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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求生欲很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秋黄叶
余容当初花了不知多少气力才悄无声息地将身边人全换成自己的,如今裨益甚大,尚且能给赵礼一丝喘息机会。
没过多久,王执便背着手而来。墨绫立领玄丝腰带闪着光,大步一迈,比赵礼还要威风。
“不知宁都侯来这儿是为何?”赵礼眼皮轻抬,阴阳怪气道。
谁知宁都侯并不理他。而是身子一让,一扫屋内,冷声笑笑。转头对人道。“臣便不介绍了。不过,这主政荒谬,恐天下也会横议非常。劝陛下还是贵于名行的好。”
赵礼这才看到来的不止王执。门外王一袭群青色的长袍,正在对他笑,蓝到比天还要灿烂的颜色亮得惹人眼睛。
“侯爷说的是。”余弃假笑着,拱拱手送迎他,心里却在冷笑。
这人自己都目无帝王,竟还敢劝陛下贵于名行?当真是有恃无恐,不将这位九五之尊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臣先告退。”王执瞥了眼余弃,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说道。也不管赵礼答不答应,径直离去。
没人的地方,他连样子都懒得装。
好歹是将人送走了。余弃抽着嘴角看着傻愣地站在门口对赵礼笑的王。心里颇是五味杂陈。
再威风又如何?生养了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儿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善终。
赵礼看到王的那一刻便愣在原地。群青色实在是太亮眼了,连着王白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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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脸都淡淡失了耀眼的光泽。淡得让人有些看不清。
赵礼不信般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到抬起头来,被一双白到发光的手递了个帕子。
那人咧嘴笑笑,不甚规矩地趴在赵礼的书案上细细看着赵礼,笑弯了凤眸。一只手还欠打地拿着帕子扫啊扫,扫得赵礼的脸上发痒。
赵礼这才反应过来。头往后一咧,整个身子都靠在椅子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我想你了。”王理所当然道。
“那。”赵礼忽然吸一口气,慢慢道。“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进去麻烦,还不能让你出来了?”王一愣,丝毫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仍然笑盈盈道。
“…………”
果然是他。
“是啊,你进去麻烦,朕出来便是一句话的事。王少爷你真是有一个好爹。”赵礼抬起头来,紧紧捏着拳头叹一声。
“王。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王笑意一僵,不知道他怎么了?
“你可知道我是天子。”赵礼慢慢看他的眼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按道理,这天下尽皆为我所有的天子。”
“不若我跪下来。朝您问安请罪?”赵礼的话让王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是天子他又是谁呢?天子能配得上谁呢?又有谁能配得上他呢?
王不喜欢这样的赵礼。九天之上的天子,太过遥远,太过尊贵。不如王家匡扶着的赵礼来的亲切。
“不敢。”赵礼忽然笑一声。眼里温情慢慢褪去,像是秋日里孤鸣无依的大雁。
赵礼忽然站起来,将王推远一步,歪着头看着他。“朕终于知道为何宁都侯要千里迢迢地将朕安排到这里和王少爷见面了。”
“弃江南百姓于不顾,被侯爷呼来喝去,不啻将朕玩弄于鼓掌。不过是想告诉朕,告诉少爷。你们王家骨子里的高贵,血里的荣勋又是我等能高攀的?”
“王少爷,您可体会到了侯爷的良苦用心?这天下哪里姓赵,这天子又哪里是我?不过是你们王家的一条狗,被随意驱使罢了。”赵礼笑得惨淡,狠狠挥着袖子,从王身旁走过。
“我。”王脸色早已经苍白,拼命摇着头。下意识一把手抓住赵礼的手,可怜兮兮看着他。
余弃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带着内侍宫人退了出去。隔墙有耳,余弃皱着眉头,来回在走廊里跺脚,生怕他们吵起来,到时候定然是赵礼吃亏。
唉声叹气的余弃忽然一拍大腿,拔腿就让人去请他哥。
“我从没这样想过。”王咬着唇,眼睛灼灼似晨星。“你要信我。”
“我信你。”赵礼看着被王拽住的手,心里一酸,却不知从哪里生出满满的疲累感。“我信你又如何?堂堂天子之尊,也只是沦为生色之奉罢了。你心里若是没这么想,又如何敢喜欢我?”
