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妾在山阳
徐禾烦躁地抓抓头发,“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他果然是来这地方受苦的。
县衙里所有人都提心吊胆,屏气凝神,不敢吭声。
徐禾将手里所有的能动用的钱都用到了修坝的事上,也只是杯水车薪。
他送往锦州去的文书同样石沉大海,没有回信明明白白的贪污和拖欠,一个理由都不给。
等了半月。
这半月里他一直在堤坝上,观察修坝进度,几天没吃好、没喝好。
娇生惯养那么久,难得一回奔波操劳,徐禾心里一肚子烦躁,而那锦州知府还给他这态度,他要气炸了。
可以呀,不回信是么,那我堵到你府前、看你还理不理人!
他对锦州那河道总督已经失去了耐心。
趴在桌子上,徐禾认认真真重新写了一封信。
这一封信,直接送往京城。
后几日暴雨停歇,修坝之事进行地也挺顺利。
徐禾抽空,去走访了平陵县的几处村庄,一进屋,腐烂潮湿的气息便传来,村民们对他的印象从这几日慢慢改观,本来敲锣打鼓以为迎来的是个草包美人,没想到是救命的活菩萨。
他们拿出家里仅剩的几个馍馍招待徐禾,见他衣着富贵,还拿帕子擦了好几下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递过去。
徐禾接过,吃着,平静笑着问了些问题。
等出门,没几步,他就忍不住,跑到没人的地方吐了起来哇!那馍馍已经发馊了吧!什么破味道啊!
一直从京城跟随他到这里的侍卫大哥,忙给徐禾递上帕子,刚毅的脸上微有不忍,“小公子,您没必要那么累着自己。”
他刚被拨到徐禾身边时,对徐禾的印象,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因为对镇国将军的敬仰,所以对保护徐禾之事也并不排斥,但到底心里有些轻视。如今相处下来,看他在平陵县的所作所为,那种轻视反而变成了震撼和心疼,震撼他在水利河道上的造诣,心疼他受这人间疾苦。
这位小公子在京城时,少年得意,风华正盛,哪受过这等委屈。
徐禾拿帕子擦嘴。
越想越被锦州那群人气得跳脚。
操,等着。
格老子的:“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去锦州。”
*
平陵县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夜里,他将事情简单跟师爷交代了一下。
人近中年的老师爷,从他手里接过账本,沉默了很久。
徐禾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道:“以前的知县就没想过越级上报么?把这账本一交上去,上面就知道锦州出了问题。”
师爷的眼角微微有水光,长叹一声,道:“大人,您想的太简单了。且不说买材料、招人工都可以虚报价格,光是平陵山上的土匪,就是横在路中央的大祸,无论拨了多少,都可以推卸给山匪拦截。这账本报上去,保不准还会被人污蔑作弄假账呢,更何况,锦州的那位河道总督,是京城的某位大人物的亲侄子,这事,难啊。”
一盏纸灯笼在秋风里摇曳,淡雾蒙蒙。
徐禾扭头。
这贫苦破旧的山县,需要斩断腐烂的根源,才能获得新生。
他去锦州带的人就两个,一个是县衙里的账房先生,一个是薛成钰派到他身边的侍卫。
账房先生兢兢战战,想破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徐禾要带上他。他这辈子还没踏出过平陵县一步,在马车上坐立难安,恨不得把自己缩角落里,不让徐禾看到。
徐禾带上他是图个方便,进锦州城的手续、文书,还有见知府的流程他都需要个较为熟悉的人在身边。
师爷给他推荐的便是他。
“你怕什么,锦州有老虎会吃了你么?”
徐禾有点无语。
账房先生,姓王名生,王生不敢直视徐禾,吓得两股战战:“不不不,不是,大大大大人,我就是第一次去锦州,有有有有、有点紧张。”
笨蛋。徐禾学他说话:“是是是、是么?”
