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姐减肥日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怀愫
他吃了几回饭,便答应下来,横竖是条大船,王四郎一个人能带多少货,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收了几份薄礼也特意嘱咐了王四郎两句,叫他收好了茶叶直管往江州府来,赶早不赶晚。
王四郎常年住在乡中,虽则家里不种茶,可也看过别人采茶炒茶,知道分辨好坏,王家也好几个本家家里是种茶叶的,卖给外乡来的茶叶贩子,不如卖给王四郎。
他手里没有本钱,五两银子一斤茶叶都买不来,舍了脸每家一斤的赊账,转了二三十家,好歹收了两筐,一共二十斤,背在身上就跟宝贝似的,这些加起来就是三百两的本,他如今只有五两的开销,哪里赔得起这许多。
这一回是下了狠心,这一单只能赚不能赔。王四郎说到做到,一能起身走动就往北边去了,身边带着赔偿之后还剩下来的五两银子当本钱,他一走不要紧,沈氏却没了着落。
家里一下子失了主心骨,万事都由沈氏一个人操持,更别说还欠着帐,虽凑够了银子,可王老爷回来跟何知县扯皮一番,算是正真撕破了脸,银子饶了十两,交了二十两上去。
剩下的八两王四郎带走五两,还有三两余下做姑嫂三人的开销,沈氏盘算来盘算去,怎么也不够到王四郎家来的。
外头山高水长,他这么一出去还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别说三两,就是十两也不够母女两个过活的。总得寻个营生有点进项才能过得下去,沈氏思来想去,把梅姐儿叫到跟前:“原爹说要接你过去,我见你不愿意便罢了,可如今家里这般模样,你过去,便少一个人开销。”
梅姐儿闻言顿住了,她自然是不乐意去的,可既然沈氏都开了这个口,她又知道家中不比往日,连沈氏也要搬回娘家去的,便默不作声点了头,转回去收拾东西,把这些年攒下来的都锁到小箱子里头。
沈氏打算把屋子赁出去,泺水镇中也有人养蚕,镇子里比不得乡下,乡下能盖了大屋熬蚕,镇子里的人屋房舍却是有数的,每到这个时候便有人把屋子租出去,一季也能得上千把文钱。
沈氏也是无奈才搬回娘家,家里只有女人门户难支,也不好时时麻烦徐娘子,她出嫁之前是跟丽娘住一个屋的,屋子浅窄,姐妹两个睡在一张床上,如今搬回去带个蓉姐儿还是成的。
她托了哥哥说项,沈大郎一听就应下来,回去就把那间屋子里堆的杂物清出来,他都无话,孙兰娘更没甚好说,潘氏嘀咕了半日,想到蓉姐儿能来,也就应下了。
姑嫂两个把两边的屋子搬空了,东西全堆在正屋里,把西边两间屋空了出来,租客看看了地方问两边能不能打通,免得绕来绕去的麻烦。
沈氏看看梅姐儿低着头,应了下来,那租客知道沈氏爽快,也不计较银钱,两间屋并院子厨房先给了一贯钱。
沈氏收了这钱数出一百个给了梅姐儿:“到了那儿不比家里,你凡事忍着些,有甚事跟旁人不好说就跟爹说,他总会看顾你。”
其余的钱沈氏收进了荷包,就算是住在娘家,她一个出了嫁的女儿也不好白吃白喝,除了做活,还得贴补一些,她绣活儿还得过,绣上些绣件等着货郎来收,一方绣帕总能卖出三文,这一贯钱半贯用来买绸布跟五彩丝线。
蓉姐儿知道换个地方就不是自己家了,可她最得疼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扔到床上,咯咯笑着去找潘氏,一下扑在她怀里,潘氏喜得不行,拿出柿子饼给她吃。
孙氏正进进出出帮着秀娘收拾东西,走过院子瞧见了,一日不说话,到了夜里沈大郎回来见她不乐,她才道:“一样是女娃儿,怎的娘偏偏喜欢蓉姐儿,就是不喜欢咱们女儿。”
其实这个道理孙氏也不是不懂,外孙女跟孙女怎有一样的,潘氏是盼着有个孙子的,她操心沈家后继无人,却不必去操心王家。
疼爱蓉姐儿也有几分是做给孙兰娘瞧的,她不搭手照顾妍姐儿,也有跟媳妇别苗头的意思。沈大郎是潘氏头生儿子,还是唯一一个儿子,宝贝了那么多年,娶了个媳妇进门竟没给添一个小孙孙,儿子还向着媳妇,她这里还没说上两句,牛脾气就上来了,护媳妇护得老娘肝疼。
