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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脂点天下
北棠海也没有开口询问,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要化作一尊雕像。
待到蒙蒙细雨停下,虞挽歌抬头看向北棠海:“北棠海,我不能跟你去东陵了。”
北棠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越发瘦弱的女子。
若她去往东陵,只会牵起更多的战火,也只会让他背负更多的罪名。
“纵然你不去,这天下也少不得要有一战,总归有一日,是要山河一统。”北棠海沉声道。
虞挽歌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里晦暗莫测。
北棠海将油纸伞放在一旁,半蹲在她的一侧:“挽挽,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你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不需要再做什么了。”虞挽歌看着那双执拗的眸子,轻声道。
北棠海垂眸道:“若你怕亏欠我太多,就早日康复。”
虞挽歌轻轻勾起唇角:“北棠海,你真是我见过最傻的人。”
北棠海不在意的笑笑:“若是让人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将军被你说成了傻,不知要有多少人向你亮出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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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 214 南昭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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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骨欢,阴毒孽妃,214 南昭猎人!
虞挽歌没再开口,缓缓站起了身。舒悫鹉琻
北棠海,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却也是最剔透的人,无论你是为自己披上狠辣果决的外衣,还是为自己披上冷酷无情的假面,却始终掩盖不了真的你。
虞挽歌站在山头上远眺,日月星辰,山河湖泊,这世间万物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若我是那个傻子,北棠妖是什么?”北棠海也不知怎么,冲动的问出一句。
“他..也许是个疯子吧...畛”
虞挽歌轻笑笑,为她不惜修习秘法增进武功,为为她夺得权势甘为走狗,他为得到她做尽一切,又因得不到她,不惜痛下杀手,想要囚禁于她。
“回去吧。”虞挽歌开口道。
刚刚下完雨的山坡有些湿滑,转身的时候,虞挽歌脚下一滑,整个人险些摔落下去钗。
北棠海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
四目相对,北棠海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那双眸子,可是越是仔细,就越是心痛,那双眸子里,似乎因为所谓的命运,开满了绝望之花。
回过神来,低头看向虞挽歌的腿,刚刚绑好的伤口再次裂开,脚踝处红肿起一片。
北棠海单膝跪地,仔细查看起虞挽歌的伤口,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脚踝,蹙起了眉头。
虞挽歌低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不语,心头觉得一片宁静。
也许这就是北棠海,纵然他如此通透,可是同他在一起的时候,却始终感到安心宁静。
北棠海转身蹲在虞挽歌面前:“上来,我背你回去。”
虞挽歌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那宽阔的背脊,怔怔失神。
北棠海等了许久,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回头道:“你这脚此前就受过伤,若是再不小心,只怕一辈子都要跛脚了。”
虞挽歌回过神来,轻轻靠在了男人的背上。
察觉到那微凉的温度,感受着背上的温软,嗅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气,北棠海有一瞬失神。
虞挽歌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轻靠在他的肩头:“北棠海。”
“嗯。”北棠海迈着步子慢慢走向住处。
“当初你为何愿用三十万兵马换一个我?”
“那时只是想若能用所谓权势,买你一个生死不离,忠心不二,也是值得的。”
北棠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着,每一步都很慢,踏实而平稳。
他知道她一直都有所图,可是他却更知道,这世界上纵然他满足了很多人的愿望,他们却也不一定就会永不背弃,所以,他愿意满足她的一切愿望,只求一个生死不离,永不背弃。
虞挽歌没有开口,踏实的背脊让她又分睡意。
“挽挽,我们是朋友么?”
“当然是。”
“那离开这里之后,我们也还会是朋友么?”
“离开这里也会是,这一辈子都会是。”虞挽歌的声音变得很轻。
待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北棠海轻声哼唱道:“奈何桥,孟婆汤,三生石前看三生...”
