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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慕
“吱吱吱吱”
什么鬼……一阵刺耳的笛声响起,躺在地上的少年们连同暴走的尸人,都痛苦地捂住了耳朵。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手执一支还泛着白光的玉笛,玉笛的末端挂着一只花花绿绿已经乱成一团球又满是线头的剑穗。狗血和泥土遮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扬着,粗粗看去似乎是在笑。
笛声又变换了几个调子,尸人痛苦地捂住脑袋,从脚开始一层一层,凝结成冰,再无法动弹。
望着近在眼前的尸人,云奚心下一松,想着再来一曲清心诀,好度化尸人,使得灵魂安息。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太骨感,只见那人靠近尸人,以迅雷不及耳之势,凝聚灵力以笛代剑直接刺进了对方的心脏。
喷涌而出的血飞溅得两人满身都是。
云奚忍不住抹了一把脸,冰冰凉凉的。
谢宴眼里也溅到了不少血,手中碎冰的末端也还滴着血,他也不管自己看起来煞是怖人,缓缓道:“你师伯说错了,冷血的东西,没法度化,最好的做法就是杀!”
说完,眼前一黑。
完了,要饿死了。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第3章狭路相逢
“你醒了?先喝点粥吧,我去楼下叫师兄他们来给你看看。”一个穿着明显不太合身的月白色外袍的小少年,见他醒来,面上一喜,急匆匆跑楼下去报信。
诶?这群小辈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嘛。饿得早已前胸贴后背的谢宴捧着碗就开始狼吞虎咽,从没觉得白粥也这么美味过。
看这样子,应该是在一家客栈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谢宴解决完一大碗粥,站起身来蹦了两下,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拾干净了,看着挺清爽,也换了一身体面的月白衣裳,就是略有些偏小,也不知道是他们谁贡献出来的。
他又拿起桌上的镜子观察了下自己的脸,还好没有缺鼻子少眼睛,倒和他原来长得一模一样,五官俊朗,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若不是他魂飞魄散,都怀疑这就是他本来的身体了,但是玄音派把他尸身拿去喂狗都不为过。入土为安?不存在的。
然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狗呢?
他在尝试破结界的时候,二黄不是还在旁边啃苹果,安静如狗的吗?狗呢?
哎呦,把救命恩狗弄丢了。谢宴有点沮丧,片刻后他决定下楼去问问那群小辈。
一打开门,他就听到楼下雅间里云奚恭敬的声音。
“师伯是听到密音传语了吗?那天晚上确实危险,弟子们初战不敌,多亏了一个神秘前辈以笛音退敌。”
师伯?就是那个什么教导弟子度化妖魔的师伯?若他没被逐出门派,想起来也算是这些小辈们的师伯,至于和他同辈的人嘛,嗯,好像也是不多……谢宴竖起了耳朵。
“……笛音?”一个清冷的声音反问道,难得带着一丝疑惑。
完了完了完了谢宴听到这声音,脑海里就回荡着这两个字。
“对,笛音很难听……”云奚看着眼前人清清冷冷的面孔,忍不住注意自己的措辞,毕竟被人所救,这样说别人好像不太好。“前辈吹了一段曲子,随后尸人爬满冰晶,冻成冰人,再没法动弹噢对,白玉般的笛子,却挂着一个奇丑的剑穗。”
“丑剑穗?”
“是的,颜色花花绿绿的,乱成一团……”云奚看着面前人的愈加冰冷的脸色,说不下去了。
一阵抑人的沉默,沉默到空气仿佛都要凝结。
“碎冰。”
两个字吐出来,却带着颤抖,像是咬牙切齿,听得谢宴心惊肉跳。
如同当头棒喝,谢宴神速折回房间,在枕头旁翻了翻,翻到了碎冰。
还好这些孩子心思单纯,没想过打碎冰的主意,谢宴笑笑,随后又觉得自己太小人之心了,碎冰本就是玄音派的东西。
听到脚步声,谢宴一个箭步,冲到窗。
背后突然一声剑鸣破空而来。
佩剑宵练出鞘?看来简素虞是真的要杀他。
不由得怔了一怔,以至于攀上雕花窗时,谢宴右脚一崴,整个人向右倒去,随后只觉得宝剑擦过左肩,一阵寒气浸入,似蚁噬般,疼得他咬紧牙关,不停倒吸气。
稳住呼吸,运气脚步轻点,足下生风,飞速逃离了客栈。
幸好逃跑的功夫,他向来不差劲。
没想到他们随便一个密音传语,竟然把玄音派的人引了过来;嗷,来的人还是简素虞,不得不服。
想起简素虞,他体内涌起一股气,浑身上下都疼,脑壳疼,胸口更疼。
当年他手刃玄音派的掌门,火烧灵山,玄音灭门,后被作为掌门亲传弟子的简素虞手执镇派至宝碎冰笛封印魔性,一剑穿心,魂飞魄散。
这是因果。
他永远记得,那时简素虞那张谪仙一般俊美面孔,皱紧的眉头仿佛结着霜,紧闭着眼睛,仿佛自己是什么污秽之物,仿佛会脏了他的眼睛。
他再丑恶能比得过世人自私自利的丑恶嘴脸?就算碾碎了又如何?人心凉薄、趋炎附势、落井下石,所以他们都该死!
