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tA2]圣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你要坚信这是一个无比婉约的网名
那对情侣在九点多起了后,又找他俩聊了会儿,也不厌恶他俩几乎时刻都贴在一起的腻歪样儿,反倒是表达了羡慕之情。
原来这对情侣在大学时就是同一个班的学生,最开始也是很不对付,吵着吵着,反而吵出了感情。大二时便被彼此的室友帮了一把,互通了心意。
之后工作也都找的离得不远的公司,在杭州摸爬滚打了四年,钱没挣到多少,身体倒是垮了一半。养了三个月病后,索性把工作一辞,拿着几年的积蓄出来走走。
女子莞尔道:“正好我俩也七年之痒,又开始怎么看都不顺眼,一起看了些风景后,倒是又好了点。看着你们感情这么好,就想起我和他刚处对象的时候了。”
男人坐在她旁边,笑着削了个苹果,又切成小块,一块块喂给她吃,眼里全是爱意,“我媳妇儿最近话多,逮着个人就得聊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
乘坐长途火车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有个风趣幽默的人一起闲聊打发时间,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言澈连忙摆摆手,笑道:“怎么会麻烦呢?只是我看你们感情也很好,辞了工作来旅行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能做的。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
安容与在一旁点头,嘴角微微扬起,给言澈喂了一颗松子,随后又咔哒咔哒地剥了一小把,全部倒进了言澈嘴里。言澈嘴唇碰到他掌心时,耳根子都红透了。
四人相谈甚欢,乘务员推着餐车过来时,那男子还请他俩吃了个加鸡腿的盒饭,弄得他俩都怪不好意思的,只能强塞给对方一人一盒纯牛奶。
饭后,女子拿出电脑,敲敲打打写游记,又连上相机,穿插了数张未加滤镜的风景照,每一张都美的令人神往。
言澈看了会儿书,打了个哈欠说想睡觉。刚躺进上铺,被窝就被人掀开,下一秒就钻进来了一个热乎的身体。
安容与一把将言澈抱进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左手,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后,便顾自开始午睡。
言澈笑了笑,在那厚实的胸膛里滚了几圈,也进入了睡眠。
就这么悠闲却不够自在地过了36个小时,刚下火车便又匆匆赶去高铁站,马不停蹄坐了6小时,又辗转到长途汽车站赶上最后一班回言澈家乡的大巴,两人只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
在盘山公路绕了一个半小时后,安容与终于见着了这片生养了言澈的土地。左面是碧绿蜿蜒的河水,偶有泛着小舟捕鱼的船夫;右面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被笔挺的竹子覆盖,陡峭处还有些许顽强的松枝,郁郁葱葱。
又过了一座桥后,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言澈招呼安容与下车,出来活动了一会儿筋骨,这才感觉身子还是自己的,不过暂时都不想坐着或躺着了。
沿着人行道走了十分钟,言澈指向马路对面的校门,浅笑道:“这是我初中学校,校门好像翻新过了。”
安容与很想进去走走看看,但眼下拖着行李,只能暂时作罢。
又走了十分钟,前方出现一座不算长的桥,右侧正是两条河的交汇处,一条是刚刚来的路上那条碧绿色的河,另一条却是浑浊的黄色,交融在一起的那条斜线清晰可辨,河中央飘着几个竹筏样的东西,上面呆立着几只大鸟。
安容与问道:“哥,那些鸟怎么不飞走?”
言澈笑道:“那是渔民养来捉鱼的鸬鹚,跑不了。”他又看了眼水位,悠悠说道:“每年夏天都要下暴雨发洪水,喏,这条河上游有水电站,一泛洪涝就搅得黄沙都带了起来,所以是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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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容与点点头,心想每年都要来上这么一遭,岂不是很麻烦。又看了一会儿那几排鸬鹚,觉得煞是好玩。
言澈指着桥墩子,说道:“我上高中那会儿,有一年水淹到桥上来了,不过还是没有98年那场雨大。那一片以前是做夜市的,一长溜大排档,摆满了小龙虾。”
安容与看了一眼目前的水位,离着桥面还有至少三米,不由皱了皱眉头桥下面的河岸边可还是有一连排住房的,“哥,那他们的房子被淹了怎么办?”
