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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默的听
贾赦越想就越觉得自己这想法是对的。有个这么有情有义有能力的弟弟和已经知道未来会发什么事的自己在,自己这一世绝不会像上辈子一样落得个查抄家产,革去世职,远离都城,充军边地的局面的。
接下来的事真的让贾赦大开眼界,他这新弟弟竟然敢和太子、十皇子叫嚣,太上…皇上还偏袒他,那个权势滔天的戴权待他也如子侄般亲热,太子等龙子凤孙竟是拿他没半点办法。
「嘿嘿!」贾赦只觉得仗着这弟弟,自己是可以横行京城的了。
「哥,你没事吧?」贾敛见贾赦一路上嘿嘿个不停,也有点疑惑他究竟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没事,你哥哥我能有什么事!」可能是身体还残留着记忆,贾赦静下心后待这弟弟竟是非不一般的亲近。
贾敛狐疑的瞧他几眼,也就当这亲哥哥是遇上每月都会有的那几日了。
「说正经的。」贾敛正色道,「哥哥,你别怪弟弟说得不好听。」
「嫂嫂当初生琏儿的时候月子坐得不好,落下病根。这女人的病可大可小,不过是几月未见,嫂嫂较弟弟出征前可是虚弱了不止一点。弟弟已经派人拿我贴子请宫中的郑太医每隔几天就过府把脉,你可见因着旁人说两句话就把郑太医送出去!」贾敛的意思是即使别人有什么闲话,你都千万不要乱听、别人想要截留郑太医,你都别把人送去。
「什么?」贾赦转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数十年没见过的元配发妻,见她的脸色好像真的稍嫌苍白,还断断续续地咳嗽。
可能因为元配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还是停留在将死的那一段时间,所以贾赦才会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贾赦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个元配的死是有蹊跷的,与自己那个好母亲和好弟媳是绝对脱不开关系。不单止这样,自己长子的早逝,说不定都有她们的插手。
他的瑚儿是多么乖巧的一个孩子,怎会无端端自己走去府内的湖边玩,还失足跌下水里呢!那些该死的下人都去哪了!?
当时他还沉醉在极度的哀伤之下,妻子和长子接二连三的离逝让他实在接受不到。等到他总算打起神想要查个明白的时候,侍候妻子和长子的下人不是被接过管家权的弟媳打发回金陵祖宅,就是被母亲以侍候不力的罪名打死了。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母亲张嘴就骂他不孝;他一要清查下人,母亲就哭天抢地的说他是看她这老婆子不顺眼,要拾包袱跟老二回金陵。一个孝字压下来他又能如何?
他没办法之下只能把祖母留给自己的那些许人手全调到次子身边,好好的护着他长大。怎料,居然都被那弟媳找到空隙,派人把次子教得厌恶读书,风流浪荡,最后还把自己的娘家侄女许配给次子,使次子跟自己彻底离了心。
贾赦心冷了。
他生来就是一副浑脾气,既然没人跟他好,他也就撒手不管了。
每天寻欢作乐,不务正业,花光了钱就只管向帐房伸手拿。
他只知资质平庸,振兴家业什么的是没可能的了,而且振兴了不又是便宜了老二那些人。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只管守好这个祖母临终前还死死为他争着的爵位就好了。
「哥哥,你听到我说了没有?」贾敛轻力地拍拍贾赦,忧心的道:「是不是累了?快到府里的了,先别睡着,得睡一会又醒来更伤神。」
贾赦捏着贾敛的手,欲言又止:「弟弟……」
「?」贾敛不知道自己这位逗比哥哥又想出什么了。
贾赦又捏着小张氏的手,珍视的看向自己还在的长子和仍未「变坏」的次子,发自肺腑的说:「夫人,这次为夫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们的。」
小张氏一呆,心中一暖。她这夫君向来都没个正形的,现在能说出这句话,她已经很高兴的了。
贾赦小心地瞄了瞄车外。