回到房间,北棠海帮虞挽歌将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纤细的小腿在他的大手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那红肿的脚踝,北棠海的眉头皱成一座小山。
他能感觉得到,这只脚踝的骨头似乎曾经断过,如今这一扭,只怕会疼上许久。
---北燕皇宫---
在几名长老的数日努力下,北棠妖体内的真气才算是稳住。
不过此前经脉已经爆裂而开,伤的极重,北棠妖一直陷在沉睡之中,昏迷不醒。
神龙宗的大夫和宫内的御医接连数日仔细诊断,最后神龙宗用宗内秘法,将长老虚化的内力凝实,作为丝线,而后穿过银针,再向银针灌入内力,使得银针在北棠妖体内游走,利用这个办法,修补着北棠妖爆裂开的经脉。
北燕皇宫内一片死气沉沉,国丈府并没有趁此机会作乱,反而利用慕家的势力稳住朝政。
肖向晚听闻北棠妖昏迷不醒的消息,原本刚强的女子哭成了个泪人,日日祈祷,诵经念佛。
鱼儿留在自己的宫殿里,房门紧闭,不知在谋算些什么。
太后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对北棠妖的生死关心不已,日日前往妖瞳殿想想要探望,却总是被神龙宗的长老拦下,短短的几日,整个人竟也瘦了一圈。
数日后,北棠妖渐渐转醒。
费力的睁开琉璃色的眸子,侧过头,便瞧见一道道模糊的身影,仔细看去,便发现是神龙宗的那群老者和宫内的御医。
苍镰一直守在一旁,最先发现北棠妖醒来,当即激动的上前一步:“少主,你醒了!”
众人纷纷围了过来,大长老将众人拦住,防止众人靠的太近,站在一旁查探着北棠妖的神色。
再次仔细诊治了一番脉象,大长老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对着北棠妖开口道:“少主经脉受损不轻,还望少主好生休养,不要再擅动内力。”
北棠妖垂上眸子,没有理会他。
见此,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北棠妖这才再次睁开双眼,看向苍镰。
苍镰低下身子,将耳朵凑在北棠妖嘴边。
“挽挽呢?”
苍镰有些气恼的开口:“属下不知。”
闻言,北棠妖单手撑在床上,一点点坐了起来,脸色苍白。
苏公公给北棠妖倒上一杯温水,而后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些调理的膳食。
“立刻去查。”北棠妖轻声道。
苍镰别过头,不甘道:“少主!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对她!”
北棠妖垂下眸子开口道:“挽挽不会离开我的。”
苍镰气的一口气憋在心里,恨不得拔剑冲出去砍了门外的杏树。
“少主!那个女人跟北棠海一起离开了,她根本就不相信你,更是随随便便就能背叛你,你到底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苍镰怒道。
“闭嘴!”北棠妖眼中闪过一抹光火,转头看向苍镰。
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苍镰心中升起一抹惧意,低着头不敢再开口。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立即去查!”
苍镰不甘的转身离开,却不敢忤逆北棠妖的意思。
北棠妖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垂下眸子,雨夜宫廷中两人相拥凝视的一幕,和悬崖边她纵身一跃的一幕,反复在脑海中交叠。
挽挽,你就如此的想要逃离我么...
北棠妖的手越攥越紧,精致杯盏被他捏的粉碎,滚烫的热水溢出,烫红了他的雪白的皮肤。
他一动不动,仿佛对此毫无所觉。
那身明艳的紫色,仿佛成了一个挥之不去的魔障,日日夜夜缠绕在他心头。
门外响起苏公公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苏公公掀起帘子走进来道:“陛下,太后娘娘来探望你了。”
北棠妖头也没抬,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戒指,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太后一身金色的凤袍,步履匆匆,极快就走了进来:“妖..皇儿,你怎么样?”
北棠妖没有理会她,太后坐在床边,仔细打量起北棠妖来。
瞧见那苍白的神色,憔悴的姿态,太后的眼底闪过一抹心疼,转头对苏公公道:“吩咐御膳房做一些补血益气的药膳,记得清淡一些,再熬一份乌鸡甲鱼汤送来。”
“奴才遵旨。”苏公公转身吩咐下去。
太后上下打量着北棠妖,带着长长甲套的手有些不知改放在哪里。
目光下移,正瞧见那沾满血迹,被烫的发红的手,皇后慌忙抓住北棠妖的手道:“这手是怎么了?还不快传御医!”
