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且听一曲将军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默默的听
「敛生是大周人,死是大周鬼。」
一句说话就足以表明自己绝不投降的决心。
「你这是宁死不降吗?」呼韩邪气极反笑。
他完全不明白李敛为何这样的…固执。
在他看起来,所谓的忠义,只是一种手段,是文人送傻瓜去死的谎言。
呼韩邪不解的摇摇头,忍不住再问了一次:「真的不降?」
他透露的道:「我告诉你,周朝这次是输定的了!你要是还站他们那边,到时候只会成为我的阶下囚。」
「呵!不过是派了二十万人马从贺兰山突袭塑方郡,和派遣三万骑兵想要拿下代郡而已!」李敛嗤之以鼻的说破了呼韩邪的布置。
呼韩邪的脸色稍稍一变后,笑着试探道:「怎么?你们东厂的探子果真厉害,这样的消息也被你们探听到。是从敏何查、破六韩拔陵,还是阿史那同俄那里得知的?」
尽管被李敛道破了自己私下的两处布置,但他仍然是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
李敛暗地里努力调息,表面一派从容淡定:「我大周朝人材济济,足智多谋之辈不知凡几,这小小计策岂能逃过我们的目光。」只需要让呼韩邪留下一个大周朝人材济济的印象就可以了,以后他行事定然会多思多想,留有余地。
「刚才交手匆忙,倒是未能与大单于分出胜负,让敛很是遗憾。现在热身结束,还望大单于不吝赐教。」李敛出言邀战。
他居然把杀死大匈奴部的三位猛将比喻为只是热身活动而已,语气中的轻视和不屑之意让呼韩邪身后的匈奴大军颇为气愤,但摄于李敛连杀三人的气势和勇冠三军的武艺,所有匈奴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哦?」呼韩邪微微打量着李敛。
他意味深长的道:「你的伤,不痛吗?」不知道是指李敛左臂上的伤口,还是已经一眼看破了李敛体内颇为严重的内伤,话中有话。
李敛洒脱的笑道:「痛,不重要,痛快才重要!」
他盯住呼韩邪,目光挑衅意味极浓。
「上半场完结了,下半场大单于要替你那些不成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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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出一口气吗?」
面对李敛明晃晃的挑衅,如果呼韩邪会选择拒绝的话,他就不是呼韩邪了。
「既然冠军侯有兴趣,孤也不好让你失望了。」呼韩邪笑起来,听不出喜恶的道。
他虽然脸上在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
别说他乘人之危,在这一刻,他已经决定要下李敛的命了。
呼韩邪冷叱一声,身披锁子黄金甲,手握虎头湛金枪凶狠地朝李敛冲杀而去。
眼见呼韩邪恶狠狠地朝自己杀来,李敛毫无惧意,顺手一枪扎死了旁边的高阿朵后,就挺枪迎面冲上去。
呼韩邪的虬龙枪法强横而霸道,李敛的天策枪法迅捷而一击必杀。
两马相遇的瞬间,李敛与呼韩邪几乎同时出手,全力施为,双方皆是杀意凛然。
「锵──」
虎头湛金枪与火龙沥泉骤然抨击在一起,轰鸣之声大作。
刹那间,李敛双手持枪,一招裂苍穹,火龙沥泉似潜龙出水般,气势凶猛,重重紧逼。
呼韩邪不甘人后,手中虎头湛金枪如凶猛的毒蛇般闪电刺出,直扑李敛胸口而来。
在剧烈的铁器抨击声中,李敛与呼韩邪二人在短短数息之间就已经出招七次,挥舞长.枪多次互相撞击。
错身而过,李敛迅速回马转身。
这时,他握着火龙沥泉的双臂微微颤抖,气血翻腾,脸上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血痕,却是因为体内的伤势不停阻碍他内力的运转,使得刚才与呼韩邪交手的时候稍稍慢上了一丝,就被虎头湛金枪划破了脸颊。
呼韩邪低沉沙哑的笑声响起,「你这样做,有意思吗?」经过刚才那一轮交手,他发现李敛全无刚才对阵时的那种万夫莫敌的感觉。虽然力气还是非常人般,但他已经可以承受得住了。
他可以很肯定李敛体内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这内伤将会随着李敛的一举一动而一直加深。
「杀一个高手,总比杀几百个喽有意思。」李敛毫不示弱的回嘴,但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在察觉到自己体内五脏六腑的痛楚后,李敛就没有想过今天可以活着离开了。
既然如此,一命换一命就是最划算的事。
用他的命,换呼韩邪的命。
只要呼韩邪一死,群龙无首之下,李敛相信贺齐将军绝对有办法把匈奴联军打败。
他刻意回避心里,那道自己曾经许下承诺一定会活着回去的身影。
平生一顾重,意气溢三军。
野日分戈影,天星合剑文。
弓弦抱汉月,马足践胡尘。
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
李敛喃喃的道:「不求生入塞,唯当死报君……」
随后,他再次抬起双眼,双眼里满满都是坚定的神色。
为了大周,为了太上皇,为了皇上……
他一定要杀死呼韩邪!