戴权带人走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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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冯子芝率番子去不动声色地把公孙夫人把自小由红花喂养大的鸡进贡入太子府里害太子妃小产一事透露给太子妃的娘家──御史台大夫严岑府上,当然还要把公孙越串通匈奴人的事捅给六皇子知道,六皇子李天生性莽撞,好大喜功,只要设计得当,他得知此事定不会与那老狐狸景泰商议,直接把事情在早朝的时候爆出来。
贾敛的亲卫也由池苍的带领下看似杂乱无章,但实侧把贾敛这一马车人牢牢保护在中间。
只余冉封一人,大五三粗的坐在车夫位置上驾车。
贾赦把头凑到贾敛耳边,悄声又快速的道:「你被太…皇上罚在府里闭目思过就好好的别要踏出府门,莫要与诸皇子搭上关系,太子年后会被废,其他几位皇子死的死,守皇陵的守皇陵,皇上会退位为太上皇,传位给……」
贾敛脸色一变,死死掩着他的嘴巴。
「唔唔唔……」贾赦被掩得喘不过气来,拼命地挣扎。
贾敛不理会他,只伸头出马车外,一双眼神锐利地向四周的亲兵脸上一一注视去,见得众人并无异样,就挥挥手让他们再散开一点。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才坐回马车中。
「你真是撞到脑子了吗?不要命了!?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贾敛低吼。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哪怕他有皇爷的偏爱,敢与太子杠上,不给诸皇子面子,但他也是万万不敢说出太子会被废的这番大逆不道的说话。他这个哥哥向来糊涂得很,难不成是旁的有心人特意告诉他,想让他转达这番话给自己听来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将军,到了!」冉封长吁一声,把马车停下。
「待会再跟你谈!」贾敛恶狠狠的「瞪」了贾赦一眼,跳下马车,让下人直接把马车拉到贾赦的院子里。
有戴权走在最前,荣国公贾代善得到消息,自然忙不迭地大开中门,亲自领着全家上下前来迎接这位内相。
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宁荣是一家。贾代善派人去给贾代化报信,贾代化也领着儿子贾敬赶过来了。
「戴公公,你辛苦了。」贾代善客气的道,手下把一张一万两银票不动声色地塞进戴权宽大的袖子里。
戴权既无表情又不言语,只是轻轻摇了摇袖子,银票立马消失不见。
这倒让贾代善摸不着他心里到底是好还是坏,越发小心翼翼。
「我那逆子生性冲动易怒,竟敢因些许小事冒犯太子,真是罪该万死。只盼皇上圣明,莫要降罪家人。」贾代善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些时间里经史氏和贾政苦口婆心地劝说,他终究是决定弃车保帅,放弃贾赦这个没用的长子和贾敛这个不受掌控的么儿,换他荣国府一家上下的性命和荣华富贵。
贾代化身上有京营节度使一职,刚刚还在当值,一听到发生这么大件事就已经立即赶来。但因着来得匆忙,贾代化也不知道自己这堂兄弟的想法。
现在看来竟是要放弃他那小侄子!?
贾代化瞧见贾代善身后的贾政和史氏,就知道他这堂兄弟的昏招是怎样出现的了。这些年来他虽然口中不说,但也看得明白两府之中最有出色的怕是贾敛这个有后台(王翊),有靠山(牛金),有能力,又独具圣心的侄子了。偏生贾代善就像被猪油蒙了心、被鬼捂了眼睛似的,看不见这小侄子的好,一味宠着那廿多岁人,连儿子会读书了,却仍然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读书种子」!
贾代化从儿子手上拿过一迭银票,也不细数,一并塞到戴权手里,「戴公公,我那侄儿年纪尚小,难行事不周全。若有任何冒犯,请公公看在他年少无知的份上,多在皇上跟前美言几句啊!」他对他堂兄弟这家子真是心寒了,那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弟弟来的啊!
