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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你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五军
路鹤宁心里一梗,沉默了几秒才道:“我现在拿的是助理的工资,干的也是助理的活,对于销售自然是不擅长的。”他听身后有几声起哄声,对面的人神色也愈发不屑,路鹤宁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所以这次客户能联系起来,一是我运气好,二也是经理提点到位,告诉我客户的需求是可以挖掘的,只是方式因人而异……”后面这句是经理最初给他客户时的一句客气话,路鹤宁此时恭恭敬敬的抬出,侧脸看了刚刚起哄的几个人。
他说话不疾不徐,但是字字干脆,又道:“王业务是部门精英,我原本不应该对你的业务水平产生质疑,只是客户能在我这个助理,非专业,讲不清楚的前提下能有谈下去的意向。放到你的手里却是各种不合作,这一点是在让人难以理解……哦,当然也可能的确是因人而异,对方不适应你的沟通方式。要是后者的话,还是能够理解的。不过不管怎样,作为同事还是要好心提醒你,客户跟不下来没关系,浪费一两个资源影响了进度同事们也不会介意,只是千万不要拿着客户的意向度来说事。毕竟这一点是经理评定的,你总拿这个说事,难免会惹人误会是不是?”
路鹤宁一口气说完,临走又笑了笑道:“如果实在跟不动的话,还请你早点告诉经理,把客户给我转回来吧。”
他说完之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要继续整理之前的报告,才发现自己手抖的厉害,脑门上也逼出了不少汗。他以前很少在人前跟人争论对错,今天忍不住爆发一回,又气又急,还有一丝难以忽视的快意。
周围依旧有人投来打量的目光,路鹤宁强自镇定,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等额头上的汗消了,路鹤宁又忍不住回味自己刚刚的说辞,想有没有过激的地方,会不会授人以柄惹麻烦又或者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不好相处?
路鹤宁知道在大部分公司里,主管人员多半对业务能力突出的人怀有格外的宽容甚至纵容,这也是常听说业务员态度嚣张的原因之一。之前在徐稷的工厂里,陈立也做过近似于偏袒的事情,虽然事后对占理却吃亏的一方暗中补偿,但是胜者往往愈发嚣张。只是今天他也是逼不得已,假如他不表态,那周围看热闹的人日后未必不会见风使舵,跟着一起轻视他欺压他。
路鹤宁觉得自己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经理单独把他叫进办公室两趟,他每次一听自己的名字就忍不住汗毛竖起,生生的吊起一口气,一直等经理那边吩咐完了才能暗暗松开绷紧的弦。
几天过去后,预想中要面对的棘手局面却始终没有到来,反倒是那位客户敲定了合同的具体事宜,定好了签订时间。
签合同的这天路鹤宁不用到场,几位同事先后给他发来了祝贺的短信,又有人透露的现场的细节,客户如何夸赞他,经理如何脸上有光。办公室也有人看见他笑着招呼,说他拉了个大客户,如果后面维护好了能翻单,那部门的任务一下又减轻不少。路鹤宁强迫自己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后来趁着没人,忙假装去打咖啡躲到了茶水间里,然后关上门张大嘴无声的朝天大笑了好一会儿,心里这才算痛快了点。
这之后经理给他单子的次数不自觉的多了很多,路鹤宁起初有过转销售的想法,后来他冷静下来,对比了自己和业务员的工作节奏和压力,很快又打消了念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的确有运气的成分,而经理之所以给他的单子质量相对比较好,也有照顾自己身边人的情分在。
路鹤宁暗暗提醒自己做事要更加尽心尽力。月底发工资,卡上的数额比预期的还多出了一小半,除了基本工资之外,提成奖金出差补贴一应俱全。路鹤宁不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钱,之前他帮徐稷涂药时后者给的现金比这个还多,但是他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
他忍不住拿着手机忙给家里报个喜,只是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大概是都带着孩子出去了。再找通讯录里的其他人——除了家里人外他跟那些在通讯录上躺尸的老同学前同事一年半载的都不联系一次,路鹤宁先前觉得没什么,这会儿有点特高兴的事儿想找个人说说结果找不到人,心里才忍不住有点孤单。
当然也不是一个都找不出来。
路鹤宁翻着手机,在徐稷的名字上上上下下地来回犹豫,也不知道这个电话该不该打。他一会儿觉得徐稷帮过自己那么多,现在自己的状况开始转好了,感谢一下对方也是应该。一会儿又怕徐稷如果和钟杰已经确认了恋人关系,那自己的身份难免惹人膈应。
家里的电话始终没有打来,路鹤宁捏着手机思来想去,最后仍是没忍住,给徐稷发短信道:“今天发工资了,为了感谢你之前的帮助,请你和你男朋友吃个饭如何?”





