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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颗杭白菜
程央笑了笑,“他去了哪里?”
黄明没有说,“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尽管已经想通了,决定要认输了,但听到这样一个消息,程央还是不可抑制的有些难受,迟屿在躲他的事实,等于是直接把愚蠢的印章刻在了他脑门上,让他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身体深处他以为早就拾妥帖的钝痛,在他意志一旦有任何松懈时,又会纷纷跑出来,在他每一寸血肉里疯狂的四处逃窜。
程央微微弯下腰,手肘撑着膝盖,侧脸的线条紧崩着,被他咬出了一道深刻的痕迹。
黄明看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心疼,无奈的只能妥协,“你要实在觉得自己这种状态没办法参加高考,我可以去跟学校申请,让你休学一年,好好调整一下,明年你再回来,就当是复读了。”
“程央。”黄明把手放在他头顶,轻而又轻的摸了摸,“为了你自己,也为你弟弟妹妹,无论多难,都再熬一熬,总会过去的,像你这样的人,就算生活现在亏待了你,以后也肯定不会。”
“黄老师。”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程央转过身看着他,“无论我做什么决定,您能不能……”
“我知道。”黄明示意他放心,“我会帮你保密的,除非哪天你自己告诉他。”
第四节课下课,迟屿意外在后门口看到了程央。
他正因为找不到他而一肚子火,这时候突然见到人,语气自然毫无敛的有些冲,“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程央没看他,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篮球,在手里轻轻抛了两下,他往外面看了看,嘴角扯出个很淡的笑来,“陪我去打场球吧。”
第七十五章再见与不再见
迟屿确认眼前的人就是程央,可看着又感觉哪里不像,尤其此刻看向他的眼里全是陌生,像换了副面孔,程央状态不是太好,从回头在教室后门口看到他的第一眼,迟屿就感觉到了。
他担心这几天没见,他是不是又生病了,手抬起来想摸他额头,被他有些冷漠的打开了。
程央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楼下走。
这时候是午休时间,出来的人要么涌向校门口,要么往食堂方向走,迟屿跟在他后面,随着人流一起下到一楼,日头有些毒,看程央是真准备这时候去操场,他停下来,“吃饭了吗?”
程央在他前面摇了摇头。
迟屿有些不理解,“那为什么突然要打球?”
“因为不打,你就会一直惦记着。”程央说。
迟屿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去拉他胳膊,想看看他究竟怎么了,还没怎么够到,就被程央毫不留情的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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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甩开了,他顿时有些恼,声音一沉,“你又在闹什么别扭?!”
程央没说话,挺直了背往前走,似乎今天不把这场球打完,他就不会和他有更多的交流。
迟屿有些心烦,本不想理会,但那天晚上发生那样的事,程央对他有怨言正常,他用力咳了一声,“那天后来我心情不好,没联系你,可我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为什么关机了?”
“还有这几天你去哪了?”迟屿快走两步到他旁边,“程云生来过了是吗?他来干什么?有为难你吗?”
这些问题他一连串的问出来,看似关心,程央却一个都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不过就是迟屿擅长的哄人手段。
他被像这样哄过很多次,而轻信的下场是什么,没有人比他体会的更残酷彻底。
说他杯弓蛇影也好,草木皆兵也好,从今往后他都不会再相信这个人。
迟屿一直想跟他打一场球,就像他想操 amp;amp;他会想尽各种办法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最让人骚动,程央明白这个道理有些晚,但终究还是明白了,所以他不想等走了,迟屿还在他身上惦记任何东西,这临别一场,他今天一定陪他打完。
到了小操场后,程央停下脚步,转过身,把球扔给了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说:“来吧。”
迟屿根本就不想打球,他和程央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对眼下程央的执着,他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想……”
程央身影猛地一闪,从他手里把球抢了出去,下一秒,一个飞快的转身,人已带球到了篮下,迟屿本能的追过去挡,程央跳起来时人有些晃,不知道是重心没站稳,还是身体的原因。
迟屿怕他会摔下来,这时候更没什么心情陪他在这玩对抗,他下意识伸手想接住他。
程央注意到他的动作后,手一勾,球转了个方向,狠狠的朝他脸上砸过来。
那一瞬间,迟屿只觉得鼻子上一阵强力碾压的剧痛,跟着鼻血和眼泪混着一起流了出来。
“操!你他妈什么情况?!”迟屿捂着鼻子,手心里全是血,他摸了摸口袋,偏偏什么纸巾都没带,这么一句话吼出来,喉咙里顿时划过一阵甜腥,不上不下粘着的感觉叫他有些反胃。
“你到底怎么了?!”迟屿瞪着他,“我他妈不都跟你道过歉了吗,你还想我怎么样!”
