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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的杂货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有大金在车篓子里压阵,姜元的觉得车头重心不稳,压不住,摇晃了好几下,调整了好几把才算是平稳上路。
客人给的地址是学校南门那儿,老街所在是学校北门,一南一北,看起来从学校里横穿过去就好。其实不然,学校中间有个大湖,弯弯绕绕地绕着湖骑到南门还不如沿着学校围墙外的路走呢。
此处是南洲大学老校区,五年前新校区在郊外落成,绝大多数院系都搬了过去,听到可靠消息,等姜元这一届毕业了,他所在的文学院也会搬到新校区。
周围的环境与老校区相得益彰,是南洲市的老城区,老街老巷老建筑,随手抓拍一个景便充满了上世纪的风情。时间在这儿减缓了脚步,一切看起来还像是几十年、几百年前的摸样。
姜元车速不慢,很快就接近了南门,这一片的感觉和北门那儿的老街完全不同,老洋房、致的花园,曾经是租界,现如今住的都是身价不错的人家。
“友谊路18号,黄公馆。”
姜元按照地址找着。
第4章老男人,你好
友谊路长而笔直,路两侧栽种着高大的香樟,浓密的树叶挡住了路灯的光亮,灯光落到地上时已经变得昏昏暗暗。
友谊路的左边,典雅致的洋房渐次出现,有旋律优美的钢琴音乐不知道从哪幢房子传来,靠近洋房区,仿佛空气都带上了美的味道,包装出了美丽的外壳。
右边,是大片未拆除的筒子楼,三四层高的建筑修建于七八十年代,是原手帕厂员工的宿舍楼。后来手帕厂改制、承包给私人之后,搬迁到了郊区,大量员工下岗,宿舍楼却在风雨飘摇中保留了下来,通过购买成了私人房产。
老旧的筒子楼之间拉起的电线、网线等等仿佛一张大网将这个陈旧的地方围了起来,成了社会难题。
拆,拆不起;留,留不得。
走在友谊路上,无端端地感觉在这儿凭空中竖起了一道资本的藩篱。
姜元骑行在路上,瞪大了眼睛找寻着18号黄公馆。
洋房外头多是围着一圈的造型致的铁栅栏,攀爬着蔷薇或者藤萝植物,门牌号躲藏在其中,没有点儿眼力真心看不出来。好容易找到了,姜元下了车,抱着包裹走了过去,按响了门铃。
“找哪位?”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
姜元下意识看向大门,还紧闭着,才反应过来是电子门禁那儿传来的声音,他对着门禁说:“你好,我是来送快递的,请问白尾先生在吗?”
“你找错地方了,我们家没有姓白的人。”
姜元看向包裹,上面的快递单明明写着友谊路18号黄公馆,他又确定了一遍门牌号,没有错啊。“请问您这儿是黄公馆吗?”
“对,主人家姓黄,没有姓白的。”说完了,门禁挂断,不再出声。
姜元纳闷了,难道是客人填写错地址了,出师不利啊,转头去看窝在车篓子里不动弹的大金,“送不出去,那带回去?”
懒散地大金一下子挺直了腰背,扬着脖子(脖子在哪里?),教导主任般地教育着,“脖子上的东西是啥,脑子是个好东西,你也是有的啊。”憋着个哈欠,大金不耐烦地挥爪子,“看我干什么,我脑门上有办法啊,自己想。”
大金永远不知道自己一张大饼脸摆出严肃表情是多么的软萌,虎爷是刚硬的,不能够软萌,姜元说出来大金是要炸毛的。
“大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虎爷,怎么是个猫儿样?”说不定是还是染了色的橘猫,姜元想想还真有可能,橘色和大金更配哦。
琥珀眼翻了翻,可惜没有眼白,这个白眼就不是那么正宗,但情绪表达的很到位,大金说:“我是四灵之一的白虎真君,见证过洪荒灾难的好吧,本体一个篮球场都装不下,变出来吓死你们,虎斯拉侵略地球,嘿嘿,听着还挺带感的。”
“哇。”姜元配合地叫了一声,看表情可没有那么惊讶,他经历的太多,很少有东西可以撼动内心,“那还是保持猫样儿比较好。我知道客人了,是不是你?”
姜元蹲下(身),笑着对出现的小生物说:“白尾先生?”
