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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将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雾十
在那一片漆黑里,只有戚小斐柔软的怀抱,以及小兔灯照亮的一角。
后来发生了什么,闻罪就不知道了,他只知道他做了一个美梦。梦里他的世界充满了光明与温暖,戚一斐笑着对他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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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会抛下他,因为他们注定属于彼此。
他让他变得完整。
……
当第二天戚一斐醒来时,他模模糊糊的看了眼生死簿上的倒计时。
三十年!
在平均寿命不到四十年的古代,戚一斐已经能够活过平均值了,还是多了好几年。戚一斐怔怔的看着生死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干脆改名去教姻缘簿吧!真的,这种因为别人在一起了,就增长的玩意,益到底在哪里啊?!
嗯,从昨晚开始,拥有了一个男朋友的戚一斐,早上起来,想到的第一件事,是生死簿的合理性。
他职业是皇帝的男朋友,已经坐在床边,温柔的注视了他许久。
怎么看都不够。
“你没去上早朝?”戚一斐愣愣的。
“今天没有早朝。”闻罪睁着眼睛说瞎话,事实上,他已经早早起来,单独召见了戚老爷子、傅里等内阁,让已经足够忙碌的他们,又得到了一件不知道该说是惊喜,还是惊吓的消息,闻罪决定正式恢复内阁的作用了。
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像过去那么亲力亲为。
闻罪之前就已经有所放权,一点点的缓慢进步着,大家都有所感觉,觉得以陛下少时的经历,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人会想着能够回到过去,结果却在一夜之间,忽闻喜讯。
大启的内阁制度其实是十分健全的,不是彻底把皇帝架空,也不会让大臣一家独大,是互相制衡的。当皇帝励图治、能臣一心为国的时候,这种合作的好处会被发挥到极致,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现象。没有人敢想会有这一天的重现,结果它就突然来了。
大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突然想通,只知道懵逼的跪下接旨,慢慢期待未来。
只有傅里若有所思,自以为很懂的反应了过来,他以前大概是误会戚一斐和陛下,他俩应该只是在谈了个特别纯洁的恋爱,经过昨日一晚,才……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了!
怪不得他之前献策,会让陛下那么震怒。陛下那时候正求而不得,他还积极撺掇,可不是得被穿小鞋嘛。唉,还是太年轻,经验不够丰富,以后一定注意。
如今陛下总算得偿所愿,心情竟能好到克服疑人阴影,感情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
这再一次坚定了老司机傅里的内心,只走肾,不走心!
咳。
闻罪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戚一斐,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戚一斐却只想闻罪赶紧着起开,让他好去洗漱穿衣。
“你什么样都我都喜欢。”
“闭脑!”戚一斐刚刚小踏步的迈入未知领域,还有点放不开手脚,只能凶神恶煞的,假装自己无所畏惧。戚一斐鼓着一张光滑圆润的小脸,粉嫩嫩,红扑扑,感觉自己挺凶,实则一双圆眼,早已经出卖了自己。
“好。”闻罪笑眯眯的答应了,现在的情况下,戚一斐说什么,他大概都会答应。
今日戚家阿姊在家里休息,就没有把宁宁送入宫。戚一斐和闻罪得以两人,围坐一起,迎着旭日吃起了朝食。
闻罪这才想起来问:“你有字了?”
