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又来求复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鱼逍
石远恩揉着肚子上下把他打量一圈,竖了竖大拇指:“探个亲用得着穿这身?我看你就是想活活骚死。”
桑原笑嘻嘻:“我开心,我乐意,管得着么您?”
石远恩家的车在外面等了很久,司机都蹲在马路边上跟人聊起来了。看到他俩出门,忙掐了烟俯身打招呼:“,桑少爷。”
桑原很不喜欢别人一本正经地这么称呼他,但还是点头应下:“刘叔早上好。”
刘叔打开车门,石远恩先窜进去,桑原要上车的时候,忽然瞥到街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身影。
他原本绷着的脸忽然就带上了喜色,恨不得直接冲过去跟人抱一下似的:“嘿,老傅!”
傅知淮停下脚步扭头看着他,没有走近,只轻轻点了下头。桑原之前听他说过周末给初中生做家教的事,这时也不觉得奇怪,笑着又说了句:“好巧啊。”
傅知淮还是点头,没有说话,桑原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石远恩不耐烦地探出头,骂道:“遇到谁了啊,唧歪半天还没完。呦,又这孙子。干嘛这么激动,你暗恋他啊?”
“你管我。”桑原心情很好地问傅知淮:“下周你还来吗?到时候我在家,来我家玩啊。”
傅知淮犹豫十来秒,然后缓缓摇头:“不用了。”
他说罢就推着自行车慢慢走远,桑原怎么也喊不住,郁闷地坐进车里。
石远恩笑话他:“呦呵,不是关系好么?还一天天搁我这儿炫耀。人家是学霸!学霸知道吗?咋可能看得上你这种小渣渣。”
桑原不高兴地反驳:“老傅人很好行吗?你知道个屁,闭嘴,立刻给我闭嘴。”
过了会儿,他又自顾自补充一句:“老傅肯定有事儿才这样的。”
话虽如此,他心里却仍还是郁闷。
这趟说是去探亲,其实根本只是石家那边的亲戚,他就一凑热闹去蹭饭的。而之所以这么要紧地想去,还是因为前些天,跟傅知淮聊到了那边的某种点心。
傅知淮不是本地人,只是父母来这边工作,才暂时定居于此。他很久没回过家乡,一直想着小时候常吃的那个点心,跟桑原说起来也只是随口,谁知道这祖宗竟能记得这么清楚。
桑原本想让石远恩顺便带回来,但又不太放心,怕这糊涂蛋买的不好,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一趟。
慢慢仰倒在座椅上,桑原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心里有些想不明白。
傅知淮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张薇抱着一罐糖果站在傅知淮家楼下,不懂事的弟弟低头搓衣角,眼角还带着泪花,显然刚被训过一顿。
姐弟两个等了很久,傅知淮都没有回来。终于,弟弟开始嚷嚷:“姐,我腿疼,我饿了。”
张薇也有些焦灼,敷衍地安抚他几句,转来转去又等了会儿。低头看看手表,十一点了。她只能叹口气,拉着弟弟回家:“算了,回去吧。我下午再来。”
“妈让你下午去帮她看店。”弟弟咬着手指奶声奶气地提醒。
“那我明天再来!”张薇使气地拧了把他的小脸:“都怪你,真不懂事。”
傅知淮头一回在给人上课的时候走神了。
对面的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盯他好一会儿,最后实在没忍住,敲了敲桌子:“老师?”
傅知淮反应过来:“不好意思。”
小姑娘笑嘻嘻的:“没事儿!老师,想你女朋友呢?”
“没有。”傅知淮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低头看题目:“这道题很基础,你应该能……啧,竟然做错了。”
“老师,你真不会跟女孩子说话。”小姑娘转着笔说:“直来直去的,太伤人了。我呀,算是彻底相信你没有女朋友了。”
“这事跟你做错题有关系吗?”傅知淮说完,推了下眼镜:“像这套卷子,正常智商的人都能考及格。”
小姑娘一下子把脑袋耷拉下去:“老师,你真该庆幸你教的是我这样的乖学生。”
傅知淮写着公式,头也不抬地应了个:“哦。”
“不然,你早被别人请的小混混暴揍一顿又一顿了。”
“哦。”傅知淮停下笔,又说:“分有关系吗?”
