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之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理的电灯泡
她想了很久,而此时的孟涟给了她答案。
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一直希望孟涟和孟渊能成长为温柔、坚强、眼界开阔的人。
而此时孟涟的模样,勇敢又坚强的模样,难道不正是她所期待的吗?
她还有什么别的理由去责怪孟涟呢,难道就是因为那些在世人眼中算作瑕疵的东西吗?
许锦艺看着面前的小儿子,深深叹了口气,道:“妈妈没有要反对你们的意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家的父母会怎么想,就算是我们一家同意这件事,对方家长反对的话也无济于事。”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剑,直直地戳中了孟涟的心脏,孟涟愣了许久,沉默不言。
看着重病中的儿子低垂着眉眼的沮丧模样,许锦艺心里难受,她暗自琢磨着,是该去见一见家的父母了。
第59章
孟涟和应行的这件事儿,许锦艺没有选择瞒着家里的二老。
隔天就背着孟涟,将此事告知了孟父和两位老太太。
许家这边儿倒是没什么,孟涟的姥姥作为退休老艺术家,曾是国家歌剧团的前团长,60年代初,就作为女主角出演了莎翁的剧作,红极一时。
老太太当时也算是远近闻名的文艺女青年,眼界宽广、见识多,自然偏见就少了。
虽谈不上极力反对,但也能抱着理性的态度来面对小孙儿的这场不同寻常的恋爱。
而孟家这边儿就有了反对的声音,这第一声反对就是来自孟父。
孟奶奶虽没有亲家这样高的文化水平,却是个特溺爱孙子的慈祥老人。她虽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但她宝贝孙子都病成这副可怜模样了,当然摘星星摘月亮都得哄孙儿开心。和同是男孩儿的小谈恋爱这事儿,反倒是显得没什么大不了了。
她老人家也是爱孙心切,见自己老大不小的儿子黑着张脸极力反对的模样,一不做二不休,同儿媳站在统一战线上,帮起了腔。
一会儿说人小每次来她们孟家时都特有礼貌、还带水果,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一会儿又夸人小个子高、模样俊、家世也好,关键是还特喜欢他们孟涟,这样的人配他们宝贝涟涟正合适。
总之一到孟奶奶这儿,应行就被夸得什么都好。
孟父垮着张脸,看着自家老母亲一个劲儿地吹别家孩子的好,心里那点儿怒火烧的更旺,吹胡子瞪眼地就是不同意这门事儿。
晚间,孟涟一家是在医院用的晚餐。
开始治疗后,孟涟的胃口就变得不是很好,晚饭勉强只吃下了小半碗米饭,就恹恹地窝在窗台边的小沙发上读起词本来。
转院手续已经办好,但在转院之前,还有一件大事等着孟涟去完成。
前几天检查结果下来后,孟涟就和母亲商量好了之后的计划。
许锦艺这几天也和孟涟好好地谈了几次,得知孟涟一直没有放弃在明年夏天正常参加高考的打算,甚至即使检查结果为恶性肿瘤,孟涟也没有放弃过这个打算,如果能活到明年夏天,他就一定会去赴那场约。
作为母亲的许锦艺在亲耳听到宝贝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时,心里又酸又涩,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她几天前去见了应行的母亲颜嘉一面,才得知,原来家那孩子一听说孟涟生病不能参加考试了,也固执地一个劲儿的说要停下来等着孟涟一起毕业。
孟涟这么做,许锦艺也猜得出缘由,无非是为了家那个男孩。
许锦艺一直明白,她家的两个儿子,虽待人温和,特别是小儿子,在为人处世上性格有些过于柔软了。
但在大事面前,两人都是极有主见的性子,一旦确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会恒下一颗心,心无旁骛地前进。
看着孟涟这幅病痛也无法打倒的模样,许锦艺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应行这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
前几天孟涟生病住院退了学,应行心不在焉地上完晚自习回家,莫名其妙地就被家里双亲给拖去半夜谈心。
母亲颜嘉坐在书桌旁,一本正经地朝着家父子俩说有关于儿子的一件终生大事要商讨。
突如其来的终身大事,不仅是刚下班回来的应行老爸,连同着应行本人在内,也是一脸懵圈。
还没等颜嘉说出真相,应行的父亲倒是暗自猜疑起自己这不省心的小儿子是不是谈个恋爱,一不小心把人姑娘的肚子给搞大了。
可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许多。
没有人能在第一次听闻自己儿子其实是个同性恋时还能保持着镇定,哪怕是许锦艺和颜嘉都是在经历了震惊之后,才选择理智面对这个事实。
而应行的父亲却不同,他的理智瞬间就被怒火给烧了个光。
原本淡漠严肃的一张脸,瞬间染上了七分怒意。
他出声怒骂道:“应行!行啊你,现在出息了,什么事儿都敢给我胡来了是吧!?”