赵礼仰起头来,长叹一声道。“少爷觉得自己的态度和您那位爹又有什么区别呢?朕不需要你的真心,朕要的,不过是尊严罢了。而这,你给得起吗?”
那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气焰折了他的骨,压得他抬不起头来。他连尊严都没有,这位少爷却笑着和他谈情。何其可笑,何其荒谬。
赵礼慢慢扯掉王的手,脸上笑意慢慢堆积,明明笑靥如花的一张脸,却冷的让人心底生凉。
“往后里,少爷莫要再来找我了。”赵礼淡淡道。“便是没情,冲着宁都侯府的面子上,也得和少爷逢场作戏一番。”
又何况是有情呢?
初夏的阳光已然毒辣,赵礼出门的时候,只觉得头上发晕。
断了吧,还是。赵礼讽刺笑笑。
注定无果,又何必情长?
第29章喜欢
王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行宫。魂不守舍般到了宫外,他爹已然走了,留了匹马给他。王扯一扯身上崭新的袍子,索性坐在门口石阶上,呆呆地望着天。
袍子的颜色罕见,王少爷今儿可算骚包一回,穿着来显摆显摆,却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呦。这不是王少爷吗?”余弃匆匆折回来,看到躺在门口的王,顺脚踢了踢。
王却连着眼皮都没抬,一副万般皆空的样子,呆呆望着天。
“呦?还是个死的。”余弃脚一勾,勾着王的胳膊踢来踢去,将脚上的灰蹭在王少爷崭新的群青袍子。
“你给老子滚一边去。”王忽然坐起来,狰狞着把余弃狠狠推了出去,咆哮道。
“自己蠢还不让人说?”余弃被推得一个趔趄,倒是不恼,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睥睨道。
“江南上了折子,他正在想办法怎么让你爹同意修渠赈灾。你爹却为了你不分青红皂白将他送过来。你说他能对你有好脸色吗?”余弃地下身子,拉住他的领子在他耳边低声道。
这孩子又傻又倔,不说清楚还指不定怎么混。
“少爷平日里做什么我们管不了。可你爹宠着你不代表所有人都宠你。况且是他还身陷囹圄,自身难保的时候呢?”余弃瞪他一眼,左右看了看人,松了手折回了行宫。
江南之事余容该是去想办法了。反正他们俩吵都吵了,余容来了也没什么用。
余弃回去的时候赵礼正在磨墨写信。看到他进来,将信塞回信封递给余弃。
“有用吗?”余弃看了看信上名字,略微皱了皱眉,迟疑道。
“不知。”赵礼面色平静,净了手后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那些人尸位素餐,宁都侯应该也知道。”余弃拍了拍信,低头踌躇道。“门第之尊也是没办法的。便是田进之果真能说服王执,恐怕也是看在别的情分上的。效甚微。”
他没想到赵礼竟然会选择给田进之写信,让田进之想办法说服王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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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富庶,世家们个个把控官府,久而久之,官府全被那些烈火烹油的世家们拿捏,怎么会未雨绸缪,将百姓看在眼里?
