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时不倦,甘来似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折花儿
你在我身后做什么啊?
啊……
但尤确毕竟也是个心理素质不错的人,好歹是个乘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隐下自己的惊讶,面色正常地开口询问,“你来找我?进来坐坐吧。”
年时倦顺着这个楼梯下,点了点头,测过身子让尤确先行。
尤确犹豫了下,往前走,不出所料,走过年时倦身边的时候,他到甘来似一个满是寒意的眼神。
尤确面不改色,仗着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走了进去,在俩人面前引路。
一进去,年时倦就眯起了眼睛,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儿。
那日在火车上翻年时倦包的傻叉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玩儿手机,而那位大妈,正削着苹果,不停地对傻叉念叨着,听见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发现是年时倦,手一软,刀“啪嗒”一声就往地上跑。
年时倦看了眼尤确,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下。
甘来似却不想年时倦那么放松,他原本想今天下午去找找这俩人,没想到……反倒是凑到眼前了。
傻叉有点儿不爽,抬头刚想说句脏话,见是年时倦,面容揪在一起,既是惊恐,又是厌恶,不仅是个少年,还是个傻叉,心事儿自然藏不住,明晃晃地摆在脸上,告诉着眼前的几人。
年时倦觉得这就有意思了,侧过头问尤确,“这俩位是?”
尤确也有些头疼,“远方亲戚。”他不打算做过多的介绍。
大妈也回过神来,不敢多留,连忙站起来拿着苹果牵着孙子就往外面走,要平时孙子还不爽,现在……走吧走吧。
年时倦见俩人走了也不多说了,看向尤确,尤确也松了口气,带着年时倦往后院走。
后院更加僻静,连个狗影子都没有,年时倦有点儿好奇,是什么事儿,让这人这么谨慎。
尤确望了眼甘来似,不敢多看,正了正色,开口,“尤对的事,我也听说了,事实上我也不是想为他求情什么的,他怎么着和我也无关,我也大概猜得到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回来,对于那件事,我……大概是知道的。”
年时倦心跳了跳,面上却不以为然,“你说是就是。”
甘来似听这话倒是皱起了眉,将视线从年时倦身上挪开,放在尤确身上。
这眼神还算敛,尤确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是去山里给我姥姥摘野果,正巧就碰见你们三个人了,你,小成,还有王贺。我也没多想,没跟着你们,去摘果子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一个人倒地上,被李家大伯背回去,没看见王贺和小成,到后来听到小成的……死讯,我才有点儿奇怪,但你之后情况很不好,人呆呆的,别人说话也不理,问你当时发生了什么,你也说不知道,要不就是哭,我就更加感到奇怪了,不过,最令我感到有意思的是王贺他,再也没来找过你了,你们家也像是和王家断了联系。”
年时倦手捏着甘来似的手,甘来似任由他捏着,动也没动,过了会儿,年时倦平复下心情,语气平静地开口,“就这些?”
尤确笑了下,表情有点儿伤感,但很快又没了,“乡下就一点不好,警察是不会来这儿认真查案的,我原本想当个警察,查查我姥爷的死因,没想到没当成,只能当个乘警,不过你就不一样了,年家啊……人脉势力,不是我所能比得上的。”
年时倦眯着眼,“这和王贺有关?”
