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别人家的总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忆梅下西洲
辜安枫突然局促:“董大,你是不是喜欢男生啊?”
他没有再用男人这个词,这种很高中生的表达让董黎很想刮一刮他的鼻子,所以放松地回答他:”是啊。”
虽然这个答案在辜安枫意料之中,但董黎出奇的坦白把他打得猝不及防。
“啊,为什么?”这是一个他完全没有想问的问题,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董黎不假思索地说:“我开始发育的时候就知道了啊,不过你别这个表情,我的初恋不是容西园,圈子还没乱到这种程度。”
辜安枫很紧张地问:“那你会和许既白在一起吗?”
董黎似乎认真地思考了一会,然后又笑开了:“我不知道啊,随缘吧。”
辜安枫被这个回答打击到了一下,忿忿道:“董大你不要这么随便。”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问:“如果你在考虑和他在一起,那么我优先好不好?”
董黎好像没听清他的话,呆呆地问:“什么?”
辜安枫说:“你不要接受他,接受我行不行?”
董黎的表情仿佛凝滞住了,他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辜安枫很用力地想着理由:“我比他长得帅,比他红,很快也会比他有钱了,而且你那么喜欢我的戏……”
董黎吐一口气,问:“你为什么突然想要和我在一起?”
辜安枫小声说:“我不想要董大和别人谈恋爱,他们都不知道董大有多好,都没有我珍惜你。”
董黎仿佛被狠狠凿破的冰层一般,解冻出一个刻意戏谑的表情:“那和你在一起就不随便了吗?”
辜安枫理所当然:“不随便啊,我们一直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你天天给我做饭,我会刷碗,会拖地,而且把花养的那么神那么美。”
董黎说:“相爱可不光是这样。”
“啊?”
董黎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吹气一般地说:“你能接受……”
他突然倾过身去,几乎与辜安枫口齿相接,将剩下的言语直接送进了辜安枫的唇里:“和我做/爱吗?”
他呼吸之间清淡湿润的雪松气息,让辜安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即就有点后悔,他结结巴巴地说:”我觉得,不是不可以……“
董黎坐回原来的位置,微笑着说:”我觉得不行。“
辜安枫失声:”为什么?!“
董黎一脸无谓地说:”我还没有心大到,接受一个不爱我的人的追求。”
作者有话说
大纲终于写到近一半真是感动,两个人不停给自己加戏啊心累。
再次提醒各位注意文案……最后一句qaq
第三十三章
辜安枫神色有些黯然,他说:“董大,你这么说,很让人难过。”
董黎还是很平静,说:“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你经历太少,不知道不被爱多么寻常,并不是什么悲惨的事情。而且,辜安枫,未必因为你是处男,我和你在一起就会幸福了,和这个没关系懂么。下次泡小男生不要急哄哄地说出来,挺丢人的。”
辜安枫为自己辩解:“我才不会去泡小男生。是有gay跟我告白过,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和同性谈恋爱,也不会因为别人对我好就回应。董大,你是特别的,我希望永远同你生活在一起。”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而且董大,你爱我。
辜安枫并不真的是个傻子,知道董黎喜欢男人之后,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董黎对他千方百计的照拂与关心中,有多少隐秘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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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安枫平生最恨别人对他有所图谋,但是董黎不一样,董黎爱他,像是他手植的一树细花,藏在密密的叶子里,辜安枫眼看着它长大,无论结出什么样的果子,他都甘之如饴。
但是董黎说:“我不要,和小孩子谈感情,太麻烦了。”
那晚之后,董黎再没有和辜安枫说过一句话,在剧组这方寸之地,低头不见抬头见,他能坚持不相往来,也是很绝了。
