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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雾十
等傅里发现,七皇子拿着的正是他没有传出去的小纸条时,一切已经晚了。
七皇子没了纸条,对傅里比了个口型:答应他。
傅里:!!!
大启不纪年,拥有两个好朋友的傅大才子,大概很快就要失去一个了。
然后,傅里的梦就醒了,生生被吓醒的。
梦真是比现实好多了,因为在梦里,七皇子不会变成摄政王,他也不会告诉傅里:“我还没有规劝征南郡王不要迷信呢,怎么着也要再接触一回,对吧?”
傅里:……蒙谁呢?!
第8章放弃努力的八天:
戚一斐回家后,就马不停蹄的吩咐仙客,让她把他的朝服找了出来。
虽然戚一斐还没有出仕,但作为超品的郡王,他的家伙什儿还是很齐全的。朝服常服皮弁服,明轿暖轿油壁车,仪仗卤簿亲卫军,反正一个中心思想,别人有的,戚一斐必然有,别人没有的,戚一斐也肯定有!
老皇帝根本就没掩饰过,这份私心偏袒。
不管用不用的上吧,反正每个季度,十二监都会提前派人上门,把东西给戚一斐送全了,大到车马,小到茶果,十分骄奢淫逸。
不过今年秋天的东西,不仅没有提前,还已经迟了许久。
很现实的人走茶凉。
仙客站在隔壁,对着衣柜发愁,到底是该拿今年夏季的新衣,还是拿去年秋季的旧服?新衣体面,旧服暖和。
最终,秉承着孙少爷身体要紧的神要领,仙客还是壮着胆拿了旧服。虽说有一年的新旧之差,其实改动不大,去年戚一斐不在家,根本没上身,应该差不离。
戚一斐果然没发现。
绛纱袍,大红裳,七梁冠,一一穿上,更衬的戚小郡王粉雕玉琢,霞姿月韵。正应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戚一斐本就长相不俗,这么正式的扮上,更添了几分往日所不长得见的禁欲内敛,庄重高贵。
等戚一斐发现,衣服的袖口、下摆都稍微少了一截后,他还开开心心的和两个婢女显摆:“爷是不是又长高了?”
只要长得够快,衣服永远追不上我!
“是呢。”仙客强颜欢笑,压下心底对那起子狗眼看人低的死太监的咒骂,心想着回头就得和老爷反应一下。他们家孙少爷怎么能这么遭人作践?不用朝廷做,自己花钱用做好的云锦自己做,总可以吧?“爷今天怎么突然兴起,要穿朝服了?”
“因为要接圣旨呀。”其实戚一斐也不能确定,接旨到底该穿什么衣服。过去老皇帝以示恩宠,倒是没少给戚一斐赐东西,但是,当时根本没有人会抓他穿什么的小辫子好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时今日,还是小心为上。
“那奴家觉得,常服就行。”一直没有姓名的雅客插嘴道,想要怒刷存在感。
常服,不是真就字面意思的,那种寻常衣物。而是胸前有四团龙绣的补子,圆袍玉带,在常朝视事时,所穿的官服。
仙客在戚一斐看不到的地方,暗暗瞪了雅客一眼,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常服他们有的也是去年的,还是在边关就被戚一斐穿过的,一拿出来,不就露馅了吗?!
幸好,不等戚一斐发现这份捉襟见肘,傅大人就带着圣旨到了。
所有人出门跪迎、接旨,戚一斐也就没空再折腾的换衣服了,朝服就朝服吧,朝服不更显尊重嘛。
据说如今这位摄政王十分多疑,比大启的任何一任君主,都更像一个控制狂,锦衣卫的探子无处不在。
戚老爷子才和戚一斐感慨,次辅张吉怕是要先他一步凉了,他因戚一斐耍赖而没去成的那个宴会,现在已经是所有与会大臣头上悬着的一把刀。据说连宴上谁多喝了一口酒、发了一句什么牢骚话,摄政王心里都一清二楚。
戚一斐其实很想问傅里有关当今摄政王的事情,好比他是谁,也好比他真的变态如斯吗?但后来想了想,又怕给朋友惹出事端,努力忍了下来。
如果傅里知道,他一定会告诉戚一斐,摄政王比传说还要变态!
