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生欲很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秋黄叶
“您把这玩意儿给我干嘛?”王乐了,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摆弄着盒子,想把它打开。摸了摸那巧的锁,随意戳着。
“近日故人来。和他打了个赌。赌约太重,这玩意儿放我手里我不放心。”王执慢吞吞道。忧心忡忡看着他像缺根弦一样的儿子。
“田进之?”王眉头挑得更高。
乍然,王执眼睛一凝,猛地站起来,就想抢王手里的盒子。
却只觉得眼前一黑,哆嗦着手,指着王的方向,咬牙道。“孽子。”
“哎?您慢点。”与此同时,王将盒子往怀里一。起了身,利索下了床,一把抱住他爹。省得他一把老骨头,真的跌到地上。
屋里响声一近,门口便现出了人来。田进之轻皱着眉头,逡巡一番屋内,看着乱七八糟的珠罗玉帐,瞥着一地的翠衣金盘。嫌弃地然后一甩衣袖,静静道。“你可真是纨绔混账到极点。”
“不是您让我和以前一样纨绔混账,我爹才不会把我和你想到一块儿去?”王毫不愧怍,利落扛起他爹走出了屋里。
萃红楼的小院里放了一顶颜色极其低调的小轿,王扶着他爹进了轿子,冲着田进之一拱手。“我爹就交给您了,务必保证他安全。”
“你死了他都不会死。”田进之扫他一眼,毫不客气道。衣摆一撩,也进了轿子。
“如此。谢过了。”王笑笑,挠挠头。站在原地看着小轿从后门偷偷出去。
院外的宁都侯府的人绕了一层层,却没一人进入院子里。哪怕跟着宁都侯来的人,也以为是他家主子和少爷密谋什么。眼睁睁看着轿子安然离去。不带走一丝云。
“我这条小命,你可得给我担保。”知道内情的王玟站在院子里叹了口气,拍了拍他肩膀,苦着脸道。
一杯茶迷倒宁都侯,这事情,他若是说出去怕是能吹一辈子。
可惜了。除了王谁都不能说。
“你方才给他倒茶的时候,可是手抖都不抖。”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幽幽道。“药下够了吗?我怕他中途醒过来,田进之制不住他?我爹也是练过些皮毛功夫的。”
“方才那位前辈,找我借了个沾满迷药的帕子。”
“…………”
“不是你们爹。你们可真是不心疼。”王龇牙咧嘴,狠狠瞪了王玟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
某个偏僻的小别院里,王执起来的时候已然太阳西沉。葡萄藤架落了一地的叶子。田进之躺在树下的藤椅上,望着夕阳。
“你赢了。”王执肃然看着田进之,扶着门框,苍发鬓白显得沧桑。
事情回溯到几日前。
宁都侯府,有人踏着晨光而来。
“二十年前的赌还未完。”田进之站在门口,身影积石如玉,列松如翠。矫矫庄庄的样子看不到丝毫岁月痕迹。
“又该如何?我以为高下已显。”王执望着他,不甚在意道。
此刻,他已然权倾朝野,只差一步登天。比只有名声却无甚力量的田进之已然有了云泥之别。
“咱们打赌如何?赌你留不住权势如流水。”
“权势不是水,是破天直起的巍巍高山。”
“你赌不赌?”