王生:“……”
大概是平陵县那穷乡僻壤的地方他待了大半月,马车进城门时,从帘子外看锦州,徐禾硬是从白墙黑瓦、小桥流水里看出了阜盛之地、富贵繁华来。
锦州楼阁不高,但致秀雅。
第44章公孙鹤
马车入城后,徐禾先找了个酒楼歇息。
文书已经送到了锦州知府那里,不过近日知府大人很忙,要等有空才能抽出时间来见他。
王生说这些话的时候,时时刻刻注意着徐禾的神情。
大人稍微脸色一不爽他就会闭嘴。
但难得的,徐禾从头到尾听完,面无表情,什么意见都没有。说了句“先住下”就没话了。
王生提到嗓子口的心落了回去。
他怕徐禾怕得很,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大概是这位大人在平陵县怼水利部那群人时太森冷了吧。拿去填河这种威胁,简直可以做噩梦。
徐禾进酒楼时,不小心被门槛的一处铆钉扯住了裙子,有点郁闷地弯身去扯。
他心里抱怨,这裙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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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做短点么?
而这在酒楼所有人眼中,却成了一道美人扶裙的风景。
石榴红的长裙明艳,而金色滚边灿灿,质料尊贵,修饰风雅。美人俯身,如水的黑发流过致的锁骨,修长的手指拾起柔软的衣摆,秋日浅浅的风里,自有春晓折花的情致,婷婷悄悄。
于是众人惊艳之余,纷纷猜测这是哪里来的美人?
当然徐禾不会知道这些。
他在酒楼一楼,点了一个荤菜、一个素菜、一碗汤。真的平陵县呆久了,他花自己的钱都花的非常节俭。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
他夹起一筷子白菜,还没放入口中呢,一道阴影就覆盖上来。
徐禾手腕一顿,继续把白菜塞进嘴里,抬头。
就见一个浑身上下写满富贵的公子哥,手里拿着把折扇,笑眯眯地在他对面坐下。
“姑娘,这里没人吧。”
……姑娘。
王生:“……”心里疯狂祈祷,大人不要发怒不要发怒不要发怒。
可能是他的虔诚感动了上天。
徐大人真没发怒。
徐禾把白菜咽下,喝了口水,理都没理这个富贵闲人。
折扇小哥只当她默认,心满意足地坐了下去,他对徐禾一见钟情,情人眼里,美人做啥都好看,吃饭都吃的非常与众不同。
当然,他坐这来不可能只甘心于看美人吃饭,于是笑呵呵问:“姑娘哪里人氏?可是第一次来锦州?在下姓公孙,名鹤,锦州当地人士,若是姑娘初来乍到,我可以为姑娘引路。”
徐禾都懒得去纠正自己的性别,毕竟一个男的穿裙子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就当个哑巴吧,听这人瞎逼逼。
王生看得汗涔涔,这过来搭话的公子,看他的衣着打扮在锦州就不是寻常人,惹不起惹不起。
少惹一个是一个吧,忙帮着徐禾回答:“回公子,我们自平陵县来,是第一次锦州。”
公孙鹤愣了半天,硬是没从脑子里想起平陵县是什么地方锦州有这个地方么?
小厮非常贴心,悄悄在他耳边道:“公子,就是那个最边上的穷乡僻壤。知县不作为、水灾频发的破烂地方。”
公孙鹤终于有了点印象,不可思议,那破地方居然还有人住?
但他还得硬着头皮搭话,“哦哦哦,我知道平陵县,我以前还去过那里呢。那地方虽偏远,但风景却是不错,想来也只有那等山杰地灵的好地方,才能养的出姑娘这般滋润的女儿家来。”
他很满意自己这一番话。
“……”徐禾,山杰地灵?
怕不是个瞎的哦。
王生用手擦着汗,继续笑:“哈哈哈,是、是么。”
公孙鹤见美人桌上点的菜肴,简陋到他都心疼,“姑娘是因为大水,才到锦州来的么?”
他想找一些共同话题,“我也有听闻平陵县的事知县丝毫不作为,有这么一个徇私舞弊、贪赃枉法的父母官,年年灾害不断,也真是难为你了。”
徐禾的筷子差点没夹住菜。
王生捂住自己的心脏才没晕倒。
徐禾抬头:“你说什么?”