闻罪不只有锦衣卫当探子,还有监视探子的探子,是最神秘的暗卫,很少有人见过,只知道他们在监视锦衣卫,看他们有没有玩忽职守,徇私枉法。别看周指挥使好像深受倚重,但只要他有一点知情不报,第二天就得身首异处。
若不是摄政王闻罪因为幼年的经历,同样对太监这种生物深恶痛绝,东厂西厂都得死灰复燃了。
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
目前来看,戚一斐就幸福大发了,他只要开心做自己,摄政王就能接受。
傅里一边宣旨,一边觉得自己都快要代替太监,成为新一任的公公了。幸好,圣旨不长,内容很短,很快就解脱了。
与天和帝时期花团锦簇的锦绣文章不同,闻罪走马上任后,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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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个效率,没有废话。不管是大臣上奏,还是他下旨,在写内容的时候,都会注意直观表达,什么时候,谁,去做什么,一目了然,指令通达。
戚一斐挺喜欢这样的改革的,至少他终于不再用别人翻译,就能明白圣旨的意思了。
高度总结不过一句话:“摄政王要办中秋宴,让我去朝天宫补礼仪?”
朝天宫,是一座宫殿的名字,不在皇城,而是独立建在雍畿边上。古已有之,功能多样,最为人所熟知的是演习。
好比朝廷又要举行个什么典礼,需要提前练习的时候,就会让大臣们先在朝天宫练几遍;也好比,某个官宦子弟,准备世袭封爵,在真的册封开始之前,都会在朝天宫学习各种被天子接见时会用到的礼仪。
“让我,去朝天宫?”戚一斐抬手指了指自己,再一次和傅里确认,“让从小在皇宫住的日子,比在郡王府多的我,去重修面圣礼仪?”
傅里心里也觉得摄政王这怕不是有病,但面上还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戚一斐说话慎重。
隔墙有耳,太真性情的做自己了,也不行。
戚一斐纵心里再有意见,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先领旨谢恩。他心下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理由,自我安慰。这大概不是摄政王嫌他的礼仪不好,而是基友傅里给他找的办法,好去接近七皇子。
想想看吧,他之前问傅里的是什么?他什么时候能被引荐给七皇子。傅里回的什么?回去等圣旨吧。
这前后必然得有个因果联系,对吧?逻辑链是什么呢?只可能是,七皇子也要去朝天宫重修礼仪啊!
如果傅里知道戚一斐都脑补了什么,大概真要被气死一回,他明明想要表达的是,重修了礼仪,就能面“圣”,也就能见到七皇子.摄政王.闻罪了。
戚一斐想通了之后,就重新欢天喜地了起来,对朝天宫一行充满了期待,坐都坐不住了,恨不能马上天亮,他好去偶遇“佳人”!
第二天一早,佳人还没见到,迟迟没有送来的秋季用度,倒是先到了。
十二监如今几个掌事的大太监,也都陪着小心的到了,一个不缺。这些往日里耀武扬威的九千岁们,就差跪着请郡王原谅了。说辞都和那日的赵院使差不多,他们真不是有意怠慢,都是下面的人误会了,让他们向天借个胆子,也不敢让郡王穿着去年的朝服接旨啊!
可惜,他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并没有被当事人看到。
戚一斐已经穿着去年的皮弁服,开心驱车去朝天宫报道了。朝天宫是一个建筑群,以文庙为中心,东边是府学,西边是宗祠。
最外面是西坊门,门下是下马碑,刻着“文武百官至此下马”。戚一斐这个郡王也不例外,哪怕朝天宫再大,剩下的路也得靠他的一双小短腿。老皇帝在时,戚小郡王哪里受过这等罪?若不是有生死簿的危机,他大概就要原地坐下耍赖了。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戚小郡王,真的可以说是很娇气了。
过了下马碑,要走很大一截,才能到近百米长的万仞宫墙照壁。过去之后,就算是摸到了宫墙,是的,摸到墙边。左右砖坊,高达巍峨。戚一斐一开始还有那么一点闲工夫欣赏,后来全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什么时候才能走到,这宫到底有多大”上了。
棂星门,大成门,大成殿,崇圣殿,一套流程走下来,戚一斐累的是眼冒金星,差点就死过去。
但这些,还仅仅是焚香三清、礼拜道场的前菜,戚一斐真正的目的地,是后面的习仪亭,那才是用来学习朝贺大礼的地方。
走到一半,就听到了避让清道的打鞭声。
戚一斐转身回头,正看到皇子规格的八人肩舆,在前后宫人的开道下,由远及近的走来。凉风习习,这皇子肩舆还是通透的,没有搭起内帐。
上面坐着谁,一目了然,自然只可能是七皇子闻罪,就戚一斐昨晚见过的那位公子。
戚家一行人退到了道路一旁,行半礼,进最基本的礼貌避让;闻罪一行人目不斜视的擦肩而过,连声招呼也没打,相当冷漠的阶级关系。
戚一斐垂头,心想着,看来新摄政王虽也迷信,但对七皇子这个兄弟还算可以。他一点都不羡慕!