总觉得胸腔翻涌,有什么气要喷薄而出,谢宴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光洁如初。
心下一凉,竟然没有封魔金针?恍然间竟恢复了些许神智。
然而简素虞留下的一缕寒气打乱了体内灵力循环,气海内四处乱窜的真气终是抑制不住,爬向四肢百骸。
加上前尘往事萦绕心头,抬起眼,眸子竟已然泛着暗红的诡异光芒。
谢宴突然停驻于城东郊桦树林最顶端的叶片上,将碎冰执于唇边,挑衅地吹了一段曲子。自己脚下的叶片发出脆响开始结冰,而后蔓延到整棵树,在午后毒辣的大太阳地下,生生冻成了冰树,而后他手里捏了个诀,“哗”的一声,整棵树毕毕剥剥地燃了起来,他毫发无损地站在火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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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间一朵小叶紫檀火焰暗纹若隐若现,任由火舌将自己的衣服染成绛色,忍不住放肆大笑起来。
现在碎冰在自己手里。
这是轮回。
对于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鬼怪,谁不是杀之而后快?
度化?
纸上谈兵,花言巧语!
踟蹰着,向扁舟里迈进一步,却似乎是觉得扁舟里有什么洪水猛兽,急忙退后,捂住嘴。
谢宴在码头观察了这少年两个时辰的时间。
这小公子,年纪轻轻,似乎比起玄音派的小辈还要小一点,身着一身海蓝色外袍,袍子上几条四足无角蛟龙相互盘绕,每只蛟龙的眼睛都用食指大小的半颗珍珠镶嵌,栩栩如生。手持一把金光璀璨的长剑,剑气逼人,不过此时这剑正被主人用来撑着地,防止自己跌倒。
东海岚家的族纹便是这四足蛟龙,谢宴曾经在舅母和岚月时的袖口看到过。岚家也是修仙世家,祖上以海盗起身,后转为商人,垄断了国家的船只运输,因此积攒了不知道多少珍宝黄金,又远离中州,俨然一个海上帝国。岚大小姐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但是在外闯江湖,哪能不挨刀,常年在海上拼命,总会遇到些超出理解之外的诡异事件,所幸岚家有一代家主骨骼奇,得高人指点后得道羽化,随后,岚家就顺理成章地迈入了修仙行列。
谢宴觉得他估计是遇到岚家的哪位小公子了,而且他很可能和自己舅母一样晕船。
其实除了他,还有一群人,都在这少年背后排队,等着上船,对,等了两个时辰。
碍于这少年一看就是名门的装扮,围观的群众都敢怒不敢言,只得私底下嘀咕几句。
少年扬起一张俊秀得有些凌厉的脸,唇有些发白,转头冲身后的窃窃私语大声道:“你们急什么啊,能比人命急吗?前方城里义庄大□□,也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把封印给破了。”
谢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少年又尝试了一下,结果还是退了回来,忍不住捂住嘴,一脸恨恨地盯着船上的艄公,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咋一遇见岚家的人他还是倍感亲切的,但这孩子太任性了,让一群人陪着他闹,岚月时小时候也这样,都是惯的。谢宴摇摇头。
那少年看了他手中的锦帕两眼,露出三分诧异,八分嫌弃,瘪嘴倔强道:“离我远点。”
谢宴压了压纱帽,眨了眨眼,只觉得这少年挺眼熟,眼熟得还挺亲切,但是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岚隐是打心里讨厌陌生人的靠近,看他戴着纱帽想是有什么脸上有什么损伤或是隐疾,见他不动作只发呆,心里觉得烦,道:“滚。”
一听这话,谢宴有点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羞恼,虽说谢家和岚家关系一向不错,不用这么较真,但这小子的教养也太差劲了吧。
也顾不得长辈作风,谢宴干脆利落地把手帕甩人脸上,扛起人就直接丢进船舱里,末了还若无其事地拍拍手:“不识礼数,我就今天替你爹娘小小教导一下。”
围观的群众啧啧称奇,似乎是在感慨他的大胆妄为。
岚隐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无理地对待,小脸都气白了,指着谢宴半天“你你你”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谢宴微笑着摊摊手,隔着一道纱幕看着在船上摇摇欲坠的少年。
他当年上房掀瓦,下地偷瓜,闹得全谢府鸡犬不宁的时候,这小子估计都还没出生呢,对付这种熊孩子,还怕没办法吗?
