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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O灿白]当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浅夏_Light
朴灿烈已经不知多少次都是以拍案而起,怒斥妄言,拂袖罢朝而去了。
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朴灿烈现在可谓内忧外患,处境堪忧。
“如今南境形势虽城颓态,但也并不说明我大齐就必输无疑。”边伯贤扯过纸张,一撩袖子悬腕垂笔,几笔勾勒,简洁的南境地形跃然纸上,又添几笔,简简单单的兵力标明,“现如今我军驻守边境可调用五万大军,算上折损,凑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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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余。征兵情形良好,不出十日,可有两万兵力发往南边。”
边伯贤又抬手执起红笔,在对军地带点上几点,勾连成线,“据探子回报,金国大抵四万余兵力,昌夷和柯什洛两个小国叫嚣而已,比不上金钟仁拿着全部身家来拼,撑死三万兵力,保守估计一万有余。”
边伯贤放下笔,看向朴灿烈,“这样一比,敌我双方势均力敌,战可胜。”
朴灿烈闭了闭眼,“你说的没错,可现如今我军就是一直败!一直败!”
“因为我们没有将。”
边伯贤点了点桌子,“若夫攻城必拔,野战必克,将帅之事也。一良将可抵千军万马。”
“你说的这,难道朕没想到么?”朴灿烈叹了口气,抬手按了按眉心,“朕本登基不久,朝局刚稳,良将之才少之又少,老将一个个老奸巨猾,都是吃着军饷不干实事儿的东西!新起之秀怎可贸然委以重任。世勋一个人......”
朴灿烈说了一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看边伯贤,见着那张云淡风轻好看的脸,顿时心中郁结之气去了不少,他牵着边伯贤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握了握,柔声道,“别担心,我可以的。总会解决的,大齐不可能败在我手里,不会,我也不允许。实在到了万般无奈的地步,朕御驾亲征。”
“万万不可。”边伯贤心里一惊,“皇上您刚登基不久,几个亲王虎视眈眈,保不齐趁乱作怪,您不坐阵京都怎可安心天下!”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万一。”朴灿烈笑着拍了拍骤然变了脸色的边伯贤,“抱歉,本想带着你南下避暑顺便弥补你今年的生辰之礼,却遇上这种事儿。没能给你一个满意的贺礼,待明年,四海安定,我定好好补偿你。”
边伯贤任朴灿烈握着自己的手,他微微低头沉思。半晌,边伯贤拂开朴灿烈握着的手,抬步走下台阶,站在大殿中央,正对圣上龙椅,抬头望对龙椅上黄袍加身的年轻君王,抬手一撩衣袍,双膝跪地,俯身叩首。
“臣,请愿!赴南境战场,担将帅一职。”
啪!
朴灿烈怒然起身,龙袍一挥,桌案上的玉瓷茶杯落地尽碎。
“朕不允!”
“皇上!国事为重!大敌当前......”
“朕不允!”朴灿烈气极地打断边伯贤的话,漂亮的桃花眼此时眦目毕露,“朕带着你回来,你竟还要回那虎狼之地!边伯贤!朕不允!不允!你听见没!”
边伯贤直起身子,直直地看向朴灿烈,眼底清明,“皇上,臣自幼习武,从师天下第一剑庄庄主,绝世扶柳剑,出鞘必胜。家父当年当朝第一宰相,臣自幼与皇子共读,兵法军策样样被大学士大将军夸赞,南境之将,臣有何不可!皇上为何不允!”
“那金钟仁什么心思,你不要告诉朕你不知道!”朴灿烈大踏步带着怒气走下来,走到边伯贤身前,居高临下地瞪着边伯贤。
边伯贤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样子,不言良久,微微敛眸,“既然皇上也知道他什么心思,何不直接当时便了了,也了天下纷争......”
“边伯贤!”朴灿烈大掌攥着边伯贤的衣领就是狠劲儿一提,“你敢再说一遍?!”
