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又来求复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逍
不知道他生日的那个时候,傅知淮是不是也这样焦灼呢?
桑原想到这里便觉得心中甜软,捧着脸认真地幻想,自己要怎么给傅知淮过这个生日。
他的视线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突然间,定格在了一个深蓝色的方形礼物盒上。
生日前夜。
傅俊才忙了好几个月,今天终于能得闲,跟妻儿一起吃顿饭。田月心疼他劳累,做了满满一桌的菜,傅知淮也在厨房打下手。
一家人终于坐下来开饭时,傅俊才已经就着凉菜独酌了好几杯了。他有点醉,傻笑两声,捧着脸询问儿子:“知淮啊,你想不想咱们全家到x市去生活?”
傅知淮微愣,没有说话。
他理想的大学就在x市。但那种一线城市消极高,离这里又很远很远……在傅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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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之前,他还没贸然有过这种妄想。
看着儿子呆住,傅俊才有点得意地继续说:“我这几个月啊,跟你叔叔他们顺利搞了笔大工程,算是彻底翻身了!”
田月抿嘴笑着:“你呀,才刚起头就瞎得意……”
“嘿嘿,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让咱家有好日子过?”傅俊才放下酒杯:“房子呢,我已经让人帮忙看好了,现在就等寒假咱们全家直接住进去!离x大可近了我跟你说,知淮,到时候你要回家就方便了。”
他人生中头一回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语气中颇有些扬眉吐气的畅快。田月又嗔怪几句便没再多说,显然也是提前知道这消息的。
“……嗯。”傅知淮低着头,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并非惊喜,而是茫然无措。
他真的要走了,那桑原怎么办?
傅知淮突然就拿不起筷子了。他眼睛酸得厉害,猛然站起来,狼狈地逃回房间:“我吃饱了,作业还没写完。”
田月夹着半只蟹脚,诧异地望着儿子的背影,嚷道:“怎么回事啊你这孩子?饭都没动呢……”
傅知淮反锁上房门,红着眼从书柜角落、抽屉深处,还有房间的边边角角里,翻出只属于他跟桑原的记忆。
糖纸,照片,干枯破碎的梧桐花瓣……
只要好好保存这些东西,他就会一直记得桑原吗?
只要把它们丢弃,他就能顺利忘掉桑原吗?
傅知淮不知道该拿这些记忆怎么办。他长久地呆站在那里,没料到分别会来得这么突然。
“生日快乐!知淮,现在咱们俩都是大人啦。希望你可以顺利地成为你理想中的那种人,而我呢,就在这个过程中勉勉强强照顾你一下吧,因为我啊,还是要比你大几个月的。作为长辈的话,我祝你这位小朋友无忧无虑,岁岁平安。”
零点零分,这条消息准时发送到了傅知淮的手机里,怀着满腔的心爱,忐忑地等待被他看到的那一刻。
但可惜的是,傅知淮从大清早迷迷糊糊被田月拽起来时,就一直没有注意过手机。
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每年一度的、田月理直气壮带着他去逛街的日子。出门时她催得很急,傅知淮心烦意乱之下,把手机落在了家里。
母子两人逛了一整个上午,在外面吃完饭,傅知淮以为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又听到田月神采奕奕地说:“好啦,你的新衣服挑好了,咱们再去给你爸爸看几件!”
傅知淮:“……妈,我想回去。”
“哎呦,急什么嘛。我穿高跟鞋都不嫌累,你个大小伙子还懒洋洋的……”田月一边唠叨,一边扯着他走进又一家店铺。
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傅知淮一整天都觉得心中空落落,刚进门就跑去拿手机,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
田月嚷嚷他:“急什么啊这是,火烧屁股啦?”
“妈,我出去一趟。”傅知淮沉着脸朝外走。田月刚拿出新衣服准备洗,闻言惊讶地探头看着他:“去哪?刚不还嫌累吗?天都黑了你去哪?”
