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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极慕
也不过刚修成人形的猫而已,现在刚刚化形的小妖怪都学会吸人气了,是他落后了吗?
“公子回来了啊”怀抱着孩子的老板娘发丝凌乱,也顾不上形象,似乎还心有余悸:“可把我吓坏了,没想到我们这小老百姓兢兢业业大半辈子,还能遇到这种事情。方才我给幺儿蒸了点米糕,想着时候到了就进厨房了,谁知一出来就见这妖怪站在幺儿身边,吓得我马上喊来当家的,谁知这妖怪一见到当家的之后就蜷成一团,没法动弹。”
“说不定是因为公子留在我身后的墨宝。”客栈老板帮腔道。
墨宝?谢宴哭笑不得,那只是了个简单的驱邪符。
老板娘怀里的孩子还可怜兮兮地抽噎着,看样子确实是吓得不轻。
“如此害人性命的妖物,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就地正法。”谢宴义正言辞地说完后扫了小家伙一眼,果然这孩子睁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了过来。
环顾四周,其他人都站着两尺开外,唯独一个大胡子敢上前查看猫妖的情况,想必也是个头头。如今他眉头紧锁着,想是不知道如何善后。
客气凑到了这位大胡子身边,谢宴建议道:“官差大哥,这妖物潜伏了这些日子才被发现,想是有些滑头,在下不才,早年拜在灵山门下,恰巧懂些驱邪镇妖之术,只得将此妖交给我,必让他在我一味真火中灰飞烟灭!这样岂不皆大欢喜?”
“喵呜”白猫闻言颤抖得更厉害了,抬起毛绒绒的头,蔚蓝的眸子哀求地望着他。
正值大胡子怀疑地望向他之际,谢宴笑嘻嘻的,右手指尖生出一小簇明火,向着猫妖飞去。
“喵!”空地里的白猫凄厉地嘶叫了起来,空气里都似乎弥漫着一股肉焦的气息。
“阿毛!呜呜呜呜阿毛!阿毛”小家伙彻底嚎啕大哭起来,挣脱着从老板娘的怀里挣脱出来,随后死死地抱住谢宴的小腿,不住地哭喊着。“阿毛阿毛!”
“那就劳烦大师了,如此也省的我等去山上的寺庙里请大师了。”大胡子见状,冲着谢宴点了点头,拱了拱手,带着官府的人离开了。
见没什么外人在,谢宴抵着眉心,扬扬手,回了自己的火,头疼道:“你这小猫,别演了行不?”
真是吵得他脑子都要炸了。若不是这孩子能吵,他定要烧着猫妖一炷香的时间!
其余三人愣在当场,不知所措,只是怔怔地,含惧带怯望着谢宴。
这种眼神,倒是让谢宴恍惚了片刻,他俯下身,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柔声解释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所以你的阿毛不会事的,放心。”
听到他的话,小家伙眼里被欣喜充满,扭捏了片刻,凑身过来,轻轻在他脸颊上碰了一下。
这孩子……感觉到脸颊上湿漉漉的,勉强能被称为“吻”的东西,谢宴真是哭笑不得。
“那公子,这猫”老板娘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谢宴站起身,凛然问道:“你叫阿毛是吧?我问你答,老实交代,否则”看了一眼脚边小家伙亮晶晶的双眼,谢宴不觉住了口。
白猫听到了他的话,弱弱地缩着一团,两只猫耳朵都被吓得耷拉了下来:“是。”
见他这样,谢宴就更明白有内情了,连他最简单的驱邪符都受不住,哪来的能力和胆子去吸食活人气?“你好不容易修成人形,应该清心静气,勤加修炼,等到机遇来临修成仙也说不是不可能,而不是靠着什么歪邪路子,这样会入魔的,你知道吗?”
看他可怜兮兮的,脚边的小家伙在自己父母惊呼声中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安抚般地摸了摸猫头。
似乎找回点勇气,阿毛舔了舔小家伙的手,缓缓开口:“大人,我没害过人,喵”
老板看到自己的儿子与白猫相处甚欢,忍不住开口求情道:“公子,他说他没害过人,要不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他说没有害人就没有吗?坏人难道脸上会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字吗?会吗?
