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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樱沾墨
连按歌道:“对面的就是‘异宝’?”
严楚赞许的看他一眼,“异世之宝,不属于人间的宝物。”他转过身,带着众人走到异世之宝的四位石像前。
第一尊石像挥舞着粗大的藤蔓和浩瀚的根系,看上去巨大而狰狞,而仔细看时才会发现它舞动的藤蔓像一双张开的手,托着顶端一朵吐露芬芳、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被风吹雨带弄坏的娇嫩花朵,正是鱼戏叶,代表了手。
第二尊石像是一块棱角分明横躺着的石碑,碑上没有字,只有两处含水的小坑,坑里水波荡漾,将满天星芒都进了里面,折射出石碑幽幽的目光,这是北斗石,是眸。
第三尊石像是一条十人合抱那般粗的蛇,有神龙一般的须角和鳞片,它盘在一根顶天的石柱上,周身有琉璃色的寒光流转。巨蛇从上面探出英武的脑袋俯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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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里的众人,形象怒发,好像马上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将他们吞下。这就是地宫里看不见的蛇,寒香奇蛇,代表了血。
而最后一尊石像是一个人。
那人负手而立,神色淡然,微微侧着身,望向王座的方向,砂石雕琢的双眸里流露着千年风雨万年轮转而不动声色的深情。
连按歌饶有兴致的跟着严楚辨认天材异宝,他望着最后一尊石像的面孔,惊讶的说:“这个人的面相好眼熟。”
严楚没理会他,他回了目光,望着站在王座前的黄衫青年,说:“原来,你就是佛火凤凰,灵江,你记起什么了吗?”
灵江没说话。
严楚又道:“盘启如今在何处?”
“他死了。”灵江的声音沙哑的好像山风拂过沙石。
连按歌感觉不大对,扭头去看,猝然发现最后一尊石像竟和灵江一模一样!
连按歌脑袋一嗡,求救般望向殷成澜,发现男人和他一样,眼里满是震惊。
殷成澜道:“灵江,你……”
灵江歪头朝他笑了笑,抬步走到祭台上,将殷成澜放到了王座上。
他回到台下,张开双手,手心燃烧起两团耀眼的金色火光,火光刹那间将整座宫殿照耀出鎏金般的光辉,他朗声说道:“尔等宵小,速来报到!”
随着他话音落下,连绵起伏的十万山川出现无数只群鸟野兽,顷刻间就落满了宫殿,而七座石像也动了,它们幻化成草木本身的样子,弯下笔挺的枝干身躯,垂下高傲的头颅,伏下傲岸的身姿,与山川中的飞禽走兽一同,来到了灵江身后。
整座宫殿呈现出一种世间罕见的旷世之景,如同蚂蚁一般的连按歌等人站在这群仙花奇兽里面,惊诧的看着长身玉立在百兽之首的青年。
青年轻声道:“跪”
一时间,万木低头,百兽俯首。
青年淡黄的衣衫在风中翻飞,他背对着他们站着,望着祭台的王座,说:“托雅姑娘。”
托雅惊慌的答应。
灵江道:“我想起来了。”
他看着王座上的男人,说:“盘启不是矮……而是他无法行走。”
殷成澜死死的盯着台下的灵江。
灵江猛地撩开袍襟,单膝跪了下来,沉声徐徐说道:“臣,佛火,恭迎吾王。”
殷成澜瞳仁一缩,低声说:“你在说什么!”
灵江道:“百世轮回,冥冥注定,这一世,你终于拿走了你的鼻、筋、耳、肤、手、眸……盘启,就差血和骨了。”
他笑了笑:“原来一切都是注定。”
第63章佛火凤凰骨(四)
殷成澜心中惊涛骇浪,他坐在王座上,沉默的看着台下俯首称臣的青年。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问,语气里还带着一贯温柔。
灵江抬头道:“有些记忆藏在我的神魂深处,不管我涅轮回多少次,最后都将想起来。殷成澜,你就是盘启的转世,我出生在驭凤阁就是为了寻找你。”
殷成澜拢在袖中的手猛地攥起,脸色沉了下来,眼里出现某种厉色,他仍旧勉强维持着温柔,甚至用比方才更加轻柔的声音说道:“灵江,我不是盘启,我是殷成澜。”
灵江皱起眉,站起身来,想说些什么,忽然察觉到一阵劲风抽了过来,他反应极快的侧身躲过,转过身来,身后的飞禽走兽已是大乱,连按歌等人被劲风撩翻,高高飞起,然后摔到一旁的地上,然而袭击他们的却看不见是谁。
现场看不见的,只有一种东西。
连按歌摔倒的时候忙扑到殷清漪身旁,接住了她和托雅,肩膀砸到地上,吃痛的大声喊道:“寒香奇蛇?灵江,你同僚想杀了我们啊!”