尤确看着他,本想多看会儿,哪知甘来似的眼神愈发的冰冷,他才转过头,“是。”
年时倦等着他继续说,哪知道尤确竟然就沉默了下来,年时倦也不好意思催促,毕竟也是个老人的去世,提起来多多少少有些伤感。
尤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了,“那天王贺来我家送东西,是核桃。我不在家,姥姥身子骨不好,楼上躺着,姥爷就在楼梯那儿和王贺说话,他们一定发生了争执,姥爷一向不怎么喜欢王贺,觉得他心不好,小成的事儿出了,我也说我看见了王贺,姥爷就更起疑心了,但别人都不信,姥爷也就在家里说说,但那一天,或许是因为这个,俩人就吵了起来吧。”
尤确望着天,顿了顿,“或许我不该告诉姥爷的。”
年时倦也望了望天,天气依旧好着,云卷着云,心静下来,就可以看见云极其缓慢地往前流动着。
尤确继续说着。
“姥爷是从楼下摔下来摔死的,他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压着一袋核桃,面朝着地摔了下来,那些核桃都被染红了。是用血染红的。”
年时倦对核桃有点儿不敢吃了,他还想着买些给甘来似补补脑呢……
有群不知道年时倦想着这个,继续说着,“那是只有王贺在,也没什么人来,但是……没人信是王贺把姥爷推下去的,所有人……都说姥爷是一不小心摔下去的。也是,王家当时也是村长,谁敢说什么呢?我说什么都没什么相信,我甚至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直到我看见王贺松了口气,直到我听见姥姥说她睡梦见似乎听见姥爷叫了一声。”
尤确惨淡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人会信吧。王贺那件事儿后就去城市了,很久没回来,不过你赶得巧,最近是他爸生日。”
年时倦没出声,他保持着沉默,不知道说些什么。这些事情,都是他所不知道的,感性上他相信尤确,但是理性上,他也知道什么证据也没有,除了那被尤家姥爷压在身上的核桃和在场王贺的奇怪表情。
“我可以上你家二楼看看吗?”年时倦问,这话一出口,其他俩人都看了过来。
甘来似是不敢相信且又不愿的。
他觉得二楼……不大好,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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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
而尤确是震惊的,他不抱有希望认为年时倦会相信,但是,但是……
“好,好!”尤确激动地上前,但却被甘来似拦了下来。
年时倦一说完,就知道自己莽撞了,见甘来似挡自己面前,他也是叹了口气,没多说。
甘来似抿着嘴转身,“为什么……要去?明明……”
甘来似是自私的,虽然他不愿让年时倦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但是现在,他来不及想这么多了。
年时倦摸了把甘来似的头,“没事儿的。”
甘来似皱着眉,不说话,就盯着年时倦。
年时倦叹了口气,软下语气,小声地说,“你不也在?怕什么?”
甘来似被这句话愣了下,依旧没说话,还是不想让年时倦去。
但年时倦很坚决,向尤确望去。
尤确表情古怪,但很快了回来,带着俩人上二楼。
在楼下的时候,年时倦看了下,就觉得不可能失手失足摔下来,但想想或许是重新装修过呢?尤确看出年时倦的想法,开口解释。
“我们家一直都这样,没有翻修过,栏杆当时坏都没坏,现在也只是加固,大体都没有变。”
年时倦点了点头,想往前站一站,但被甘来似拦住了。
年时倦作罢,哪知一走神,甘来似竟然自己往前站了站,手抚上栏杆,往下望了望。
年时倦感觉自己心在那一刻都停跳了。
他觉得自己或许知道甘来似当时的感觉了,也知道甘来似为什么即使不愿也同意他上来了,这分明……
年时倦咬着牙,将甘来似拽了回来,脸色有些阴沉,但尤确在,也不好多说,只能闷着。
尤确也一惊,一看就知道年时倦担忧了,不由得就开口为自家栏杆洗刷冤屈,“这个已经加固过了,不会有事的。”
年时倦不说,只是沉默着看了看,就拉着甘来似下楼,走到一半,他转过头对尤确说,“我会查清楚的。”
甘来似则是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一点儿也没有为自己担忧的心,反倒是……乐滋滋的。
年时倦这种光明正大显而易见的关怀,让他愉悦。
甘来似是愉悦了一路,年时倦也是脸色阴沉了一路,路上遇见个想打招呼的人在见着俩人后都默默回了手,装作没看见走了这俩人一个阴着脸,一个笑得像个傻子,实在是奇怪。
到了后门,年时倦将甘来似往跟前一扯,盯着他,“怎么回事?不让我去反倒是自己上赶着?”
甘来似了笑,眨了眨眼睛,还是开心。
年时倦一巴掌拍在甘来似的头上,“还给我笑?有什么好笑?你也知道那地儿怎么着了,怎么自个儿倒是积极啊?赶着上去送死呢?”