沈大郎话虽不多,人却明白:“秀娘来只有好的,你且看娘还盯不盯住你。”老实人也是精明的时候,蓉姐儿正是要人看的年岁,她又跟潘氏亲近,没道理看了外孙女却把亲孙女扔到一边,潘氏不沾手也得沾手。
兰娘正好趁着得空把全付精力放到熬蚕上去,沈家因着根上不是本地人并不会养蚕,可孙家是在泺水乡下的,家里几代养蚕织布,几个姊妹都灵巧,若不然潘氏也不会叫媒婆去她家里说合。
清明采完了茶,就到了熬蚕的时候,孙氏跟几个镇上一道养蚕的人家租了空屋一齐熬蚕。家里人人都不闲着,能看孩子的就只有潘氏,她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向同间壁开角店的陈阿婆要好,便拿了自家卤的鸡爪腌的脯肉去店里贩,也好赚个零花。
秀娘一回来就被潘氏叫了去帮着剥花生,拿油炒一炒撒上盐粒儿就是最便宜的佐酒小菜,手掌心那样大的碟子,一碟儿摆上二三十粒,倒好卖个四文一碟。
秀娘手里的钱还没动过,不意竟有了这样的新财路,绣件儿做的快卖得贱,整个镇子的大姑娘小媳妇哪个不会绣,给货郎五文一方的收了去,还不如一碟子花生卖得贵。
她是急于赚几分银子回来的,沈家的钱全捏在沈老爷手里,潘氏就是想多做点小本专卖也无本钱,只好用个百来文买点花生回来,炒好了再拿出去卖。
秀娘动的却不是这个脑筋,若是炒花生好卖,那自然米团子卤鸡爪子都好卖,她把半锅花生炒好了,盛在干净食盒里送到陈阿婆的脚店里。
陈阿婆家把屋子的墙打通了,临街开了个脚店,挂上布番做起生意,不过也就是沽些酒,卖与船家脚夫,或是街坊四邻打上一角配饭吃。
她家里原也推了车出去做生意,庙会节庆很能赚上一笔,后头家里富了,置了绸机雇人织绸去贩,才停了这个营生,脚店留着就是给陈阿婆消遣的。
一间院子就只有陈阿婆跟一双孙子孙女住,她儿子媳妇在乡下盖了大屋,每到这时候便盯了乡间蚕农熬蚕,秀娘抱了蓉姐儿过去,陈阿婆的孙女儿宁姐儿比蓉姐儿大上几月,正跟在哥哥安哥儿屁股后头玩拍花牌,见到秀娘进门往里喊了一声:“打酒!”
她小小的人儿就在脚店里进出,见是个生面孔还以为秀娘是来买酒的,陈阿婆一掀帘子出来眯了眼睛就笑:“是秀娘子,家来啦?”
秀娘把食盒交到她手上:“刚炒得的,又香又脆,我还加了虾皮粉呢。”这些东西在泺水不值什么,秀娘又是想要借了陈阿婆的地头卖吃食,把她多数出来的十个钱塞回手里:“哪值这许多。”
陈阿婆也没推辞,打开食盒捏一个吃了,秀娘炒的滋味自然比潘氏要好,潘氏舍不得油又舍不得盐,哪如这个酥咸香脆,笑眯眯接过去,她自年轻起就开了脚店,来往的人多看的事儿也多,邻居了那么些年倒开口劝她:“上了山还要下山,哪有人一辈子都站在山尖尖上,你也莫急,总会好起来的。”
苗小姐减肥日记 第67章 急速燃脂减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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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防盗章出自《丛林生活物语》——怀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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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继续了他的厚脸皮,他咧开嘴笑得无比灿烂:“很高兴我们的意见能够一致,现在,为了以后的生活,我们难道不应该相互拥抱一下以示鼓励么?”
说着他张开手,林薇坐着不动,他一直保持那样的笑容张着双手,看起来像个滑稽的雕像,林薇忽的笑出声来,她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烤叉,跪直身子虚抱了贝克一下,拍拍他宽厚的背:“加油!”