金主你好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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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的发出,又想假如徐稷答应的话,自己应该如何安排如何感谢才会显得有礼又适度,总之不能惹来钟杰的不满。想到这里他不免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还是冒失了一点,如果他和徐稷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上下级关系,又或者是徐稷帮过他的恩人都好说,偏偏俩人有过那一夜,自己如果不想给人招不痛快,最根本应该是敬而远之才对。
路鹤宁心里忐忑,一直等好久后徐稷那边来了电话才稍稍松了口气。
徐稷诧异的问他:“你发错人了吧?你是要请我吃饭吗?”
路鹤宁关键时刻还在犹豫,含糊了一下没出声。
徐稷又自顾自道:“我哪来的男朋友?”
“……那个谁不是吗?”路鹤宁这才接话,顿了顿,提示道:“那个广告总监,钟杰……不是你男朋友吗?”
徐稷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路鹤宁正疑惑呢,就听徐稷道:“他啊,现在和周谦生谈着呢。”
路鹤宁吓了一跳,又听徐稷追问道:“你真要请我吃饭啊,请我吃啥,我能自己点吗?”
徐稷自己点了一家火锅鱼店,地址有点偏,不管是从他家还是从路鹤宁家过去都很折腾。俩人到了之后火锅店还客满了,路鹤宁从前台那拿了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号,跟徐稷一块窝在门口的长凳上等着叫号。
他知道徐稷并没有对象后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请人吃饭得穿的庄重点,因此外面套了件平时不舍得穿的薄呢大衣。谁知道火锅店是这个环境。徐稷看他小心的把衣摆收起来后才落座,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嘴上却抱怨道:“你今天穿这么好干什么,不就是吃个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相亲约会呢。”
路鹤宁一路颠簸的不太想说话,这会儿饿的饥肠辘辘还得等位,心情实在是晴朗不起来,只得慢吞吞地叹了口气道:“真要是相亲约会的话这会儿我估计早开溜了。”
徐稷看他:“为什么?”
路鹤宁道:“跑大老远来这里吃火锅鱼……”
“这里的好吃!”徐稷慨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问他:“你该不会嫌弃这里破吧。”
“不是,”路鹤宁偏过脸看了眼里面,他们等位的长凳就在火锅鱼店的门口,中间穿过一个走廊才是里面吃饭的地方,但是因为走廊上放了一个半米长的布帘子,所以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也看不到是不是有人吃完了。路鹤宁叹了口气,摸了摸肚子说:“我就是饿了。”
路鹤宁是真挺饿的,尤其是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香味飘出来……他以前还真是没吃过火锅鱼,用他妈的话说,这种东西都是用味精喂的,鱼也不干净,汤料黏黏糊糊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以前的时候没有机会吃,后来开始省吃俭用,见这种地方花钱也不少,更是排除在了吃饭的选项之外。
等轮到他们的桌时外面天都黑透了,路鹤宁都觉得自己要饿过劲了,等鱼锅上来后他才发现胃口好像又回来了一点点。
这个火锅鱼的味道的确不错,酱汤麻汁料,鱼锅煮开了放几叶白菜豆腐进去,等回头把白菜捞出来,味道比鱼还好吃。徐稷看他低着头只吃东西不说话,顿时有些得意,说道:“不错吧,我就知道你好这口。这家店可是老店了,酱料都是祖传的,不是真吃货都找不着这。你们在外面吃的那些,跟这个味道不一样。”
路鹤宁如实道:“我以前是没吃过,不光火锅鱼,火锅吃的也少。”
“是因为火锅里嘌呤多吗?”徐稷有些不理解道:“你们怎么都这么讲究?”
路鹤宁愣了一下,对于他还知道“嘌呤”忍不住惊奇了一下,不过随后诧异道:“我们?还有谁?”