“赌。”
…………
“这本就是诱我上钩的计谋。”王执淡淡道。“对你我放心不下,患得患失,又不知你与儿联合。反而让你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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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田进之轻笑一声,慢悠悠躺着。望着远处暮秋的山。
“可把我劫来又是如何?窃以为,我从未与你为敌。”王执眯着眼睛,眼看着长叶飘零,孤寂又萧索。
“一则,帮你儿子,阻你一意孤行发兵去西北,保住你的命。”田进之道。“二则,帮这天下,少你们这些啃着人血馒头的贵族。”
“救我的命,我谢谢你。可贵族几何,妄想动他们,你这无异于排山压卵以汤浇雪。”王执眼睛眨也不眨,平静道。
“总有人能让卵破雪融。侯爷且安心小住吧。您这别院真是风景独好。剩下的事儿,当年你办不到,你儿子未必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让王少爷再皮一下,就要撒糖end了。
第36章接旨
一如既往巍峨庄重的皇宫,在秋风萧萧里,也没显得暮气颓颓。
“哥们啊,你不知,这几日不见,连着看到太监们都可亲了些。”王拍着胸膛,一手搂着余弃絮絮叨叨道。
“小少爷谬赞。”身旁的大太监是宁都侯王执所派。见到王,一边殷勤引路,一边厚着脸皮谄媚道。橘子皮般的脸一挤,挤成了朵层层叠叠的菊花。
让王看了恶寒不已。
“这皇宫不是跟少爷家后花园一般?什么时候想来不能来?谁敢拦着?”余弃假笑着,冷漠拍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我,我紧张。”王不依不饶,拽着余弃袖子不撒手。
“还有能让你紧张的事儿?”余弃嘲讽道。深吸口气,抑制了自己想要和王动手的冲动。
“嗯。”王郑重点点头。拍了拍胸膛,扫视了这森森宫闱。偌大的殿宇林立,竟没有一只飞鸟。
角落里,余容静静站着,看着不远处顾盼神飞的王,脸色颇有些凝重。
背后箭弩横起,泛着层层冷光,在日光下阵阵生寒。
“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旁边穿着盔甲的将领皱着眉,和余容一样,死死盯着王的一举一动。
“若是发现了,便不会进来。”余容嘴角轻勾,比凝滞在空气里的清冷还要森寒。
“既然进来了,定要让他有去无回。”
田进之的这招果然出奇制胜。不吹灰之力,骗得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将他老子解决了,还上赶着将虎符送过来。
果真是,得来全不工夫。哪里还需要他在王执去西北的路上伏兵百里?“今日一了,咱们便可调兵回京。西北已不足为惧。”
没了王执的西北军就是只无头的龙。何况这调动西北军的虎符还即将落入他的手里?
可怜王执英明一世,却是在阴沟里翻了船,临了一介枭雄,死在了自己的亲儿子手里。
“今天实在是太安静了。”余弃望了眼王,不得已皱了皱眉。
“是吧。”王艰难挤出一丝笑来,搪塞道。
“你今天来这儿所为何事?”余弃带着他跨入大殿时略回首,迟疑问道。
陛下紧扣着户部不发粮草,誓要反抗王执到底。朝堂早已经有剑拔弩张之势,人人自危。再过些日子,怕是真的要出事了。
这个时候本就是多事之秋,余弃还以为这位什么也不懂只懂得捣乱的少爷会被他爹教导着安安分分待在家里。
立场不同,那日喜袍加身的时候赵礼已然拒绝了他。陛下已然决定将他隔绝出去,没有理由这位小少爷再掺和进来。
“我上次大婚还没来得及给什么聘礼,现在补上。”王清朗轩目,大跨步走进去。
“…………”还真以为你有什么天大的事!
“不需要。”余弃扶着额头,无力道。“便是给,也是我们陛下给你。”
“我的聘礼重。”王挑挑眉。侧着脸,对着余弃痞笑道。“信不信,你家陛下可愿意了。”
“不信。”余弃温温吞吞道。将王浑身上下打量了一阵,鄙夷笑笑。捞过王,在他耳边道。“陛下身长九尺。”
十六岁的孩子身量未足,加上王清凌凌的水眸,水艳艳的唇,怎么看都觉得这模样带着青涩的水灵。便是再往高了长,老鼠还能吞大象不曾?
用萃红阁的姑娘们的荤话说,他就是个被压的命。还妄想拿聘礼?
“余弃哇。”王撩着余弃挽着的整齐的头发悠悠叹道。“咱们打赌如何?若是你家主子了我的聘礼。”
“我就三拜九叩跪下来叫你一声爹。”
“唔,”王一愣,摩挲着下巴有些心动。片刻后还是恋恋不舍道。“爹就算了。不若一会儿帮我个忙吧。”
“能从王少爷嘴里说出帮忙二字,也算是荣幸。”余弃嗤笑着讽刺他。
“无论如何,一会儿,千万别离开我。”王叹了口气。替余弃理了理被自己压皱的衣领,语重心长道。“便是一会儿陛下不合礼法,扒了我的衣服,你也不能离开,知道吗?”
南书房,赵礼在堆积成山的折子里头都抬不起来。神仙打架,下边便全乱了。饶是赵礼再勉力支撑,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资本。
“累了就算了,这些个东西,看了又有什么用?”
