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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兔八啃
女子的惨叫声划破长空,陆鸣半边脸上被飞溅的鲜血染上点点鲜红,衬的他冷峻的面容更加鬼魅。
洛纱满脸痛苦的扶着肩头跪倒在地,只见她身下的黄土地上,赫然掉落了她一只手臂!
那只手臂和着墨绿色的轻纱,掌间还握着铁扇。
“洛纱!”洛婴心头大骇,一剑格开傅青的束缚。
洛纱满眼恨意的瞪着陆鸣,恨不得把他生吞剖腹,那未被轻纱遮住的额上满是冷汗。
洛婴跑过去扶起已经瘫软的人,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心疼,竟一眼也不敢看她的断臂。
天边一道火红的身影闪过,花无道刚落地就看到这个场面。
断了臂的洛纱,满地的尸体,滴血的吟霜还有杀红眼的陆鸣。
花无道铁青着脸看了一眼陆鸣,他想,死的好在是魔教中人……否则,陆鸣今天的行径与魔头何异?便是如此,陆鸣当着无数正道面前,轻易取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日后他们能不忌惮他么?
花无道挡在陆鸣面前,替他面对这无数或惊讶或惶恐的目光。
他在人群中瞥见景行,招了招手把他喊过来,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景行简单把事情经过对花无道叙述了一遍,其实他现在也有些心惊。他不是没见过陆鸣杀人,却从未见过他如此狠厉的模样……方才那一刻,他觉得陆鸣同“魔鬼”并无二异。
花无道听完,眉头也拧了起来。
陆鸣手中的吟霜尚在滴血,他剑锋一指,凝在洛婴脸前:“带我去地宫。”
洛婴却是相当平静的看着陆鸣,娇俏的小脸看起来不谙世事。没有洛纱那样滔天的恨意,也没有别的什么情绪。她看着陆鸣,像是看着自己的朋友。半晌,她道:“好。”
花无道对于洛婴的一口答应有些捉摸不透,他蹙着眉,转向一旁呆若木鸡的正道中人,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只认识一笑大师,头一次无比正经而且客气的说:“大师,劳烦请人把她们绑起来吧。
唔……那个女子的伤,也找人看一看吧,还指望她们带我们去找人。”
说完,花无道劈手从陆鸣手里夺过吟霜。
陆鸣手里一空,先前一直紧绷的神经像是从中间裂开,全身骤然似脱了力一般软了下去。离他最近的景行眼疾手快的将人扶住了,却听见那人尤不死心的喃道:“不行,我等不了。”
花无道对着大家尴尬的笑了一下,然后对景行比了个手势,示意景行把陆鸣交给他。
景行会意,刚把脱了力的陆鸣丢给花无道,就见花无道一记手刀重重的打在陆鸣的脖子上,那人瞬间倒在他身上。
花无道两手一抄把人抱起来,对一笑大师说:“大师,就麻烦你了,务必看好这两个人。”
花无道是一点也不想知道只剩三分内力的陆鸣是如何在杀了那么多人以后再砍了洛纱一条手臂的。他只知道,对付陆鸣,软硬都不行,直接动手最有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为了脐橙和鹿鹿快点见面
and鹿鹿掉码加载中……
ps:这里解释一下,鹿鹿只有三成功力其实没那么厉害的,是受邪气的影响魔化了
第51章第五十章惊变(5)
江其琛被沙桑带回了地宫。
他懒懒散散的靠在床沿上,手里握着一本诗经看的入神。
若非看他脸色苍白,双腿无力的垂着,任谁也不会将这个温文尔雅的俏公子与一个腿不能行的废柴家主联系在一起。
沙桑倒是一点也没亏待他,一天一夜,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知道他腿脚不好,便叫人给他拾了最软和的床垫让他靠着。又怕他无聊,搬来一堆诗书给他解闷。
此时已是江其琛犯腿疾的第六天,他的腿不再如前几日那般僵硬,也过了瘫软的时候,取而代之的是如万蚁啃噬般细细密密的酸楚。内力全无,整个人也无力起来。好在他早已习惯这份苦楚,他面上不动声色,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那愈渐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太好。
前日,沙桑似乎也是看出了端倪,但他并不戳破,兀自的唤来通药理的紫卫,给他开了副药。江其琛见着那药,也是十分给面子,二话不说就吞了。
沙桑眉尖一挑,问道:“不怕这是毒、药么?”