小姑娘仰天长叹:“还好我喜欢人不是你这种类型,不然,我肯定早就忍不住把他暴揍一顿又一顿了!”
傅知淮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开始拾书本:
“我走了。你记得改正错题,把卷子再做一遍。下周我会给你带一份差不多类型的试卷,如果测验不及格,你被缴上去的游戏机应该会被直接销毁。”
小姑娘愁苦地叹了口气,又问:“那要是及格了,有没有奖励啊?”
傅知淮背上书包朝外走,出门时冷酷地说:“没有。”
中午,傅俊才要请最近合作承包工程的几个老板吃饭。本来他想的是全家人都去,但傅知淮不去,田月就也要留在家里给儿子做饭。
傅知淮看母亲难得心化了次妆,便说:“我可以自己做饭。妈,你跟爸一起出去吧,也方便看着他别喝太多酒。”
田月犹豫一阵,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遍怎么使用厨具,才跟着丈夫出门。
自上高中以来,傅知淮就没动手做过饭了。田月把他这高中三年看得很重要,恨不得一天三顿亲手把饭喂他嘴里,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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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度地给他节省时间。
傅知淮笨拙缓慢地切着半个青椒,不知不觉,思绪又随着那不规律的“噔、噔”声,飘向了天外。
仔细想想,他在今天以前,还从没见桑原穿过校服以外的衣服。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早上那一瞬间才会那么惊讶吧。
当时桑原跟他隔着条马路,站得不算太远,身上那套西服虽然没标logo,但只看被穿着的样子,也能猜到价格有多昂贵。更别说在他旁边,还停着辆傅知淮只从杂志上看到过的劳斯莱斯幻影。
这是傅知淮头一次清楚地发现他们俩之间那巨大的差距。
当时他心里说不上难受,但就是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对桑原冷脸,转身推着车离开的时候,脊背都是僵硬的。
桑原并没有对不起他,有问题的是他自己。傅知淮能认识到错到底出在哪,却暂时无力去改变。
这突然冒头的自卑,正如附骨之蛆般噬咬着他的自尊心,让他踌躇,也让他煎熬。
傅知淮突然哆嗦了一下,低头看去,原来是菜刀不小心划破手指,流血了。
他潦草地冲洗了一下手指,猛然想起房间里好像还有盒没拆封的创可贴。
一盒十二张,六块钱,盒面上还贴着学校超市的价格标签这就是他之前没勇气给桑原的东西。
桑原每次给他什么好像都是随心所欲、举手之劳,等到他要给予的时候,却畏首畏尾。
也许,他根本就不该让这段最后注定分道扬镳的友谊有开头。
傅知淮攥着盒子站在窗边,眼里映着外面暖融融的阳光,脸上却极罕见地出现了茫然无措的神情。
第6章
周日不用做家教,傅知淮一般都泡在市图书馆。但今天他不太想去,窝在家里翻翻旧书,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红日西斜,天边融着大片粉紫霞光,暖风轻轻吹动窗帘。不知是哪家在烧葱爆虾,油烟香味顺着风飘进房间里,有点呛。
傅知淮起身拉窗帘,听见母亲扬声说:“知淮,家里鸡没有啦,你去楼下买一包。你爸那个鬼东西,现在还没回来……”
傅知淮应了声,下楼到张姨的小店里买鸡。
看到他,张姨颇不好意思地笑笑:“知淮啊,之前我们囝囝非要吃你的糖,当时我也急……”
“没事。”傅知淮两手插兜,低头扫了遍玻璃柜里的烟,脸上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我不爱吃糖。”
张姨说着话拿了鸡给他:“……你呀,长得好,也聪明,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你妈肯定享福呀。哪像我,薇薇一个女孩子,囝囝又还小,受累的日子还长着呐。”
“张薇成绩挺好的。”傅知淮想了想,又说:“就是有点偏科。”
“唉,再好也不如你啊。”张姨慢慢压低了声音:
“知淮,你在学校可帮我看着,别让薇薇跟哪个男孩子谈对象什么的……她是姑娘,早恋传出去不好听。张姨也就放心你啦。对了,以后呢,你看你俩能不能结个伴一起回来?两个人一起走,也安全些嘛。”
傅知淮摸摸鼻尖,犹豫几秒,最后点了下头:“好。”
他伸出食指点了点柜台:“张姨,拿包烟。”
“傅知淮,原来你也抽烟啊?”张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平日多了几分活泼。张姨拿了烟跟打火机出来,笑着说:“男孩子嘛,这个年纪哪有不抽烟的。你也是大惊小怪。”
张薇吐吐舌头,站到一边,等傅知淮买完东西,她就脚步雀跃地跟在旁边:“傅知淮,你昨天怎么不在家啊?”
