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灿白]当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夏_Light
边伯贤一边踏着轻风谣,桃花扶柳剑震得那两人心神不定,堪堪而破,又一边瞄着金钟仁的位置,奈何那两人围得实在周到,只得再快一些。他咬着唇破开压制胸口伤的真气,全力倾注桃花扶柳剑上,身影快得已然不能被参透。
金钟仁皱了皱眉,怒声道,“不用管孤,去!孤要他!”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略一点头,“是!”便动身要进入战局。
就是这时!
边伯贤眼睛一亮,不再与那两人周旋,变剑而冲,没有人快得过他的轻风谣,金钟仁扛不住他的桃花扶柳剑。
金钟仁看着空中一抹红袍滑过,径直冲向自己,剑光凛然刺入他的眼睛,他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倒是他听见一声闷哼,他骤然睁眼,顺着抵在他胸口的剑看去,一支箭正插在边伯贤的胸口,箭心没骨。
金钟仁顿时眦目充血,而边伯贤像是缓了一下神,忍住那蚀骨的疼痛,握着剑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却还要运气刺下去。金钟仁对上边伯贤那双冷漠又清冷的眸子,他终于明白了,这人对他分毫感情都未曾分过,现如今,他只是想杀他,只是为了护着那远在皇城中的人。
他看向他的眸子,全是给那人的忠诚,而对于他,连恨都没有。
金钟仁此时连躲避的心思都没有,他只是直直地望着那双冷眸,他努力地想寻找到一丝波澜,却期望殆空。
在剑抵上他胸膛皮肤冰凉那一下,突然又是一记破风滑过,又是一箭没入边伯贤的胸口。
金钟仁终于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人再也拿不住剑,咬着唇径直侧倒在地,那落地的钝响轰地一下炸开了金钟仁的脑子。他眼底的阴沉终于破碎消失,崩溃的情绪一瞬间充斥了他所有的思绪。
他反手提枪,运起全部真气,一掌送出,金国镇国挑枪径直就飞向了自己的阵营,没入了还握着弓的张国师的胸口,一丝一毫鲜明疼痛。
插入边伯贤胸口的那两只箭,金钟仁死都不会不认识,那是他大金的三只神箭之二,唯张家当家家主可动,连他这个帝王都不可用。那是张家的第一代家主用传古神器淬成的三支神箭。箭头用着南疆毒王最引以为傲的刻骨噬,无药可解。
他看着倒在他面前的边伯贤,突然仰天长吼,“啊!!!!!!”
张艺兴被那一枪直接钉到浑身无力,还等不及旁人来扶,他晃悠着从马上栽下,他躺在地上,看着昏暗的天空渐渐模糊。他张了张嘴,却已然发不出声音。但他想,大抵这天快晴了。
为仁,天下无人的性命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白白葬送。
为忠,他的主君毫发无伤。
唯独为义,抱歉,边伯贤,那个意气风发的君子。我张艺兴这条命赔你。
吴世勋在边伯贤中了第一箭时,便杀红了眼,此时不顾身上再遇多少伤,奋不顾身地赶到边伯贤身边,一手抱起边伯贤便上马而去,他边疾驰边吼道,“大齐!撤!!!”
金钟仁在边伯贤被带走那一刻似乎神思清明了许多,他抬步要去追回边伯贤,却被身边的四大顺卫猛然禁锢,他瞪大了眼睛,“你们作甚?!!!放开孤!!!孤要他!死了也是孤的人!!!”
四大顺卫一边抬手示意鸣金兵,一边带着金钟仁往回退,“得罪了,王上。但国师战前便嘱咐我等,一旦出了变故,万般手段也要带您回来,切不可让您追那人而去。否则,大金必亡。”
金钟仁顿时哑然,他看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远,似是今生不得再见地远去。
徒留他手心里攥着的那一抹,红衣袍。
c30【完结】
一场决战,轰轰烈烈掀起了万里沙场,却戛然而止般地万籁俱寂。
“医官!医官!医官呢!!!快传!!!”吴世勋一身银白铠甲此时已然染尽了鲜血,分不清是敌人还是同僚的,带着一身萧杀,抱着边伯贤急红了眼地冲进了主帐。
吴世勋把边伯贤放在榻上,着急却又不敢碰他,那插在胸口的两只箭鲜明昭著,是能要了边伯贤的命的利器,却又是此刻唯独能吊住边伯贤命的依仗。他冲着外面大吼,“医官呢!!!战时不随时待命!是想掉脑袋么!”