江其琛恍若未闻,只微扬了眼睑:“沙长老高义,定不屑此举。”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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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桑大笑着离开。
江其琛放下手里的诗经,伸手把自己的腿捞起来放到床上。没有四轮车,他这一日的活动场地便被局限在这张床上。
他躺了下来,合上眼睛。
到了地宫之后,他就和玄御真人分开了。他独自一人被安置在这个房间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玄御真人那边他倒不是很担心。一来,正如玄御真人所说,即便是金莲教尊主在他面前也不一定就是他的对手;二来,既然金莲教有“不与天眼宗为敌”的教训在前,玄御真人同他们尊主玄风又有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在后,他们应该不会拿玄御真人怎么样。
江其琛现在比较担心的是陆鸣,若是陆鸣醒来知道自己撇开他下山去了,肯定要追下来的,也不知道花无道能不能拦得住。被子下的手摸索到腿上,再有两天,他的腿就能恢复如初,到时候凭他的身手,想要离开这里应该不是难事。
沙桑把自己绑来这里,为的是陆鸣。他不去细想沙桑对陆鸣存了什么心思,但只要陆鸣不出现在这里,就不会有事。陆鸣身上只剩下三成功力,花无道要制住他应该容易的很。这么一想,江其琛暗暗放下了心。
就在江其琛以为陆鸣安安稳稳的待在天眼宗的时候,那个被花无道一掌劈晕的人正沉浸在无休无尽的噩梦中。
陆鸣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一会一片漆黑,一会又是一汪血红。
他一会梦见小时候遇到江其琛的那个夜晚,一会又梦见持着刀没日没夜操练的日子。
一会梦见在执行任务时被人毫不留情的刺穿肩头,一会又梦见自己挥着吟霜将无数的紫衣女子斩于剑下。
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不停的在纠缠,一道中正,一道阴毒。
忽然那道中正的力量在身体里幻化成型,赫然就是白衣白衫的江其琛的模样。
而另一股阴邪之气也渐渐从弥漫的黑雾中现出身影,却是一身黑衣,形若鬼魅的陆鸣。
江其琛手握一柄通体闪着青蓝色剑光的长剑,剑柄上挂着一条极细的银链,环环绕绕的缠在他的腕上。
他执剑一挥,剑气如虹,不由分说的同陆鸣扭打起来。
陆鸣一把清月弯刀,在半空中截住了这凌人的剑气。刀剑相撞,迸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震的陆鸣五脏六腑皆是剧痛,登时动弹不得。
便在此刻,江其琛一剑没入陆鸣的胸口,冷声道:“这一剑,刺你自甘堕落,放纵心魔。”
随后他抽出,很快又是一剑:“这一剑,刺你不自量力,擅自行动。”
再抽出,又刺入:“这一剑,刺你痴心妄想,痴人说梦。”
三剑俱是刺在同一个地方,等江其琛最后一次把剑拔、出来的时候,陆鸣的胸口一个血洞兀自狰狞着。
黑雾消散,陆鸣体内的邪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那股中正之力和着胸口处传来的剧痛,像是一记警钟不停的提醒着陆鸣你不能倒下,不能被控制,还有人在等你……
陆鸣倏地睁开眼睛,从床上惊起。
额间青黑之气已失,眼眶鲜红之色已褪。
“你醒了?”
陆鸣坐在床边,似乎还被噩梦魇着,半刻没缓过来,连转头的动作也有些迟钝。
花无道倒了一杯水走到陆鸣面前,杯里的水纹随着他的脚步荡漾,落在陆鸣的眼睛里,那人登时就清醒了。
陆鸣拿起床头的吟霜,掀了被子就往外跑,被花无道拽着胳膊拦下。
花无道脸上掺着薄怒,说话的声音也不禁扬了几分:“你又要干什么!”
陆鸣挣了一下,推开花无道:“我要去地宫救他。”
花无道气极,他拦在陆鸣身前兀自挡着门:“救谁?江其琛?你拿什么救?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好不容易补回了三分内力,给你这么一折腾,说你剩一成我都嫌多!”
