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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个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三里
“弟弟,哥哥做错了,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十六章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都怪我,哥哥,对不起。”
“姜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讲话了好不好,我难受。”
记忆里全是自己跟那人道歉认错的声音。而印象中那人也真没做过什么错事,除了那一件,却是最不可饶恕的一件。
大约是刚记事那会儿,那时的他又虎又野,在他们院儿那一带都是出了名的。
因为被父母限制着,他总是偷着野。豆芽菜的个头,却总喜欢跟比他大的小孩子耍,还要摆出一副老大派头,可就他那小身板儿,着实难以服众。
直到一次他看见电视里放的胸口碎大石,顿时灵光乍现,灵感油然而生。
他瞒着父母,从外头分批搬了几大摞板砖儿回家,准备闭关修炼神功。当他第一次将砖头放到胸口,顿时感觉一阵窒息,他就又往肚子挪了挪,还是接不上来那一口气儿。
他支起身子,敏思苦想了好一阵儿,最后只能作罢。
那天,他的父母牵着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子回家,并告诉他,这人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是你的哥哥,是你最忠实的小玩伴。
他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打量起那人。那时候也没多大感觉,他照样每天出去野。只是,从此以后,身边多了个不爱说话的小跟班儿,倒也让他尝到了几分当老大的滋味。
后来他不知怎么就又灵光乍现了一番。他让姜祺躺下,把砖块放到那人身上,问他。
“感觉如何?会不会痛,有没有胸闷?”
那人呆呆的,还带着孤儿院带出来的怯懦与小心,他疑惑地摇头。他让那人说话,那人就木木地回他一句。
“没感觉,不痛也不闷。”
他可别提多开心,他就跟那人说。
“我要出去小弟了,不过你是我第一个小弟,待会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知道吗?”
那人依旧只会点头。
他从家里偷了擀面杖出来,又让姜祺将板砖儿揣裤袋,可那时候姜祺也就跟他差不多身量,哪儿来那么大的裤袋。后来他就撩开他的衣服,让那人直接揣肚子上。
他召集了一大帮熊孩子,就要开始表演。姜祺小心地躺到地上,看得出来那人很紧张,又故作镇定,瓮着声儿跟自己说。
“弟弟,我准备好了。”
他瞄准那人胸口的板砖儿,一擀面杖就下去了。
……
砖头确实裂了,姜祺也疼得直翻白眼儿。不知哪个熊孩子大叫一声。
“妈呀,砸死人了。”
所有人一哄而散,顿时偌大的空地,就只剩他跟姜祺两人。他惊的一丢擀面杖,撒开腿也跑了。
直到快吃晚饭的时间,保姆都上齐了菜,那人还没回来。他心里越发的不安,最终咬咬牙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他到了白天那地方的时候,姜祺正一个人坐在花坛凸起的边缘。缩着身子,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样子像极了他看到过的小流浪狗。
他见那人还活着,终于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问他。
“喂,你干嘛不回家。”
他见那人几乎是惊喜般的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
“我不认识路,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他突然就有点内疚起来。他主动牵起那人的手,将人带回了家。
“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了。”
小小的许愿不知道,他这一句话是流星划破天际,是小小的姜祺坐在孤儿院回廊上,对着天空许下的唯一愿望。那是一句魔法咒语,让小小的光束穿透他小小的心窝,在他小小的心尖上,开出了第一朵小小的花。
那一刻起,尚且稚嫩的姜祺又默默许下了一个心愿,那就是永远都要握紧,掌心中,那只温软的小手。
直到吃完晚饭,他的父母还没回家。
他拒绝了保姆帮忙洗澡,牵着姜祺一起去了浴室。当他看见对方脱下衣服,胸口的那一大片青紫时,顿时狠狠自责起来。
那时候的姜祺,拉着自己的手坐进浴缸,帮自己全身涂上泡泡,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自己。
“我也可以叫你小愿吗?”