戴权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下来,这两府里还有一个明白人。这么没眼力劲儿的!怪不得这贾代善守孝三年后,皇爷也没有重提他起复一事。
「宁国公这是什么意思?说句亲近的话,小公子也是咱家从小看大的。自家孩子有事,咱家怎会不帮忙呢!」说话间,戴权把手里的那一迭银票推回给贾代化。
太监不钱?这倒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不用多言,接下来的事情让贾代化真的知道他这侄子的确与戴权亲如子侄。
「伴伴,刚才人多杂乱也没问你皇爷可真恼了?」贾敛亲近地从背后半扶着戴权,把贾代善和贾代化吓了一跳。
「当然是恼了!」戴权黑着脸。
贾代善腿脚一软,幸得有贾代化在旁扶着。
「你这皮猴子就不知道皇爷才刚刚躺上床不够一刻钟,又被你吵醒了。他怎能不恼?」戴权眼带责怪。
贾敛不以为意,叫屈道:「皇爷这么疼我,就算恼也不会是恼我。而且,难道我被人踩到头上了都不还手吗?」
「就你这皮猴子聪明!这不,伴伴刚叫起皇爷时,皇爷还沉着脸,一听到你被欺负了,就立即亲手下旨了!」戴权戳了戳贾敛的额角。
贾敛死皮赖脸的道:「我就知道皇爷和伴伴最疼我的呢!」
「要不是伴伴在皇爷面前替我美言,想来皇爷说不定要打我屁股呢!我什么时候都说伴伴待我最好的呢!」一番话哄得戴权眉开眼笑。
贾代善和贾代化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想不到这位能止小儿啼哭的东厂厂公居然真的与自家儿子(侄子)关系这么好。
给戴权灌了几回迷汤后,贾敛状似不经意的道:「伴伴,我那新府第你可要多多帮眼,有看不顺眼的地方,叫小芝去改就对的了。待拾好之后,我就去找皇爷请旨,接你出宫住上十年八年的,给你养老送终。」
贾代善和贾代化的心齐齐一跳,这么光明正大的结交内侍,就不怕皇上砍了你的头!?
「呵呵!还十年八年的?别说十年八年,就算是十日半月也不行啊!」戴权的心就像被热水包裹着,暖烘烘的,「伴伴知道你有心了,有心就够了。」
「伴伴从小就侍候皇爷,说句大不敬的话,皇爷是离了伴伴一天都不行。伴伴也习惯了照顾皇爷,旁的奴才粗手粗脚的,怎能侍候好皇爷呢!一刻不见,心就像被猫抓似的。」戴权感慨的道。他这位皇爷不是个大方的性子,但对上心的人真是顶顶的好。
回过神来,他捏了贾敛的手一下,好笑的道:「你这皮猴子还以为伴伴不知道吗?不就是想让子芝……」
贾敛听得子芝二字,以为戴权是发现了些什么,心脏忽地重重一跳,呼吸也乱了一瞬。
「…去替你修缮府里。从小到大,有什么细致的活儿,你都要子芝代你做,真的使唤子芝使唤上瘾了吗?」正好戴权被贾敛勾起了对周文帝的惦记,没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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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到贾敛呼吸紊乱了一瞬,要不定他一定会起疑心。
戴权看了一眼天色,发现自己出宫的时间不短了,担忧的道:「不说了,伴伴先回去了。出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殿里那些下人能不能侍候好皇爷的。你自己这几天别乱跑,怎都得做个样子给旁人看,过几天皇爷再放你出来。」
「戴公公,招待不周,不如进厅喝口茶吧!」贾代善现在知道戴权不是来兴师问罪了,自然是极力想要留下戴权。这位宫中内相第一人平日可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啊!
戴权摆摆手,贾敛跟在旁边慢慢地扶他上马车。
「那过几天我再进宫给皇爷和你请安吧!」贾敛刻意不去细想为何自己听得戴权说子芝两字的时候,心跳何以突然跳得那么快。他有预感,一但想通了,定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目送戴权的车马远去后,贾敛才回转头。
「咳咳!」贾代善可没忘记自己之前在医馆和贾敛之间的那一番争执。
贾敛不理会他,径自对贾代化行礼,「堂伯,想不到些许小事也惊动你了。」
贾代化乃京营节度使,掌管驻守京城的兵丁,是朝中的中立派。
「敛哥儿,堂伯都未恭喜你被封为从五品昭烈将军,这在我们贾家年轻一辈之中你是头一份儿,可是一件大喜事啊!」贾代化和颜悦色的抚须,虽然失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很是可惜,但贾敛才未及弱冠,又有皇上的圣眷,早晚能更进一步。