也不想废话,岚隐脚尖点地,想飞回岸上,却感觉小腿以下就像黏在甲板上似的,动不了了,仔细一看,从脚底到小腿外面结了一层冰,将他的双脚整个冻在了船上。一口火气咽不下去,忍不住骂道:“我要废了你的手!”
“这么喜欢站着就一直站着吧。”谢宴转了转手中的碎冰,笑嘻嘻道,“如果不好好说话的话,你就也不要说话了。”
回答他的是迎面而来的一道剑光,有人已经发出一道惊呼,他虽然及时偏过头,另一只手赤手抓住剑身,但是锋利的剑刃还是削去了半面纱幕,露出半张略带惊讶的脸。
这下估计是被岚家的小公子完全记恨上了,谢宴无所谓地把玩着手中的金剑,忍不住感慨道有钱人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锋利的剑身反光印出他一双含着笑的双眼:“剑倒是好剑,丢过来就别想着轻易拿回去了”话语戛然而止。
“阁下修为了得,为何要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听到这声音,谢宴仿佛全身都被冰冻住了一般,怔了怔,才连忙将纱帽转了个圈,压低,将自己的脸遮住,连脖颈间的剑在他动作间入肤半寸也毫不在意。
岚隐听到“小孩子”的时候,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楚辞右手将剑架在那人项上,见他不动作也不出声,就径自拿回了岚隐的佩剑,又伸手想卸去他腰间的笛子,却发现指尖一触及他衣衫,感受到一阵寒气,下意识地缩回自己的左手。
果然,袖子边上已经被冻出了一道又一道冰凌。
然后他蓦然发现,眼前的人早已退开五步,单足立于另一艘船舱上,冷冷地盯着他们不说话,而自己的右手仍然保持着持剑的姿势,动弹不得。
谢宴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红衫银铠的男人,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多少印记,只觉得他整个人在时间的积淀下,越发显得沉稳成熟。楚辞,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果然是仇人才更容易狭路相逢。
谢宴眼睛一眯,融去了男人手臂上的冰凌。
“丢人。”岚隐嘟囔一句,偏过头去看水里的游鱼。不多时他抬起头,怒气冲冲地向谢宴瞪去,用眼刀把他凌迟了一遍又一遍。
不理会小孩子的闹脾气,谢宴压低声音,开口就有些威胁的意味:“我该说过,不好好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吓得后者连忙捂住嘴。
“隐儿,我想到有东西还没给你就返回来,谁知半路就到你发出的讯息。”揉了揉手臂,楚辞好脾气地解释道。
他没想到有朝一日楚辞竟然也半只脚踏进了修道之路。
不同于作为通阴阳晓人事立足于廷的谢国师府,楚家世代忠良,三代为侯,四处戎马征战,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是名副其实的显贵世家。楚辞作为楚家长子更是十岁随父出征,十三岁便能独当一面,成为朝廷最年轻的将领也不过十六七岁。
然而当初岚月时不知道为什么瞧上楚家二公子楚歌了,闹死闹活地就要嫁,还把他和舅舅烦了好一阵子,结果还不是一拍两散?当初楚歌死在牢里,岚月时还求着自己招魂……谢宴眼里冷意凝结。
都是命!谢宴恶狠狠地想。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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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侯府看不上岚月时的身份,活该他们的宝贝儿子们也来沾染这些神神怪怪。
懒得和他们纠缠,谢宴冷冷地吩咐早被吓到的艄公开船:“走吧。”
谢宴面无表情地自己看了看的双手,永远忘不了双手被自己亲人鲜血沾满的温热触觉。
视线飘到湖面上印出的空中几朵残存的流云,谢宴又叹了一口气。
其实别人说得对,自己就是疯子。
第4章临安诡事
小扁舟在顺着水路飘了两天两夜,也足够让人冷静。
本来想着就这么飘到邺城,然而这天艄公在临安靠岸补充干粮的时候,谢宴忽然听岸上的人嘀咕了一句,最近听说临安有妖魔作祟,忽然就被勾起了兴趣;再加上临安又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于是他就丢下了一点从小公子身上摸来的碎银,绝尘而去。
急得艄公在身后大喊:“公子留步!您给得太多,这这这老朽这找不开呀!”
