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是个妻管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时镜
和珅有头疼的毛病,众人也有所耳闻,现在犯了谁也没办法。
便是在这一夜,和珅找到了机会,秘密见了国泰。
国泰之前早已经在和珅还在半路上的时候,接到了京中要来钦差大臣调查的消息,就算是刘墉他们两个人想要尽快过来,可路上有个和珅拖着,怎么也是国泰这边得到消息更快。得了消息,国泰便立刻叫于易简作假了,现在他跟和珅一说,和珅却皱了眉。
国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和珅道:“不妥的地方大了去了。”
国泰一惊,他以为自己的方法是很好的,可现在和珅这样说,倒叫他不明白起来。
和珅知道他不明白,这办法跟他之前想象的略有差别,不过他忽然想到一茬儿,便忽然问道:“你叫于易简作假,自己可曾参与?”
“不曾。”国泰眼光一闪,便摇了头。
这一下,和珅终于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你去探探于易简那里还差多少银子,让他去找商铺那边来借,肯定有人借给他,只是你千万藏好自己,别插手进来。替罪羊已经有了,就看你能不能把自己摘出来了。”
国泰忙低头说自己明白了,看和珅是真头疼,便趁着夜色悄悄地退出去了。
他知道和珅这终究还是想保他的,可心里一直想着苏凌阿背后暗算自己的事情,心里阴郁得很。
连夜找了于易简,悄悄跟他说了借银子填补府库亏空的事情,于易简果然还差着账目,现在还在忧愁呢,国泰这主意一出,于易简顿时觉得国泰是个聪明人,只叫了自己身边的人连夜把事情办了。
和珅那边招呼了自己银号米铺之中的人,将现银折出来,又煽动了一部分的人,这才将银两凑齐了。
国泰那边回家干什么了?
他把自己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藏起来,或者直接悄悄送给于易简下面办事的人,总之虽不说将自己家里搞成家徒四壁的样子,至少也不像是个贪官,又叫了他的妻子穿成一副朴素的样子,第二天等在了刘墉等人必经之路上,跟山东的灾民们说话,同时塞了钱给一些个拿钱说话的乞丐。
刘墉他们路上一听,虽不见得都说国泰的好话,却有人说国泰夫人好话,这一来刘墉等人就觉得有些奇妙了。
其实钱沣刘墉二人未必就会被这样的把戏迷惑,可是国泰这样的做派实在太好,让人抓不住把柄。
在看到国泰夫人的时候,老狐狸刘墉与钱沣对望一眼之后,便知道这件事是已经麻烦了。
和珅怕是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这一次若是查不出什么来,很可能便让和珅跑掉了。
有的时候,事情就差那么一点。
在和珅这边嚷嚷着自己头疼,却要强撑着病体去查账的时候,京城里也出事儿了。
作为福康安的一名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福康安意识到了什么,第二日竟然就有福康安一党的人说苏凌阿贪污,在两江总督的任上为非作歹,肆意妄为,一本子一本子接着弹劾上来,甚至还有不少的清流官员帮腔。
从苏凌阿口中透露国泰之事到他反过来被自己投靠的主子算计,前后不过只有六天时间不到。
冯霜止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便知道,苏凌阿已经废了。
他肯定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投靠了福康安,从他忽然之间手头宽裕的情况来看,一则可能是被福康安收买,可和珅没少给他好处,所以这样的收买只可能是附加的,更中重要的应该是其二。只是这其二到底是什么?
是那群文官之所以敢大胆弹劾国泰的背后人吧?
这背后人又到底是谁?
当今朝廷,谁能使得动那帮人?除了皇帝,还有什么人?
——或者说,未来的皇帝。
清流官员们不可能一开始就针对和珅,除了清流,这朝廷里还有什么清官?
他们都是忠君之臣,不是乾隆,便只能是永琰了。
冯霜止坐在屋里,只觉得天都是暗的。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现在局势再难,和珅也不能在这里就出事了。
她左思右想,足足有一个上午,才忽然找了人来,用了和珅的私印,给江南那边送了密信,又找了两江的官员,一者将之前收集的福康安的把柄抓上来,二者却要做掉苏凌阿了。
这苏凌阿,已经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了。
对福康安来说,他的作用不过就是挑起这样的一件事,现在事情已经被成功地挑了起来,剩下的全看刘墉钱沣那边的效果,苏凌阿也就不必继续存在了。
本身苏凌阿就是个贪官,也不得清流那边喜欢,更何况冯霜止前一阵查过苏凌阿,兴许已经走漏了风声,福康安抛弃这一颗从和珅手中夺来的棋子,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只不过,对冯霜止来说,这就成了一个可乘之机。
苏凌阿是什么人?