此时的边伯贤已经渐渐进入了昏迷,就在吴世勋刚刚从金钟仁的包围线中掠出边伯贤时,他分明在喧嚣的嘶吼杀伐声中听到了边伯贤清亮的一声叹息,“可惜了。”
“什么?!”
边伯贤语气已经不能再轻,可吴世勋却听得那样清晰,“再有一寸,我就能要了金钟仁的命。可惜了。”
吴世勋狠命地驾着马飞驰,他觉得鼻头发酸,可那股酸气直冲头顶,再开口,他连语气都有点儿颤抖,“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不可惜,咱们还有的是机会杀他。”
“嗯,可我怕是再没有时间了。”
边伯贤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顿时在吴世勋的心上狠狠捶了一拳,可边伯贤的语气无哀也无怨,云淡风轻地就像随口说了一句事实。
吴世勋不信这事实,他狠狠扬鞭,抽在马背上,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就要跟阎罗王抢边伯贤。
待命的将士们顿时大气儿也不敢出,这现在命悬一线的是他们的主帅,是他们的丞相,位高权重,真出个什么意外,所有人跟着陪葬也不为过。
正在众人都忐忑之时,主帐的帘子终于撩了起来,医官惶恐得踉跄跌进帐中。
“救活他!救不活全都等着圣上诛九族吧!”吴世勋口不择言地冲着三个随行医官吼道。
边伯贤迷迷糊糊中听着吴世勋的声音忽近忽远的,却是无奈地只能皱皱眉,再没了什么力气来动弹。
主医官谭墨是太医院里的翘楚,年纪不大,医术了得,此次出行本是用不到他来随军,可出征前几日,圣上特意密见了他一次,他这一次出行为的就是照顾边伯贤。既是圣上密令,谭墨不敢多问,可也知道这边相对当今皇上怕不是一般情分。
此时也不敢耽搁,谭墨赶忙上前,打开医箱,动作利落地开始把脉。屋内原本挤着的人也逐渐被吴世勋差遣了出去,此时偌大的主帐静得让人有些心悸。
吴世勋看着谭墨紧皱的眉头,一脸的凝重让他心更是悬得颤颤巍巍,偏偏此时他还什么都不敢问,怕这一问一切都要尘埃落定。
谭墨把完脉,又从医箱里快速地拿出剪刀,还有各种吴世勋叫不出的器具,又让一旁的副医官拿来点了红蜡、水和毛巾。
这是要拔箭了,吴世勋心下了然。
谭墨动作利落准,没一会儿便处理好了伤口,还给边伯贤换了身干净衣服。可就这么半柱香的时间却让吴世勋觉得每一刻都过得分外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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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到最后他心都凉了。
割肉放血之痛都没让边伯贤彻底清醒过来,他只是全身开始出虚汗,透了一身的衣服,时不时会呓语几句,偶尔醒来几秒连瞳孔都是涣散的,接着再次晕过去。就这样折腾完了整场治疗。
谭墨刚起身,吴世勋就迎了上去,他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边伯贤,压低了声音问道,“如何?”
却只见谭墨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吴世勋顿时感觉万分眩晕,一抬手死死攥住了谭墨的衣袖,“谭太医!你知道你在摇头的这个人是谁么?!”
谭墨也着急,可他真是没了办法,“这箭头上的毒号称南疆毒王最引以为傲的刻骨噬,无药可解。全天下都知道的事儿,所有名医圣手都想要解开这毒,可都纷纷束手无策。而且他们试的毒都是仿品,真正最粹就在张家那三支用传古神器淬成的箭头上,其中两支都在这儿了。”
“那南疆毒王呢!他在哪儿?!”吴世勋反应过来,或许找到制毒之人便有法子可解?
谭墨摇了摇头,也是一脸无奈,“那南疆毒王早已驾鹤西去了,一生不过张家当时的家主一个朋友,孤独终老,连个传人都没有。”
“以毒攻毒呢?!南疆这儿不是什么巫术、什么邪门歪道一堆么?总有法子!”
