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爱上毒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药不难
朱姬拧起了眉,从赵国到秦国,她唯一想的就是与吕不韦在一起,做太后?朱姬垂下螓首,再仰起时,举袖拭去泪渍,又盈盈一笑道:“好,做太后!做人上人!“
连晋见朱姬终于舍弃昔日小女儿心态,意志逐渐坚定,遂提醒道:“夫人十多年的屈辱只是因为一个赵穆。他就好像夫人心中一根刺,既然如此,夫人如何不拔去这根刺。”
朱姬眼中戾气显现,一字一字缓缓看着连晋冷冷说道:“我和那假儿子给带到赵穆处软禁起来,这是我人生中最恶心的日子,当时我曾立下毒誓,假设将来有能力逃出生天,必报此辱。可赵穆在赵国位高权重,轻易无法铲除。”
连晋清了清嗓子,嘴角隐隐勾起一抹笑,不急不徐地开口:“难道夫人忘记王子政身边有一个忠心耿耿、武功高强的人,王子政与夫人同心同情,项少龙一定可以帮夫人拔掉心中这根刺。”
心情似是通畅多了,朱姬依依走到连晋面前,幽幽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温柔如丝帛的神色,才贴在连晋耳边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本夫人?“
眼前女人似乎和赵雅重叠起来,连晋闭目垂首,沉声回复:“因为我和夫人一样,有不得不往上爬的原因。我希望夫人明白,当日的连晋已经死了。如今夫人眼前的只是。”
第28章
项少龙抿嘴站在连晋屋内,一日复一日,如今已经是第七天,他日日来寻连晋,可这屋内已经薄薄的落了一层灰,他也没见到连晋一面。
去赵国的身份、准备已齐全,他明日便会带领由乌府及吕府拼凑出来的小队出秦关,绕道齐境入赵,今日本是想来与连晋告别,可还是扑了个空。
乌廷威站在吕府门外抿嘴等着项少龙,师傅就要离秦,赶不上他的生辰,明明今日是和他特地约好上街来挑选生日礼物的,可绕来绕去,最后却绕到了吕府的边边角角下。见项少龙的动作极其熟练,他就知道他这师傅窜吕府的门栏是有多熟练!乌廷威咬紧了牙齿,他是乌家大少爷,若不是……他是项少龙,谁人敢让他就这样等着!
乌廷威皱着眉抬头:“师傅,连晋在赵国帮着赵穆兴风作浪,要不是他强行提亲,妹妹何至于现在还漂泊在外无依无靠!”
项少龙心情也不好,但他绕道来找连晋本来就有些拂了乌廷威的兴致,此时,更是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强行加注在乌廷威身上,只道是因为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连晋去做,便想打个马虎将这个话题掠过。
“哪里是正事,明明就是师傅自己想见连晋。”乌廷威见他为了连晋神色低迷,心里就越发地不痛快,讥讽着一张脸道:“可连晋那个贱人前几日就被吕不韦秘密送进了秦宫去伺候朱姬了,听说还是朱姬亲自问吕不韦要的人。那日连晋接信儿就被吕不韦送进宫中的,不知有多开心呢!”
