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默的听
冯子芝神色不变地喝了一口甘露羹,完全看不出他脑里正在想着多么凶残的想法。扭过头去,正好看到不知道在想什么有点儿发怔的李敛。
他放下杯子,伸出手在李敛眼前晃了晃,却被露出恶作剧神色的李敛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两手紧握,冯子芝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李敛手上的茧子和灼热的温度。
李敛凑近冯子芝面前,偷袭似的亲了他一口,发自真心的说:「有你,真好。」
冯子芝不发一语的瞧着他,李敛厚着脸皮,眼神灼热,笑意盈盈。
「…嗯……」不多久,冯子芝就受不住李敛的目光,侧脸过去,喉咙里面吐出半个低音,心中那些凶残无比的想法都一扫而空。
在李敛的角度正好看到他微红的耳朵和侧颊,心底里不住地偷笑,小芝就是害羞得很,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夫了,还难为情什么呢?
冯子芝察觉到李敛偷笑的目光,脸上一热,恼羞成怒之下在挑选出几种自己爱吃的后,硬是把身前的那十几样糕点全都塞到他的肚子里。
就冯子芝那些猫吃的饭量(李敛语),吃下所有糕点对他来说是一个难题,但对李敛这个饭量极大的武人来说,简直不值一提,吃下全部糕点连五分饱肚的感觉都没有。当然,尽管如此,但李敛还是装作出一副吃撑难受的样子,成功躲避开晚上睡书房的惩罚。
虽然知道李敛有七分是装出来的,但看到他难受的样子,冯子芝还是决定和他一起散步消食。
走着走着,就顺道去了位于山顶的护国寺一趟,为李敛添了一大笔香油钱,点了九十九盏长明灯和求了一道平安符。
李敛把玩着手上折迭成三角形的的平安符,回想起当年自己首次出征时,小芝也是送了一道来自护国寺的平安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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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暖,嘴上却打趣道:「你往日不是最不相信这些神神道道的吗?」
「求一个安心而已。」冯子芝坦然道,「反正我们又不差钱。」
「所以,你就让人家主持把他们库存的长明灯都拿出来点了,而且还要人家点足一年吗?」李敛回想起刚才那住持脸上先是惊喜又是心痛,再带点不情不愿,百感交集的神情,只想不厚道的笑出来。
这护国寺据说跟皇家都有点关系,所以有很受不少权贵追捧,而且由于地理问题,很多大家妇人都喜欢来这里上香祈福之余,顺带用点斋菜、踏个青的。这受人追捧的,格调自然要高一点,最能表现出格调的就自然是价钱了,寺内各项物事都并不便宜,是其他普通寺庙的十倍价格以上。
这下子,突然之间来了冯子芝这个大肥羊…客户,老主持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但冯子芝可不是那些闺阁妇人会任老主持随意叫价猛宰的,只给了五千两银子就要他们为李敛点足一年的长明灯。才区区五千两银子在护国寺连吃一个月斋菜都不足够,更何况是要命人花大心思维护点燃的长明灯呢!老主持有心不允,但冯子芝可是恶名在外的东厂厂公!要是得罪了他,甚至得罪了冠军侯,他这护国寺可就不用再开了,连他自己和寺内上下人等都得到东厂的刑房走一趟。因此,老主持只得不情不愿地应下冯子芝的要求。
为了保证老主持会老老实实的派人为李敛点足一年的长明灯,冯子芝还说了,会让番子每天不定时的上门监察…查看,让老主持最后那一点偷奸耍滑的小心思都烟消云散了。
实际上,小心眼的东厂厂公是故意的。他可记得自己十多年前来护国寺为李敛求一道平安符和点一盏长明灯,这护国寺的僧人是如何的瞧不起他这小小内侍。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李敛的安危,之后又见李敛真的平安无事,他可不会如此轻轻放过这护国寺上下。
「你啊!这么嚣张拔扈,如果不是有我在,谁能护住你!」李敛小心翼翼地揉揉冯子芝的秀发,宠溺道。
冯子芝表示不领情,嘴硬的道:「呸!如果不是要保护你这呆子,我早就位极人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了。」
「你这不服输的性子越来越像我了。」李敛笑着叹了一口气,不跟他多作争辩,只牵上爱人的手,一步一步的下山。