嗯,昨天晚上,一时没把持住,把最关键的事情给忘了,表字。
“还没有呢。”戚小亲王摇头晃脑,别提多得意了,“但我了解我阿爷的习惯呀。他给我阿姊起了,就肯定也会有我的。”
戚一斐和戚一依是龙凤胎,戚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奇怪的说法,觉得双生子要么好的像一个人,要么就会恨不能杀其一,只余自己。戚老爷子怕惨剧发生,在对戚家姐弟的养育中,尽量把所有事情都做到了“你有一份,他就必然有一份”,杜绝避了任何有可能存在的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情况。
如果实在是没有办法一样,好比在两人“孙少爷”、“殿下”这样的称呼上,戚老爷子就一定会掰开了、揉碎了的给龙凤胎讲清楚,他为什么会这么区别对待。
不让戚一斐误会自己不如姐姐尊贵,也不会让戚一依以为这是不把她当一家人的疏远。
如果遇到两个孩子喜欢不同的东西的情况,就会换成等价来衡量。
好比戚一依要了一支簪子,十五两;戚一斐却只要了一包点心,一两。那么,戚老爷子必然要说清楚,再给戚一斐找补出十四两了。
也不知道是戚老爷子的教育,真的取得了成功,还是戚一斐和戚一依就是天生的关系好,虽幼时也有吵闹,却不会伤了根本。长到如今,他们一直是彼此最亲密的人。既是家人,也是朋友,还很支持彼此的每一个决定。让戚老爷子倍感欣慰。
两年前,戚老爷子给戚一依早早取了字,按照习惯,戚一斐的字就肯定是也已经定下来的。只是一直没说,要等戚一斐弱冠才会公布。
戚一斐昨日回家,阿爷不在,军师无用,他便福灵心至,设法在书房里找到了写有自己字的纸张。连意思与寓意,都贴心的写在了一旁。
那是两个字的表字,拆开来各有寓意,组合在一起也朗朗上口。正好,戚一斐一个,闻罪一个。
“为了你,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我祖父书房里偷看的!”戚一斐故意把事情说的特别、特别严峻,“要心怀感激,知道吗?”
“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戚一斐输人不输阵,也努力想说一把土味情话:“不需要别的,你、你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就好。”说完,戚小亲王自觉自己简直霸道到不可思议,真是、真是太容易让人脸红了。
闻罪却差点再一次扑倒戚一斐,想要他明白,可爱是犯法的,是要被日的!
最后,嗯,他真的没克制住。
陛下那必然是很乐意把自己送给小亲王的。就是送法太刺激了,小亲王反而有点承受不住,十八岁之前不能做的事情,还是要坚持一下的。哪怕是在古代,也要遵纪守法!
……
当闻罪送够了自己,两人才断断续续的又讨论了起来。
戚一斐一边任由闻罪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一边刻意假装正经道:“唯一的问题是,你喜欢单字的表字,还是加个之啊,子之类的助词,变成双字?”
闻罪想了一下,便道:“加个非吧。”
“为何?”戚一斐没明白,非这种助词还是比较少见的。
闻罪在给戚一斐系好带子后,这才带着戚一斐走到桌前,也不需要什么笔墨纸砚,只用手指沾了一点茶叶,就从后面穿过戚小亲王的腋下,手把手的带着他,在自己的手掌上,写下了两人的名“罪”与“斐”,都有一个非子。
闻罪从背后拥着戚一斐,带着暧昧的气息,吹起了柔软的黑色发梢:“这才是真正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戚亲王的脸,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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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对手段数太高,他真的玩不过。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缘分。”闻罪道,又带着戚一斐转过身,他想看他红着脸颊,欲语还休的样子。是他的,都是他的!闻罪当着戚一斐的面,一点点的舔干净了戚一斐白皙的手指,就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色情的可以。
戚一斐简直要疯了,不断的想要往后,抽开手指。
闻罪却像没事人一样,用一种“谢谢款待”的语气,卡在戚一斐的心情极限之前,放开了戚一斐。
“我……”戚一斐一时情动,都没有办法去看铜镜中的自己。
闻罪也似有所感,几乎是在同时,看向了戚一斐。
然后,总会很是时候来当夜明珠的有琴师,就来了。丁公公的小徒弟通报的时候,内心几乎是日了狗的,他师父真的是太坏、太坏了。为什么这种事情,就想起来要他来了啊!
那一刻,闻罪杀人的心,都有了!
有琴师被带进来时,急匆匆的走在光滑的地板上,险些摔倒,还是身边的小太监搭了一把手,才不至于让他摔倒。
闻罪这才很不客气的开心了一下,他觉得,如果有琴师真摔了,他大概会更开心。
有琴师作为戚一斐封的大启第一神探,骤然前来,自然不会无的放矢。他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事关闻罪与戚一斐。不得不来打扰,顶着闻罪已经恨不能化成实质的目光,也光棍的站在了殿内。像个钉子,告诫自己,你就扎在这里了,不要害怕!