北棠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皇后身上,幽幽开口道:“皇后娘娘未免入戏太深,如今你已经是一国太后,如此尽心于朕,还想要些什么?”
太湖脸色一白,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隐忍了下来。
御医很快就赶到,看着北棠妖的手小心翼翼的上前:“陛下,还请让微臣为你查看伤口。”
北棠妖头也没抬,并米有理会他的意思。
御医犹豫的看了太后一眼,太后再次道:“皇儿,既然御医都来了,你就让他看一下。”
北棠妖依旧一动不动,御医见此,大着胆子上前,小心的触碰到北棠妖的手掌,见着北棠妖并未拒绝,这才松了口气。
小心的将掌心的碎瓷片取了出来,御医清洁过伤口之后,开始洒上伤药。
可就在这时,变故突生,北棠妖一掌将他挥了出去:“滚。”
御医一个趔趄,吓的不轻,太后焦急的询问道:“怎么了?可是弄疼了?”
北棠妖睁开眸子,扫过两人:“滚。”
太后脸色一白,苏公公眼看北棠妖要发作,连忙上前劝道:“太后娘娘还是先行离开吧,陛下大病初愈,可能情绪不大好。”
太后点点头,脸色依旧难看,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妖瞳殿。
人都出去后,妖瞳殿里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北棠妖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心中轻道,挽挽,我又受伤了,你怎么不来给我包扎。
手上的血迹一滴滴滴落,每当干涸,他就会把伤口弄破。
渐渐的,地面上汇聚了一滩的血迹,苏公公进来的时候吓的不轻。
“主子,奴才帮您简单处理一下吧?”苏公公开口道。
北棠妖依旧垂着眸子靠坐在床头,没有半点回应。
苏公公拿起药布,想要将他的手包上,可谁知一碰北棠妖,北棠妖便反应极大的睁开了双眼,一下子将苏公公推开:“滚出去!”
看着北棠妖那双骇人的眸子,苏公公吓的不轻,踉跄着跑了出去。
北棠妖将手边的枕头甩了出去,黑色的枕头被甩到了脚边,北棠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只枕头,没多久,烦躁的抬脚将枕头踹了下去。
重新躺回被子里,双手一抻,将黑色的绢丝被子捂在自己头上,许久一动没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北棠妖的耐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
每过一日,他的脾气就暴躁几分,妖瞳殿里的宫人一时间胆战心惊,朝臣更是战栗不已。
‘啪!’一声。
桌上精致的龙凤呈祥瓷盘被扔了出去,苏公公打着冷颤,看着碎在脚下的瓷盘,问都不敢问。
“苍镰呢?”北棠妖的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苍镰正在回来的路上。”苏公公连忙答道。
北棠妖双手后背,努力的压下心中的焦躁。
没多久,苍镰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少主,山崖下是一处寒潭,潭水冰冷至极,属下率人连日搜查,并未发现挽..挽妃的踪迹。”
北棠妖的眸光一点点变得幽深,看向苍镰开口道:“我看是你根本就没有仔细搜查?又或者是你隐瞒不报?”
苍镰心中升起一抹凉意,只觉得北棠妖就在疯魔的边缘:“属下在寒潭两边的岸上发现烧火的痕迹,分析脚印,很可能是挽妃娘娘等人的留下的。”
北棠妖这才收回手中的刀,苍镰继续道:“属下已经派人顺着足迹搜查,几人逃离的方向大概是往洛水城一带,不过如今已经过去了十余日,只怕难以估量他们此刻所在何处?”
“把小盛子带来。”北棠妖淡淡的开口。
没多久,有些狼狈的小盛子就被押了上来,小小的身子跪在地面,看起来瘦弱不堪。
“当初准备营救挽挽的时候,她打算逃往何处?”北棠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小盛子。
小盛子摇头道:“奴才不知,主子的事情奴才又怎么会知道。”
北棠妖幽幽开口道:“那朕问你,当初你同挽挽是怎么联络的?挽挽在这宫中到底还有多少势力?”