两个人都知道冯子芝刚才的说话其实是有很大机率会成真的。
依照冯子芝的才干、手腕、心性,只要他愿意,即使没有李敛的帮助,想要从最底层的内侍爬上九千岁这个位置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那时候的冯子芝就已经再不是「冯子芝」了。
小时候在宫廷里挣扎的那股经历,让冯子芝比谁都明白只有弯得下的膝,才能跳得更高,也只有足够狠毒的心,才能成就大事,得掌权势,呼风唤雨。而权势这一样好东西,能让人抛弃良知、抛弃人性。
如果没有李敛的出现,冯子芝可能就会沉迷在权力与利益的游戏里,整天上演着永远也上演不完的权力斗争,彻底封闭自己的心,只为了获得更高的官位、更大的权力。但因为李敛的出现,冯子芝的人生也就拐了一个弯,虽然依旧的步步高升…也许性格也依旧的恶劣,但却不会再成为野心和欲望的奴隶。
威风凛凛、临危不惧、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冠军侯,只会在冯子芝面前露出踌躇、脆弱、感性的一面。
阴险狡诈、诡谲难测、近狎邪僻,残害忠良的东厂厂公,也只会在李敛面前露出温柔、善良、孩子气的一面。
如果李敛没有冯子芝在暗地里的种种帮助,早就被人捉到无数把柄,弹劾无数次。纵使太上皇和皇上不处置他,他也很难像今日一般在民间拥有极大的威望,在朝堂上又可逍遥自在,成为大周朝上下都认可的擎天柱。
如果冯子芝没有李敛在明面里的处处相护,早就被无数看不起内侍的文官群起而攻。即使他可以披荆斩棘,成功坐上九千岁的位置,但那时候的他太心狠手辣,只会走向自我毁灭的一途,绝对会不得善终。
一边走,李敛一边轻轻的说:「打完这场仗后,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再需要我亲自领军的了。那时候,我们就好像师父一样,走遍大周各地,看尽大周的湖江山色,或许还能帮一帮那些遇上困难的人。如果看厌了国内的山水,我们还可以坐船出海,去瞧瞧那些洋人地方的风土人情……」
其实他根本不在意去哪里,又或者该说去哪里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爱人的陪伴。在李敛的眼里,春花是小芝,夏雨是小芝,秋黄是小芝,冬雪是小芝,四季冷暖是小芝,锦绣河山也是小芝。只要目光所至,一切都是小芝。
「…你舍得吗?」冯子芝知道以李敛的责任感,他是绝对抛不下京城的一切的。
「有什么不舍得?」李敛嗤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都没有好好的陪伴过你,是时候休息一下了。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再领军,只是我现在可是大周的擎天柱,总不能什么小打小闹都叫我去的吧?平白失了身份!还是把这些机会都交给宣威和继宗兄长他们吧!」
「倒是你!」他停下脚步,稍稍低头,认真的问:「你可舍得抛下东厂,和我一起周游天下?」
这番期待了许久的话,字字传入冯子芝的耳朵,反倒让他有些怔忪,半晌才回过神来。
冯子芝看了李敛一会儿,好像要看出他这一番说话究竟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只是想要哄自己。
良久,冯子芝矜持地笑起来,心里的欢喜像是要满溢出来一般,忍不住嘴角上扬的道:「有何不可?你不要后悔才好!」
幸福有两种,一种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一种是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冯子芝很享受大权在手,生杀予夺的感觉,因为权势,他不需要受人摆布,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在李敛和权势之间,他永远想要的只会是李敛。
「呵!」李敛轻笑,没有回话,只是在他的眉间落下一个比羽毛更加轻柔的吻。
之后,紧紧握着爱人的手,仿佛要牵到地老天荒似的。
最好的爱情大概就是好像李敛和冯子芝两人一般,他宠你如初,你爱他到老。你成为他的软肋,他变成你的铠甲。
第一百七十章八国联军
筹备了半年时间,洋人终于忍不住动手了。
虽然还未有十足的把握,但他们眼见这个神秘而繁荣富庶的古老帝国一天较一天快的恢复元气,实在是坐不住了,只得够趁这个古老帝国还未恢复过来的时候,提早发动侵略。