那人见自己点头,咧着嘴笑了,露出两个缺失的门牙,那样子有点儿滑稽,他又有点忍不住想笑。
那人就又腼腆地抿抿嘴。
“小愿,你来接我,我真开心,以后我也有家人了,我现在觉得胸口这里一点都不疼了,你别难过。”
他突然就觉得姜祺这人真好,不揍他也不骂他,甚至还安慰起了他。原来这就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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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感觉。
他乐滋滋地改了口,甜糯糯地唤了第一声,哥哥。
可见姜祺亦是开心的不得了,即便是那两颗缺失的大门牙一直豁着,他也顾不上掩饰。
第十七章
时光悄然流逝,曾经那个黑黑瘦瘦的小不点,长开了眉眼,猛蹿了个头,已然是个吸引眼球的英俊少年郎。
他忧愁地望着比自己高了不止半个脑袋的姜祺,一阵心塞。
但他简单的脑子里,依旧装不了太多东西,没有什么比玩耍更叫他开心了。
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他咕咚咕咚喝完杯子里的牛奶,拉上姜祺又往外头跑去。
正是摘柿子的好时节。
他拽着姜祺,坐上公交,偷偷溜到隔壁吴大爷承包的柿子园。
姜祺知道他的小心思,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角,劝说他。
“弟弟,你要是想吃柿子我给你买。”
他毫不在意。
“那能一样吗?我们这找的可是乐趣。”
他跟姜祺说上半天,废了不少口水,那人依旧木讷地杵在原地。他朝他翻着白眼儿,恼他胆儿小,便不再理会。
他翻不进栅栏,就往一个空隙稍大的篱笆间,使劲儿挤了进去。姜祺着急地要去扯他,还是迟了一步。他又钻不进去,就往四周仔细打量了一遭。
就那么点儿的时间,姜祺不知道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怎么就真给爬到树上去了。那人坐在延伸出的枝干上,晃着腿,吓得他魂都要飞了。
他顾不上那么多,往他看到的一处稍矮的栅栏顶部,翻了过去。太过着急,手心还被绑着的藤蔓划了一道粗糙的口子。
他跑到那颗高大的柿子树前。
“弟弟,你快下来,我给你摘。”
他探过身子抓住一把枝叶,往前面一个隐约泛黄的柿子够去。那人吓得都屏住了呼吸。
他那时正在兴头上,不管那人如何哄劝,他依旧我行我素,还尽做一些自以为很酷的采摘动作。
所以他就如愿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乐极生悲。
他们隐约听到了一阵犬吠从不远处传来。也是因为做贼心虚,他一下就慌了神,手里头刚拽了个青色的大柿子,脚一滑,整个人就要往下摔去。
那人一直关注着他的动作,就那么刹那间的事情,那人在下面伸出双手准确的接住了他。可尽管那人长得比他壮实高大,那一下的冲击力,还是砸的他直接摔到了地上。
那人给他做了肉垫,两个人爬起来的时候都狼狈极了。他看见有鼻血从那人鼻孔里汩汩地冒了出来,他慌的扯下外套,直接拿袖口要帮那人堵去。
那人偏头躲了一下。
“会弄脏的。”
接着他就看见那人仰着脑袋,拉长了自己的衣袖,胡乱帮自己堵着。他拉着人靠坐着柿子树,缓了一阵,终于是止住了血。
那天回去的时候就没那么侥幸了,刚好撞见回来的父母。在了解事情缘由后,他第一次见到了父母真正意义上的发火。
他的父亲当着他面儿揍了姜祺,鸡毛掸子毫不留情地落在那人的背上,腿上。
他早就吓懵了,拽着他母亲的裙摆也忘了求情。他们甚至惩罚那人当天晚上不许吃饭。
许愿受到了这么大以来的第一次惊吓。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哭了。他看着姜祺身上交错的红痕,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姜祺重新套上衣裤,手忙脚乱找来纸巾,帮他擦起了眼泪。
“别哭别哭,早知道会惹你哭,我就不让你看了。”
他慢慢止住哭泣,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他们那时候还睡的上下铺,姜祺将他抱到床上,乐呵呵地安慰起他。
“还好爸爸妈妈没有揍你,我是哥哥,我一点儿都不疼。”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白天的衣服外套里拿了好几个柿子出来,他想着叫姜祺吃点东西垫一下。他们挑了里面当中,看上去最黄的一颗。用指甲扣掉外面一些皮肉,一口下去,姜祺脸色都变了。
