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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南丝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狄戈
没办法,若是沈洲换了供货商,向家损失的那可不是一星半点。
向阳也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他憋着一股气,一步步走到推车下海的地方,挽起裤腿,淌水到浅滩那处,弯下腰还真像模像样的开始摸。
不是没脾气,只是怕真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全家都跟着喝西北风。
就像他爸说的,和沈洲比,自家就是个小虾米。
而别墅内,又是一阵不可置信的窃窃私语声。
“大叔刚才说什么了?说沈总?沈洲集团?”大川挠挠耳朵,偷瞄一眼坐在沙发上打电话的司羽。
“沈司南,沈司羽,多明显啊,你们怎么就没看出来啊。”一人啧啧道,“沈洲酒店吃饭那天,大川你还以为人家经理在拉业务,你真逗,人家这是出来迎接少主子呢。”
“说的像你猜出来似的。”大川不服。
“那也比你强,跟人同学那么久,身家背景都没摸清。”
大川委屈,突然想到什么,惊慌道,“我是不还说要和沈家儿子搞基来着?他会不会误会我喜欢他?同意怎么办?”
大川其实是个很爱一本正经开玩笑的人。
几人哄笑骂他,一时间氛围其乐融融,也不知谁突然唉唉了两声,待众人看去,他眼神示意大家看向另一边。
安浔从厨房走了出来,端了杯热水放到司羽面前,还有两盒药,司羽见她过来便挂了电话,拿起药看了看,“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安浔说着就想离开,没想他伸手握住她,摩挲了下手心,另一只手拍了拍沙发,“坐会儿,告诉我怎么吃。”
安浔顺势坐下,像模像样的拿起药,“消炎的,一次四片,一天三次,感冒药,一次一片,一天两次,饭后半个小时,温水送服。”
安浔说的认真,似乎怕他吃错,还从茶几抽屉里拿了只笔标注在了药盒上,一转头,发现他正静静的看着她,眼中带着暖暖的笑意。
安浔一顿,立刻反应过来,“沈医生,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他倒是真厚脸皮的点了头,“有,想知道这么一大早就开门的药店在哪里?”
安浔并不想说这些药是她开了七八公里的车才找到一家医院开的。
见她没回答,他又问,“远吗?”
“不啊。”
他摸摸她的头,眼中有着微光,“辛苦了。”
餐桌方向的众人低头吃饭,旁若无人成这样,真够可以的了。
随即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赵静雅蹬蹬蹬上楼的声音。
习以为常,也就没人理会了。
“那向阳真下去捞了?”青青顺着窗外看向外面的大海,随口问。
“真下去了呗,不知道捞什么时候能让他上来,”其中一个同伴说着,回头看了眼司羽,低声道,“这司羽平时看着温和有礼,狠起来真不手软啊。”
另一个点头,“是啊,那大叔要是这么求我这么说好话,我是不好意思拒绝了。”
“所以你们成不了事啊,妇人之仁,这就能看出我家司羽绝非池中物。”大川总结。
订了中午航班的大川的两个男同学先离开了,那时候太阳偏南,晴空万里,而向阳,依旧在海里捞着合同。
郭秘书还是从春江赶了回来,午饭之前到的,带了两辆车来接人。
安浔吃过早饭后就回了房间睡觉,一觉便是一上午。
大川收拾好了箱子去和她道别,她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便听到他中气十足的声音,“安浔,我们走了啊。”
“嗯。”安浔应着就要关门继续睡去。
“喂,你不送送我们啊?”大川抵住门,有点伤心。
安浔将他撑住门的手拽下去,“你下次放假再来,房子免费给你住。”
说着关门,睡觉。
结果,还没走到床边,敲门声再次响起。
安浔实在太困,被敲门声烦的有了起床气,她猛地拽开门,“不熟,不送!”
低低的不能再熟悉的轻笑声响在耳边,“不熟吗?”
