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苹果
绿舞带着秋容回到自家院子里,秋容还打算放下铺盖准备铺床干活,林觉阻止了她。
“秋容,从现在开始,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秋容惊讶的看着林觉道:“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觉微笑道:“你的事绿舞都跟我说了,我答应了绿舞要给你自由。”
秋容呆呆的看向绿舞,绿舞抿着嘴眼里含着泪缓缓点头。
“秋容,我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希望你能离开杭州,去乡下,或者去别的地方都成。不要让林家人知道你的行踪便好。具体的原因,我想你应该心里明白。我不是逼你,而是为了你好,也为了绿舞和我们。”林觉缓缓道。
“二公子,您放心,秋容明白的。秋容会离开杭州,秋容的老家在湖北,秋容回老家去。老家还有各婶娘和堂弟在呢。”秋容轻声道。
“甚好。便回你的老家过日子。”
林觉点头看向绿舞,绿舞明白他的意思,进屋后拿出一个小布包来递到秋容的手里。
“秋容姐,你我姐妹一场,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里有二十两五银子,当中二十两是公子的心意,另外那五两是我省下来的私房钱。你拿起做个盘缠,而且回到老家也需要银子过日子,拿这些银子做个小买卖应该够了。将来有机会,我去找你。”绿舞眼泪汪汪的道。
秋容忙摆手道:“不可,这如何使得这么多银子,我不能收。”
绿舞叫道:“你一定要收下啊,你必须收下啊。”
秋容连连摆手拒绝。林觉开口道:“秋容,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绝无其他的意思。你和绿舞是好姐妹,不必如此见外。如果你离开林家后生活无着,我岂非是害了你,绿舞也会不开心的。收下吧,不要再推辞了。”
秋容沉吟片刻,眼泪涌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林觉面前道:“二公子大恩大德,秋容感激不尽。二公子是好人,好人必有好报。银子我收下了,但我无法回报,只能今后佛前进香,为二公子祈祷多福多寿了。”
林觉忙道:“快起来,不要这样。”
秋容磕了个头起身来,来到绿舞身边,将手腕上的一只镯子捋了下来,拉住绿舞的手替她带上。口中道:“绿舞妹妹,这只玉镯子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普通的一只镯子罢了,我留给你做个念想。你千万莫要推辞,这是我自己省下的钱买的,是我的东西。我能认识妹妹,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将来你有机会,一定要去找我。我老家在湖北潭州当阳县。莫忘了姐姐。”
绿舞流泪点头,秋容伸手抱住绿舞,两名少女哭作一团。
林觉待她们情绪稳定了些,开口道:“秋容,走吧。铺盖便不要带了,带些换洗之物,值钱的东西便是。”
秋容擦干眼泪苦笑道:“我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在林家快十年,不过存了十几两银子,几套衣衫罢了。二公子稍等,我马上便收拾好。”
秋容打开包袱皮,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几件衣衫,将包袱扎好背在身上道:“好了,二公子,咱们可以走了。”
林觉点头,招呼了一声林虎,三人走向门口。绿舞在后面流泪跟了几步,秋容回头招手告别,跟着林觉迈出院子。身后,传来绿舞压抑的呜咽声。
一行三人
一路出了南城凤山门。在街道上的时候,林觉和林虎都小心的观察着身旁身后的动静。不知道是因为林全的事情的缘故,还是有人意识到密集的跟踪反而适得其反之故,两人均未发现身后有可疑之人跟踪。
一直过了钱塘渡口,抵达万松岭山坡下的树林里,林觉这才停下了脚步,伸手取过林虎背上的竹篓背在身上。