言澈答道:“认栽。值钱的东西带走,毕竟人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忙了……
感恩
鞠躬
第59章阔剑
第五十九战 阔剑
不到五分钟便走完了桥。岸的这边画风突变,建筑应该是最近才修的,虽然楼层都控制在七层以下,但墙皮是新的,连雨渍都没有留下。人也变得更多了起来,马路还是双向二车道,窄的很,道路两边却是开满了商铺,卖小吃的居多。
言澈一路指着这些建筑介绍,说以前是怎样的一块地,有些房子他也记不太清,只好一笔带过。与繁华的上安不同,这座小城不仅道路狭小,而且连商业结构也很不一样。店铺的装修风格都十分复古,一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样子。
提供便饭的小店占大多数,夹杂着诸多泡菜店,似乎是当地流行的小吃。偶有几家服装店,也都是两间门面顶天,没有什么牌子,应该都是老板娘自去批发城挑选来的,墙壁上、店中间都挂的满满当当。
看着这些做小生意的店家,言澈说道:“我们这儿常住人口不足七万,你也看到了,大部分都是中老年人。我读初中的时候还有三所中学,现在只剩下刚才那所,其他的都改成职校了。”
安容与细细看了一眼街道,马路上车不算多也不算少,没什么好车,大部分都是些国产家用车。原本老老实实开的话也不至于堵车,只是这块地处在小镇上的商业中心,大爷大娘们随意横穿马路,这才导致司机们不得不狂踩刹车让道。
人行道上一片嘈杂,随处可见互相打招呼的路人,街道就这么长,走个两步就能碰见熟人。还有和店家闲聊的,说最近的菜价,家里的孩子又惹什么事,整个小镇都弥漫着一股名为“人情味”的气氛,这在大城市轻易是见不到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容与看得开心,凑过去牵住了言澈的手,抿嘴笑道:“哥,这儿真好,山清水秀的。等我们老了以后,你想回来养老吗?”
言澈紧了紧五指,颔首答道:“我都行。你在的话,去哪里都可以的。”
此时已是晚上七点,贯穿两河一城的主干道两旁,出来纳凉、散步、吃夜宵的人络绎不绝。马路对面是一个菜市场,除了最外头的几家水果摊外,其他店家已经摊回家。
言澈稍稍走在前面带路,右手抓紧了安容与,生怕他被来往的人潮冲散。原本两人的样貌在一群普通中年人中就尤为打眼,引得人不住侧目打量。他二人自是不管其他,依旧牵紧了手,朝着前方走去。
又走了十分钟,安容与终于看见了目前最高的一栋楼修建在几十阶石阶上的桃源大酒店,标志上点着四颗星星。
言澈拉着他走过去,在上台阶之前,安容与一把接过言澈的箱子,一手提着一个轻快地就蹿了上去。顶上传来阵阵轰隆隆的喇叭响,待到双眼探得平台上的光景时,才发现酒店门口是一个广场,中间的几个喷水池尽数干涸,带着积攒的尘土,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水池分隔开好几波人,一边一个大音响在跳广场舞。
安容与心里一惊,不由感叹这酒店老板也够善良的,这些大爷大娘的将通往门厅的路堵了个半死不通,竟然也不管,大概是民风使然。
言澈跟了上来。又接回行李箱,带着他从手舞足蹈的人群中穿行过去,挤进大堂里办手续。虽说是四星级酒店,但不知怎么就是比不上上安市里的那种气派,不过安容与倒也不是什么豌豆公主,只要房间里拾的干净就行。
言澈用方言和前台交流着,安容与听的好玩,待拿到房卡后,才嬉皮笑脸凑了过去,说道:“哥,你说家乡话的样子好可爱。”
言澈无奈看了他一眼,不解道:“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大嗓门,不比你们那儿吴侬软语的,怎么会可爱呢?”
眼见四下无人,安容与往言澈红彤彤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骄傲地说:“哥,你说什么语都好听。”
电梯行至20楼,刷开房门,在落地窗边一看,将附近的楼房尽眼底果然修的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主道蜿蜒难行就算了,住宅之间的小道更是七拐八拐,车是开不进去的,不过出来散步的人倒也不少,偶尔碰见认识的,还会停下来聊几句。
在车上过了两天两夜,除了盒饭以外,就没吃过热乎的饭菜。安容与才刚按着言澈亲了几口,就听见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不得不眼巴巴地看向言澈。
换了身衣服后,言澈拉着他下了电梯,又穿过还在跳舞的人群,去外头觅食。好在这山城虽小,夜生活还算丰富,夜宵大排档开了一条街,走上几步就能找到一家尚在营业的饭店。
言澈将安容与拉过来一点,凑过去说道:“你想吃什么?还是让我推荐?”