这次参与侵略的洋人国家多达八个,士兵数目合计约四十万人,战舰约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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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艘。尽管船坚炮利,弹药充足,但与另一个时空的洋人不同,这八个洋人国家都知道即使他们现在趁周朝反应不来之际侵占土地无数,但以周朝的实力,只要后劲缓过来,把他们全部赶出周朝的领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所以,眼下这八个洋人国家不敢起什么瓜分大周的念头,都只是想要乘机抢劫掠夺周朝的金银财宝,顺带如果能够探知周朝人身上那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的秘密的话,那就更好了,如果不能的话,就乘机死死霸占一块土地,作为殖民地。
想法是挺美的,但现实一向都是残酷的。
八个洋人国家借口周朝排外,欺压他们国家的商人,便联合出兵,大举进攻周朝。
八国联军的四十万士兵相继从天津的大沽口上岸,甫一进入大周朝的领土,八国联军的士兵只要碰上周朝人,无论男、女、老、幼,皆一概格杀勿论。
他们手上的线膛燧发枪虽然对身具内力的天策府将士起不到多大的效用,但用来屠杀手无寸铁的周朝平民百姓,却是无往而不利。
不幸中之大幸的是,因为有列北联合王国做内应,大周早已经得知八国联军上岸的位置,提前疏散了绝大部份平民,只余下几个死都不愿意离开村子的老人。
但即使如此,听闻八国联军的恶行,大周上下无不义愤填膺。
由于大周这十多年来对外用兵,逢战必胜,兵锋所指,所向披靡,导致国内尚武风气盛行,男子佩剑成风。曾经的好男儿不当兵的说法早已经消影无踪了,现在好男儿保家卫国、马上取功名才是主流。在边境地区甚至已经是兵民不分,有事则人尽可兵,事毕则兵尽还民,颇有战国遗风。
就在这个国家、民族荣誉感特别强烈的时候,那些洋鬼子居然敢屠杀咱们大周朝的平民百姓!?
报仇!报仇!报仇!
这些低贱的洋鬼子居然敢杀害咱们大周的子民,藐视我们大周朝,咱们每一个大周人只要还有一息尚存,都一定要灭了他们!用他们的血来祭祀死后大周百姓的在天之灵!维护大周朝的尊严!
就连那些一直嚷着主和的鸽派文官都没有阻止,他们主张的只是偃兵、弭兵。简单的来说,他们只是信奉大周只需要保护好国内本土的安全,用不着管外面那些夷狄禽兽打生打死。反正,死的又不是自家的子民!但眼下这些两脚禽兽越界了,在他们大周的土地上杀害他们大周的子民,这就到了必须出兵的时候了!他们不是那些自家百姓被外人杀了,还要赔笑脸或者装作大方不计较的贱胚子。
于是,在众志成城,士气高涨的情况下,李敛、李明珠、牛继宗、林寒率军,由熟悉当地地理环境的天津人带路,埋伏在四周隐蔽且易守难攻的地方,准备夹攻八国联军的主力部队,而高克恭、贺诚、贺信则率领熟稔水性的士兵去大沽口凿穿八国联军的船只,顺带消灭负责守着留守的八国联军士兵,断了他们的后路。
半年的时间说起来很短暂,但也已经足够大周朝动员全国的铁匠,在流水式的工作下,打造出一副副足以稍稍阻挡线膛燧发枪子弹的盔甲,也就跟【天策?曜武套】的防御力相差无几,这也是让李敛和李明珠等人敢率大军正面围剿八国联军的主力部队的底气所在。
如此一来,线膛燧发枪在战场上的威力倒是大大的减少了,至于那些据说威力极为巨大的红衣大炮和冲天炮…也算是八国联军的不走运了……
李敛本想乘着士气可用之际,以雷霆万轰之势彻底打跨八国联军的,但是不经意的听士兵提起三天前已经是芒种了,再观察了天空老半天,就决定全军暂时待命,随时对八国联军进攻。
芒种,五月节,谓有芒之种谷可稼种矣。字面意思就是说在这个日子里,有芒的麦子要快,有芒的稻子可快种。
当然,这个都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芒种期间沿江多雨,长江中下游地区先后进入梅雨季节,雨日多,雨量大,日照少,时而还伴有低温。
而且,李敛蓦地想起王翊当年教过他背的看云歌。
「天上钩钩云,地上雨淋淋;
天有城堡云,地上雷雨临;
天上扫帚云,三天雨降淋;
早晨棉絮云,午后必雨淋;
早晨东云长,有雨不过晌;
早晨云挡坝,三天有雨下;
早晨浮云走,午后晒死狗;
早雨一日晴,晚雨到天明;
天上豆荚云,不久雨将临;
天上铁砧云,很快大雨淋;
老云结了驾,不阴也要下……」
眼见天空看似阳光普照,一派天朗气清的景像,但上面的白云在早上的时候已经形成了棉絮云的现象,不多久又成为了一块块豆荚云,而且不远处还不时有几十上百只蜻蜓飞过,恐怕大雨不日就要来临。
