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秦记]爱上毒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药不难
连晋与善柔垂眸坐在酒馆,进是进来了,可大梁城这么大,项少龙如今在什么地方,一时半刻根本查也查不出来。善柔用手抓着面前的牛肉正准备放进嘴中,突然发现一件极其违和又熟悉的小事,“连晋你看,那人不是用筷子分食,而是在是吃饭!”
连晋心中了然,脸上的冷色顿时舒展开来。
连晋是独自一人进入水榭的,他连善柔也没通知,就那么鬼使神差的站在了门口。刚才,他见龙阳君亲自来此送药,那这里就应当住着项少龙了。他觉得自己可笑,为什么就那么急慌慌的来见他,明日与善柔一起寻来不好吗?连晋拧着眉,仰头无声叹口气,见着又能说什么呢?可他知道,自己还是想见见项少龙,看他好不好--不,他是想将这玉佩还给项少龙的。轻掩上门,接着月色,连晋看赵倩睡在屋内的另一角,而项少龙此时仿佛又发了梦魇,“连晋....连晋.....琴清......。”
难得雀跃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本已经上前而进的步伐生生的被项少龙的叫声唤停,可望着项少龙裹在被子里苍白的脸色,看着他在梦中依旧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连晋心便突然软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也对,早该知道的事情,早就被他自己放弃的东西,他又在奢望些什么。
榻边的药一口未喝,已经泛着凉意。放下金光剑,连晋端药出门,将其热的暖暖的,才复又在床沿坐下。
项少龙是被耳边的轻唤声叫醒的,这屋里夜里从不点光,他又受伤,睡的便格外早,迷迷瞪瞪地抬头,望着榻边的黑影,整个人都呆住了,摇摇头,见不是幻觉,才开口:“连晋?”
“先别睡,吃药再睡。”项少龙死活不接药碗,连晋搅着手中的汤勺,避开望着他的眼神,“再不喝就凉了。”
黑夜里的人不再藏起自己的绮丽思想,项少龙困在伤中久时,在大梁竟无一日放下心防,此时看见连晋,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欣喜,红着眼眶看向连晋,“喂,啊。”
此人宛若泥潭,见了触了,便再也无法拔出脚,牵出心,连晋抿嘴淡笑将汤中药水轻轻吹了放在项少龙唇边。
项少龙嘴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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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久,一口药水没咽下,呛的不行,又怕吵醒赵倩,捂着嘴看起来难受极了。
“烫吗?”连晋慌张的慌忙放下药碗,用手擦着项少龙嘴角溢出来的药汁,又用手探了探碗壁,“不烫啊。”
“烫,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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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看着眼前为他担心慌张的连晋,电光火石的瞬间,只觉得心脏都仿佛被一直手抓的紧紧的。
连晋不再搭话,将药碗放在项少龙手中,看他喝完,然后低声极快速的交代他在邯郸遇见的事情:“赵雅死了,赵盘如今应该被你大徒弟藏在乌家堡。你们要救的朱姬与王子政,是被赵穆关在巨鹿侯府下的密室里。”
“怎么会!”项少龙抬眼看着连晋,多希望连晋说的只是一个笑话,可不是!“为赵雅与赵盘报仇,你没有时间伤心。”连晋望着掩在床铺中哭泣的项少龙,半晌只说了这一句。
赵雅,你终究没看错人,他才是真真正正的为你伤心的人。
项少龙如今身体不适,悲痛袭来由哭到睡,不过半盏茶时间。将埋在床铺内的项少龙的脸露出来,掖地严严实实的,连晋抓起腰间的玉佩,轻轻放在项少龙头边,该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他想要的太多,才会孑然一身想在这世间求得功名,爱情并不是他生命中的唯一。
项少龙是他在黑暗中触及的最明亮的温暖,掐不灭,也舍不得。连晋复又叹息,那个叫琴清的女人应该就是项少龙心上的人吧,他知道自己的心性,不过就是下一个,趁自己现在还能放手,放过项少龙也放过他自己,得日后伤人伤己,得不偿失。
赵倩用手死死的堵在嘴中,不让自己的抽泣声响起,直到听到房门开合,知道那人已经浓重夜色中匆匆力气,而项大哥已经睡着,才敢放出一点点声音。
水榭外,落叶打着璇璇落入湖水之中,韩非与李斯借粮成功,今日三艘韩国来的双桅帆船,便会装着从魏国借到的一万石粮货由济水码头西上韩国。
夜色悠长,连晋扶着项少龙,将他与赵倩一起躲进粮车底的暗格,等暗格门快关闭时,项少龙用手挡了暗格门外,呆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连晋摇头:“不走,已经麻烦龙阳君众多了,这次能从韩国粮车走,也是托了琴姑娘的面子,若没人留在大梁照应,恐引起信陵君疑心,对他们不好。”
项少龙也知道连晋说的都是事实,一把抓住了连晋的手,“那你……会和我一路回邯郸吗?”