皇子肩舆就这样前呼后拥的走了,戚一斐这才重整旗鼓,继续向前。
谁承想,不一会儿,那肩舆连着肩舆上的人,又一起倒回来了。闻罪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戚一斐,没名没姓,张口就道:“累吗?”
“累qaq。”戚一斐实话实说。
“哦,那您要努力呀。”闻罪一边坐在肩舆上陪走,一边认真的给戚小郡王加油打气。
戚一斐:“……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
“不用,”闻罪大手一摆,袖子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划线,依稀还能听到环佩碰撞的清脆之音,“我听说,十二监今早给你赔礼道歉了。”
戚.完全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斐:“???”
“你晚上回去别接东西,他们完不成旨意,一定会再挨板子。”闻罪怕戚一斐没懂他的意思,难得多说了几句,还克制住了自己习惯性的阴阳怪气,就差手把手的现场教学了,“开心吗?”
戚一斐:“……”我,为什么要,因为太监挨板子,而开心?
不过戚一斐最后还是开心了,因为闻罪有点受不了戚一斐走路慢吞吞、又大汗淋漓的样子。到底为什么受不了,不好说,反正就是不想再看着他走了。
闻罪让戚一斐上了肩舆,换成自己在下边走,一边走,一边想,周卿还不如他会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周大人的交友小tips:
1.首先,你要引起对方的注意。(闻攻:肩舆get√)
2.其次,你要表达关心,进行鼓励。(闻攻:加油get√)
3.最后,你要隐晦的表达出,你为对方做了哪些事。(闻攻:get√)
闻攻:你这交友攻略有问题!还不如我自己琢磨呢!
周大人:……
第9章放弃努力的九天:
戚一斐如愿不用走路了,开心是开心,但多少也有点忐忑。
本来一开始七皇子说,看他辛苦,不如上肩舆休息一下的时候,戚一斐还以为七皇子是要邀他同坐,他都准备好婉拒的说辞了
虽然他很想要靠近七皇子去延寿,但大不敬的和皇子同乘,这更像是一道送命题。
没想到七皇子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自己下来,把他拱了上去。
戚一斐全程懵逼。
但这必然是更加大不敬了呀!
七皇子再不受宠,那也是皇帝的儿子,摄政王的兄弟。摄政王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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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不定就想着怎么对付他阿爷呢,他这不等于是主动给人家送刀吗?
肩舆还没走过甬道,戚一斐就试着对七皇子道:“我其、其实没那么累。”
这位里三层、外三层,穿的比戚一斐还厚实的殿下,却好像根本听不懂,只轻声和戚一斐交流:“在上面坐着就更不会累了。”
戚一斐只得把话说的更明白了一点:“我坐在上面,让你在下面走,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七皇子抬头,露出优美的脖颈,白皙又纤细。他的长相明明是很阴柔的,但在这一刻,这个角度之下,却生被阳光衬出了一种艺术品般的脆弱。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流露出的也是如稚童般的天真,仿佛比戚一斐还不知道人间疾苦。
包括戚一斐在内的所有人,内心都在学土拨鼠尖叫,啊怎么都不合适啊!!!
戚一斐因为两年没回京,对局势的认知完全被固封静止在了两年前,不知道七皇子就是摄政王,这还勉强情有可原,但其他人却是再清楚不过的。
特别是抬着肩舆的这八人,他们如今就和游魂走尸似的,在朝天宫平坦的大道上,愣是走出了踩在泥地里的效果,深一脚浅一脚的。所有人都不自觉的想,自己这怕不是在做梦,一个荒诞到甚至有点可笑的白日梦。
那个说一不二,用铁血手腕控制着整个皇宫、乃至大启的摄政王,竟然会让别人坐在高位,自己心甘情愿的在下面走?还不觉得有问题???