拄着拐的刺猬约莫有一个足球大,在刺猬家族里头绝对是“大人物”的存在,他的背刺稀疏、颓软,失去了年轻健康的光泽,皮肤褶皱,出现了年老的斑纹,眼睛前架着一副老花镜,说话慢慢吞吞,透着对晚辈说话的慈爱,“我就是白尾,是这家的家仙,腿脚不灵便了,走不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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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远的路,麻烦小哥大晚上走这一趟送来。”
家仙,又称之为五运财神、保家仙等等,是民间百姓供奉的“大仙儿”,家人供奉、家仙庇护,互惠互利,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经历过动荡时代又有科学观念不断地普及,已经很少见到家仙。
家仙有狐黄白柳灰,前两个很好理解,分别是狐仙和黄鼠狼,后面端看文字还真是很难猜测,其实都是非常常见的动物,白对应刺猬,柳是蛇,而灰便是老鼠了。
那么,眼前这位客人白尾,就是黄家供奉的家仙白大仙。
姜元把包裹放在了白尾的旁边,包裹比白尾大了不只是一圈,“不麻烦,送货是我们应该做的,谢谢你照顾昆吾居的生意。”
白尾伸出手怀念在纸箱上摸着,感慨地说:“昆吾居这一关竟然都二十年了,我以前就很喜欢在你们店里面掏一些难得一见的果子吃,关了二十年生活中就跟少了什么似的。我年纪大了,以前还能够到店里面去买,现在……唉,岁月不饶人哦。”
刺猬虽然不大,但饱经沧桑的声音、充满睿智的眼神,并不会产生轻慢的心态。
白尾在快递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细细小小的。姜元把单子撕了下来,这单算是成了。
告辞了白尾,姜元重新骑车上路,时间不等人,他要赶在宿舍关门之前回去。骑出去十来米,他心有所感地转头,看到黄公馆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出来了个年轻男人,男人恭敬而又小心地捧起了白尾,还顺带拿起了快递。
夜风将他们的对话断断续续送来。
“白爷爷你怎么自己出来拿了,跟我说一声,我出来就是了。”
“就是出来看看,二十年没有消息的昆吾居重新开门了,真好啊。”
“那也别自己出来啊,被风吹到了怎么办。”
“我身体硬朗着呢。”
“……”
后面还说了什么,姜元已经骑远,听不见了。
感觉真好,很和谐的样子。
“啊,生活真美好!”姜元骑着骑着突然双手脱把,张开双臂大声地喊着,“我活着,大家都活着,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啊啊谁也无法阻挡我过好日子,谁也不能!”
“姜元你疯啦!”大金瞪大了眼睛,爪子牢牢地抓着车篓子的边缘,随着姜元的喊声一起叫着,“啊啊,给我注意安全,我要被甩出去了。”
“没事儿,我控制地住……”话不能够说太满,瞬间被打脸,幸好有大长腿子在摔倒的刹那脚撑地,避了大脸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危险。姜元摸摸鼻子,讪讪地说:“一时大意。”
大金吓得哟,“我脸都吓白了。”
姜元看着大金白得如雪一般的长毛,附和地点头,“对,更白了。”
“昆吾居的主人要行至端庄,不怒自威,哪里像你这么疯疯癫癫的,给我改。”大金摆正了脸孔,又开始教育起了姜元,给他套上昆吾居主人的条条框框。
抓紧了车把手,姜元脚上一蹬,重新上路,“那就不是我了。”
“可差不多历代昆吾居的主人就是这样,你的前任做的最好。”
“经营昆吾居又没有说要压抑天性,我就是我,我会努力学习、掌握各项技能,但不会把自己捏断了骨肉套进了那个名叫儒雅的盒子里。”姜元嗷呜了一声,年轻的声音充满了活力和朝气,“看着吧,我会成功转正的。”
大金纠结地皱着一张脸,下巴上叠出了三层的软肉肉,“可,昆吾君就是这样。”
大金的声音太小了,姜元没有听到,所以没有追问。
姜元偷懒,为了节省时间抄了近路,那就是拐进筒子楼那儿,横穿过这片建筑再走过一个小公园直接就是学校的南门了,特别近。筒子楼烟火气浓浓,这家夫妻之间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拌嘴、那家年轻的爸爸在教着孩子做简单的加减,起了油锅、滑入肉片的刺啦声音,老人坐在吱吱嘎嘎的躺椅上咳嗽……每一扇窗户后面就是最朴实无华的生活。
筒子楼这片房子造的没有规律,弄得小巷道特别多。