连晋再抬起头,清亮的眼眸里一片平静:“不了,我暂时没有回赵国的打算。”将暗格掩上,项少龙最后只看到连晋的垂下的眼睑,“快走吧!得耽误时间。”
“连晋!”项少龙蓦地叫出口,可上方的黑板逼仄的环境,胸腔仿佛被这空气压挤的生痛,想着旁边含着眼泪的赵倩,车马晃动起来,他只能用手指紧扣着木板,再不敢发出一声声音。
纵火容易,灭火难。大梁城内的火这十几日烧的出奇,在外巡逻的兵力尽数回缩,想抓出这个疑似是项少龙的人。将最后一把火丢在信陵君府内,猜项少龙已经安全,连晋和善柔一行人也趁夜色离开大梁。
项少龙躲在粮车的暗格,总算是无惊无险地离开了大梁,从济水到韩国,他们打算是由淮水绕楚国至齐返赵,这样最安全。
李斯陪在一边,伸手与项少龙握别,“今次魏国之行,最大的获便是结识项兄,今后天高水长,盼与项兄重见之时。”
“那你记得我说的话,一定要去秦国。秦国才是最合适你的。”韩非对韩国的忠心,他劝不了,可李斯虽在历史上赫赫有名,可如今却籍籍落寞,他只是提醒几句该是无所谓的。
第24章
公元前248年冬,项少龙一行人,在白霜遍地的林木间穿行,马车内是从赵国邯郸救出来的朱姬与“嬴政”赵盘。
项少龙听着身后,朱姬握着赵盘的手不住的喝暖爱护,心中也是苦涩。
嬴政死了。
朱姬在嬴政幼时便用狸猫换太子之法将其托付给农家夫妇抚养,身边带的是她不知从哪里拿回来的孩子,养在赵穆的密室里,被声色犬马所吸引,身体早就被掏空的人,三步一喘,死在了他带朱姬逃离密室的途中。而真正的嬴政比这位更早死一步,死在赵国与秦国连年不断的边境摩擦中,惟有留下一枚白玉戒指。
乌庭威与项少龙站在一处,听着身后朱姬询问赵盘过往的生活,心中也是胆颤,“师傅,你听到了吗?朱姬问公子盘怎么生的这般高大,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项少龙恨不得将乌庭威的脑子塞进雪里,低声训斥道:“那是公子政,盘个鬼啊!你不认识他!”
两个嬴政死的时候,项少龙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可谁知道,朱姬将与他一同进门拿着白玉戒指的赵盘当成了亲生儿子。
历史会自己修正错误!这是他来的时候乌有博士告诉他的,可修正归修正,第一次可见便修正了“嬴政”?项少龙有时都想晃晃自己脑袋看看里面的水现在灌得的有多满,是不是直接将他的脑子溺毙了。更惨的是,若是历史直接更改,他项少龙的命就直接留在秦朝了。
越想越生气,项少龙一脚将乌庭威踹进雪地,拉着乌庭威的马一步前行跟上了乌应元,“乌堡主,大小姐还是没有消息吗?”
乌应元摇摇头,看着这个将他拉上贼船的男人,“项少侠,有些事情,最怕聪明反被聪明误。”听着马车内赵盘不公子政的局促话语,乌应元连自己的后路都已经完全想好了,“你确定这样真是万无一失吗?”
“不万一能又如何,若嬴政真的是吕丞相的儿子,你回去双手一摊,喔嚯,死了!到时候倒霉的就是你我了。现在朱姬认为盘儿就是她的儿子,不是刚好吗?”这些话,项少龙在邯郸的时候就已经为乌应元分析过了,可赵盘这几日战战兢兢的应付朱姬的询问,不止是乌应元,看得他都是一阵阵的冷汗。
“师傅,我真的不行了。”赵盘借了个有头,下了马车,便蹿到项少龙与乌庭威面前,摊着手,“师傅,师兄,你不知道,有多可怕,从幼儿便开始问,还问我为什么不像是做农活的。”
“朱姬与她的亲生儿子从出生后便想见甚少,你随便敷衍敷衍,她还能怀疑你不成。”项少龙的话说的得不快,却轻易便安抚了赵盘的心,“秦国从长平之战后一统中原是迟早的事情,盘儿,如今有这样一个机会放在你眼前,你难道不想堂堂正正为你娘报仇吗?”