小盛子抬眸看向这个熟悉无比的男人道:“奴才不明白陛下再说什么。”
北棠妖嘴角的弧度变得大了一些,只是看起来却有些骇人,带着某种盛开的诡异。
“张贴告示,将他吊于城门上十日,十日后斩首示众。”
北棠妖毫不犹豫的开口,转身走向里间。
虞挽歌,我再给你十日时间,十日,十日后,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小盛子一愣,不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拖了下去,坐着囚车,从皇宫一路到达帝都北门。
苍镰亲自监督,小盛子褪去了太监服,只剩下里面一身白色的亵衣。
侍卫将绳子牢牢绑在小盛子身上,周围不少百姓纷纷来围观,对着他指指点点。
‘唔...’小盛子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吊了起来,两手被绑在头顶,悬挂在城墙上。
主子,千万不要来,既然走了,就不要回来,奴才不过贱命一条,又岂能成为组织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秋日的太阳不算毒,可却有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偶尔吹过的寒风,让小盛子整个人都在上空飘荡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太阳晒的他睁不开眼睛,只一个上午,小盛子就已经彻底蔫了。
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柔顺的发丝也被风吹的缭乱。
城门下依旧聚集着不少百姓,兴味十足的对他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他的罪行。
正午的日头最毒,小盛子根本睁不开眼睛,纵然如此,却也知道不少侍卫都在张贴着告示,看样子,似乎是宣布要在十日后将自己问斩?
主子,你可千万不能来。
小盛子眯着眼睛看着远方,开始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早在牙里再塞点毒药。
时间一日日过去,小盛子整个人已经彻底蔫了,悬在空中没有半点知觉,这几日,风吹,日晒,雨淋,足足将他褪了曾皮。
苍镰感受到凛冽的寒风,抬头看向在城门上飘荡的小盛子,心中对虞挽歌的不喜又加深了几分。
纵然小盛子只是一个奴才,可是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却也知道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对她可谓是忠心耿耿,尽心尽力。
可是如今,小盛子被悬挂在城门之上,性命垂危,她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当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若是同主子在一起,日后受伤的也只会是主子!
城楼上的侍卫探出头,看了看悬挂着的小盛子。
只见他双唇干涸,皮肤被秋风刮的有些黑红,紧闭着双眼,耷拉着脑袋,任由风将他吹的四处摇摆。
侍卫对苍镰道:“苍大人,他好像要不行了。”
“今日是第几天?”
“今天是第五天了。”侍卫开口道。
这几日,小盛子几乎没有进食,除了中间下过一场秋雨,甚至连水也没有喝过,这样看来,怕是要到了极限了吧。
“有没有四殿下的消息?”苍镰开口道。
侍卫摇头:“四殿下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半点踪迹,洛水城一带我们也大力张贴了告示,可是始终没有半点消息,通往东陵的道路上,我们也加强了打探的力度,却依旧没有找到。”
苍镰蹙起了眉头,这虞挽歌和北棠海能跑到哪去?
当日主子本是计划好一切,想要以一招偷梁换柱,将虞挽歌打入皇陵陪葬。
实际上,主子已经准备好假死的毒药,并在猎场外的皇陵之中挖好了地道。
如此一来,虞挽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埋入皇陵处死,日后只要再以另一个身份付出,纵然有人怀疑,却也没有人有证据证明,毕竟当初挽妃被埋入皇陵,是众人亲眼所见。
可恨主子花费如此大的心血计划这一切,虞挽歌却在关键时刻背弃主子,同北棠海离开。
因为北棠妖昏迷不醒,虞挽歌失踪,之后的计划并没有如期进行,民间也都谣言纷纷,只道是北棠海同挽妃私通,劫持了天牢后两人私奔。
苍镰的目光落在小盛子身上:“将他放下来。”
紧闭着双眼的小盛子并没有真的死掉,他的意识依然存在,纵然有些模糊,却还是清醒的。
听见苍镰和侍卫的对话,小盛子的心头松了一口气,主子没有中计,真好。
刚一落在地面,小盛子便像是一滩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在苍镰的示意下,一名侍卫对着他泼了一盆冷水。
小盛子贪婪的饮下嘴边的水,干涸的嗓子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眨了眨睫毛,透过晶莹的水珠隐约可以瞧见天空中的太阳,抬起被捆着的两只手,遮挡住那刺目的阳光,而后感觉到一片阴影笼罩过来。
抬眸看去,只见苍镰一身劲装,双手后背的站在他面前,威武的身躯比他不知要健硕多少倍。
侍卫将小盛子扶了起来,靠在城墙的墙根之下,给他扔了一个馒头和一碗凉水。
小盛子低着头,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因为太久没有吃过东西,干瘪的馒头卡在嗓子处几乎咽不下去,小盛子却紧闭着嘴,一次次的咀嚼,夹杂着嗓子里的阵阵血腥气,喝了口凉水,将馒头咽了下去。
苍镰站在一旁看着他,可小盛子却若无其事的埋头吃着。
苍镰双手抱怀,一手拿着宝剑,只觉得这小太监倒也是个有趣的。
等到吃完之后,小盛子仰头看向苍镰道:“还有么?”