陆鸣现在的模样的确是有些凄惨,脸上的颜色已经不能是用苍白来形容了,更确切的说是灰白,像是被人从内里抽干了血,整个人都透着死气。
花无道说的话,陆鸣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他伸手去拽花无道,嘴里不停的重复:“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花无道见陆鸣一副失了心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他冷着脸,手一扬,一杯水一滴不漏的泼在陆鸣脸上。
清水顺着陆鸣的前额缓缓流下,经过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刚刚落下的眼泪,最后沿着他刀削般的下颌,一点一滴的没入衣襟。陆鸣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泼过水,也不知是不是震惊过了头,
他微微瞪大了眼睛,竟半天没有作声。
“清醒了么?”
花无道把杯子狠狠地往桌上一落,清脆的一声,四分五裂。他走到一边,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汗巾,准的丢在陆鸣的肩膀上。
陆鸣默不作声的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汗巾拭去脸上的水。
他抬眼看着花无道,目光恳切,声音不复以往的肃清,竟带了几分请求:“我想去看看洛婴,可以吗?”
鉴于陆鸣劣迹斑斑,让花无道吃了几次无名亏,他听了之后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陆鸣见他神色有疑,立刻添了一句:“我不会乱来了,我保证。”
花无道摩挲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陆鸣这句话里有几分可信度。他沉吟片刻,状似有些为难的说:“行吧,但是有个条件从现在开始,不管你要干什么,都得让我跟着,直到找到江其琛为止。”
陆鸣毫不犹豫道:“好。”
花无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就在此时,门上传来几道敲门声,随后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景行端着药碗兀自推开了门。
景行看着桌边坐着两人,短暂的愣了一下,旋即道:“陆鸣哥,你醒了?”
陆鸣应了一声,接过景行递上来的药碗,一闻那味道,他便分辨出这药和天眼宗上花无道给他端来的那个是同一副药。
花无道接到陆鸣疑惑的眼神,没好气的说:“你能别搞的跟有人要害你似的行吗?早说了是给你补气的,要没我这药,你那内力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一成呢!”
陆鸣一听这药竟能加速他内力恢复,再没上次那般不情不愿,二话不说,一仰头全干了,一滴不剩。
景行被花无道支使熬了半天药,早被那苦味熏的反胃,见陆鸣一口气把药全吞了,不禁咽了口吐
沫,忍不住道:“陆鸣哥,你当是喝水呢,咕咚咚的……”
陆鸣干脆的喝了药,就着手里的汗巾擦了嘴,这才想起来问:“这是哪?”
景行也搬了凳子坐到陆鸣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英雄台附近的客栈,眼下空山寺、昆仑派、罗生门还有扶桑派,再加上一个裴天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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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
陆鸣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昨日闹成那样,加试那几位与请命符的血誓契约完成了吗?”
景行道:“能不完吗,裴天啸醒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干这个,跟赶着投胎似的。”
陆鸣不说话了,倒是一边的花无道又忍不住插嘴:“我说您老人家还有心思关心这个,也不瞅瞅你自个儿,你现在是一战成名了哎,一人斩了金莲教四十八名紫卫,外加一个护法的胳膊。哎对了,还有你们家那位,残着腿还能跟沙桑打个平手,啧啧啧……已经被那些江湖人添油加醋的传遍了。”
陆鸣一阵哑然,脸上忧虑顿生。他自己动手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也从来都无惧江湖的流言蜚语。
但是,江其琛竟然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起手来了么?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江其琛若是不想受制于人,除了动手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
然而,陆鸣是打死也想不到,江其琛当时同沙桑动手最主要的原因是要一雪当日为沙桑所伤之耻……
景行眉间也现出与陆鸣同样的忧色:“这事已经瞒不住了,那些人旁的没有,传消息倒是快得很。我们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赶快找到爷,再商量对策。”
“嗯。”陆鸣转向花无道:“我们先去找洛婴,我怕金莲教死了这么多人,沙桑知道了会对爷不利。”
陆鸣一语成谶。
房门被人从外面粗暴的踢开,惊醒了正在假寐的江其琛。
江其琛双手撑在床边,将自己靠在床沿上,神色淡然的看着沙桑怒气冲冲的向他走来。
眉角一扬,江其琛视若无睹的淡声道:“沙长老这是怎么了?”