“什么?你说什么?”项少龙愕然呆立当场,这几日,他恨不得将脑中的连晋拆开再合上,细细的回想与连晋认识的每一分每一秒,今日乌廷威一说,项少龙才想起,、就是那个秦王嬴政之母私通的男人,最后被处以极刑,车裂而死。
乌廷威故意提出此事,除了心中不满外,自是要想教师傅死心。可项少龙脸上的焦虑关切较刚才深了数百倍,握住乌廷威的手,急切问道:“他什么时候进宫的。”
两人间沉默的氛围愈重,乌廷威只觉得心被项少龙放在火上煎熬,他手中还握着刚才项少龙亲自挑选送给他弯刀雕龙的玉环,又是连晋,总是连晋!乌廷威只觉得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扯着项少龙的领子,踮脚便想用嘴贴上项少龙为连晋发出的喋喋不休。
被乌廷威这样一扯,项少龙下意识躲避,脚上退后两步碰地一声便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乌廷威是被推着跌出去的,手中的玉环也砸在地上,碎成零散的玉块。
项少龙瞠目结舌地看着乌廷威,他从不知道乌廷威竟然对他有这样的心思,而乌廷威飞快从地上爬起来,跳着跑离开。项少龙摇摇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叹息,一块一块的拾起地上的玉块,放在手中,却再也拼合不上了。
秦宫不比其他,项少龙心中即使千想白想在这夜里偷溜进宫与连晋问个明白,可明日就要奔赴赵国,这心思也只能燃了又熄。
二十天,由秦至赵的距离,晓行夜宿,项少龙一行人终于是平安到了邯郸。
“董先生,到了。”陶方与项少龙并肩站在一起,低声重复项少龙的身份。面容装束不可能十年如一日,一个人得对自己的身份敏感,不是你知道你是谁,而是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应对感,才是伪装的最高境界。
项少龙抬首看着邯郸城门,之前,也是他与陶方到的邯郸,这世界缘分好像兜兜转转都在原处,如今,还是他和陶方,站在这邯郸城门之下,只是这邯郸城内再也没一个乌家堡,也没有和他比武的连晋。
将帽子扶正,检查好自己胡子是否牢靠,肤色是否匀称后朝陶方挑眉露出笑容。以压低得又沙又哑,放缓了节奏的声调道:“的确到了。”
这陶方还号称自己是伪装高手,贴个胡子,带个帽子就算伪装,等他真正到了邯郸,说不定一把就被赵穆抓住了。幸好如今春寒料峭,他用泥粉兑了面粉改了的肤色不至于被汗水冲没,今早补得妆,还算持久。他伪装的正是来自楚国夏水的“马痴”董匡,乌家堡举家逃离赵国去往秦国时,将农场所有的牲畜全部毒死,如今赵人在战马牲口的供应上,出现了短缺的情况,项少龙才扮成这个性格孤僻酷爱养马的牧场主赶着三百匹壮的骏马赶来邯郸,正是合了赵人的心意,且可以配合楚人的身分,骗得赵穆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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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人派去助他的间谍。
春秋与战国,国家与国家之间争地,争人,谋求发展,谁也无力去阻止历史的巨轮的自然运转。而如今的邯郸,乱像伊始,而他再来邯郸城时也再也不复一年前的惬意舒畅,将一束花摆在赵雅坟前,项少龙沉立哀悼,他今朝来赵,定将赵穆抓到赵盘前,也算是为赵雅报仇。
连晋探手将斗篷披在朱姬肩头,与朱姬并立望着赵国邯郸的方向。朱姬日日陪伴着病态已显的秦庄襄王,其余时间便立在这高楼望着邯郸。连晋放在她肩头的手,如火般烧灼着她的肩膀直至全身,将手放在上面轻轻交叠,朱姬蹙起黛眉道:“,你说连晋能抓住赵穆吗?”
“他会的!”连晋没回手,就那样任凭朱姬握着他的手。虽有些微微不自在,可这不就是他想要吗?
朱姬回首,望向连晋,勾唇笑道:“项少龙夺你所爱,毁你右手,如今看来,你两之间结的仇算是烟消云散了?”