“刚刚我在施针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却发现但凡黑毒遇见边相的血全部即刻融清,这刻骨噬的毒劲儿之霸道竟也成了别毒的解毒剂。”
吴世勋愣是瞪着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他又撇过头看着面色苍白闭着眼睛神却像是在撕扯的边伯贤,“......这......这......”
攥着谭墨衣袖的手终于无力地滑下,“已经无力回天了么......”吴世勋有点儿无措的样子,他最好的兄弟,他最爱的爱人,他最忠诚的圣上,把这么个人在这一场出征里都托付给了他,可难道他要给他们带回一具冰凉的尸骨么!
“不!我......我要带他回京都!有办法!一定有办法!所有的太医难道都治不好么?!全天下重赏寻名医还会寻不到么?!”吴世勋说着竟真的要去吩咐人拾东西。
谭墨见状赶忙拦下这已经六神无主的大将军,“吴将军!可边相......”他有点儿犹豫,可还是坚持说出了口,“边相时日已然不多了啊,经不起半点颠簸。”
“那你要我怎么办!”吴世勋啪地一下打开谭墨的手,他赤红了眼,无法控制身形微颤,抬手指着榻上躺着的边伯贤,“难道要我看着他在这儿等死么?!看着他直到没了最后一口气儿?!然后回去跟皇上复命?!”
谭墨也顿时无话,这毒太凶狠,让人束手无策。当年能取名为刻骨噬,便是刻入骨髓吞噬性命的凶悍。
这时,百扬没通报便掀帘而入,惹得正对峙的两人一同望向他,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快步走到吴世勋身边,凑近了吴世勋低声说了几句,还递给吴世勋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不只是什么的东西。
只见吴世勋听着听着渐渐瞪大了眼睛,没等百扬说完,就拿过百扬手中的纸包给了谭墨,“快!快试试!”
谭墨不解,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据说是南疆独有的丹药,足以吊命。”
吴世勋没说全,这是刚刚金钟仁特意派来送来的,南疆毒王的刻骨噬要真有什么丹药能解,大抵也不会如此凶名远扬了。是金国皇家独有的保命丹,只为圣上专用,也不过十颗而已,此时金钟仁竟私下派人送来了三颗。
吴世勋也管不得到底他为了什么,也不管这药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现在金朝估计已经闹翻天,当今圣上在战场上直接一枪要了射杀敌方将领的国师的命,满朝文武就算不说,在心底也翻起风浪了。金钟仁竟还能趁此找了机会让人送出药来,边伯贤已经是一只脚迈进棺材的人,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也得试一试,所以听百扬还没说完,就把丹药给了谭墨。
听那来人说,此药或许不能彻底解毒,但吊命还是可以的。边伯贤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活着的时间。人只要活着,什么都有可能。
谭墨打开,先是看了看,又是闻了闻,随即用指甲挖下一丁点放进嘴里品了品,而后他有些踌躇地看向吴世勋,还有一旁明显眼底写满期待的百扬。
“......这确实是吊命丹......”
“那还犹豫什么!快给他吃下去啊!”吴世勋着急地说道。
“......”谭墨摇了摇头,“所谓吊命丹,就是用蛮力打通所有经脉,强横地把命留着。可边相现在......”谭墨说着说着竟也不想在说下去,太残酷了,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下去。
“边相中箭之处距离心肺经脉极近,而原本边相的心肺处便有旧伤,还是很严重的旧伤,这就导致了他的心肺经脉再承受不住什么血冲之力,再加上边相近年来身子弱,大补的养品没少吃,更是把这底子削得愈加薄弱。如今,根本扛不住这吊命丹的蛮横活络,这一丹药吃下去,经脉必裂,到那时,这吊命丹可就成了要命丹。”
旧伤......心肺......吴世勋干张着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朴灿烈夺嫡那年,正是边伯贤单枪匹马,千里之外取了三皇子的首级,忍着心脉上一箭伤,策马三天三夜而归,只为了亲眼看着朴灿烈坐主天下。
而如今......如今!那伤当时没要了边伯贤的命,却在几年后的现在,断了边伯贤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吴世勋本是不信命的人,可他竟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宿命这个词。
爱得再壮烈却敌不过宿命的荒凉。
“咳咳......”