王执一个人便是高瞻远瞩,再有本事也到底出自鲜花着锦拥有百年底蕴的王家。一直在云顶之上,他在这方面的见识和那些享尽荣华的士族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有办法让一个世家之人主动愿意损害自己的权势地位,去帮着地位低下的老百姓?无异于割肉喂鹰,可他们不可能是佛祖。
除了所有人都和王一样脑子坏掉了。
余弃默默出去了。将信好,准备亲自去送。
赵礼让他们隐忍蛰伏是对的。不知不觉,他们能将田进之偷偷带来京城。无声无息,他们像滴水石穿般,将王执自以为固若金汤的铁桶滴出了一丝缝隙。
通过这缝隙,最起码能够让赵礼能够放松活着,在平时生活里不会处处受制。
余弃刚出门就看到了余容匆匆过来。立马迎上去,低声告诉他方才的事情。
“这信还是莫要去送了。”余容叹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沉谨道。“宁都侯方才派了人领命下了江南。让江南的世家们自己筹措银两修渠。”
“羊毛出在羊身上,受苦的不还是老百姓?”余弃有些苦恼,留在原地,心里憋闷极了。
“反正国库里的银子不能动。”余容绷着脸,蹙着眉头,和余弃肖似的脸上露出凝重神色。“若是如此,那恐怕,不久之后又是战事祸起。”
“这一件还未解决,你倒想的远。”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若是真有战事,我们自该早做准备才是。”不是每一次都要向王执服软才有生机的。王执不放心赵礼这件事显而易见,可王执不在京城的时候又确实是个机会。无论用什么办法,下一次不能让赵礼再被送出去了。
“那你便回去吧。”余弃似懂非懂点点头,转了身往里走。他得赶快去告诉赵礼。
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顿足,告诉余容说。“门外的那个傻子见到了吗?见到了将他带回去吧。为了他,宁都侯将陛下遣了过来,方才两个人不知道吵得多凶。”
其实也只有他们家陛下吵罢了。不得不说,王家的那位小少爷有时候还是挺识时务的。便是陛下再怎么凶,这人也从来没对着吼起来。一物降一物,两个人若不是如此身份。说不定还真的挺登对。
“我省得了。”余容点点头。想着刚才经过大门时那位小少爷的样子,不由得一哂。
余容带着王去了茶楼。楼下说书的叫好的沸反盈天。余容神神在在替他烹茶。便是正常说话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请吧。”
烹好的茶清香怡然,王轻轻嗅一口,只觉得茶香盈满胸口,少了些许烦躁。
“少爷去的不是时候,怪不得人会发怒。陛下修身养性多年,能让他发脾气的,也只有少爷你了。”余容轻抿了口茶,揶揄道。
“谢了。”王往外咧一下,一副敬谢不敏的样子。瞥了余容一眼,牛嚼牡丹般,故意将茶一饮而尽。
“你们俩兄弟,没一个好东西。一个笑面虎,一个中山狼,总之没好货。”王冷哼道,大咧咧坐着,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看得人牙疼。
“那真是过誉舍弟了。”余容眉梢轻轻翘起,面色不改,笑盈盈道。
“…………”
“想干嘛?”王心情正不好,才不想跟讨厌的人说话。勉为其难跟着余容回来不过是看在赵礼面子上罢了。
臣都是正经臣,可谁都看得出来,陛下明显器重余家些。
“王少爷不觉得自己需要帮忙吗?”余容抬眼看他,手上不停,给他又斟了杯茶。
“你会帮我?”王挑挑眉,灵气十足的眼眸轻轻一动。面色稍稍舒展开,终于看着没那么欠揍了。
“你可以试着这么安慰安慰自己。”余容看了看他,挺拔秀雅的脸上多了丝戏谑。“这样王少爷的脸就不会看起来那么让人厌恶。”
“关你屁事。”王一拍桌子,立马就火了。瞪着活泛泛的眸子,不满看着悠悠然的余容。
“劝你好好说话。”余容头也不抬,淡淡道。“你确实不关我的事,可我帮的是我家陛下。再这么与我说话,你只能和他分道扬镳。”
“我错了。”王蔫了,耷拉着肩膀咬了咬唇道。
瞬间了嚣张跋扈的气焰,微微抬起头,透着照射进屋里的淡淡光,显得纯稚又可怜。
这孩子长了一张让人轻易就想饶过他的脸。更重要的是,他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哪怕简简单单扬起脸,眸光波转处儿自惹人心软。
“我以为王少爷只会霸道耍横,流氓抵赖。”余容心里暗暗吃惊,心里一面感叹他家陛下或许就栽在了这儿。一面八方不动,阴阳怪气地揶揄他。
能治他的人可没多少,现在有机会岂能简单放了他?装可怜也没用。
“我真的错了。”王捂着脸,低着声音道。“你和他认识时间长,便帮帮我吧。”
“少爷是认真的?”余容一愣,笑了笑,有些不可置信。
本以为这位少爷不过是一时兴起,余容耍耍他,让他闹闹,吃些苦头便让他回去了。孩子嘛,家里人不教,自然有人教。
如今实打实对上的时候,才发觉这位少爷倒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纨绔。单单识时务,说服软就服软这一块,倒是比余弃还要伶俐几分。
“你也不相信。”王怒道。一把拿起茶杯,手一抬,想要扔了。乍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咬咬牙,又好好地放了回来。倒是将自己气得心口起伏。
