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求生欲很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九秋黄叶
王一掀帘子,踏了出去。
“还有。我也很喜欢你。”车里赵礼捧着心口,嘴动了动,平静无声道。
车外太阳老大。余容弓着背,谦逊立着。王执背着手,淡定站着。身后的一群人左瞄右看,不敢相信这两位可以如此和谐宁静地站在一起。
“不知靖国公有何贵干。”王执今儿穿了玄色劲装,绷着脸,背着手,一双和王如出一辙的眼睛慢慢眯着,上位者从容不迫的凌厉底气便显露出来。
“今儿天气甚好。出来踏青。”余容对王执的气势视而不见。直起背来,亲看着王进了马车,稍稍一愣,片刻间了神色,淡然笑笑。
“踏青便踏青,不知侯在这儿是为何?难不成知道老夫今儿回京,特意来迎?”王执冷哼一声,抬着下巴,轻飘飘递给他个凉凉的眼神。
“知道侯爷今儿回京不假。”余容颇有些不疾不徐,面不改色地怼道。“侯爷立下赫赫战功,荣光万丈。受多大的礼遇都不过分。不过,水满则溢,过犹不及。侯爷真是想看到满朝文武侯在这儿等您如同天子亲临?”
“一介臣子,怎可与天子争辉?”王执扫了眼余容,假笑着,袖子一扫,淡定道。
王大人汲汲营营,一路上坎坷荆棘能爬到这等的位置上并不容易。哪怕行为嚣张却从不自大。明白逞能并不是睿智,余容这等简单挑衅又怎么能影响什么?
“侯爷好气度。”余容笑笑。弓着背,给王执行了一礼。
“再者将在外,为国为民。我身为文臣,穿上盔甲尚且保家卫国。一路风尘,被同僚们迎接也无甚干系吧。”
“没关系。怕只怕咱们上上下下的同僚们,听了你一声令下,非得跪下来不可。”余容敛起笑容,瞅了眼马车,静静等着。
王正走出来,撩起车帘,被大太阳晒得有些眼晕,忙用手遮挡一下,利索跳了下来。
“侯爷可看一看,那是谁?”余容趁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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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站在车边,隔着王,替赵礼把车帘掖了起来,回首,笑看着王。
“爹,来。”王少爷早就忽略了闲杂人等,正美滋滋地挠挠头。站在原地,呆愣着朝他爹往车里指。
“这是。”王少爷斟酌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向他爹引荐赵礼。便回首对着赵礼眨眨眼。刚看到赵礼将手放在嘴边,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
“行吧。”王少爷嘀咕一声。乖乖不说话,伸出手来,让赵礼牵着,扶他下来。
“跪下。”凭空里一阵喊声。在寂寥空旷的野外格外响亮。
王再回首时,只看到一地的官员们,席地而跪,对着他叩首。随着王执急喊出声的“跪下”,伏在地上。
“吾皇,万岁。”余容率先高喊一声,昂起头来,对着王执意味深长地笑。
“王,我是让你跪下。”王执没工夫理会余容刚给他开的不大不小的玩笑,只肃着脸,呵斥王。
王少爷还在笑。
笑意慢慢凝在脸上,僵成了一个表情。那表情笑着,却格外的狰狞。
王少爷终是缓缓撩起衣摆,紧紧抓住那人衣摆的手,无力垂下,膝盖一软,跪了下来。
“吾皇,”王少爷咬着牙,仰着头对着赵礼笑得色若春华。“万岁。”
作者有话要说:
t^t心虚到极致,真的是,哎,溜了溜了。
第24章花楼
王少爷回京后住进了青楼歌坊。只每日晨昏定省从青楼里出来,给王大人请安。剩下的时候,只要王大人不问少爷从哪里来就万事大吉。
王大人从来不问。他正耐心等着皇上赐九锡。
战事初平,宁都侯带着赫赫战功回了京。封无再封,赵礼便在巍巍朝堂上亲准,御赐九锡。
如此直白无避讳,让王党们又是激动,又是恐惧。
九锡是帝王所用,作为礼器赐给大臣,便是最高礼遇的表示。赏赐形式上的意义远大于使用价值。加九锡本身便是至高无上的殊勋,这是最高的礼遇。可前朝历史上大凡进受九锡者,最终都成了篡逆之臣。
“皇上不该如此堂而皇之地敲打您。”宁都侯府里,最信任的那位幕僚坐在王执的书房里喝茶。
权臣便是再风光也还是臣,明面上凌驾于皇权之上到底让人有些心虚。尤其是如今皇上一再示弱的时候。