话说王翊其实教李敛也教得挺杂的,除了天文、地理外,奇门,阴阳,兵势,阵法,赏罚,旗鼓,安营什么都有教一点,让李敛得以打下一个厚实而坚定的基础,在正式从军学习到经验后,就能够快速地成长,长成为一名非常优秀杰出的将军。
王翊这位好老师总算是没有坑害到信任他的弟子,果然,响午过后,原本还算好端端的天就突然变脸,下起倾盆大雨来了。
于是,久等这个机会已经好几个时辰的李敛立即下令进攻。
八国联军的洋鬼子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大周将士的兵器就已经落到他们身上了,被真真正正的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线膛燧发枪还能用,但在大雨下视野模糊,不打中自己人都已经算是好的了。而红衣大炮和冲天炮这些洋人将领满怀期望的重力火器在一炮未打的情况下,就已经宣告失效了。谁叫这些洋鬼子不懂大周的气候变化,还以为天气风和日丽的,于是因为怕在船上颠簸久了,红衣大炮和冲天炮的弹药会受潮,就作死的拿了出来晒晒。这一晒,就像是将遇良才般,居然刚好遇上下大雨的时候,全部都湿透毁了。
加之,列北联合王国的士兵又趁机反水,整个联军上下也乱了起来,都不知道究竟谁是自己人谁是敌人,只能靠近自己国家的士兵群里反击,但在大周全国最英的铁匠打造出来的盔甲防御下,只要不被打中同一位置两次,线膛燧发枪的子弹根本就不能破防。而要在大雨和这么混乱的环境下打中同一个地方两次,谈何容易呢!
在聚集了天时(下雨天)、地利(大周主场)、人和(有内应)的情况之下,八国…哦!应该是七国联军的败北,也只能说是时不待我,运气太衰了。
这一战里,除了列北联合王国的五万士兵只死伤了不足一半外,其他联军国家的士兵都算得上是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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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重,尤其是那些用重金和大量时间培育出来的炮兵,而大周将士的死亡率只不足三成,可以称得上是大胜了。
粗略统计之下,这次大约捉捕了十多万个联军俘虏,让李明珠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利益极大化,听闻黄河又有点不稳了,工部正忙着要征召役夫修建黄河,看来可以把这批俘虏转手卖给工部好得到多点军补贴自家士兵。
而战后的打扫战场工作,在列北联合王国的人看来就有点儿奇怪了。
李敛命令麾下的将士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特意把那些来自不同国家士兵的尸体分开放置,即使每一个都是金发红毛、深目高鼻什么的,但依靠着各自国家的军服,倒都能轻易而举地分别开去。
列北联合王国的王储──乔治伯特王子微微诧异了一下,但也只以为周朝人是本着人道主义神,打算把这些不同国家的军人尸首送回他们的国家而已,就继续热情亲近的用着半生不白的周朝话跟李敛等人套近乎了。他可知道这位伯爵不单止是翊?王侯爵的学生、周朝皇帝最信任的人,还是这周朝的元帅,统领周朝的所有士兵,权势可是大得不得了,这种人物一定要多多交好才是。
然而,把大周和其他七国联军将士的尸首分好(列北联合王国的尸体由他们自己敛)后,林寒就进帐跟李敛报告了。
听到已经分好了,一直跟乔治伯特谈笑风生的李敛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些什么。
李敛笑了,笑容之中带着点冷酷,「乔治伯特王子是我大周的好朋友,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乔治伯特王子,王子不如跟我出帐一看。」
旁边的李明珠、牛继宗、冉封和林寒不愧是多年老兄弟,一听到李敛这话再联想到李敛刚才的命令,马上就猜测到些什么了,个个笑得一脸诡异。
乔治伯特王子不明所以,听到是李敛要送礼物给自己和邀请自己出帐,自然是点头了。
一出营账,他就后悔了。
尽管一早就知道这场仗死了约二十万人,但知道归知道,总没有亲眼看着差不多二十万人的尸体分开七份,齐齐整整地堆在四周来得震撼。
乔治伯特王子微微一缩,状似有点不忍、畏惧的别过脸去。
