜安枫起得特别早,跑去敲董黎的门喊他一起吃早餐,敲了半天没有人应,他正准备给董黎打电话,一只手从后面搭了过来。
何一行拍拍他的肩说:“董总好像早就出去了。”
辜安枫忿忿地问:“他这么早出去做什么?”
何一行还没来及回答他,董黎和许既白从走廊尽头的电梯过来了,两个人都是一身运动装,许既白额头上还有汗水。
董黎含着笑跟辜安枫和何一行打招呼说:“早上好呀,外面天气不错,我和阿白刚跑完步回来。对了,我们看到一家排很长队的小吃店,准备去吃炸羊尾和拔丝洋芋,一行你要一起来吗?”
何一行眼睛放光,拼命点头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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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黎比了个“ok”,说:”换一下衣服我们就出发。”
一直被忽视的辜安枫不满说:”那我呢?“
董黎说:”安安不是不爱吃甜吗?“
何一行添油加醋:”大盘鸡的外卖我放你房间的冰箱里了,你可以借酒店的微波炉热一热。“
辜安枫偏要勉强,说:“不行,我今天特别想吃甜。”
何一行吐槽他说:“酸儿辣女,突然爱吃甜你这害的是哪门子喜?”
最后辜安枫还是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们去了,老板当街做小吃,辜安枫的位置靠得近,看着锅里油吱吱地爆着糖浆,脸都要绿了。
他说:“一大早你们非要吃得那么腻味吗?”
董黎促狭道:“是谁说想吃甜来着?”说着夹起一个炸的金黄的豆沙球放进他的碟里,看着辜安枫以一副小脚闺秀的姿态,隔一会儿小小地咬掉一口,何一行干掉了半盘子的时候,他还没吃到馅。
这家店的老板大概和辜安枫前世有仇,连配餐的稀饭都是用豆浆和冰糖煮的粳米甜浆,一小砂锅端上来,许既白主动地给大家添粥,第一碗递给了董黎,董黎拿给了辜安枫,辜安枫很不想要,但是也不想让董黎喝许既白盛的粥,于是气哼哼地接过去了。
许既白也不介意,准备再盛一碗给董黎,辜安枫立马抬头目光炯炯地盯董黎,董黎无奈说:“我自己来吧。”
他盛完自己的份,很自然地又添了一碗给许既白,许既白笑着说:“谢谢老板。”把粥接了过来。
辜安枫愤怒地舀了一勺粥到嘴里,仿佛吃掉的是许既白本人,然后立马被烫到了,他捂着嘴眼泪汪汪的不说话,董黎忙叫老板拿冰块来给他。
最没地位的何一行都要哭了:“求求你们不要再闹了,我真的很想喝粥。”
董黎害怕影响到辜安枫发声,坚持要送他去医院,辜安枫吸着舌头说:“我真的没四。”
董黎还是很担忧地问:“你真的能正常说话吗?不会影响到今天的拍戏?”
辜安枫不高兴:“原来你不是关心我,就是担心进度。”
董黎听他说话正常了,略略放心,板着脸说:“我是你老板。”
最终董黎带着辜安枫去隔壁吃羊肉泡馍去了,这次他很谨慎,非要等羊肉汤凉透才肯让辜安枫下嘴。
辜安枫百无聊赖地盯着冒白气的汤,他表情严肃,仿佛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或许是太久没见辜安枫了,董黎觉得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的样子,有点陌生。
辜安枫突然问他:“董大,你能不能和许既白保持点距离?”
董黎差点没听清,等他反应过来,反问道:“我和许既白没有距离吗?”
辜安枫闷闷地说:“你今天早上和他去跑步,他回来的时候,哼,满身臭汗还要贴着你。刚刚他还用自己的筷子给你夹拔丝洋芋,共用筷子很脏的,如果不是我眼疾手快给你扒拉掉了……”完全不顾董黎也给他夹过菜。
董黎打断他:“安安,你也太幼稚了。”
辜安枫别别扭扭地说:“我不是幼稚,我觉得,有一个艺人跟你传绯闻,已经影响很不好了。”
董黎一头雾水:“我和谁传绯闻了?”
辜安枫不可思议地说:“我啊,你不记得了。”
董黎差点笑出来了:“你自己觉得这个新闻荒不荒唐?”