“他不是在敲打我。”王执端坐在书桌旁,眼睛一眯,平直有力身板在空荡荡的衣服里显得劲瘦。像是伫立着的,一座无可撼动的城墙。“识时务者为俊杰。咱们这位圣上,可是比咱们想象中更为识趣。”
“此话怎讲!”张先生皱着眉,仔细听着王执说话。此番大胜回京,相当于在宁都侯如日中天的气焰上又加了把火。这位皇上直截了当给我宁都侯加九锡,无异于告诉别人,他觉得宁都侯狼子野心,势必和前朝一般,早晚谋逆。
“你觉得我不该加九锡?”王执嘲讽笑笑。眼皮垂着,泛着寒光,如同一把刀锋。“可加了九锡,又如何呢?不过是九个玩意儿罢了,没给我兵马,也没给我权。偏还抵了我的军工,要让我感恩戴德,让别人说不出话来。这手四两拨千斤,玩的倒是妙。”
“你们觉得他是在敲打我。”王执有些干枯的手紧紧握着杯子喃喃道。“可我觉得,他这是在为自己回了京城而妥协。”
不管用什么手段,总是被儿带了回来。可带回来又如何?不过是个如同九锡一样的玩意儿罢了。总还是捏在自己手里。
“连九锡都给我了。这皇位对我来说不是形同虚设?连皇位都愿意拿出来示好,你说,他是不是特别识趣?”王执不怒自威的脸上泛起些意味深长来。“不过是怕我跟他秋后算账。拿着他妄自回京,算计我儿子的事找他麻烦罢了。”
“那您?”张齐福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王执。这位心思深沉,确实让人有些发怵。
“我当然不会跟他算账啊。”王执眼睛微眯。“跳梁小丑罢了。还妄想蚍蜉撼大树?好好做他的皇帝,还能多活些时日。否则,换个皇帝虽然麻烦,倒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大皇子不过是当初匆忙找来的而已。对他来说,谁都一样。不过是傀儡罢了。这位识趣倒是省了他力。
“不过,也不能让他活得那么开心。”王执叹了口气。扶了扶自己额头,有些郁闷道。“且先不说他是靠什么被儿带回来的。儿如今日日眠宿花楼,这件事情就不能算了。”
虽说那位是九五之尊,可用了不入流的法子,不小惩大诫一番,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只病猫不曾?
“那该怎么个小惩大诫法儿?”张齐福觉得这个度不太好拿捏,想了良久思忖道。“他既然回了京城,那宫闱里也该塞人了。不若借此机会,替他物色些娘娘替咱们看着他?”
“便这么去办吧。”王执眼睛微睁,点点头。
他老年得子,夫人早逝。唯余一个儿子,打舍不得打,骂舍不得骂。等着儿子日后继承衣钵,怎么能容他人利用?这回被人捉弄得团团转,他不说,不代表就高兴。
“您就不担心,少爷他?”张齐福有些欲言又止。他是看着王长大的。这位少爷什么德行,自然一清二楚。怕只怕这位少爷如此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下去,还不知道捅什么篓子。
“我儿子,我还不知道?”王转首看他,伶伶道。“他聪明着呢。便是受人撺掇,被人利用。到了现在,该是早就想清楚七七八八了。想清楚了自然不会再闹事,不消担心。”
“这就好。”张齐福擦了擦头上冷汗,也不好说什么了。感情您也知道您家少爷整日里闹事?
不过这事他一个奴才也不能多说,只要他家主子心里有数就行。
“田进之听了少爷的话离开了洛阳书院,现在不知道藏在哪儿了。该如何处理?”张齐福想到王少爷就想起了件被王少爷弄出来的乱子,心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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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先不管他。”王执端起茶杯的手一顿,淡淡道。“他若是闭嘴,想在哪儿就在哪儿。他要是闹什么幺蛾子,肯定会露出踪迹的。那时候咱们再去找他也不迟。”
他将田进之放在洛阳书院就是为了看着。如今跑了就跑了吧。跑得了和尚跑不过庙。想抓他有的是办法。
“此次少爷在洛阳之事倒是有些蹊跷。”张齐福点点头,接着道。“看似和那位脱不了干系,可到底谁让他知道咱们要对田进之下手?咱们根本就没想动田进之啊。如此让他在洛阳闹一场,图什么呢?”