安容与贴过去咬耳朵:“哥,你点,我不挑食。”
言澈点点头,先走去十字路口一个拐角上的苍蝇小馆,点了一份炒米面,一份凉面,打包带走。安容与听着他用方言点餐,捂着嘴偷笑。领过饭盒后,又被牵着往坡下走了几步,进了一家亮堂的食铺,坐了下来。
桌子是竹子做的,两边各摆着一条长凳,对于在大都市长大的安容与来说有些奇特。他来回调整坐姿,总感觉怎么坐都硌屁股。
言澈点了几道菜,便翻开那两个饭盒,示意安容与尝尝。炒米面乍一看像是东北粉条,口感却完全不一样,加上剁辣椒和肉臊一炒,咸香中带一点辣味,真是好吃的紧。凉面里头除去占了半数的碱水面外,还和了一把粗米粉,拌进了早就炒熟的韭菜、豆芽、木耳丝、花生米,口感爽脆鲜辣,凉凉的正解暑。
见安容与大口扒拉着,言澈生怕他噎着,去冰柜里要来两瓶凉茶,放好吸管递了过去,笑道:“慢点吃,味道怎么样?”
安容与喝了口凉茶,答道:“太好吃了!就是有点辣。”
言澈也尝了几口,莞尔道:“我们这儿的菜就是口味重,不像上安的清淡偏甜。”
难怪言澈出去吃饭时总喜欢找一些调料重的川菜、湘菜,安容与经过这两年的调|教,口味也被带的偏重,比起一般的上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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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吃辣的多。
分食了两个盒饭后,服务员陆陆续续端上来几道菜,炒土豆粉,海鲜平锅,麻辣小龙虾,卤猪蹄。
吃了两种不同的米粉后,安容与忍不住心想,这粉的花样真多。夹一筷子土豆粉,就着肉末,又是和炒米面不同的风味,好吃却是一样的好吃。海鲜平锅里放了花甲、鱿鱼须、墨鱼仔、基围虾,以及没什么肉的螃蟹,可以说是一道菜尝尽鲜味,辣的刚刚好。小龙虾与城市里流行的做法不一样,二十只去头劈开虾尾的小龙虾泡在一大碗红油里,里头还搭配着豆芽、空心菜、魔芋,光用看的都让人不停分泌唾液。剩下那道凉菜猪蹄,拌着香菜、油辣椒、香葱、蒜末,夹杂着卤料的特殊香味,就算是平时不爱吃猪蹄的人,恐怕都会忍不住尝一口。
这一顿吃的比自助餐还要饱,土豆粉率先阵亡,裹着酱汁的肉末都被一扫而空。接着是小龙虾,果然麻辣鲜香,还好肉少,20个虾屁股也就够塞个牙缝儿,红油里面的小菜挑着吃了些。海鲜平锅吃了个七七八八,猪蹄吃了一块,实在是太撑了,只能打包带走。
提着饭盒出店时,外头凉快多了,晚风一阵阵从河上拂来,将疲惫倦意悉数带走。两人沿着河边步道走了一会儿,消消食儿,然后才拉着手回酒店。
一前一后梳洗完毕,积压了两天的疲乏终于一齐涌上身体。按惯例先去暖床的安容与,早就在脑袋刚沾到枕头时就失去了意识,待言澈擦着头发出来时,他已经做起了春秋大梦,在一个朦胧的仙侠世界里抱着言澈游山玩水打怪兽去了。
第二天都睡到了早上十点,在言澈的带领下,两人爬了一个大上坡,吃了一碗粗粉,一碗干挑,加血粑和鸭掌。一开始言澈还担心安容与不吃这些非常规部位的食物,不过那傻小子倒是对他无理由信任,说不挑食就真不挑食,来者不拒。
吃过饭后,言澈拉着他去了小时候住的房子。穿过医院后门的一条狭窄悠长的小巷,踏过蜿蜒崎岖的青石板台阶,一边是山体,一边是间或种着菜的小块田地,时不时有飞虫掠过,吓得安容与一个劲儿往言澈身上贴。
走到盘山路的尽头时,以成年男人的体力,也就用了十来分钟,言澈笑道:“上小学的时候,总是感觉这条小巷山路悠长悠长又寂寥,怎么都走不完似的。”
此时已经到了小半山腰,眼前是一小片平坦的泥地,伫立着几栋三层高的筒子楼,建筑边上修了几条窄窄的水泥路,早已在时间侵蚀下凹凸不平。住房最外头是一长条柴棚,破败不堪,杂草丛生,已经彻底无人使用。柴棚前的空地上是住户自己搭的竹架子,晾着衣服。
言澈找到了以前住的那间房,现在依然有人住着,排气扇外面落了好几层黑黑的油烟,纱窗似乎也没有换过,结了厚厚的尘垢。安容与皱了皱眉,这环境,不比教工宿舍好。
之后言澈又领着他去参观了传说中的毛毛虫长坡,和老农斗智斗勇小田野,接山泉水的地方。虽然姥爷住的地方也有菜地,但这边明显更加乡土气息。
走在言澈小时候走过的土地,安容与很想能时光穿梭一回,看看那时候的言澈,看看那时候的山光水色。
恨不能早一点,再早一点,进入你的生活。