裸着对她两夜了,亲也亲了,摸了摸了,还要怎么熟。
似乎,还可以更熟点。
安浔终于清醒了点,她睁开眼睛,瓮声瓮气的问,“你不是三点多的航班吗?”
“现在已经中午了,你睡了很久。”
安浔又清醒了些,她怎么觉得他这话说的有点哀怨呢……
“安浔,你现在可以许愿。”他慢慢上前一步,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呆呆的似乎还在梦中的她。
她还是很困,眼睛涩涩的,“嗯?我现在没愿望啊。”
“你有,你可以要求我,”他站直身子,搂住她纤细的腰将她带进怀中,轻轻的似耳语般的说,“不走。”





汀南丝雨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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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你现在可以许愿。”他慢慢上前一步,靠在门框上,低头看着呆呆的似乎还在梦中的她。
她还是很困,眼睛涩涩的,“嗯?我现在没愿望啊。”
“你有,你可以要求我,”他站直身子,搂住她纤细的腰将她带进怀中,轻轻的似耳语般的说,“不走。”
大川还没走,静静的站在旁边努力的减少存在感,他觉得自己要是安浔,非扑上去狠狠亲司羽一顿不可,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女友太伟大了,当年追她的时候哪说过这样的情话啊,她能同意还真是善良。
再就是,佩服安浔这小丫头,真沉得住气。
要是正常姑娘,谁能招架得住司羽这模样,她非但没被迷的七荤八素的,反而用手轻轻抵在他的胸前,低着头,“司羽,你还是走吧。”
这话说完,司羽搂着他腰的手收紧了些。
安浔任由他抱紧,只管低着头软软濡濡的继续说,“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司羽稍微松了些力道。
“司羽,你在这我的心很乱。”
别说司羽了,就连一旁偷听的大川,心都跟坐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司羽伸手摸了摸她披散的长发,无奈笑道,“安浔,以后说话快点,一口气说完。”
“嗯?”
大川在旁也忍不住抱怨,“心脏不好的能被你玩死。”
话音一落,本是满眼只关注安浔的司羽,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大川怔愣,“怎么了?”
司羽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扭头问安浔,“会一直待在汀南吗?”
“快开学了,过两天要回学校。”
“真不巧,我过几天也要回东京。”他说完,又静静的看她半晌,“安浔,我等你的电话。”
她终是没送他们离开,只托着下巴趴在卧室窗台,看着两辆黑色的车子从门前石板路走上蜿蜒远去的沿海公路。
一前一后,倏然远去。
第一辆车子后座只坐了司羽一人,他自从出了那座别墅,便一直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羽少爷,您要是……实在舍不得安小姐,等老夫人过完寿您找了理由再回来。”副驾驶的郭秘书见他如此,轻声建议着。
郭家人世代在沈家为奴,后来清朝灭亡,军阀混战,沈家举家南迁,从香港到英国,他的曾祖父便一路跟着。
他比司羽司南兄弟俩大了十几岁,算是看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虽然多少年严格遵循父亲的话不逾矩分毫,但感情上经常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兄长,遇到事,难免心疼他们。
司羽静默良久,轻道,“她自由散漫惯了,似乎并不太想与我们这样的家庭扯上关系,规矩太多,她会被束缚住。”
郭秘书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怎么会有人不满意沈家?她真这么说?”
他的表情逗笑司羽,“激动什么,她没说。”
他自己猜的。
当初违背过世母亲的意愿逃婚就足以说明,她并不是一个能轻易为谁驻足的女人。
郭秘书为几人在沈洲酒店安排了午餐,大川趁人不注意将菜品拍下来发到群里,故意气先走的那两人,见他们发来的愤怒表情,便捧着手机在一旁笑的前仰后合。
赵静雅在青青的鼓励下,重拾了和司羽说话的勇气,“司羽,我以后……可以联系你吗?”
司羽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说了句可以。
赵静雅欣喜,“那我如果去东京玩,你会招待吗?”