“是因为我已经想清楚,情之所钟,无法勉强,我尊重乌廷芳的决定。其实负我最深的不是她,而是赵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得到赵穆赏识,以为找到知己,所以一直对他忠心耿耿、鞠躬尽瘁。”连晋半直着身子,对朱姬对视,略作犹豫想了一想,才压着声音续道“谁知被项少龙所伤之后,他便百般折辱于我,若不是项少龙救我,我怕是无法活着见到华贵夫人你。这个仇,刻苦铭心,我一定要报。”
朱姬于天色阴沉中看着灰蒙蒙的秦宫庙堂,敛去了容貌上的风流笑意,身子微微一倾便靠在连晋怀中,感觉到连晋也微微使力搂住了自己的肩膀,朱姬将眉眼闭着,心中只觉得十分熨帖。
连晋推门从朱姬宫中出来。李斯从角落叫住他,连晋回首看他:“何事?”他与李斯在大梁因为项少龙的缘故有过匆匆一面,后来李斯入秦,投入了吕不韦门下,成为舍人。说起来能在宫中见到李斯,也还是因为项少龙向吕不韦引荐,让李斯来教导嬴政的功课。李斯本来就不知连晋的身份,对连晋与项少龙的关系倒是不疑有他,只是觉得深处陷境,依旧有朋友不顾生死来救,这种君子之间的情谊实在是令人感叹敬佩。
“乌家大少爷前几日受王子政邀请进宫陪伴。可乌家大少爷实际目的却撺掇王子政针对于你,他两感情正笃,于功课上无所进益,在下也是迫于无奈寻求您帮助。”王子政虽然聪明,可到底在赵国耽误多年,许多功课跟本跟不上。可这乌家大少爷一进宫,王子政日日总顾着这朋友之谊,进度明显拖后,如今有吕相爷和华贵夫人日日提点着,他们勉强代手,方才能应付。为人师者,殚,为人臣者,竭虑。王子政对乌家大少爷的纵容他们也是实在没办法,项少龙不在,这事儿又不能让吕相爷和华贵夫人知道,这才求到了处。
连晋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待李斯去的远了,连晋不意察觉地拧了下眉,回首看了朱姬的寝宫一眼,才赶去王子政现如今所在的
“王子政,乌庭威。”两人齐吓了一跳,往声音来处看去。见连晋掏出是朱姬的令牌,内侍和守护的禁卫连忙跪服在地上,不敢再阻拦一步。
“连晋。”嬴政心中有鬼,小声愕道,此人怎会来此,转头看乌庭威一脸不虞,也担心两人在这宫中起争执,忙上前一步,叫起来已经跪下行礼的连晋,只道:“何事?”
连晋静静的站着,脸上不知是怒气还是笑意,端端看着嬴政身后的乌庭威,良久才道:“华贵夫人命我送乌家大少爷出宫。”
乌庭威心中更是不屑,华贵夫人的命令?连晋不愧是赵穆教导出来的一条狗,赵穆就攀上赵王,连晋就攀上华贵夫人,可笑他师傅心中有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走就走!”乌庭威按下嬴政欲拦住他的手,所有的情绪都化作唇边噙着的一丝冷笑,连晋每走近他一步,乌庭威心上的痛痕便越深一寸,那天被师傅推到在地的痛苦驱使他仰首走到连晋的面前,手藏在背后微微的颤抖,那是极尽兴奋与悲凉之后的反应。乌庭威他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连晋:“连晋,你是什么东西!没有一个要男人能容忍自己的情人卧在他人枕侧,师傅因为你,只会加快离开秦朝的时间,你好自为之!”
他终究是得不到了,可连晋两方吊着又如何?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29章
托“马痴”董匡和身后三百匹壮马儿的福气,晋谒赵王的正式文书在赵国边关便送出的,看来驻足城门迎接自己的郭开一行人,项少龙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赵国对战马的渴求。
乌家堡将朱姬与嬴政从赵巨鹿侯府中救走,害的最惨的便是赵穆,本在通道里面发现死亡的假王子政,还以为高枕无忧,然后就到了真正的嬴政返抵咸阳的消息,才有赵德出使秦国这一出,而赵德又丧命秦国,赵穆在赵孝成王的信任更是越发的低了,权势更是已大不如前。
眼前的郭开倒是最近在赵孝成王面前风光正劲的人物。
比赵王与郭开更急的便是知道“楚人”董匡前来送马的赵穆。
与赵王就战马归属及牧场定址的事情会晤罢了,赵穆便急将他邀请到到巨鹿侯府,亲切笑道:“本人巨鹿侯赵穆!董先生这批战马来的正及时,大王等得心都焦了。”
项少龙驱前,与赵穆对望,低声道:“春申君让我送马,自然是不敢耽误。”
赵穆的脸色阴沉起来,退后两步,冷冷问道:“你真是“马痴”董匡?”