他第一次在乌家堡门口看着抱着《鲁公秘录》的赵盘,便觉得亲切。赵盘比他还小几岁,只是在这雪地上走,他想想便怕,更何况到了咸阳,面见秦王和吕不韦的赵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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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盘的信念日日便师傅的话语中见坚定,他也觉得害怕愈少。乌庭威崇拜看着学着师傅揉自己头的模样,使劲揉了揉赵盘的帽子,“有师傅和师兄在呢,你放心。”
乌廷威出口的白气几乎立即凝成了冰霜,伫马望向在雪天里一派阴沉沉黑压压的咸阳城,乌廷威紧了紧头上的帽子,似乎才回过神来,音量并不大,或许是因为冷,还带着一些轻抖,“唔?唔......师傅,我们到了!”
项少龙在风雪中回头,面上尽是凛冽,“是的,到了!”
秦国的发祥地在渭水上游秦川的东岸,从在殷商时期就是镇守西戎,刻在秦人血液中的坚毅与英勇,成就了秦朝一统中原的基础。就如同这秦朝都城咸阳,这座位于九山之南、渭河之北,山水俱阳的城市。纵比大梁邯郸,咸阳的气势宛如一头披着风雪冰寒的黑龙,那种上可擒天以压地势的磅礴,远远非奢靡混沌的大梁和邯郸可比。
赵盘先朱姬一步掀开车帘,提袍下车,略显单薄稚嫩的身板却挺的笔直,转身恭敬伸手扶住朱姬的伸出车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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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儿见过吕相爷。”赵盘扶着朱姬一步一步走向吕不韦,学着师傅教他的话,躬身向吕不韦行礼。
在见到吕不韦的那一刻,本来沉寂的朱姬仿佛活了回来,美目流转间艳采更盛,与吕不韦秋波频送。
“托吕相爷洪福,项少龙与乌堡主已经成功将王子政与夫人带回秦国!”项少龙也进一步,站在赵盘身后,拱手回复。
“好!做得好!”吕不韦站在咸阳城外,看着芝兰玉树的孩童与体态姣美的朱姬,微微地一眯眼,掩去了刹那间流转出的勃勃雄心,高兴的迎上前去:“恭迎王子与朱姬回秦。”
“夫人与王子长途跋涉,想必疲惫不堪,请夫人与王子先到吕府稍事歇息,再觐见大王!”
一旁城池上,抱剑而立的连晋。看着项少龙与赵盘,微微颔首,便抬步离开了此处。
项少龙应付了乌家上下的欢贺后,才有机会望向陶方,欣然笑道:“不错啊,这样大的家宅,以后你跟着乌家有福了。”陶方早一步便到了咸阳,布置乌家在咸阳的产业,看到久未见面的乌家堡众人与项少龙,陶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惜以后项兄便不住在乌府了,倒是再也无法欣赏项兄从温泉室飞奔到茅房的英姿了。”
陶方望着屋檐下,乌府众人的欢呼雀跃,连赵倩公主都被带着欢欣跳舞,”你打算一辈子带着三公主吗?“
项少龙放下酒杯了笑意,正正经经地答道:“我已将她认作妹妹,作为兄长的自然该给自己妹妹找到最好的归属。”陶方没再接着问,反眨巴着眼睛笑道:“不说这些。如今我这里可有一个好消息,项兄打算该如何谢我!”
从袖中抽出一卷布帛,摊开在项少龙面前,“这可是如今咸阳城内最炙手可热的男子,殊色气度、剑法造诣,上佳优选,项兄可认识这人是谁!”他是做下人的,观察入微、审心度情是他的工作,项少龙身上的玉璧一日在一日不在的,不是在项兄身上,便就是在那连晋身上。
“想着你遇到往日的”仇家“,资料少不得。”陶方笑着,将那卷布帛塞进了项少龙手中,“只是这人,现在叫。”
项少龙脑子有一刹那的空白,随后便将手中布帛攥紧,“他在哪儿?”
项少龙发现自己来这战国,其他的没进步,这翻檐走壁的功夫倒是如见长进。这屋这榻,还是冷清的而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随手将榻边垒着的一本书简拿起来,倚在窗前,照着月光,嘴里叠声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念:“凡说之难,非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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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说之难,非吾知之有以说之之难也。”连晋推开门,看着笨手笨脚横竖转着书简认字的项少龙,无奈地放下金光剑,接过他手中的书简放在榻边。
连晋蹲身将油灯点燃,侧头看向项少龙,想着刚才就是这人,油灯都不点,照着月光读书,不由得轻笑一声,随即便住,“你来干什么?”