“做家教。”
“怪不得呢。等你那么久都没回来。”张薇揪着衣摆,心想,傅知淮怎么也该问一句等我干嘛吧?
“嗯。”
“……”张薇无语一阵,还是主动说:“之前我弟弟不懂事,拿了你的东西。我不知道,还是昨天听他说的。就……我想还你一罐来着,但你没在家。你能不能在这等一下,我现在回家拿给你?”
傅知淮皱着眉,已经懒得反反复复提及这件事,但看到张薇紧张的神情,他还是点点头:“可以。”
张薇猛然松了口气,急匆匆说句“我很快回来”就转身跑了。
傅知淮站在消融的夕阳里等她,摸到口袋里的烟,便撕开包装抽了一根出来,点燃。
他上次抽烟是在中考那几天,现在乍然再闻到这个味道还有点反胃,但吸过一两口之后就适应了。
张薇果然跑得很快。一根烟才抽了大半,她就抱着罐子走近,很高兴地说:“看吧,是不是你的那种糖?我找了很久的。”
沉甸甸的玻璃罐被傅知淮接过,他摁灭余下的半截烟,点了下头,语气淡淡:“辛苦了。”
张薇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应该的啊,你没有不高兴就好。”
她看样子还有再聊下去的欲望,傅知淮心里有点烦躁,但还是忍住了,听她说话。
“傅知淮,你有没有规划过要上哪所大学啊?”两人慢慢走到小区中心的公园里,找了条长椅坐下。傅知淮故意坐得很远,一丝一毫都不跟张薇接触到:“有。”
“我想肯定就是那几所重点了吧?”张薇晃着腿羡慕地说:“我也很想报,可我这成绩,恐怕也就只能报个二本了。”
傅知淮没说话。
张薇低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唉,我也想再考好点,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要是能早点帮家里分担压力就好了。”
傅知淮偏头看向远处。刚才他好像看到桑原的身影在那边一掠而过,应该是错觉。
“……像你,这么聪明,又这么好看……以后在哪肯定都很受欢迎。”说到这儿,张薇有点刻意地踢了踢脚边小石子,低下头语气僵硬地问:“傅知淮,你肯定要到大学里再谈恋爱吧?”
她等了挺久,抬头一看,傅知淮也才匆匆回神。两人对视,傅知淮根本没听清她刚问的什么,敷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话题到此终止,张薇苦笑着跟他告别,低下头慢慢走远。
傅知淮望了会儿远处红光映照下的矮山,也回家了。
探亲回来这一趟,舟车劳顿大半天,石远恩饿得前胸贴后背,总算是回到家捧起了饭碗。然而他才扒了两口,就听到手机叮叮咚咚响起来,是桑原专用的短信提示音。
石远恩放下饭碗,对着看报纸的老爸感慨道:“看看,我这小舅还真离不开我。分开没到一个小时,又发来问候短信,可感动死我了。”
石长青扶了扶眼镜,嗤笑道:“你俩不从小就跟狗皮膏药似的。”
小石无奈地叹着气,戳开屏幕看了眼,一下子噗嗤乐出声。石长青嫌弃地说:“怎么回事,没点规矩了?唾沫星子溅我眼镜上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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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石远恩抓着手机起身,饭也不吃了,噔噔噔朝楼上跑,边跑边给桑原打电话。
进了门扑到床上,他问:“咋回事啊小舅?你短信啥意思,让我不要放弃追求余熙,啥啥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那边,桑原的声音闷闷的:“没怎么回事。你让你们班那小虎牙……谁?余熙?就她,让她尽早放弃傅知淮吧。”
“啊,啥情况?”
“老傅跟我们班张薇自产自销了,刚还一起散步看夕阳呢,可能这就是所谓的黄昏恋吧。五中一大祸害被张女侠服了,普天同庆,普天同庆。”
桑原的语气里掩藏着淡淡哀愁,石远恩个傻子没听出来,光顾着笑话他:“舅,你傻呀,黄昏恋是这么用的?”