“周谦生啊,他也这么说。”徐稷夹出一块鱼排放盘子里扒拉着,叹了口气啧啧道:“我不爱吃火锅,不健康……”
路鹤宁对于自己不经意的引出周谦生这事感到十分抱歉。实际上自从俩人见面后他就在尽量避免提到钟杰的名字,怕徐稷突然伤心起来自己不会安慰……谁知道话题发散太多,他还是没兜住。
徐稷果然想起了伤心事,慨叹道:“你说我追人追了半年都没成,怎么搁他手里,打了个牌就成了。”
路鹤宁听的有点蒙,等了会儿徐稷却没说下文。
他沉默的吃了两口菜,忽然想起自己先前撞见的几次,钟杰似乎都是和周谦生成双成对的出现,比如第一次偶遇搭车,周谦生的那本书就已经放钟杰车上一个多月了。那时候他听这俩人对话一来一往十分亲密,还以为是周谦生气质温和对谁都这样,现在回想一下才发现,莫非那时候周谦生就忙着在徐稷头顶上种草原了?
路鹤宁想了想,只能胡乱找了个借口安慰道:“可能是你的方式方法不对,也有可能是你不适合他……总之感情这事既要看缘分,也要看其他的……”
徐稷不理解,从一旁抽了双新筷子给他夹了几块豆腐道:“其他的,比如呢?”
路鹤宁说:“比如双方的观念是否一致,兴趣爱好有没有共同点,俩人在一起是要长长久久的,那必定要有点共同话题,不然天天对着没话说也不好。最重要的还有双方的家庭条件,俩人各自的收入水平,这个不能差太大,差的多了家长里短掰扯不清,谁家吃亏了谁家沾光了,对谁父母偏心了,也都是矛盾……”
“这个有什么矛盾?”徐稷皱着眉毛看着他:“都住一块过日子了,还用分你的我的吗?”
路鹤宁认真点头道:“要分的。”
徐稷不以为然:“你说的跟做买卖似的,还吃亏上当,叫我看要是俩人在一块了,那就不分你家我家了。反正我是不分,大不了我对你妈比我妈还好,这能有什么矛盾?挣钱更别说了,家里又不是没有钱,愿意挣就去挣,不愿挣就搁家天天躺着,想怎么花怎么花……”
他越说越激动,路鹤宁忍不住微微皱眉,心想你这话可少说几次吧,过过嘴瘾就行,要不然让有心人听取了,稍微□□一下,就你这傻不拉几的劲儿还不知道要赔几个进去。后来又想,差点忘了,徐稷那好像方面不太行?
他知道不少有这方面问题的男士都对另一半格外好,大概出于补偿心理……不过这么看的话钟杰选择周谦生倒是挺好理解的,毕竟人家也不缺钱。
徐稷还在阐述自己的一个大家庭不用分你我的理论。
路鹤宁把要阻止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又见周围的几桌人都在专注着忙着各自的一锅鱼上,没人往这边看。索性低头安心吃着自己的白菜叶。
徐稷又给他夹了两次菜,最后才总结道:“让我看啊,就是有些人眼光不好,你说我哪里不比周谦生好?”
路鹤宁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徐稷这才顺气一点,过了会儿又拿筷子的另一头戳了戳他的胳膊问:“要是你的话你选姓周的还是选我?”
路鹤宁心想那还用说,从实用性上也选人家,嘴上却道:“选你选你。”
晚饭慢吞吞的吃了两个点,家里的电话却始终没有打来。路鹤宁跟在徐稷后面往停车的地方走,一边给家里拨号一边忍不住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好像熏上味了……”
徐稷扭回头看他,也凑过来闻了闻他的衣领。这段小路上没有路灯,只有轮半弯的月牙不知道吊在什么方向上,下面还有颗小星星。徐稷凑过来的时候没打招呼,路鹤宁眼睁睁地看着他凑过来,跟大狗似的贴到自己脖子处还轻轻嗅了一下,脸上顿时轰的一下充了血。
他下意识的往一边偏开头,好在徐稷闻了闻就站直了,嘴里还嘟囔里一句不知道什么话。
路鹤宁连忙收敛心神,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然而一直等到车上了,家里竟然也没有人,再打宁珊的电话,也是没人接。
徐稷把车开出小胡同,转过脸见他有些发怔,问道:“你怎么了?”
路鹤宁摇了摇头,见徐稷是往自己住的地方开,也没说话。
徐稷却突然啧了一声道:“上次我问你,你妹离婚的事情……那个离成了吗?”
“还没。”路鹤宁这一个多月往家里打了三四次电话,然而每次那边都是匆匆挂断,多半都是孩子哭闹那边要忙着过去照顾。离婚还没办利索这事也是宁珊简单说了一嘴,后面也忘了是被什么给打断了。路鹤宁先前没觉得怎么样,这会儿正在担心,听徐稷又问道这一茬,心里才有了一点不好的猜测。
徐稷道:“我那天是真担心你家,离婚这事不是那么好办的,尤其是第一次的,法院一般判不离的多,尤其还有个孩子。”
路鹤宁不明白,转头看他:“如果一方出轨了呢?我们有证据!他白纸黑字写着呢!”
