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侍卫男友的七年之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王孙何许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我一言不发地从他身上下来,他喘了口气,捏着我的手臂留了我一下,说:“没关系的。”
我说,你闭嘴。抱着他到贵妃椅上躺着,自己把床单换了,又找了伤药给他抹上,扶了他到榻上躺着,说:“你先在榻上睡,我今晚在椅子上歪着。”
我没睡,守着他半宿,午夜的时候果然发起烧来,我拿着早温好的汤药,叫醒了他。一碗汤药喂下去,他也清醒了,躺在床上静静地看我。
我坐在他床边,捏了捏自己的膝盖,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道:“我这事干得太混蛋了。”
他没有说话,抿了抿唇。
我叹了口气,给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我是个从小被惯坏的......不会察言观色,缺心眼一样,人家脸一沉,我除了知道他不高兴之外什么都看不出来,咱们不玩那些行吗?有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不顺的,我们就把事儿平了,或者你有哪里不高兴,我改,啊?别不说话行不行?”
剑秋沉默了一会儿,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抬起眼看着我,语速很慢,流水一样,潺潺的:“本就是出于我的私心,想偷几天好日子过,不想让这消息从我口中说出来,却没料到今天这地步也是出于我的隐瞒......”他平平淡淡地说,“少爷也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男子于此年龄尚未成家者少之又少。老夫人慈母之心,于月前已开始为少爷寻觅佳偶。”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救护车
第5章第5章
我心头骤然跳空了一下,下意识地否认:“不会的,她怎么不先……”
不。
沈老夫人告诉过我。大概也是一两个月前,用晚饭的时候,她突然说:“令儿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
我愣了一下,笑了笑摇摇头,道:“母亲知道我的。”
她皱了皱眉,道:“胡闹。”然后就再也没跟我提过这个事。
我一激灵,反应过来了什么,问道:“我母亲找过你?”
他垂着眼帘嗯了一声。
我摇了摇头,去摸他的手,把他的手紧紧包在我的手里反复揉捏着,强笑着道:“她怎么……不会,就算是给我安排亲事,总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他表情空白地盯着我的手,说:“不。”
他们会的。
青庐红帐,红男绿女,算了八字应了六合,三媒六聘地用轿子抬了去,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被强按在一起洞房花烛然后生儿育女,就像骡马牲畜一样野蛮粗暴。牛不喝水,不要说按头,掰着脖子也能把水给硬灌进去。
他们管这个叫“敦伦”。
我机械地又给他掖了掖被角,低声说:“你先睡觉,不用担心这些,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剑秋到底发着高热,力有不支,怀着心事也睡着了。
我一夜枯坐。
我发觉我几乎无法撬动这个残酷的体制。如果我还在现代,我一定拉着剑秋扑通一声往二老身前一跪,果断出柜非他不娶再问自杀,大不了大闹一场落个“不认”,我还是可以和剑秋独立生活,或者说,我们只是想要父母的一个“承认”,不承认,也没关系。但是这里不一样。
高堂在上,孝字当先,三跪九叩地嗑下去,就是一辈子驯顺服从的父母之命。寻常人家子弟同性相恋已然为人不容,更何况沈家。枝繁叶茂的世家大族锦绣的宽袍大袖底下是最森严的等级和最深沉的计谋,枝枝连连的大族婚姻结成了网,兜住世世代代的泼天富贵。钟鸣鼎食之家是祖荫也是枷锁,我作为沈家最小的一个公子,是结这张网的最后一枚棋。
我简直不敢想象剑秋是怎么面对我的母亲,那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沈老夫人又是用怎样的语气告诉他,我要成亲了。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强撑着两个月的淡漠麻木。这我都不敢想。
五更天的时候剑秋醒了,在熹微的晨光里地支起了身子,静静地看了我一会,没有提昨晚的事情,只往床榻里边挪了挪,说:“少爷一夜没有睡么?好歹上来躺一会。”
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成亲,绝不。要是连你都护不住,我在这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
他脸色一变,脱口道:“你说什么胡……”
“你当我说的是胡话也好什么也罢,我只告诉你这是真话。剑秋,你给我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也能给你趟过去。”
去他*妈的。