这一片天地着实不算大,到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人走在这里,难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顺着毛虫坡走下去,没多久就回到了大马路上。在路边吃了顿便饭后,言澈买了块抹布,买了瓶喷雾式清洁剂,还有一根苕帚,牵着安容与走了一段水泥地,拐过一间朴素的土地庙,走上更加陡峭的青石板山路。
随意铺就的山路过于狭窄,无法容纳两个人并排走,言澈在前方开路,喘着粗气介绍道:“我们这儿依旧实行土葬,二十年前这里的老板花两万块买了这个山头,后来被开发成墓园,一个穴都要卖好几万,现在富得流油。”
安容与心中了然,言澈这是要带他去给父母扫墓,随即调整出肃穆的姿态,当成第一次见岳父岳母,后来竟然还有些紧张。
这老板少说赚了上百万,却连个路都不好好修,除了开头那一段粗糙的青石板路外,之后全程都是靠人生踩出来的泥路,爬的人累死。
走了十来分钟,出了一身臭汗,言澈站定,回头笑道:“到了。”
这是座合葬墓,连墓碑上的照片都是两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女头贴在一起,女子面容清秀,男子浓眉大眼,完全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
言澈拿出扫帚扫去墓台周边的尘土,轻声说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接着拽了拽安容与的衣角,“他叫安容与,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在那里不用担心我,以后他会陪着我的。”
安容与心中一动,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叔……爸,妈,我会照顾好哥的。”随即接过扫帚,扫起了剩下的地方。
与其他来扫墓的人不一样,除了清洁工具外,还会带上水果、五花肉、酒、纸钱、蜡烛。言澈说他爸妈生平最恨这些繁文缛节,心意不到,做什么表面功夫都是白劲。
之后言澈在墓碑前挑挑拣拣说了些这两年发生过的事情,待了一个多小时,便拿着工具下山了。
晚上换了家大排档吃饭,口味各有千秋,不过调料都放的重,吃完会不停想要喝水。回酒店后,依旧是老老实实的无事发生,两人先后睡去,突出一个清心寡欲。
隔天早上,去一家开了几十年的老店吃了特色的小笼汤包。之后,言澈拉着他,回了初中搬家后的房子。
新家在六楼,言澈已经两年没回家,父亲去世后,那间一直锁着的书房也没有打开过。开门之前,言澈深吸了一口气,安容与从身后抱住他,贴着耳畔说道:“哥,我陪着你。”
言澈回过头吻了吻他的嘴唇,随即将门打开,传来“嘎吱”的一声响。房间采光很好,窗帘全都打开着,整个空间亮亮堂堂,除了进门右侧的一间房门紧锁以外。
家具上皆落了一层薄灰,踏着木地板进去,扬起一片朦胧。言澈走进左侧的一间房,说道:“这是我以前的房间。不过上高中后住在这里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卧室拾的很干净,除了漫天尘土以外,床铺、书柜都整整齐齐。言澈从书柜上挑了几本书出来,准备一会儿下楼寄回上安。然后又去父母的卧房里,找出几本相册,打算一起带走。剩下些衣服、杂物,便按原样放着。
又去厨房、阳台看了一圈,花盆里的植物已经尽数枯死,阳台上的灰尘更重,夹着厚厚的雨渍,连着墙皮都膨胀落了下来。
还剩那间关着的书房,言母死后,言父终日郁郁寡欢,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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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时候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除了喝酒以外,也不知道在里头做什么。在他死后,言澈更是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心里波澜万千。
站在房门口想了几分钟,言澈将手放在门把上,似乎还在做思想工作。安容与从身侧抱着他,在他额头吻了吻,心疼地说道:“哥,你不想看就别看,别逼自己。”