父亲说着,竟抄着手边的台灯就朝着儿子门面砸去。
一声清脆的巨响,旋即是零碎一地的玻璃渣四溅开来。
应行也是眼疾手快,一见形势不明朗,一溜烟躲得老远。
“爸!你干嘛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应行皱着眉,气势却丝毫不带怂的。
一旁颜嘉也没想到老公反应会这么大,气到乱砸东西,也着急地劝道:“老,你先别急着生气,先听听你儿子怎么说...”
“他一小屁孩儿,能怎么说?小小年纪不学好,净给我整些乱七八糟的!”应行的父亲也是在气头上,一副丝毫不愿意沟通的模样,看得一旁母子俩一脸无奈。
“爸,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我也成年了,喜欢谁,和谁谈恋爱都是我自己的事了。”应行的语气里满是无可奈何。
“你要谈恋爱我们都没意见,但和同性谈像什么样子?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此时的老根本不想听儿子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暴躁又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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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道,“对方是孟家的小孩又怎样?男孩儿就是男孩儿,性别这关过不了,其他都谈,必须分手!”
这话说的蛮横又无礼,气得应行好几秒都说不上话来。
书房里一时间气氛诡异得令人害怕。
突然之间,一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爸,我这辈子就喜欢过孟涟这一个人,你不让我喜欢他,我喜欢谁去?”应行站在一地的碎玻璃前,目光里满是沉寂和失望。
看着面前出落得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应行父亲一愣,这才发现,如今的应行已经完完全全初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可即便如此,他仍是无法轻易地接受这样的事实。
父子间的这场谈话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应行和他父亲冷战的事儿,孟涟也从母亲那里得知了,据说父子俩闹得挺不愉快,应行还暂时被没了手机,限制了人身自由,每天出入都有人看着。
这几天孟涟联系不上他,但每一天清晨都会给他发一条信息,等待着他的回复。
但两人之间并不是完全失了联系,机缘巧合之下,颜嘉、许锦艺两位母亲竟成了孟涟和应行之间传话筒一般的存在。
今天孟涟做了哪些治疗,比昨天又多吃了一小碗米饭。
应行又在放学后被他老爸亲自给押回了家,因为觉得颜面扫地,一直窝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这样无法相见的日子,让孟涟想起了两人在现实中相识之前的那段时间。
可比起那时候,思念却更盛。
艺考前一天,许锦艺问宝贝儿子,“这几天交换的都是些日常的小事,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对小说,我们也帮你传达。”
孟涟闻言一愣,竟垂着眸沉默了。
许锦艺以为儿子这是不好意思,还玩笑道:“肉麻的话也行。”
孟涟思忖了一会儿,道:“有许多,我写给您吧,您拍照再发给颜阿姨。”
说着孟涟拿过纸笔,原本心里千言万语,可一提笔就忘得所剩无几。
思来想去,所有的思念就凝成了朴实无华的三个字,“我爱你。”
第60章
转院的时间被定在几天后艺考结束的晚上。
一月底的z市已经下起小雪,z戏的校园里从上午开始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清一色的全是拿着准考证准备入场的考生。