李敛策马疾奔,再战呼韩邪。
「一群无用的货!」
冯子芝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背部插上双翼飞去寻找李敛和李琏两人,却被破六韩拔陵阻在雁门城外,进退不得。
最让他气愤的是英靳、赵锋、贺诚贺信兄弟这几个没用的居然冲不开对面的包围同时,甚至被对方任意冲入己阵,去自如。
虽然天弓营注满内力的箭矢有效地杀伤狼牙军的士兵,然而内力是一种需要很细操作的东西。平日在体内运转已经要小心翼翼,更何况这次还是要把它从体内引导出来,注满在箭头之上!即使是平日勤加练习,一门专修的天弓营将士平均都只能射上四、五枝箭。
所以,远在城头之上的李明珠和天弓营将士在五轮箭雨后就再也帮不上冯子芝等人什么忙了,只能靠城下的同袍自食其力了。
「暗士给咱家杀出去!」冯子芝说话的语气很冷,如同北极冰川,冷的刺骨。
三百个一直沉默地保护着冯子芝在中央的人影动了。
他们默契地留下五十人继续保卫冯子芝的安全,其余二百五十人作为箭头带路。
只见面对冲到跟前的狼牙军,他们突然抬起手,手腕一翻,只听到咻的一声,一抹寒光陡然出现。
一支支明显淬了毒的弩.箭从袖子里飞射而出。
噗!只听到一声轻响,在近距离之下,弩.箭顺利地没入狼牙骑兵的面门。
那狼牙骑兵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采,嘴巴张了张,仿佛是想要问自己明明穿了重甲,为何仍然会死于箭矢之下。只可惜,他身子一歪,顿时从马上一头栽落马下,被同伴毫不留情地践踏过,永远都不会有机会问这个问题。
这样情形的人并不只他一个,狼牙军虽然久经战阵,却从未见过这种攻击,一时间倒是有点慌乱起来。
经过辟邪宝典和各种刺激身体的秘药辅助下,暗士的寿命虽然会受影响,但他们的身手经过日日夜夜严苛而残忍的训练,完全可以把每一支弩.箭,准确无误地射入目标。
二百五十支弩.箭,就射杀了二百五十名狼牙军士兵。
下一刻,暗士们从背上抽出两支特制的长剑,近距离对狼牙军的将士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他们的长剑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能一招就破去狼牙军骑兵身上重甲的防御,然而暗士们只需要把内力均衡地覆盖在剑锋上,并瞧准狼牙军骑兵身上重甲脖颈之间的隙缝,借自己马匹和对方战马的冲力和速度,一剑斩向对方的脖颈。
一个又一个无头的狼牙军骑兵身影顺势出现,脖颈位置切口整齐,血如泉涌,往四周外喷。
暗士的出动实在太过突然,距离又实在太过近了,让狼牙军根本无暇作出什么反应。狼牙军的骑兵又怎会想过刚才还任由自己等人来去自如的周人军队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的一批杀星出来呢!
