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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中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颗杭白菜
程央刚好从后门进来,就听到了这一句,他一下子站住,抬头去看迟屿。
“我靠?”唐晓伟他们当然不知道他说的“丑事”是什么,只当他又在发什么疯。
“什么丑事?”迟屿的拳头在身侧捏紧,青白着脸,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冯均回头看到程央,脸色微微一变,他转过身,把掉在地上的书捡起来,胡乱的抽了张纸巾摁住伤口,不甘心似的小声骂了句,“死同性恋。”
声音不大,但咬字非常清晰,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你说什么?”李入江问。
“我说垃圾。”冯均骂了句,还特地往唐晓伟他们身上扫了一眼,“一整个班都是垃圾。”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一班之前因为成绩差,在整个年级里都有些被看不起,冯均作为班里的一只独秀,一直表现的与他们格格不入。
但从这学期开始,意识到高考重要性的学渣们已经在奋起直追,二模不仅远超平均分,甚至超过了隔壁二班,这个时候再被骂垃圾,谁心里都有点受不了,尤其还是被一个众人皆进我独退的人,冯均这次不止是二模,联考、一模都没考好,照这样下去高考很难再有起色。
所以唐晓伟一听就很不爽,当即推开迟屿冲了上去,“我□□妈,你他妈说谁垃圾呢,嘴巴放干净一点!”
李入江他们去劝,但也有人跟着唐晓伟一起愤懑不平,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有人拉了迟屿一把,把木然站着,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说的他拉到一边,“别理他,他就是条疯狗,逮着谁都咬。”
“就是,你成绩比他好,他看不惯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压力太大了吧,我看他最近神都有些不正常。”
“……”
所有人都没信,对那一句恶语都没当真。
但程央从站在这里开始,迟屿的余光里就已经有了他的影子,可就是,一眼都没朝他看过来。
第七十一章差与最差
迟屿和冯均,以及唐晓伟他们几个带头的,被闻讯赶来的黄明叫去了办公室。
事件性质虽然恶劣,好在没造成太大影响,早读黄明有个会,一直到开完才回来,一进办公室,看他们一个个站着比他都高的人了,还因为打架滋事被拉过来训,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黄明挨个指了一圈,把书往桌上一扔,“可以说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了。”
“黄老师你跟上一届也这么说的吧。”唐晓伟嬉笑着脸,“反正哪一届都是最差的,都成套路了。”
“没有!”黄明严肃了他一脸,“我跟上哪一届都没说过,而且相信下一届也差不过你们!”
几个人对他这大实话无法反驳,纷纷把头低了下去,黄明看着他们,“说,谁先起的头?”
唐晓伟指冯均,“他。”
“因为什么?”
众人吱吱呜呜了一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统一了意见,说是他骂人,黄明问骂了什么,又都不说了,有几个拿眼睛瞟迟屿,黄明跟着看过去,迟屿看着脚下,始终没有开口。
“考前压力太大了,有点口角正常。”旁边有别的老师帮着劝,“小事情,训两句得了。”
“是啊,黄老师,像你们这种理科班男生多,打打闹闹的不可避。”
黄明坐下来,瞪了他们一眼,让都往旁边站点,第一二节课先别上了,好好在这里反省。
坐在前面的五班班主任叹了口气,“再有一个月就又要考了,这一届一届是过的真快。”
“可不是吗,而且现在的学生,都想着往外面跑,今年我们班报考本地大学的就四五个。”
“我们班也少,往年十来个报工大师大的不稀奇,这两年是不行了,人才外流啊。”
黄明去倒水,随意的插了句,“你们就知足吧,还有人报呢,我们班今年留下来的一个都没有。”
“黄老师你就是师大毕业的吧。”
“……”
后面他们还聊了什么,迟屿一句都没听进去,他脑子里一直在重复黄明的那句话,一个都没有。
怎么可能,程央不是说会留下来吗?