今天的太阳实在太大了,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程央一动不动的站在篮框下,看着面前被晒的扭曲了的人影,突然一字一句,混杂着冷意的念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迟屿有些愣,这是他们班当初参加校庆晚会的节目,程央说他没背下来,但此刻他却一字不差的在念给他听,语声低沉又平稳,没有一丝该有的起伏,然而仔细听,却能从他刻意清晰的咬字里听到些微的颤音。
念完第一段他停下来,目光终于落到了他身上,程央看着他,“下一句?”
“什么?”迟屿完全摸不着头脑,过大的刺激下他一直在流眼泪,话也说的含糊不清。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又要干什么,程央今天给他的感觉始终有点不正常,他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既像是丢了魂,又像是被什么给附体了。
“怪我语文学的不好,没懂这句话的意思。”程央低下头,苍白的笑了笑,“我应该做一棵木棉的,而不是凌霄花。”
“迟屿。”程央说着转向他,“我欠你的,我一分钟都没有忘,往后也不会忘,希望你一样记得。”
“你想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迟屿脸色微微一变,看着程央此时发红的眼眶,以及眼底那样浓烈的绝望,他突然直起身,想过来抓住他,程央往后退了一步,他抓了个空。
“你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他妈从来就没想让你还过!”
“是吗?”看着迟屿困惑中带着点急切的神色,程央冷笑了一声,突然想起那个时候在乡下,迟屿说他不相信感情的事,其实那个时候他很想问他,那我们呢,我们这样算什么。
现在回想起来,他庆幸当时他忍住了,因为对上眼前这一幕,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他从来没有攀附过任何人,唯一想过要依靠的是迟屿,可惜他们开始的方式那么别扭,注定了最后他什么都靠不住。
“我如果大度一点,还能跟你说声再见。”程央深吸了口气,转身挥了挥手,“但算了吧。”
“程央!”迟屿站在原地,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程央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他想上去拽住他,可突然又有些不敢,因为就在刚才,他在程央坚决的眼神里,看到了对他那样深的厌恶。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仅仅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吗?
迟屿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里了,还在想着,先这样吧,过几天,冷静几天,到时候如果程央还不接受他的道歉,不原谅他,他就再想办法,大不了去他家里多道几次。
程央一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迟屿自以为已经把他的脾气摸的很透了,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他这边态度诚恳一点,姿态稍微放的低一点,程央就不可能真的对他那么铁石心肠。
迟屿完全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相反他对程央突然对他下这种狠手有些不爽,他甚至还在想着,是不是把中间各自冷静的时间拉的长一点,最好能让程央先来对他服个软。
迟屿去水池里把脸上的血冲了一下,没彻底止住,稍微用点力就还在往外冒,程央这一下砸的实在,估计一点力气没着,全对他撒了出来,鼻子到现在碰一下都感觉像是骨头断了。
出来的时候还有点饿,这会什么胃口都没了,迟屿没回教室,也没去看程央到底去哪了,干脆回了趟家,衣服前面沾了一大块,他得回去换了。
等站到镜子前一看,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不仅是鼻子,周围被牵连的地方这会全肿了起来,卖相都不能用惨来形容,迟屿小声的操了声,长这么大受的伤加起来都特么没程央这段时间给他的多,他用水在伤口附近又再冲了一下,几块破了的地方草草处理了。
他没吃饭,在床上躺了一会又坐了起来,想回去问问程央到底怎么了,结果进教室压根没找到他人,从桌上堆的快要溢出来一点没整理的卷子来看,程央应该就没回来过。
迟屿看了一会,冷静下来后决定还是先不理,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说不好一会又吵起来。
他想等明天,可到了第二天程央还是没来学校,迟屿开始有些坐不住了,打他电话关机,他跑去问黄明,黄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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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却没有一句在点上,反而开始揪着他脸上的伤问来问去。
迟屿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反常,但鼻子上连着呼吸的刺痛又在提醒他不要这么快低头。
这天晚上他忍住了没有去找程央,直接回了家,在楼下碰到了迟海东,说想跟他再谈谈。
迟屿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迟海东犯下的错永远不可原谅,无论有没有高考,会不会影响他心情,他都不会再多忍他,这地方他也一天都不想多待。
也许是真的到了恨无可恨的地步,也许是已经决定了要远离这里,进入倒计时后,迟屿对他的态度反而缓和了下来,迟海东最近经常会像这样过来找他谈,但无论他说什么,唯一放心里的人只有赵双莹也好,跟那个女的只是一场意外也好,都很难在迟屿心里再掀起任何波澜。
对一个人失望透顶过后,剩下的无非就只有冷漠。
看出来短时间内没办法让迟屿回心转意,最近几次来找他,迟海东似乎已经放弃替自己辩解,而是把矛头更多的转向了他和程央,试图以各种方式劝迟屿放弃他们这种不正当的关系。
迟屿不希望他就此转移话题,他和程央的关系不需要他来多说,他欣赏迟海东恼羞成怒的表情,但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对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指手画脚。
在他眼里,他早就没有当父亲的资格了。
于是连争吵都显得话不投机。
迟海东骂他儿戏,“就算我以后很难管你,至少现在,我也要让你明白什么才是轻重!”