路灯年久失修,有些忽闪忽闪地亮着、有些已经彻底没有了光亮。
投射到地上的昏暗亮斑小小的,仅仅照亮了方寸之地。
姜元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骑着车,路过横生出来的一条小道,他下意识地往那儿看了一眼,匆忙一瞥,心跳如雷,他猛地刹车,大力地甩头看了过去。在小道内,昏黄灯光堪堪能够照到的地方,一人腹部插了一把刀子躺着,生死不知,一人半蹲在一侧,手抓着刀柄看起来像是在行凶。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着刀柄的男人,是姜元重生回来后心里面就一直牵挂的人,他的老男人。
在前世的漂泊于异国他乡的十年中,他们两个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度过了许许多多的坎坷和波折。
有对方在,那世界就在。
老男人没有说多少自己的过去,姜元也没有,伤心的过往谁都不愿意回忆。
姜元就知道他在家族企业中做的很大,是祖父钦定的继承人。为了钱权地位,血浓于水的亲人转过身就是抽刀子的敌人,老男人被亲叔叔谋害,失去了双眼、砍断了双腿,成了蜷缩在异国他乡桥洞内的流浪汉。
姜元和老男人是在一个风雨夜抢桥洞归属权时不打不相识,自此结伴同行。可惜,未能同行到老,被人追杀的他们走投无路之下相拥着投河自尽了。
姜元以为自己重遇故人会激动地眼泪汪汪,却发现真遇上了他是笑着的,无声地笑着,太好了,他们相遇了。
炽热的视线落在身上,握着刀柄的男人察觉到看了过去,他身穿墨色的两粒扣西装,西装扣子解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丝绸衬衣,看起来像刚刚从高端写字楼下班出来的英男。
男人眉眼致,非笔墨可以形容,见到姜元,眼中飞快地闪过某种情绪,稍纵即逝,再细看平湖静水般的双眼中只有见到陌生人的淡然。
“需、需要帮忙吗?”姜元徒生近乡情怯之感,因为紧张,口中水分像是被抽离,他吞咽着口水、不自在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唇,说话时难得的结巴了一下。“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看见,这一带没有监控,你快走吧。你走了后我再报警、叫救护车,不会有人知道你来过这里。”
姜元越说越顺,脑洞不知道开到哪里他已经脑补了自己顶罪、绝对不能够让老男人再遭罪的大义凌然、感天动地的想法,他快要被自己感动了。
车篓子里的大金满头黑线地看着激动的姜元,很怀疑玄鉴是不是坏掉了,怕不是找了个三观不正的傻子吧。
低沉悦耳的笑声传来,是那么的好听,男人说:“你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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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此人酒醉后持刀抢劫,我还未做任何反抗,他自己便平地摔倒,刀子正好插入腹中。我已经报警,也打了120,他们很快就来。”
姜元了,窘迫地说:“对不起,那我现在可以做什么吗?”
男人摇头,垂下眼帘遮挡住双眸,内里翻腾的情绪旁人窥探不透,他说:“谢谢,不需要的。”
可姜元打定主意赖下不走了,人海茫茫,找个人何其艰难,现在转角遇上了,怎么会轻易错过,他要先套交情、再要电话号码,不给他没事,他可以把自己的号码给老男人啊。
“大爷你别赶我走啊。”做了决定之后,姜元的嘴皮子溜了,上辈子叫习惯的错号脱口而出。
男人松开匕首的手忍不住握了握,嘴角向上微微扬起,诧异地看着姜元,“我今年不过三十多岁,还不到当大爷的年纪。”
姜元嘴角抽抽,心里面疯狂吐糟:我俩认识的时候你也不大啊,但性格沉稳内敛、谦逊有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不就是老干部行事,跟个端着茶缸看报的大爷似的。
嘴巴里可不能够这么说,一来就表现的这么亲昵,想想就有问题,怎么开展自己的撩汉之路。“咳咳,口误口误,我想说大、大叔,对,大叔来着。”
男人已经站了起来,干净的一只手从内口袋中抽出一块方格子手帕,手帕一角有致的刺绣logo,估摸着价钱不低。但他并不吝惜,直接擦拭着自己满手血污的手,浅笑着说:“看来我还是老了,都已经是大叔的年纪了。”
“哪有,你很帅,是男神。”话音落下,姜元就想抽自己,让你嘴快、让你嘴贱,还没有要到电话号码呢就强撩!