……再给老子说一遍。
徐禾的声音很清很脆,却是少年音无疑。寻常人一听可能会发现不对劲,但公孙鹤被灌了迷魂汤,只觉得美人声音如珠玉落盘,悦耳动听。
他以为自己说话说到了点子上,小美人被迫背井离乡,想必对家中的贪官是一肚子怨恨。
他用尽了肚子里的墨水,道:“姑娘莫气,莫气,到时我就去赠他一块匾,就书四字天高三尺……”他话突然一顿,看到徐禾的饭碗已经见底,眼一亮,献殷勤地机会到了,起身,“姑娘稍等。”
徐禾满脑子还是“天高三尺”,一头雾水什么玩意,他看向王生,“他啥意思?”
天高三尺,那就是刮地皮刮了三尺,骂你贪得太厉害呢,但他能这么说么,这么说了怕是不得安生了。王生擦汗道:“夸您的话,夸您的话。”
徐禾:“……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公孙鹤拎着一壶酒又回来了,继续道:“然后给他书上那么两行字。一杯美酒万人血,数碗肥羹万姓膏,这等奸人注定是要遭报应的。”后头小二又喊了他一声,公孙鹤记起还有一叠糕点,他要亲力亲为,为美人奉上,于是又喜滋滋,“麻烦姑娘,在稍等一会儿。”
他走后。
徐禾:“……”
王生:“……”
徐禾朝王生勾了勾手指。
王生面色发白凑过来。
徐禾直接一个爆栗打他头上,“卧槽,你还说他不是骂我来着。”
徐禾气疯了,“这小子居然作诗来骂我,啥玩意儿,谁还不会做个诗啊。”
想了想,操,他好像真不会做。
妈的。“呵,这年头谁还动嘴皮子啊。”
徐禾转头对侍卫道:“等下你就给我把这小子拾一顿。”
侍卫忍笑:“是。”
王生:“……”他这都遭的是什么孽。
第45章京中贵客(一更)
王生口干舌燥,绞尽脑汁劝道:“大人别气啊,这人啥都不知道,尽瞎说的。你若是贪官,那整个长乐都找不出清官了!您宽容大量,别跟他计较啊。”他心里苦,哎哟我的大爷,你出门就别再惹事了吧。
徐禾冷笑:“不知道还瞎逼逼,那更要揍了。”
王生:“……”
公孙鹤端着一叠点心上来,摆放桌上,非常温柔地挽起袖子给徐禾倒酒:“姑娘来锦州,有去处么?若是没去处,可先到我府上歇息一两日。”
徐禾低头,面无表情。
王生要急疯了,拼命在桌子底上扯徐禾的衣袖,汗涔涔地使眼色,就怕这位大人当场掀桌。
徐禾被扯得烦躁,什么鬼,他看起来像那么暴躁的人么?
放下筷子,冷漠起身,一字未留。
公孙鹤本来还想挽留,但徐禾起身时那冷淡的一眼,硬是把他惊艳得呆在原地,什么话都忘了。小厮推他,他才慢悠悠回过神来,嘀咕了一句:“这姑娘天上来的吧。”
徐禾是真想把公孙鹤吊起来打一顿,教他好好说话。
但他晚上还没来得及下令,就得到了知府的邀约。
听到消息时,徐禾一愣,居然那么快。
知府门前灯火通明,非常喜庆,而侍卫和王生都被拦在府外,不得入内。知府的一位家仆引他到一间客房先做休息。
家仆在直视这位年轻大人的容颜后,原本的轻慢态度都敛了几分,他心里有颇多疑问,比如为何要穿个裙子,但没敢问出来,只道:“知县大人,请稍等,胡大人在前院迎接贵客呢。等宴席散了,自会来接见您。”
徐禾疑惑:“什么贵人?”
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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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奴才也不知。”
等家仆走后,徐禾坐在桌边,吃了个梨子。
吃完梨子只剩核,徐禾又觉得肚子饿了,隔着墙传来前院的酒肉香,更勾的他饥肠辘辘。
前院热热闹闹的,还有女子的轻声低笑。
歌舞声、丝竹音不断。
趴在窗边,徐禾生无可恋望着前院:“什么鬼宴会啊,太瞧不起人”他口里最后那个“了”字,硬生生地回了肚子里。
因为一柄刀,直接驾到了他脖子上。
映着寒光,刺到人眼中,而森冷的凉意从脖子上传来,同样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个狗官在哪?”