“出轨了不代表没感情啊,”徐稷道:“要是你妹夫诚心悔过,死活不同意,那就很难办。话说回来,我上次说这事不好离就是在这,要是你妹夫真同意离婚,他们签个协议去民政局就行了,还用闹到法院吗。”
路鹤宁被人一下点醒,这才知道恐怕是自己想错了。别的不说,当初大勇还口口声声让他们家还钱,后来突然又改了态度,恐怕就是有了主意——珊珊往家里拿钱,顶多就是给他妈些生活费,路鹤宁不知道大勇年终的四万奖金宁珊有没有拿,就是假设宁珊拿了那钱的话,那这一年算下来能有五万多就顶天了。
但是离婚不一样,离婚夫妻平分财产,先不说存款,就是那套房子少说也得七八十万……宁珊的婆婆向来拿钱当眼珠子,真要分她房或者分她钱,老太太能疼死过去。
路鹤宁心里忍不住发紧,他在这边为了工作上的一点进展忍不住得意,还千方百计的找了个人庆祝,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能耐了出息了,结果宁珊却在家里不知道经历什么样的困难。而实际上这几年,他对宁珊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你还有我,什么事都有哥哥,可是真到了关键时刻,他却从来没有顶用过。宁珊结婚时这样,生孩子这样,如今离婚……似乎也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长进,一个麻烦解决了一个开头,另一套麻烦又接踵而至。
徐稷看他神色恍惚,拍了他一下道:“哎你没事吧,你脸色不对啊。”
路鹤宁按下心神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拨家里的号码,那边一边边的铃声传来,始终没有人接听。
徐稷提示道:“你打电话问问邻居?”
路鹤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们那处是回迁房,一梯十几户……邻居没有住那的,都租出去了。”
出租户流动大,周围的人三教九流都有,他妈又是看谁都看不上眼的性格,哪能会留邻居的号。
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租的楼下,徐稷把车停在道边,却不熄火,问他:“什么地方?具体地址给我。”
徐稷不知道拨出了一个什么号,跟电话那边的人笑骂了几句之后,让路鹤宁对那边人说了一遍地址。很快那边给了回信,又发了一个号码过来。
号码是路鹤宁老家的一位新邻居的。他打过去,那位新邻居说:“……宁姐带着孩子出去躲躲了,跟阿姨一块,都没事,不用担心……就是她那个前夫总过来,还带着老太太一块在我们这又哭又闹的,我们报了几次警,警察也管不了,把人劝走了回头他们就又来了……现在大家也懒得管了……”
路鹤宁心里又急又气,只得勉强笑笑,跟新邻居道谢。邻居道:“不用谢啊,宁姐平时对我们也挺好的,上次还送了些东西,说你寄给他的特产。她们可能这次走的急没拿手机,等她们回来我跟她们说一声。”
……
宁珊第二天晚上才给路鹤宁回的电话。
路鹤宁自责道:“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一开始说过要帮忙的,是我给拒绝了,哪想到你那边这么难,现在你们……”
宁珊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现在我们几个挺好,不就是出去呆两天吗?反正大勇还得上班,顶多就是周末过来闹一闹,他那个妈心眼大胆子小,又不敢自己来,所以并没有多麻烦,就当我带着咱妈周日游了……但是你朋友那边不麻烦人家是对的。”
路鹤宁知道她怕给自己惹麻烦,忍不住扯谎道:“我这个朋友关系挺好的,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人好更不能麻烦人了,”宁珊说:“我这里的事情急不来,他打定主意跟我耗,我大不了就跟他拖上两年,这婚总能离的了。但是朋友情分不一样,今天你开了口,就要做好将来还回去的准备。且不说这人情债难还,你一个人在那边难免有需要旁人的时候,这再深的情分也经不住一件件的耗啊。更何况,大勇要是诚心闹我,这离不离成能管多少用吗?”