桑原不耐烦地骂道:“管他黄昏还是半夜,跟我有屁关系。心情不好,睡了。退下吧石总管。”
挂断电话,桑原枕着胳膊倒在床上发呆。
怎么说呢?认识这么长时间,他对傅知淮……是真有那么些意思的。不然他干嘛一个劲地对人好,傻么?
但一想到最开始,傅知淮刚知道他性取向时那敏感的抗拒举动,桑原就不敢再冒进。他只能一点点接近,小心翼翼地试探。
现在看来,纯直男果然是纯直男,一天多没见,就突然有女朋友了。
他翻个身,脑袋挨到一个方正的油纸包装盒上。这就是傅知淮心心念念的点心,蟹黄小烧饼,桑原在m市那家老店候了三个多小时才买到。
他刚拿回来的时候,这点心还是热乎的。到家后,桑原急着想给人送去,歪打正着从街坊小妹妹那里问到傅知淮家的地址,兴冲冲跑过去一趟,再回来,这就凉透了。
记得买时,那卖点心的老师傅听他是外地口音,还专门叮嘱了句:“凉了就不好吃了。”
桑原点头应下,心里很好奇,让傅知淮牵挂这么久的点心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于是他自己也买了个尝尝,味道果然很好。
又或者,是因为有了“傅知淮喜欢的东西”这层滤镜,他才会觉得好。
新的一周,傅知淮来到学校,提前把自己的作业放到手边,等着桑原来偷看。
可直到上课,这位好学生也没来,反而是石远恩冒头喊班长出去了趟。
班长回来时注意到傅知淮的目光,便主动老实交代了:“他来替桑原请假。桑原昨天吃河鲜过敏,住院去了。”
“为什么是他来请。”傅知淮拧起眉头:“桑原父母呢?”
班长想了想,耸肩:“这我哪知道。你应该有桑原联系方式吧?可以直接问他嘛,你俩关系那么好。”
傅知淮没说话,扭头看着空座位。
这一上午简直清静得让他心烦,频频走神,还差点被老师点名。傅知淮也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思绪就是要往桑原身上飘。
倏忽间,他又想起昨天傍晚那个身影。现在再回忆,那背影竟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课间操结束后,石远恩晃荡到七班队伍里,看样子就是有话要跟傅知淮说。
正好,傅知淮也有话要问他。两人一前一后,都摆着张生人勿近的冷酷脸,走到男厕所附近,石远恩烦躁地抓抓头发:
“傅知淮,我问你件事。就,你跟桑原不是同桌吗?你有没有发现,他喜欢你们班哪个人?”
傅知淮一愣。石远恩又补充:“男……男的。他性取向你也知道嘛。”
“……有吗。”傅知淮认真回忆,最后发现,桑原虽然跟班里各位都相处得不错,但关系最近的,好像还是自己。
“有,肯定有!”石远恩信誓旦旦地说完,又问:“哎对了,你知不知道,你们班哪个男生喜欢吃m市的蟹黄烧饼?就小小一个一个那种。”
傅知淮整个人颤了一下,没说话。
“我跟你说,你猜桑原怎么病的?这傻货为了买几个烧饼,专门跟老子跑到m市。说是探亲,结果自己在点心铺外头等了一下午,我他妈一转眼就找不着人,简直气死。”石远恩嘟嘟囔囔地骂着,忍不住也做出桑原标志性的叉腰动作:
“更气人的你知道是啥吗?他明明从小河鲜过敏,还非要嘴欠去吃那什么破烧饼。卧槽,大半夜给老子打电话求救,吓得我裤子都穿反了!”
他吐完苦水,看傅知淮并没有太大反应,顿觉无趣:“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要是没事呢,就帮忙注意一下,看看是你们班哪个狗东西勾引桑原。让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桑原在哪个医院?”