徐禾:“……”
这一刻他脑子里倒不是被劫持的惊慌失措,或者对性命的担忧他只觉得,这穿越一遭还能遇到这样子的刺客桥段,也是挺难得的。
等刀稍稍靠近皮肤,这份心思他就消了。
艹好痛。
刺客的声音寒刺骨:“在哪?不然我杀了你!”
“……”
徐禾:气得肝疼。
卧槽兄弟你是猪吗!
没听到前院那么响的声音?
竟然在办宴会,那知府肯定就在宴会上啊!
吃饱撑着跑到后院来挟持无辜少年干什么。
妈蛋,你这点智商当什么刺客啊回去种田吧!
尽管内心已经化为暴躁老哥,但徐禾表面上还是很冷静,右袖微动,从隐藏的袋子里里滚出一个小盒子。
他垂眸,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肤白如雪,有几分惹人怜爱的楚楚。
刺客是个冷血无情的刺客,丝毫不被打动,只是稍微分了会儿神。
但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
手腕上忽然传来细密的痛,细密却不轻,他手一抖,手里的剑就落到了地上。
徐禾伸脚,将那把剑踩住,艳艳红裙遮住了剑的寒芒。
盒子的出发孔抵上刺客的头,徐禾面无表情,冷声道:“前院。滚。”
刺客:“……”
他低头看手腕,什么东西擦过腕骨,刺穿血肉。
内心的惊讶还没浮上脸,就被徐禾接下来的三个字给弄的一头雾水。
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徐禾只对他说了这三个字,砰地一声,就关上了窗。
如果这刺客是来寻仇的,就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冤有头债有主,他就是过来要个钱。
不瞎掺和。
谁料,半响,那刺客却没有走,呆在窗外。
磨半天,问了句:“姑娘也是在这府里,伺机而动,准备杀那狗官的么?”
徐禾从地上捡起那把剑,他对这些冷兵器还是蛮感兴趣的,手指刚扶上剑芒,冷不丁就听到那傻逼刺客的问题。
笨蛋,徐禾存心膈应他道:“不,我是自愿呆着这里的。”
刺客一呆,不明白她的意思,自愿呆在这里?
室内烛火微微,窗上映出她抚剑的身影,长剑如虹,美人如玉。
忽而他的喉咙一干,道:“姑娘是受那狗官威胁,不得已住在此地的?”
……牛批。
徐禾:“是呀,要不你救我出去。”
可兄弟你剑都拿不稳。
美人清清冷冷带嘲弄的声音,隔着窗,隔着夜色,把他逼得手足无措。
刺客闭了下眼,然后道:“我会救你出去的,等我。”
一字一句,异常慎重。
他已经自动帮徐禾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
徐禾:“……”
等了会儿,他再推开窗,刺客已经不在了,他自始至终都没看清他的长相。
迎着夜风,徐禾的表情有点抽搐:“这哥们,怎么个想法?”
在房里有些闷,徐禾干脆出去透气。而不多时,知府府衙中的侍卫便举着火把急匆匆赶了过来,见他,微愣过后问道:“姑娘可又见到闯入府上的刺客。”
又是姑娘。
徐禾的手正触上一朵花,回答他:“若是见到了,你们也看不到我了。”
侍卫:“……打扰了。”
还没走几步,侍卫忽然又转头道:“姑娘一个人出现在此地,是从前院过来,找不到路了么?”
前院。
那朵花在他指尖散落。
徐禾迅速接受了姑娘这份称呼,在月色下,微笑,“是呀。”
他到了前院,找了处位置坐下,毫不客气地就要动筷子。还没来得及常第二口,手腕就被人狠狠握住,手一抖,小块肉掉了下去。
他仰头,迎上的是女人戾气十足的眼。
女人的声音也尖锐得吓人:“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都什么时候了,宴会都快散了!花了那么大的钱请你们楼的姑娘来是看你们吃的么!”