z戏每年的艺考,都会有不少大众熟悉的面孔,那些年少成名的艺人,往往都是媒体火力集中的对象。
而z戏戏曲系门口不像表演系那样人山人海,只三三两两地排成了一条队伍。
孟涟的装备很简单,一张准考证,一身练功服,一件室外排队时穿的大衣和兜里的一包应急用的医用无菌棉。
他个子生的高,模样又出众,远远站在那儿就足以吸引走旁人的视线。
可如今他生了病,面容比往常憔悴不少,乌黑软发下一张脸失了血气,苍白的有些过分。
即使是寻常人不太在意的小雪天气,孟涟仍是遵从母亲的嘱咐,打了伞,因此在人群里更是显眼了起来。
戏曲系的队列还算冷清,但有孟涟在,仍是吸引来了不少媒体的注意。
刚才在校门口时,孟涟也遇到了一些从前学校的同学,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他都没太在意。
进考场后,孟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视线在评审席上逡巡一圈,停顿了许久,才淡然地回目光,坐上了候场的座椅上。
两个小时的面试进行的很顺利,因为之后得赶去机场,考试结束后,孟涟没有多做停留,目不旁视地出了z戏的大学校门,逆着人群走到街对面和母亲约定好的地方。
外面仍落着小雪,四点左右天光就暗了下来,孟涟打着把伞,因为得病,疫力下降不少,他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受了寒气,加重病情。
孟涟安静地站在路沿边,出神地望着过往的车灯和远处从校门涌出的考生。
忽然之间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孟涟面前。
只见车窗缓缓降下,驾驶座上的大男孩解了安全带,越过身来,露出了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来。
孟涟睁了睁眼,一愣,就见男人二话不说的开门下了车,大步流星地绕过车头朝着孟涟走来。
一切发生地太快,孟涟还没从见到应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人一把抱进了后座,旋即应行将车门一关,也随着孟涟上了后座。
孟涟撑着手臂仰躺在后座上,他刚想坐起身来,就被身上的男人一把按进了皮制的座椅里。
应行紧双臂,紧紧环住了身下许久不见的小男朋友,将脸埋进了孟涟的颈窝里,深深地嗅着。
这幅狂热又沉迷的模样,像是野兽嗅到了猎物的香气,蠢蠢欲动地要将其皮肉剥开,生食骨髓一般令人全身发颤。
孟涟被吓得反射性地一挣,随即就听见对方低沉的声线在他颈间嗡嗡响起,霸道之中竟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别动,让我抱会儿。”
闻言,孟涟颇感无奈,但也好脾气地抬起手臂回抱住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大个子。
车内暖风很足,暖乎乎地烤得人昏昏欲睡。
两人双腿蜷曲交缠在一起,耳边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亲密地像是要合二为一。
他们默不作声地相拥着,好一会儿,应行才放过身下人,撑着手臂伏在孟涟身上,埋着头专注地打量起许久未见的恋人来。
孟涟被压在座椅上,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裹了件厚实的长大衣,倒是显得有些笨拙的可爱起来。他一头软发随着重力滑落,露出白皙光洁的额头,口鼻却被围巾给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眸子,幽幽地和应行对视着。
这模样看的应行眸光一沉,可转念一想到孟涟还生着病,应行心里那点儿邪火就散的无影无踪。
他小心翼翼地将孟涟颈间的围巾拆开,随着孟涟五官的露出,应行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移到了身下人形状漂亮的嘴唇上,他垂着眸看着孟涟那颗诱人的唇珠,轻声问,“想我没有?”