他的志愿……迟屿突然想起来,他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填哪里,可……程央为什么要骗他?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或许程央不想留在本地,不是为了远离他,而是……
早操休息时间,高三年级已经不出操了,黄明上完课回来,软硬兼施的又说教了一番,让他们回去一人写一千字检讨上来,这次就不请家长了,再有下次,绝对一个个全校通报批评。
迟屿故意落在后面,等他们都走了,他问黄明,程央志愿填了哪里。
黄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跟你一个地方吗,我看你俩关系那么好。”
迟屿听他说完人有些晕,脑子里混杂着些奇怪的响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黄明看他脸色差的跟几天没吃饭了一样,拍拍他肩膀,让他别太紧张了,调整好心态,拼命没错,但也要适当,说到底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临出门前,黄明又叫住他,“你别坐原来那里了,搬到第四排去,一会我找人跟你换。”
黄明话没有说的太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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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是个好说话的人,拒绝太容易,但迟屿却点了点头,“好。”
从办公室出来,付进在外面叫住了他,阳光有些刺眼,迟屿眯着眼睛,片刻头疼欲裂。
“你怎么了?”付进问:“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神,出什么事了吗?”
迟屿摇了摇头,眼睛里面全是红血丝,他现在只要一闭眼,就酸的连着鼻根一块发疼。
付进把他拉到楼梯口,一二年级的都去做操了,高三这时候也没人会下来。
“你为什么会跟冯均打起来?”付进看着他,“我听他们说了,他说你和程央……”
“你相信吗?”迟屿问。
“不信。”付进立马说:“我当然不信。”
迟屿靠在墙上,后脑勺抵着,半仰头看着上方。
“你不过就是跟程央走的近点,况且他这人不正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必要信他的话。”
他们两个都是直的,这点没有人比付进更清楚,所以他听到的第一反应是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有些滑稽好笑,但笑过之后,又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关系好的男生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他们,而且,就算冯均跟他们都不对付,正常人会想到用这种关系去报复诋毁别人吗?
“不信就好。”迟屿苦笑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根烟来点上。
刚抽了一口,就被付进抢走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
被人误会成是同性恋的打击就这么大吗,还是……
迟屿蹲下来,有些痛苦的□□了一声,慢慢的抱住了头,“让我一个人静会行吗。”
付进到这时候目光里终于忍不住带上了点探究,“迟屿。”他看着他,“你没有什么瞒着我吧?”
迟屿抓着头发,仍是摇头,他没有,就算有,在所有人发现之前,一切也该要结束了。
迟屿没有通知程央一声就换了座位,事实上从今天早上过来后,他和他就再没有过交流。
唐晓伟他们都觉得奇怪,以为是迟屿早上的气还没消,或者纯粹是为了避嫌,但突然冷却下来的关系,还是让人禁不住会有些联想,不过这也才第一天,小吵小闹像前几次那样,说不定过几天就又好了。
程央再次抬头往迟屿那边看去,他发现自己今天无论怎么样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以前觉得简单的卷子,现在算了几遍答案都不对,他有些烦躁,几次想跑过去问迟屿,现在这样,究竟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因为冯均说的话,或者归根结底是因为他?