沙桑恶狠狠地冲上来,一把揪住江其琛雪白的衣领,咬牙切齿道:“听说昨日在英雄台,有一个黑衣男子,以一人之力斩杀我教四十八个紫卫,还断了青衣护法的一只手臂。你说,这个人是谁呢?”
被人制住的江其琛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的波动,他就像一捧棉花,软绵绵的迎上沙桑的怒意:“沙长老问我?我被你抓来的时候,那些人还好好的,我如何知道?”
沙桑一掌扼住江其琛雪白的脖颈,手上微一用力,江其琛苍白的脸上顿时涨红。
“你少给我装蒜!就是你护着的那小子!呵,我真是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了,你知道么,为什么我喜欢他?因为他是我的同类,他身上的味道,是阴毒、是邪恶,他天生属于黑暗!”
“呵。”江其琛轻笑一声,似乎对在颈间紧的手掌浑不在意,淡然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撕碎他,他笃定而坚决的说:“你们不一样。”
沙桑的手掌兀的一松,怒极反笑,他抓着江其琛的头发狠狠地砸向床沿。
额间一痛,鲜血瞬间沿着江其琛的脸滑落。
“怎么,沙长老如今只能对付我一个残废么?”
沙桑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他凑近到江其琛耳边,沉声道:“你尽管逞口舌之快,那小子杀了我那么多人,就由你来替他偿一偿债。”
随后,沙桑放开江其琛的头发,长袖一挥,走到门口喊道:“来人,把他给我丢到水牢去。”
第52章第五十一章交换(1)
洛婴和洛纱被关在客栈后院的柴房里,门口站着两个布衣侍卫,听说是裴天啸派来看守的。
花无道带着陆鸣和景行一路下了楼,正是中午饭点,客栈前庭坐满了人,几乎都是正道弟子正在进膳。他们大多是昆仑、浮生一脉的弟子,吃饭行事有自己的一套礼仪。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如此一来,虽然前庭内座无虚席,却是只能听见碗筷相碰的声音。
陆鸣一下楼就看见乌泱泱一群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同样的,他们见了陆鸣也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纷纷对陆鸣投去打量的目光。
这一日之间发生的事,实在是叫人不得不意外。
从前人们提起陈国的四大世家,首先挂在嘴边的是西陈裴家,再之后是东陈辛家,最后想起来的是那已经覆灭十几多年的北陈霍家。而这南陈的江家,竟是几乎被世人忘到了脑后。
一个终日缩在府中病恹恹不见天日的废物家主,若非辛家出事把人招出来,恐怕到现在绝大多数江湖人连江其琛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藏的很深,近乎将自己所有的光芒遮掩到了极致,以致于让所有人都忽视了他的存在。
然而就在昨日,这个一直被人遗忘的废物家主,操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愣是把在场所有有幸目睹这一切的江湖人士吓了个够呛。
不光如此,他们甚至还没有从那场惊吓中缓过神来,就看到那个跟在江其琛身边的一个年轻侍从,凭一己之力怒斩金莲教四十八名紫卫。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对江家是无视、是疑惑、是好奇,那么,在这场血腥的屠杀之后,他们剩下的只有惶恐、忌惮和胆寒。
江家和霍家那些尘封在岁月中的陈年往事,在此刻一桩桩一件件的被人们想起。
他们不由自主开始揣测一直被低估的南陈江家的实力究竟几何,在他们竭力隐藏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
不过,他们到底是大派弟子,少了那些碎嘴的闲人,饶是有满肚子的疑惑,他们也只敢放在眼睛里。
陆鸣便是在他们各种奇异的眼神中,穿过前庭往后院去的。
他们前脚刚迈进后院的门槛,就看到柴房门口除了那两个布衣守卫以外,还站着三个人。
裴天啸、周瑾瑜和傅青,原本聚在一起正说着什么,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便立即停了下来。等看清了来人后,也不由得怔了怔。
花无道率先咧开了嘴角,朝那边三个人拱了拱手,招呼道:“裴家主、周掌门、傅掌门,你们好呀!”