狼牙军的骑兵一下子就损失得太快了,让破六韩拔陵很快就把目光关注在这三百零一人身上。
他那双招风引蝶的桃花眼微微了一,重新整合了一次队伍后,就命狼牙军骑兵用盾护着脖颈等要害,随后以长矛长度的忧势,从远处冲锋。
而立下大功的暗士们脸色无喜无忧,面对狼牙军的冲锋,他们无畏无惧地同样冲上去。
因为冯子芝没有更改命令,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厂公从战场上杀出去。
尽管暗士们努力躲避、挡格,但是还是有五十多个一马当先的暗士被长矛穿过身体。
然而,五十多个暗士借助马匹的冲力,去势不减的一下子抱着杀死自己的凶手,硬生生把他们从马上拽下来,并且反手一剑没入那狼牙军的喉咙。要是做完以上的事情后,仍然未「同归于尽.」,稍有余力的话,就把长剑向载着狼牙军的匈奴战马刺去,发挥自己最后一点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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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拽下来又侥幸杀死了暗士,自己并没有死的狼牙军与暗士一样,尽自己的全力帮助同袍减轻伤亡。
在整个过程里,不论是狼牙军还是暗士,他们在厮杀的时候不曾大喊大叫过一句。只要受到的不是致命伤或者还未来得及断气,他们也会奋力拼杀。旁人只觉这两支部队真真的是锐中的锐,简直是天下少有的强军。
至少,那种悍不畏死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要发怵。
狼牙军的主将、贪狼星的转世──破六韩拔陵饶有兴致的远远瞧了过来。
暗士的主子、文昌星的转世──冯子芝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冯子芝对一直紧紧保护在自己身边的暗士道:「发信号弹!」
没有任何犹豫,暗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并立时向天空发射。
砰!灿烂的橙色火焰在空中绽放。
破六韩拔陵没有去揣测或者担心烟火的含意,反而欣赏地瞧瞧半空中的烟火,又瞧瞧城头上的李明珠,好像战场上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
此时,战场上那四十万匈奴联军突然之间喧嚣不止,并出现倒戈相向的内讧情况。
原因是柔然那十万将士叛变了!
第一百二十章风起
「铮!」又一次的兵器相交,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呼韩邪这次没有抽走虎头湛金枪,反而用力压下枪杆到李敛那边。
两人的脸孔靠得极近,只隔着两支长.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我的枪法从何习得的吗?」说话间,呼韩邪呼吸的热气喷在李敛的脸上,惹得他皱着眉头,别过脸去。
「爱说不说!」李敛发力,一下子就把呼韩邪逼退。
呼韩邪轻笑,没有在乎李敛的语气,自顾自的道:「小时候,我的日子过得很苦,你大概没有经历过与野狗抢吃的日子吧!」看似感慨的背后,手底下一点也没有放松。
在部落里,大单于就等同周人的皇帝。皇帝表明了自己的不喜,自然会有无数人跟着落井下石。他这个小王子根本不值钱,就连部落里面最没有地位的老弱族人也敢轻贱他。
李敛可不会因为这些说话而分心,或者生出同情之意。
一路又一路的天策枪法从他手中施展出来,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势若奔雷,变化自如,威力十足。
正如李敛所说:「当我不必分心在智谋上,而专心于武力上时,还有谁敢夸口打败我!?」
即使身受重伤,但李敛的枪法依旧冠绝天下。哪怕是草原上最强的王者──呼韩邪也不敢轻易进攻,怕被李敛找到机会一枪了结自己。
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呼韩邪的计划是打算硬生生拖到李敛再也压不住体内的伤势,直接拖死李敛。他一边小心谨慎地与李敛拆招,一边继续说起来。
「我还记得那年的天气特别的冷,我的族人打了败仗,整个部落的气氛特别的压抑,负责照顾我起居饮食的周人奴隶也冻死了。」
「那时候,我的肚子很饿,但是我没有食物,族人自己的余粮都没有多少。」就算有,他们都不会接济一个「灾星」。看在伊稚斜大单于的面上,不把「灾星」活活打死已经是够给面子的了,不用指望他们会把粮食送给他。
「于是,我走出部落,去挖草根和刮树皮吃。」
说到这里,连李敛都顿了一顿,撩起眼皮子,瞅了他一眼。
想不到大草原上的王也有过这么潦倒的时候。
「大雪天,一个四、五岁的孩子颤抖抖的走出部落,小脸冻得发青,拿着小刀艰难地挖草根、刮树皮。」