“同学找我,很快回来。”傅知淮说着已甩上门下楼,噔噔脚步声迅速消失在楼道里。
他刚走出楼道,就看见黑夜里呆呆站着的桑原,手里拿着个装苹果的小盒子,仰头朝上看,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上楼。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傅知淮看到桑原眼里盛着满满的惶惑,好像下一秒就会有眼泪掉下来似的。
“你怎么一天都不理我?”桑原抬手蹭了下眼睛,大步朝他走过来:“吓死我了。好几次想上去找你,又怕遇上阿姨。这个给你,本来昨天就该给了……我好想你啊。”
傅知淮没注意到他脖子上多了个什么东西,随手接过那个包装致的苹果,在桑原泛着湿意的眼角吻了下。
“,我还没说完。”桑原很兴奋地来拉他:“生日快乐!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说这话时,他眼中扑闪着星点的雀跃。这雀跃给了傅知淮一种错觉,以为桑原此刻有能力承受他接下来的话。
傅知淮轻轻推开他冰凉的指尖,偏过头,声音很轻地说:
“桑原,我们分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分手啦,撒花庆祝一下嘿嘿!
相信我,分手也不会分太久,下下下章就又见面了,嗯。
第28章
“你说……”桑原愣了下,摸摸自己的耳朵,又傻傻地望着他:“你,你干嘛……我刚听错了,对吗?”
“我们分手。”傅知淮攥着那个盒子:“没听错。我就是要跟你分开的意思。”
“别开玩笑行吗?这样一点也不有意思啊老傅。”桑原苍白地笑笑,动作僵硬地来抓他的手:“今天你过生日,咱们能开心点吗?不要说这种话……”
傅知淮按住他的肩膀,直直地看着他:“桑原,你听我说,我们走到这里已经够了。我寒假就要离开这里去x市……”
“为什么?给我个原因行不行?”令人心痛的泪水从桑原脸上不断落下,他也不擦,就那样可怜地望着傅知淮的眼睛:“我,我是不是哪里让你不高兴了?你别这样吓我傅知淮……我哪里不好,你直接跟我说行吗?”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傅知淮咬咬牙,板着脸对他露出冷酷的表情:“我不再喜欢你,不想再跟你玩下去了。”
“那你他妈跟我谈个狗屁的恋爱?!”有那么几秒钟,桑原表情凶狠得像是要揍他,却又强逼着自己放下拳头,眼圈通红地看着他,笑了:“天呐,玩?傅知淮,你真可以,真牛逼啊。你一直在跟我玩是吧?你开心吗?高兴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跟个傻子似的,特他妈有意思?”
“……”
附近有几个行人扭头看过来,傅知淮说:“桑原,你冷静一点可以吗?”
“你他妈把一腔喜欢喂了狗之后还能冷静啊!操,傅知淮你完了我跟你说……老子从小到大还没恨过谁,你是第一个……第一个!”桑原嘴上说着狠话,看向他的目光里,却仍只有不可置信和惶惑。
冬夜里寒风凛冽。桑原骂骂咧咧冲着他发了通火,又小心地来牵他的手指:“傅知淮……我不想分手,真的不想。我只想跟你过一辈子。你把那句话回去好不好?”
明明眼泪还在不停地掉,嘴角却还非要别扭的扬起,好像只要笑就能解决问题似的。
傅知淮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这样一个桑原。他就像是突然被遗弃后还试图回到主人身边的小狗,可怜地凑近,向伤害自己的人露出柔软肚皮,以为这样就能得到怜爱。
“你不是说你希望我以后天天快乐吗?傅知淮,你猜我那个时候许了什么愿望?”桑原不敢真的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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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最后只畏畏缩缩地捏住一点点袖角:“我只想以后每天都跟你呆在一起,这样我就特别特别快乐了。傅知淮,我知道你也不想分开,你把那句话回去行吗?你别丢下我……”
他最后一句话隐隐带着哭腔,简直是亲手把自己摔进了尘埃里,卑微到不能再卑微。
只要再犹豫一秒,傅知淮都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刻抱住桑原把人带回家里去。可他抬头便望见二楼窗口投下来的灯光,那是如此真实可捉摸的明亮。
而倘若他现在握住桑原的手,此后要走的就是另一条曲折黑暗、一眼不到头的道路了。
傅知淮自认,他还没有那个勇气。
“我喜欢上了另一个人。”他听到自己用干涩的声音编着谎话,看到桑原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眼中一颗热烫的泪珠倏然滚落,恰恰砸在他心尖上,生疼。
“骗子……”桑原再也绷不住任何笑容,看着他,崩溃地哽咽出声,整张脸都扭曲到丑陋的程度:“傅知淮!你是想我死吗?你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真的不会后悔吗?”