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姜元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可以缓缓了,骤然见到故人,他情难自禁、无法自控。
距离报警不过过去了十多分钟,警察便紧急出警,同来的还有救护车,医生护士抢救伤员,姜元把自行车靠在墙上厚脸皮地跟在男人的身边走前走后,看着他镇定自若地回答着警察的问询,看他从容不迫地描述着遇到醉汉的遭遇,他的谈吐温文、举止优雅矜贵,无一处在姜元眼中不是完美的。
特别是男人的眼睛,姜元着迷地看着,他发现男人的眼睛真好看,眼的形状修长饱满,浓密的睫毛拱卫着黑濯石一般的瞳仁,眼睛仿佛沉静平和的澄澈大湖中倒映着天上的明月星辰,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感觉魂魄都要被摄进去了。
蓦地,姜元更加痛恨起了伤害老男人的那些家伙,肯定是嫉妒老男人拥有一双能够摄人心魄、看穿人心的眼睛,所以才会弄瞎他。
太可恶了!
呃……姜元心中一紧,看穿人心?
姜元面红耳赤地垂下头,自己那么丢丢的小心思是不是就被看透了?
“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缘,要不我们互通姓名,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呗。”
姜元偷偷抬头打量,身前哪里是身姿颀长、挺拔苍劲的老男人,莫名其妙换成了脸颊上长着小疙瘩的痘痘警察。“人呢!?”姜元匆忙地转着圈找人,小巷内只剩下一两个警察在查看现场,哪里有老男人的身影。“擦!”竟然趁着自己低头的功夫不见了,对得起自己重生后几天的日思夜想吗!!!
“你是找刚才的那个男人?”
“警察叔叔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警察郁闷,他不过是长得老相,但只是刚过了三十岁啊,“他被带去局里面做笔录了,他说你就是路过的,你们互相也不认识,我就例行公事问你一些问题。”
人都走掉了,刚才神满满的姜元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的,“哦,你问吧。”
共享单车停在了宿舍区的前面,姜元在临关门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完全无视了宿管阿姨不满的表情。垂头丧气的姜元哀声连连,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又到哪里去找人?
躲过了宿管阿姨的火眼金睛溜进来的大金从草丛里蹿了出来,出来就要求姜元抱着,被抱起来后在姜元的手里面像是一块蓬松的绒毛毯子,浑身每一根毛发都写着“我胖我颓我是肥肥”,哈欠连天地问:“那个就是你的爱人?”
“昂。”姜元无力地回答。
“身为昆吾居的主人你给我振作点儿!”大金不客气地给了姜元一爪子,哼了一声说:“不过是个凡人,找起来不要太容易。”
“真的?”姜元眼睛亮了。
大金凉凉地说:“要是某人通不过考验,无法转正,呵呵,那就找不到了。”
“你放心,我肯定会通过。”
第5章你的名字
姜元今年大三,快放暑假了,等暑假回来便是大四,是半只脚踩上社会的人了。藏本站
他的宿舍在16幢六楼,最高的那一层的中间,606室便是。六人寝室,来自于不同的班级,但都是文学院的稀缺品种男的,活的。
相处三年,彼此关系不说深交,但也没有交恶,可以用比较融洽来形容。
学校规定,宿舍楼每天十一点熄灯,姜元擦着点回来,刚踏进宿舍的门,寝室里的大灯就灭了,唯有走廊里白亮的灯光与室友桌子上暖黄的台灯相映成趣。
寝室里有养生派,不到十点就会准时上床,十点半前肯定入睡。也有养生朋克,枸杞泡水后熬夜打游戏,一战战一宿的都有过。因为养生朋克那位操作时都是带着耳机,倒是与睡眠党相安无事。
剩下的属于中庸一派,玩玩也好但是不会疯狂,准点睡觉但不会太早,姜元就属于此流派的代表人物。
和还在地上的两位室友打了个招呼,姜元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推开浴室门洗澡。
在外面混过才知道百般嫌弃的学校是多么的良心,带独立卫浴的房间一年的“房租”不过千元,浴室还提供二十四小时热水,踏入社会后哪里找这么好的地方。
洗完澡出来,姜元趿拉着拖鞋走到自己的床位,他们是上床下桌的形式,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刚把脸盆放好,他就看到自家大肥猫忒不要脸的喵喵叫,就为了裴海佑手里面的原味牛肉干。
“姜元你带回来的猫真可爱。”和姜元同班的裴海佑笑着轻声和姜元说,他手上捏着一条牛肉干,某只已经彻底忘记自己身份的猫立起了身体用前爪抱着裴海佑的手腕,嘴巴够着牛肉干吃得津津有味。
“咳咳。”姜元实在是不想承认猫是自己家的,丢人。
吃得正欢的大金身体僵硬了一瞬,不愧是活了许久的老家伙,脸皮比南洲市的护城墙还要厚,从容淡定地松开了牛肉干,纵身跳下了裴海佑的桌子,厚着脸皮走到了姜元的身边,爪子搭上姜元的小腿。
姜元低头看他,大金淡




姜元的杂货店 分卷阅读10
定回望,这一眼怎么也有个几千年。
得不到回应,大金眯起了眼睛,要不是碍于环境不允许,他肯定是摆起了长辈的款儿对姜元进行全方位立体地教育。
“喵。”吃点儿不犯法啦,给个台阶下。
姜元:“……”他的脑电波竟然和金爷的同频了,可怕。
姜元说:“上来,我给你擦擦爪子,今晚和我睡。”
“喵!”竟然嫌弃我脏!