“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敢相信。”余容继续慢条斯理给他倒茶。“你该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王紧咬着唇,低着头,挫败道。“可我喜欢的是他。错的不是我,是他的身份。”
“可你不能更改他的身份。更改变不了他进退维谷的境遇。”余容安静道。忽然眼里一丝不忍划过,有些同情又有些哀伤。“况且你的喜欢对他来说,无异于杯里的毒,抵着脊的利刃。如此,你还要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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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寻觅
王已然挺多天没怎么遇到王那小祖宗了。听说这位小主子前几日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发了好大的脾气,整日里吵着要跟着他爹清点家财,又不知道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夏日炎炎,溽暑蒸人极不舒服。王不用去陪王玩,乐得清闲。出门去了东厢房。带了两把菖蒲一匹布给他的姐姐。
王玟出自王家旁支,谁都知道她有个抵死不愿嫁人的姐姐。这位姐姐日日深居简出,除了王玟也没人会记得她了。是也,隔段时间王玟总要去和姐姐说说话。
“上次看姐姐就是这身旧衣。姐姐好看,合该裁身新衣服让自己也高兴些。”王将布匹放在他姐姐房里的老梨花木桌子上,眉目舒展,没了平时在外人面前的懒散样儿,和气端正地对他姐姐笑。
“又不出门裁衣服作甚?再说你现在才是用银子的时候,怎么还省着给我用?”王珞柳叶眉轻轻一弯,对着他弟弟和婉笑笑。手里的女红不停,脸上因为常年在屋子里,显出些许病态的白来。
“近来王回来了。弟弟不缺钱。”王大手一挥,垂着目,安慰王珞道。
“若是哥儿实在折腾人,你也无须这么委屈自己。”王珞脸上笑意一僵,捏着针手上顿了顿,揪心道。“他从小就淘气,总不让别人好过。”
“不委屈。王好相与。阿姐放心。他性子纯良,只不过被人宠坏罢了。头疼的也不该是我。”王憨厚笑笑,敛去眼里落寞,坐在王珞屋里陪着她聊天。
他对王倒是不排斥,只不过被王执逼着日日看着王,看着别人眼色行事连着自己也厌恶。
“若不是阿姐,咱们玟哥儿也不用如此巴结着他们。”王珞听了更是心疼,低下头紧紧捏着帕子,心有戚戚。
“都是一家人,谁能说出巴结二字?阿姐多想了。”王玟挺起胸膛劝她道。“阿姐想如何便如何。家里还有弟弟呢。”
“都怪阿姐。”王珞眼泪泫然欲落,暗暗咬了唇,等了好久才抬起头来,仰着纤颈,回了弟弟一个清丽的笑。
都说世家门第高不可攀,可不是?家大业大,处处都有人管着。
便是旁支也不安生,亲事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要被宗族拿来相看相看。
说得好听是为你择个良缘。说得难听的,哪个不是被迫嫁,为了宗族,为了父母。总要搭个关系,结个姻亲,为自己好,也为别人好。
可再怎么结亲也不会看到寒门子弟家去。
世家是世家,寒门是寒门。云泥之别,尊卑之辨。没有哪个世家小姐会犯蠢看上寒门门第,也没有哪个贵府上会愿意和个穷小子扯上关系。
“不怪阿姐。”王玟挺直脊背,眼里坚定又淡然。“便是没有阿姐心倾的那个人让阿姐坚定信念,弟弟也不能让您嫁给一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烂人。”
“委屈阿姐了。”王玟忽然垂了眼,哀伤道。
不嫁可以,若是坚持守贞宗族也无话可说。可便是倔强如此,这辈子王珞也不可能披上嫁衣嫁给士族之外的那个穷小子了。
起了身的王玟去了宁都侯府看门。
“堂少爷来得正好,少爷这几日不甚开心。”初平迎了出来,引他进了王的卧房。
“呦,还没起?”王玟挑挑眉,边走边挠头,急匆匆去王屋子里去乘凉。
这小少爷平时穷奢极欲,时时刻刻屋里都有冰块,舒服极了。
“起倒是起了。就是天气热,少爷无甚神,躺在屋里不想动。”初平含着笑意,对王玟轻快回道。
“那就没事。”王玟打哈哈,看着初平脸上流泻出来的轻松心里一阵诧异。
这位平时操心比老妈子更甚,如今还能面带春风,王定然没什么大事。
王的屋里还是颇有点附庸风雅的。博古架上堆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平日里王玟看得眼晕。
今儿方进门,倒是被空无一物的墙壁弄得摸不着头脑。黑漆的三围罗汉床上,这位躺得比大爷还要大爷,茶几上,床上,全是些翻得乱七八糟的账本书册。
“怎么了这是?”王玟进了屋才发觉方才一眼才是小巫见大巫。整个光洁的榉木地板上,堆得全是账本。从门口到床上,一沓沓,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
“莫不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王少爷准备继承家业了?”王玟没地方落脚,怕踩坏了账本,脱了鞋垫着脚,走到王床上去,找了个位置,将自己埋了进去。
“在算算我们家有多少银子。”王少爷头也不抬,一目十行翻完一页,连笔都不拿,也不圈也不画,直接揭过去看下一页。
“这能看出什么名堂?”王玟一愣,看了看满地的账本嗤笑一声。“这么多,看了多少了?”