灵江扫了一眼殷成澜,腾空跃起,手中幻化出八楞梅花锤,玄铁在北斗石的照耀下闪过一抹森幽的寒光,他冷冷盯着半空,说:“一条不开化的畜生罢了。”
说完,扬锤往空中一处砸去,玄铁锤撞上坚硬的东西,发出一片刺耳的金属之声,锤刺扎进透明的蛇身里,他用力刺啦一划,一股皮肉被剥开的血腥味弥漫出来,空中纷纷落下沾血的鳞片,足有巴掌那般大,落到地上转眼变成了雪白色。
宫殿中‘嘶嘶’声遍地响了起来,飞鸟野兽纷纷逃窜,钻进了王座后的山川里,连按歌还没站起来,就感觉身上爬满了丝丝缕缕冰凉的小蛇,阴寒的嘶嘶声密密麻麻涌进耳朵。
身旁的人也是同样露出惊骇的表情,僵硬的躺在地上。
连按歌咬牙从齿缝中说:“……别动。”
话音刚落,只觉得冰凉的小刺狠狠扎进了他的手掌,连按歌惊慌翻身站起来,猛的将身上的蛇抖了下去。
蛇声顿了一下,然后疯狂的躁动起来。
连按歌一把抓起殷清漪,将她甩到背上,正要逃走,一抬头才想到这玩意儿看都看不见怎么逃?
宫殿中蛇吐息像催命的符咒,滑腻的鳞片从脚腕往小腿上爬去。
连按歌浑身都炸了起来,凭借感觉又踩又捏的弄死几条小蛇,但好像有更多的蛇向他爬了过来,他感觉腿上被蛇紧紧的勒住,好几处皮肤都扎进了毒牙。
他啊啊大叫:“卧槽!我快被咬死了,这蛇有没有毒啊!”
灵江正和空中那条蛇王缠斗,闻言回道:“有,剧毒。”
连按歌心里一凉。
身上被咬了好几个血窟窿的严楚趴在地上,护着身下昏迷不醒的季玉山,嘶哑的嘲讽道:“但一时半会毒不死你。”
大总管万分悲惨,只觉得刚知道他家主子是什么牛逼哄哄的大罗神仙,大腿还没抱上,自己就要被看不见的畜生咬死了,怒道:“要是让我看见你们,老子给你们都炖成蛇肉汤!”
“好。”灵江接道,一锤砸向一处,甩掉玄铁锤上粘黏的鳞片,似笑非笑道:“我答应你。”
说罢,一只手的手心忽然着起鎏金般的焰火,他抬手将火光送上高空,然后将八棱梅花锤轮起如满月,在火光掉下来的瞬间,挥了出去,森冷的铁器碰上燃烧的火焰,在宫殿上空炸了个流光溢。
金子般的火花碎片璀璨耀眼,纷纷落下,落到寒香奇蛇的身上,照耀出地上扭曲爬动的蛇身。
这一冰一火融合在一起,赤金与冰蓝的混战让整座宫殿散发出光夺目的奇幻之景,纵然知晓满地狞蛇腥血,可也令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为之光景震撼。
连按歌望见祭台上竟没有一条蛇,施起轻功背着殷清漪跳了上去,其他人也纷纷效仿,雪漠武士还顺带将严楚和季玉山也背上祭台。
殷成澜让开王座,让他娘坐了上去。
殷清漪惊魂不定,很难相信眼前的场景,但她还不至于向寻常女子大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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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只是压低声音,颤声问道:“澜儿,那孩子是……”
殷成澜苦笑摇头:“我不知道。”
他的心也乱了,只能目不转睛望着半空中潇逸的身姿,绷紧了神经。
那条巨大的寒香奇蛇被火焰照出磅礴的身躯,它盘踞在空中的北斗石上,朝灵江探出足有青铜鼎大的脑袋,张开三角形的利嘴,露出两根孩儿臂粗的尖牙,喷出愤怒的嘶嘶声。
灵江的眼中倒映着血色和火光,不急不缓扬起手里的兵器,冷漠道:“他的血你必须还给他。”
说罢高高跃起,然后急速落下。
与此同时,寒香奇蛇自下而上冲他张开血盆大口。
“灵江小心!”殷成澜忽然出掌狠狠拍地,借力跃了起来,袖中飞出三道金线缠住蛇头,用力一拉,将快下落的自己带上去。
殷成澜用身体撞向蛇身,将那张血盆大口撞歪了一下,就是这瞬息万变的时刻,灵江手里的八棱梅花锤幻成了一柄漆金长刀,雷霆万钧的挥了下去。
刀刃劈进蛇的血肉里,灵江一脚踩住掉落蛇头,在半空猛地一旋身体,伸出手臂,接住掉落的殷成澜,搂住他的腰,将他抱了满怀。
灵江在巨蛇倾塌的背景下凑过去吻住殷成澜,用额头亲昵的抵着他的,低声唤道:“……盘启。”
殷成澜怔怔的看着他,唇角的笑容冷了下来。
落地之后,灵江捡起那只冒血的蛇头送到殷成澜面前,满眼笑意,说:“只有这条才是真正的寒香奇蛇,他的脑袋里有你给的血。”
殷成澜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灵江单跪在他面前,将蛇头丢给祭台上的严楚:“接着。”
转过头瞧着殷成澜:“还差我的凤凰骨,你就”
“我不要。”殷成澜打断他的话。
灵江一愣:“这本来就是你的。”