“秋容姑娘,咱们就此别过吧。一路上都没看到可疑之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让小虎送你一程,沿着山边往西去,午后可到松林集,你可在那里雇车马继续赶路。”
秋容点了点头,盈盈拜倒在地,给林觉再次磕头。林觉忙让她起身来,跟
第三十七章 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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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觉环视大厅,发现这里的格局像是一个小舞台。七八张方桌摆在厅zhong,东首布幔轻挽,一张小几摆在地面上,几只蒲团洒落周围。小几上摆着瑶琴,布幔旁边的墙壁上挂着琵琶笙箫等乐器。一小块地面上还铺着红毯子,应该是取悦客人的歌舞演奏之处。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lin觉转头看去,只见一名云鬓蓬松的衣衫凌乱的女子正满脸倦容的打着阿欠从二楼走下来。那女子看到楼下坐着人,满脸吃惊的表情。但当她看到那是一名英俊少年时,女子的脸上一下子涌上了灿烂的笑意。
“哎呦,居然有客人。妈妈怎不招呼一声让这位公子独自坐在这里,这可真是失礼呀。公子,快快快,来奴家屋里坐坐。奴家陪你说说话。”
那女子扭动腰肢飞快走来,红唇蠕动,笑语盈盈,热情之极。
沏茶的兰娘刚好捧着茶盅前来,见此情景忙放下茶盅斥道:“红袖,莫扰lin公子,lin公子是莺莺的贵客。”
那名叫红袖的女子脸上变色道:“凭什么为何便只能是莺莺的客人你叫我们喝西北风么什么事都仅着她,她楼里的头牌,然而若不是她任性,望月楼又怎至于到今日地步现在天天门可罗雀,咱们都要饿死不成”
兰娘抱臂斥道:“你冲我嚷嚷什么我跟你说不着这些。”
红袖冷哼一声,忽然扬起嗓子朝这楼上大叫道:“姐妹们,有客人来了,谁先抢着算谁的。都快些来。”
这一嗓子之后,二楼上瞬间热闹了起来。楼梯咚咚作响,十几名女子有的蓬头散发,有的只穿睡衣,有的还光着脚,一窝蜂从楼梯上冲下来。片刻间莺声燕语娇嗲发嗔闹声不绝。lin觉瞬间被七八只手挽住胳膊围在zhong间。
“公子去我房里坐一坐。我是顾真真,保管让公子开心。”
“还是去我房里,我是刘爱爱。我才十六呢。”
“我是莲莲……”
“我是芳芳……”
“我是……”
lin觉被她们拉扯的身子左摇右晃,衣服都要扯碎了。只得苦笑道:“诸位大姐,莫要如此。莫要如此。”
绿舞气的脸上通红,在旁边用手用力剥开那些女子抓在lin觉身上的手,然而剥开一只,另一只又抓了上来,毫无效果。
“都住手!你们还有没有规矩”楼梯上传来一声怒喝。
吵闹之声稍息,众人转头看去,只见楼梯上谢丹红满脸怒容的站在那里。她的身后,站着一名绿衣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画,身材匀称,生的甚是美丽。lin觉一眼便认出那女子便是当日落水的女子,这座望月楼的头牌谢莺莺。
“还有没有规矩了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这位lin公子是莺莺的贵客,你们闹得什么”谢丹红一边怒斥,一边缓步下了楼梯。
一群女子zhong有人低下了头,松开了手。谢丹红是楼zhong鸨母,是她们的妈妈,她们岂敢得罪。
“还不给我回房去。”谢丹红喝道。
女子们纷纷低着头无声的离开。然而,那名叫红袖的女子忽然挺胸开口道:“妈妈。您平日偏心莺莺,倒也没什么。青楼这一行本就是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岁数大了,客人不爱了也没什么,莺莺正当年,满身技艺,人又美貌,成为望月楼的头牌我们一点意见也没有。可是咱们望月楼如今生意惨淡,已经没什么客人来了。好容易来了个客人,姐妹们当然要来抢了。否则姐妹们难道天天吃老本,喝西北风不成”
谢丹红缓步走近,盯着红袖道:“我就知道是你带的头。”
