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樱沾墨
封死出口,是封自己的路,还是封别的人路?人间疾苦,何必再来。
第65章佛火凤凰骨(六)
为了庆祝他们回来,雪漠部落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明亮的篝火在夜幕下熊熊燃烧,雪漠居民围着篝火跳着粗狂豪放的舞蹈,嘹亮的歌声和飞溅的星火在酣纯的酒香里碰撞,撞出一片欢声笑语。
殷成澜隔着明亮的焰火望着他娘亲的笑靥,银色的发丝在火光中烨烨生辉,殷清漪端着酒盅和身旁的高大寡言的男子交谈,她不知说了什么,苏赫眉间的沟壑浅了,紧抿的唇弯了起来。
殷成澜不由自主也微微一笑,苏赫似有察觉,扭过头与他目光交汇,殷成澜客气的点点头,苏赫举起酒杯隔空敬他。
多谢你保护她。
多谢你陪伴她。
殷成澜饮完手里的茶,转身离开。
他该离开这里了。
殷成澜向四周张望,没见到灵江的身影,从地宫出来之后那小鸟就几乎没理过他。
殷成澜苦笑,只觉得方才的茶泡的他的心又苦又涩。
操控轮椅在部落外寻找了一圈,依旧没见到灵江,夜色里松树华盖如伞,沐浴在盛飞如瀑的月光中,殷成澜形单影只坐了一会儿,失落的转身离去。
‘咕咚’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殷成澜一顿,转过轮椅,什么都没看到,只有草原的风吹拂过柔柔的草地,松树的松枝在风中轻轻摇晃,他垂在袖中的手摩挲着轮椅扶手,若有所思抬头看着浓密茂盛的松针。
绿毯似的松叶中有一只很大的鸟窝,就在他张望时,咕咚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响了起来,殷成澜这才看见离鸟窝不远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酒坛,酒坛口有一根细细的草杆延伸到鸟窝里。
殷成澜试探的道:“灵江?”
鸟窝边的草杆动了动,殷成澜眼里一喜,看见一只顶着乱糟糟的呆毛小黄鸟露了出来。
它淡黄的小尖嘴叼着那根草杆,微眯起眼,瞅着树下的人,咕咚咕咚的吸着树梢上的酒坛,不等殷成澜说话,从小黄鸟的翅膀下一左一右钻出了两只比它小一点、鸟眼如画眉的小鸟。
两只小鸟被小黄鸟用翅膀搂在怀里,细声细气的叫着。
小黄鸟大爷一样拿小翅膀拍拍那对鸟鸟小姐妹,叼着嘴里的草杆,冷冷看着树下的男人。
殷成澜往后退到山坡上一点,看清了鸟窝中的情景。
“......”
这是什么,嫖鸟现场吗。
殷成澜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明明‘现场’很搞笑,但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小黄鸟左拥右抱,虽不是人,但醋意却依旧像开闸的洪水涌了出来。
他心想,自己已经变态到了连鸟的醋也吃吗,再仔细想想,这醋是理所应当吃的,便放低了声音,说:“灵江,你下来,我......有话想说。”
灵江搂着小姐妹,眯起圆圆的小眼,吐掉嘴里的草杆,声音像浸了烈酒,有些沙哑:“你要解毒吗?”
殷成澜眼角垂了下来,灵江眼尖的看见,心里一抽,冷淡的说:“既然如此,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他往后一倒,搂着那对小鸟躺了回去。
殷成澜在树下等了很久,灵江都再也没露过面。
三天后,殷成澜向殷清漪告别,要启程回中原。
临行前,殷清漪把灵江送她的发缎还给了殷成澜:“你总是看它。”
殷成澜抚摸着缎带两端细滑的羽毛,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他抿起唇苦笑下:“娘亲,经此一别,怕是来生再见。”
殷清漪眼睛一红:“澜儿,你……”
殷成澜没敢等她说下去,便道:“娘,我没法伤害他。”
他只要一想到要从灵江身上剥开皮肉,剜出他的骨头时,殷成澜就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的心尖像是有一把刀子,提起一次,就往他心上捅上一刀,血淋淋的,比死还痛苦。
殷清漪捂脸抽泣,不知该如何劝他,殷成澜操控轮椅上前,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外面莺飞草长,而他就像秋蜩,他日再见,要等来生。
车马已经在外等候,殷成澜离开帐篷,看见灵江站在外面,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
灵江不看他,径自走进了帐篷里。
来向差点成了丈母娘的殷清漪告别。
殷成澜在他身后笑了,他的灵江是世间最好的鸟。
不过,他没感动太久,就和半空中两只小鸟姐妹对上了眼。
小姐妹抓着灵江的小包袱一脸懵懂单纯的瞅着他。
殷成澜:“……”
这只负心的鹌鹑!他还没死呢,就开始找鸟了,还找俩!