徐禾:“……”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呢。
那女人的脖子忽然就被人从后勒紧,眼珠子一翻白,晕了过去。被扔到一旁。
月色下,走过来的是一个英俊的男子,黑衣隐于夜色,脸如雕刻般有棱有角,剑眉星目。
黑衣男子目光看着他,震惊半天,蹦出来一句:“姑娘,你跑出来了?”
徐禾:“???”
等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啊。
刺客惊喜道:“姑娘,你也是终于忍不住了要动手了是么!”
想起来了,徐禾微不可见抽了抽唇角:“是你啊。”老哥。
刺客只感觉眼前美人的一举一动都非常赏心悦目,声音也与寻常女子不同,意外地好听。
他积极道:“我刚刚到处查探,弄清楚了,等下这狗官就要经过此处。我们可以躲在暗处,待他过来,再暗杀他个措手不及。”
徐禾想了想:“大哥,你是第一次当刺客吧。”
刺客兄,脸一红:“嗯,第一次。”
你这什么表情。
徐禾叹口气,手指一指院子的墙角:“你先去那里躲着吧,他稍后不可能单独过来,你碰不到他的。”毕竟就你那三角猫功夫。
见刺客若有所思,徐禾又直白道:“我的暗器也不可能借你,你死心吧,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他要怼的人是锦州的河道总督。
刺客果不其然,神情黯淡了,欲言又止。
但脚步声已经从外面传来。
听声音,果然人不少。
刺客神情一愣。
徐禾冷静地坐下,尝了口菜,冷漠道:“你走。”
他大不了暴露身份,说饿极了,出来吃点东西。
*
宴会已经进行到尾声。
却是要转移场地。
锦州城的知府笑得憨态可掬,油光满面的脸上,满是殷勤:“世子来锦州,那必不可错过的,就是我府上的林香玉了。”语气意味深长,“只是入那林香玉之前,世子还是选一位女伴为好。”
旁边是锦州的一干亲近大臣,也都笑得暧昧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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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若无女伴,那真是浪晚林这处地方。”
“我们今夜,专门请了酒楼里的姑娘来,环肥燕瘦,任世子挑选。”
“对对,世子若是有喜欢的,送上京城也无妨。”
“这样呀。”
那么急着送死么……
他语气拖得很长,沾点笑意,平白就添了几分风流。玉色的衣角掠过青青草地,银色锦绣暗光流转,红唇勾起,薄得如一柄刀。
一群盛装打扮在前的莺莺燕燕瞬间羞红了脸,低头顾盼,候君采撷。
只是这位京城来的世子。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
碎了一地的芳心。
惊了一众的官员。
“世世世、世子,当真一人不选?”
从前院绕假山,过门扉。
玉色衣袍的世子,人也如玉,笑吟吟,“选什么”
他的声音最后戛然而止,在推开门时。
看到桌前静坐、举箸作食的红裙美人。
一惊一愣只在瞬息之间。
随即他笑了笑,语气听不出情绪:“选什么,我的卿卿不在这等着我么?”
众官员:“?!”世子什么时候带了女人进来。
同样的,本来以为也就是暴露个身份的徐禾,在抬眸看到步惊澜的时候。
吓得眼珠子都要掉了,筷子卡在了唇齿之间。
步惊澜上前,挡着所有人,抽出徐禾手里的筷子,弯身,以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凑近徐禾耳边,脸上笑意温柔,声音却降了一个度,冷冷的:“稍后别出声。”
徐禾:“……”
步惊澜起身,修长的手指轻柔抹去徐禾唇边的油渍,似笑非笑道:“卿卿,稍后我们去个地方,好么?”
徐禾:……
第46章凭什么
徐禾一脸见了鬼,什么玩意。
他张嘴,刚发出一个“你”,嘴唇就先被步惊澜一根手指轻轻点住。
食指长而冷,堵住他后面所有的话。
后面赶过来的官员们,见二人如此亲密的举动。
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一地。
红裙美人神色莫名,他们还未看清,就已被世子殿下的背影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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