谢宴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鄙视道:“好好说话,不要卖萌!我前几日便发现客栈老板双眼乌青,前额一团黑气始终不散,若没看错,便是妖气缠身,这不是因为受你影响,难道是受我影响吗?”
闻言,阿毛用他那蔚蓝的大眼睛,无辜地望了他一眼,望得他一噎。
“阿毛没有害人。前段时间幺儿的阿爹生重病了,幺儿哭得很伤心。只有阿爹好起来,幺儿才不会难过。”
“你……”谢宴惊讶地望着他,一人一猫对视片刻,谢宴先移开了视线,“你给了幺儿的阿爹一条命?!”
怪不得老板身上始终有股弥散不去的妖气。
“喵喵喵”阿毛开心地承认。
客栈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显然是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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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信。
从前也听说过猫有九命,因而不少猫妖修炼成仙渡劫靠得便是自己的九条命。只是他没想到,这猫竟然会把自己的珍贵的命分给别人。
“阿毛阿毛乖,吃吃米糕”小家伙一手轻轻摸了摸猫耳朵,一手将已经黑乎乎的米糕递到阿毛面前,奶声奶气地哄着。
阿毛吃着米糕,满足地喵喵叫,全然忘了之前被谢宴一道符打回了原形,痛得死去活来。
谢宴迈出一步,却感觉自己的袖子被紧紧抓住,一回头对上老板娘恳求的眼神。
“公子,要不放过这猫吧,好歹它救了我当家的,而且幺儿也喜欢它……”
“是啊公子,我们虽然不富裕,但是再多养一只猫还是养得起的。”
谢宴看了这些人一眼,叹了口气:“阿毛,那城中屡屡有人暴毙,你可知道些什么吗?”
第5章暮后逢殃
打量了下四周,这是个亭子,亭子四周杨柳依依,前面湖水随波荡漾,上方牌匾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问水亭”。
从阿毛含含糊糊的话中知道,湖边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提起湖边,据说王员外的侄子曾向家里提出退亲,叫嚣着自己心上人,问起来竟说是湖边惊鸿一面的一位佳人,连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不过闹了几天后消停了下来,大家也都没当回事。”临走前,客栈老板不经意告诉他了一个小传闻。
如此说来,还真是女鬼索命。
听说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人在湖边上昏倒,然后长睡不醒,甚至最终死在睡梦中。
官府也有请了高人施法,又是祭天又是驱邪但是折腾个半天,又查不出个什么来。
也不知道是习俗还是什么节日,人们三三两两,举着花灯在岸边,聊天散步,一副安乐和谐的样子,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谢宴身穿一身绛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一头乌黑的发丝,一双眼尾带笑的桃花眼,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样。他相貌出众,就算是抱胸百无聊赖地靠在湖边的树上,也获了不少暗送秋波的目光,然而他只当没看到。
奇了怪了,明明这些女子曾经扭头看过他,但是他怎么也看不清对方的脸。
月亮完全出来的时候,突然见湖中心的桥附近一阵混乱的灵力波动。
谢宴眯起眼,冷笑一声。
该来的还是来了。
饶是他脚程快,没有佩剑在身,无法御剑飞行,横穿整个湖,也用了不少时间,等他到的时候,断桥附近早已不见人影。
福至心灵,他眯起眼,悠闲地坐在断桥低矮的栏杆上。
等了一会,察觉到身后一阵妖气靠近,他勾起唇,也不回头,也不防备。
能伤到他的妖魔鬼怪还真没几个。
一只冰凉的手拍在了他肩上。
谢宴转过头,一看,双眼蓦然睁大,惊得差点掉下水,幸好及时地稳住了自己。
他看见岚月时站在他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你怎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容,声音,语气,都如出一辙。
见他毫无反应,岚月时扬起自己艳丽的脸,径自坐在了他旁边,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傻了?”说罢。
谢宴花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垂下头,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碎冰:“你是谁?”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双手正微微颤抖着。
视线在碎冰上停了一下,“岚月时”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会,不服气地看他两眼:“你是这么多人来,第一个不会被我迷惑的。”
“我就当作是夸奖吧。”谢宴苦笑了一下。
身边的小妖变了好几个形之后,终于变回了自己的样子,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外披一身石榴红底云锦纹样纱衣,微风吹过,轻纱飞舞,顺滑的长发被简单地用一根丝带束着,正捧着脸好奇地看着他,不经意间顾盼生光:“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先说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谢宴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她的头,顿觉一股强大的怨念直冲头顶。
然而女鬼仿佛也受了惊吓一般,后退两步惊恐地望着他:“你会杀我吗?哪怕我根本没动手,”女鬼脸上的表情凶狠了一下,“是他们活该!”