马车在绿草如漠的疆北压出两道归途的印子,一路铃铛清脆,雪漠部落的青烟消散在碧蓝的天幕下,殷成澜远远望着,好像看见了世间最美的风景,他的娘亲在远方的尽头泪流满面,而他一路向南,向她的人间诀别。
连按歌赶着马车,拽了两根青草叠起抵在唇边。
一首《归雁》委婉入了疆北的胡天。
殷成澜坐在车马里,闭上眼,漆黑的睫羽勾勒眼角泛着潮湿的水汽。
他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另一辆马车的车顶上,小黄鸟迎风而站,想起在帐篷中和殷清漪的对话。
他走进去,撩袍跪下。
“求您,让他解毒吧。”
殷清漪泪如雨下:“灵江,你不知道他拒绝解毒的原因吗?”
青年肩背笔挺:“知道,却恨不得不知道。”
殷清漪:“你们都是好孩子。”
灵江:“我受不了再看着他离开我了。”
……
七八日后,殷成澜体内的毒突然发作,呕血不止,比之前的气血上涌严重很多,脸色迅速灰白,皮肤上的脉络发青,眉间黑气重重。
幸好严楚就在身旁,连忙用银钩针下进八个大穴中,让他服下一半的寒香水,才压制住了毒性。
殷成澜昏迷前看见灵江惊惶绝望的神情,苍白的手一下抓住他,撑着一口气道:“不准你……”最后几个字化作喃喃,消失在毫无血色的唇瓣间。
这一昏,便昏了半个月,连按歌原本要去西南和齐英汇合,见此情景,只好半路拐道,跟严楚一同先回了神医谷。
神医谷中已是初春。
他们暂时住在后山一处名为寻香的小院中。
殷成澜昏迷不醒的时候,有这么一段时间里,灵江身上都带了把锋利的剔骨刀,坐在殷成澜床边,眉间阴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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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块水洗石不停的磨刀。
连按歌心惊胆颤看着他,生怕一转眼没瞧到,主子的嘴里就多了一根手指骨出来。
随着殷成澜一天天的昏迷,灵江眼里的暴躁就一天天加深,连按歌越看越怕,终于忍不住去找了严楚。
严楚来了之后道:“你不用太担心,最后一次发作之后,他才是真的回天无力。”
看他手里寒光森幽的剔骨刀,便道:“能解毒的是你身上盘启送你的那副骨,不然其余的没有用的,你知道寒香血在奇蛇的脑中,知道那副骨在哪里吗?”
灵江不知道,他是第一个被创造出来的,曾亲眼见过盘启创造其他神将,却但并不清楚他给自己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严楚道:“如果不知道,就稍安勿躁,等我解出石简上写了什么,兴许就知道了,所以你现在先不要添乱。”
灵江垂着眼,丢掉弯月形的剔骨刀,幻成小黄鸟,失魂落魄的伏在了殷成澜胸口。
严楚回到自己的院落,继续研究从地宫带回来的石简,连按歌跟他出去,坐到他对面,看了一会,说:“严神医,你不觉得自己刚刚说话有些过了吗,爷一直昏迷不醒,灵江也是担心,他宁愿削掉自己的骨头去救爷,虽然是粗暴简单了些,但我认为他是个男人,怎么能说是添乱。”
严楚嘲讽的看他一眼:“不喜欢我说话,可以别让我去。”
连按歌脸色一沉。
严楚挽起袖子,趴在石简上,描拓着上面的字,说道:“不这么说,怎么打消他试图断胳膊断腿的念头。”
连按歌这才缓和,看着石简上复杂的古字:“这上面写了什么?你看懂多少了?”