“儿戏?”迟屿冷笑了一声,迟海东好像不止一次说过他儿戏,“我小时候玩过家家,一个做爸爸一个做妈妈,你们说是儿戏,可你们呢,一纸婚约在身最后家破人亡就不是儿戏了吗?”
“那你呢?你又怎么做的?”迟海东看着他,“你利用你同学那样伤害他就不是儿戏了吗?”
“你以为谁都像……”迟屿本能的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猛地一顿,“……你见过他了?”
迟海东没说话。
迟屿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的盯着他,又重复了一遍,“你见过程央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说什么不重要。”迟海东笑了笑,“他相信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迟屿心陡然往下一落,脑子里瓮声作响,像是有什么冰冷而又锋利的刀刃切开了他的头皮,金属碰撞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他突然就陷入了一阵巨大的恐慌中,比听到程央把程乐送走,要跟他考一个大学还要惊慌失措。
“小屿,错误一旦开了头,就很难再去纠正。”迟海东仍没放弃说服他,“你难道一定要等将来,真的无法挽回了,才来后悔你现在的所做所为吗?”
“滚!”迟屿脚步一动,不等他说完,猛地推开他,往门口冲了出去。
第七十六章走与真正走
程央知道了。
迟屿跑出去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句话。
他所有抑制不住的恐慌,也都来源于这一个事实,程央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想要跟他做的目的不单纯,知道他利用他,拿这种事来气迟海东。
他没想到迟海东会这样直接的去找他,他以为迟海东不会看出来,更以为程央不会知道。
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觉得他可以跟程央解释,可联想到前两天程央那样的愤怒与失望,又觉得他必然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他。
但无论结果怎样,迟屿这一刻都迫切想见他一面。
见了之后说什么,求他原谅说自己有苦衷,还是辩解不承认用以后来弥补?
程央这么长时间不来学校,是因为这件事吗?因为不想看到他,所以跟他说了……再见。
想到他说的那一声再见,巨大的恐慌与不安瞬间在他自己都没有估量到的程度上,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以至于上车后第一下,迟屿居然没能把车发动起来,他脚踩在油门上,发动机剧烈的轰鸣了一声,跟着车子一抖,他猛地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迟屿深喘了口气,狠狠的砸了下方向盘,不,不会的,他都没有先提,程央怎么敢跟他分手,就算他改了志愿想要远离这里,那也是因为程央自己,他当初说想离他近,是说他可以随时回来看他,主动权在他手里,而不是程央以为的两个人就此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是程央他自己没懂他的意思,他擅做主张,自以为是的安排。
那他知道他改了志愿的事吗?迟屿有些吃不准,这件事迟海东不知道,只有问黄明。
虽然过不了多久等分数出来程央一样会知道,但迟屿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告诉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单纯觉得,程央晚一点知道,受的伤害就能少一点一样。
其实谁都明白,这里面没有任何等式关系,在意识到程央送走程乐可能跟他有关后,对一个付出那样大的代价也要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迟屿想要退缩的同时,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他是想要人为的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因为他没想过和程央有未来。
可他同样,也没想现在就结束。
一路开到程央家楼下,拐进去时看到二楼亮着灯,迟屿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以程央的脾气,可能不会这么快原谅他,而且那天只用篮球砸了他脸,以他的脾气这应该算轻的。
楼道里动静很大,像是有人在打扫,玻璃塑料之类的零碎被扫出门外的声音在下面都听的很清楚,迟屿踩着步子上楼,以为程央就在门口,然而等他到了,一眼看到的人却是程云生。
程云生停下手里的动作,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认出是他后,面孔阴沉了下来,“是你小子,还过来干嘛?”
“程央呢?”迟屿往上走了两步,站到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神色不悦。
这么晚了,程云生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程云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找他去别地儿找,别上我这!”
“你这儿?”什么意思,程央把房子给他了吗,“他人呢?”迟屿皱紧了眉头又问了一遍。
房间里灯都亮着,他对程央家很熟悉,除非他现在站在阳台上,不然就这个角度,他在不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他也没看到程樱,这个点在以前她早睡了,但现在她房间里却灯火通明,与之相反的,迟屿从站在这里开始,就没听到里面除了程云生以外的任何声音。
程央显然不在,去哪了?
迟屿往里走,被程云生拦了下来。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程云生叼着烟吼了声,“他不在!这是我的房子,我他妈管他爱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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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屿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往后狠狠一推抵在墙上,手因为用力爆出了青筋,他盯着他,“你把他怎么样了?!”