突如其来的轻咳声打破了寂静,三人赶忙转头看去,只见边伯贤睁着眼睛看向他们,面色惨白,眼神却清明无比,可见已经醒了一阵,也就是说刚刚谭墨的话他已经听到了。
“世勋......”还没等吴世勋说什么呢,边伯贤倒是轻轻抬了抬手,招着吴世勋过去。
吴世勋快步走过去,挨着榻边坐下,他顿时眼眶发酸。何时曾见过边伯贤如此虚弱的样子,过往二十几年,边伯贤从小到大总是那样神采奕奕的模样,他是天之骄子,是世家勋贵,从来没什么能让他低头。
这一生里,只有一个朴灿烈,让边伯贤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却还自得其乐。
“伯贤......我们回京都!马上就回!总有办法的!你不会死!我保证!”
边伯贤看着吴世勋,轻轻摇了摇头,他抬手在吴世勋的手背上拍了拍,却依然笑着,尽管已经疼得麻木,“我自己的命,我知道。”
“不!伯贤!你又不是大夫!别放弃!你答应我!别放弃!朴灿烈还在京都等着你!他在等你回去!你不能在这里倒下!你信我!我们回去,全天下找遍名医,实在不行,咱们就用药吊着!我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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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吊一百年!真的!你得长命百岁!”
说到最后,吴世勋都开始哽咽。他还在过分年轻的年纪,生死之别他真的很陌生,陌生得害怕,他现在握着边伯贤的手都在颤抖。
“伯贤哥!我立马让人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回京!我们慢慢往回走,皇上接到信儿肯定马不停蹄地赶来!你再坚持坚持!为了皇上!为了你自己!就再坚持坚持吧!”说到最后,吴世勋的语气都带满了乞求。
“......”提到朴灿烈,边伯贤的眼中也闪过浓重的哀痛,不过在下一瞬他又掩藏了起来,他看着吴世勋,“世勋......对不起,但我现在已然时日不多,耽误不起。你好好听我说接下来的话。”
吴世勋依然还不敢置信边伯贤会死这件事,他有点儿茫然地看向谭墨,可他看到的却是这个太医院的翘楚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
“......你说。”
吴世勋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使自己镇定下来,可边伯贤的下一句话就炸得他神智都有些不清。
“在我死后,把我埋在齐金边疆界上。”
“......边伯贤!你究竟在说什么?!!!”吴世勋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躺在榻上已经只剩一口气的人,却语调坚定地说了这么一句。
边伯贤此时放在吴世勋手背上的手紧紧拽住了吴世勋,那握紧的力度就仿佛是在重诺一般。
他明亮的眼睛盯着吴世勋,而后开口道,“不要火化,不要带回京都。就把我埋在那儿,而且一定要大张旗鼓,将动静闹得金国都知道,尤其金钟仁!”
说了这么一段话,边伯贤略微有些气喘,他缓了口气儿,就见吴世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你真是......”
“金钟仁想要侵霸天下,想要打了大齐,就得让他的铁蹄踏着我的尸骨而过!”
吴世勋被边伯贤这种要命的偏执堵得哑口无言,他曾经在金凌然入宫的时候就想说没说,此时他半晌才继续说道,“边伯贤,你才是最狠的人。对别人残酷,算什么。像你这种对自己下手没有一点顾忌的人,真是可怕。你连自己最后的命都要利用来为朴灿烈守天下么?!”
边伯贤苦笑了一下,“我已经......已经剩不下什么了,这条命最后总要做些有价值的事......你将我埋在边疆,记得一定要立碑,哪怕什么都不写,这样......金钟仁才不会来翻我的棺。再说......咳......已经死了,能保朴灿烈在位期间不废兵卒守得南疆平和,我之所幸。”
边伯贤转头往空中楞楞地望着,过了一会儿,才轻开口,“何苦再回京都,一具尸身,或化为一坛骨灰,平白扰他。”
吴世勋这次是彻底说不出话了,边伯贤又拽着他的手狠狠地按了按,“世勋,你答应我。”
吴世勋再没了别的法子,只得闭了闭眼点了头。
边伯贤就像是了却了一桩大心愿一样,松了口气,顿时那拼力攒起来的气神儿也泄了力,他缓缓看向谭墨,“我大概还有几天?”
谭墨抬手躬身,“回边相,......大抵......四日......”