司羽像是有点心不在焉,他将餐巾折好放到桌上,“会的。”
赵静雅高兴得溢于言表,她都已经开始考虑自己要不要回去就请个假,然后去日本找他,“司羽,什么时候去东京好呢?”
他似乎在思考什么,并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于是赵静雅又耐心问了一遍。
其实司羽很少如此心不在焉,他通常都会认真倾听别人的话,即使话题多么无聊无趣,他都会礼貌给予回应。
“司羽?”赵静雅轻轻唤道。
“羽少爷。”身后的郭秘书俯身提醒。
太没礼貌了,即使再不想理那个一直讲话的赵小姐,也不应该以如此不尊重人的方式结束话题,郭秘书心里考虑着,回去要不要告诉先生,让他罚司羽抄写《礼记》。
“您要是太想安小姐了,我派人去接她过来吃个饭怎么样?我们还有时间。”郭秘书看了看表,觉得实在是心疼这孩子。
赵静雅还没高兴几分钟,郭秘书这话无疑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她脸色僵了僵,终是没忍住嘟囔道,“她当这是旅途中的一场艳遇,你却当回事儿了。”
司羽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站起身郭秘书说,“让人送我回去。”
安浔本是无聊的趴在窗台看海,突然那辆早就消失在公路尽头的黑色商务车又出现在了眼帘,它并没有像她以为的只是路过,而是拐了个弯停在了红色大门外。
她忙走出卧室,下了楼。
大门紧闭着,丝毫动静没有。
她放慢了脚步,停在门边,半晌,“司羽?”
“是我,安浔。”门外,他特有的嗓音随着海风吹来,不像是真实的。
安浔开了门,见他笔直的站在门口,身后不远处还站着郭秘书,郭秘书见到她,微笑着鞠躬行礼。
“安浔。”司羽凝视她,叫她的名字。
“嗯?”安浔看他,“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安浔,”司羽又叫了一声,他似乎很喜欢喊她的名字,“跟我去英国。”
安浔愣在门口,同时怔愣住的还有郭秘书。
安浔顿了半天,有点为难道,“你给我的时间太短了,我还没开始想。”
他笑,“我不是来要答案的,只是你自己在这我不放心。”
“我成年了,”安浔说,“这是我家。”
司羽点头,“小偷能随便进来的家。”
安浔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人的夜晚会很恐怖……
她的反应司羽很满意,“所以,跟我一起去英国怎么样?”
郭秘书在他身后站着,心里腹诽着,羽少爷您这坠入爱河坠的有点狠啊,非得把安小姐贴身带着才安心吗?
安浔最终决定离开汀南,随便收拾了行李便和司羽一起去了机场。
她说她要在开学之前处理好春江的事,易家总归要去道歉的。
回春江去退婚这个理由,让司羽欣然接受,放她离去也痛快了不少。
本是想开车回去,可是她前一晚一点儿没睡,司羽怕她疲劳驾驶便吩咐人给她订了和大川他们一趟的航班。
汀南到春江的航班要比司羽的早一个小时,大川倒没什么,过两天开学回东京照样天天见到司羽,只是赵静雅,走的时候恋恋不舍,那神情哀怨凄婉的像是要生离死别。
关键是,另一个当事人像是没看见一样。
安浔从安检到进入登机通道这期间只回头对司羽说了声再见便神色自若的走了。
郭秘书再看了眼一步三回头的赵小姐,觉得这姑娘也还行吧,起码比安小姐对羽少爷热情很多。
春江的天气一点都不像她的名字一样听起来温暖,汀南短裤背心之际,春江还在下着雪。
安非眼神也是毒辣,安浔用大衣围巾将自己包裹的只剩下两只眼睛他也能立刻认出来。
回到家后,安妈妈一见安浔拉过来便是左瞧右瞧着仔细检查一番,生怕有点损伤。
“小安浔,下次再离家出走,带着我。”安妈妈一看安浔还是那个如花似玉的安浔终于放下的了心,“路上还能给你做个饭啥的,折腾这几天看着瘦了些。”
“妈那我怎么办?”安非在一旁问道。
“小女朋友那么多,哪个不能给你做饭?”安妈妈说完,安非便在安爸爸扫过来的凌厉眼神中鸟悄的跑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安浔跟着安爸安妈去了易家道歉。
易白父母虽还有些生气,但他们与安家这么多年交情也不好说什么重话,易妈妈本就喜欢安浔,对她又不太气的起来。