“你死不死,和我有关系吗?”傅知淮颤抖着伸手,轻轻掩住他的眼睛:“你放心。我跟你分手,绝不后悔。”
石远恩来找桑原喝酒。
他小舅自失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学校也不去,被谁骂都是一副木然的死样子,看着就心焦。
作为情伤累累的过来人,石远恩认为自己有那么一点义务来拯救拯救桑原。他把酒藏在书包里,跟桑珠儿打过招呼,便径直上楼,没有去桑原房间,而是去了顶层的小阁楼。
果不其然,他刚推开门,就获了一个躺尸的可怜小舅。石远恩把书包放下,俯身推他:“起来喝酒啦,桑原,桑原!醒醒。听我的,这一顿喝完,保证你明天醒过来连傅狗是何许人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桑原翻了个身,木然地望着不远处一堆被自己撕碎的照片。
石远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叹口气,老妈子似的把地上的照片渣都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抱着酒坐到桑原身边:“行吧,你就当陪我喝?我跟余熙又吵架了,好烦啊,唉。”
静默一阵,桑原慢慢坐起来,靠在他身边。
“怎么说呢,感情啊,其实也就这么回事……”石远恩咬开瓶盖,吨吨吨给他倒了大半杯白酒:“你这就是一时没想开,我以前被拒绝的时候不也是么?想想看,既然我现在能遇上余熙,你呀,以后肯定也能再遇上你真正的天命之人……”
桑原拿起杯子一口气把酒喝干净,听石远恩天南海北地瞎扯,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能扯的话题都扯完了,石远恩小心翼翼地瞅他一眼,压低声音又说:“那啥,我听,我听说傅知淮好像是后天十点的火车,是南站那边……你,你……”
桑原没说话,捞过瓶子又猛灌了几口酒,继续安安静静地发呆。石远恩有点不知道怎么办,偷偷叹了口气,正要拾酒瓶,就见桑原突然爬起来,踢开门朝洗手间跑去。
他一愣,慌慌张张地拍拍屁股跟上去,桑原却已经把洗手间的门反锁。里面很快传出呕吐的声音,没多久,又响起哗哗冲水声。
楼下的桑珠儿听到动静,扬声问:“远恩,怎么了?”
“啊没,没事!我关门声音大了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石远恩回答毕,抬手敲了敲门:“桑原,我可听见里面没动静了啊,你干嘛呢?”
橘黄灯光下,桑原撑着洗手池,对镜子里的自己很困倦地眨了眨眼睛,随即抬手抹掉嘴边的血迹。
“没干嘛。”他嗓音嘶哑地小声回答道。
今天不算太冷。傅知淮穿着修身长风衣站在车站外面,行李箱立在脚边,只装着几件简单衣物和书本。
田月已跟着傅俊才去了x市,他独自在这边办退学转学等一系列麻烦的手续,便耽误了几天。
今天为他送行的人还不少,班里十几个同学都来了。大家说着话,也没怎么冷场,最后俗套大都地说了几句前程似锦,便各自离开。
张薇来晚了些,慢慢走近,看着他就红了眼睛,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傅知淮主动伸手,轻轻搂了她一下。
他们分开时,傅知淮从张薇肩头上方看见了站在几米之外的桑原。
桑原穿得很单薄,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又消瘦,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与他对视。手腕上的墨蓝丝巾随风轻飘,遮住了还没好全的伤痕。
大概是察觉了傅知淮的僵硬,张薇好奇地扭头看了眼,也僵住了。
“你……你去打个招呼吗?”她知道两个人分手的事,便小小声提醒了一句。
傅知淮平静地说:“不用。”
但他内心深处,分明有另一个声音还在叫嚷。
它说,过去抱抱桑原吧,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它还质问傅知淮:你真的不后悔吗?你愿意桑原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另一个人吗?你不想把他藏进怀里,不想再去哄哄他吗?