他敢跟他家里人出柜,敢在外面跟他表现的亲密,他就以为他不怕,现在想想,也许归结到源头,和他当初一个不是同性恋的人想要跟他上床一样,纯粹就是冲动之下荷尔蒙在作祟。
程央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年多来迟屿的种种表现,让他怎么相信这样一个张扬出格的人,也会是个畏惧世俗眼光的人。
那他为什么还敢跟他承诺以后?难道他所以为的以后,是继续保持这样一种不正当关系,是他自作多情误会了?程央想到这一点,心猛地往下一沉,其实仔细想想,迟屿说什么了吗,没有,他只说想考的离他近,能经常回来看他,而看,或许只是“做”的另一种更文雅的说法。
不,不可能。
程央及时制止自己往某种极端上想过去,也许迟屿只是需要时间去冷静,去消化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情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些异样,所以单独这一件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回目光,重新回到眼前的卷子上,深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
答案很简单,刚才只不过算错了一个很小的数字,程央在草稿纸上演算出结果,选a,然而真正填到卷子上,他却写成了b。
反应过来后,他有些气恼的划掉,下笔有些用力,卷子的边缘一下破了,非常尖锐的一声,唐晓伟回头看了他一眼,程央把笔一丢,卷子扔进抽屉里,趴在了桌上。
下晚自习后回到家,不出意外的,迟海东回来了。
难怪要把他安置在这套房子里,离学校近只是个借口,金屋藏娇才是目的。
这房子是他的,迟屿没有换锁,他准备等高考结束后就搬出去,暑假他去乡下过,再之后大学住宿舍,或者自己去外面租房子,赵双莹留给他的遗产里有一部分不动产,但都是跟迟海东共有的,不过应该能置换出一两套来,想到自己以后不太会回这里,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
“小屿。”看到他进来,迟海东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今天一直在给他打电话,但都没打通。
迟屿没看他,径直往房间里走,迟海东上前,“小屿,我们聊聊好吗?”
“聊什么?”迟屿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聊你和那个贱女人是怎么一步步逼死我妈的?”
“事情因我而起,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怎么恨我都不为过。”迟海东闭了闭眼睛,“但有一点我希望你知道,我现在手里有的一切,将来除了你,不会留给任何人。”
“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
“这算是诅咒吗?”迟屿冷笑,“永远都是你的孩子,永远和你这个杀人犯脱不了干系。”
迟海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爸爸怎么做……”
“怎么做?”迟海东到现在居然都不明白,这不是个可以弥补的错误,“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迟屿从他身边挤过去,推开自己的房门,进门前,又看了他一眼,“记住,是永远都不会。
“小屿。”迟海东敲门,“小屿你听我说,这只是一个意外,我没有想过背叛你妈妈……”
“滚!”什么东西砸在门背后发出一声巨响,落地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迟屿坐在马桶上,隔着两道门,听不见外面迟海东任何动静,现在他唯一能说的,无非就是辩解,替自己开脱。
看他这么不遗余力的求自己原谅,迟屿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对他这个儿子这么看重。
他所有的都是他的,只会留给他?
不是唯一的孩子,而是唯一的继承人吗?
这算什么?弥补,愧疚?还是真像他说的还爱着赵双莹,所以跟他父子情深?
那承蒙他还能看得起他。
像迟海东这样的人,不是应该从他这里把所有的财产都骗走去供给那对母女吗?
这样他还能恨他恨的更彻底一点。
迟屿想起以前赵双晴跟他说的,说赵双莹和她聊起过,迟海东是个很传统的人,很看重家庭,赵双晴转述给他听的时候,他只觉得可笑,家破人亡的结局难道不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看重家庭?所以就算是现在在外面已另有家室,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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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全其美的拉着他这边?
既然这样,那他很想知道,如果他真是个同性恋呢,还是一样吗?