扬了扬眉毛,谢宴没有说话。
女鬼继续道:“我只是变成了他们心底里的人,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自己不愿醒来,以至于被人抽离了魂魄,丢了性命。像上次那个王姓书生,家有病弱糟糠之妻,辛勤赚钱让他上京赶考,结果他高中后抛弃糟糠之妻娶了大户人家的女儿,使得那个可怜的女人郁郁而终;那天他过来看到了我变成了那个女人的样子,就吓得魂不附体。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抽离生魂?谢宴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逆天改命之举,这是疯了吗?“小丫头,佛家常说,因果报应,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女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你也相信寺庙里大和尚们的那套说辞吗?”然后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奇怪地望着他,“你和我不是同类吗?只要不死,哪来的因果轮回?”
“我……”谢宴突然觉得自己没法辩驳。
其实我比你高级多了,谢宴腹诽道。
像他,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却都再世为人了。
“你是怎么看出我是假的?”女鬼苦恼地捂着头,“我觉得我哪里都没出错啊。”
“不在你”谢宴咬了咬唇,无奈道,“大概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心魔了吧。”
岚月时确实曾是他的心魔,因为愧对她,而愧疚这种感情会藏心里一辈子,如影随形,不经意就能想起,曾经有很对不起一个人,而且再也不能弥补。然而这种愧疚随着那个人的离去也就烟消云散了,就算愧疚,有什么用呢?
其他的,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岚月时我表妹,她早就死了。”
“她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她死在我手上,我亲手杀了她。”
其实说出来也没这么困难。
只是想起来,手上那腥甜温热鲜血的黏糊触感,似乎怎么洗也洗不掉。
谢宴下意识地摩挲着双手,他的眼眸里的暗红色又深了一分。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声巨响,仿佛镜子碎裂的声音。
模模糊糊,甚至能从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看出来人高挑挺秀的轮廓。
“又是他!阴魂不散!”女鬼咬牙切齿暗骂了一句。
谢宴好奇地看了下恼羞成怒的小女鬼,调侃道:“该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不了不了,我可惹不起,毕竟心脏脆弱,可受不了他的一剑。”女鬼嘲讽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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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谢宴!”
“啊?”
谢宴还在想他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突然耳际一阵香风略过,人早已不见踪影,但恍惚间还听见了少女清脆的笑声。
“我是逢殃啊,我们见过的……”
美人你谁?谢宴仍然一头雾水。
但他没有时间思考,就随着身侧虚空里最后一阵碎镜之声顿在了原地。
来人沐浴在冰霜般的月光下,一身月白色长袍,手执一柄长剑,不见剑身却能在月光下看到剑身的影子,此刻正在月光下散发着阵阵寒气,竟不似凡物。
借着月光下,可以看到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五官俊俏,目若琉璃,一头银发惹人注目,如同寒冬腊月第一朵雪中绽开的白梅般出尘绝艳,此刻正如同佩剑般,面上正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意。
谢宴感到耳畔传来一声女子不屑的冷哼,于是抬起眼,和男子的视线对上,才发现他一直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不紧不慢地靠近,谢宴手中的碎冰发出的光也愈加强烈。
所以该来的,还是要来。
简素虞沉默不语,谢宴被他一头白发闪得还没回过神来。
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
“你是真的吗?”