贝克傻了,他没想到林薇会真的拥抱他,上一次她主动抱他,还是他们从河水里死里逃生,他这回是真的僵硬了,连原来想好的要趁着拥抱偷亲一下的行动都忘了,呆坐着等到林薇重又拿起汤锅喝汤才回过神来,摸着鼻子说不出话。
林薇却开始担心起以后的生活,他们得找个暖和的地方,要怎么扎营呢?盖屋子没有工具,再找一个树洞,没有动物身上那层毛跟冬眠的本领肯定不行。
她抽出一根树枝在白沙上列起计划来:“屋子,食物,火源。”有了这三样才勉强能在山里过冬,林薇在上一个冬天见识到了异国的雪有多么大的威力,她跟夏苒那时候住在一楼,外面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下雪天连后门都打不开,直接被雪封住了,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开门铲雪,这样才能顺利出门去。所以后来她们才会去申请学生公寓,那个虽然又吵又贵,但起码不用天天起来铲雪。
贝克也抽出一根树枝,他在屋子上画了个圈:“我们可以找一棵树,刨个树洞出来,像熊那样过冬。”这个不难,那些树有的四五人合抱都抱不住,如果他们俩日夜不停,那么挖个足够两人容身的树洞并不用多久。
接着他又在食物上画了个圈:“森林里吃的东西很多,我们要找那些容易储存的,把肉熏干了挂起来就行,或者我们可以再刨一个树洞藏食物。”接着他又把火源划掉,这个更方便了,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木头。
林薇瞬间又觉得充满了希望,贝克虽然平时看上去油腔滑调,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很靠谱的,她冲着贝克微微一笑,有时候林薇很庆幸她是跟贝克一起到了这个地方,如果是她一个人,是否活下来还不能肯定,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好。
既然决定要回到丛林去,那么他们就要计划路线了,从下来的地方再上去肯定不可能,只能寻找另一条路,幸好他们的目标是回到丛林,只要寻着绿色往前走就行了。
无事可作的时候觉得等船来是唯一的希望,现在有了目标,林薇又充满了力量,她暂时不去想如果一直离不开这里该怎么办,谈以后之前还要先把眼前看到的日子挨过去。她把锅收进背包里,用沙子灭掉灶火,收拾了东西钻回帐蓬。
在这里住了七八天,林薇都习惯这个栖身地了,石壁烘得暖热,热石头当作汤婆子,还有一个长手长脚的贝克在外面帮她挡风,林薇翻过身把脸埋在毛巾里,默默给自己打气,捱过这个冬天,他们总会回去的。
林薇心里想着造屋过冬的事,上半夜一直睡不着觉,她的担心太多,原来的焦虑变成了忧虑,担心如果找不到合适的树要怎么办,担心如果冬天之前存不到足够的粮食怎么办,还担心天气太冷挨不下去又该怎么办。
贝克迷迷糊糊在她身边打呼,他几乎是一沾上背包就睡着了,林薇悄悄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盯着贝克高挺的鼻梁缓缓叹出一口气。
其实她心里明白,每年在大山里走失的人口并不少,她跟贝克也许就会成为这些人中的一员,那些人迷失在森林里,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出不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们最后也许真的会在一起,这简直是一定的。那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彼此也绝没有关系的吐槽玩笑,想不到真的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林薇盯着帐蓬顶上那些半垂下来的小小花蕾,她没有谈过恋爱,以前是学业为重,好容易可以尝试了,上天又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皱起眉头,纷扰的念头在脑海里翻涌,想得她头痛。林薇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她很少纠结,不能改变就接受,可以改变就尽力。可在面对这样的状况时,她既觉得接受贝克的热情对他不公平,又暗暗怀疑贝克对她是不是只是出于新鲜感。
可能他从没有接触过东方女性,可能是因为这里就只有她跟他……太多的可能摆在林薇面前,她第一次觉得无力,这种事要怎么去尽力呢?