他就着那人咬过的地方也咬上了一口,又涩又麻,他马上就吐了,他把手接在那人下巴,催促他。
“好难吃,快吐出来。”
他听见姜祺肚子发出的叫声,塌着肩,颓丧地低下头。
“都怪我,哥哥,对不起。”
那天两人挤在下铺,他帮他按着胃,脑海里重复盘旋着那人刚说过的话,心里涩涩的。
“没事的弟弟,我以前经常吃不饱,所以一点都不难受。”
第十八章
盆栽里的月季谢了又开,吹黄一地落叶的秋风又跑到了春天,隔壁的吴大爷也不再种柿子树了,他们又搬进了更大的房子里。
少年已然成年,他们背上行囊,第一次离家,去了远方的大学,开始了又一段全新的旅程。
姜祺完全褪去了当年初见的青涩与怯懦,长相拔尖,身高亦是拔尖。
那些年在自己不懈喝牛奶的努力下,他终于也蹿了个儿,只是相较于姜祺依旧差了那么一截儿。
那人依旧时刻陪伴着自己,他也看见年少并不出挑的他,而今,已越来越受大家伙的喜欢。
漂亮的小姑娘已经将更多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身上,他隐隐的不爽,真不想理那个出风头的家伙。
可渐渐的,他才觉察出自己真正不爽的原因。
那天,他偷懒逃课,无论姜祺怎么劝说,他就是要死皮赖脸的瘫在宿舍。
后来姜祺给他来了电话,问他吃什么,帮他带外卖。
他点了餐,又在床上窝了一会儿,这都闷一天了,他就想着还是到店上吃。
后来他就碰到了回来的姜祺,手上拎着食盒,还拿着一杯颜色特别少女的珍珠奶茶。
他又瞄了眼许愿身边那女孩,高挑甜美,前凸后翘。不知为何,无名火就直窜头顶。他冷着脸看着姜祺,那人讶然地问自己怎么下来了。
他突然就更火大了,莫名其妙对那人发了一通火,责备他只顾自己开心,他饿死了都没人管。
那人依旧一副好脾气,他第一时间跟那女生道了别,来到自己身旁,要将手中的奶茶递过来。
他绕过那人,径直就往校外走去。那人赶紧追上,着急问自己去哪里。他憋着一口气,闷不吭声地又将自己刚才点过的外卖,重新点了一遍。
那人就无奈地拿出外卖餐盒,一个人将点来的两份都吃了。夜里,他躺在上铺,偷眼看下铺那人捂着个胃,翻来覆去。
气,突然就消了。
他往那人身上丢了一版胃药,姜祺就看着他笑了,寂静昏暗的宿舍,那人的眼睛格外明亮。
“笨死了。”
姜祺就给他发了条短信,他点开一看。
“你一生气,我就得难受。所以下回别生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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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闷气了好吗?”
他拽了拽被子,没再理他,闭上眼就要睡,嘴角却止不住地扬了起来。
慢慢的,只要有殷勤的小姑娘往那人身边凑,他就会不爽。而他也找到了根源,他并非不爽那人身边的追求着比他多,他不爽的是那人身边有追求者。
他对姜祺的独占欲已然在过往无数个相伴的岁月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他在高三那会儿就很少叫那人哥哥了,多数都是直呼其名。也许那时候的自己,对那人的想法就已经变得不单纯。
他看见,之前那个高挑,身材火辣的女生开始频繁的出现在姜祺周围。
在外人看来,兴许那人对她的态度跟以往多数女生没多大差别,姜祺始终是那个温文尔雅,风度有加的英挺男孩。但他就是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同。
焦躁,心慌,难过。
那人知道那段时间他总是垮着一张脸,一副闷闷不乐,时常生他气的模样。
渐渐的,聪明如姜祺,估计也感觉出了问题原因所在。
那人就会有意无意地强调他们间兄弟的身份,会减少一些于对方而言,过分亲昵的举动,还跟他一起讨论哪个女生漂亮,哪个性格好。
心里的委屈漫过胸口,他难受极了。
他看那人不再拒绝那个漂亮女生的邀约,开始频繁的跟她在一起。他虽平时过着无脑般的生活,但他照样是个细腻敏锐的人,更何况是那人这般明显的举动了。
他也觉得,自己对那人,兴许也还只是那么一点点的,超过兄弟间的喜欢。他想着从那刻开始拾心情,应该也还不算晚。
他试着接受漂亮女生的邀请,可内心始终毫无波澜。直到某天,有个高自己一届的学长,在社团活动中认识。那人很高大,跟姜祺差不多的身高,两人聊的挺投缘,关键是那人笑起来的一双眼,跟那人特别像。
他莫名其妙就脸红了。后来那学长开始频繁地邀约他,他只要有空也都会赴约。
直到到那人意料之中的告白。
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到一条手机短信的震动提示。
他点开来一看。
“小愿,这些天跟你走很近那男的是谁?”