当时就是我强要的人家,现在又是我要成亲,我特*么都想抡圆了抽我自己一大嘴巴。
心性扔了就没了骨气,人就容易随波逐流;情爱要是也那么容易割舍,人与木石禽*兽何异。
老子是现代人,生长在马克思主义圣洁的光辉下,党生我养我,告诉我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我有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基本的尊严,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宪*法也没规定男的和男的不能搞对象,凭什么一穿过来就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扔掉陪了我七年的枕边人。
前面是风是雨是冰雹我都认,用多少水磨工夫九转谋算都无所谓,一个体体面面的大户人家,横不能敲锣打鼓地编个筐儿把我俩浸猪笼。
剑秋默了默,伸手仔细敛了我衣领的皱纹,并不抬头看我,只是盯着我的领子低声道:“我很高兴……世人总盼着有人能为自己赴汤蹈火,我也不能俗,好像这样能突出自己多么重要似的。但人人命运终究不同,有些事是注定了的……有你这一句话,这七年就很值得。”他顿了顿,扯了扯嘴角,好像要把我的衣领看出一个洞来,接着一路平铺直叙地说下去,“少爷还是不要任性悖逆双亲,男子与人厮混到近三十岁而未成家已是于礼不容,少爷不要一时意气,铸成大错。”
“与人厮混?一时意气?铸成大错?”我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听见自己艰难地一字一顿道,“剑秋,你自己听一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垂着眼一声不吭。
“这七年,到你这里一句‘厮混’就完了?”我一把拽下了挂在床帐上的鸳鸯香囊,里头装着我们的结发,那香囊的丝绳一拽就断了,我下了死力气捏着它送到他脸前,质问道,“那我问你,这个算什么,这他*妈算什么!”
他抖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我手里的香囊,眼圈一下就红了。
我心唰地就软了。
他还生着病呢。
我们俩红着眼眶对视了半天,我气不过,把香囊扔到他怀里,说:“你自己想想,气死我了。”
剑秋一向是很珍视那个结发香囊的,这时候拿着它也不说话,我刚才下手没轻
我与侍卫男友的七年之痒 分卷阅读5
没重的把它扯坏了,他捏着香囊的两边抽线的丝绣翻来覆去地看。
我也心疼得不行,想着俩大老爷们都不会针线活,还得请绣娘补一下。但不好意思表露,转念一想又气得心痒痒,恨恨地捶床板:“我要有一天死了,不是被我娘打死的,就是被你气死的。我特*么宁可枝头抱香死我也不愿意憋憋屈屈地被你气死,怎么回事啊你,说的那都什么玩意,要成亲也得是咱们俩成啊,头发都割一段给你了你居然还想着让我跟别人做结发夫妻,那是不是我得提头来见你才能相信我心里放不下别人,家里也不缺那盆猪头肉啊,我把心挖给你看行不行啊,”絮絮叨叨地说得我自己都难受了,“算了我也不要你一句话了,你就一句话都不给我还死命拽我后腿这刀山火海我也趟定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轴正剑秋这个被封建流毒浸得流油的脑子,只能身先士卒吧。
我叹了口气,亲亲他的嘴唇,坐在床边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在他耳边道:“我只想和你成亲,我只想陪你一辈子。”
剑秋不声不响地任由我抱了一会,抬起手轻轻地环住了我,说,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我这人,从小脾气暴躁,到这边又是沈三公子的身份,金尊玉贵地养出一身的臭毛病,火呼啦一下子上来了,呼啦一下子又没了,过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就比如我现在抱着他,心想我这都办的什么事儿,头天晚上把人弄得一身伤,发了一宿的烧,一大早还对人家大吼大叫的。
我于是往他怀里悄悄缩了缩,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小声说:“不烧了啊。”
他说,早就不烧了,本来也伤得不重。
我搂住了他的腰,说:“药还是要吃的,你再躺一会,我把药煎上。”
他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半晌,应了一声,嗯。
我心里知道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却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一片白花花的茫然,理智上知道有一大堆事儿要做,情感上却懒懒地只想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就停留在这里,管他巨浪滔天。
纠缠拥抱的姿势如同天鹅交颈,谁也没有放开。
海棠窗外画眉在叫了,莺莺呖呖的。
作者有话要说:
加了一段儿。
第6章第6章
这事拖不得,早上用了饭之后,我就往沈老夫人房里去,老太太气定神闲地坐在胡床上,戴着顶针做花绣,见我来了头也不抬,只问:“这么早来做什么?”