辜安枫早起时,董黎还在睡觉,等辜安枫出发了,董黎再晃出去在山上溜达,辜安枫每天下戏的时候,董黎已经睡着了。
他睡觉的时候紧抿着唇,一副思绪深重的样子,山中空气质量不好,董黎又不爱涂润唇膏,嘴巴微微的干燥。辜安枫想起那天他唇间的味道,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他小心地俯下身去,鬼使神差地想舔一下董黎发白的嘴唇,还没有碰到,董黎悉悉索索地翻了个身,就背对着他了。辜安枫很疑心他是否真的睡着了,但是也没有办法。
有时候,辜安枫四顾没有人影,试图拦住董黎和他谈谈,董黎总能准确地提前感知到他的意图,然后在他开口之前,及时地与远处的工作人员打招呼,于是辜安枫只能悻悻作罢。
一直到杀青那天,辜安枫都没有寻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野外山林拍戏,不能放烟火,也没有什么热乎东西可以吃,更不能敞开了喝酒,毕竟等会还要一起下山。许周群吩咐给每人倒了一小纸杯啤酒,意思意思,这部轰轰烈烈的大戏,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拍完了。整个剧组的人,心里都空空落落的。
走的时候,山里起了绵绵的小雨,许周群骂了一声,嘱咐背着器材的人注意着点脚下的路。有人打了个唿哨,说:“咱们这部戏是水命啊。”
何一行非常忧心忡忡地说:“可不好了,汉朝明明尚火德,水一来火不是要灭。”
李汐子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说:”就你话多。“
何一行被她打得闭了嘴,回头一看,李汐子后面跟的是董黎和许既白,更是瑟瑟发抖。
董黎微微一笑,说:”何一行,你要是想改行算命,我马上就可以给你这个机会。”许既白落井下石:”我可以教你拆字打卦。“
何一行怀疑道:”你会算命?“
许既白说:”我姐姐爱好这个,上知六爻下知塔罗,人称秦川天后,按这个资历我怎么也能称得上一声皇太弟,说不上多通,董总你要看一下手相吗?”
董黎“哦”了一声,说:”可以看面相吗?“
许既白的马屁飞速跟上:”董总的面相不用算命都能看出来,剑眉星目君子端方,天庭饱满人生富贵,鼻梁挺直事业有成。”
董黎说:”那我很满意,不需要再看手相了。“
许既白腆着脸说:”但我想看董总的婚姻线。“
何一行警惕说:”你看董总的婚姻线干什么?”
许既白眨眼睛,说:“我想看董总的姻缘里有没有我。”一下几个人都沉默了,这哥儿们,就这样出柜了啊。
何一行特别悲愤,导二代了不起吗,资源咖了不起吗,这厮居然这么高调。
辜安枫本来走在前面,这时候也猛回过头来。
他本来就长相凌厉,此刻面沉如水,吓得何一行一时噤了声,眼睁睁地看他沉默着走过了,把自己挤一边去,然后一把将董黎拉走了。
他力气太大,抓着董黎的手腕,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董黎被他箍的十分不自在,轻轻拽了一下,反而被抓得更紧。
辜安枫过了一会,闷闷地开口说:“许既白太轻浮了,你不要和他走太近。”董黎好笑道,说:“你们九零后有这么保守吗?”
辜安枫瞪了瞪他,说:“你还是应该和我在一起,起码我不会这么油腻地调情。”
董黎故作惊讶:“安安会说情话吗?”
辜安枫自顾自生气地说:“他不知道……”不知道你喜欢我吗,还故意撩拨你。
虽然本人没有这个自觉,不过吃醋的辜安枫实在很可爱,董黎刚想再逗他几句,这时,在董黎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感觉到被辜安枫握住的手被拉扯了一下,在身体马上就要下滑的时候,猛地一个推力打开了他的手,他的手臂往后一撑,随即坐在了地上。
而这时候,他才看到,辜安枫跌落在路下陡峭的山坡上,董黎着急地向他扑去,一双手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了他,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辜安枫在乱石之间滚了几圈,然后随着土石的坍塌,直直地往下掉落去,摔到一块巨石上,不再有动静了。
董黎跪倒在地上,他张开喉咙在喊,却完全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
几个武指已经挂着安全绳,跌跌撞撞地冲下去了,他们滑到辜安枫身边,试了试他的气息,董黎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了一般,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把辜安枫抬上来。像在海水里一般,聒噪的声音在耳边鸣响,好久之后他才听到许既白焦急的声音:“放松呼吸,董黎!”