一双手覆在赵礼的额头上。王替他捏了捏,心疼道。
“在其位,谋其政。朕还是天子。”赵礼笑笑,由着他一双咸猪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随便按着,按头为名,揩油为实。
“什么乱七八糟的天子。”王叹口气,趴在赵礼后背上深深嗅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儿,委屈道。“我爹都比你威风。”
“那又如何?”赵礼一愣,好脾气地笑笑。
“不如何。看不惯罢了。”赵礼越说越离谱。从怀里顺遂地拿出个盒子,递给赵礼。“聘礼。要吗?”
“这是?”赵礼静静看着他。。
“你是天子,这天下都该是你的。我找遍了府上,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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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条命配得上你。”王笑嘻嘻着,贴在赵礼白皙的脖颈上,轻巧地烙了个吻。
惹得赵礼脸一红,刷地烧到耳根,那耳垂的一点,像熟透了的樱桃。
“朕不想要你的命。”赵礼气息不稳,长长的睫毛轻轻抖颤着,一个莞尔,下意识摩挲着手里盒子的纹路。
“反正给你了。要不要随你。”王看得痴了,一手揉着赵礼的耳垂,眸眼深深。
所以,他们陛下根本就思考过,“聘礼”这两个字到底对不对。
余弃脸上带着深深的绝望感,杵在角落里,死心地看着不远处打情骂俏的两个人。
心里不住的滴血。陛下啊,英明神武的陛下啊,难不成就如此甘为人下?
“余大人,国公爷方才让您去找他。”一个小太监悄悄溜到屋外,隔着门看到是他,轻轻喊道。
“找我?”余弃一愣。“不知道我在当值吗?”
“国公爷说了,事发突然,有些急。”那小太监弓着身子道。
“若是急,便直接来找我就是了。”余弃轻皱着眉,想着方才王的话,心里一紧。摆了摆手,拒绝道。“平日里他来的可勤,今儿怎么了?脚疼?”
“这。”小太监没想到余弃今儿死活不和他离开,眼里闪烁着,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在哪儿?我自去找他。”余弃更是诧异,心思一转,轻轻一笑。
“就在角门那儿。”小太监一喜。转了身急匆匆带路。
“哎,那我先去前面如厕,你自个儿慢慢走。”余弃说着超过他,快步往前。
转了个弯儿,看了眼角门的位置,撇了撇嘴,又换了条路,从侧门回了南书房。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个个都奇怪。余弃耸着肩膀无力想着。
方到南书房,正看到王出来。赶巧了,余弃催他快走,正好带他出去之后自己去找余容。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余弃瞪着王,想着方才陛下的反应,颇为无语。
“我爹的虎符。”王手一摊,风轻云淡道。望了眼殿前寂寂,颇为无聊地站在汉白玉台阶前,看金辉遍撒。
“真的?”余弃脸上一滞。
“是不是真的。你看看你哥不就是了?”王轻笑道。摇手一指,门外铁甲生寒,无数的箭镞,无声冷对着王和余弃。
他们已然走到了正门,被一群人围拢着,萧然又肃杀。
“我以为靖国公至少能等着确认在下给的虎符是不是真的再对我刀剑相向。”王笑意不减,眼皮眨也不眨,眼睑一垂,朗声道。
“这有什么怕的?王少爷是个花月痴情人。还不怕你不心疼咱们陛下?”余容在石阶之下,淡淡笑道。
这时候的陛下比王更需要虎符。不然他也没有理由让田进之怂恿王去想方设法地弄来。
赵礼如今明面上反对王执已然进退维谷,偏还没有一丝的底气扼住王执。可若是虎符落在赵礼手里,局势便天旋地转了。无论赵礼用不用虎符,王执便再也不敢说风就是雨。
余容根本不怕这位被痴妄缠了心的少爷会不帮赵礼。
“给便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王叹了口气,拍了拍额头惋惜道。“可扳倒了我爹,对靖国公您有什么用呢?左不还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您难道还想谋朝篡位不曾?”
“臣虽然还是臣,可少爷觉得宁都侯和我以前是一样的?”
同朝为官,却又云泥之别。又哪里是同为臣可以掩盖的?