他们抬的哪里是什么郡王,根本就是摄政王妃吧?!
不对啊,哪怕是面对王妃,心狠手辣的摄政王也绝不可能是个妻奴!
一行人太过震惊,以至于内心一片空白,延迟许久,吐槽才纷纷上线。面上还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哪里做的不对,让摄政王不喜,那就要和这一世说再见了。再没有哪一任贵主,会如此清晰的让他们认识到,什么叫伴君如伴虎。
“你是皇子!”戚一斐算是发现了,这位七皇子大概在皇后旧宫里被关傻了,甫一放出来,什么人情世故都不懂。之前不知道宵禁,如今不知道阶级。
“你还是郡王呢,”闻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低头,“还是说,你也嫌弃我?”
这句话后,毫不夸张的,整个空气都凝滞了。
所有宫人浑身一僵,仿佛感觉到了空气被瞬间抽空后的窒息,没有人会怀疑,摄政王下一刻就要发疯,血洗朝天宫。摄政王上一次有此一问的时候,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这老哥仨就一起被串成了血葫芦,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我干什么要嫌弃你?”戚一斐却读不懂这种沉默,有一说一,就差在脸上画满问号,他还借机抬手,去摸了七皇子的头,“你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
实力证明没有嫌弃。
这一探,就像是什么仙术般,让整个冰封的世界,再一次春回大地,连摄政王的面容都看上去柔软了几分。
闻罪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他却没有,不仅没有闪避,还有点美滋滋的想要继续凑上去。
戚一斐的手软弱无骨,带着香风,就像是上好的锦缎滑过脸颊的触感,温凉又美好。
比摄政王无数次想象中的手感都要好,让他有点恋恋不舍。
戚小郡王也不想离开,看着不断上跳的寿命,他都恨不能抱着七皇子深吸一口了。后来还是“要走可持续发展路线”的理智,及时让戚一斐学会了克制,忍痛割爱。但他的眼睛却始终直勾勾的看着闻罪,热情直白又大胆。
两人相视一笑,风过了无痕,事情就算过去了。
而一众跟着受到了极度惊吓的宫人,却始终没有办法缓过来。这、这样就完了?没事了?大皇子死的冤枉啊!哦,不对,大皇子和三皇子是分别想造老皇帝的反,最后狗咬狗,两败俱伤,他俩不冤。那……四皇子死的好惨啊!
没走几步,闻罪就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好像还不如战五渣的戚一斐。
戚一斐更加坐不住了,胆战心惊的。但这一回,戚一斐担心的却不再只是他祖父的官位,更多的是为让肩舆给他的七皇子。七皇子真的是个好人啊,在皇宫那个大染缸里,也就只有不经世事的他,才会如此心善了吧?自己不舒服,还硬要照顾别人!
这是怎么样感天动地的美德啊!
但如果开口说要换对方来坐,戚一斐又怕七皇子再误会,他真没有嫌弃的意思。但他也能理解七皇子在这方面的敏感。
最终,戚一斐看了看扑腾了几下,在他放手后又归于平静的倒计时,想了个自我感觉绝顶聪明,又能一举数得的好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坐呀。”
“哦?”闻罪长发遮眼,没让戚一斐看到里面的打细算,“你不觉得两个男人这样有些别扭吗?”
是挺别扭的。毕竟这肩舆的设计本来就是一人坐,两个青年略挤了。
但这话戚一斐现在肯定不能说啊,他总觉得他说了,七皇子分分钟就得泪洒朝天宫。唉,这位皇子是个好人,就是太敏感、太脆弱了些。
“不别扭!”戚一斐主动邀请,忙不迭的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甚至还“威逼利诱”了起来,“快来,不要磨磨蹭蹭的!你再不上来,我就下去陪你一起走!”