他发现自己在喘着,等他终于有力气从地上起来,无边的黑暗从颅顶一直灌进他的眼睛里。
李汐子已经通知山下上来救援,路还湿滑,四个人抬着辜安枫的担架慢慢地往下走,和医护人员会合。董黎在旁边,一直握着辜安枫的左手。
辜安枫的手上都是伤痕,他滑下去的时候,试图抓住过灌木与石头来隔绝冲力,但没能成功,只留下一手斑驳的血痕。
辜安枫间断地睁开了几次眼睛,看到董黎,喊他的名字,董黎强忍着说:“你不许说话。”辜安枫就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模模糊糊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好痛啊卧槽。”
李汐子护在董黎的身边,生怕他一个恍惚再跌下去。
雨渐渐散去了,山中的云海被雨水冲刷得干净晴明,雾气起在董黎的眼睛里。
第三十四章
所有人的心都被突如其来的事故攥得死死的,直到辜安枫被送进医院,确认没有生命危险才松懈下来。
董黎借用了朋友的私人飞机,紧急将辜安枫送回了北京。
医生拿着片子,问道:“谁是家属?”董黎随便地搓了一把脸,打起神说:“我是,”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是他哥。”
医生说:“病人轻微脑震荡,脑部ct没有异常,也没有瘀血,究竟怎么样得等他意识完全恢复了才知道,有些功能丧失从脑组织结构看不出来,不过放心,大部分损伤都是可逆的。身上多是划伤和擦伤,少部分可能会留疤。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山上多是岩石,如果划破了动脉,根本来不及施救。”
这时候另一个大夫走了过来,说:“病人清醒了,家属要不要去看看……”
董黎快步地向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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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甚至开始跑了起来。
大夫的手空落落地往他走掉的方向伸着,不乐意道:“我话还没说完呢。”
董黎握到冰冷的门把时,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滑腻的汗,他有点难堪地掏出手绢,认真擦了擦手,才推门进去。
辜安枫斜靠在床上,脑门上一圈纱布,看到他来了,眼睛一亮,猛地坐起身来,然后露出一个抻到的表情。
董黎本来以为自己经过漫长的心理过程,已经足够冷静,但是直到眼泪滴下来,将雪白的病号床单洇湿了一大片,他才明白自己和二十出头时一样,对于感情一无所知。
他将手掌与辜安枫缠满绷带的手相贴,问他:“你什么时候会发觉你爱我呢,辜安枫?我不敢再等那一天了。”
人在骨子里是一种非常自私的动物,当我们处于极度的危险中,主掌一切美好德行的心灵会闭塞。而仍然拥有理智的大脑在生死一瞬无力挽回,神经的第一本能是将周围的生物拉入自己的死地。因此东方有水鬼的妄闻,有为虎作伥的传说,西方有吸血鬼的流言,有亚当与夏娃在神面前的互相推诿与背叛。
当辜安枫坠跌的那一刻,他挣开了基因里的枷锁,将董黎推到了他再抓不住的地方。
董黎前所未有的坚信辜安枫对他的爱,但如果辜安枫不见了,他怀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爱恋,又有何用?
辜安枫用另一只手,去拭董黎的泪,他的声音有点大,带着万分的忧心说:“董大,你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你让他哭,自打他上幼儿园大班之后我还没见过他哭这么惨,鼻涕泡都要出来了吧。”
容西园嫌弃地站在床尾,果然,董黎听到他的话,吸了吸鼻子,不再流泪了,回过头来冷静地对容西园说:“剧组那帮人终于忍不住把你赶出来了吗?”
容西园耸肩道:”我当然得来看看情况,万一你殉情,公司岂不是要我一个人来担着了?”
董黎皱眉说:”你当着辜安枫的面在胡说什么?“
容西园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又听不到。“
董黎满脸疑惑,片刻之后面目狰狞地问辜安枫:”你到底怎么了?“
他眼睛还红着,些许泪痕,显得又惨又凶,辜安枫自然猜到了他在问什么,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说:”医生说是暂时性失聪,很快就会好的。“他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是有感官缺陷的时候人的表达控制是失衡的,于是整个屋子里都是他在喊的声音。
“董大我怕你再哭才不告诉你的!”