甘来似摸了摸头,眼睛亮亮的,“不,不会的。”
年时倦怒极反笑,“不会?”
甘来似这才慌张了起来,拉着年时倦的手,小声开口,“真,真的不会的,二楼不高……”
“不高你怎么不让我去?”年时倦甩开他的手,也打断他的话。
甘来似抿着嘴,继续伸着手上去牵年时倦的手,“真的不会的,那种高度我摔下去不会怎么样……”
“你还想摔下去?”年时倦更气了,“要不我摔个试试?”
甘来似恨自己嘴笨,抿着嘴不敢贸然开口,想了想,才继续说,“我……我不想让你去。”
年时倦愣住了,没继续甩开甘来似的手,沉默着。
甘来似松了口气,乐滋滋地拉过年时倦的手。
“为什么?”年时倦问。“甘来似,告诉我,为什么?”
年时倦心底有个地儿在发光,那种有些刺眼的光,让人有点心慌。
甘来似望着年时倦,没有说话,像是思考。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这个气氛算不算好,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会怎样,但是……
“你不知道?”年时倦眯着眼盯着甘来似。
那块地儿没发光了。
“我说了……你会讨厌的。”甘来似垂着眼,捏着年时倦的手,说。
年时倦眼角跳了跳,“说。不会的。”
甘来似飞快地抬头看了眼年时倦,又很快地低下了头,“我很喜欢你的。”
不管这个意思原本是什么,但是这一瞬间,年时倦第一反应便是那种独一无二,仅属于他对甘来似一人的喜欢。
噼里啪啦,放鞭炮似的,耳边有些轰鸣,甘来似嘴巴一张一合地,年时倦却听不见了,他甚至有点儿看不清甘来似的脸,只觉得身遭都是萤火虫,莹莹的光,一闪一闪的,衬得甘来似面如冠玉,耳尖泛红,他脑子晕乎乎的,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甘来似还在说些什么,凑近甘来似,贴了上去。
这种活生生的,温热的气息,俩人都感觉到了。这种感觉不同于其他感觉,也对,他人都只喜欢过对方,都只想和对方有这样亲密的接触。现在这一刻,这种亲密的接触将俩人都点燃了,俩人忍不住使劲地抱着对方,想要更为近地和对方接触。
舌尖相触,唇齿相依。
然后年时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晕前年时倦有点儿感叹,他怎么就晕了过去呢?
而甘来似就更为吃惊了,年时倦突然就晕了过去让他联想到了很多,一个比一个坏,但是……甘来似咬着牙抱起年时倦就往前跑。
……这里有医院吗?医院……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很不厚道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纠结
医院,是有的。
年时倦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他好像是在做梦,但和那种“梦”又不一样,是一种极近距离,潜意识般的回忆,突然就窜了出来,在脑子里溜了一圈儿,才回去,这一回去,年时倦头有点儿疼。那种分不清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的疼痛,让他不暇顾及那种记忆突然的涌现。他就像是个气球,里面的水本就满满当当的,但现在,又有一些原本该有但却没有现在却又有了的水,加了进来,在这本该宽敞但因为瘦了太久而一时间无法适应这些水的地方,水一直在往里面加,年时倦的头,也一直在胀痛。
真他妈的痛啊。
年时倦彻底失去意识之间,想。
在一起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入眼的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的甘来似。甘来似眼睛一合一合的,却强撑着没睡,一直盯着年时倦,没放过年时倦的任何细微反应,这不年时倦一醒,他惊喜的同时也不望叫医生来。
“你……”年时倦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嘶哑的可怕,连忙闭住了嘴,不在祸害一旁的甘来似。
甘来似到不觉什么祸害不祸害的,刚按下铃,他就将柜子上的水杯递给年时倦,扶着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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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慢慢喝下水。
真爽。
年时倦喝着水。他还是第一次觉得就这白开水竟然有点儿小甜。
一杯水很快就见底了,甘来似将枕头垫在年时倦身后,又倒了一杯水。
年时倦还是没说话,继续喝着水,喝到一半,他才将水杯递给甘来似,开口。
“我睡多久了?”他问。
甘来似放水杯的手颤了下,年时倦看见了,有些奇怪,吓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甘来似,也没再长多高,顶多就憔悴了点儿,他总不可能睡了几年吧?