一旁的侍卫想要说些什么,苍镰却又扔给了他两个馒头。
小盛子慢条斯理的吃着,吃的极其认真,太久没吃东西,若是吃的猛了,不知会不会一下暴毙而死,他还得活着,给主子打探消息呢。
待到这两个馒头也都吃了下去,苍镰看着面前的小盛子道:“你知道虞挽歌去哪了么?”
小盛子白了他一眼:“不是说主子从悬崖上跳下去了么?我怎么会知道去哪了?”
苍镰眯着眼睛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小盛子不在意的用已经褪色的袖子抹了抹嘴。
过了一会,苍镰蹲在了他面前,看着那暴瘦了一圈的脸道:“这个你不知道我不难为你,可当初天牢守备森严,你们是怎么将消息传进去的你总该知道吧?”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主子能耐大,自有她的办法。”小盛子开口道。
苍镰也不恼,离小盛子贴的更近了一些:“这些人可都是我亲自挑选,每一个都是身家清白,极为忠诚的,你不可能买通任何一个将消息送进去!”
小盛子向后躲了躲,眯着眼看着苍镰:“那要看拿什么买,主子曾说过,这世间没有谈不拢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钱。”
“哦?”苍镰似乎颇感兴趣。
小盛子闭上眸子,没有再开口的打算。
苍镰蹙着眉,事情之后,他曾调查过每一名看守的侍卫,可是每一个的家人都安然无恙,每一个都没有意外之财,每一个也都没有遭惹过横祸。
甚至于到现在,他都无法查出为虞挽歌和外界传递消息的人到底是谁。
小盛子闭上眸子,想起那日自己放出的那把弓形信号。
那日,主子被抓之后,他被丢了出去。
冷静下来,知道自己纵然是再进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忽然就想起主子曾经对他说的话。
他跑回挽月宫,在主子床下的缝隙里翻到了一只烟火信号,不由得想起了当日的情景。
“小盛子,在这宫中生存的久了,难免有朝一日我也逃脱不掉一死的宿命。”虞挽歌看着窗外开的连成片的白色玉兰,轻声道。
他沉默着,过了片刻才开口:“主子有自己的苦衷,同旁人终是不同的,古往今来,权势掀起无数硝烟,死伤惨烈,可总有人会留名千古,成为这些人之中的胜者。在小盛子心里,主子就是那最后的胜者。”
虞挽歌轻笑道:“胜者?我从未奢望过我能成为胜者,这一路的恩仇也从不是为了胜负,哪怕一死,也只是求得能够完成我的心愿,休要让那负我之人再在这天下之间猖狂!”
他垂首听着她说话,总觉得无论她说些什么,都是字字珠玑。
虞挽歌平缓了心境,转头对他道:“我不怕死,可我却不能死,若有朝一日我真的难逃那一死的宿命,能否换得一线生机,就要靠你了。”
小盛子一愣,抬眸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奴才?”
虞挽歌微微颔首,从床下拿住一只烟火信号,交到小盛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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