墙头草,两边倒。
买通牢狱之中的人,又叫远兰劝了纳兰回去跟苏凌阿说明情况,说和珅这里才是好归宿,说最能够保住他的还是和珅。和大人苦心栽培他,现在看到他遭遇这样的苦难,肯定也舍不得,不说舍不得苏凌阿,至少也舍不得曾经在他身上耗费的心力。现在福康安完全将苏凌阿当做棋子,这之中的利害关系也被远兰一一讲给了纳兰,纳兰又完完全全地转述给了苏凌阿。
苏凌阿已经走投无路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一座更大的靠山,哪里想到这一座靠山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佛祖的五指山,压下来就要碾死他。
苏凌阿在自己的府中,连夜写好了一封翻供的折子,乃是忏悔书,言明自己之前胡言乱语,又说这件事都是福康安指使,要专门坑害清官。才写完,他便一端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便去睡了。
第二日,苏凌阿暴毙府中,此事朝野震动。
刑部介入此事的调查,却发现他府中有被翻动过的迹象,这事很明显——谋杀。
一开始,这矛头全部指向和珅与国泰,可随着苏凌阿的女儿将藏好的苏凌阿临死时候写的一封奏折拿出来,整个局势轰然倒转。
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戏剧性的变化。
之前参苏凌阿贪污的,便是福康安的人,现在苏凌阿临死之前的最后一道折子上,却说福康安是卸磨杀驴,是利用他诬陷忠良,又细数福康安一应罪状,甚至还自己给皇帝请罪,只求能保得一命。
这样一看,苏凌阿半夜忽然暴毙,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福康安了。
原本以为不过是一件小事,乾隆甚至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永琰了,哪里想到现在连封疆大吏都出了问题?苏凌阿虽然是庸碌无能,可好歹还是个;两江总督,说死就死,朝廷里哪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所有做官的都要怕得罪什么人而惶惶不可终日了。
尽管皇帝不愿意相信是福康安干的,可福康安拿不出证据来洗清自己的动机,加之苏凌阿死后书房有被人翻动的痕迹,可以猜测是有人在找那奏折,没想到是被苏凌阿的小女儿藏了起来,上面却是苏凌阿的笔迹和官印,做不得假。
福康安立刻失去了在整件事情上的发言权,那之前苏凌阿说国泰贪污,也就自然有了胡言乱语的可能,只是听从福康安的话为他铲除异己而服务而已。
一瞬之间,整个局势便这样扭转了过来。
得到了福康安暂时回府思过的消息之后,冯霜止就安了一下心。
现在局势总算是平稳了一下,苏凌阿这烟幕弹放出去,朝廷里还要乱上好一阵子,苏凌阿的话成了可疑的,只要和珅那边能够为国泰洗白,这事儿再不能过去,也只能算是过去了。
冯霜止想了一阵,想到那一帮清流的官员背后的人,终究是知道有人不能容和珅了。
既然如此,也不怕撕破了脸,情况紧急,先保住一时再说。
当日,冯霜止便去成哲亲王府看毓舒了。
和珅是个妻管严 第九十一章 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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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十一阿哥关进宗人府,十五阿哥得势之后,毓舒便早已闭门不出了。
冯霜止此前看她已经是一副心灰意冷模样,似乎不大扶得起来了 ,可现在偏偏又需要一个人出来搅局。只是他这番举动,到底会让永琰更加忌惮和珅。
但她不这样做,永琰便不忌惮和珅了吗?
肯定不然——如今已经想出了这样的法子来针对和珅,便知道他是准备背后下手的了。冯霜止若不反击,怕永琰就要步步紧逼了。
福康安跟永琰一开始就是一党的,福康安在背后撺掇了苏凌阿,又有永琰跟那帮清流的官员撑腰,才将这一次的事情闹大。可想而知,这件事一开始就是策划出来的。
如今十五阿哥春风得意,皇帝几乎将大权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也难免让他失却了危机感,还想要凭借着这一次的事情扳倒和珅。他若不是储君,如何使得动那帮求稳的清流官员?