辜安枫说:“可是许既白,他,他…”
董黎说:”他怎么了?“
辜安枫想说他真的是喜欢男人的,但是他不习惯背后议论别人是非,所以最后脸憋得通红,什么都没说出来。
董黎起笑容,说:”安安,你如果觉得那些荒诞的新闻对你有影响,你可以离我远一点。”
他说完,到柜台去结掉账单,就出门了。去片场的路上,许既白很没自觉地坐在了后排董黎的身边,辜安枫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听许既白努力地和董黎聊着非常无聊的天,从后视镜里看到,许既白把一只手虚虚的搭在董黎的背后。
下午天色不是很好,但是许周群很高兴,剧组只有几场在山上的戏需要补拍了,如果能下雨最好,可以提前在这周末杀青。他极力邀请董黎和许既白呆到杀青,和他们一起上燕支山,看看古边塞风光。
董黎答应了,当天在酒店里拾准备上山的行李,容西园打了过来,他站起身,站在窗边接电话。
他说:”我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或许他对我有感情呢…我打算逼一逼他。”
“唧唧的推荐信是吗,你把力放到戏上就好,我回北京会立刻去办……”
酒店小小的花园里,天已经完全黑了,但董黎还是能看到一个黑的影子从花丛里窜了过来,停在他窗子底下不动了。
他关上落地灯,辜安枫就看不见暖色的灯光中间那个修长的剪影了,他试了试,抱着楼面上裸露的管道往上爬,发现实在是太滑了,完全没有爬上四楼的可能性。他一边从管道上溜下去,一边在心里默默自嘲:幸好在甘肃,如果被狗仔拍到,他可一点都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爬管子。
只是,在秋季凉风送来极淡的枯叶味道中,不知为何,他突然回忆起,大学里排练莎士比亚戏剧,半夜翻过凯普莱特花园的罗密欧。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剧组就上了山。
他们特意避开了人类活动痕迹明显的森林公园地带,到了燕支山脉的深处,从向阳的山坡一侧向上攀爬,重峦叠嶂像捕猎的野兽一样,蛰伏在远处,那里,无数松柏密匝匝地直插天日,令人生畏,看者辟易。他们在半山上往来处回看,铺遍了漫山遍野的油芒,在蒸腾的山岚中流动成无边金色的幻海。
山顶竟然还有积雪,运动鞋踩上去也是嘎吱嘎吱的,董黎感叹:“李白说燕支长寒雪作花,一千多年了,我们还有幸看得见。”
辜安枫凑在他身边,刚想张嘴说什么,忽地打了个喷嚏,走在最前头的许周群敏锐地回头,如临大敌,命令道:”小安枫,你可不许感冒。”
辜安枫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正巧被从前面走过来的许既白抓了个正着,他自觉在对头面前有点露怯,刚想提一口气换个表情挽救高冷形象,眼看着那人笑吟吟地解下自己围巾给董黎围上了。
董黎不自在地缩了一下,但最终也没说什么,温顺地让许既白给他围上了。许既白自然地就没有再走回前边去,他放慢脚步跟着董黎一起左顾右盼,不时指点着远处的怪峰和山间的雀鸟。
辜安枫哼了一声,大步走到他们俩前面,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来膈应这两个不好好赶路的人。
拍摄的时候倒没出什么乱子,主要是因为董黎懒得和一帮老熟人做表面功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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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地带着李汐子四处乱逛去了。
辜安枫在许周群的片场从来不敢放松,此情此景,却有点飘飘然,丛林重重之处,每次有些大的响动,他都要张望一下,是否是董黎行到那里了。他并不是思念董黎而已,他与董黎认识很久,近来更几乎朝夕相处。但当被放诸原野,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董黎,和他呼吸着同一片云雾,这个事实莫名叫他意夺而心折。
他穿着盔甲,站在群山之间,翘首看远方一处枝叶乱拨,突地一只大雁划过长空,往对面的山谷中去了,他转头目送那只大雁远去,待回过神来,许周群抱着臂,唬着脸说:“你是不是走神了?”
辜安枫哑口无言,许周群故意停顿了一会,继续道:“不过,效果还不错。今天上午的戏到这里,大家辛苦了。”
辜安枫没想到,自己今天第一次一条过,居然是因为走神。
他还在感叹着,忽然听见清越的乐声穿山而来,沿着一路掩映的灌木丛,是董黎在吹一支箫。
没有人在拾东西,都直起身来看董黎,他黑衣肃穆,许既白的围巾仿佛一抹雪色堆在他肩上,垂着眼睛,缓缓地持箫往这边走。
待一曲终了,他站定了,抬起头来,冲大家笑:“好饿啊,现在开饭了吗?”