但很快,他记起了这里不是他的宫殿,也不是他的国土之中,可不能这样失了气度,让周朝人轻视自己。他回过头来,轻轻地咳了一声,故作大方的笑问:「元帅说有礼物给我,不知道这礼物在哪里呢?」
李敛玩味地看着他。
「王子放心,礼物很快就有。」只是,不知道你承不承受得住。
「去!把他们的首级都砍下来,筑成京观。」低醇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命令着。
旁边的李明珠、牛继宗、冉封和林寒四人一脸果然没错的表情,兴致勃勃地观赏乔治伯特王子的神情。
「…首…级?京…观?」乔治伯特王子鹦鹉学舌的重复道。在他的周朝语词库里,不曾出现过这个词。
「对,就是京观。我要请乔治伯特王子看这天下中最残忍,也是最美丽的景色。」李敛的声音转至冰冷而低沉。
这次,乔治伯特王子听得懂李敛要请他看美景,这京观应该就是一种美丽的景色,只是不知道为何要跟残忍这两个字连上一起呢?虽然有些许疑惑,但他没有过多在意,只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残忍这个周朝话在周朝人来说有别的意思吧!周朝话可是博大深得很,就算是相同的一个字在不同的时候也有不同的意思。
他拍手笑道:「好啊!我最喜欢看美丽的景色!元帅你有空得来看看我列北联合王国的王宫──铂金汉宫。铂金汉宫跟你们周朝皇宫不同,致优雅,是我们列北联合王国的瑰宝……」喋喋不休地向李敛诉说着铂金汉宫的美丽。
李敛听得有点头疼,这个洋人王储怎生这么吵闹的?一点身为储君应有的威仪都没有!
他向不远处的牛继宗打了个眼色。
不愧是多年的好兄弟,牛继宗完全会意。
只见牛继宗从身边的亲随手上接过宣花八卦大板斧,往前几步,随手拎起了一个好像来自什么美众联国的洋鬼子尸首,一斧头砍下去。顿时,一道血柱彷佛喷泉一般从那洋鬼子尸首的脖子上喷射了出来,溅得牛继宗一脸鲜血。
「呸!」牛继宗随意抹了一把脸,就把人头抛到乔治伯特王子的怀里。
正高谈阔论,说得眉飞色舞的乔治伯特王子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飞来,反射性地接过飞来的东西。
低头一看,只见是一个死不瞑目,双眼睁得极大的人头。而这个人头的主人他都认识,正是美众联国的将领威佩里?里奇微,昨晚才一起喝过酒来。
「啊!」乔治伯特王子惊叫一声,连忙把威佩里的人头抛了出去。
牛继宗身手敏捷的一把抓住人头,不怀好意地拿着人头对准他,貌似抱歉的道:「哈哈!王子不要怪罪!都怪我粗手粗脚,竟然把筑京观的人头都抛到王子怀里了。」丑陋的容颜配合上满脸鲜血,此时此刻在乔治伯特王子的眼里就如同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似的。
「你!你!」乔治伯特王子害怕地后退了几步,转头问李敛:「元帅为何你的部下要把威佩里的人头砍下来?这样也太不尊重死去的士兵了!」
李敛闻言,又笑了,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王子这是说什么话?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要请王子看这天下中最残忍,也是最美丽的景色啊!」
「我记得,是那个…鸡…不…是京观嘛!那京观跟把威佩里的人头有关系吗?」乔治伯特王子的记忆力真的是不错,隔了这么久还记得京观的发音。
「那自然是有关的!」
李敛靠近乔治伯特王子的面前,一字一字的道:「因为…京观…就是用人头筑成的!」
「什…什…什么?」乔治伯特王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满意地瞧着这烦人洋人王储的惊恐之色,李敛转身看着自家将士熟练地砍下一个又一个洋鬼子的头颅,有序地慢慢筑起一个三角形的高塔,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不!这…这怎么可以的呢!!??」乔治伯特王子远远看到那由人头搭起的小高塔,慌张地大喊起来。
「停下来!我以周朝盟友──列北联合王国第一王储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停下来!!」尽管被筑京观的尸体里没有自己一方的人,但乔治伯特王子还是完全接受不到这种事情,顾不得会得罪李敛,连忙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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