几人都是礼数周全的人,片刻的怔神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对花无道点了点头。
裴天啸捋了一把细长的胡子,先是同花无道回了个礼,而后转向陆鸣:“陆鸣,听闻你昨日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陆鸣闻言施了一礼,恭敬道:“多谢裴伯伯关心,陆鸣并无大碍。”
“没事就好,你们年轻人,总是仗着自己功夫好就胡来。”裴天啸这句话说的很是严肃,满脸的不认同,但很快又是一脸理解的神色:“我知道你是担心其琛,可总归我们都在这里,还犯得着你一个小辈去冒险吗?”
陆鸣垂下脑袋,低声道:“裴伯伯教训的是。”
裴天啸“嗯”了一声,又将目光转向花无道,指了指他们三个人,问道:“你们这是……”
花无道:“奥,是这样的,陆鸣不是担心他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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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就想来找里面那俩丫头探探口风。”
裴天啸听了之后,面露几分难色:“这……”
陆鸣:“裴伯伯,可是有何不妥?”
“倒也并无不妥。”裴天啸摇了摇头:“其实,从昨晚开始,我与周掌门、傅掌门便轮番来询问了好几次,可那俩个女子,一个半死不活,另一个一言不发。这确实不知如何是好啊……”
陆鸣的眉心不禁皱了起来,他分明记得,昨日洛婴是答应了要带他去地宫的。
微一沉吟,陆鸣道:“我去问问。”
裴天啸略带审视的看了眼陆鸣,而后又转身同周瑾瑜和傅青耳语几句,再转过头时已经满脸堆笑:“也好,我们问了这么久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里面就交给你了。”
陆鸣点了点头,目送着裴天啸他们离开,这才与花无道对视一眼。
花无道立马会意,嬉皮笑脸的走到两个布衣侍卫身边,从袖子里掏出两锭金子塞到他们手里:“哎,两位兄弟看人也辛苦了,去买点酒肉吃吃,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那俩个侍卫大约是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沉的金子,两眼冒光,点头哈腰就差跪下喊花无道一声“爹”了。
布衣侍卫走后,陆鸣转向景行:“景行,你在这里守着。”
随后,他伸手推开了柴房的门。
柴房里堆满了柴火,狭小幽暗的空间,连张像样的床也没有,陆鸣刚打开门就能看见四散在空中的尘灰,不由地挥手一拂。
柴房的角落里蜷着两个女子。
被陆鸣砍了一只胳膊的洛纱倚在洛婴身上,她脸上的青纱未去,但从那露在外面的额头可以看出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她的断臂已经被人处理过,绑着一块白布,上面还渗着血。似乎是痛极了,她虽然沉沉睡着,眉心却一直皱的紧紧的。
与她相比,洛婴就显得从容许多。
她身上穴道被封,使不出内功。整个人靠坐在墙角,支起那只足绑着铃铛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着地,足踝的铃铛就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张小脸雪□□嫩,娇俏可爱。虽然是被关在柴房里,但她身上那件鹅黄色纱裙却是连个边角也没破乱。
洛婴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看着陆鸣,没有丝毫畏惧,仿佛眼下身陷囹圄的人与她无关似的。
柴房很小,陆鸣长腿没走两步就到了她们跟前。
陆鸣先是蹲下身查看了一下洛纱的情况。说实话,虽然洛纱几次三番想取他性命,但好歹没有得手,并非可恶至极。他昨日一时心神激荡致使邪气发作,生生斩断了人家一只手臂,对于很少同女子计较的陆鸣来说,到底是有些过意不去。
于是,陆鸣有些尴尬的开了口,虽然听起来有些假惺惺:“她……还好吗?”
洛婴瞥了一眼倚在她身上昏昏沉沉的洛纱,无所谓的怂了怂肩膀:“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过,要是再在这鬼地方待两天就说不准了。”
陆鸣的眉心不自觉得拧起,他下意识的看了花无道一眼,见那人只是环着手没骨头似的靠在门边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他想起方才裴天啸说洛婴一直未有理睬他们,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昨日答应我,要带我去地宫,还作数吗?”
“自然。”洛婴一双眼睛很是水灵,此刻正忽闪着望着陆鸣:“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鸣得到洛婴肯定的答复,当下就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和花无道保证不再乱来,但只要牵扯到江其琛,别说是一个条件了,就是十个条件他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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