良久,简素虞冷冷开口。
谢宴才如梦初醒,立刻使劲摇头撇清关系:“假的假的。”
开玩笑,他求生欲望很强烈的好吗?再说,真的那个,不是早就被你一剑刺死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看错,总觉得简素虞闻言后眼神有些黯然,随后立刻揉了揉眼睛,果然见面前的人仍旧是那般冷面无心,谢宴心里自嘲了一下,果然自己的眼神还是不太好。
闻言,简素虞面无表情。
“公子你看,这人总这样,每次见到我都这么一句话,孜孜不倦地问。”耳畔突然传来逢殃的声音。
谢宴心里一凛,简素虞这是得多恨自己,都气出心魔来了,哪怕是在幻影里都能见到他。若是在巅峰时期,双方都倾尽全力的话,尚能一战。但是现在身体灵力都还未恢复,他在脑里思考片刻,似乎已经失去了最佳时期,在现在的简素虞根本跑不掉……
不管了,试试吧,他忽然一个转身,刚想向后跑,却见明明在后面的简素虞,早已移动到面前,握紧了宵练。
谢宴暗自调运体内剩余修为勉强一战时,只闻半空中两声剑鸣龙吟之声,诧异间只得举起手上能抵挡攻击之物自保。
没想到许久未见,简素虞的剑法进不少,不愧是门派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谢宴后怕地摸了摸自己左胸,还好,心脏还在。
“啊”身边的少女突然现出形,痛苦地捂着肩膀,瞪着简素虞,挑衅道,“怎么?你终于舍得对我下手,要废我修为了?”
简素虞恍若未闻,只是定定地盯着谢宴的手,目光灼灼,似乎要把他的手掌盯住一个洞,喃喃道:“竟然是真的……”
见他灼热的视线落在碎冰上,谢宴把手藏身后,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是我传家宝。”
简素虞果然皱了皱眉,开口道:“碎冰。”
碎冰听到主人的呼唤,就挣扎着想要飞向自己主人的手中。谢宴打死不松手,扬起眉,梗着脖子冷声道:“这是别人送我的定情信物!打死也不能给你。”
“哦。”早就习惯了他的胡说八道,简素虞冷淡地应了一声,把宵练丢回了剑鞘里。
谢宴松了口气,看样子并没有想把他就地诛杀的意思,然而下一刻他脚底一寒,还没来得及反应,两只脚就被冻在了地上。
破笛子!谢宴心里懊恼。说反水就反水?
“公子!”见谢宴受制,逢殃急了,无奈寒气入体,浑身上下提不起气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恼意,碎冰意思意思亮了一下就完全暗了下去。
简素虞伫立在他对面,视线淡淡地望着别处,话却是对着他说的。
“跟我回去吧。”声音冰冷又低沉,离得近了,能颤到人心里去。
谢宴的脸僵住了,心像碎冰的光一般完全沉了下去,敢情是想把他抓回灵山,那还如现在给他个痛快,他怒道:“做梦!”
这两个字就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简素虞脸上的镇静,饶是修养再好,面上都有一瞬崩裂。
没有佩剑,他只得强行运起灵力,脚底升起一阵火焰,慢慢融化腿上的冰。
然而这只是徒劳,冰一融化立刻又有新的冰凝结,他的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不多时就有些力不从心。
简素虞见他不停抵抗,皱了皱眉,出手封住他各处大穴。
然后谢宴忽然发现自己的双手腕和双脚踝间骤然各划出一道血口子,原来简素虞竟然暂时切断了他的经脉来阻止他运用法力。
“你直接杀了我吧。”万念俱灰之间,谢宴跌落在地,放弃抵抗,“反正你又不是没杀过,反正我又入魔了,现下并无遗言,我只求干脆利落。”
闻言,简素虞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嘴唇翕动几下似乎想开口,竟有几分不知所措。
谢宴抬头,恶狠狠地吼着,一双眼睛气得血红:“我离经叛道,我咎由自取,这不是你说的吗?”
谪仙一般的人怔了怔,蹲下身,低下骄傲的头颅,雪白的发丝随风四处翩飞,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盖下出一片阴影,却紧紧扶着他,出手点了他的睡穴,低声又坚定道:“不闹,我们回去。”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简素虞你发什么疯?”