「只是,寒风凛冽,单吃草根、树皮根本顶不了饿,又冷又饿之下,我差点就死了。」也是从那一刻起,呼韩邪发誓自己再也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许是回忆到不愉快的记忆,呼韩邪向着李敛一枪递出,其势状似惊瀑落雨,地裂山崩。
「来得好!」李敛大笑一声。
这一次不躲不避,似乎根本没看到那枪头似的,不顾呼韩邪的攻势,火龙沥泉快如闪电,刺破长空,划破层层气流,直刺呼韩邪的心脏位置。
他虽然分心听呼韩邪在说话,但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呼韩邪的虎头湛金枪上。李敛可能会被呼韩邪刺死,但呼韩邪也会被他一枪扎死。
呼韩邪自然不想和李敛一命换一命。
面对李敛狠绝的攻势,呼韩邪选择放弃进攻,下意识撤招,回虎头湛金枪,格挡火龙沥泉。
「噗!」牵扯到体内的重伤,李敛这次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见呼韩邪回身自救,李敛脸色苍白,神情萎靡,身躯微微颤抖,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鲜红,依旧态度强硬的嘲笑道:「胆小鬼!」
呼韩邪脸不改色地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一个周人男人救了我。」
「他很沉默,不多话,没有见他笑过。银甲红袍,手持一把名为摧城的长兵。」三十年过去,呼韩邪已经不太记得李承恩这个救命恩人的长相了。
「他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些什么似的,但一直都没有找到。」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拚命地练武。有时候,一练就是一整天。」都就因为这样,虽然不理解每一道枪法的后逐变化,但呼韩邪也凭着强大的记忆力和武学天份彻底把李承恩练习过的枪法记下来。
「我们相处的时候不长,也就一旬时间,之后他就离开了。」离开之前,李承恩还留下足够过冬的食物和柴火给他。
呼韩邪总结:「他是个好人。」又过了几年,他终于知道了自家救命恩人就是那个带领周人打败了自家部落的将军。虽然对李承恩救了一个「敌人」幼童的心慈手软举动嗤之以鼻,但不碍呼韩邪对此给予好评。
听到这里,李敛刚回一枪,微微喘气,不由得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大师父啊!大师父!您老人家这可真是坑死徒弟了!好救不救,居然救了一只白眼狼,还要是白眼狼王的那种!
看着李敛一脸无语的神情,呼韩邪乐了。
「好了!故事听完了,该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一招破坚阵,枪影重重,一下又一下的强攻让李敛应接不暇,左支右拙。呼韩邪这坏心眼的还故意偏攻向李敛受伤的左臂,让李敛捉襟见肘。
李敛正想再一次以命拚命,提气还击之际,体内的内力突然一滞,手上动作一顿,被虎头湛金枪重重的一下扎到心口,整个人从奔宵的马背上跌落到地上。
枪尖骤然翻转,指向李敛的喉咙。
这时候,胜负一下子就变得明显起来。
呼韩邪没有急着要杀死李敛。
他把虎头湛金枪的枪尖紧紧顶在李敛的咽喉上,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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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空隙。
呼韩邪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敛,「当年在雁门郡外你打败了我,用枪尖指着我的喉咙。那时候我躺在地上就想,总有一天,我都要把这一切都还给你。」
他微微思考了一下,「也许…我不应该杀你,该把你留着。我要让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会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的内力,穿你琵琶骨。到时候,你就负责为我镇守皇宫,好好做你的禁军统领,看我如何领百万大军攻下周朝,看我大匈奴如何的蒸蒸日上、千秋万世。」语罢,他恶意地观察着李敛脸上的表情,希望会看到一丝畏惧、痛恨的情绪。
可惜,纵然处于不利的位置,李敛也仍然笑得张扬肆意,丝毫看不出他现在的生死都由呼韩邪掌控。
「你不会成功的。」
他断言道。
旁边的奔宵感觉到来自呼韩邪身上的杀气,也想要保护主人,正想用头撞、用牙咬、用蹄踢呼韩邪身下的那匹白蹄乌的时候,被李敛用手轻轻地安抚着。