凭借儿时的记忆,谢宴在西湖边上找了一家客栈,里头人影攒动,熙熙攘攘的。
客栈老板坐在柜台后一手算盘敲得啪啪作响,也不知是不是忙得太久,面上有些灰败疲倦之气,相比之下老板娘神就好多了,略施粉黛,正招呼着客人,忙得不亦乐乎,而他们三岁的小儿子靠着小凳子,摇着拨浪鼓,不断嘟囔着“阿毛!要阿毛陪我玩!”嚷着嚷着竟然哇哇哭了起来。
“我叫阿毛!我陪你玩!”谢宴哄骗道。
小孩子泪汪汪地瞥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谢宴瞧着有趣,俯下身忍不住戳了戳孩子胖乎乎的脸蛋,逗得还挂着泪珠的娃娃张开嘴就一口咬在他指尖上。
客栈老板夫妇忙跟他赔不是,见他形单影,估计是出门在外,便好心送了他一碗刚出锅的甜汤圆。
许久没有尝过人间的美味,谢宴乐呵呵地吃完后,难得凹在大床里,安心地睡了两天。
不知道是不是他睡得太浅,还是在梦得太深,总觉得半梦半醒之间,有人立在他床头,静静望着他。
“公子,现在快戊时了,还是谨慎出门为好。”客栈老板抬起头,不知何时多出的黑眼圈昭示着主人的疲力倦。“最近临安城有些不太好的传言。”
“哦?”谢宴露出大大的笑容,迈出门槛的脚了回来,随手捞了张凳子,附身柜台前,一手撑着下巴,桃花眼眨了眨,“愿闻其详。”
老板被他的笑容闪了一下,咳了咳,望了望四周,见无人注意,压低声音道:“公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城北王员外家的小侄子大婚。原本是喜气洋洋的日子,谁知王公子在喜宴上敬酒时突然浑身抽搐,面目扭曲,两眼一闭,倒地就不省人事了,把一干宾客吓得不轻。结果大夫急急赶来后竟发现人就这么没了,你说谁也想不到大喜的日子,竟成了大丧啊”
哦?“老板你这说得仿佛你自个亲临现场一样,莫不是凶手就是你吧。”谢宴笑笑,伸手拨弄着算盘上的算珠。“再不济就是那位仁兄拈花惹草,惹上了什么风流债,怕是负了什么小娘子,给人报复了吧,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公子说笑了。”老板拍掉他作乱的手,瞪圆了一双眼,认真道:“您还别提,这王公子还真是个流连烟花柳巷的登徒子,但是要是就这么个人没了也就算了。谁知接下来的时间,临安城便时不时有年轻男子暴毙身亡,面容扭曲,全身上下却无一伤口,官府愣是查不出死亡原因,只得去寺庙里求问得道高僧,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说法。那天之后官府严令不许妄论鬼神,大家私底下都传是有女鬼索命,像公子这么年轻俊秀的,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听说女鬼最喜欢附身阳气虚弱之人,吸食活人气,使人气竭而亡。”谢宴的视线在老板的前额扫过,调侃道:“我看老板你眉间一团黑气,似是奸邪之物缠身,还是需要去寺庙烧个香求神庇佑什么的,最好能求个开过光的玉贴身佩戴,方能。”不易察觉地,谢宴皱了皱眉,神识还没上辈子灵敏,竟将气丢失误以为是劳累导致。
“不瞒公子说,小人前段时间生了场重病”客栈老板忙倒了杯茶水,惊恐地注视了水里的自己片刻,恍然大悟,忙谢道:“多谢公子赐教!多谢多谢!”