我在胡床边的脚凳上坐下,笑道:“给娘请安呗。”
老夫人嗤地笑了,放下手中的针线,道:“跟娘还这么虚与委蛇,我知道你来是为着你的婚事,是不是?这么大的人了不知个稳重,大清早的在房里跟个下人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不怕让人听了去笑话。”
我说:“确是为了婚事。儿心已有所属,恐怕难结良缘。”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屏退了丫头小厮,道:“娘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令儿,男子少年时在外面怎么胡闹都无不可,到了岁数总归要成家。娘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这么多年也看在眼里,那侍卫确实把你照顾得很好,以后也不会薄待了他。你成亲之后,他要是想留在府里就让他做个管家,若想走了,娘就让你父亲给他谋个好差事,衣食无忧的,也算对得起他了。男女成亲,爱恋思慕是不要紧的,日久天长的慢慢就有了,我们沈家的公子,哪有和个下人混一辈子的道理?你呀,年纪还太小,情义又重,等过几年就会明白了。”
我被我娘缜密严谨但哪哪都不对劲的逻辑哽了一下,十分无言以对,只能撩了衣袍跪下。
沈老夫人脸色一变,道:“你做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给她磕了个头,并没有起身,伏在地上说:“儿不肖,恐无法娶妻。母亲自儿幼时便教导儿‘读书独怀行君子之德’,情义二字已重于千金,经年相伴更已有终身托付之信义,布衣之徒尚且设取予然诺,豪右之子更不能做出背信弃义之事,长兄仲姊已可为沈家开枝散叶,万望母亲看在儿一片痴心,给儿一个成全。”
我跪在地上看不见沈老夫人的脸,但能听见她颤颤巍巍地斥道:“你糊涂!”
我道:“儿自知不肖。”
老太太知书达理书香门第,一辈子养尊处优得忘了什么叫着急上火,这会儿气急了也不知道骂什么,只是拿拐杖不断地敲地,道:“你糊涂啊!平日教你的竟全用到这有悖人伦的情爱上去!还如此振振有词!糊涂!”
老夫人哆哆嗦嗦地训斥了我一会,终于慢慢地冷静下来,气喘吁吁地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缓了口气,道:“你跟我去祠堂。”
我应了声是,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白发心里一酸,伸手想要扶着她,被她一把摔开。
我跟着老夫人去了祠堂,跟着她恭恭敬敬地给沈家祖辈上了香。老夫人转过身,长叹一声,吩咐随行的丫鬟:“把蒲团撤了。”
又对我道:“你跪下。”
我跪在砖石上。
“你把沈家的家训诵出来。”
“……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
“这是沈氏先人对后辈的嘱托,为娘也一直这样教导你们,沈家几世煊赫,为娘也盼你为鸿儒,为国士,沈氏满门荣光,望你也能增光添,这是为娘对你的厚望,却也不是非要如何,这荣光先祖哪个没有得到过,只是想子孙端方立德而已。但你竟然乖舛伦常至此!你抬眼看看沈家先祖,你抬眼看看你的先人!你怎能做出如此让他们蒙羞,让沈氏满门蒙羞之事!他日若有物议,道沈家三公子原有断袖之癖,日日与下人厮混,竟不能娶妻生子,为此还顶撞母亲,悖逆父母之命,百年后阴曹相见,你让为娘如何面对沈氏先人,你自己又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老夫人气得不轻,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后拄着拐杖又是咳又是喘,我低头跪着不敢接话,生怕把老太太再刺激着了。
其实这也不单是老夫人拿祖宗来压我,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的确是令我的家族“蒙羞”的。
我一揖到地,道:“母亲恕儿不孝,列祖列宗恕小辈不肖。”
老夫人一口气差点倒不上来,拿拐杖狠狠地抽了我一下,斥道:“如此不知悔改!”