只因为众人都以为他这个皇帝是板上钉钉了,所以才敢听他的话。
其实这本无可厚非,可最大的破绽就在于,永琰太心急了。
——乾隆还没死呢。
如今的成哲亲王府可说是门庭冷落,眼见着秋风扫了落叶过来。
冯霜止现在却是贵人之中的贵人,她这马车一到来,早被府里的人给看到了,连忙进去通报。
当初的毓舒,如今的冯霜止,当真是掉了个头的。
她扶着微眠的手下车来,便到了门外,“你们府上,十一福晋可还在?”
“回和夫人的话,在的,方已经通报了,还请您跟奴才进来。”成哲亲王府的管家是认得冯霜止的,这算是贵人了,只是他也知道如今和珅正在麻烦之中,不过先头福康安被人摆了一道,他却还是清楚的。这和夫人往日里虽传跟福晋要好,可瞧着也就是“以利而合”的关系。现在这和夫人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
想着,管家将冯霜止引进去了。
毓舒在花厅里头已经坐了小半天,乍听冯霜止来,倒是惊诧了一会儿。
她瞧见冯霜止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又将眼光转开,只似有似无地挂起几分笑来:“我相信你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外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你且坐。”
她摆了一下手,冯霜止发觉毓舒瘦了很多,可外表还看得出骄矜着的大家闺秀气态。大约是因为旁人越是看不起现在的她,她就越发不甘心沉沦,要将那气给端出来。
只是她一句话,的确是说中了的。
冯霜止,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而今这多事之秋呢?
她看毓舒身边的贴身丫鬟端来了茶,便接在手里,也不喝,只用盖子拂了拂,说道:“十一福晋您向来是个明白的,如今怕只有您能帮助我了。”
先把姿态低下来,否则还怎么求人办事呢?
冯霜止眼帘一垂,顿了一会儿没说话。
毓舒摇摇头:“你难得低下头来求人,我几乎以为是我错觉了。”
这倒是,以前冯霜止从不求人。
可现在不一样了。
冯霜止都不知道,她跟毓舒怎么就慢慢地走上了这一步,以至于现在她带着一条条看似蜜糖实则砒霜的计策,来找她。
她终究不是圣人,也很是自私。
冯霜止道:“和珅最近遇到了难事儿,因为之前我们并非十五阿哥的支持者,如今他要打压——”
完美的理由,毓舒听了忽地抬起头。
冯霜止于是继续道:“怕是您还不清楚,这一回国泰被弹劾,便是因为十五阿哥在背后支持那些清流的官员,授意他们这样做,所以那些人才有这么大的胆量。苏凌阿原本也是和珅提拔起来的,若是没人在背后使坏,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跳出来说国泰的事儿?现在他死了,都说是福康安做的,福三爷跟十五爷,这是要将我家爷往死里逼。”
说到这里,她抹了抹泪,又对毓舒道:“如今只有十一阿哥能救上和珅一救了。”
“十一爷还在宗人府里面关着呢,哪里来的那个本事救和珅?”毓舒故意这样问,她相信冯霜止是已经带了法子来的。冯霜止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她毓舒若没有别的利益,又怎么会答应冯霜止的请求呢?
冯霜止第一要让毓舒了解的是自己的处境,第二是她的这个法子,第三是毓舒和十一阿哥永瑆能从这里面获得的好处,最后才是去办事。
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毓舒在此过程之中一直沉默着。
冯霜止说完了,便问毓舒如何,毓舒眼神深沉起来:“此事若能成……”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决定,甚至对毓舒来说可能很孤注一掷,赌的只有那一星半点的可能——可是冯霜止知道毓舒不可能拒绝,因为现在的十一阿哥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在这样的绝望之中,忽然由冯霜止抛出了希望来,便面对完全无法拒绝的诱惑。
试一试还有希望,若是不试试,只有死路一条。
到冯霜止要走的时候,她终于得了毓舒肯定的回复,这才被毓舒送出府去。
毓舒道:“此事你放心便好,于你我二人乃至于十一爷和你家和珅都是有益无害,若能成,你与你家和珅便是股肱了。”
“如此,霜止告辞了。”冯霜止略给毓舒点了一下头,下了台阶,毓舒倒将她送到了门外去,似乎这一次的意义并不同于以往。
冯霜止知道她心中忐忑,也不戳穿,告别毓舒,便上了马车,正待要回府,也不知道想起什么,说道:“先去恒泰斋。”
于是马车方向一转,便朝着恒泰斋去了。
周曲那边快马赶来,却没在成哲亲王府这边看见冯霜止的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毓舒看见了。
这周曲,毓舒有所耳闻,她看了看他身上的衣饰,只记得偶有几次去和珅府上拜访,远远瞧见过这人。生得倒是俊朗,又有一种沉稳的气度,还是冯霜止身边的人。毓舒眼一抬,便问他道:“可是来寻和夫人的?”