但从有琴师的开场白里,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求生欲:“我知道是谁撺掇的闻达了!”
“哦?”闻罪挑眉,身子一半陷入阴影,一半被阳光照亮。看上去比真正的大反派,还要像个反派。连眼角本该让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柔和的泪痣,都带上了阴狠的气质,“你最好能一口气说完。”
闻罪就是在赤裸的威胁,他真的不太能确定,若有琴师多废话一句,他是不是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把被戚一斐关起来的魔鬼再放出来一回了。
有琴师当然不敢在废话,直接剧透:“是徽王世子,或者是徽王及徽王妃。”
徽王世子!
同在大火之中,被烧伤了面容,毁了嗓子的徽王世子。闻罪一开始怀疑六皇子,没能第一时间关注到徽王世子,等后来想要关注,徽王世子已经回府救治了。再后来,徽王就入京了,整个徽王府被巩固的犹如水桶,再难渗透。
一桩桩,一件件,巧的就像是有人在拿着剧本剧透。
“怎么讲?”戚一斐一愣,虽然说,徽王一家确实是在怀疑名单上,但为什么就可以排除掉二皇子、六皇子以及其他藩王,独独定在徽王身上。
“这事说来话长。”有琴师准备坐下,喝口茶。
“那就长话短说。”闻罪却冷笑的开口,修长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就像是暴风雨夜前来的闷雷,隐隐预示着有什么要发生。
有琴师坐也不敢坐了,拿着茶杯,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傅师弟那个骗子!他来之前特意先绕去文渊阁问过的,傅里告诉他,陛下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哪怕是杀头的大罪,估计都能有商量的余地。
这特么就是傅里家的心情好?好在哪里啊?!
“还是先坐下,慢慢说吧,也不急在一时。”戚一斐已经平复下了心情,明白他和闻罪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做些什么了。不如早点认清现实,先去处理事情。
这话是戚一斐说的,闻罪立刻便了一副面孔,答应的特别痛快:“坐吧。”
傅里这才敢坐下,喝了一口热茶,想要压惊,却还烫了舌头。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闻罪却更加开心了。
等有琴师稍稍缓解了一下,这才讲起了他的故事。
“就,今天下午,戚小斐不是回来了嘛,找我和连良商量……一些事情。”有琴师很会自保,点在了点子上。
提起戚一斐的努力,闻罪这才稍稍舒缓了些心情。
“连良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戚一斐回忆起了连良当时的那个追忆式的笑容。
“是也不是,”有琴师不好再卖关子,生怕黑暗闻罪,暴起伤人,“他想的都是过去那些快乐的事,我是经他提醒,才想起来,其他的不敢说,但若从为什么会有人对连良痛下杀手这点上,我还是能够推测一二的。”
因为连良当年,一片痴心错付的那个宗室,便是徽王世子。
第54章放弃努力的五十四天:
连良和徽王世子的故事,足够狗血,但不算俗套。
在连良的父亲还没有卷入林德亭之变前,两人一个世家公子,一个逍遥闲王,一个懂事好似君子端方,一个美的犹如潘安在世。皆是京中名噪一时的风流人物。
在一次宴会上,两人相遇,只一眼,就误了终身。
他们不容于世俗的两情相悦,是少年人的刺激,也是叛逆者与世界最后的不妥协。
由于大多的过去,都是有琴师从连良及其他人口中听来的,有很多不详实又多加了他一些个人揣测的地方,好比当时连良与徽王世子这种,谁也没有告诉的地下情状态,到底是为了什么。
“连良大概,根本不敢想他和徽王世子的未来。”
他们都是家中独子,在宗教礼法的教育下,自觉有为家族传承子嗣的重任。特别是徽王世子,他家虽没有皇位继承,却也是真的有个王爷的爵位等着要继承的。徽王只有徽王世子这一个儿子,有求必应,宠爱异常,却绝对不会允许儿子为了搞断袖,连孙子都不要了。但徽王世子,其实根本硬不起来。
“哈???”戚一斐一愣,“专门对女的,还是对所有人?”