朦胧间,只觉得这人的面目在月光下显得温柔许多,仿佛受了蛊惑一般,谢宴点了点头。
第6章逆天续命
黑暗中,有人在说话。
温声细语中带着一丝怨恨,依稀可以辨析出是个女子的声音。
“……我身无长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易的了。”
“想我咳咳咳咳也在家人师门中恣意妄为、轻狂半生,什么珍奇古玩、山禽海珍没有见过?交易就罢了吧……”
“你拿走吧……”声音几不可闻,最后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哀求。“求你了公子……”
蓦然惊醒,谢宴直到坐起身来都还未回过神来。
四肢并无痛感,想是被灵力横阻的伤口早已愈合,他怔忪地打量了四周。
几张素色的屏风,上面连个图案都没有,屏风脚附近是个竹编画篓,奇怪的是,画篓里一张画也没有。窗边纺织着一张楠木书桌,桌上文房四宝俱全。房内没有熏香,但谢宴估摸着这墨该是上好的墨,因为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墨汁香气,沁人心脾,安神静定。
倒是有种简素虞的风格。
思及此,谢宴坐起身,手腕处的温热传来,才发现有人竟一直守在他身边。
简素虞一袭月白色浅衫靠着床沿,一头银白色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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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与床边帷幕纠缠一起,一手抵额,另一只手则轻轻握着谢宴的手腕。
不持宵练的简素虞,整个人的冰寒气倒是少了不少。
但是好好的一头黑发,怎么就白了呢?
谢宴心疼地腹诽道,忍不住伸手,就像在梦中肖想过的无数次那般,指尖轻点,拂平了熟睡之人轻轻蹙起的眉头,触感冰凉,就如同他本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谪仙气质。
简素虞眉间忽然闪过几缕白光,谢宴好奇地轻点了一下,于是光芒便如同夏夜萤火,扑闪了几下熄灭了。
不多时,一个细小的银灰色剑纹于简素虞眉间若隐若现。
显然是宵练,谢宴啧啧称奇,无怪那天晚上他没注意简素虞是如何出剑,只是几道剑光闪过便伤了叫逢殃的丫头的,原来人家早已冲破屏障,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许是感受到了过于的灼热目光,简素虞紧闭的双眼颤了颤,吓得谢宴忙缩回自己的手,假装无事发生。
简素虞幽幽转醒,视线在谢宴的手腕处停留片刻,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来,给他倒了杯茶,又不知怎么回事,似乎被什么惊到了一般,朝着谢宴的方向用力一掷。
“……诶?”谢宴立刻手忙脚乱地接住,望着几步开外的人,倚在窗台的颀长身影,无语凝噎。
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奇异的气味吗?谢宴闻了闻自己衣饰,似乎并无不妥。
不知道的话,还以为简素虞怕他呢。
别吧,当初简素虞可是一袭月白长衫,单凭一柄长剑,踏过尸山血海,穿过千军万马,杀到了他面前。
以薄情寡性著称的人丝毫不念及同门之谊,伸手捏了几道剑诀,一招云淡风轻,六道白色剑芒划过,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也包括被一剑穿心的自己。
止水剑圣,一战成名。
可是,这般薄情寡性的简素虞竟然没有像上次一样将他就地诛杀,这着实也是出乎谢宴的意外。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宴知道,依照简素虞的性格,就算三天三夜不说上一句话也不足为奇,更妄论主动跟他攀谈了简直天方夜谭,所以为了避尴尬的气氛,他考虑了下措辞,就势清了清嗓子。
“那个吵吵闹闹的丫头还好吗?”谢宴眨了眨眼,脸上满是疑惑不解,抿着唇问道。
此话一出,瞬间觉得整个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
额……似乎触到了什么逆鳞。
谢宴内心好奇,但是好奇还是要有命好奇的,于是不动声色地往床里挪了挪,生怕简素虞下一刻就按奈不住唤出宵练,给他一剑。
仓促间,他瞄到窗前那人一头银丝,犹豫不决道:“你你的头发怎么好生生就”
简素虞无意识地拂开额前几缕碎发,垂下的眼睫扑闪几下,随即淡声道:“没死便是。”
“没死?!”谢宴闻言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简素虞的脑子被门夹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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