“不管图什么,那背地里的才是咱们对头。”王执慢条斯理道。“这位被利用的陛下,就先放着吧。不过是只咱们捏在手里的蚂蚱,哪里敢蹦。”
不敢蹦的陛下正在御花园里给花儿浇水。一株牡丹过了花期,被圣上洗得叶子茂密又碧绿。
“找了都是谁家的姑娘?”赵礼清雅的脸上如云如月,脸上笑意不减,淡淡道。
“唔。”余弃穿着御前侍卫服,正儿八经站在跟前,仰着头,低头回想。“不记得了。反正不是姑娘姓王就是姑娘的娘姓王。”
“陛下,您这回在劫难逃了。”余弃同情地看着赵礼。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放肆。”赵礼转了身子,睫毛轻轻一扫,抬了眼睛仰着头望天。“什么在劫难逃?怎么说,也是王堂表姐妹们吧。”
“都是亲戚,定然长得不差的。”赵礼小声嘟囔一声,清浅一笑。
…………
王少爷回京真是舒服又恣意。坐则高谈风月,醉则恣眠芳草,生生把京城的秦楼楚馆给逛了个遍。拉着狐朋狗友们,将所有姑娘们一个个排查了一番,立志出一本索引,卖给书坊。
不过楼虽然逛了,书却迟迟没出来。临起笔的时候,王少爷觉得颇有些败坏斯文。寻思找个画师直接上图算了。
萃红楼里,王少爷枕在依月姑娘大腿上,翘着二郎腿正在相看画师。一人一幅美人图看得王少爷眼睛疼。
“这还真是画如其人,一个个画得美人歪瓜裂枣的。”王少爷心情不好,嘴上也不饶人,阴阳怪气嘲讽道。
“滚滚滚,你自己眼睛斜,看什么都是歪瓜裂枣。爷不伺候了。”画师不干了。袖子一挽,躺在王旁边不起来。
“放屁。爷出门谁不夸爷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王瞪着他这位堂兄一眼,霍地坐起来不服道。
“对对对。就你好看。”王抽抽嘴角,一把拽住王的脸,咬牙扯了扯,欠抽道。“你要是现在出门,问遇到的第一个人你好不好看,他说好看了,我就承认你好看。”
“当真?”王哼一声,推开了依月姑娘,下榻找鞋问道。
“这有啥当不当真的?你敢去,我还不敢承认?记得穿得斯文点,省得别人还以为你是哪个接客的小倌。”王嗤笑一声。搂了依月姑娘亲一口,躺在美人怀里眯缝着眼睛打瞌睡。王那混蛋辱他墨宝,他定然要找回场子来。
“小倌个你娘的大姨的小舅子。”王少爷一个鞋子甩过去,怒道。嘴里还不含糊,不骂他爹,生怕骂到了自己。
说着将门打开,仰着脸,看也不看。对着门前人道。“公子请留步。”
然后略低下头,看清正留步回头望着他的人。脸色一黑,拽下自己另一只鞋子扔过去。
“我可去你的吧。”
第25章忧伤
“呦,这不是封无可封宁都侯府家的少爷嘛!”余弃一个偏头,淡定躲了鞋子。阴阳怪气道。
“呦,这不是陛下身边近无可近只能送进宫去当太监的靖国公府家的二少爷嘛?”王毫不示弱,光着脚,站在房间里头,围拢着两手嘲讽回去。
余弃:“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呵,奴颜媚骨的太监。”
…………
“感情你们俩跟娘们儿似的骂街呢?”王躺在屋里乐呵呵,毫不留情地埋汰他们。
“关你屁事?”两个人一齐扭过头来骂他。
“行,不关我的事。”王摸摸鼻子,深吸口气,继续在床上躺尸了。
“怎么?看我不顺眼?”余弃还在一旁叫嚣着,今儿一身宝蓝色的缎长袍衬得人仪表堂堂。眼睛一瞥越发显得这人牙尖嘴利,不是好鸟。
“看你不顺眼怎么了?”王冷笑一声,一把拽过他衣领就往屋里拖?“爷不仅看你不顺眼,爷还想打你呢。”
“打我?来啊?我还怕你?”余弃往后一趔,转个身。挣脱开他的手,大手一捞,箍在王脖子上,让他往后仰。
“你老子的,你敢来真的?”王怒道。手胡乱打着,脚勾住余弃的腿,想就着身子把他压倒。
“少爷叫我老子?我老子可在地里躺着,要不要送您去啊?”余弃坏笑道,脚底牢牢定在地上,任凭王勾来勾去,就是纹丝不动。
“送我去?”王不甘示弱,一胳膊罩住余弃脸,宽袖子摆来摆去,在余弃眼睛前晃。
“我看是我送你去吧。”王冷笑一声,头猛地往旁边一撞,发狠道。