边伯贤笑了笑,“大概这是能拖的最长时间了吧......我会尽力的。”他又看向吴世勋,“出去吧......军中好多事儿还需要你坐镇。”
“那你呢?”吴世勋实在无法说出等死两个字,可边伯贤似是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我不会等死的,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说着说着,竟然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边伯贤依然受不住又昏迷了过去。
谭墨上前看了看,叹了口气,帮边伯贤掩好了被子,“油尽灯枯。”
吴世勋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慌忙地就冲出了主帐。
世事总难料,有情不得终。
三天来,边伯贤总是时醒时睡,而一旦醒来,他就会叫来吴世勋或者百扬,嘱咐他们各种事宜,吴世勋本想说你不要再在这些事上心神,可他也说不出口。边伯贤在燃烧着他所有的余命安顿好他能替朴灿烈做的一切。
他多想跟边伯贤说,这么些日子,你什么都不要管,多想想朴灿烈吧。
可这太残忍了,对边伯贤太残忍了,没想到有一天想朴灿烈也成为了对边伯贤也成了最残忍的事。在将死之时,全神贯注地想朴灿烈,对边伯贤来说,痛如割心。
大抵边伯贤自己也是明了的,所以他在调用一切思绪尽量避开他最向往的那个人。
日子再怎么不情愿也如飞梭般而至,今日的边伯贤竟然显得气神很好,吴世勋多想骗自己说边伯贤就这样可以撑着一直撑下去,可他也清楚,怕是这就是谭墨说的,回光返照。
人在死之前,总有那么一段时间,宛若新生。
“世勋,今儿天气不错啊。”
吴世勋刚走向边伯贤的主帐,就见边伯贤自个儿披上了外衣,站在帐门口,冲着他招了招手,他赶忙快步走过去,见边伯贤也无任何不适,才松了口气,“怎么,想出去转转么?我让人备马。”
边伯贤摆了摆手,“算啦!就是起来透透气儿,进去吧。”
说着,边伯贤便撩着帘子往回走,吴世勋走过去接过,扶着边伯贤走了进去,刚想扶他回榻上。
“去案台吧,我想写封信。”
吴世勋心下一了然,怕是要给朴灿烈的,他点了点头,扶着边伯贤坐好,又铺纸磨墨。
边伯贤噗嗤笑了出来,“还从未见你这样乖巧,像个书童一样。”
“那你就快点儿好起来,将军府的混世小魔王的称号也不是吹的。”吴世勋尽量口气随意地说着,“好了,可以写了。”
边伯贤也只是笑笑,并未反驳。他提笔悬腕,漂亮的手指,致的腕骨,和以前一样赏心悦目。
吴世勋也不说话,也不去看他写了什么,就坐在一旁慢慢品茶。
一个时辰过去了,边伯贤还未笔,吴世勋也不催。又将将过了一个时辰,边伯贤这才放了笔,呼了口气,他又将信折了起来,放进一旁已经准备好的信封,提笔写了几个字。刚想叫吴世勋,吴世勋却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接过了那封信。
然而在信封上瞥了一眼后,吴世勋愣住了,“这......”
边伯贤笑了笑,“务必帮我将它交给鹿晗。”
“你刚刚写了快两个时辰,全是写给鹿晗的?!”吴世勋诧异地问道。
“哈哈......咳咳......世勋不要吃味啊~”边伯贤还有心情打趣吴世勋。
吴世勋不解,犹豫再三,他终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圣上呢?没什么......没什么要留给他的么?”
边伯贤笑着的嘴角僵了一下,半晌,他才恢复了嘴角温润的笑意,云淡风轻地说道,“最美好的话我已经留给他了,这种遗言就算了吧,得惹他伤思。”
吴世勋看着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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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洒脱的边伯贤,心里却说不出的难受,“真不知道朴灿烈被你爱上,是他幸运,还是悲哀。”
“当然是幸运。”边伯贤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笑弯了眼,“我是这样忠诚地爱着他,当然是幸运,我想他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边伯贤了,骨子里的自信,他的骄傲也存在于他的爱里,他是这样投入地爱着朴灿烈,他很愉悦。
吴世勋想问一句,那么你呢?被朴灿烈爱着的你,是幸运,还是悲哀。
可他又觉得不用问了,答案显而易见。
边伯贤在朴灿烈的爱里,无所畏惧,乃至生死。
“世勋。”边伯贤轻唤了一句,吴世勋知道这大概就是边伯贤留给他的遗言了,他转身看着边伯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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