石远恩转身的时候,听到傅知淮这么轻声问。他没在意,大大咧咧地说:“就在城北的私立疗养院住着,不远。你要想去,放学跟我一起。”
“不了。”傅知淮垂下眼睛,冷冷淡淡地说:“你让他早点回来上课。”
第7章
桑原病好回学校,已是大半个月之后的事了。他错过了第二次月考,傅知淮的许诺自然也不了了之。
他是在晚自习第二节课间到校的,进门时,张薇正坐在他位置上跟傅知淮讨论问题
桑原走过去放好书包,抿抿嘴跟两人笑一下算是打招呼,就又出去了。
大概是吃了半个月清粥小菜的缘故,桑原比之前瘦了一圈。他俯身趴在走廊边,宽大的校服微微飘动,看着跟要被晚风吹跑似的。
石远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脸颊上还残留着刚被余熙捏红的指印,却仍高兴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桑原!病好了还不高兴?”
桑原撑着脸,烦躁地说:“高兴个屁,老子快被白米粥给灌成厌食症了。”
石远恩更乐了:“让你再欠,吃啥不好,非得贪那一口蟹黄。哈哈,长教训了吧?”
桑原不说话了。石远恩就纳闷,心想这狗东西住个院,怎么还住出个动不动就沉思的习惯,搞得跟个酸不溜丢的文青一样,真有意思。
他伸手去戳桑原胳膊,戳了好几下,桑原也没反应。石远恩变本加厉去拧他脸颊,桑原终于拍开他的手,轻描淡写地瞥过来:“干嘛,手痒得慌?去找条狗互相咬着玩吧,别烦我。”
“嘿,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单相思呢?”石远恩撇嘴:“说吧,暗恋你们班谁。我可以用我被拒数十次的经验来帮你看看,到底有没有希望。”
桑原说:“没有了。”
“为什么?”
“人是纯直男,有女朋友了已经。我不去惹那个嫌。”
石远恩安静了。
晚风哗哗刮过梧桐树,石远恩犹豫着开口:“桑原,你别吧……你以前不这样。要是喜欢傅那什么,你不早说了吗。”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桑原扭头望着他,眼里映满摇晃绿影和盈盈水光:“我也不知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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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怕得很。”
到底怕什么,他没说,石远恩却能想明白。
这一刻,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些年来他对桑原的误解之深。
石远恩一直以为桑原是那种喜欢谁就要立刻表白、然后昭告天下的类型。毕竟江燃是,初中不懂事时糊里糊涂的恋爱也是。
可现在这个桑原竟然有了顾虑,喜欢傅知淮也默默藏在心里,只敢磨磨唧唧伸出触角,小心地探一下,再探一下。
石远恩不敢确定,桑原这是被江燃伤着了,还是真的真的太喜欢傅知淮,喜欢到要藏着掖着不让人知道。
他摸摸脑袋,苦恼地说:“你喜欢个人怎么这么麻烦,真操蛋。”
桑原叹了口气,埋头让咸涩的泪珠滚落在袖子上,洇开不痛不痒的小片水迹。
跟石远恩又聊了会天,桑原拾好心情回到教室,张薇已经不在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越过傅知淮上位,而是默默从教室后排绕了个大圈。
低头拿课本时,桑原看到桌屉里堆满了零食,而傅知淮的课本已经拿回去了。
他嗓子哽了一下,又立即释然,低着头认真看书,只是脑子里还嗡嗡响。
刚才聊天那会儿,石远恩就老实说了他去找傅知淮交流的事。桑原现在可以确定,傅知淮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所以他做出这种反应,也不算奇怪,而且可以说是比较委婉的拒绝方式了。
一节课没听多久桑原就神游天外,后来干脆戴上耳机,埋着头睡觉。
迷迷糊糊睡到放学,坐在前面的班长敲桌子喊他,桑原抬起头,发现傅知淮已经走了。班长看着他,惊讶地说:“桑原,你脸好红。”
“是吗?”桑原勉强笑笑,感觉头有点疼:“好像是有点不舒服。”
班长伸手摸了下他额头,惊道:“卧槽,你绝逼发烧了!”
“我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娇弱呢?吹个凉风都能烧起来。”石远恩不解地把一勺粥递到桑原嘴边,拧着眉头说。
桑原别过头,嗓音含糊嘶哑:“放糖了吗?我不吃白粥。”
“糖?你想得美。”石远恩骂道:“就你现在这破样,有稀饭吃就不错了。”
桑原别过头,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脸色仍是不正常的潮红:“那你让医生给我打葡萄糖吧,不想吃饭。”
“祖宗,你不吃,回去你家阿姨念叨的还得是我。”石远恩固执地举着勺子:“给个面子,吃点,就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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