余弃哪里能跟他以头撞头?慌忙松了他,往后边咧去。
“嘭”的一声。余弃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看着站在他面前狞笑着的王忽然模糊,终于对王翻个白眼身子一软,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打那么重?”王挑了挑眉。瞪大眼睛将目光停留在余弃的白眼上,心有余悸道。
“少爷,奴才报仇呢。”初平笑盈盈,从余弃后边出来,扔了手里的花瓶,风轻云淡地拍了拍手。
“…………”
余弃醒来的时候被人五花大绑放在暗无天日的柜子里。柜子里还有股脂粉香,刺得鼻子一皱,喷嚏就打了出来。
“少爷,他醒了。”初平在给王沏茶,端着杯子的手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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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晃,对王展颜笑道。
“这么早?没工夫理他。再弄昏过去。”王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聊聊道。
“唔唔唔。”身后传来撞柜门的声音。
余弃被蜷着身子,一个劲儿地将脑袋嗑在柜门上,丝毫不嫌疼。
“呦,这是在干嘛呢?”初平霍地打开了柜子。低头对着余弃假笑道。
“唔唔唔唔。”余弃目光润泽,仰着头对着初平叫。奈何叫不出来,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呦,这是谁啊?”王哼一声,瞥一眼余弃,蹲过去揉了揉余弃的头,贱兮兮道。顺手把余弃嘴里的丝巾给抽了出来。
“少爷,王少爷。我错了。”余弃鼻子一抽,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揉成狗窝一般的青丝黑发,狠狠吐掉了嘴里的口水,心想怎么一股子涩味儿。
“错哪儿了?”王眉头一挑,嫌弃地用丝巾替余弃擦了擦嘴角的可疑红色。想了一想,将那条丝巾往鼻尖一放,皱了皱眉,一把扔了出去,凉凉道。
“少爷宽宏大量。”余弃叹了口气,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卖惨道。“少爷便饶了我吧,真不是故意的。”
“还挺能屈能伸?一听都不是真心话。初平,再来一下?”王凤眸一眨,白润的脸上波澜不惊,听了余弃的话跟没听一样。
初平便顺手捞起了旁边一人高的珐琅缂丝梅枝大花瓶。
“别。别别。”余弃高叫一声,惊恐地看着那花瓶,慌忙道。“会死人的少爷。会死人的。”
“惹了他,你还怕死?怕死你先前怎么还惹他?”一旁的王看得津津有味,翘着二郎腿,看着余弃一个人丰富的表情,讽刺道。
“我错了。”余弃眼睛都要盯绿了,铁青着脸讷讷道。
“再问一遍,错哪儿了?”王眉头不眨,站起身来,扶着花瓶,转了转手指,居高临下俯视道。
“少爷啊,我也是受命办事。体谅则个呗?”余弃没法,眼睛真挚地看着王,还时不时地乱瞄着那随时就倒下的大花瓶,苦着脸道。
“体谅你?我家初平脖子现在还疼呢。”王咬牙切齿,重新蹲了下来,抓着余弃的头发,将他彻底揉成了鸡窝。
“我错了。对不住,对不住。”余弃是真的怂了。对着初平又是晃头又是挤眼。
生怕御前侍卫生生折损在这少爷手里。
“对不住谁啊?”王坐在紫红色地毯上。抓起他头发,让他头抬起来。
“对不住少爷,对不住初平。”余弃都要哭出来了,头皮疼得发麻,一张俊脸皱得跟包子褶般。“少爷您看在咱们未来也算亲戚的份上,饶了我吧。”
“亲戚?你这是相当我孙子了?”王一愣,片刻之后堆了个冷笑,伸出手,狠狠拍在余弃脸上,半分没客气。
“这哪能啊?”余弃疼得一咧嘴,干笑着,眼睛一亮道。“少爷放了我,咱们好好说说?”