顺势安家就把解除婚约的事谈了。
易家早有心理准备,同意的也算果断。
直到他们离去,易母还都一副虽然我非常不理解你为什么会看不上我如此优秀的儿子,但我依旧尊重你的决定的表情。
易白回来的时候安浔一行三人都已经穿好衣服走到门口了,易白见到她显然很意外。
“我听说了,向阳推海里的那车上全是沈家收藏的你的画。”易白说谈谈,安浔便跟着他来了书房。
安浔面上随意嗯着,脑中突然想到向阳,想着他有没有回来,不会现在还在海里捞呢吧。
“向阳跟我说,沈家索赔两千多万。”
安浔点头,“差不多值这个钱。”
易白看着她,半晌才又说,“向阳说,沈家那边让把钱直接给你。”
安浔微愣。
易白看着她的神情,低了声音,“所以你逃婚的主要原因是……沈司羽?”
安浔没有回答他的话,原因当然不是沈司羽,但是逃婚最大的收获,却是沈司羽。
回程路上,安妈妈见安浔一直不说话,担心易白在书房和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安浔,你这想什么呢跟我说说?”
安浔抬眼看向安妈妈,脑袋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他故意的!”
故意让两人有钱财上的牵扯,故意让她打电话给他。
安妈妈还愣在旁边,什么故意的,谁故意的,这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汀南丝雨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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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浔抬眼看向安妈妈,脑袋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他故意的!”
故意让两人有钱财上的牵扯,故意让她打电话给他。
安妈妈还愣在旁边,什么故意的,谁故意的,这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
向家来人的时候,安教授刚从学校回来,看到自家小区门口停的一辆豪车时还说了句怎么乱停车。
因为是高档小区,门口保安尽责又热情,“安教授,家里来客人了,前面那几个就是找你家的。”
安教授看过去,只见一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在楼门口按着门铃,身后还跟着两个拿公文包的人。
安教授走过去问他们找谁,为首的向阳父亲说来找安浔,安教授猜想或许是求画的,“你们有什么事?我是她的父亲。”
向父一听,立刻拿出包里的支票递给他,嘴里说着请收下,什么多有得罪,走的时候还不停的请求他在沈家面前多美言几句,以后大家多多合作之类。
安教授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刚想把支票推回去,向父觉得这是花钱消灾,说什么也不要,带着人转头就走。
于是,安教授莫名其妙的拿着两千多万的现金支票上了楼。
安教授喊着安浔出来解释支票的事儿,安浔刚开始也有点懵,后来想起易白的话,她哦了一声,“有人欠我一个朋友的钱,他让我代收一下,以后还他。”
“姓沈的朋友吗?”安教授问。
“你怎么知道?”安浔说着看向安非,安非一脸无辜,为表清白,赶紧跟了一句,“对呀,你怎么知道?”
安教授‘老奸巨猾’,哼了一声,“什么时候带回家看看啊?”
什么朋友会让人代收两千多万支票,亲人之间都会想一想呢。
“带谁啊?”安浔再次瞪向安非。
安非继续委屈,再次为表清白的说道,“爸,什么带回家看看啊?”
“你这次去汀南没见到他吗?就你姐逃婚去找的那个人。”安教授继续挖坑。
“沈司羽啊?”安非说完才惊觉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捂住,惊慌看向安浔。
安浔呵呵两声,对安非的智商深表担忧。
学校开学后安浔又在家待了两天,她打电话请假说要出去写生准备毕业作品,学校应允。
然后安浔所谓的写生,就是窝在沙发上把那张支票看穿!