言澈摇了摇头,抬眼看向安容与,那两只清澈的眸子里早就有一圈泪花在打转。又过了几秒,他呼出一口气,打开了那扇门。
推门的速度很快,在房间内带起一阵风,将灰尘吹在空中跳舞,两人不由得捂嘴闭眼咳了几口。待眼前平静后,两人定睛看着里头的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滞。
作者有话要说:
感恩
鞠躬
第60章气之球
第六十战 气之球
推门的速度很快,在房间内带起一阵风,将灰尘吹在空中跳舞,两人不由得捂嘴闭眼嗑了几口。待眼前平静后,两人定睛看着里头的景象,不由得呼吸一滞。
除了一面内嵌的书柜外,其他墙面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字画,画上的主角全是同一个人一个各种姿态打扮的女子,眉目清秀,端庄大方,从脸来看,正是言母。
宽大的书桌上,还有地上,都散落着好几层字画,画风清丽,字形飘逸,画中人依旧是那名曼妙女子。
看到这一屋子的宣纸,两人都明了之后言父将自己锁在房间里是在做什么了。
一幅杨柳青青,女子在树下拿着只小圆扇注目河面,眼角含笑,题字:檐下柳絮绕江飞/飞漫天/天晚更相思。
一幅庭院深闺,女子在屏风后探出半个头,眉眼弯弯,题字:昨夜斜风细雨/清梦不堪惊扰/秉烛信步闲庭/听你吃吃浅笑。
一幅碧波竹海,女子于纱窗外挽帘而过,提着个竹篮,题字:荷塘碧波荡漾/窗边闲听知了/似有琵琶窃语/掩映薄纱柳腰/佼人羞携酒来/朱唇轻启掩笑/只消与卿同醉/管那今朝烦恼。
一幅樱花飞舞,女子从地上捡了一朵花别在鬓角,含羞带臊,题字:墨染粉樱逐风落/闲碎相思与谁说/一世情深付流火/三生缘浅心幻魔。
一幅深邃大海,女子的身影化为云烟,浅浅笑着看向水上的一条小船,题字:泛一叶扁舟/人生浮沉颠簸/四面八方无尽头。
一幅月色西沉,女子在案旁斟酒,指如玉葱,题字:为君饮千杯酒/又空白了头/自古相思催人老/如若梦不成/朱颜消散一夜秋。
一幅草木衰败,女子伫立在蜿蜒山路的尽头,槁项黄馘,题字:形销于苍凉大地/留我一人/在这寂寥人间/你怎生的心/竟如此薄情。
一幅窗明几净,女子端坐在铜镜前,手执木梳,题字:对镜绾髻/斜风乱青丝/一枝钗头舞天凤/衔尽人间相思。
看到这里,言澈的泪水已经吧嗒流了一地,安容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这得是怎样的喜爱,才能作出上百幅如此深情的字画。
安容与抱住言澈,顺了顺他的背,又捧起他的脸,将他眼角的泪痕悉数吻去。又想起那天晚上言澈说的那些话,以及那个写满了情话的厚厚的笔记本。
言澈与父亲一样,都是极度重情之人,所以一个在失去一生所爱之后,抑郁而死;一个在尚未表白心意之前,患得患失。
感受着言澈在怀里的细微颤抖,安容与心疼的要命,只想将自己这个人,这颗心,这剩下的人生全都交付给他。安容与自认只是个嘴笨的粗人,看着言澈垂着手任由他紧紧抱着,哭的梨花带雨,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随着心里飘过的点点思绪与爱恋喃喃细语道:“哥,负不负如来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会负你。我……我不会说什么承诺,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一直陪着你……我会好好锻炼身体,努力不生病……我要照顾你……”
“走!”言澈猛地从安容与紧箍的臂弯里挣开,手背一扬擦干净眼泪,拉着安容与的手往外走,并示意他拿起餐桌上的另一捆书。
楼下就有一家快递,十来本书死沉,邮都得上百块。安容与扫了一眼,大部分都是古文书,其中那本《诗经》翻的都快要散架了。处理好包裹后,言澈拉着他埋头就往酒店冲,所幸那酒店就在一个路口开外,近的很,四条长腿紧赶慢赶的,十分钟后就走上了电梯。
出电梯后,言澈走的更快,在两人身旁带起了一阵风,表情严肃,脸颊却有些泛红。之前安容与见在外头人多眼杂没好意思问,现在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倒是有些毛毛的,害怕他沉浸在父母情深却缘浅的悲痛中,徒增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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