场务首先喝,巴掌都要拍红了,说:”董总,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可太漂亮了!“
董黎整了整袖口,朗声笑道:”我毕竟也是搞文化管理的。”
辜安枫直到董黎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头,才意识道自己一直屏住呼吸,董黎说:“傻站着干嘛,吃饭了!”
辜安枫登时一个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地说:“董大我去给你拿盒饭!”
董黎回过头来,冲李汐子摊摊手,说:”你看你看,出的什么馊主意,小朋友受不了了。”
李汐子说:“和我可没什么关系,是董总太会装逼了。”
董黎抿嘴一笑:“谢谢夸奖。”
山里气温太低,盒饭纵使是在保温的箱子里运了进来,也全冷了。素菜还好,荤腥简直没办法吃,山里万万不能动火,连加热都不能了。
辜安枫苦着脸,将油脂都已经结成白霜的红烧肉拨到一边去,然后将卖相好一些的蔬菜全挑给董黎,董黎拒绝了,说:“你下午还得拍戏,好好吃饭。”
辜安枫的脸色就更衰了,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周围一圈没有人,偷偷摸摸地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了一根双汇的脆皮肠。
他把香肠递给董黎,小声说:”我只剩下这一根了,董大你不要让别人看到。”
这时候,突然凑过来一张讨厌的脸,喜滋滋地说:“董总,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许既白一拉开他巨大的旅行包,满满当当的自热米饭。
他拿出两盒,放在辜安枫和董黎的桌子上,说:“数量有限,导演,主演和老板优先。我吃盒饭。”说罢,他把自己的盒饭也放了下来,顺理成章地坐在了董黎旁边。
辜安枫用眼神委婉地哀求董黎:“我不想吃他带来的东西。”董黎装作自己没看到,打开包装,一边和许既白道着谢。
何一行明明白白地打劫辜安枫:“那脆皮肠就送给你忠于职守的经纪人吧。”
董黎承认自己是故意的,诗中说不要惊醒你的爱人,可没有说不准给他搔搔痒。
午饭只是一个波澜不惊的插曲,晚上住宿的时候,辜安枫真的要爆炸了。
许周群夜观天象,决定这几天留在山上顺手把夜戏也拍了,宵衣旰食,筚路蓝缕,嚼得菜根,做得大事,用他的原话:“冻不死人的。”
何一行对着一点两点三四点的星星祈求:“老天,看在我们这么心诚的份上,请赐给辜安枫一个爆炸的视率吧!”
夜戏拍到两点钟,带来的群演不足,连许既白和董黎这种公旅游的闲杂人等都跟着串戏,一帮人准备回营地睡觉的时候,后勤已经把帐篷都搭好了,报告道:”帐篷不够,都得挤一挤。”
董黎金贵,他挑了一个两人小帐篷,笑容可掬问:”谁和我一起住?”
平常人谁敢呀,一时没有人出声。
辜安枫蠢蠢欲动,许既白先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说:”剧组其他人都要早起,我和董总住一起吧。”
辜安枫抱着睡袋慢吞吞挪到了小帐篷前,警惕地挡着门,说:”我和董大一起,我睡觉比较老实。“
在场的一起在心中无声吐槽:谁睡觉不老实啊。
许既白不赞同:”辜老师明天最早化妆,万一吵醒董总了呢。“
辜安枫强词夺理:“我明天有很重要的戏,得好好休息,和董大一起住清静。”他摆出一副”我就是耍大牌”的任性样子,许既白反而一时无言。
董黎最后做了决定:“我睡觉也比较沉,安安和我一个帐篷吧,没关系的。”
等到董黎盯着所有人分完帐篷,辜安枫已经把自己在睡袋里裹成一个蚕一样扭来扭去的,看见董黎撩了门进来,他猛地一个打挺,严肃地坐起来说:“董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董黎坐下来问:“什么事?”