他也没作多想,按着键盘开始打字。
“大一届的学长。”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的短信才又发了过来。
“你们很熟吗,看你最近一直跟他一起。”
他知道尽管姜祺一直想着将自己往“正道”上引,但那人给自己的关怀照顾始终如一。只是堵住胸口那团,让他呼吸不畅的阴影,也一如既往的存在。
他简单回他。
“你管得着?”
那人又发了一大串信息过来,他按下关机键,将手机往脚边一丢,烦躁地闭上了双眼。
所以说,对于姜祺而言,他真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弟弟。
他依旧与那个学长断续地联系着,但多少也听进了姜祺的话,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姜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取代的。他也舍不得让那人太过于担心。
就是在一个普通的周末,因为连番着拒绝了学长很多次,那人就提出最后见一面,他过意不去,就赴了约。
他不知道那人竟如此卑劣,在他喝的那杯饮料中加了料。他被那人半拖半拽地带进一家小旅馆。
那时候其实意识都已经不清醒了,可内心始终绷着一根弦。幸好,那人下的不是电视小说中经常看到的那种烈性**,大概就是些普通的迷药,会让人意识涣散,四肢无力。
他悄悄在裤袋中按下手机的紧急拨号键。
那个平时阳光温暖的学长,突然就像是变了个模样。他拽掉了上衣,解着牛仔裤上的扣子,语气阴阳怪调。
“操,撩了老子那么久,就想拍屁股走人,先让老子爽爽再说。”
他虚软着手脚要往后退,那样子着实娘们了,可那时的自己又没力气揍人,他咬着牙,在心里拼了命地呼唤着姜祺。
而姜祺就真如天神般,降临在了他的面前。
他迷蒙着一双眼,看着他哥哥青筋暴起,握着的拳头用力地捶打在那人身上。那样子着实有点儿凶狠了,是他从没见过的暴烈。却,那么帅,那么的男人。
在意识昏睡前,他感受着心脏剧烈的律动,那是从未如此清晰过的悸动。
后来清醒,他睁开眼就看见了那人坐在床头,盯着自己的那双眼,又是一阵莫名的悸动。
那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待自己喝下,他就将水杯放下。他还在之前的这家小旅馆,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自己最青睐的人。
他摆出委屈的表情,拽上那人衣袖,也不说话,就那么耗着。
那人由着他,只是照样也没开口的意思。
自那以后,那人身边的高挑女孩就没再出现过。那人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活,时刻陪伴照顾着自己。只是,那人也连着一周没开口跟自己说过话。
他知道自己又犯错了,这次是真惹那人不开心了。终于他受不了了,在校园夜晚无人的小道上,他红着眼圈跟那人道歉。
“姜祺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讲话了好不好,我难受。”
他不知道于姜祺而言,他的眼泪有着多大的杀伤力,那人从小到大最见不得他掉眼泪。
他就见那人重重叹了口气,轻轻摸上了自己的头发。
“我以后不跟女生谈恋爱了,你也别再胡闹了,好吗?”