傅知淮皱着眉对张薇说:“我跟他没有关系了。”
说罢,他逃避似的聊起了其他话题,不停地让自己思考、说话,甚至把一句话无意识重复了好多遍。张薇都在诧异他为何突然之间这么话唠,愣愣地望着他,不敢插嘴。
但他的目光还是试探着一次次去触碰桑原,不能自控,无可奈何。
快要发车的时候,张薇鼓起勇气最后握了一下他的手,大声说:“傅知淮,你以后一定要过得非常幸福啊!”
傅知淮恍神,没听见她说什么,只看到桑原慢慢朝这里走过来了。他僵硬地站着,甚至微微抬手,做好了把人抱住的准备。
但是,桑原还没走多远就迟疑地停住了,好像在思量到底要不要来跟他说最后一句话。
傅知淮终于忍不住迈步朝他走过去。可几个人在这时拉着行李箱慢悠悠地经过,傅知淮绕过他们,桑原已经不见了,好像刚才那都是他的幻觉似的。
他忙回头问张薇:“刚才你看到桑原了吗?”
张薇说:“看到了啊……”
提醒乘客上车的机械女音响起,没有任何迟疑的时间了。
傅知淮茫然地站着,怀里空落落,只拥住一阵风。
“来都来了,不去说句话啥的?”石远恩系着围巾,很不理解地看着自己没出息的小舅。
桑原摇摇头,眼中又迅速蓄起泪水。
石远恩清清嗓子,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摸摸自己头顶翘起的乱毛,试探着问:“唉……桑原,你,你不会以后都不准备谈恋爱了吧?”
桑原点点头。
“……真伤着了?”
“不是。”桑原眨眨眼睛,听着火车在阵阵轰响声中远去,带走了他酸甜如荔枝糖的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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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
“死心了。”
第29章
十年后。
傅知淮再次踏上q市的土地,心中泛起些许感慨。
自高三搬到x市之后,他就一直没什么时间回来。后来大学毕业,更是直接出国留学工作。眨眼之间,十年就溜过去了。
秋天傍晚的风携着丝缕暖融融的花香气,拂在脸上十分适意。傅知淮走出机场,给母亲打电话,叮嘱她不要做太多菜。
三年前,傅俊才因病去世。田月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住在x市,便又搬回了这里的老房子,闲时还能跟张姨说说话,倒也过得很悠闲。
若非为了看田月,傅知淮可能还不会来这里。
坐上车,傅知淮很疲惫地阖眼假寐。路途中他们经过了一所学校,熟悉的上课铃声让傅知淮忍不住睁眼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陌生的漂亮楼群。
司机说:“这是五中,咱们这的重点高中,每年都能出不少状元。我儿子就在这读书。”
他的语气不自觉带着点骄傲,傅知淮笑了笑:“……也算是我的母校。看起来这些年变化还挺大的。”
闻言,司机有点诧异地看看他,缓缓点头:“您一看就是很有能力的那类人啊。是,是刚从国外回来?”
“对。”傅知淮垂下眼睛:“很久没来这里了……”
见他自顾自浸入回忆之中,司机也不再多说,把车开到小区外面:“就是这儿啦。这一片都是老房子,估计近几年就得拆迁。”
傅知淮与他点头道别,提着行李下车。
小广场附近,张家的小卖部还在开着,只是规模大了些,扩展成了便利店。
他从门口路过,看到一个抱着小孩晒太阳的少妇,有点富态,但脸上还有几分他熟悉的清秀样子。
“……傅,傅知淮?”少妇睁大眼睛看着他,慢慢走过来:“是你吗?你真的回国啦?”
傅知淮愣了一下,才听出这是张薇的声音。他看看那个小孩,笑了笑:“是啊,回来了。”
张薇眼里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她哆嗦着嘴唇,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自己少女时代的梦。
过了这么多年,偶像依然在发着光。而少女却已嫁作人妇,不可避地变成了面目平庸、满身尘土味道的普通人。
她看着傅知淮,竟说不出别的话来,还是怀里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哥哥好。”
“你傻不傻呀?是叔叔。”张薇瞪她一眼:“多大了,连个人都不会叫。”
小姑娘瘪瘪嘴,委屈地把脸埋进她肩窝。
“你,你赶紧回去吧,田阿姨估计要等急了。”张薇磕磕巴巴地说着,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有点别扭地问:“……这次回来,你没带女朋友啊?”