边伯贤话一出口就后了悔,也是一时之间气到头了,他缓了性子,目光柔和看向朴灿烈,略带安抚道,“是我失言了。当时的两个选择,就算你不带我走,我也一个都不会选,让我去死,或者被他带走,都是离开你,这不可能。朴灿烈,我的选择只有你。”
边伯贤的话让朴灿烈渐渐放松了手劲儿,边伯贤喘了口气,眉梢染了一点笑意,看着朴灿烈,又带着一些认真说道,“朴灿烈,我的选择只有你。所以,皇上,臣的选择也只有您的江山。”
朴灿烈看着边伯贤坚定又温和得一如既往的干净眼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渐渐半俯下身子,单膝弯曲,与边伯贤平视而望。那些隐晦的,艰涩的情感细密地在心底发酵,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可边伯贤却望着他点了点头,他知道他都懂。
“皇上,如今不仅缺将帅,还不稳民心。流言蜚语已搞得朝堂民间混乱不定,而臣就是那个导火索,攻破流言的最好办法不是逃避,是面对。圣上将臣藏起来,藏不了一辈子,躲不了众人日日渐升的讨伐。唯一的办法就是臣去面对。臣站在风口浪尖打下所有的兴风作浪之时,便是天下安定,还臣清白之日。”
边伯贤抬起手覆上朴灿烈拇指上的白玉扳指,转了转,隔着光洁的表面描摹着刻在内里的贤字,轻启薄唇,“灿烈,我执一尺剑,为你守一方水土,是我的荣幸,也是我的夙愿。”
朴灿烈终于再也忍不住,他长臂一伸,揽着边伯贤就狠狠扣进怀里,寻着那人的唇就吻了过去,唇齿相贴的温热似乎也侵染了整个大殿,不自禁的情欲混着心胸之中阵阵回响情愫浩瀚成海。
朴灿烈双手搂着边伯贤的腰低头亲着他,双手相扣像是恨不得把边伯贤揉进自己怀里一样,边伯贤被朴灿烈激烈的吻亲得有些透不过气,他微微喘着气,撑不住地向后栽去,朴灿烈顺势护着边伯贤的头就压在了地上。
朴灿烈的黄袍披风霎时顺风而起,覆住两人,在这灯火通明的大殿中央,有情人交颈而欢,明黄的黄袍之上致的龙张扬地盘踞,耳鬓厮磨的甜腻禁忌中硬生生增添出一抹威严,仿若他们的欢爱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朴灿烈大掌抚过边伯贤的身体,流连到腰间,有些迫不及待地扯开了腰带,热烈的亲吻沿着嘴角一路侵袭到边伯贤白皙的脖颈,朴灿烈埋头在边伯贤的锁骨上嘶咬,边伯贤被朴灿烈挑起了情欲,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搂住了朴灿烈的头。
有些微凉的手探进半解的白衣,贴上已然被欲望点燃灼热的身体,冷热交加,让边伯贤一阵瑟缩。朴灿烈微微抬起身子,拉起边伯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边伯贤领会地帮他宽了衣。
赤裸着上身的朴灿烈骑在衣裳半敞的边伯贤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只因他而情动的边伯贤,平时清明的眼底带着些迷蒙却混着最浓重的爱意看着自己,朴灿烈蓦然心里一疼,这么多年来,边伯贤究竟有多少次在他身后这样看着他。
朴灿烈心中大动,他该用什么样的爱才能比得上这人给他的一切。或许,连着天下都不可以。朴灿烈一把扯下边伯贤的亵裤,伸手覆上那已经半抬头的下身,揉捏了两下。边伯贤本就不是沉溺情欲的人,被朴灿烈弄得浑身像起了火一样。他微微闭上眼,哑着嗓子不由自主地舒服呻吟出声。
却还没等他舒服几下,就倏地感觉下身被包裹进一个温热的环境,边伯贤猛然睁开眼睛,受惊般地半起身,一眼就看见那人含着自己的下身。边伯贤的脑中一时之间像无数的炮仗炸开一样,他慌张地去推朴灿烈,却被朴灿烈偏头躲开,还不怀好意地重重地吸了一下,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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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边伯贤一下子软了腰,边伯贤挣扎着开口,“朴......朴灿烈!......皇上!万......万万......万万不可......唔......嗯......”