“所有人。”有琴师对说这个其实也有点尴尬。
“所以,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
“咳,”有琴师不适的在座位上动了动,借着喝茶的动作,含蓄的道了一句,“连良是正常的。”
戚一斐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口=”这样。失敬失敬,是他下意识的偏见了。不过,唔,戚一斐想了一下徽王世子那个样子,好像确实也挺受的。连良虽然也受,但,咳,两受相遇比有一攻。
这样的消息,给了戚一斐一点奇怪的期盼,他看着闻罪,跃跃欲试,他觉得闻罪其实也挺受的。
闻罪似笑非笑,不需要言语,就已经看懂了戚一斐的眼神:“我们也可以试试。”
戚一斐离开又把头扭了回来,不敢试,不敢试。他不算太聪明,但至少羊入虎口的道理还是懂的。
连良做攻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他们的关系就被入京来看儿子的徽王妃,给发现了。做母亲总是心细如发,会是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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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发现儿子胡天胡地的那个。
“棒打鸳鸯!”戚一斐点头,自我感觉懂了,“徽王世子扛不住家里的压力。”
“……其实,不是。”有琴师放下手中的茶杯,用一种“从他们神奇的关系定位里,你就该猜出来,这个故事有多与众不同”的眼神,看着戚一斐。
这是与众不同的狗血。
徽王妃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高人,自称可以蒙神目,移性情。说白了就是改造人,让对方变得他说什么就听什么。有点类似于现代宗教气氛比较浓郁的地方里,那种所谓的同性恋治疗。
徽王妃就想让高人,给自己的儿子治病。
徽王世子自然是不同意的,大肆与母亲吵闹,为了连良,甚至闹过自杀。只可惜,没死成。闹到最后,徽王妃只能来找连良,她那个时候自觉已经退了很大一步,不要别的,只要儿子能给王府生个继承人,然后她就不管了。随便徽王世子想要和谁在一起,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话算话。
连良一开始,自然是不可能答应这种荒唐事的,不说他和徽王世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只说那个被徽王娶了的贵女,想想就会很可怜。
但紧接着,就发生了林德亭之变。
因为各自父母阶级的不同,连良与徽王世子形成了天然对立的立场。说不上来对错,因为本就没有对错。只有阶级的必然。
徽王当时也亲自入了京,安抚情绪不稳的天和帝。
徽王妃趁此机会,再次私下在牢里见到了连良,与沟通,若他愿意说服徽王世子,接受治疗,她可以设法救下连良的妹妹。是的,连良有个妹妹,同父同母,年幼稚嫩。妹妹从小生病,养在深闺,鲜少有人知道,也很好在事变之后进行操作,一句情绪波动太大,病死了,没有人会怀疑。
徽王妃答应把连良的妹妹送去普通人家,不用背负罪臣之女的身份,也不用面临是流放还是充妓的选择。
一面是爱人,一面是妹妹……连良实在是做不出选择。
后来,连良就不用做出选择了,因为徽王世子来哭着求他,他想变成一个正常男人,他想硬起来。
“徽王世子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只这么听,戚一斐真不觉得徽王世子,是为了自己才愿意去接受“治疗”的。
“我觉得也许有。”有琴师也只能这么推断,因为连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连良当年也和徽王世子直言过,不希望徽王世子为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但徽王世子却说了很多很难听的话,甚至故技重施,再一次以死相逼,让连良放下那些道德观念。
连良曾以为他的意志是坚定的,不会为任何人转移,但事实证明,他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坚定。他见不得徽王世子有一点苦。
于是,徽王世子被送去了“治疗”。
连良充入教坊司,是为了徽王世子,却不是为了继续与他厮守,远没有大家之前传的那种什么被良人所骗。他很明白他要面临的是什么,他只是想留在离徽王世子更近的地方。