“一半吧。”
“看出什么了吗?”
“我们家真是泼天的富贵。”王抬起头来望着王玟,半晌才闷闷道。
“还有呢?”
“…………”
“没了。”王木着脸,好半晌,垮了肩膀,弯下腰,撇撇嘴。有些泄气道。“看得我眼睛都晕了。”
“可让你平时游手好闲。如今被人耍的团团转。”王玟扶了扶额。知道是底下人特意哄他玩,故意把这么多账本一齐给他看。
“少爷这是想干嘛?”王玟将那些个账本顺手给挥了下去,然后顺势躺在床上聊聊问道。
“没什么。就想看看。”王抬眼望了望候在外边的小厮们。摸了摸鼻子,眼里闪了闪,淡淡道。
话刚说完,初平给端着两碗酸梅汤进了门。乖巧放在桌上,敛着眉,端量了一会儿王,才无声退下。
看得王玟一怔。片刻后对着还没出门的初平垂目笑笑。
“这天儿真热。”王玟打了个哈欠。“怎么不放冰进来?”
“少爷将账本堆了满屋,恐怕濡湿了,便没放。”初平脚步顿了顿,转头解释道。
“看甚账本,大热的天儿。去置冰来。”王玟挥了挥袖子扇着风,安排初平道。
暗地里,一只手捏了捏王的手,示意他别出声。
过了一会儿,账本全被搬了出去,初平让人抬着装冰的




陛下求生欲很强 分卷阅读43
鼎走了进来。
“把门关了吧。省得冰化得快。”王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一声。将初平打发了出去。
“你想做什么?”床上的书被清空了。王凑近王玟,压低声音道。
“你想干什么?”王玟面不改色,扭头问他。
“瞎看看。”王眨眨眼,微微垂着头,讷讷道。
“放屁。”王玟轻轻吐出两个字。瞥着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
“不告诉你。”
“初。”王玟便起了身,对着对面喊一声。
“你别喊。”王捂住他的嘴。掐着他的脖子怒道。
“说嘛?”
“不说。”王狞笑着,拽着王玟的脸皮,装作恶狠狠道。
“你与我说,我不告诉你爹。”王玟笑笑,任由他掐着自己的脸,拍了拍他的头。
“拿你姐发誓。”王不放过他。伸手指着他,红艳艳的唇高高撅着,不甘道。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约定。若有重要的不能再重要的事。王玟得拿他最在乎的姐姐起誓,而王,需要抬出自己的亲爹才权且能抵住。
“拿我姐起誓。”王玟眼睛眨也不眨。
“行吧。”王妥协了。放了他的脸。端端正正坐了回去,肃着脸道。“看看我们家哪里来的通天本事。”
王历来习惯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姿态,从未想过,为何他王要高人一等。为何,他能在京城里横着走。又为何,连着天子都能被他爹呼喝。
那建立在权势的堡垒之上的气焰以往让王得意,如今却让他迷茫。
因为他压着的是赵礼。是他想捧在手心的人。
“重要吗?”王玟愣了愣。看着王,再看着王,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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