贝克做完上半截美梦,半梦半醒之间察觉到林薇在他身边翻来覆去,他转了个身,长手一伸搭在林薇的腰上,作势要把林薇搂进怀里,林薇一挣扎他就停下来,眼睛都没睁开就自己挪动着贴过去,轻轻拍了两下:“别怕,别怕,有我在呢。”
林薇还没来得及推开他,贝克的呼声又响起来,她怔了会露出笑意,也不再推开他,就这么被他半搂在怀里,闭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把繁杂的思绪扫出去,既然纠结出不了结果,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这后半夜她睡的无比踏实,清晨鸟儿一叫,林薇就翻身坐起来打着哈欠拍醒贝克:“快醒醒。”
贝克还沉浸在那后半截的美梦里,第二次才到一半呢,林薇的声音一响,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贝克一手摸上了林薇的胸,还揉了揉,嘴里喃喃:“林……嗯……”接着他的第二次在关键点卡住了,林薇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把他拍醒了。
林薇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作了点什么梦,她瞪着贝克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选择假装不知道,咳嗽一声清清喉咙:“我们得在今天夜里之前找到地方扎营。”
贝克被林薇的一个巴掌拍得尴尬无比,他的确是在作那种梦,梦了很多次的那种,可作梦跟现实不一样,一睁眼就看见梦中对象睁着一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瞪着自己的感受真是上帝知道,而他的重点部位还因为这样的刺激……尴尬了。
一切又重新开始,这回换林薇走在前面,贝克垂着头跟在后头,他裤子上那一片太明显了,连借口都找不出来,林薇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呢。
清晨的白沙地笼着重重水汽,手机在隔了那么多天之后早就没电不能用了,贝克从一片白雾中锁定了太阳的方向,脱下手表对准咸鸭蛋黄似的红点太阳确定方向。
这一片都是平地,他们走的格外轻松。贝克一言不发,倒让林薇不习惯了,可她又说不出让他不要介意的话来。
其实林薇也明白,像贝克这样年纪的男人,跟个女人朝夕相对,作那种梦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理解是一码事,知道自己是别人梦里的意淫对象又是另一码事,她表面若无其事,装作不知道不代表她心里不别扭。
于是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贝克的裤子湿得难受,他不时用余光去偷瞄林薇,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拉一下,免得那东西贴在身上。
贝克想要好好解释一下又无从开口,难道他要说,这是因为那里面的存货太满了,所以大脑自动下达了清除指令?可对象是林又要怎么解释呢?她肯定不会因为这个觉得荣幸。
贝克不是第一次作这种梦,也不是第一次以林薇为对象,到了这里之后他就没梦过别人,就连老朋友斯佳丽·约翰逊都被他雪藏了,一心一意的只梦林薇。
特别是他回忆起沙滩上她只穿着内衣裤的样子,粉红色的樱桃图案,罩在一片奶白色的肌肤上面,两条大白腿粘着沙粒,湿发贴在粉白的肩膀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进沟里,这是怎么样的美景。
贝克一直以为只有黑色才最能代表性感,吊带袜跟蕾丝裤,当然是黑色的最惹火。维多利亚的秘密的广告板上可不都是穿黑色的模特么,但看了林薇才明白这种清纯系的诱惑更撩人,除了沙滩上的第一夜小贝克累得站不起来,每一夜他都跟林薇在梦中相遇,梦里面的她可热情多了。
贝克老实了,林薇又觉得是不是对他太严厉,毕竟作梦又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既然决定当作没发生,于是她吸一口气转过身去打算先跟贝克说话,没话找话也行,只要打破现在的尴尬就好。
可谁知一转脸看见的就是贝克带着一脸回味的笑容盯着她的腰和腿,林薇的脸立马黑了,她转身走到贝克面前停下,面对他先是惊讶后又讨好的脸色轻哼一声,干脆利落的抬脚踢在他腿上。
贝克痛呼一声弯下腰去,林薇已经甩着马尾转身大步往前了,他嗞着牙跳脚跟上去,腆着笑脸凑到林薇面前:“林,你是不是学过功夫?这一脚太帅了!”
苗小姐减肥日记 第68章 急速燃脂减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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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格格不是她亲生的,看着又那么弱,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李氏还能哭天抹泪,她只能担全责任。这些话不能说给胤禛听,只能从小事上一点点叫他知道。是大格格自己身子骨不行,真出点什么事可不能怪到她的头上。
“嗯。”胤禛不以为意,宫里一直死孩子,难道妃子们看着别人生的孩子还能不精心,只有更精心才是,他一点也不担心周婷会疏忽大格格,“这些凭你作主就是了,李氏不堪用,你得闲了去瞧瞧,也敲打下头人,小阿哥一天不好,汗阿玛给的名字也定不下来。”
这话要是原主听了肯定心里不舒服,周婷这些天已经把心态调到最好了,闻言笑一笑:“未必是奴才们不妥,小孩子的病症最易反复,她瞧着跟眼睛珠子一样的宝贝,哪个奴才敢在主子眼皮底下弄鬼呢?”