边伯贤一边推拒着,偏生朴灿烈愈加放肆得厉害,忍着不舒服,来了几次深喉的动作,又加速着手里动作在边伯贤下面力道恰好地揉捏着,边伯贤心里的冲击和感官的享受交叠着加倍袭来,没过一会儿就泄了身。
朴灿烈凑上来吻边伯贤,边伯贤还能感觉到朴灿烈口中那自己的味道,脸一时涨得通红,却又目不转睛地看着朴灿烈,似乎想要把这人的一丝一毫都一分不差地刻入骨子里一样。
要说朴灿烈对于边伯贤来说是什么,边伯贤找不到形容的东西。他的天,他的命,他的所有,在他心里都比不得朴灿烈。若是非要说个一二,大概朴灿烈珍贵得让他舍不得他成为他的什么,却又因为拥有了朴灿烈他感激他前后三生的运气。
边伯贤想着想着便抬手狠狠搂住朴灿烈的脖子压向自己,舌头撬开朴灿烈的齿关,长驱直入。边伯贤大概一辈子的热情都用在了这人身上,邀着那人唇舌共舞,甜腻的津液已分不清彼此,恨不得融为一体的迫切。
良久,边伯贤微微撤开,喘着气息,看着朴灿烈,分开腿抬起夹住朴灿烈的腰,“抱我,灿烈,就现在。”
朴灿烈有些惊讶,却一时之间被边伯贤的的主动撩拨得下身又硬挺了几分,涨得发疼,却还是耐着性子轻轻吻了吻边伯贤的眼眸,又吻着额头轻声道,“还没润滑,你会疼。”
边伯贤搂着朴灿烈的手却愈加使了力气,压着他贴着自己不离分毫,用着自己的下身故意磨蹭着朴灿烈已经坚挺的物什,“进来,直接进来,我要你疼我。”
“朴灿烈,只有你能让我疼。”
朴灿烈一低头对上了边伯贤分外认真的眼睛,沉声暗骂了一句,“疼了别求饶,求饶也停不下来了。”说着便伸手握着自己那处贴近了边伯贤的后身。
边伯贤眨了眨眼,忽然弯了笑眼,“停了是你不行。”
“天杀的。”朴灿烈被边伯贤这一笑蛊惑得理智全无,一个挺身就全根没入。
边伯贤闷哼一声,死死咬着唇,脸色疼得发白。朴灿烈不断地在边伯贤脸上,身上落着细细麻麻的吻,试图分散着边伯贤的疼痛。
边伯贤渐渐缓着气,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嘶着声道,“好了,可以了。”
朴灿烈却依然不敢动,纵然他已经忍得快要爆炸,却依然在乎着身下人的感受,说是只有他才能让他疼,可边伯贤疼,他也疼。
“灿烈,可以了,动吧。”边伯贤依然是那样清亮的笑,带着眼底一点狡黠看着朴灿烈。
朴灿烈只感觉到被温热包裹的下身突然被紧了又紧,终于眼底风云骤起,再也忍不住,双手一提边伯贤的大腿,就深深地将自己埋了进去,开始一场情深至死的缠绵。
“边伯贤,自从我爱上你那一天,就停不下来了。”
皇都禁城寂静的夜晚,只有皎洁的月色如水,却亮不过天下君主的议事大殿,大殿之中烛火齐放,却暖不过那身心紧密贴合的一双有情人。
他们拥抱,他们贪欢,他们柔情缠绵,似要把所有的爱恨不得在这一瞬之间让对方感知,又怕透支了所有的以后而小心翼翼。
圣耀五年,当朝宰相边伯贤任南境主帅,世子吴世勋任副帅,率两万征兵,发兵南境,平定南夷金国之乱。
边伯贤出征那天,铠甲里未穿他一向喜爱的白衣,只因那人说,白色不吉利。
换上了一袭湛蓝锦服,朴灿烈伸手替他带上额带,正中央一枚透亮的绿翡翠,“据说很灵,可保平安。”
边伯贤笑了笑,抬手与朴灿烈十指交叉,“放心,我去去就回。”
朴灿烈低头轻轻吻了他一下,“知道为什么让你穿蓝色么?”
“嗯?”
“你在我眼中,本就是天空。”
边伯贤眉眼尽弯地笑了起来,好似夜空中最温柔的星火,又似清晨里绽暖的初阳。
烽火骤焚燃,策马整军待。
情义牵,山河在,此去踏关山千重。
拂袖一刹那,秋风萧瑟起,莫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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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境临沙,荒漠遍野,几日几夜的行军让将士们愈加疲惫,风厉气干,边伯贤看了看阴沉沉的天,抬手招来副将,“发令下去,就地休整,明日一早再启程。”
“是。”
吴世勋从后方驾马而来,“怎么了?”
边伯贤摇了摇头,“这场仗,难过啊。”
“何出此言?”
“天气正是干燥之季,南境战场尽数沙场,新帝登基开国不久。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边伯贤看向吴世勋,“是场硬仗。”
吴世勋沉思了一下,“我们虽兵力强大,但陌生南境毕竟是金钟仁熟悉的地方,切不可以硬碰硬。或许......”
“嗯?”