老伙计,现在还不是时候。
呼韩邪没有恼怒,他入神的注视着李敛那自信又冷硬入骨的脸庞。
就在这个时候,「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就听到空中利箭破空的声音,数以万计的箭矢登时飞出,满天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
「啊──」冷不防之下,匈奴大军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这些普通匈奴兵士可没有装备重甲,甚至铁甲都只有各部落族长,或者将官级的人马先会有,其余的都不过是身穿皮甲。
呼韩邪惊怒回头一瞧,却被李敛趁着他分神之际,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离开虎头湛金枪的范围后,就翻身上马。
「冲锋!」
冉封和林寒两人分别带领天策府将士往匈奴大军里狠狠地杀进去。
「进攻!」
贺诚、贺信带领步兵稳步前进,三人一组割匈奴骑兵的性命。
「杀!!」
而呼韩邪居然发现柔然的继承人铁伐也带领柔然大军杀戮着自家匈奴兵士。
稍微转一下脑子,他就知道柔然这是联手周朝,「背叛」联军了。
「呼韩邪,投降吧!这次你还是输了!」
李敛见得援军到来,欣慰的笑了。
呼韩邪没有慌乱,仿佛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一个叛徒,有可能改变战况;一个强者,却能彻底扭转整个战局。」
「况且……」
他转过头来,危险地盯着李敛,道:「只要捉住你,我何用害怕那些周人军队的威胁啊!」李敛是周朝太上皇最爱重的将军,加上又是天策府的统领。只要捉住他,不怕周人不投鼠忌器。
李敛心里一突,以他现在的情况,要和呼韩邪对峙到自家天策将士冲过来,实在是太难了。
兵法有云:敌势全胜,我不能战,则:必降;必和;必走。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未败。未败者,胜之转机也。
既然古人中的大智慧者都这样说了,所以……
李敛立即回马转身,奔宵机灵地往归雁谷内迈开四肢,如闪电一般飞快跑离。
呼韩邪不由得一愕,他还以为依李敛的性情应该会是留下来跟他拼命,哪怕是死都不会被他俘虏呢!
李敛呵呵一笑:刚才没办法才跟你拼命,现在援军来了,我还跟你死磕那就是傻!天字第一傻!
「休想逃走!」呼韩邪快马赶上。
呼韩邪一动,他的白狼大纛也跟着动了。
白狼大纛动了,有不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匈奴骑兵也跟着动了,甚至有些被杀懵了的匈奴骑兵以为自家大王这是败退了,立时斗志全无,兵败如山倒。
这样的匈奴大军被天策府将士如斩瓜切菜的割人头。
冉封的方天画戟在又割了一个人头后,就着急的问:「元帅进谷了,我们该怎么办?」
「禀监军,元帅之前有令,他把呼韩邪等人引进谷里后,我等就要放火烧谷。我已经命人把守归雁谷内的秘道,只要派人把元帅接应出来后,便可把呼韩邪等人活活烧死。」林寒有条有理的道。
雁门郡外,冯子芝依靠暗士的突袭,与出城的三万兵马一同突破了狼牙军的包围圈。其后,发讯号让柔然的继承人铁伐率部反水,匈奴联军一片大乱之际,会合柔然部一起往归雁谷的方向杀来。途中,遇上从秘道冲出来,打算包抄呼韩邪匈奴大军的林寒和冉封等数万天策将士。三军成功结合,顺利从背后偷袭呼韩邪率领的四十多万匈奴骑兵。
归雁谷即使外部地势都颇为狭窄,没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供匈奴骑兵冲刺。而骑兵如果提不起速度,冲不起上来,某程度比步兵更要任人宰割。
此刻,智计百出的冯子芝暗灰色的眸子里尽是担忧之意,「就按你们元帅的说法去做吧!」
李敛不在,贺齐又不在,在场品级最高、权力最高的就是冯子芝,加上冯子芝的特殊身份,一众将士都愿意听他的指挥。
其他将士继续斩杀或吓懵了或失去冲刺力的匈奴骑兵,而天策将士们纷纷掏出点火之物,预备放火烧谷。
冯子芝稍一清点自家暗士,发现三百人只余下不足一半,大约一百二十余人。
足够了。
他把指挥权交给林寒,自己则由暗士的保护下往谷里冲进去。
李敛的马力强,奔宵虽然已经不年轻了,但也仍然一匹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绝世好马。
身后尾随着他的人当中,就只有呼韩邪的白蹄乌才跟得上奔宵的脚步。
李敛虽然知道归雁谷里有秘道,但他可不知道秘道具体位置,走了一圈,无奈在一个悬崖前被呼韩邪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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