见赵穆将殿中侍卫尽数遣走,项少龙掏出从连晋处拿到的密函伪造版,从容应对:“我当然不是,真正的马痴确有返赵之心,早给君上处死,还抄了家当,我不过是借用他的名字前来。赵国经乌家一役后,元气大伤,又有外强环伺狼子野心,如今魏、韩、齐诸国明处暗里都派了使者涌入邯郸,君上有见及此,所以改变策略,希望公子能取赵王而代之,那我们大楚便可不一兵一卒,置赵国于版图之内了。”
见赵穆双目喜色闪动,项少龙便知道,赵穆多半信了。这是早就编纂好的理由,赵穆其人,虽被春申君派来控制赵王,可以赵穆的野心勃勃,哪里真的愿意只是作为牵制赵王的一颗棋子。
人往高处走,不切实际的幻想最容易蒙蔽人的眼睛。
项少龙出了巨鹿侯府外,对外面正等着的陶方比一个“ok”的姿势,“赵穆邀请我晚上参加宴会,你帮我查查都有些什么人?”
陶方点头,将刚才等待时问道的消息与项少龙低声说出:“今晚肯定十分热闹,听说是因为此次宴会赵穆邀请到了邹衍与琴清姑娘。”
琴清和邹衍?
项少龙想到来邯郸会碰到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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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想到,会碰到这样早,若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震惊,那这一次反而是充满了朋友间的怀恋,他能从大梁逃走,还得多谢琴清与邹衍的帮忙。
入夜前,项少龙按约提前到了巨鹿侯府。略退后半步与赵穆行走在侯府正中的大花园时,里面真有百人舞姬在期间为了晚间的练舞,这赵穆买人心的办法除了女人看来也是没别的招了,美姬翩翩起舞,衣香鬓影、娇声软语,一时之间倒是美感十足,不过项少龙心不在此,又习惯了观察周围环境,一瞥之下竟然发现混在其中的人竟然是善柔。
项少龙心中不得不再吐槽一次秦国的伪装术,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见善柔穿女装,别说,还挺美。专门在善柔面前绕了好几圈,他如今是“董匡”,善柔看来也没认出他来。
善柔舞姿有些奇怪,还不住地往赵穆望去,手缩在广袖中,项少龙隐隐望去,看起来竟然是一柄薄薄的匕首,而善柔的目光也一瞬不离的盯着赵穆。
善柔要刺杀赵穆?这可不行。
秦庄襄王的意思是让他生擒赵穆回国打探东周君派使来赵的阴谋,若是善柔杀了赵穆,他可交不了差。
项少龙急速移动挡在毫无察觉的赵穆与善柔之间,希望能让善柔知难而退,可他到底还是了解善柔,善柔本就不是容易轻易放弃的人,项少龙入巨鹿侯府便卸了剑,见善柔匕首来势汹汹,也只能连忙携着赵穆躲到身后的回廊,他身手虽不及善柔,可墨子剑法擅守,带着赵穆也勉强能躲开善柔的进宫,期间还得暗中挡住已拔剑出鞘的赵穆的进路,还得一串声的在回廊内高声呼喊:“抓刺客,抓刺客了。”
善柔见周围侍卫已赶到,知道失去良机,毫不停留滚入一堆草丛里,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而那柄被善柔丢弃在现场的匕首,印着烛火透出蓝芒,显是淬了剧毒。
*
听项少龙事无巨细的讲着在邯郸的遭遇,连晋暗暗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此去邯郸生擒赵穆会遇见危险,可没想到期间情节这样跌宕起伏,若是那刀锋刮破项少龙的皮肤,他可能就真的死了。
项少龙枕靠在连晋大腿上,拉着连晋的手一根一根仿佛不曾厌倦的玩着手指。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去了邯郸回来一趟,连晋对自己的态度便改了么多,还专门在城门等他回来,但总是好的不是吗?目光一柔,“我这不是没事,好端端的回来了吗?你担心我?”