他胡乱蹭着眼泪,连连点头。
姜祺从口袋掏出手帕,帮他擦着眼泪。
“多大人了,动不动就哭。”
第十九章
许愿看着面前无声掉着泪的姜祺,一阵难言的心酸。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直到夜幕深沉,直到东方破晓。
姜祺开始频繁地出现在这栋私人别苑。许愿虽然不知道这边的具体位置,但想必离那人的公司不会近了去。
姜祺都是白天陪着他,差不多晚饭过后的时间就会离开。
那人每次都会带些书籍,乐谱过来,偶尔还会带一些别致的小玩意儿,又或者巧的小点心。
在许愿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那人往往就会安静地立在一边,用他的方式陪伴着他。也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适时地递上一杯水。
许愿不知道那人哪来那么多的力,总是不知疲累般地连轴转。
那夜的眼泪,实实在在地在他的心口浇了一把。
渐渐的,他也偶尔会将目光投射在那人身上。
每当那个时候,姜祺总能准确的捕捉到,往往都会露出特别欢欣激动的神情。
多数时候,他都会回避,毕竟这是他现在熟悉的状态。
姜祺开始学着下厨。那人很能干,在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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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的心中是优秀到无法取代的一个人。当然,那人也有不擅长的领域,那就是下庖厨。
曾经他会闹他给自己做饭煮菜,那人就会拿着个锅铲,不知所措地在那认着油盐酱醋。
那时,他就会像终于逮到了奚落他的机会那般,将他狠狠取笑一番。接着他就会将那人推到一边,特别骄傲地展示起自己的厨艺。
所以印象中,他倒真未尝过那人亲手煮的菜肴。
那天闹儿飞到了楼下,他踩着楼梯到了大厅。他看到几个佣人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表情变幻莫测。
他们听见了动静,齐齐转身,跟自己鞠躬问好,之后又各自散开做事去了。
许愿听着厨房一阵响闹,动静挺大,就迈开步子径直走了过去。
姜祺背对着门,弯着腰,两只手臂用力地绷着,浑身使力般地在那切着东西。
许愿站着看了一会儿,那人肩部宽阔,顺着颈椎下来的背部线条流畅。他也没有系围裙,只穿了件暗色的衬衫,袖子在腕部随意折了几个来回。
突然那人动作一滞,紧接着便见他懊恼般地将刀具往案板上一搁,打开水龙头,哗哗地往指尖冲着水。
许愿的目光随他的动作落到手上,五根手指,竟然有四根都可笑地缠上了创可贴。
他转过身子,继续往厅里走去,闹儿正落在挂钟上,报时鸟般,一动不动。
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伸出手臂,对着它晃了晃。闹儿玩上了瘾,始终立在挂钟顶端,只是脑袋随着许愿手臂的动作,上下摆动,还挺有节奏感。
许愿不再理他,走出大门,往庭院走去。
院里种了不少植物,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一大堆,正值春日,娇艳到有点儿晃眼。
他四下走动,随意逛了一圈,正巧看见园丁在那浇着花,他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看了一会儿。
那园丁是个上了岁数的白发老者,神头看着不错,他跟许愿攀谈了几句,许愿也礼貌地应答着。
晚饭的时候,菜照样上齐了一桌。与以往不同的是,里面夹杂着几道色泽怪异,形状莫变的新菜式。
姜祺有点紧张地招呼他。
“小愿,过来吃饭。”
许愿坐上桌子,他看见姜祺将左手悄悄地揣进裤袋。
姜祺吃饭时,目光总有意无意地往许愿筷子的方向看去。许愿就放下筷子,也往他那边看去。
姜祺突然就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强颜欢笑般地对他扯扯嘴角。
“小愿,你多吃点。”
接着又会暗淡地敛下眉眼。
姜祺很少会流露出这般孩子气的表情,在过往的生活中,他被过分灌输的身份,永远都是那个站在弟弟身边,挡在弟弟面前的小大人。
许愿下桌的时候,姜祺也放下了筷子。
他命人拾桌子,就随着许愿一同上了楼。许愿站在窗台旁,从旁边的小柜里取出鸟食,倒了一些在手心,闹儿灵巧地跳到他身边,细心地在他手上啄着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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