殷成澜眼中一凛,眉眼里有风云雷动的厉色,他深深看着灵江,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他,你不欠我。”
灵江凝眉疑惑,垂眸看着他:“可你确实是他的转世,我是佛火,靠近你是我的本能,所以我不会认错。”
殷成澜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好像刚刚灵江的漆金长刀也在他的胸口上来了一下,让他的心尖汩汩直流鲜血青年清澈的双眸,认真的神色,凝望着他的深情款款,此时此刻,他才明白,那不是给他的。
世间便是如此残忍,总会在你自以为得到时,又强行夺走,只留下虚空的双手和落寞的怀抱。
殷成澜心中有着滔天的怒意,可他望着灵江,只能任由怒火将自己焚身,却一丁点都舍不得发在他身上,他闭上刺疼的眼,竭力压制着情绪,低声说:“你靠近的不是我,是他。而我,是殷成澜。”
灵江勾起的唇角淡了下来,他握住殷成澜的手,静默了片刻,才又抬起眸:“好,你不是盘启,我记住了。”
勉强笑道:“十九,我们终于找齐药引子,能解你的毒了。”
这一声十九叫的殷成澜心疼的难以呼吸,他也露出艰涩的笑容,问:“怎么解?”
灵江递给他一只苍白瘦削的手腕:“剜出我的骨就好了。”
殷成澜睫羽颤了一下,回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能。”
灵江看着他:“原因?”
殷成澜只道:“我不能。”
灵江的眸便暗了下来,眉间聚拢起戾气,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再问你一遍,你的毒你解不解?”
殷成澜摇头,移开目光,望着地上泛着金光的火焰碎片,哑声道:“抱歉。”
灵江倏地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他喉结滚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却没说出来,目光凌乱的看了一下四周,又重新落回殷成澜身上。
弯腰按住他的肩膀,用沙哑的声音轻柔的说:“你也这样。”
然后,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一般,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了出来,他猛地提高声音,凄厉道:“为什么你也这样!几万年之前,盘启不领我的情,试图去创造其他七个神将,结果耗尽心血,让自己陷入永生永世的轮回中!现在你也这样,好不容易找齐了八味天材异宝,你却说不解就不解了,你甘愿去死,都不想活着,你”
灵江胸腔剧烈起伏,他双腿一软,跪到地上,撑着地面,眼睛发红,恶狠狠说:“我从来都没害过你,从几万年前到现在……”
眉眼之间尽是痛楚:“……为什么你不肯听我的话,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从不在乎我有多难受呢……”
他是理智的人,此时却猝然崩溃了。
第64章佛火凤凰骨(五)
寒香奇蛇的蛇头散发出冷冽的清香弥漫在宫殿里。
地上还泛着细碎的金光,这是凤凰火,像燃烧的金子,泠泠流光,经久不灭。
灵江直起身子,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男人,他的脊背笔挺的如同寒冬大雪里的苍松,肩膀却很单薄,身上没有几分肉,一摸总能摸到他硌手的骨梁,他的心就嵌在他这副胸骨里,薄薄的隔着肌肤,此时冷的如冰。
“……是我做错了吗?”灵江眼底猩红,墨色的睫羽氤着潮湿,他眼中的山川大海被大雨淋湿,萧瑟的雨中蜷缩着他的神魂。
殷成澜看见这双曾经神采飞扬眼睛黯淡下来,郁积着晦暗的绝望,殷成澜心里一抽,手都颤了起来,他探过身子用发颤的手抓住灵江的手臂,想将他拉进怀里。
灵江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目光落在殷成澜的脸上,他的眼里时光急速倒退,千瞬万变的光影中有万物生长,有天地苍凉,有锦衣玉袍,也有衣衫褴褛,最后,千千万万的轮回定格在了那张冰蓝色的王座上。
他接过他的一副骨,从此有了灵智。
他深情凝望着王座,而王座上的人却从没回头看过他。
灵江感到一阵无能为力,他刻意放缓呼吸,压制住心里的痛楚,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站起身,撑着那身单薄瘦削的身子,说:“算了......”