“若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在这咸阳就当做不认识我项少龙这人了。”项少龙有些心虚转了转眼珠子,”还有,你的手,好了吗?“
连晋和衣坐在垫上,将刚才项少龙未看完那本书,摊开放在面上,眼神似沉在书简中,随意回道:“右手不行,还有左手,都一样。”
项少龙微微一窒,坐着的自顾自的翻看着书简,站着的此时仿佛被人攥紧了脖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半晌,项少龙才开口:“听说你改名儿了?”
“恩,。”
“怎么想着改成这个名字。”
“等人寻仇。”连晋将书简合上,仰头直盯着项少龙,“夜深了,我要休息了,项兄是不是该走了。”
“连晋,我......我......”项少龙喉咙一哽,想说的不想说的,全部被连晋的冷淡态度噎在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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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龙,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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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晋突然出声,叫的是项少龙的名字,带上了十分郑重。
项少龙不知道自己怎的竟然还是说出了口,向前几步,蹲在连晋面前:“在大梁,你不顾一切来救我。在邯郸,那日你说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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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这个时候重复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的告白,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连晋的神色如常,扯了扯嘴角:“没有不顾一切,项少龙,我去大梁救你,不过是报你从巨鹿侯府救我之恩。你待我确实不错,又在秦国背靠大树,按理来说,我该依着在邯郸的样子再对你虚与委蛇,可如今,你也看到了,我乃是吕相爷手下第一剑客,倒是不缺你那点恩惠情谊。“
“若说你今日来,是试探赵盘的事情,那大可放心,从看见你和赵盘进入咸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上天赐给我真正的机会。”
“你要挟我?”
“话不要这样说,你利用赵盘冒充嬴政,无非是想借着嬴政得到权位。在这方面我和你的目的是觉得一致的。到时候嬴政登基成为秦王,有福同享,何乐而不为呢?”连晋说这话的时候甚至带着微笑,“你放心,拆穿他的身份对我没什么好处,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还有项少龙你,因为你,我有多狼狈,或许你想不起来,可对我来说历历在目,若是你,你会爱上这样一个让你摔在泥潭里的人?不会吧。”
接着,连晋嗤地一声笑了,“对了,你梦中唤的那位琴清姑娘还好吗?”
话说到此,他连晋与项少龙之间总算是有个了断。
项少龙怔怔地看着连晋:“你认真的?”一段一段话,宛如一把一把利刃,将他逼得后退,眼中的光芒渐渐地黯然:“......那你为何,在比剑台上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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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权!”连晋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真实,干干脆脆便回复了,“这还得谢谢你,你说的对,娶了乌廷芳如何,得到乌家堡又如何?我还是被赵穆攥在手中。只是损失了一只右手便挣脱了赵穆,这还得谢谢你。”
听得门开门合,连晋仰头,想起往日种种,望着房梁逼退眼中泪意。
从此后,无人叫他连晋,,便是他的姓名。
第25章
映照着大雪的银月自他身上泄下,项少龙蓦然倒在屋顶上,看着天上如勾的明月,将通讯器比向月亮,照应着这明月这通讯器仿佛也泛起粼粼幽光。项少龙心中似有一团火,又犹如一头困兽,连绵悠长的别扭感受快将项少龙从里到外烧个彻底,怕是连傻子都知道这股百味陈杂的苦涩是为了什么,只是连晋再也不给他装傻的机会了。
连晋。项少龙在心中默念着。情感的变化无法控制,而理智却告诉他这是错的。
心底如针扎一般尖锐细小的疼痛,混了酒醉的晕眩,项少龙只觉得处处都是隐伤。他已经分不清刚才连晋说的那些话,哪句是真,那句是假了,是真的不爱他,还是怨他装傻,还是气他毁了他的前程。
搅乱了他的心,可连晋却退的这么彻底。
真真假假,还重要吗?错误的空间,错误的两个人,或许这便是他与连晋最好的结局,两年后,嬴政登基,他回到现代,而连晋也能得到他最想要的权力。
他是为了秦青才来的战国,他还得回现代。
这样也挺好,各有各路,山高水长。
天边只剩下一线的月亮,项少龙旋旋坐起,抚了抚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看着连晋屋内复又亮起的灯火,原来是善柔进了连晋的屋。纵使已经强迫让自己不再想,项少龙面上也不由得泛起苦涩。
“喂。”连晋看向来人,今日他这屋里比往日倒是热闹多了,见是善柔到了,连晋重新将油灯点燃,“查到了?”