待两人客套话说了一大堆后,贾敛心里惦记着贾赦的伤势,也惦记着贾赦刚才在他耳边说下的那番话,就向贾代化告罪,回去贾赦的院子。
途中,眼角也不瞧向贾代善、史氏和贾政一下,惹得原本有点后悔的贾代善又是一阵气怒,史氏和贾政更是嫉恨不已。
贾代化有见及此,轻叹一声,也就领着儿子贾敬回府了。他得提点自己这呆儿子与贾敛走近些,日后定会有大好处的。
第五十九章娶妻
「…禀掌班,事情就是这样。」番子半跪在地上,死死地低着头。
窗外传来一丝微风,灯火在风中摇晃,端坐在椅上的人影随着灯火一明一暗的。
番子被这沉默的压力压得满头大汗,但又不敢抬手去抹,只得任由汗水在身上滑落。
良久,「景泰那边,如何了?」
「一如掌班所料。」番子眼中泛起崇拜的光芒,「太子藉边城棉衣以次充好一事,就要罢户部侍郎潘正、兵部侍郎王通等大皇子党官员。眼看太子已经搜集好证据,谁知,景泰亲自出手替大皇子党人把帐面数目抹平了,并把一切证据的都指向太子的舅舅尤时泰身上。」
「太子无法之下,只得把事情不了了之。」
「三百万两银,这头老狐狸的胃口可真大啊!」烛火之下,冯子芝阴柔的侧脸露出一部分,状似慨叹的道。
「三百万两之中只有三十万两制造给边军的棉衣。另外两百七十万两当中,一百万进了大皇子府,八十万进了景泰府,二十万进了六皇子府,余下的都进了其他大皇子党人的府里。」番子顿了一顿,又道:「景泰府上的帐房、户部的吏员等所有经手的人都已经一一备案,人证、物证都已经搜集好,随时都可以上交。」
「不够。」冯子芝把玩着自己腰间的腰坠琼宇,「区区三百万两不足够一下子打死景泰和大皇子。」
他微微闭目,深思。
如今明面上有实力争大位的人就只有三个:太子、大皇子、九皇子。
太子虽近年不得人心,但仍有不少老臣支持着,更有东宫六率的一千五百锐在背后撑着;
大皇子在军方声誉颇好,有景泰做后盾,手中更掌有三千丰台大营军士;
九皇子的母妃慧妃最得圣宠,又有八皇子为他拉拢文臣、十皇子替他拉拢军方,然而手上并无兵马可用。
「让六皇子府里的人动起来,咱家要听到大皇子意图染指御马监兵权的消息。」
大皇子手中的兵马本来就最多,如果让他在御马监手中也能横插一杠子,怕是有人睡不着了,皇上也坐不着。
「是。另外……」番子欲言又止,好像想到了些事,但又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出来才好。
冯子芝一拧眉。
番子一惊,立马就道:「称心在东宫侍候太子见客的时候,仿佛看见一个…一个相貌与掌班有几分相似的青年,语中还与太子提及过掌班。奴才去查探过,那青年唤何子渝,是长沙知府何年的外甥,因着皇上三月开加恩科,是进京赴考的举子。听说,何年嫡妹幼时被拐,后来几番寻觅之下,发现何氏已嫁人为妻并早已病逝。何年怜惜外甥,就把外甥接了回去当作亲儿长大。」
呵!是应该要病逝的,进过教坊司的女子,不死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短暂而漫长的沉默后,冯子芝笑了。
何?子?渝……
冯?子?渝。
竟是连名字都不曾改去。
他又怎会忘记那些害死自己那善良又懦弱母亲的人呢!
何氏。
幼年的他被丫环死死按在衣柜里,眼睁睁看着她耀武扬威似的带领数个身材魁梧的婆子,亲手捧着一碗滚烫的鹤顶红灌到母亲的口中。
母亲死不暝目,父亲…冯遂却不闻不问,只把生前侍候母亲的下人全都挑断舌根发卖。
后来,何氏被扶正了,她诞下的那个野种都成了嫡子。
然而,有他一天,那野种终究不是明正言顺的嫡子。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景泰和大皇子等人。
如果不是他们盯上了冯遂户部侍郎这个位置,使得他全家被抄,他现在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不过,他最该感谢的还是老天爷让他在街头遇上了小敛。
想起贾敛,冯子芝眼中空洞的冰冷和深重的戾气也不由得一缓。
那段黑暗的时间里,如果不是有和小敛相遇这唯一美好的记忆支持着,他可能就捱不过那一刀。之后,如果不是有小敛,皇上就不会开口让他进内书堂,戴公公也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他不用提什么报仇,不出一月就不知死在这皇宫里哪个废弃的井口里了。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嘴唇微张:「派人盯住他。」漂亮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戾气和阴冷。
凭什么,冯府上下十四岁或以下男丁就得入宫净身为奴,十五岁或以上男丁就能充军流放。
凭什么,害了他,害了他母亲,害了他祖母的人就能逍遥法外。