看毓舒服饰,便知道她是这府里的女主子,躬身道:“见过十一福晋,正是来寻和夫人,不知夫人她——”
周曲袖中揣着东西,毓舒看得出来,想他风尘仆仆,指不定是和珅那边的消息。
也不知怎的,毓舒忽然想起自己听到过的一些风言风语,说这周曲乃是冯霜止的左膀右臂,两个人走得很近,平日里谈事情也很少避讳着什么,孤男寡女相处的时候多了……
传言是越传越厉害的,传着传着便变了样。
毓舒心思一动,说道:“她往恒泰斋去了,你尽可以去那里找他。不过你这风尘仆仆的,莫不是山东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问得很是直接,带有一种很直白的刺探。
只是周曲知道自家夫人跟这一位也不过就是与虎谋皮的关系,暗自警惕了起来:“是庄子上的米铺出了一些事情,事出紧急,小人一个人拿不定主意,只能来找夫人。”
从这话便可以听出来,这人在和府的权力一定很大。
只有遇到了大事,他才拿不定主意,可见冯霜止很倚重这人。
从今日冯霜止给她出的主意看,她到底还是小瞧了冯霜止,这心机和隐藏的程度——毓舒也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寒而栗起来。她看周曲那有些拘谨的模样,笑道:“看您这样奔过来,口干舌燥,若不嫌弃,可进来喝杯茶?”
周曲哪里敢进去,只怕是那美人窟红颜冢,很自然地便推拒道:“事情紧急,实在不敢耽搁,十一福晋好意,周曲心领了。”
“罢了,若有机会下次招待你便是。你且去吧。”
毓舒不由分说道了一句“下次”,没来由地便让周曲尴尬起来。
只是周曲今日的确是急,随口便应声了,又翻身上马去了。
他穿得一向简单,只有一身暗青色的袍子,不过现在因为在马上,倒因为那风掀起了袍角来。毓舒站在门里,瞧见这一幕,只觉得冯霜止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好的。
小叔子和琳是个懂事明理的,他妻子远兰经过那样的事情甚至还觉得冯霜止好,更不要说冯霜止身边的丫鬟,还有这些个下人。偌大一个和府,不是没有心怀鬼胎之人,可这么多年了,又哪里出过什么离谱的大事?