“赵穆救下了他,他却刺伤赵穆逃离巨鹿侯府,现在何处,倒是不清楚了。”善柔接过连晋丢过来的钱币,丰厚的赏钱、简单的任务自然是她愿意为连晋跑腿的理由。
”我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外面。“善柔推开门,犹豫一瞬转头看向连晋,不,现在是。
“善柔,你求财,我求权,都是挣扎在刀尖上博得自己存在价值的人,有些东西,尽力争取拼命十分也不能放弃,而有些东西,是障碍。”连晋右手微颤持着刻刀,落在书简上,正是因为太难了,所以才更要努力。
“知道了。”善柔吁出一口气,离开的脚步不再犹疑停顿。
“喂!”还在胡思乱想,肩膀就被一拍,项少龙回头一看是善柔,忙浮上一个微笑道:“怎么,聊完了?”
“完了。”善柔抱剑看向项少龙,想起连晋所说的”障碍“,嘴角挂起一抹苦笑,是啊,怎么能不是障碍,两人所求所得、立场志愿南辕北辙,更何况,项少龙心中还有一个”琴清“。不是不喜欢,反是太喜欢,喜欢到已经两人这一生都琢磨透了,最后只发现三个字,不合适。
项少龙顶了顶善柔的胳膊,看向连晋的屋子,先是沉默,最后却有些忍不住,沉声道:“你们说了什么?”
见不得项少龙这副丧气的样子,善柔远离两步,先用剑将项少龙身上雪絮拍落,再用从项少龙处学来的方言回应他:“保密!就像是你说的,职业操守。”
“那算了。我问个不在职业操守内的。”项少龙一摆手,目光炯炯盯着善柔,“那个,是谁?”
看着项少龙有些泛红的双颊,闻着项少龙身上的酒气,善柔还是没忍心拒绝,或许明早起来便忘记了呢?
“是他师傅,后来教他左手剑的。”善柔极麻利的携着项少龙在房檐上穿梭,落在咸阳宫附近公卿大臣聚居地,寻找着乌府的地址,“好像是为了赵雅,两人闹掰了。”带着疑问的语气,但事情是肯定的,善柔想起的模样,皱了皱眉头,“那不是个正常人。”
更细的善柔却不想说了,那不是她该对项少龙讲的过往。看项少龙好像稍微清醒了些,善柔双手让其靠着乌府门栏,凝声道:“对了,上次我从你手中拿到矩子令,他应该是发现了矩子令中的暗格,矩子令中的的秘密切勿外泄,你自己小心。”
“师傅,师傅,天……”乌庭威探手摸向项少龙的额头,按下一声惊呼:“怎么就出去一趟,这么烫?”
“喝了酒,受了凉,正常。”项少龙掏出药囊,找出感冒药,混着赵倩端来的热水吞咽了下去,感冒发热对他这个现代人来讲,是很寻常的事情,有些不太理解乌庭威的大惊小怪,项少龙苍白的脸上挂起一个笑容,想揉一揉乌庭威的头发。
乌庭威一反常态的躲开了,一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地悲愤席卷而来,师傅总是将他当做小孩子,他也是男人,明明在来咸阳的路上,他们师徒三人那么开心,可到了咸阳,又遇见连晋,为什么又是连晋!他哪点不如那连晋,“正常?对,还有什么不正常,你为了那个连晋,什么都愿意做,闯巨鹿侯府,衣不解带的照顾,甚至将你最重视的玉佩也给了他!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和师弟!”
乌庭威猛地一砸桌子,将屋内的东西掀在地上,手中拿着什么丢什么,眼看着一个花瓶快砸到跪着的侍女头上,项少龙用手一档,花瓶中的水甩了他一身。乌庭威的脾气彻底消散,就算是项少龙面上毫无怒气,此时也显得局促不安。
“你们先退下。”得了项少龙的命令,屋里的侍女连忙起身离开,连赵倩犹豫了一会也打算离开,却被项少龙叫住,“小倩,你留下。”
“威儿,小倩,你们是我最亲近的的家人,有些事情我不想瞒着你们。我是来自两千年后的人,一定要帮助嬴政登上秦国大王的位置,才可以回到未来。”
“两千年后?”乌庭威腾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项少龙,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隔着的是师徒,是连晋,可没想到,还隔着时间?两千年?乌家堡上下的岁月加起来都没有两千年。呵,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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