他姑且看看这野种想做什么,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玩。
贾赦院子里
「啪!」
褪去身上冲锋陷阵的定国套,贾敛一屁股坐到桌上,抱臂随意的抬




[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分卷阅读106
起一条腿搭在桌沿,沉声开口。
「说吧!这些混账的说话是谁教你说的!」
贾赦被弟弟吓得浑身一颤,全无做兄长的威严。
幸好贾敛把自己和贾赦关到同一间房时,已经把小张氏、贾瑚和小贾琏等人都打发开去。
贾赦舔着脸,讨好似的靠到贾敛身边,替他捏肩捶腿的,狗腿得不要不要。
贾敛是从血与火战场上下来的人,完全不受他这一套,骂得他狗血喷头:「这种大逆不道的说话连我都不敢说!你有多少个头啊?够不够砍啊!你一个死还得连累嫂嫂、瑚儿和琏儿啊!」
「我现在不跟你说,他们日后也是要掉脑袋的。」贾赦手上的工作也停了下来,面对着贾敛正色的问:「弟弟,你信不信哥哥?」
贾敛对他突如其来的正经倒是有点不适应,飞扬入鬓的剑眉轻轻扬起,似乎感到很是新奇。
「有话你就说。」
贾赦吞了唾液,缓缓道:「你哥哥我已经死过一遍了。」
「哼!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公孙续和温盛吉那两个乌龟儿子的,早晚给你找回场子。今天也就是看在太子的份上,要不然……哼哼!」贾敛只以为他是在说自己被马撞得昏迷不醒这事。
「不是这个!」贾赦否定他的话。
「怎么?」贾敛皱起眉头,「我出征的期间还有人敢对你动手?是谁?荣禧堂的那个?老二?还是别的人?」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贾敛就再也没有叫过史氏做母亲了。
「虽不中,也不远矣。」贾赦这个时候玩了一把文绉绉。
贾敛瞳孔一缩,低吼:「他娘的!」一脚跺在桌沿之上,把由坚硬红木制成的桌子跺得四分五裂。整个人跳下地,气势汹汹的就要去捏死史氏和贾政。
「别别别别!」贾赦没料到自己难得的一次文雅竟惹得贾敛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般死死拖着贾敛。
「不是他们!!!」贾敛差点尖叫起来。
「嗤!你早说吧!说一半吞一半的!」贾敛立时停了下来,嫌弃地把贾赦甩回椅子上,自己则半靠着墙。刚刚贾赦才在死门关走了一转,所以贾敛现在对这事很敏感,反应才会这么大。
这还怪他咯?贾赦只得哑巴吃黄连。
「应该说…我在四十多年后死了,又活了,活到四十多年前的自己身上。」贾赦试图用最简单的语言去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告诉贾敛。
「你的意思是…重生?」贾敛专注地盯着贾赦,企图看出这又是贾赦的新玩法。
「对!对对对!就是重生!」贾赦拍腿叫绝。
「老爷明年初因旧伤复发病逝,死前向皇上递了一封折子,求皇上赏了个从五品工部员外郎给老二,我就袭了一等将军之职。之后,老太太霸着荣禧堂不肯搬出,还令老二夫妇搬入去侍侯。妹妹嫁了给林如海,原本生了个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后来也就只得一个女娃子叫黛玉,不久也死了。林如海把女儿送了来我们家,老太太就把她和宝玉一起养大,还想着要把她配给宝玉。宝玉就是老二媳妇现在怀着的那一胎,含玉而生,老太太把他抱到膝下养大,养成个女娃子似的……」贾赦巴啦巴啦的说了一大段,没头没尾的,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听得贾敛脑袋一阵阵疼。
贾敛见他神情认真,说得煞有其事的样子,也不由得动摇了一下,半信半疑起来。
他一边听着,一边抽空问了几道问题,贾赦也回答得毫无破绽。
「最后…皇上下旨说我交通外官,包揽词讼,仗势凌弱,辜负圣恩,有忝祖德,是故革去世职.发配充军。我长得这么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这不,现在想来我应该是在充军的途中,活活累死了。」贾赦双眼微红,怅然若失的道。
贾敛趁他停下来之际,就对他刚才所说的内容当中最大的一个破绽作出提问:「那我呢?你刚才说了这么多却没有关于我的事。要是有我在,只要不是谋朝篡位,哪怕你再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也好,无论如何都不会走到发配充军一途。」贾敛对此还是颇有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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