灵江:“......既然你不想解毒,就走吧。”
说完,走到他们进入宫殿的那面冰壁前,将手贴上去,闭上眼,默念出一段古奥晦涩的符咒,地上的焰火碎片聚拢起来,没入冰墙中,隔着霜白的冰墙若隐若现,灵江低声说:“跟着它们就找到苏赫,然后回到一开始的地方,我送你们离开。”
宫殿里的众人望着冰墙前青年的身影,一时相顾无言不知该说什么,周围的光怪陆离还提醒着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苦心孤诣,历时十年之久才终于找齐了解药,连不报希望的最后两味都找齐了,可没人能想到,天意竟是如此造化。
殷成澜坐在地上,看着十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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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的灵江,心里有种强烈的冲动走过去抱紧他,亲吻他,将他融进自己怀里,再也不让他露出这样落寞绝望的眼神。
可殷成澜不能动,十步的距离他都走不过去。
殷成澜从未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残疾,不能靠近他,不能拥抱他,也不能......舍得他。
“你不回去?”殷成澜搁在腿上的手攥成拳头,心里空落,他喉咙发干,近乎紧张的盯着灵江,生怕他说出一个‘不’字。
灵江背对着他,望着冰墙折射出身后模糊的人影,他怔怔看着,苦涩便满上心头,灵江闭上干涩的双眸,说:“回。我答应过你,不管解不解毒都会帮你报仇。”
他声音有些发颤,勉强压制住,说:“你们先去找人,我还有事......随后便到。”
说完,化作一道淡黄的虚影,消失不见了。
殷成澜悬空的心落回胸膛,他落寞的勾起唇,没再说什么。
祭台上,严楚抱着昏迷不醒的季玉山,让人将石像前的天材异宝回,环顾众人道:“先找人吧,有什么事都等离开这里再说。”
连按歌扶着殷清漪下了祭台,走到殷成澜面前背起他,一行人跟着灵江的焰火,去寻找苏赫。
待人离开这里,灵江才缓缓现身,拖着疲惫的步子走上祭台,望着寒烟淡淡的王座,转身坐到台阶上,默然打量着空荡的宫殿。
巨大的北斗石流转着万年不变的星光,死去的寒香奇蛇倒在地上,浑身雪白,像一条银缎横在那里,诡丽的药草仙花在风中摇摆,身后的山川大河有百鸟婉啭。
灵江弯下腰,将脸埋在手里,肩膀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竟有些抬不起来。
山川浩渺的林风吹进宫殿,他好像冷,浑身微微发颤。
“呵”
过了好久,他凄楚的笑了出来,向后躺到地上,侧头就能看见晶莹剔透的王座,灵江伸手抚摸着,眼角眉梢都发红,低低的说:“你永远都忍心,而我永远都不忍心。”
王座身后的山川里飞出一只黄白相间的小鸟,负着小翅膀跳到灵江肩上,亲昵的蹭着他,他用手指撑起小鸟,举在眼前:“你喜欢飞禽,为何不喜欢我。”
跟着灵江的焰火,他们在宫殿里走过七重通道,来到了一间房间,房间依旧是冰晶砌成的,很宽敞,墙壁上有四个暗格,里面模模糊糊装着什么东西。
房间的地上躺着虚弱的苏赫和两名同样虚弱的雪漠武士,殷清漪一眼看见,忙跑过去抱住苏赫。
严楚将人检查过了,没大碍,和他俩一样,一半是因为饿的,还有一半是被蛇咬了,不过幸好这蛇虽是剧毒,但发作很慢,不知是否因为温度寒冷的原因还是什么。
寒香奇蛇的血能解蛇毒,严楚将从蛇头取出的寒香水喂给他们,然后就不管了,束手等毒性解了就能上路,他靠在一旁闲着无事环顾房间,盯着那些暗格看了一会儿,下巴朝大总管挑了下:“你过来,砸开这些暗格。”
连按歌对他的颐指气使很嗤鼻,怎么一个一个都使唤他,不过之前严楚在宫殿里的表现太令人震惊,以至于连按歌虽不情愿,还是巴巴凑上去,问:“发现什么了吗?”