这样走廊上的人也都听到了。
董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辜安枫委屈地缩了缩,董黎把他被子盖好,用力把嘴型做得夸张:“好~好~休~息~“
辜安枫明显听懂了,用力点了点头。
董黎犹豫了一下,在容西园看不见的地方,伸出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一个”l”。
辜安枫眨了眨眼睛,董黎又把手握成了一个圆,辜安枫张开嘴,看着董黎第三次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最后把手横过来展开,握住大拇指和小指。
辜安枫这下完全看懂了,他满眼睛的狂喜,拿住董黎的手,借力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又被背上的伤拉扯到,不禁叫了一声。
后面容西园受不了了:“卧槽你们在做什么?”
辜安枫要完亲亲以后,乖乖睡觉了。董黎和容西园在医院的庭院里散步。
容西园说:“你想好了,不后悔?”
董黎淡然地说:“想好了,我今年三十五岁了,不能再陷入情网勘不破。爱不爱的,他把命都要给我了,还要执着那一个字吗?十年,一次教训难道不够我学会,老天不会再如此宽宏大量了。”
容西园闷头走了一段,说:“你想清楚就好,如果前路坎坷,记得要找我。”
董黎用力握了一握他的手,他和容西园少年相识,一路风雨,只有他们俩互相扶持。
“对了,”容西园想起来什么似的,”推荐信的事情,甄天明已经去办了,你不用再操心。“
董黎皱眉:”甄天明怎么想的?“
容西园没什么表情,说:”他以为是唧唧一个人去俄罗斯留学。“
第三十五章
辜安枫在医院住了十二天。这十二天,流言被各式各样的心怀叵测加以披阅增删,待到董黎批准辜安枫出院时,已经完成了终极进化,信誓旦旦道辜安枫的追思会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朔陵略》因为太煞,屡屡被拒无缘上星。
为了澄清这些有的没的,辜安枫微博上得很频繁,几乎一天一条动态。然过两天就有阴谋论,从标点到词频再到配图,无微不至地论述发布者是在假扮辜安枫,而正品已经躺在icu了。
辜安枫极为无语,何一行给他拍了一张在病房玩手机的图上传,评论的走势回升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开始了辜安枫躺在床上,下半身必然已经废了的节奏。
按说这时候,粉丝应该已经控制评论,清洗广场,把持风向了。但是偏偏关于爱豆生命健康的事情,粉丝关心则乱,一味弱弱地反驳,实则自己心里都打怵。原本敌寡我众,得道多助,理应不战而屈人之兵,反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生生让黑子打出了淝水之战的风采。
到第七日,何一行能做的工都已经完毕,就在第七日,他以工作室的名义发了一张律师函,安息了。
他已经预见了舆论会是怎么样的,一半人会认为乐易传媒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另一半人会骂辜安枫受了一点伤就卖惨。只剩下粉丝双手合十,虔诚地膜拜这一根救命稻草。
不过只要他们消停了就好。
董黎身为公司的董事长兼ceo,目前的日常工作就是给公司唯二的男艺人之一煲大骨汤顶尖高校出来的工学硕士居然对营养学的认识还停留在六十年代生人吃哪儿补哪儿的水平,何一行对这个世界非常失望;容西园在和聂深泽一起筹划新剧;许周群在制作《朔陵略》的后期;公司一个男艺人在医院天天吃紫菜紫薯黑木耳黑芝麻黄花菜黄花鱼补钙铁锌硒维生素,另一个男艺人在以研读剧本为名看科幻小说看得不亦乐乎,女艺人们都在拍戏。
大家都太他妈省心好养活了,在这个堪称自给自足的经济体里,没有人在乎丑闻,在乎无关痛痒的流量式外部冲击。因为辜安枫一伤愈出现,这些流言就会不攻自破,而即使它们在人间飘那么一阵子,似乎对辜安枫和公司也没什么影响。
除了何一行,他敏锐地意识到,在波澜不惊背后,反而隐藏着乐易传媒在组织结构上的大问题,董黎太他妈个人主义,他专注于影视制作,懂得的营销全部是关于电视剧宣传,对于艺人所有的关注就是怎么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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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演员,对于这个世界,总有点人莫予毒的意思。当他背靠正鸿的时候,甄氏的淫威足以让百分之九十九的媒体闭嘴,剩下的百分之一,甄长宇也能云淡风轻地解决。
有一个寓言,说老虎拜猫为师,学习百技,猫倾囊相授,却为自己留下了活命之路。
何一行不知道甄长宇是否早已预见了今天,更不知道,他保留的那一点私心,会不会最终置董黎与乐易于绝路。
有道说,祸不单行。辜安枫在正鸿拍过的最后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电影《铁索横江》,准备上映了。导演带着主要演员跑了全国十几个城市的路演,辜安枫肯定是去不了了的。
有点麻烦的是首映式,在是否辜安枫要出席这件事上,大家表现得都很客气。
正鸿那边呢,辜安枫总是一个微妙的名字,甄星野怀着一种魏襄王心态,眼看着被逐出去的臭小子张仪作为敌国的国相笑吟吟地来劝自己背盟臣事,对方多嚣张,自己就有多内伤。
乐易更不必说了,辜安枫的耳朵还没好呢,别人说一句话他还不能听清,就嗷嗷叫地要吵翻整个屋子,自己还毫无知觉。如果傻小子一样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多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
所以其实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但是人复杂就复杂在:这还较着劲儿呢,先开口说话岂不显得我很怂?