连晋横他一眼,又重新木着脸,良久才轻声回答:“恩。”
项少龙心头巨震,用小鹿乱撞来形容他如今的心情是不够的,一只哪里够,必须是数百万只。热血上冲一个挺身坐起来,刷地一声拉开自己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其实受伤了,这里,这里都伤到了。”
层层叠叠的落下的帘幔内,春末的凉风夹杂着花香吹进。连晋看着眼前嘟嘴撒娇的男子,四肢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才好,刚才也是项少龙非要躺在他腿上,现在又是这样,他觉得今时今日仿佛时时刻刻都在被项少龙牵着鼻子走,不过也好,无声地松了口气,连晋动了动唇角,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将衣裳给项少龙拉上,“天气冷,你别着凉了。”
嘴角的弧度根本从没弯下来过,项少龙眯着眼睛,几乎半拥着将连晋抱在怀中,连晋回眸相对,回本来抵住项少龙胸口的手,几乎是立即便闭上了眼睛。
项少龙突然想起一句话-如果你面前的人将眼睛闭上,那就是想让你吻他。
连晋半挺起身子,应对项少龙在他唇上暧昧的轻啄--项少龙早就知道,连晋没什么经验,一连串细碎的吻之后连晋已悠然睁开了眼睛,想着大白日,这样已经够了,可望进去的还是项少龙含着暖意的眸子,想张嘴说些什么,却正好被项少龙一低头噙住深吻,将他的唇舌一点一点完全含入,前一次的旖旎画面在连晋脑海中打着圈儿反反复复,与今日又有不同,连晋只觉得脑中一片混沌。
项少龙一手扣住连晋的肩旁,轻吸他的耳坠,看连晋仿佛过电一样的轻颤,随即在耳边挑逗似地低声说话,“连晋,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呢?你愿意吗?”
他在邯郸又重新遇到了琴清,那个和秦青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他为什么来秦朝,他还记得,是因为想要挽回与秦青七年的感情,可他忘记了秦青最后的选择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嫁给其他人。他不知道秦青下定如何的决定来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之前以为只要再穿越回去,告诉自己多珍惜、提前求婚就好,可就一定能happyending吗?不一定的,秦青曾经给过他机会,他握不住的时候,秦青便已经放弃了他,是他太理所当然了。
他高估了自己对秦青的执著,又低估了自己对连晋的心意。透过现象看本质,连晋对他的感情他能感受到,他不想放手,那么他就得争取。
他不知道这一次的随心自己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但从知道项少龙要离开这里,此生此日,他都无法再无这个人见面,连晋就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万丈深渊前,往前一步直接粉身碎骨。
明知忘记最好,却始终骗不了自己。真是疯了,连晋翻身将项少龙压在身下,有一种未名的酸热艰涩从心中涌出来,俯身温柔的亲了亲项少龙的眉眼,看着项少龙呆愣住的神色,连晋终是笑着点了点头,“好。”
*
遇见琴清是在那场宴会上,刚刚帮他挡住女刺客的项少龙更加取得了赵穆的信任,他伪装的是一位只会养马的莽夫,在宴会上自然不用他去与谁辩驳论点,倒也自得其乐。
只是这宴会氛围不知是因为项少龙带给赵穆的消息太令他兴奋乃至失了分寸,还是因为本就是这样荒唐。前期还好,酒入肚肠后,便个个原形毕露,闹哄哄的聚在一团,绕着琴清这出名的才女仿佛饿了三日的柴犬,形容之猥琐,让项少龙都看不下去。
项少龙挤在中间,故意用色迷迷同样打量着琴清,帮忙拦了好几杯搀了药的酒水和咸猪手,可估计琴清也将他当做什么登徒浪子了,对他神情也十分冷淡。自顾走到一旁与龙阳君喁喁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项少龙实在是受不了宴会的氛围,移步至厅外,看着升起的月亮。初到邯郸,能顺利得到赵穆信任当然是为他们的计谋奠定了一个好的基础,可后续谋划该如何按部就班的施展开呢?