严楚指着墙壁上的其中一个暗格:“这里面好像是书,拿出来看看。”
“会写了什么?”连按歌兴致勃勃,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里兀自静坐沉默的殷成澜:“会不会跟我家主子有关?”
严楚:“想知道?自己去拿。”退到一旁揣手等着他。
连按歌对于苦力已经当出了经验,用手肘做工具砸了十几下暗格,将冰壁上砸出蛛丝般的裂缝,然后退后一点,一脚踹了上去。
厚厚的冰块碎进暗格里面,埋住了里面的东西,严楚皱眉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走上前,将碎冰块移开。
暗格中装的是石简,更像是一块天字碑,十寸长宽,很沉,上面刻了许多字。
那些字是古体字,笔画奢华复杂,难以看懂写了什么,连按歌看了一会儿,忽然叫道:“这是爷的笔迹。”
严楚愣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么来说,灵江确实没认错人。”
连按歌已经捧起那块沉重漆黑色的石简送到了殷成澜面前。
殷成澜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字迹,冷淡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对字迹十分熟悉,但写了什么,他也看不懂,他痛恨这些笔迹,心里有种残酷的庆幸,好像不认得这些字,就能摆脱一点和那万年之前人的关系。
最后,在严楚的要求下,他们将四个暗格中的石简都搬了出来。
严楚对阴沉着脸的殷成澜道:“盘启在地宫时一心一意钻研的就是如何创造神将和自己的十万人间,所以这上面记载的不外乎就是这两种东西,即便你再不想承认,冥冥之中都有难以割断的注定。”
殷成澜看着他,没说话。
严楚眼里有着医者对奇草异药的狂热:“寒香奇蛇的血在它的脑袋里,你不想知道盘启给灵江的那副骨在他身体里的什么地方吗,还是说他身体里所有的骨头全都是。”
殷成澜的眼里有翻滚的波涛,他冷冷道:“这两种选择我都不想知道。”他垂下眸子,看见自己放在腿上苍白的双手。
他的手沾染过的血能染红这座宫殿,他杀死的人能横尸千野,就是曾经杀伐果断尸山血海中的这个人,但在面对严楚的问题时退缩了,他甚至忽然伸手箍住严楚脖子,将他拉到自己脸前,在他耳旁低声阴森的说道:“我可以让你带走这些东西,不过不管那副骨在何处,你记住,别碰灵江,他身上一丝一毫你都动不得,若是你敢打他的注意……”
他斜眼看着不远处的季玉山:“我会让你后悔的。”
严楚舌头抵着喉咙,脸色发白,殷成澜放开他,严楚跪在一旁咳嗽,边咳边说:“你连死都不怕,怕他废掉几根骨头吗。”
殷成澜冷冷看他。
他咳了两声,擦了擦唇角,起眼里的狂热,转头看着躺在地上无知觉的季玉山,声音嘶哑道:“殷阁主此时此刻我才有些佩服你了。”
他们在掉落的地方和灵江汇合。
灵江看着他们手中的石简,什么都没说,施法将人送了出去。
等他们离开地宫之后才发现,短短三四日的光景,人间已经褪去严寒,换上了大地回暖,四处绿草如茵,天空澄清碧蓝。
原来地上的人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
他们从一处山脉里钻了出来,站在山腰间往平原望去,兰纳尔湖好似一块绿琥珀,静静躺在疆北的荒原上,除了他们,没有人知道琥珀下面那片和人间同色的十万大川。
灵江当着众人的面毁掉唯一的出口,封死了任何想进入再一探究竟的心思,没有出口,进入




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分卷阅读112
就是死亡。
殷成澜看着负手而立在山巅的青年,呼啸的山风好像就快要挟裹着他消失在茫茫漠漠的天地间,他望着他的背影,有个念头在他心里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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