“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甘来似放下水杯,将椅子拖到床边,坐了下来。
年时倦这才抽出空看了眼窗外,果然天都黑了,他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医生已经来了,来得还有爷爷奶奶。
医生是个普通地中海男人,白大褂穿得矮矮胖胖的,有点儿滑稽,年时倦忍了忍,不敢笑,任由着这位医生检查了一番。
爷爷奶奶面色都不好看,但见年时倦醒来也是松了口气。爷爷有些气哼哼地,不说话,就瞪着年时倦,奶奶可就眼泪汪汪了,还不准爷爷瞪年时倦,连着说了好几下爷爷。
甘来似站一旁,没说话,很沉默。
年时倦原本的笑意也没了,沉默了下来,当时是晕晕乎乎开开心心的,现在……懵懵逼逼难难受受的。
现在人多,他也不好问甘来似什么,但人走了,他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你昨儿说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喜欢?
好巧我也喜欢你哦。
……
恍若智障。
年时倦垂着眼,心绪自己都看不清。该说是高兴呢?还是惊恐呢?还是茫然呢?
年时倦以前觉得自己又抑郁症,后来发现自己就只是有点儿焦虑罢了……罢了……好吧,罢不了,他很焦虑,尤其是这种正常人都会焦虑的问题他就更焦虑了。
恐惧是最多的。
但年时倦掩饰得好或者说他根本不需要掩饰,只需要闭着眼,屏住呼吸,缺氧的窒息感就会将恐惧代替,这挺有用的。
年时倦闭着眼,懒懒散散的,看上去与往常不一样,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完全被恐惧笼罩了。他整个人像是雾里的帆船,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停在原地,不动,虽然风大得很。一切的猜疑都像是四处射来的箭,让他无处可躲,防不胜防。
年时倦呼出一口气,还是那种摸不到底,刚探进去一点,就被淹没的恐惧。
恐惧。
恐惧些什么呢?
这大概可以分成俩各方面。一是猜疑甘来似所谓的喜欢是什么,那真就能叫做喜欢吗?虽然年时倦挺想是那种喜欢的,但是,这个问题横在他心口,不上不下,跟一根尖锐的鱼刺一样,痛的同时,还划出血哗啦啦地往下流。
当然,年时倦现在也知道那个狗男人就是自己的,想想也是好笑加好玩儿虽然他笑不大出来。
一个小屁孩儿,懂些什么?自己要是给更多的回应才是误人。
这么想着,年时倦心口又忍不住开口痛了,也是好笑,这痛换着方式招呼他,一会儿卡着,刺着,现在就跟一记闷拳穿过胸膛直接打着他的心脏,一下有以下,闷闷的声音直响,痛死他了。
年时倦也不知道自己多久就有了这种想法和感觉,也不知道甘来似是多久有了那种或许上一秒喜欢的要命下一秒就毫无感觉的不知道是不是喜欢的喜欢。
是多久呢?
年时倦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或许第一眼那种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关注就宣告了些什么。
烦。
但是喜欢这种情绪是可以消失的。
年时倦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庆幸,反正他现在挺难过的。或许甘来似也是。他的那种喜欢,能有多久?一天?俩天?三天?或是久一点儿?一个月?
年时倦以前班上有一个男的,关系一般,但是因为是同桌的原因,事儿终归还是知道些,那位男同桌,换女朋友跟买衣服一样,第一学期上半期,谈了三个,结果一个暑假,就又换到第五个了,年时倦很佩服,也很不屑,他也很不懂,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男同桌是真的喜欢他的几个前女友,但是,就是分手了,原因是因为这男同桌说
“这年龄阶段的不都这样?谈一个月就问分不分,分的话,就拜拜,不分的话,再处处。”
年时倦问,“为什么。”
男同桌有点儿嘲讽地笑了下,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开口,“不都这样?”
年时倦更懵逼了,问他,“你不是很喜欢那些女的吗?”