最要紧的是,冯霜止有个和珅。
若是换了毓舒,她想起十一阿哥入了宗人府之后,自己在这府里不曾做过任何的努力,只醉生梦死,回忆往昔,这对比当真……
毓舒进了门,又扶住那檐下廊柱,忽地抬手按住自己的眉心,丫鬟上来,以为她是不舒服了。
毓舒一摆手,轻笑了一声:“不妨,只是忽然之间头晕了一下。”
手掌遮挡之间,便多出了几分阴郁,放下的时候,那一瞬间,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想到周曲。
这样本事的一个人,也只是冯霜止那府里一个奴才吗?倒了十一阿哥这里,要当谋士用的。
不再想这些,毓舒进去了。
第二日便收拾东西,说要进宫探病。
往日那个毓舒,似乎又回到了众人的眼前,冷静大方,仪态万千。她说十一阿哥虽然有罪,可不敢失了孝心,皇帝身子不舒服,做儿子的不能在身边侍疾,已经算是不孝。如今十一阿哥虽在宗人府之中,她假如皇家,纵使之前有万般的过错,这种时候也只愿意侍奉在皇帝的身边,将功补过,更要紧的是伺候皇帝,尽一份孝心。
毓舒这一番话,是言辞恳切,情谊真挚,皇帝不肯见她,她便递了表文上去,又跪在宫门外面整整半日多。
怎么说毓舒也是傅恒的女儿,傅恒老臣,即便这女儿嫁错人,她的错其实也不算是太多。不管是顾念着傅恒的面子,还是如今这认错的态度,乾隆都该心软。
永琰虽然知道毓舒来是没安好心,可此刻他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只要他出言阻拦皇帝,定然会被怀疑他的用意。毕竟夺嫡事大……
所以与永琰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意思相反,他不仅不能阻挠毓舒见皇帝,还要为表现兄友弟恭和自己的气度还有孝心,帮着毓舒说话,劝皇帝见她——如此一来,毓舒顺利进宫伺候皇帝了。
第一天毓舒什么也没说,只是悔过,同时认认真真伺候皇帝,偶尔见到永琰也不说什么话。
第二天毓舒依旧不怎么说话,只偶尔跟皇帝讲个小笑话,多是她小时候听到的。
第三天的时候,宗人府里八阿哥病倒了。
第四天的时候,十一阿哥也染上了寒症,病势凶险。
着人一查,原来是宗人府里一个送食物的小官自己带着病,却负责给两位阿哥送食物,一下便出了事情。
皇帝原本有些怀疑世上没这么巧的事情,可是一查才知道那小官已经染病多日,这应不是毓舒策划的。将两位皇子关了这么久的时间,皇帝的气也消了,恩准他们回自己的府邸养病。
这一来,永琰便不高兴了。
他得知冯霜止曾在毓舒进宫之前一日拜访过他,便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了。
这一次毓舒其实是兵行险招——只是这计策,还刚开始而已。
如今八阿哥跟十一阿哥出来,虽然比不得永琰势头大,两个人一联合倒也能给永琰很大的压力。
现在冯霜止只是在放烟幕弹出去而已,大戏还在后面。
扳倒永琰是不可能的,只求这一回和珅能平安回来。先要有命,才能有后面的筹谋。即便是和珅回来之后,他夫妻俩合计合计抽身而退了也好,只求一个平平安安和和乐乐。
四日前,和珅那边的消息回来了,国泰的事情处理得很好,之前冯霜止让周曲将现银折去山东也派上了用场。
原本刘墉、钱沣这两个人是要去查账的,将账本上的账目跟府库银两数目核对,便能知道有没有发生贪污府库银两的事情发生。
只不过,国泰早已经撺掇过于易简将假账做好,刘墉等人一开始是没查出什么异样来的,可后面就出了点有意思的事情。
府库的主簿、差役等人,被刘墉吩咐,把府库里的箱子打开,这里面装着的都是官封白银,一排排放得是整整齐齐。一箱不能说明问题,刘墉、钱沣与和珅,又查了另外的几个箱子,只不过没什么发现。
直到最后,钱沣随手翻开了一个箱子,里面还是正正经经码放着的银锭,钱沣看了一眼,又掀开别的几个箱子拿起几枚银锭看了,这才放下,而后跟刘墉等人一起走了。
现在他们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的,可是刚刚回到驿馆里,钱沣便跟刘墉说了自己的发现——那些银锭的成色都不大一致。
如果是正经的官银,那都是雪花银,成色很同意,不会杂七杂八。
可他们今日看到的官银,成色却很混杂。
刘墉也知道这是一个问题,可这不是突破口,便问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发现。
这一回,钱沣笑了:“我前几日出城去看山东的灾民,听说了一个有意思的消息。说是不少的商人被于易简借了银子去,想必这府库的账目银子相差不大,猫腻就在这里了。”
刘墉一听,就明白到底于易简使的是什么把戏了,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一个釜底抽薪。”
和珅这边不知道刘墉他们的计划,不过能猜个*不离十。
现在该算计的也算计得差不多了,也不必继续装病,和珅就把出门的时候冯霜止给自己备下的膏药贴了,就在后颈那里小小的一块儿,不一会儿便不头疼了,睡了个好觉起来,看到刘墉跟钱沣那个精气神都爽利。
钱沣刘墉二人满以为这一次能逮住和珅的把柄,又看和珅似乎终于好了,便有刘墉讽刺了一句:“和大人这病来得快,好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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