辜安枫盯着他的脸说:“事先声明,我不是在传八卦。但是据我的观察,许既白可能对你有企图。”
董黎无所谓道:“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哪个不对我有企图。”
辜安枫急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可能想追你。”
董黎说:”哦。“
辜安枫不可思议道:”许既白是男的啊。“
董黎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辜安枫,一个男人喜欢我,那又怎么样呢?“
辜安枫说:”他对你不是真心的!我见过他的前男友,和你有点像,他分明就是对你这个类型感兴趣罢了!“
“安安,”董黎摸摸他的头,说:“你不明白。”
作者有话说
ok恢复更新一个月了,如果21天养成一个习惯是真的话,我希望自己已经养成了每天撸文的习惯……谢谢所有关注到现在的小天使们,么
第三十二章
辜安枫说:“我不明白什么,爱一个人不应当一辈子守着他,守到头发都白了的时候吗?许既白追求过别人,怎么还敢来追求你?我绝对不要许既白爱你,因为他有一天也会放弃你,或找人来替代你。”
董黎说:“安安你不讲道理,难道大家都要为初恋守贞不成?”
辜安枫委屈地说:“那他可以去找别的男人,为什么非要缠着你。董大就是董大,才没有那么俗气,和他的理想型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眼睛一定是被驴踢了。”
董黎说:“你大概对我有偶像滤镜,但是接受现实吧,你的大粉是一个中年男光棍,有人喜欢已经很不错了。”
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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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枫被他耍得抓狂,几乎在求他了:”董大,别接受他好吗?“
董黎摊摊手,说:“我没法保证给你什么,只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我不会接受我不爱的人。”
辜安枫控诉他:“你敷衍我。”
董黎拉下脸说:“对,我是在敷衍你。我很困了,有事情能不能明天再说。”
辜安枫很少被他凶,乖乖闭嘴。
两个人各自躺在睡袋里,一时的沉默,辜安枫最后实在忍不住了,问:”董大,你是不会接受不爱的人,而不是不会接受男人吗?“
董黎那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响动,辜安枫又试着轻轻喊:”董大!董大!“
董黎还是没有回应,辜安枫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只好满腹心事地睡了。
第二天休息的时候,董黎坐在一块岩石上,正用他的派克笔画风景。辜安枫在他旁边蹲下,惊叹道:”好漂亮!“随即厚着脸皮说:”董大你画我好不好?“
董黎看都不看他,说:“一边玩去。”
辜安枫丝毫不感觉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可以画我,我这么好看。”
董黎扬起眼睛看他,说:”我不会画人像,下次带你去找容西园,他正经美院出身,世纪初的时候在长城脚底下卖艺,四百块一张a4纸。”
辜安枫撇嘴说:“那我不要了。”还是蹲在董黎身边看他画画。
工的时候,辜安枫跑来看董黎这一天的成果,李汐子找了一个小夹子,整理成薄薄的一打,都是燕支山中的风景,从日初升画到夕照,大概他也没挪地方,偶尔有几个伶仃的人,不过是几笔线条勾勒出寥寥的身影。
辜安枫指着其中一个特别高挑出众的说:“这是我!”就很高兴,何一行推了推眼镜,说:“不对,安安你今天就没换过便服,你看这个人的夹克长裤,这是许既白吧。”
辜安枫立刻去看董黎的表情,董黎笑着对何一行点点头,辜安枫狠狠地瞪了正洋洋自得的何一行一样,愤怒地抱着自己的盒饭走开了。
他蹲在一棵盘虬屈曲的桧柏面前吃饭,突然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那只手往他的盒饭里扔了一个毛虫。
辜安枫:“……”
董黎完全没有刚做完恶作剧的自觉,笑着踱步走到他面前,说:“晚上少吃点。”
辜安枫不是很想理他,站起来走开,把盒饭扔进垃圾桶里,董黎仍然是笑眯眯地跟过来,把一个小纸团悄悄塞进了他手心。
辜安枫很有骨气地把纸团也扔进了垃圾桶里,董黎似乎很惊讶,“哦”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晚上洗澡的时候,一群大老爷们共用一个淋浴帐篷,董黎趁辜安枫洗澡的时候偷偷翻他的剧本,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被铺展地整整齐齐的那张小画像。
他还没来得及把剧本放回去,辜安枫顶着一头湿漉漉的毛清清爽爽地进来了,董黎大窘,还没来得及解释,辜安枫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剧本,带着正拿本子的董黎一道,往自己身前拉近了一点,严肃地说:”董大,我有事情要跟你谈。“
董黎放开他的剧本,盘腿坐在地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示意辜安枫也坐下,好整以暇地问:”你要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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