“我前些日子研究了一下,继陇迈和都灵两城失守后,下一步他们打就该是西。西地形复杂,山壁围半城而绕,狭道峭壁易守难攻,若是把金兵引向那里,我们便轻松得多。”
“是个法子,但金钟仁那人,用兵狠辣却保有余地,倾兵而出不是他的作风,况且......”边伯贤呼了一口气,“他就是冲着我来的。不见我边伯贤断不会移步。”
“伯贤......”吴世勋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
边伯贤笑了笑,“无妨,金钟仁的心思我晓得,一再忍让本是想相安无事,可他若非要争个鱼死网破,我边伯贤也不是怕事儿的人。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这仗,我们打给天下人看!”
边伯贤抬手攥了攥缰绳,“千不该万不该,金钟仁不该拿百姓人命当儿戏,也该睁眼看看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江山,岂可容他撼动!”眼底清明却又风云骤起,边伯贤一改曾经温润如玉的模样,褪去白衣,一身铮铮铠甲,铁踏烈血宝马,举手投足间皆是战场萧杀的将帅之气。
吴世勋看着边伯贤一时无言,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其实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边伯贤。边伯贤聪明,不论诗词还是兵法小时就被太傅夸赞,武艺更是天下第一剑庄庄主的首席大弟子,琴棋书画无一不,边伯贤在江湖上的名气从小就与他人无关。
他生来就是得天独厚的宠儿,性子也是肆意潇洒,本应闲云野鹤云游四海,做一个堪称传奇的隐君子,却生生地从六岁那年误打误撞对朴灿烈的惊鸿一瞥,十三岁那年朴灿烈对他的开口三诺便将自己心甘情愿地困在这皇宫之中,步步为营,敛气焰,左右逢源。
吴世勋叹了口气,“伯贤,其实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为王者,皇上他要的注定永无止境,可你,不管为臣,还是......还是为爱,都已经足够了。”
边伯贤望着已经整齐开始驻扎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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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牵嘴角,“不,还不够。”
吴世勋有些诧异地看向边伯贤,边伯贤腰背挺直,下巴微昂,满身傲气,似乎将所有的骄傲都彰显了出来。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朴灿烈的野心有多大,我边伯贤能做的就有多少。”
吴世勋良久无言,他终于明白了,能伴着朴灿烈前行,是边伯贤一生最为骄傲所愿。什么寄情山水,什么天之骄子,都抵不上永远能跟得上朴灿烈的身边的那个位子。
边伯贤没什么对于自己的期盼,他的寄托只有朴灿烈。
这种爱深入骨髓,似深海般壮阔,却在岁月里不惊波澜。
吴世勋伸手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没说一句话,他想他总算懂了边伯贤对朴灿烈的执念。
他求的不是他,却又是他。
一连赶了几天路,策马整军疾驰,终于在黄昏之际遥望可见西城,边伯贤吩咐下去,“城外三十里安营,派探子去侦察一下敌方。一班二十人,三班一轮,哨兵每个时辰轮班倒,不可放松一丝警惕。”
“是。”
边伯贤想了想,叫过身边副将,“告诉副帅,一个时辰后主帐等我。”
副将听了诧异问道,“将军,您要干什么去?”
边伯贤笑了笑,“摸摸敌情,我去去就回。我不在时,全军由副帅统领,原本前线各将领前来集合事宜也一并听从吴将军指挥。”
话音刚落,还不等副将出声劝告,便高扬马鞭,踏马而去。
“胡闹!”吴世勋皱着俊眉,听着副将小心翼翼地重复完边伯贤的命令,“主帅怎可以身犯险!”
吴世勋叹了口气,捶了一下桌子。围在帐营之中的各个将领面面相觑,这皇城中的小世子,吴大将军的小公子纵然风尘仆仆身处这简陋的塞外沙场中,却连怒气都带着一身贵气,摸不清脾气,一个个都赔着小心低着头。心里更加没底儿地想着如今还没见到的主帅,当朝宰相,皇上身边的极贵红人,边伯贤。
刚到战场,竟只身一人潜去前线敌方阵营,也不知是真有点儿计策谋略,还是不过一介仗势莽夫。
吴世勋一扫底下人的神色,就有点儿后悔,刚刚不该张扬此事。边伯贤本就因着风言风语在军中不得人心,何况此仗金钟仁就是冲着讨伐边伯贤而来,这些将领之中不乏从小就生长在南境之人,如今家散国荡,对着边伯贤这导火索必定心有不满,不过是碍着圣上尊旨敢怒不敢言罢了。
吴世勋正了正神色,单手扣了扣桌子,引得众人注意回来,“主帅必有他自身的考量,既然如此,各位将军就劳驾随我一同在这主帐等待片刻吧。”
说完,吴世勋坐在上座,漫不经心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再也不言,闭眼凝神起来。各个将领未得发话也不敢轻易乱动,便站在原地静待。
吴世勋心里暗道,再怎么样,主帅还是主帅。边伯贤,我就先帮你立立规矩。
天色渐渐沉入深暗,大漠夜晚的风沙凛冽,帐中灯火通明,却一片寂静,徒留阵阵风声呼啸。
“回来了!回来了!边帅回来了!”