“嗯,很想。”孟涟的声音很轻,可应行仍是听得清清楚楚。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应行才俯下身去吻了吻孟涟的唇角,他动作比以往轻太多,像是生怕碰坏了身下的宝贝疙瘩。
见孟涟软着身子丝毫不抵抗的模样,应行才露出点儿贪婪的本色来,一偏头,含住孟涟唇尖缀着的那颗软珠子,霸道地吮吸起来。
孟涟被他亲地晕乎乎的,却仍是没有被美色给冲昏头脑,他抬手艰难地推了推在自己身上作恶的某人,问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应行看着身下人疑惑的模样,轻笑着吧唧一口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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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涟鼻尖,坐起身答道:“被我妈从我爸那儿给保释出来了。就今天一天,她和许阿姨商量好,让我来接你去机场。”
孟涟闻言一愣,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儿他母亲或许是故意瞒着他的。他还没来得说些什么,就见应行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原来孟涟的左手背上满是乌青的针眼,刚才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此时他一抬手就露了出来。
应行眼里神色有些复杂,捧着孟涟的手背,心疼地低声问道:“手术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下月初做第一次手术...”孟涟垂着眼眸,想要将心里那点儿不安和紧张都掩去。
应行看着孟涟,沉默着一声没吭。他心里又酸又涩,恨不得以己之身,将心上人即将遭遇的那些痛苦全部生受了去。
可他却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最简单的陪伴也无能为力。
孟涟看着面前久久沉默的人,应行神情里那些失落和自责孟涟都看在眼里,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得主动凑过去吻了吻应行的唇角。
也许是相见的时光有限的缘故,他们今天的吻,比平常多了许多,却丝毫不显腻味,倒像是发了酵的上好醇酒,叫人舍不得下口,可浅尝一瞬,又停不下来,越品越是醉人。
到机场时,孟家一家老小早早地就等在了国内出发的入口处,除了孟家大哥在剧组抽不了身以外,一家人到了个整齐。
而其中却还多出了一个身影应行的母亲颜嘉。
颜女士此时正站在许妈妈身边,两人正凑在一块儿谈论着什么,远远就见自家儿子同男朋友朝着她们走了过来。
孟涟能很清楚地感知到,身边的应行在见到孟家一众之后,一改之前在自己身上撒欢的流氓样子,立马正经了起来。
应行先是落落大方地朝着许阿姨打了招呼,随即又一本正经地朝着面色不加的孟父问了声好。
孟父可没有许阿姨好说话,他黑着脸哼了哼,没作回应。
应行也不恼,朝着孟家二老问了好之后,又风度翩翩地领着男朋友去了自家母亲面前。
孟涟此次转院去北边的j市接受治疗,前后两次手术,为期大概半年的时间。
孟家的父母手边都有各自的工作,没有办法长时间陪着孟涟,反倒是家里两位老太太都退了休,正好一同过去照顾自家病重的孙儿。
离登机的时间所剩无几,等孟涟领过登机牌,一众人就去了安检口。
因为两家家长都在,应行表现的很克制,他不敢和孟涟站的太近,但一想到要半年以后才能再见到他的乖宝贝,他心里又止不住地想要去触碰孟涟,哪怕只是牵手或者是拥抱,也比这样呆站着,远远看着孟涟的背影消失来的好。
孟涟同父母拥抱着道了别,他一回头看向静静站在远处的高个男孩。
碍于两家父母都在,孟涟没有选择上前,因为连孟涟自己也没把握,如果他此时上前去到应行身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来。
因此他只是远远地站着,抿了抿唇,露出个和煦的笑来,像普通朋友一般,朝着应行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而应行的伪装甚至比孟涟更胜一筹,他双手插兜随意地站着,面上仍是那副气定神闲的笑模样,可那副笑意却到不了眼底,强装平静的淡定外表下,仍是漏洞百出。
他那双深邃眼眸里,那些压抑到即将爆发而出的情绪仍是将他无情地出卖了。
眼看着孟涟就要转过身去,眼看着再次见面将会是盛夏的时候,应行再也无法忍耐心里那些呼之欲出念想,他朗声叫住了孟涟。
“孟涟。”
这一刻应行所有的伪装都狼狈地分崩离析,旁人的目光在对孟涟如山的思念面前都微不足道起来。
他没了刚才的克制,肆无忌惮地迈步朝着孟涟走去。
他双臂一伸,攥住孟涟的双腕将其带至身前,随即一俯身,情不自禁地将一个满含着深情的吻落上了孟涟的唇。
这个吻,浅尝即止,却比畅快淋漓的性事都来的更为炙热。
应行这忽如其来的妄举让两边的家长都惊呆了,两位母亲还好,可孟涟父亲的反应却十分夸张,他一见自己宝贝儿子被别的男人当众占了便宜,气得直跳脚,挽起袖子就是一副要冲上去同应行干架的模样。
还好一旁的许锦艺将丈夫给拉了回来。
一个转瞬即逝的亲吻后,应行低下头,凑近孟涟的耳边呢喃道:“答应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回来。”
看着面前满目不舍的大男孩,孟涟的眼眸里有些柔软的光,他朝着应行道:“嗯,毕竟还有几十年的时光...”