第七十二章贱与不贱
程央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找房子,离程云生给他设的最后时限其实已经到了,但他因为住的远,还一直没来看过,不过这两天陆续有中介过来,说是已经接受委托,要把这房子租出去。
能拖延的可能也就这几天了。
之前金姐帮他看了几套,算下来都不贵,但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算,只带着程樱一个人的话,其实一室户就够了,再过两个多礼拜学校就会放假,离的近还是远,对他来说差别不大。
而且这里……他可能也住不了太久了。
程央坐在写字台前,靠着椅背,这么多年来他唯一的坚持,到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有人告诉他,他的决定和执意都是错的,他该怎么办,他踏在一级级悬空的台阶上,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就会消失一步,他只能往前,哪怕无尽的黑暗让他困惑,忍不住怀疑,他也只能选择继续,走下去至少还有希望,而如果回头,他就一定会摔的很惨。
他明明没有任何孤注一掷的资本,可他却这么做了。
他知道自己固执、刻板、谨小慎微,那是不公的命运在他身上留下的仿佛条件反射的印记,他没有能力去反抗,只能接受,并且在希望到来之前拼尽一切去忍耐,所以当某天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了放手一搏的决心和勇气时,第一反应不是惊讶,也不是畏惧,而是自嘲。
程林生作为一个老师,没有教会他什么,在赌博上倒是给了他一脉相承的髓。
手上仅有的筹码小的那样可怜,居然敢异想天开的跟人赌那么大的未来。
程央有时候觉得,或许连他自己都小瞧了自己。
和迟屿的关系自那天之后,就陷入了一种不温不火的尴尬期,有时候课间太闷了和唐晓伟他们出去阳台上站一会,迟屿会看似不经意的走过来,和他们随便聊两句,但不会跟他说话。
目光偶尔落在他身上,没有刻意,也不会做过多停留,仿佛两个人从来都只是点头之交。
唐晓伟不止一次因为受不了劝他俩像以前那样赶快和好吧,别理冯均那傻逼的话,但后来都被李入江他们使眼色拦下了,也许他们也察觉到了不对,只是因为太过隐私而没有直接问。
何况高考近在眼前,所有人都疲于备战,除了平时关系走的近的,没有多少人还关注着这件事,来时剧烈,去却悄无声息,说到底真正被这样一种别扭情绪影响的,只有当事人自己。
迟屿没想到就在自己高考的前夕,会接二连三的发生令人不愉快的事,所有矛盾像商量好似的,集中在这个点爆发,夹杂着失望过后的愤怒与颜面扫地的难堪的巴掌甩的他措手不及。
他以自己要备考为由,拒绝迟海东再踏入那间房子半步,迟海东照顾他情绪答应了。
但这几天一直电话不断,反复跟他提说要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原先是说等他高考之后,但在迟屿联系上赵双晴,把他的计划确定下来,并且已经要付诸实施后,迟海东想找他谈的心顿时变得有些迫切。
迟屿想法很简单,赵双晴之前想做却没有做成的,既然已经确定迟海东有罪,那么在他看来,一切就不再显得有任何的草率与无情,这本来就是他应该有的下场,比起死去的人,他能活着就已经足够幸运,功成名就这些加持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
不用等到他高考之后再动手,这个时点对迟海东来说就是个幌子,从最初的绝望到现在的冷静,几天的煎熬足够他深思熟虑,让他们一家三口不好过,对他来说,怎么可能会是打扰?
而且只是这样,迟屿觉得远远不够。
迟海东看重公司,但那天晚上他也说了暗示想要放手的话,可能是气话,也可能是真的,那说明单单只是这样做并不十足保险,迟屿没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凭着一己之私,把自己珍视的所有东西全部毁灭殆尽,这样一种痛苦,迟海东不尝一遍,怎么对得起所有因他而离开的人。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迟海东却还有一样。
幸运的是,现在这样东西的主动权握在他手里。
中午迟屿打好饭,坐下和唐晓伟他们一块吃,离最后的日子越来越近,被高强度的复习压的有些疲倦,都没怎么说话,中途程央走了进来,买完后没看他们,单独找了个位子坐下了。
迟屿往他那看了几眼,筷子在米饭上来回拨了拨,有些没胃口,他把餐盘端去倒了。
倒完又重新买了份,坐到程央对面,程央抬起头,看着他。
迟屿没说话,吃了口饭,然后便把刚打的几块鱼中间段,和一只鸭腿扔到了他盘子里,余光里看到程央筷子过去,他飞快的用自己筷子把那几样东西抵住了,强势的不允许他还回来。
程央手顿了顿,把旁边另外一块安静躺着没受阻力的肉拨到了自己饭上面,意识到他不是要拒绝后,迟屿咳了声,专心的低下了头。
沉默中把饭吃完,虽然都没有说话,但却是时隔这么久,两个人第一次关系上的缓和。
这天晚上,迟屿卷子做到一半,拿起手机,对着某道题拍了张照片,给程央发过去。
迟屿:“怎么做?”