谢宴指尖一动,一指劲风划过,掌柜身侧的茶盏突然“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当家的,哪位客人把东西碰掉了?伤着没呀?”后院突然传来了老板娘急切的声音。
“没没,我就是不小心碰掉了杯子,不碍事。”边说着边打算蹲下身来处理碎片。
趁老板背过身去,柜台上的笔飞了起来,在他后背留下一幅乱糟糟的符画。
“唉?公子有话好好说!小人这件新衣服还是内子刚缝制好的,手下留情啊!”
虽说由于女鬼索命的传闻,戊时的临安城外巷确实是少了不少人,但是不影响他原本的繁华。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各色各样的商贩都聚集在十里长街,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大家脸上全是喜气。
谢宴没有戴纱帽,一身绛衣,闹市穿巷漫步。
他不是喜欢逛街,只是处于热闹之中,会让他有种自己不是一个人的错觉,至少能沾染上不少烟火气。
最后他在一个糖葫芦小贩面前停下。
依稀记得,岚月时最喜欢吃的就是糖葫芦。
他们青梅竹马,关系时好时坏,因为时不时总打架。从五岁起,岚月时丢向他的就不再是书和毛笔,而是刀和匕首。后来慢慢长大,她去岚家呆了几年后回来,完全不改泼辣本性,一手九节鞭抽得他满地找牙。
于是有一天他忍无可忍,用缚妖咒将岚月时用自己的九节鞭困在树上大半天。小姑娘又倔强,也懂有泪不轻弹,硬是一晚上在树上一吭不吭,最后被舅舅放下来的时候,手都被绳子磨破了,愣是没喊一句疼。自然这之后,他又被罚抄写家训一百遍,跪祠堂面壁思过。
总归是他突然良心发现,知道做得太过火,于是投其所好,偷偷买了个糖葫芦放在岚月时房间里。出乎意料的,那天岚月时突然和他道歉了,两个人就莫名其妙地和好了。
所以说小孩子的友谊,确实很神奇。
“要一串”
“糖葫芦,全要了。”一个少年突然挡在面前,付了钱,扛着一整个糖葫芦棒子,喜气洋洋地转身,突然惊喜地望着他,“前辈是你啊,师伯一直想当面谢谢你啊。”
他那不会是想当面刺死我吧。谢宴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不必不必,你买这么多糖葫芦做什么?”
云奚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师伯让我带点回去,分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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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些师兄师妹,糖葫芦嘛一般人都喜欢。”
他这害羞的样子,倒是有点少年的样子了。谢宴忍不住出言调侃:“你们师伯,也喜欢吗?”
“师伯吗,我觉得他是喜欢的”云奚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刚想小声地开口,就听见一声冷冷的呼唤,在闹市里也清晰可听见。
“云奚?”
谢宴也听见了,一个箭步,挤进人海里。
“诶?前辈?前辈!”
不理会身后少年的呼唤,谢宴拿出了这辈子最快的逃跑速度。
没好气地看了眼手中最后从少年那边顺过来的一串糖葫芦,差点被抓住,真是冤家路窄,这都能遇见。
体内总有一股气隐隐躁动,隐约猜到是什么,谢宴深吸一口气,将躁动压下去。
一返回客栈,谁知官府的刀兵个个人高马大,横眉冷竖,早已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再加上围观群众窃窃私语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况。
难道是他留下的符印发挥了作用?
刚想进门,却被守门的官兵拦了下来,
正当谢宴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客栈老板在人群中看到了他,连惊喜地冲他摆摆手:“公子!”
趁守门的官兵怔忪之际,谢宴侧身挤进门,强挤出眼中泪水,双手紧握住老板的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出去一趟可算是吓坏了,这心里始终胆战心惊,生怕出什么事情。走,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敢在临安城撒野!此等奸邪之物,必定不能轻饶!”
客栈老板:“……”
一头雾水的老板,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拽向了后院。
许是看他与受害者一家关系密切,官府的人也就没有拦着他。
后院空地里,一只雪白毛团蜷缩在空地当中,瑟瑟发抖着,原本雪白的皮毛不知道被什么粘在灰暗的地面上,对比起来十分显眼。
“这就是妖物?”谢宴犹豫着,问向身边的老板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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