拐杖是木头的,抽在身上砰的一声就是一道红痕。我咳嗽了一声,默默换了个端正的跪姿,没有说话。
“好,好。”老夫人倚着拐杖站着,脸色苍白,神情有些疲惫,她怔怔地看了我一会,道:“既然你如此执拗,再与你说太多道理也是无用,你就在这跪着,好好看看沈家的先人。待你父亲回来再做商议罢。”
她很低很长地叹了口气,好像所有的力气都在一个早晨里用光了,让丫鬟小心翼翼地搀着,走了。
我在祠堂里一直跪到傍晚。
我琢磨着事情可能要不好。沈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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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比我还暴躁,早年被同僚起了俩外号,一个叫“二踢脚”,因为他比巴尔干半岛还像火*药桶,一个叫“老弹”,因为他这个易燃易爆炸的脾气得罪了不少人,老是被弹劾。所以我现在一看见他就总是想起那个弹人脑瓜崩的小品,还格外的想吃酸菜牛肉面。
真是谜一样的上流社会神文明建设啊。
老爷子教子一直秉承着“都是惯出来的打一顿就好了”的基本原则,而且老当益壮,像我这样的,他一个能打二十个。
太阳都落山了,我感觉俩膝盖都是瘪的,针扎一样的又麻又疼又痒,实在是跪不住了,就拿手撑着地,看点别的东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如沈老爷子来之前,我已经能通过尾巴长短辨认那几个偷吃贡品胖得流油的灰毛耗子了。
老爷子踏着暮色进来,铁塔一样站在我面前,问道:“还不知错么?”
我说:“求父亲成全。”
“混账!”他抬腿就是一脚,照着我心窝踹下去,我仰面倒在地上,血差点没吐出来,倒了好一会气才爬起来跪直。
“平日里对你疏于管教,还把你惯出大毛病了,”他一叠声地怒道:“拿大棍和绳来!拿长凳子来!今天我就在这沈氏祠堂里好好正一正家风!谁也不准劝,若要打死了,就当是清理门户!”
作者有话要说:
虐是会虐的,he是一定的。
第7章第7章
我当时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悲壮之感。
完球了,老子要死了啊!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一帮丫头小厮大气也不敢出,跪着一动不动,沈老夫人也默不作声。
牡丹花咆哮道:“去啊!”
于是一堆刑具终于拿上来了。那特么大棍能有我小腿那么粗,实心死沉的,我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一直像个快乐的小傻*逼一样活着,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感觉一瞬间手心就凉了。
操了,这一棍子下去,屎还不得给我打出来。
我咽了咽口水,咬了咬牙。
豁出去了,这要是让我被按着头成亲,还不如就今天被打死在这儿。
东西拿上来之后小厮们就不敢动了。我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己站……没站起来,跪太久腿软一下子坐在地上,膝盖针扎一样的疼,这时才有小厮过来把我搀起来扶到长凳上趴好。
老爷子又咆哮道:“打啊!”
其实小厮使的劲不算大,咬咬牙能挺过去,估计打完也就是青紫一片再破点皮儿,打在身上声音也闷,噗噗的。打了几下老爷子忍不住了,一脚踹开小厮,抢了他手里的棍子,骂道:“一群废物!当奴才的命!”自己动手,砰的一声重重一棍抡在我身上。
然后一棍接着一棍。
我终于忍不住嘶声惨叫起来。
那不单单是疼,是皮开肉绽尖锐得爆炸一样的刺痛混着骨头裂开的钝痛,后来他再打的时候我感觉断掉的骨头就一直在里头戳我的肉,还夹带着晕眩和恶心,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好像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颠簸。
老爷子停了一下,气喘吁吁地问:“你知错了么?”