等了一会,程央同样给他回了张照片,是直接写在卷子上面用笔圈出来的几个解题要点。
迟屿只看了一眼,就给他发了句,“看不懂。”
程央这次再回,直接把那道题的每一步骤都分解了,切到某个分数他是怎么约的分。
迟屿笑了笑,有种程央其实已经看穿了他的小把戏并且以此警告的感觉,但他还是面不改色的打了行字过去,“你过来当面给我讲吧,讲两个小时,我应该就能听懂了。”
这次的反应有些慢,比他分解全部的步骤还要慢,手机半天没动静,迟屿差点以为他要拒绝了,一直等到他把这道题按照他写的抄完,程央才给他回了个,“好。”
进门的时候,程央身上有些潮湿,头发上沾着细小的雨雾。
“下雨了吗?”迟屿问:“你怎么过来的?”
“坐公交,半路开始下的。”程央随意的撸了两把头发,换好鞋,往他房间走,“哪道题?”
迟屿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回身勾过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在他后颈那吻了吻,带着点气音在他耳边说:“你还真以为我喊你过来就为了给我讲题啊?”
程央身体一僵,想要推开他,迟屿自己先松了手,去卫生间里拿了块毛巾过来。
“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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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喊我去接你?”他把程央拉到沙发上坐好,给他擦头发。
隔着毛巾的手指很轻,怕弄疼他似的,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手下的动作,都太自然了,换在以前可能没什么,但在经历过这几天有意冷却下来的陌生后,如此的亲昵显得有些突然。
程央刚想说话,迟屿膝盖往沙发上一顶,俯身吻了下来。
不同于以往的急切与热烈,迟屿这次吻的很轻,像是倾注了极大的温柔与耐心,带着点小心翼翼,唇舌贴着他缓缓的勾咬,每一次进出,都能感觉到他呼出来的气流从他脸上轻柔的扫过,他吻他的眼睛,鼻梁,下巴,在他的脖颈处留恋,随即呼吸变得急促,一路啃咬着往下。
程央其实不太愿意在事情还没有解释清楚之前就跟他上床,就好像肉体上的释放能把所有问题的症结都一并扫除一样。
粉饰裂缝谁都会,但没有人能保证,没有信任缝补的墙皮,将来一定不会因为某个契机再次脱落,这样的症结越积越多,仅靠欲望与冲动苦苦支撑,坍塌不过是早晚的事。
他推开迟屿,迟屿下%身蹭着他,在他耳边低声央求。
程央被放倒在沙发上的时候,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无论是好是坏,这至少还是个契机不是吗?
关系总不可能一直这样冷下去,就算最后是以这种方式解决,这一步终究还是迟屿先走的,想要完完全全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试想如果是自己站在他的位子上,就一定能比他做的好吗?
想到这,程央勾住他的肩膀,脸用力埋上去,努力让自己忽略心底那种难以言说的痛意,两条腿紧紧的崩着,任由迟屿的手在他身体各处流连,最后熟门熟路的脱下了他的衣裤。
不着寸缕的躺在开阔的客厅里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羞耻,他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出声,无论身#下迟屿怎样激烈的动作,他都有意让自己不要去看去想,忍过去就好,他对自己说。
所以他也没有听到,犹如潮水一般充斥在他耳朵里的剧烈喘息里,那一声清脆的开门声。
迟屿猛地一下停了下来。
程央转头往外看,只看到一个轮廓,就被迟屿抱住了头,紧紧的压在他胸口。
“滚出去!”他听到迟屿嘶哑着声音朝门外吼了声。
“给你们五分钟,穿好衣服出来见我!”一个同样震怒的声音,程央听出来那是迟海东的。
他顿时手脚一阵冰冷,他们……被看见了,就在迟屿家里,以这样一种丑陋的姿势。
“程央,程央。”迟屿喊他,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亲,“别怕,没事的,先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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