“我都想和你一起度过。”
第61章
分别的时间总是漫长的。
一场隆冬,春来,夏至。
对于两人来说,这分离的半年时光成了青春里无法忘怀的记忆。
谁都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早早地约好了,要在终点重逢。
孟涟的临考复习是在医院里度过的。
为了夏天的考试,许锦艺给孟涟请了家教老师,在病房里一天不落地复习着。
春天时,各大院校的自主招生和飞行员招考同时进行着,民航大在附中和实中这两所z市顶尖高中一共下放了十个保送名额。
像这样冲上云霄遨游天际的飞行梦,对于这些十七八岁的男孩们来说要比驾驭各种名跑都来得带劲儿。
可章程上写得清清楚楚,对身高、视力、成绩、身体素质的卡关一项不少。
光是这些硬性规定,就劝退了大部分想要报名的高三男生。
最后也只剩下寥寥几位资质拔群、外貌条件出众的男孩递交了申请表。
可就在高三的众人都猜测着这次保送名额将花落谁家时,应行却在一旁不慌不忙地背着之后小测验要默写的古诗词。
以王烈的原话来说,就是“稳如老狗”。
毕竟应行志不在此,民航大的飞行员招考根本不在他考虑范围之中,首先民航大离z戏太远,没在一个城市,所以不感兴趣。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迟来的z大国防学院的飞招。
这个飞招和民航大的飞招意义完全不同,不仅仅是军用和民用之别,连招考的条件都比民航飞招严苛不少,且下放给z市的保送名额只有一个,全省只有两个。
z大作为全国唯一一所包涵军事专业的综合性大学,是国内排的上前三的重本大学。而z大的国防学院作为国/防/部直属部门,招考的分数比z大普通专业还要来的更高一些。
当然这些都不是应行考虑的问题,主要原因还是z大离z戏就门对门,同一个大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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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行从一开始就盯准了这个项目,老早就做好了准备,他本来自身条件丝毫不差,再加上准备充分,从投递申请到体检合格,从笔试到面试复检,一路过关斩将下来,直到合格通知下来之时,一切才算是尘埃落定。
出结果那天,应行像往常一样踩着点到了校,远远望见校门口挂着条横幅,上面一行白色大字“热烈祝贺我校应行同学勇夺z大国防学院保送名额”。
这仿佛金榜题名中状元一般的架势让应行一愣,见周围人都认出了他,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他站在校门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该出,于是索性不顾已经打响的早读铃,转身出了校门。
学校旁的咖啡店正是早餐的高峰时,长长的队列里全是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当然还混进去一个穿着实中校服的逃课男孩。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育得太好,这大男孩身量颇高,肩宽腿长,在人群里很是显眼。
虽穿着身再普通不过的宽大校服,却仍是靠着身材和颜值将这身红黑色的运动装撑出了些桀骜不驯的帅气,惹得前排几位穿着职业装的年轻姑娘时不时就要回头悄悄地望。
应行可没时间搭理身前这些漂亮姐姐,他一手随意地插兜里,单手捣鼓着手机,在微信里给张老请了早读课的假,随即手指落在了一个肥肥的小鹦鹉头像上,停住了。
他抿着唇,神情似是有些犹豫,可思来想去,还是满目柔意地点开了视频通话键,他要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分享给那个他思念了许久的人。
今年的初夏来得比往年更早。
一场淋湿了z城的骤雨,蛙声蝉鸣,泥泞的操场上空无一人,只剩下水洼里被雨水溅出的道道涟漪。
在细雨将停之时,一声急促地电铃声响彻了偌大的实中校园。
原本寂静如死的校园里,瞬间像是活了起来。
倏然响起的嘈杂人声、桌椅移动的钝响、走廊里奔跑的脚步声、顶楼上时不时传来的雀跃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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