我缓了一会儿,艰难地开口道:“虽九死……”
他怒道:“混账!”一棍打断了我的话。
虽九死其尤未悔。
我能感觉到冷汗顺着鬓角淌到腮上,再滴到下巴,但我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后来我的视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最后暗到我连木凳子上的纹路都看不清了。
我也终于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喉咙里浓浓的血腥气。
而棍子还在往下落。
我*操。
我不行了。
我撑不下去了。
我可能真是要被打死在这了。什么啊,被撞死之后魂穿搞基,出柜被亲爹在祠堂里亲手打死。听起来一点也不壮烈。
好吧。
我闭上眼睛。
本来死寂一片只有棍棒声的祠堂突然变得嘈杂,我死咬着毫厘一线的神智努力听了听,好像是我娘在哭喊“你是真的要打死他呀……”后面的啥我也没听清,耳畔嗡鸣声大得人头疼,我那个便宜爹好像把棍子扔了。
我趴着倒气,感觉自己怎么也没办法把空气吸肺里,明明眼睛都被冷汗糊得睁不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晕过去歇一会儿,闭着眼睛吊气,我好像被人搬到了另一个板子上,像个死尸一样不声不响地被人扛着走。
祠堂的门开了,灌进来一阵夜晚的凉风,我被激得清醒了一瞬,忽然感觉周围好安静,我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夜色里一个人一动不动跪在那里,轮廓如此熟悉。
我眯了眯眼睛,眨掉睫毛上的冷汗。
剑秋跪在那儿,双拳紧握得像石头,两眼通红地看着我。
夜色里他像一尊屈膝的修罗,暴怒又悲伤。
我想,你啊。
我终于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短小。
隔天更的话每章大概两千字,但是昨天被镇魂的剧情虐得肝疼,就没写。
第8章第8章
我其实昏了没一会,有人把我往榻上搬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心里迷糊了一下突然一激灵,想起来剑秋还在祠堂外头跪着,猛地睁开眼睛找他,结果发现他……
他在扒我的裤子。
然后摸我屁股。
……嚯。
他小心翼翼地在给我清理伤口,然后抹药油。
我支离破碎血肉模糊地趴在榻上,感觉“破碎的布娃娃”这种充满□□感的词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自己了,我就像个破碎的大面口袋,一戳还吱吱冒浆子那种。
我趴着,看不见他的表情,疼得快死过去了,先没忍住嚎了一嗓子,然后奄奄一息地哼唧出一句:“骨头断了吗?”
他顿了顿,低声道:“大夫说没有,但大概会有裂缝。”
哦。我还以为这俩腿全折了呢,还是粉末性的那种骨折,稀碎稀碎的。
短暂地醒了一会,我又迅速地睡着了,或者说,昏过去了。
等我再醒的时候太阳又快落山了,剑秋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恍惚了一会,开口问:“我睡了多久?”
这一张口我才发现,声音简直没法听,砂纸磨过一样又粗又低又哑。
剑秋取了湿帕子给我擦了擦脸和身子,说:“两天多了。”
我歇了一会,道:“能……能坐起来么,趴着,趴着腰疼。”
剑秋摇了摇头:“少爷还是不要坐着了,小心压着伤口。”
我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只能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伸手拽着他的一点袖子晃了晃,一句三气地说:“那你过来,让我看看,我看一下,腰就不疼了。”
剑秋弯腰凑到我面前,发现我得翻着白眼看他,干脆伏在榻边,还顺手理了一下我乱七八糟的头发。
他脸色不好看,青青黄黄的,眼底一片青黑,下巴上都冒胡茬了,眼睛里密密的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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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
我说:“你,你多久没睡觉了,去里间,躺一会,快去。”
他说:“你让我怎么睡得着。”
我叹了口气,说:“行吧。那你亲亲我,亲亲我,我屁股就……不疼了。”
他二话没说嘬了我一大口。
真的还挺有效果的,虽然还是腰疼屁股疼腿疼哪哪都疼,但是至少让我拥有了直立行走的勇气。
我嘿嘿嘿地笑起来。
剑秋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起身继续给我擦身抹药油,动作轻而又轻,语气也是。
他说:“少爷还有心情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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