因为徽王世子当时接受了的那个“治疗”,连良既是他的病灶,也是他的药引。具体发生了什么,连良并没有对有琴师细说,只是模糊的提起过,这个“治疗”既可以说是很成功的,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徽王世子成功忘记了对连良的爱,他没有失忆,还记得与连良的点点滴滴,就是,不爱了,连一点点波动都没有了。
但与此同时,徽王世子也变得有些不够聪明,也就是之前闻罪看见的那个傻逼样。
“徽王妃,宁可要个傻儿子,也不想要一个不会生孙子的儿子?”戚一斐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他真的不懂古人,大概也不懂那些会因为孩子性向不同,就把他们送去接受电击的父母。那不是爱,只是一种控制欲。
有琴师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徽王妃对此很满意。”
但那个高人并不能彻底让徽王世子,一辈子都这样浑浑噩噩的活下去,他留下了解开“遮蔽徽王世子灵魂之眼”的钥匙,那就是徽王世子再一次对上连良的眼。
“所以,连良有了眼疾。”戚一斐终于跟上了思路,这大概是这个故事里,唯一能对的上逻辑的地方。
到底是意外,还是造化弄人,连良已经已经不想去追究。他只觉得,这就是命,注定他与徽王世子无缘。所以,自从眼睛再也看不到之后,连良就再没有提起过他的爱人。
但徽王妃做了这么一堆,结果还是……
“据我所知,徽王世子好像,并没有孩子?”戚一斐都不知道该不该在这种时候,道一声讽刺。
徽王世子不仅还是生不出来孩子,并且迷恋上了得道升仙,整日里与天和帝两个人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所以,那高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但我怀疑……”
“催眠。”戚一斐给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他自己熟悉的词汇。现代的催眠肯定没有这位高人这么厉害,但佐以一些古代的手段,或者可以实现吧。毕竟戚一斐现在连重生穿越、生死簿、看见灵魂这种事情都经历过了,再也没办法那么相信科学。
“这确实是个比较适合的词。”有琴师很能接受新鲜事物,“我怀疑,那人可以催眠徽王世子一次,就可以催眠他第二次。也许第二次的钥匙,还是连良。”
所以,连良必须死。
这个钥匙不是大师能够决定的,而是被催眠者内心最在意的人或者物。好比如果有人给闻罪催眠,闻罪的解药就一定会是戚一斐。
“益在哪里?”戚一斐还是没懂,有人想一石二鸟,既杀了连良,又给闻罪找麻烦,这个他懂。但二次催眠徽王世子的益在哪里?
“我只是推断,又不是神仙。”有琴师也只能想到这个份上了。
“既然闲来无事,我们不如就去探望一下徽王世子吧。”闻罪拍板决定了,就是为了打草惊蛇,想看一下徽王所表现出来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徽王妃,真的是很坑儿子了,坑完儿子,坑老公。
真是干得漂亮。
戚一斐觉得闻罪这话坚持嘲讽,当你的敌人夸你的时候,那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傻逼事。
***
徽王府在京中算是比较知名的宅子了,大到离谱,多出逾制,但天和帝却对这个幼弟没有半句不满。
闻罪圣驾到时,徽王携着王妃出来亲自迎接的。戚一斐跟在闻罪的身后,不敢受徽王的礼,就侧开了身。正好看到,曾经的风度翩翩徽王,如今已是老态龙钟的侧颜。戚一斐略显诧异,他上次看到徽王,他还是一头黑发,不像天和帝的弟弟,更像是天和帝的儿子。怎么会突然老的这么快?仿佛遭受到了什么样不可逆的打击。




大限将至 分卷阅读112
徽王走路都有点颤,一手扶杖,一手还要被王妃搀着,请安后,就把闻罪一行人迎进了王府。
过了影壁,徽王还在对闻罪道,自己儿子的烧伤一直还没有好,不便面圣,怕冲撞了天颜。但戚一斐却看到了正在养病的徽王世子,或者说,是看到了徽王世子的灵魂。
他已经死了,又或者是即将死了。
戚一斐想到了徽王世子斑白的头发,觉得他好像找到了徽王一夜苍老的原因,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只是秘不发丧罢了。
徽王府实在是太大了,徽王世子甚至不能像张珍那样,站到门前。他只能站在前庭树下,在一片金红交杂的落叶中,尽可能站在靠近朱红金钉大门的地方,痴痴的望着远方,却一步也迈不出去。
徽王世子真的是个大美人,闻罪不愿意承认,戚一斐的审美还算客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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