想到这里,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后背,项少龙吓了一条,往后望去,原来是“龙阳君。”
龙阳君嘴角飘出一丝笑意,道:“刚才真是多谢董先生了。”顿了顿又道,“董先生与在下的一位旧友十分相似。”
项少龙躲在深深帽檐内的双眼微瞪了瞪,这样都能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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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不是吧!拱手客气道:“琴姑娘大才如雷贯耳,举手之劳无须挂齿。就是不知龙阳君故人是谁?若能托龙阳君引荐一二就好了。”
龙阳君叹道:“旧友之所谓旧友,便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如今在秦为重臣,再相见时已不知何年何日了。”
项少龙心中吓了一跳,往龙阳君望去,只见他目光正紧盯着自己,诚挚道:“旧友也占了一个友字,便不是因为因利害关系互相勾结,总有投契之处。只因身处阵营不同,便友不成友,敌不成敌,实在令人感慨,只盼有朝一日,天下一统,无人有国界之分。”
“董先生明义。”琴清本是来寻师兄告别,可没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番言论。师兄刚才说此人是在帮她,她还不信,现在确实改观。
龙阳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拉着琴清一起告辞离开了巨鹿侯府。
第30章
接下来的数天,项少龙总是有意无意的遇见龙阳君,项少龙立刻便明白了-他在试探自己,倒是不知道是如何说服琴清的,居然让琴清亲自来陪她挑选牧场地址。
有草的地方,就有牛马。他哪里会挑选什么牧场地址,干脆便想去看看乌家堡的原牧场地址。
乌应元走之前毒死了乌家牧场的牲畜,但赵王又另安排了牧场主进驻这里,今日他与琴清便是来看看这牧场主养的如何。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后,项少龙赞叹道:“呀!这马养的倒是不错。”
可不知为何,马棚中的马儿突然躁动起来,项少龙大惊失色,才发现这马棚内的马儿基本都没栓上缰绳,而刚才还在为他们开门介绍的马夫早已不见踪影。
这马儿可不少,一个牵连一个,棚内扯出阵阵嘶鸣,前方的食槽在众多马蹄下已经散成零碎了。离开马棚是来不及了,再说身后还带着一个不识武功的琴清,项少龙有些庆幸今日没带陶方,否则三人说不定都得死在这里。
事事从权,项少龙也而不管琴清是不是接受得了,从琴清腹部伸手一览,手脚并用爬上了马棚最中间的主支撑梁。
“喂。”看着琴清还没从死里逃生中醒过神来,项少龙连声音都顾不得伪装了,就怕这琴清出什么毛病,那他罪过就大了,一手扶着琴清,一手在琴清面前晃动,“你没事吧?”
琴清声音冷清,神情肃穆的盯着项少龙道:“果然是你。”
师傅邹衍当初在大梁的时候便观测到见新圣人星象,猜测新圣人正在大梁,项少龙重伤时,这星象也曾一度黯淡,师傅笃信,这项少龙便是新圣人,可没想到在邯郸,师傅居然又观测到新圣人星象,那日见到的董匡,她与龙阳君都怀疑此人便是项少龙,才设下这局一探“董匡”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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