哇,戚一斐觉得自己简直太霸道了,再没有比他更邪魅冷酷的郡王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闻罪每一句都说的有点慢吞吞的。他平时不爱笑,今天不知怎的,几次都要差点控制不住那种大尾巴狼的感觉。
一通折腾后,两人坐在了一起。宫人都已经被这一次次刷新三观的举动,震的麻木了。莫名觉得既然是戚家的这个吉星,那就没什么不可能,他们不应该奇怪的。从老皇帝到摄政王,谁也逃不过。
肩舆果然有些小了,哪怕戚一斐还没有彻底定型,是少年身量,与闻罪同坐,依旧要肩并着肩,腿靠着腿。隔着袍子,都能感觉到紧贴的滚烫,大腿就像是烧着了一般。
戚一斐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红了脸,但就是害羞的抬不起头。
当然,寿命长势喜人,还是很令人心醉的。
大概是离的太近了,七皇子骨节分明的手,还无意中搭在了戚一斐的膝上,一路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搭错了人。戚一斐红着脸,几次想要开口,可一对上七皇子那双真诚的眼,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搭就搭吧,大家都是男人,能掉块肉吗?戚一斐豁出去了,觉得他说了反而尴尬,不如就假装没发现,还、还能悄悄涨一波寿命。
戚一斐全程都在担心,自己的脸是不是已经烫的不像样,也就没能及时看到,他觉得白纸一张的皇子殿下,几次都要绷不住了,堪堪勾唇,才稳住




大限将至 分卷阅读13
了体面。
闻罪一直很讨厌与人触碰,他以为那晚和戚一斐的接触是个意外,如今才发现,并不是。他不不试探得来的结果是,戚一斐是特别的,他只能接受和戚一斐在一起,并且很想要感受对方身上的温度,就像是他曾贪恋的那般。
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习仪亭才终于到了。
戚一斐就像是被谁烧了屁股,肩舆还没有放稳,就已经窜了出去。几步之后,又生怕自己这样,再被七皇子误会,欲盖弥彰的冲自己的寿命金主招手,道:“快、快跟上。”
闻罪胸有成竹,心情颇好,闲庭信步的缀在后面,看着前面的戚小郡王一蹦一跳,连不庄重的样子都那么可爱。
“夫子怎么还没来?”戚一斐在亭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有任何人的样子。这一回,粗神经的小郡王,也终于意识到了,他如今和过去不一样了。老皇帝在时,只可能是别人等他,哪有他等别人的道理?
当然,等也有等的乐趣,戚一斐积极和“同学”拉起了关系。
两天一起坐到了亭边的休息处,距离隔了一些,戚一斐还有点没办法从一路上的火烧火燎里脱身而出。
最终还是闻罪起的话头:“这两年你都在边关?”
“是啊。”戚一斐点点头,觉得这简直就是瞌睡了便有枕头,他还没想好怎么和七皇子当朋友,七皇子已经这般主动又健谈了,“边关可好玩了,大漠黄沙,苍劲无垠,可以信马由缰,可以射箭挥刀,还可以对着长河落日高喊,太阳知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看的出来,对于在外面野了两年的生活,戚一斐是真的很享受,他讲话时的手舞足蹈,藏着根本藏不住的欢喜。这般乐不思蜀,怪不得一个送亲都能送出去两年。
去的时候,他阿姊戚一依还是个大家闺秀,回来的时候,那位名满京城的郡主已经当娘了。
闻罪也做出心神向往之意,借着问问题,再次一点点的拉近了他和戚一斐的距离。
“我小外甥女也可好玩了。”戚一斐根本没注意到。一提起自己还不足月的小外甥女,这个话题就更没完没了了,“要不是因为祖父年事已高,独自在京,我不放心,我大概就要在边城安家置业了,那边的房价便宜的就和不要钱似的。”
闻罪深深的看了戚一斐一眼,幸好,你还是回来了。
“这夫子怎么还不来?”戚一斐说累了,喝了一口闻罪递给自己的茶,也尝不出好赖,就是觉得香香的,回味甘甜,挺好喝的。
闻罪终于找到机会,抬手,指了指自己:“区区不才,正是你的先生。”
戚一斐:“???”这逻辑链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闻攻:我是你的先生,你懂吗?
戚受:……我不懂!!!
第10章放弃努力的十天:
“就教我一个人?”戚一斐追问,想要再次确认。
“别人,大概也请不动我。”闻罪放着小山一样的奏折不去批,来这里教戚一斐学礼仪,他自己都觉得魔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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