“怎么不一样?”王笑了,清凌凌的眼里,却尽是泠然。
王少爷背着手,直立站在石阶上睥睨众人,漠然开口。“都不过是利欲熏心,眼里看不见别人的政客。善用权谋者,终被权谋迷惑了本心。”
“不管少爷再巧言令色,今日的命却要留在这里,莫想离开了。”余容咬咬牙,冷眼看着王道。
“留少爷的命?你也得有本事。”王乐呵呵,一把拉过余弃,抵在胸前叫嚣着。“想让他陪少爷一起死,尽管来啊?”
“…………”
“我以为你不怕。”余弃被王箍着脖子,立在原地,幽幽道。
“命只有一条,哪里能不怕?”王不在乎道。“少爷又不傻?你哥这么野心勃勃,指不定早惦记我了。”
毕竟,唯有王死了,那位宁都侯才真正再无翻身的一线希望。
“那你还进宫找死?”余弃有些弄不懂王了。“心里有数还要撞上来?”
电光火石间,余弃忽然想到了什么。蓦地青了脸,转头盯着王。“莫要告诉我,你是专门给陛下送虎符来的?”
“不。还有一件事。”王摩挲着他的脖子,看着余容犹疑的眼神淡淡道。
“圣上有旨。”突然身后一个乍响,皇上身边的老公公冲着他们快步走来。
“我还是来接旨的。”
第37章end
肃穆的皇宫里增添了一种别样的气氛。余容青着脸,看着大殿外石阶上,年仅十六的王,袭了爵位,接了旨。
“咱们还杀吗?”副将紧了紧手里的佩刀,脸上的汗淌下,所到之处,涔涔的冷。
“杀。”余容咬牙切齿,死死盯着吊儿郎当大喊“谢主隆恩”的小子。气急败坏道。“杀个屁啊。”
宁都侯是正儿八经的爵位。再也不是他能够先斩后奏的王了。除非,他能在这宫门前光明正大的谋反。那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
可惜了,天时不对。今日他能够调动的禁军也不过是一小部分而已。
“余弃,你知道你哥为什么要在这儿堵我吗?”接了旨的王大笑着,拍拍身边的人,毫不在乎所有人早已经呆若木鸡,不言不语了。
“宁,宁都侯?”余弃结结巴巴,艰难咽了口口水,目光扫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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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癫狂又轻浮的宁都侯。
“子承父业,有毛病吗?”王高抬起下巴,睥睨道。转首望向余容,朝下下边的禁军们递了个轻飘飘的蔑视眼神。
“拿着一半不到的禁军还想堵本侯爷?”说着,一转身。大跨步往前而去。
顺便拽上了余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余弃咋咋呼呼喊着,生怕他哥手下哪个不长眼,一箭射过来,这位新出炉的宁都侯会毫不犹豫地拿他当肉靶子。
“放心。他不敢。是不是啊。靖国公?”王仰着天,颇为夸张地大笑着。毫不忌讳余容已然忍到极致,面容堪比吃屎的难堪。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余容深吸口气,眼神炯炯,望着王淡然道。“侯爷得知道,此处离宫门,还有段距离。”
“哥。”余弃吓得声音都在打颤,忙巴住王的衣角,抖抖索索道。“你们要干嘛?”
“还不懂吗?傻子。”王了笑,拍了拍余弃的头。随后指着一众的禁军,狠狠呸道。“些个宵小,整日里怕是做梦都想着我爹下去。没想到吧,刚替你们弄下去个老宁都侯,转眼就来了个小宁都侯。你们这辈子都别想爬起来。”
当着人家举着的刀子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骂人家宵小,敢这样的,也就只有王了。
余弃惴惴不安看着王,略觉得自己怎么有点腿软。“过分了啊。”余弃捂着自己的脸,深深吸了口气,无力道。
这小少爷真是从不知道什么叫“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
“侯爷春风得意是一回事。可莫要欺人太甚。”余容紧紧捏着拳头。敛着眉淡淡道。
今日是他失策了。诱骗了王将王执废了,本想着,一举将王家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却没想到这小兔崽子反应那么快。新的宁都侯出炉,除了没有虎符,便是另一个王执,于他们,算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对了,虎符。余容眉头轻轻舒展,眼皮一垂,挥了挥手,示意围拢着的禁军们散开。
没有虎符的宁都侯,便是被拔了牙的老虎。便是放他离开,又有何惧?