“=你在地上走过了。”
“喵。”哼。
尽管不愿意,大金还是臭着脸任由姜元擦洗了爪子和软肚子上的毛毛,被服务了,他还挺享受。
等擦完了,姜元也不说抱自己上床的,大金气结,但拿姜元没有办法,只有自己学着一只普通的猫爬上去,要不是有一群的凡人,他的一纵身可以直上直下六层楼的,憋屈。
“它竟然上去了,刚才爬的时候像是一只白色的胖海参在挪动。”
姜元差点儿笑喷,在大金逼视下强忍着笑意地拍拍裴海佑的肩膀,“嗯,形容的真好。”还特意强调了胖,太戳中红心了。“不早了,睡吧。”
莫名其妙被夸奖,裴海佑挠着脑袋,“哦。”
姜元爬上去,就看到大金堂而皇之地霸占着床铺的正中位置,摊手摊脚地睡着。大金是秒睡的专家,躺下去便睡着,张大了嘴巴发出呼呼的鼾声,小山似的肚子随着呼噜上下起伏,看起来软乎乎的像个草莓大福,捏起来肯定很舒服。
姜元认命地给大金换了位置,自己躺了下去,半日的劳作在此时此刻全都找了过来,肌肉酸疼、骨头僵硬如排山倒海一般顷刻间将他吞没,难受得差点儿呻(吟)出声,种田真是太累了。
身体累狠了但是脑子非常神,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出现,千头万绪,竟然一下子抓不住一个“线头”来深入思考。那么多的“线头”,有前世支离破碎的家庭,有前世被套麻袋棒打、毁容,有与老男人的相遇,有两个人相处的近十年的点点滴滴……他想了很多,但又觉得什么都没有想,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屋顶,很想回忆起前世时老男人的一颦一笑,却发现对方的人格魅力更吸引自己。
我竟然不看脸?
姜元有些自我怀疑,心里面想着:就算是老男人面丑无盐,在自己看来依然是最好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姜元翻身面对着墙壁,把随手放在枕边的帛书拿了起来,抽开绳子打开,露出第一本书《道德经》,他发现在黑暗中帛书上的字迹依然能够看清楚,它们本身带着莹莹的光亮。
按照大金说的,姜元在“道德经”三个字上点了一下,似触及了平静的水面出现了浅浅的涟漪,展开的部分扭曲了一瞬间,待恢复了平静之后,画面已经改变,从书目变成了《道德经》的内容: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 有名万物之 …玄之玄众妙
随着视线移动,文字如流水般映入眼帘、进入心中,不知不觉中,五千多字的《道德经》姜元看下去了大半,竟然不觉得枯燥无味,看完了他也就记住了。
床下桌子上的小闹钟时间悄然来到了凌晨一点半,将整篇《道德经》看完的姜元进入了睡梦中,被他按在手下的帛书悄无声息地自动合上。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不知疲倦地一遍又一遍。
“嗷嗷,姜元你快接电话,吵着虎爷我睡觉了。”小半身子搭在姜元身上的大金一爪子糊上了姜元的脸,含糊地喊着。
姜元挣扎着在床上摸到了手机,吐出一嘴的猫毛接通了电话,“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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