突然,守在外面的副将扬声传道,闻言,吴世勋这才慢慢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
边伯贤挥手掀帘而入,一身凉气绕着奔波随披风而扬,眸光闪闪,意气风发。
各将领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俯身行礼。边伯贤手一扬,“在外沙场,不行虚礼,了。”
他解了披风,径直走向了沙盘地图,抬手顺势腰侧拔剑,指向一旁的悬天崖,“吴将军,你前几日同我说的可是这一片断崖?”
吴世勋上前看去,回道,“正是。”
“巴图将军,我看前几日的军报,你上报说离这悬天崖四十里外是金兵的营地?”
“准确来说,是部分粮草营。”
边伯贤笑了笑,“很好。”抬头看了一圈在帐中的将军,他清亮的语气带着认真说道,“我知道,你们之中对我有畏惧,有猜忌,有不服,甚至有愤恨。如今国难当头,家园堪忧,尤其是你们其中更有自小就成长在这片土地,被金军连破两城的耻辱更是让你们对我这个所谓的罪魁祸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不敢,下臣不敢。”听着边伯贤的话,将领们心惊地连连否认。
边伯贤摆了摆手,依然坦坦荡荡地开口道,“无妨,情有可原。承蒙皇上赏识与信任,让我任主帅一职,那我必定为护我大齐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军心不稳是一急,我边伯贤在此立誓,复河山,保家卫国,肝脑涂地。望各位将军放下芥蒂,万众一心,信我边某一次。”
说着,边伯贤抬手挥剑划掌而过。
“边帅!”
边伯贤毫不改色,抬起左手,握掌成拳,血迹滴滴,鲜明而落。
“边某在此谢过,定不辜负。”
各个将领互相看了看,巴图将军率先俯身单膝而跪,字字铿锵,“唯边帅是从。”
“唯边帅是从!”
“唯边帅是从!”
............
纷纷跪地而诺,边伯贤笑了起来,右手抬手握剑而飞,直直插在那悬天崖旁。
“今夜正面佯攻,巴图将军带锐小队随我,直捣敌军粮草营!”
“民以食为天,第一剑,就直煞了他们的天!”
“是!”
三天未休息,金钟仁合衣刚躺下准备小憩一阵,就听外面突然喧闹起来。起身刚想走出去看看,就见张艺兴眉头紧皱,面容严肃地走进来,双手抱拳,“禀圣上,我军后段粮草营大面积被烧。”
“什么?!”金钟仁拍案而起,“粮草营设在悬天崖,唯一进路狭窄又重兵把守,怎么会被烧!让粮草营统领戴罪来见!”
“......”张艺兴站在原地未动。
“怎么了!”金钟仁沉声问道。
“粮草营统领已身亡。”
“什么?!”金钟仁沉思了一下,“整个营还有活人么?”
“除了粮草营统领,其余人均未身亡。可是......”
“可是什么?”
“全部重伤,剑过腿筋,不可行动。”
金钟仁闻言睁大了眼,眸光一闪,迈开步子就往外疾步走去,“走,随孤去看看。”
张艺兴赶忙跟上,随着金钟仁骑马而至粮草营。
金钟仁跳下马,摆手了将士们的礼,直直地就向着被烧的粮草仓而去,他环顾一圈,又走到一旁伤员帐中,半蹲身子,细细观察了一下伤口。
蓦然,金钟仁笑了起来,微微抬眸,牵起嘴角,喃喃低声道,“呵,边伯贤,你终于来了。”
金钟仁骤然起身,转身大步而出,与张艺兴擦身而过之时轻声开口道,“传令下去,打起十二分神,紧急备战。”
张艺兴瞳孔微缩,只听那年轻的君王低沉的语调之中带着莫名的欢欣戾气。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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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空旷,夜色深邃,弯月如钩。自古沙场有豪情,却因血气更凄凌。
吴世勋一手提着酒,一手抱着头盔,大步走来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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