“好啊。”王少爷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说着起身,走到贵妃榻前坐下。眼皮一垂,接过王递给他的茶,呷了一口,幽幽道。“咱们就这么说。”
“要不,松个绑?”余弃嘿嘿笑着,亮出一口大白牙。
“初平。”
“不用。不用。不用松绑。少爷您问,您问。”余弃赶忙堵住王的嘴。生怕初平再将那花瓶砸过来。
“亲戚怎么回事啊?”王漫不经心问道。“没听说你们靖国公府和我宁都侯府有什么事儿啊?怎么,你家兄弟姐妹要来给少爷我当妾?”
“…………”
“少爷哪儿的话。”余弃跪在地上干笑。“我们家人要是去你们家,那还不得把你们家房子给烧了?”
靖国公府和宁都侯府素来不和,连着三岁孩童都知道。年轻有为的新晋靖国公也就是余弃的兄长余容,极其非常厌恶那位倚老卖老,挟持天子作威作福的宁都侯。
上梁不正下梁歪,两府素来老死不相往来。靖国公府若是和宁都侯府扯在一起,那只有如王和余弃这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烧我家房子?”王笑笑。水润润的唇一张一翕,看了眼余弃。幽幽喊了句。“初平。”
“不烧,不烧。我说。”余弃脸上冷汗直冒。不指望卖关子糊弄过去了,只得老老实实道。“我家主子要纳妾,纳的指不定是少爷的哪几个堂表姐妹呢。”
“你说什么?”王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讶异道。“再说一遍。”
“少爷家有几个堂表姐妹啊?”余弃意味深长笑笑。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扭了扭,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关你屁事。”王一脚踹上去,面色一沉,厉声道。
“左不过十一二个吧?”王看了眼王,轻轻皱着眉,不怕死道。“你主子谁?还纳妾?纳的还是宁都侯府的?”
“关你屁事?”王扭头对王吼道。一双凤眸不知什么时候红得滴血,瞪着王可怖极了。
“行,行。不干我的事。”王妥协道。眼睛一闭,又躺了回去。
“想纳妾就纳妾。你家主子便这么脸大?”王少爷看着余弃,忽然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施施然坐在贵妃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般般。一般般。”余弃嘿嘿笑着。看着这小少爷发不出火儿的样子就心里暗爽。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喜怒行于色,倒真是好看得很。
“到时候我家主子可是您堂表姐妹夫了。我家主子和你是亲戚,咱们不就是亲戚了吗?”余弃看热闹不嫌事大,眉头一挑,定着白白青青不堪入目的脸,笑嘻嘻道。
“谁特么要让你当亲戚?”王又被余弃撩得火起,只想走过去再踹他一脚。
被初平默默在背后扯住了袖子。
“少爷,您别理他。”初平笑笑。冷眼扫过王,脸色一僵。凑在王耳朵里说了几句话。
屋里倏然静了。
依月姑娘的房间里燃了好闻的香,氤氲在四处,深吸一口便觉得馥郁。
王趴在大床上半睡半醒,好一会儿才发觉屋里气氛不对,只得又爬起来。看看他那混账堂弟在干嘛?
“你在干嘛?”王愕然看着王,只觉得王呆立在原地,单薄的背影微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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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那莹白如玉的脸上,挂着迷茫,还添了些许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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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求索
“我。”王张了张嘴。皱着眉,只觉得有些头晕。
气氛凝滞的屋里,压抑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王无措地望了望初平,再望了望余弃。拽着自己的袖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真的?”王咬了咬嘴唇。后退一步,不确定地问初平。
“少爷该高兴才是。”初平垂下眼睑,缓缓道。“宁都侯府有人入宫为妃,这是天大的恩宠。”
“恩宠?”王皱皱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沉默半晌,理智尚且回笼,撇了撇嘴,反问道一句。有些不可置信。
“我王家什么时候需要帝王恩宠?”王哼一声,淡漠道。
宁都侯府世代勋贵相传,早在开国之初,便是花团锦绣的大家。这么多年,世家势大,哪里还是一个圣旨能左右的了?
“把,那谁。”王少爷眨巴着眼睛,有些想不起来余弃的名字。只得伸手朝着余弃的方向胡乱一指,聊聊道。“把他放了吧。”
“嗯?就这么放了?”王还在打哈欠,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事情他从来不问。冷不丁地听到王放了人,不由得惊异。
什么时候这少爷那么好说话了?
“闭嘴。”王不耐烦吼他。气呼呼重重坐在贵妃榻上抿着嘴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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