最后是何一行很高冷地给正鸿的公关部送去了辜安枫录的vcr。他很舒服地窝在董黎新买的沙发里,抱着自己的大狗抱枕,头上狰狞的伤原本化妆师用遮瑕掩盖住了,董黎下令要露出来总之又随意又病弱就好。
他近来被董黎养的气色很好,还长了一点肉,看上去娇气了些,比以往更显小。但因为听力的原因,说话还没有啥平衡感,出来的效果有点滑稽,像幼儿园小孩子在咕咕哝哝地说着什么,于是修图师傅没啥工夫,修音师傅忙坏了。
虽然辜安枫没参加首映式,但他最后还是去看了《铁索横江》的电影。
是董黎仔仔细细地把他包成了粽子,牵着他的手去看的。
第三十六章
辜安枫曾经天天往市图书馆跑,因此在变装一道极有心得。他架着黑框平光镜,戴一顶淘宝爆款棒球帽,敞着怀的迷印花夹克衫内搭墨蓝色调的格子衬衫,一条磨白过分的破洞牛仔裤不动声色地掩盖了他出挑的腿长,看上去就是一个不拘小节的宅男。
他慷慨地把自己多余的行头贡献给董黎,董黎默默地又给他围了一条本命年红围巾。辜安枫自信道:“不会有破绽,一个满大街都是的普通直男,绝对不会有人想多看一眼的。”
他遗忘了一点,一个普通直男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两个一起去看电影的普通直男,意味就大不一样了。
其实一开始一切顺利,在电影院,辜安枫去自助机上取票,而董黎,作为大众不太熟知的那个,去柜台买爆米花和可乐。
辜安枫不吃巧克力以外的一切甜食,所以董黎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焦糖爆米花和酷薯的大份双拼。
工作人员很抱歉地跟董黎说,酷薯卖完了,如果现做的话还得等一会儿。董黎看了一下手上的卡西欧电子手表,电影开场还有二十几分钟,他纠结了一会,跟工作人员说:“我等!”
然后他跟辜安枫嘱咐了一下,就去了卫生间透透气,盖住耳朵的线帽和拉链拉到顶端的冲锋衣简直要他憋晕了。
虽然董黎穿得很挫,奈何腹有诗书气自华,并且死蠢的蓝色运动眼镜架并不能很好地遮盖住他长长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何况他在犹豫要不要买酷薯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反差萌,于是工作人员对他有些留意,当酷薯有货了的时候,她装好桶,叽叽喳喳地喊:“小哥哥!诶,刚刚那个小哥哥呢?”
辜安枫在一旁冷眼听她喊小哥哥,心里非常不爽,装作气定神闲地上去,粗着声音说:“这个爆米花桶是我的。”
他全副武装,冒冒失失地出现在柜台底下,姑娘瑟缩了一下,非常惶惑地问:“你是和刚刚那个小哥哥一起的吗?”
辜安枫点点头,伸出手去,接过袋子,连声谢谢都不说就走开了。
董黎这时恰恰从卫生间出来,眼见着辜安枫一手拎着爆米花,一手搂过他的肩,闷头朝检票口走去。
董黎完全不知道状况,他惊讶于辜安枫大胆的举动,连忙四周看有人注意到他们没有,一回头,看到柜台里的工作人员一副讶异的表情,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勾肩搭背地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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