“怕什么?”王打着哈欠,拽着余弃大步往前走,瞧都不瞧周遭余容带来的人。
眼睛一扫,心里自然有了数。直到走到了宫门口。才挑了挑眉,高喊道。“靖国公知道为何您只能带来一半的禁军吗?”
“愿闻其详。”余容站在原地不动。微微仰着头,轻轻一笑,沉谨道。
禁军本就不是他的人。便是这些年苦心经营,也只堪堪几许人手罢了。比之一半,还要差些。
不过这事情他一个人清楚便罢了。王为何那么清楚,便有些怪异了。
“自然是,另外一半,是我的人啊。”王一手拍着余弃的肩膀,一手打了个指响。
霎时间,宫墙之上,涌出一对人,依照同样的姿势,对着中间的空地。只不过,这回空地上,站着余容。
“侯爷可真是英雄不问年少。”余容扫了一圈,慢悠悠,抬起手来,叹服道。
方才刀剑之下,眼睛眨也不眨。待到出了门,才沉稳不落地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
余容便是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叹服,这位少年人,除了纨绔之外,有他爹的大将风范。
“还行吧。比你聪明那么一点点。”王嘿嘿笑着,倚着宫门道。
“既然小侯爷如此聪明,那我想知道,如此这般隆重布置,不仅仅是为给在下一个下马威吧。”余容着重咬着“隆重”两个字,眉毛皱在一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自然,你们这些宵小也不至于爷我这般隆重。”王放了余弃,现在宫门口道。
天空湛蓝,流云飘过,屋顶一片金黄的琉璃瓦折射出点点璀璨光辉,投在朱漆的大门上,在王脸上流转着澄极的光芒。
“这禁军守着皇宫,是为陛下。”王对着殿宇前的明黄身影粲然一笑,眼底忽而泛起缱绻温柔。“这天下,这禁军,咱们这些人,尽皆陛下所有。”
不迟不早,刚好出来的赵礼正看到与他遥遥相对的王莞尔一笑。
“往后,谁若是越俎代庖,敢僭越了这皇权去。格杀勿论,可听明白了?”王撩起衣服下摆,跪在地上高声道。
石阶之上,殿宇之前站着的是是他的神邸,他的希望,他的光。是为了天下百姓而倾尽心力的陛下,也是让他愿意捧出所有的他的陛下。
西北之兵如何,朝廷禁军又如何?世间还有什么比他的陛下更重要?莫说这一切都该属于他。
“格杀勿论。”外围的禁军呼天而起,应和着他们以前的主子。气势震天际,从此,为那石阶上的九五之尊赴汤蹈火。
王一句话,便给了赵礼京城里属于宁都侯府的所有禁军。
余容不知道该说他是豁达不羁还是心里没数。
待到云光之时,两拨禁军终于散了。被重新层层布置的南书房里,被悄无声息地换了值。
余容黑着脸进了门,抿着嘴看着赵礼不语。
“有事?”赵礼挑眉看他,长长的眼眸盯了好一会儿,神情微动。
一旁的余弃便手握成拳头,假装咳嗽一声,小声对他哥道。“靖国公,请安。”
“是臣忘了。”余容脸色一僵,片刻冷清笑笑,看了上首的赵礼好一会儿,才老老实实跪下来,行了礼。
王给了他权利,如今他已经是真正的皇上了。再也不需要依附他,自然不用再看他和宁都侯的脸色,让自己对他行礼是应该的。
“有事?”赵礼不理会他,只冷着眸子,脸上笑意淡淡看着他。
“西北暂且安定,臣请想将西北军调回来。”余容垂眸,不敢深想赵礼对他的反应,静静道。
“调回来作甚?”赵礼轻挑着眉,脸上连最后的笑意都没了。“西北不稳,需要他们在那儿。况且,过了冬,说不准羌戎又要来犯。”
“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宁都侯如今正是除去的好时机。”余容眼睛灼灼看着赵礼,慢条斯理道。
“宁都侯府已然没了军权,朕为何要赶尽杀绝?”赵礼手里批朱笔的手一顿,眼里光一闪,顿顿道。
“那臣。”余容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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