男同桌眨了眨眼,“大概吧,她向我表白我拒绝了多尴尬?以后见面天儿都不能聊。”
年时倦有些无语,问,“分了不还是尴尬?”
男同桌自己也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答应了总比不答应好吧。”
“……”年时倦沉默,“不喜欢答应个屁啊。”
男同桌耸肩,“处处就喜欢了呗,再处处,就不喜欢了呗。”
年时倦没多问了,男同桌也不多说了。
年时倦知道甘来似不是这种智障的人,但是他十分不相信甘来似这份所谓的喜欢能维持多久,加之这还有可能不是喜欢。
烦。
年时倦动了下。
甘来似不烦,甘来似慌张着呢。
他什么都慌张。慌张年时倦的身体状况,慌张年时倦的冷漠,慌张年时倦的无视。
他害怕年时倦厌恶。但是……
甘来似想着耳尖又红了红。
年时倦,年时倦亲了他啊……舌,舌头也伸进来了的。
这么一想,甘来似就更搞不懂年时倦的想法了,这个人跟个刺猬一样,哆哆嗦嗦地在那儿暗戳戳地想着,越想越害怕,但甘来似这人就是这样,越是害怕,想法就越多,而想得越多,就越害怕。
想着想着,甘来似脸都白了白,所幸这时候门被打开了,是尤确。
尤确不得不将这件事和自家二楼联系联系,什么妖魔鬼怪都在想,有些不好意思上门,又觉得不上门也不好,纠纠结结,他还是来医院了。
甘来似想法被打了个叉,整个人却是松了口气,不再胡乱想事儿,回头一看是尤确,愣了下,也很快地反应过来。
年时倦也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是尤确,就有些不懂了,心里没将自个儿的事儿和尤确家联系到一起,想了想,还以为尤确担心自个儿死了没人拾王贺,等尤确坐了下来,医生说了几句走了,他才反应过来,有些哭笑不得。
“我……”尤确有点儿难以启齿,“我真的没想到你上去会……”
年时倦连忙制止他,“别,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想起了当时的一些事儿,一时不大适应而已。”
尤确愣了下,看了眼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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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又看了眼年时倦的爷爷奶奶,识趣地没多问,“那行,你要有什么事儿再找我,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年时倦点了点头。
奶奶也没心思招呼尤确,就勉强笑了下,然后就做床边儿对年时倦嘘寒问暖。爷爷虽然脸色还臭臭的,但还是站一旁用眼神打量着年时倦上上下下,医生说得话,一个字儿不落地都听了进去。
年时倦受着俩位俩人的担忧,一时间也没办法和甘来似说话,一回头,就发现甘来似已经打开门走了。
年时倦愣了下,听着耳边奶奶的唠叨,有些失神。
说到底,他还是舍不得甘来似,即便相处起来很尴尬,但却依旧舍不得。宁肯尴尬着,也不愿意甘来似离开。
啧。
年时倦连“啧”都啧得有气无力的,整个人都倦倦的,是不是哼哼几句,当时应着奶奶的话了。
奶奶以为年时倦困了,也不多说,说是回家煮些粥,送来。
爷爷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多去掉几条鱼来,给年时倦补补身体。
年时倦勉强笑了笑,目送着俩位老人出门,门一声闷响关住后,房内安静了下来。年时倦抬着头望着天花板,神走出十万八千里,回不大来了。
往某些他不愿想的方面,这或许也算是好的。
大概是因为接触后厌恶了,所以即使而退?
年时倦感觉自个儿像是个怨妇,念念叨叨念念叨叨,还烦烦躁躁的。
草啊。
年时倦脚踢了下,踢了个空气,有些无力。
草啊。
他闭上眼睛,身体滑了下去,手拉过被子,将头都给遮住。
就不能……
年时倦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别再多想了。
甘来似跟着尤确走了一段路,尤确一开始没怎么发现,以为同路,但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不大对啊……他有点儿怀疑甘来似这是坚持认为年时倦住院和他有关?
尤确转过头,看着依旧跟在自己身后的甘来似,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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