“呵,我能把他怎么样。”程云生挣了一下没挣开,啐了口把烟吐在他脸上,冷笑了一声,“倒是你,这时候了,装他妈什么情深义重呢,真要好你会连他去哪都不知道,还跑来问我?”
迟屿心神一震,有些不敢相信,“他走了?”
“是啊,走了,走哪去可不归我管。”程云生说:“我只要他每个月按时把钱打我卡上就行。”
“什么钱?”
“跟你有关系吗什么钱?”程云生嗤笑了声,“我就一句话,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问多少遍都没用,要找人你自己去找,找到算你本事。”
迟屿放开他,转身还是往门里走,似乎今天见不到人,他就不会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
然而才走了两步,他就停下了。
他往地上看,一堆被当成垃圾的零碎里,有一个让他眼熟的盒子,是当初程央生日的时候他送的,里面原先装着三件毛衣,而现在毛衣和那件深蓝色的羽绒服,以及所有他买给程樱和程乐的衣服一起,被程云生用塑料袋随意的团着堆放在门边,不知道是打算自己留着还是拿去卖。
而那个被打翻的盒子旁边,散落着的东西让他心里猛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有他在某个杂货店买的解压球,在乡下写着程央名字刻着他印章的纸,羽绒服的标牌,被小心叠好的糖纸……这些原先应该都被人很好的在盒子里,此时却像没人要的垃圾一样,随同这间屋子里其他被他扔下的东西一起,蒙上了层破落的灰,有些可怜的躺在那里。
都……不要了吗?
迟屿眼眶骤然一热,冲到那堆东西跟前,胡乱的扒开后,小心的捡里面一张张的碎纸片。
以前明明那么喜欢,带回来的时候夹在书里都舍不得折,现在却被像这样撕的粉碎。
程云生跟过来,一扫帚打在他身上,勒令他滚出去,迟屿却像没听见一样,仍低着头捡。
程云生呵斥了声,抓着他后衣领,狠狠往门外一扔,跟着还踹了脚,迟屿摔倒在地,右手摁在碎玻璃上,顿时就破了几条口子,血糊了满手心。
然而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除了抓紧把碎纸片换到左手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几张纸,看里面还散着一些,爬起来就想往里冲。
程云生把东西使劲往外一扫,挡住了他的动作,跟着把门关上了,骂了声,“疯子!”
迟屿狠狠砸了下门,听里面程云生骂骂咧咧,他又砸了两下,脸上有东西滑下来,出来的时候滚烫,落下来又冰凉,他抬手一抹,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额角被碎片划破出血了。
“开门!”他深吸了口气,喉咙里滚出了一声痛苦的呜咽,“把东西还给我!”
里面没有动静,程云生似乎不打算再理他,迟屿又狠狠砸了下,声音嘶哑,“你刚说他打给你什么钱,你出来,要钱我给你!”
“你给个屁你!”程云生骂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一伙的,你别想骗我!滚!”
迟屿往后退了一步,程云生应该是被他吓到了,而且也不相信他说的话,他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你听清楚,里面的东西都给我留好,无论他欠不欠你,你开个价,明天我拿钱来!”
有什么重物砸在门上回敬了他一声,这之后就没有动静了,迟屿敲了两下门他也没再骂,不知道信了没有,迟屿不敢真惹恼他,怕他知道什么不肯说,也怕他真的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粘稠的血滑的差点没握住,他给程央打电话,他不相信他就这么走了,然而无论打多少遍,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始终提醒他,程央从那天之后,就再没开过机。
他打给黄明,问他知不知道程央的情况,他已经不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了,他去哪了?
黄明一开始编了几个理由,迟屿都没有信,以黄明关心程央的程度,不可能人消失了还这么平静,他一定知道什么,何况他都已经站在这里,亲眼目睹他把和他有关的一些弃如敝屣。
迟屿抱着头,靠着墙根慢慢蹲了下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态,痛苦的求他,“告诉我。”
“他退学了。”黄明说。
迟屿心里残存着的一点希望被这句话浇灭了,有股彻头彻尾的凉意瞬间滚遍了他全身,他声音发着抖,耳边全是细小的尖叫,他咽下喉咙里的刺痛,“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不知道。”黄明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没有跟我说。”
黄明确实不知道,他问过程央这一年有什么打算,程央没告诉他,倒是答应了他一年后,会回来继续高考,但这点他不可能告诉迟屿。
“这是事实。”黄明放软了语气,有些无奈,“我也很关心他,可我真的不知道迟屿。”
手机什么时候从耳边滑落的他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少他也不知道,他脑子里一片空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懵,好像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从程央已经走了的消息里回过神来。
陪他打了场球,跟他说了声不算郑重的再见,然后就退学了,搬走了,程央一点余地都没给他留,就这样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他真的有这么罪大恶极吗,让他一下就给他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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