安教授都怕安浔看对眼儿了,“安浔啊,我听安非说了。”
这话一说完,不用安浔瞪他,安非便飞一般的开门跑出去了。
“之前觉得易家就够大门大户的了,没成想,你却相中了豪门大户,咱家世代都是学者,家风淳朴,不比沈家,商贾之家,人心复杂。”
安浔嗯了一声,这些她不是没想过。
谁知安教授话锋一转,“那些富庶家的子弟通常都纨绔难训,但沈家的家教,我也是有所耳闻的,把你交给他家的孩子我应该会放心。”
安浔笑,“爸,你这说的像我要嫁人似的。”
安教授也笑,“有感而发,年轻人嘛,别考虑太多,你这个年龄就应该随心所欲些,成固然好,不成也是一段经历,总之,我还是挺相信你的眼光的,你又不是安非那个没头脑的。”
在门口的安非,躺枪。
安浔与安教授谈话之后便下定决心要去日本。
她到达东京成田机场的时候刚晌午,可一等行李就等到了午后。
最终,机场工作人员告知她,行李暂时找不到了,要她留个电话等电话。
安浔这才发现自己连电话都没有了,手机关机后直接让她塞到行李箱里了,身上的背包只有身份证件和□□。
于是她又临时买了新手机,换了日本号码留给他们。
司羽暂时联系不上,安浔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没背下他的电话号码。
于是临时开始搜攻略,几经辗转到东大赤门的时候,天已黄昏。
安浔向一个东京大学的学生询问医学部的方位,那同学热情,直接把她带到了医学部大楼门前。
然而,楼太大了,根本不知道上哪去找,而且没有门卡。
东京比春江还要冷上几分,在汀南待了几天后,她便有点不太适应这种冷硬的温度了,刚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冷的透心凉。
好在没多一会儿就有个女生从楼里出来,安浔迎上去,用英语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沈司羽的心外科研究生。
那女生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头利落短发,眉宇间有种女生少有的英气,偏偏又长了张秀气的脸,只是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浔,用英语回答,“认识。”
“能否帮我找一下他?谢谢。”
当傲娇遇到高冷,便像她们一样,面无表情vs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他在哪。”那女生说。
“那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吗?”安浔觉得自己应该不太像坏人。
要说刚才还不太确定安浔是不是那些追求司羽的花痴女人,当她要电话这一刻,便确定了,“不好意思,我也没有。”
安浔点头,“ok,请稍等一下。”
那女生显然不太想等,但安浔很快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号码,在下面签了名字后递给他,“见到他让他给我打电话好吗?”
那女生看了眼被塞手里的纸张,皱眉,抬头刚想说话,只见安浔已经走远。
女生心道,莫名其妙的女人,她打开看了看纸上的号码和名字,安浔,竟然是中国人。
“嗨,欣然学姐,我来找司羽,他放学了吗?”突然一只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陆欣然回头,见是大川,“今天怎么都找司羽,他没在。”
“干嘛去了?”
“就没回来,请了两天假,听教授说明天能到。”陆欣然说着,将安浔的纸条随手夹到书里。
“你刚才说谁还找司羽了?”
“女人。”
“那还不正常嘛,找她的女人就没少过。”
安浔在京东大学附近找了间酒店办理了入住,吃饭,洗澡,睡觉,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新买的电话没有一点响动。
她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短发的姐姐,你靠不靠谱呀……”
随即手机一震,安浔也跟着一震,点开一看,是安非发来的短信,“收到。”
是回复之前安浔发短信说换号的事儿。
第二天安浔在现代美术馆和西洋美术馆两个场馆逛了一天,期间电话只响过一次,是安妈妈打来关心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天气冷不冷的,安浔说什么都好。
只是还没找到沈司羽的事压根没敢告诉她。
安浔想,如果明天之前他还不来电话,她就去山梨县看富士山。
司羽回来这天正好是周末,大川组织了留学生元旦归校后的第一次聚会,在根津的乐翠餐厅,一家中华料理店,这里基本上是中国留学生的大本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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