红袖冷笑道:“没错,是我带的头。不过是要吃一口饭罢了。明明我望月楼可以生意很好,但有些人就是矫情,弄得大伙儿没饭吃。我等念及旧情,也不好另谋出路。然而,这么下去,大伙儿都要饿死了。妈妈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了望月楼着想。由着某人任性而为,望月楼这招牌迟早要倒。妈妈总要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可耗不起,就这几年还看得过去,人老珠黄时若不攒下些银钱,下半辈子难道要我们都去街上要饭不成。”
谢丹红咬着嘴唇脸色甚是难看。四下里一片寂静,众女子都默默的看着谢丹红,脸上也均有愁容。
“哎!”谢丹红轻轻叹息一声,沉声道:“红袖,你也是楼里的老人儿,你说的话自然有你的道理。这件事奴家也并非装糊涂。这样吧,此事回头再商议,这位lin公子是莺莺的救命恩人。那日西湖红船上发生的事情你们当zhong有人在场,当着lin公子的面,咱们不能失礼。他不是来玩的,是方才在街头遇到了他,被我请来的。”
几名那日在船上的女子这才有空仔细的看lin觉,才认出了确实是那日救人的那位公子。当日人人慌张,救人的少年又发髻散乱狼狈,一时没能认出来。
lin觉整理整理被拉扯的皱巴巴的衣衫,拱手道:“在下lin觉,各位大姐有礼了,有礼了。”
众女子纷纷敛裾还礼。红袖一言不发快步上楼,一群女子也都纷纷离去,片刻间人走得干干净净,楼梯上脚步声消失,四下里恢复安静。
谢丹红走上前来对lin觉行礼,满脸歉意的道:“实在是万分抱歉,楼里的姐妹惊扰了lin公子了。”
lin觉微笑道:“倒也没什么。她们也没把我怎样。”
说话间,那绿衣女子谢莺莺来到面前,盈盈下拜给lin觉磕头,口吐清音道:“奴家谢莺莺多谢lin公子救命之恩。恩公请受奴一拜。”
lin觉忙还礼道:“不必多礼,姑娘请起,折煞我也。”
谢莺莺还是磕了个头才起身来。谢丹红笑道:“我家盈盈这段时间天天念叨着要感谢恩公救命之恩,今日终于遂愿了。莺莺,你陪lin公子说会话,我去楼上跟红袖谈谈心。兰娘,在旁招呼些,摆些点心出来招待lin
第三十八章 人世艰难
屏风隔间内,眉目如画的望月楼头牌谢莺莺微蹙眉头,慢慢的说出了她和望月楼正在经历的难以逾越的困境。
“我望月楼在东南花界名声甚隆。二十年前,望月楼成立之后,如今的谢妈妈便是楼中红牌。名声播于东南,大周各地文人名士闻名纷踏而至,一时红火之极。二十年间,望月楼出花魁十余名,是为杭州花界各青楼之最。”
“奴家自小便入望月楼中。是妈妈将我抚养长大,授以琴棋书画诸般技艺。去年,望月楼头牌阮玉玲姐姐赎身嫁人,奴家便正式出来见客,蒙妈妈器重,众姐妹帮衬,遂被推为楼中红牌首席。外人或许对我们这些青楼女子看的很轻贱,但奴家却不这么看自己。奴家在望月楼十七年,对姐妹们的命运看的比谁都清楚。无论是红牌花魁,还是其他的命苦的姐妹们,她们最终都因为从事这一行而遭人唾弃。奴只说一事,五年前我望月楼首席红牌含香姐姐夺得当年花魁娘子之号。这之后达官贵人趋之若鹜,风头一时无两。后来她遇到了她喜欢的一个公子,于是自赎嫁人。然而,那公子根本就看不起她,在带她回家的路上,骗了她所有的钱财,将她抛弃在大江之上。含香姐姐含恨投江而死。由此可知,其实我们这些人其实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人人争相结交,无非便是贪恋美色,当做消遣罢了。真正有谁能看的起我们这些人然而,谁能知道我们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我们并非自甘入花界,其实也是身不由己。”
“奴家当时虽然年幼,但得知了所有的这一切,心里岂能不有所警醒奴家所以和妈妈达成了协定,奴家只卖艺不卖身,绝不糟践自己。这是奴家的底线。妈妈是过来人,打小便抚养我张大,早已视我为亲生骨肉一般,她知道我心中所想,便答应了我。然而,这花界之中虽然有不卖身的清倌,但真正能做到能有几人谁不是表面上标榜卖艺不卖身,其实背地里依旧难逃诱惑。那些富贵豪奢之客来楼中取乐为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听曲观舞不成我自宣布为清倌以来,不知遭受多少滋扰。有的客人不能遂愿,便打骂吵闹闹事。久而久之,便影响了楼中的生意。”