“没交。”傅知淮很坦然:“工作太忙,没空谈恋爱。”
“这怎么行……你也快三十了,现在工作这么稳定,得赶紧成家呀。”张薇忍不住唠叨他几句,正要习惯性地提到自己的小姐妹,突然想起,面前这个人不是她身边那些无所事事的小青年,而是傅知淮。
永远让她感觉优秀到遥不可及的傅知淮。
她的话突然止住,傅知淮有点疑惑地挑眉,张薇生硬地说:“没,没事。你快回家吧。”
路上叮嘱那么多次总算起了点作用,田月只简单煲了个排骨汤,没做什么太复杂的菜式。母子二人也有两三年没坐在一起吃过饭,田月吃着吃着就呆住,愣愣地望着他,像是要掉眼泪。
“妈。”傅知淮放下碗喊她一声,有些无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又要走……我还不知道你。”田月抬手擦擦眼角,腕上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她在家闲着没事,就经常跟张姨一起去爬山,顺便跟山上的寺庙结了善缘,家里也摆着好几本佛经。
“我这次回来休假,会多住几个月。”傅知淮给她夹菜:“有件事。我准备把市中心那处空置的房子重新装修一下……当初买来就是让您住的,结果您非得窝在这里。”
“大房子我住不习惯。”田月长长地叹口气:“我一个人,周围谁也不认识,死在里头都没人知道。”
傅知淮看她一眼:“等装修完毕,我陪您住。”
田月这才眉目舒展地笑起来:“行啊。要是能再有个小姑娘陪陪我这老婆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傅知淮垂眸不语。
回来之后,傅知淮老老实实地陪了母亲几天,却又很快遭到嫌弃。田月让他该出去玩出去玩,不要老是闷在家里,看得她心烦。
正好,这些天也有挺多老同学约他,说大家准备搞个同学会,请他一定要去。
傅知淮没什么理由拒绝,就去了。
一群成年人聚会,无非是吃饭喝酒唱歌。无论做什么,傅知淮都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无意跟其他人争抢风头。
尽管这样也还是有人注意他,不停地来搭讪,说些毫无意义的废话。反复几次,傅知淮终于不胜其烦,起身到外面去透气。
他靠着阳台栏杆看星星,凉风吹走几分酒意,稍微清醒了些。
“傅,傅帅,你躲这儿来了啊。”一个臃肿身影缓缓走近,猛地靠在栏杆上,胖脸挤出个灿烂的笑:“我也来吹吹风……哎你还记得我谁吗?”
“……”傅知淮眯眼看着他,没什么印象。
“我,刘宽!”刘宽指指自己的脸,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无奈道:“嗨……我刘小胖啊!当初天天一下课就找你同桌说话的那个……”
“是你啊。”傅知淮还没来得及露出礼节性的微笑,就听刘宽又说:“说起你同桌,就那个……转学到咱班又转走的那个,桑原,你还记得吧?”
傅知淮的笑僵住了。
“他么,现在说真的……啧啧。”刘宽摇摇头:“他家里挺惨的。”
“为什么这么说?”傅知淮侧头看着他,是很真诚想要听八卦的样子。
“他大三的时候,家里破产了,好像是跟石家有关吧我记得?反正之后就各种倒霉嘛。他爹胃癌去世,之后没多久他妈也吃药自杀了。”刘宽搔搔头皮,说着说着就皱起眉:
“就,桑原不还有个姐姐嘛?因为家里的事,很老公离婚了。他们姐弟俩前几年一直在努力还债,去年才还清,结果就过年那天,姐姐在高速路上遭遇连环撞车,没抢救过来。反正……他家好像就跟触了什么霉头似的,一直死人……现在就剩桑原带着他外甥了,挺可怜的。他现在算是什么都没有了吧。”
“……这样。”傅知淮声音飘忽,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是啊,真是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又会是啥样呢。”刘宽感慨完,低头看了眼时间:“嘿,都这个点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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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走不傅帅?”
回家的路上,傅知淮一直在恍惚。快到小区的时候,他突然说:“不好意思,您能带我去另一个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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