“主子,八福晋问您方不方便一道进宫去。”玛瑙一等周婷说完就□□来禀报一声,打断了胤禛接下来要说的话,正好周婷也不耐烦听,不过就是李氏也辛苦不易之类的。
短兵相接了这几回,李氏虽然步步失守,在胤禛那里的印象也越来越差,但其实她最大的王牌除了孩子之外还有跟他相处的时间。人是奇怪的动物,第一印象好了,之后就算这人做了小恶,也会从心里为她开脱。
“去回吧,说我等她。”周婷拿起帕子擦一擦嘴,小丫头捧茶过来给她漱口,“把抹额拿起来装好。”
“给额娘的做好了?”胤禛第一次问这个,那拉氏从前觉得这些都是小事,拿这个出来说未免太小家子气,周婷可不这些想,她是恨不得自己做的那些针头线脑的都叫胤禛知道,很自然的回答:“可不,病了这些日子,手都有些生了。”说着拿出来给胤禛看。
胤禛一看就知道是按德妃的喜好做的,花纹热闹颜色也鲜亮:“母妃喜欢这些,你做得她更高兴。”
“可不是,娘娘只爱穿主子做的袜子呢。”珍珠撤下茶盏凑趣说道。
“爷,时辰差不多了。”周婷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些都是那拉氏做的,可不关她的事,她充其量算做了小半个抹额。
看在胤禛眼里就觉得她是不居功,心思都用在了实处,难得的是还不特意叫他知道,怪不得德妃这么喜欢她。
李氏宋氏一早就等在了正厅,一同瞧见胤禛和周婷并肩而来,举止不同往常。宋氏还能收敛的住,李氏就很惊讶了,胤禛的态度她很熟悉,一看就知道他对周婷不一样了。
她打定主意打听出昨儿夜里胤禛为什么过来了又走了的事,刚知道宋氏拦了一回也没拦住的时候就在心里嘀咕,难道是八阿哥府上出了事要同福晋商量?现在一看又不像,难道福晋终于也学了本事,叫屋子里的丫头勾住了爷?
“难为你们起得这样早。”周婷忽略两人各异的神色,话说的分外温和,眼睛从她们身上看过去。
李氏总算知道自己最近脸色泛黄,再不敢捡嫩色穿了,但一换上深色又突然显得有年纪了,脸上的粉厚厚一层,周婷不用走近细看都能瞧出她的不自然来。
宋氏软腰细步,说起话来也动听:“福晋这样辛苦,妾哪里敢躲懒呢?”只要那拉氏去宫里头请安,她是日日都要过来送的。
李氏的借口就多了,十次里也只过来五次,闻言不甘心被刺:“正要谢宫里的赏呢。”福晋和侧福晋的年例下来了,她的待遇只比周婷差一点儿,宋氏更是不能与她相较的。
两方的脸色都不好看,周婷知道她们打得什么机锋,胤禛的心思可不在后宅上头,自然听不出两人说的什么,略点一点头:“都各自散了吧。”
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你们争风吃醋的,这位爷自己还不觉得呢。周婷心里一哂,学着胤禛的样子,端正着一张脸:“往后不必这样早起,特别是你,小阿哥还要你照顾呢。”别总来丈夫跟前露脸,难道真的不要儿子了?还是她觉得自己能生?
“妾也是这样说的,李姐姐不听呢。”宋氏顺着杆子往上爬。
李氏憋着一张便密脸,她已经在疑心小阿哥病重是不是因为自己一开始的小题大作,她不过想要找借口让胤禛过来,没想到不但胤禛越来越不耐烦到她这来,儿子的病也一天重似一天,这几天李氏日日都要去佛堂里上香祈愿。
宋氏心里嘲笑她,当面还要说漂亮话:“姐姐虔诚,日日都到佛祖处烧香,为着这一片心,小阿哥的病也会好起来的。”
“借宋妹妹吉言。”李氏眼睛一红,泪就要淌下来,胤禛刚准备安抚两句,外头苏培盛说:“爷,车马备好了。”
周婷走上去拍拍李氏的手:“你也别太担心了,不过寻常的风寒,会好的。”
李氏没等到胤禛的安慰一双眼睛钉在他身上不肯转开,周婷侧了侧身,让他们两人四目相对,胤禛果然开口:“你好好歇着,等下了朝我去瞧瞧。”
周婷一脸微笑,去瞧瞧好啊,去瞧瞧顺便就睡那儿吧,她就不打搅他们郎情妾意了,昨儿一晚上没睡好,正好今天补觉。
苏培盛催了第二回,两人才上马上车,胤禛先走,周婷的车在八阿哥府门前停下,八福晋一上车就冰着一张脸,周婷打趣她:“哟,这会子还没到冻的时候呀,这脸怎么就跟降了霜似的。”
八福晋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咬牙道:“早知道是个这么不省心的,还不如打杀了落得干净。”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昨儿夜里把我也惊着了。”天色黑,火烧得又旺,周婷远远从屋子里看出去还真能看见一线火光。
“我就是太好心,这起子贱婢就该打死,我禁了她的足,既没叫人打她也没让人骂她,不过让她做个针线磨磨性子,她竟然也敢!”笑起来也冷冰冰的,看着渗人,周婷推一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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