路鹤宁知道她犟,只得把担心压下去,再琢磨别的办法。
他知道宁珊说的话有道理,即便离婚这事现在判了,那边不服气以后也少不了过去骚扰她。路鹤宁自己倒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家虽然是回迁房,但是地脚在市中心,离着学校也不远,往外出租的行情一直不错。而江城的租金虽然相对要贵,但也没有贵很多,自己只要稍微往里贴点钱,给她们娘仨租一个套二的房子,倒是能凑合一阵子。
之后几天路鹤宁上班的时候就抽空找些租房信息,等下班后再跟人约时间看房。宁珊的孩子还小,所以一楼潮湿的,东向北向等见不到阳光的一概不要,除此之外小孩可能容易生病,万一有个头疼脑热,大家人生地不熟难免抓瞎,所以尽量离着医院不要太远。还要有菜市场……
他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恨不得晚上十点十一点都出去看房子。工作上更是丝毫不敢懈怠——租房、吃饭、看病、坐车,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一不需要钱,虽然宁珊说自己能出去工作,但是路鹤宁知道带孩子的妇女找工作不容易,他心里还存着护着妹妹的念想,便只肯朝自己狠心。
江城春短,似乎才过完年没多久,周围的人就都换上了薄衫短袖。
路鹤宁终于找机会劝动了宁珊,让她和宁妈妈一块带着孩子过来,随即徐稷又帮他找了一处住处,那处地方离着路鹤宁工作的地方不远,是个零几年的公寓楼,外墙看着还很新,里面的设施虽然陈旧了点,但是好在家具家电齐全。俩个卧室也都朝阳,楼下还有个小广场。
这处的租金稍稍超出了路鹤宁的预算,好在他正式入职有段时间了,于是索性向公司申请了宿舍,把自己租的单间也给退掉了。




金主你好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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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妈妈和宁珊那边往外出租又费了些时间,这期间好像还和男方正面冲突过,好在最后人都没事,只是坏了几样东西。只是这样一来倒是坚定了宁妈妈过来的决心,后来又把房租落了落,终于租给了一对小年轻。
去火车站接人这天依旧是徐稷跑腿帮的忙,原本公司的一位同事知道路鹤宁的家人要来,已经提前了好久说可以借车给他,但是路鹤宁始终觉得太麻烦人,左想右想,觉得不行自己还是租个车。等后来徐稷主动打电话过来,他却没再犹豫,干脆答应了。
路鹤宁不得不承认,即便他和徐稷现在依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和爱好,偶尔的联系也局限在吃没吃这种没营养的客套上,但是徐稷对他来说,的确已经算到了朋友一列。
俩人提前了十几分钟到了车站广场,刚摸到出站口没多久,就见一拨到站的人纷纷朝出站口走来,路鹤宁一眼就看到人群后方有个抱着小孩的跛脚姑娘,慢慢朝着走着,她身边则是个推着行李车的时髦妇人。
宁妈妈这一年变化不大,只是舟车劳顿显得有些疲惫而已。然而宁珊一年没见,路鹤宁却几乎要认不出来。他记得去年的时候宁珊还是个娇俏苗条的小姑娘,当时婚纱照上她穿件鱼尾服,身量苗条,腰围绝细,然而现在不过一年光景,她的浑身上下就满是了过日子的烟火气息,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绞短了,毫无光泽地围贴在耳后,衣角带土,脸色泛黄,唯独抱着孩子的神情警惕而又凌厉。
路鹤宁清了清嗓子想招呼,可是没等开口,心里就陡然涌上一阵难过。
他们家这一年又一年,好事没有坏事不断,他时常觉得自己肩膀够硬能撑的住,可是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又会觉得沮丧和难堪。现在他妈和他妹妹算是投奔他,可是细想想往后的日子,他也不知道哪脚深哪脚浅。
到站的人吵吵闹闹的往外挤,路鹤宁缓过神之后忙举起了胳膊,朝里面的人挥了挥手。
徐稷也看见了跟路鹤宁打招呼的两大一小,等人过了出站口后忙过去接过了宁妈妈手里的行李车。
宁妈妈忙道:“哎呀,多不好意思的啊,麻烦小朋友了……”
宁珊也感激地连连道谢,一边哄着怀里的小孩喊叔叔,那孩子腼腆,只瞪着大眼瞅徐稷,她只得嗔怪两声,又转身教他喊路鹤宁舅舅。
宁家这次几乎等于举家搬迁,宁妈妈许多喜欢的衣服鞋子没地方放,扔了心疼带着麻烦,于是在出发的时候发了几件物流,此时还在路上。但是即便这样,他们随身带的各种生活用品小孩玩具,甚至锅碗瓢盆之类也塞了三个大皮箱另加一个编织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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