林觉缓缓点头,虽然对青楼花界不太了解,但林觉知道谢莺莺的话应该是发自真心了。青楼女子怕是很少有自甘堕落之人,大多数人都是身不由己,她们也想着能够脱离这个泥坑。但她们虽愿意从良,却很少有人能够原谅她们的过去。刚才谢莺莺所言的那个叫含香的女子的遭遇倒像是自己知道的一个话本叫杜十娘的。身在污浊之中,能保持洁身自好,为自己的以后打算。这让林觉不禁对谢莺莺产生了一丝敬意。
“我不知该如何评判此事,但以我个人而言,我是赞许姑娘有自己的主见,洁身自好的。不过,仅仅是因为此事便要寻死,似乎感觉不太恰当吧。”
“公子说的是。若只是这些滋扰倒也罢了,忍一忍便也过去了。楼里的客人少了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日子能过便好。然而事情岂是这么简单我望月楼其实遇到了另外一个大麻烦。”
“哦”林觉觉得重点来了,欠了欠身子细听。
“公子可知杭州最大的青楼是哪几家”
“我可不知道,我没这个爱好。”林觉摇头道。
“林公子是正人君子,是奴家问错话了。奴家告诉公子,杭州目前名气大的青楼有十余家,实力最大却只有两家,一家叫万花楼,一家叫群芳阁。这两家青楼中几乎聚集了近四年来所有的花魁大赛的前三名娘子。可谓是盛名远播。这两家青楼也是最近两年才冒出来的,其幕后所属后台你道是谁么那便是杭州府的梁王殿下。”
“梁王”林觉皱眉道。这位杭州的梁王可是大名鼎鼎,他名叫郭冰,是当今圣上郭冲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上一世林觉便经常听到他的大名。这位梁王性喜豪奢,又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的人物,颇有些名头。但上一世可没听说他居然还喜欢开妓院,成了两座青楼的大股东。作为皇族亲王,做这种勾当,似乎有些不合身份。
“确切的说,是梁王府下边的人开办了这两座楼子。挂在西城李家的名下而已。这件事其实家喻户晓,只是没人愿意说出来罢了。这两座楼子的崛起靠的便是重金挖角,将杭州城数十家青楼中有名气的红牌和花魁娘子一网打尽尽数挖到万花楼和群芳阁之中。这等手笔,怕也只有梁王府能做得到。谁敢和梁王作对所有的楼子都只能忍气吞声。”谢莺莺沉声说道。
林觉缓缓点头,他的脑子里想的却是梁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了片刻不禁哑然失笑,还能为了什么青楼红馆正是财源滚滚之处。垄断花界之地,一年下来也不知要赚多少银子。这位梁王的目的肯定是在此了。至于他如此敛
第三十九章 一厢情愿
林觉细细的将谢莺莺的话想了一遍,忽然心中闪出一个念头来。
“莺莺姑娘,你刚才说了花魁大赛之事,但不知具体情形是什么。”
“花魁大赛么那是我杭州花界的一项比赛。每年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各家青楼选拔翘楚于西湖上比拼才艺,夺魁者为花魁。这是花界最看重的名头,哪一家若是能夺得花魁之名,必将生意兴隆趋之若鹜。哪怕只是夺了二三名,也足以让本楼扬名,身价高涨。我望月楼成立二十年来,是问鼎花魁娘子的常客。”
林觉道:“如果你们望月楼今年能夺得花魁,是否会改善目前的情形呢”
谢莺莺愣了愣摇头道:“谈何容易花魁岂是那么容易便能夺到手的。”
“我是说假如的话。”
“这个么……倘若真能夺得花魁,自然会大大的改善。须知花魁不仅是个名头,还是花界地位的象征。界时东南名士大儒聚集于此,影响力非同凡响。大周各方名士来杭州,想必都会愿意光顾本楼。梁王府对这些人也没什么影响力,便是派人来捣乱找茬的话也会收敛些,在花魁娘子所在的青楼捣乱,会有人出面指谪他们。”
“那就是了。既然如此有用,何乐而不为莺莺姑娘该去竞争竞争才是。这不是一个改变现状的好机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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