严楚指着石简上的一行字:“这上面说,佛火凤凰还有一个别称。”
连按歌一愣,道:“是什么?”
严楚念道:“佛火凤凰,又称佛火小凤凰。”
连按歌:“……”
这是什么操蛋别称!
严楚摸着下巴,说:“这个名字还算符合灵江的形象。”
连按歌:“……”
有区别吗?
严楚若有所思道:“这是盘启亲手拓下的字,是盘启对灵江的别称……”
他忽然转身道:“你说,盘启对这个亲手创造出来的神将是什么想法呢?他给他的骨头会放在佛火的什么地方?”
殷成澜苏醒的那天,天气很好,骨血里沸腾的毒重新潜伏回去,他感觉到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
睁开眼,看见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的小鸟,殷成澜微微一笑,伸手去摸灵江。
小黄鸟抬起头,张开的小翅膀下露出两个小脑袋,正是画眉小姐妹。
殷成澜:“……”
他和三个鸟脸对望,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滞,嘶哑着道:“看在我没几天能活的份上,别气我了好吗?”
灵江没说话,凌乱的鸟毛衬得他异常沧桑。
殷成澜道:“我好想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灵江心里大起大落无数委屈,他怔怔的看着他,依旧是沉默着,却幻出了人形,躺到他身侧,背对着他。
殷成澜伸出一条手臂,环到了他腰上,将他弓起的背后紧紧贴到自己胸口,数着他因为瘦削而明显的凸出的脊椎,笑着重新闭上了眼。
就这么拥抱着,殷成澜已经死而无憾了。
第66章佛火凤凰骨(七)
连按歌进屋来送汤药,灵江就带着画眉小姐妹头也不回走了。
看着小黄鸟决绝的背影,殷成澜觉得汤药更苦了,漆黑的药汁里倒影着他苍白的俊颜,翻涌的墨色就快将他溺毙,他轻轻晃着苦郁的药,心想,下一次,还有最后一次,等他再闭上眼,就永远都不会再睁开了。
如果他还有轮回,下一世,那小黄鸟还会去找它吗。
殷成澜幽幽叹气,怕是不会了吧,盘启也好,殷成澜也罢,他都没能给灵江一个白头之约,想来无数次的轮回里,他让小崽子吃了太多的委屈。
“山月有消息吗?”殷成澜将汤药一饮而尽。
“刚到神医谷就联系上了。”连按歌犹豫了下,说:“山月了一个徒弟,名唤一玄,已经带进了宫中。”
他将书信递给殷成澜,接住空药碗,眉心拧着,迟疑的说:“爷,山月可能有变。”
殷成澜几眼看罢书信,将信纸在手心化成粉末,若有所思道:“他在信中提起了一个人,似乎是这个人让山月起了隐退的心思,此人你查过了吗?”
连按歌能干的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洛安城府衙现役捕快图柏。山月到我们以退为进的要求后,就想办法离开了帝都,他去的地方正是洛安城,我想他们应该是那时认识的。”
他手指摩挲着杯缘,困惑道:“但山月并非心性不坚之人,反而他自幼修禅,早就练就了一颗淡然脱尘的七窍玲珑心,这回怎么会如此鲁莽,在爷将行大计之时,提出此等要求?”
殷成澜想了想,问:“有此人的画像吗?”
连按歌道有,回屋拿了过来,殷成澜打开画卷,只见上面有一青年身着蓝色捕快劲装,长身玉立,风姿潇逸,鬓如刀裁,神采飞扬,青年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叽,骨节匀称的手指正在揪小兔耳朵。
“……”
连按歌道:“这是午饭还是宠物?”
殷成澜唇角弯了一下,合上画,说:“去安排吧,我要去帝都,见山月。”
连按歌应下,领命离开。
屋门开合,殷成澜看见院里的梅树上站着的一团淡黄。
入夜,春风料峭。
殷成澜屋中灯火通明,屋门半掩,谷中的寒风呜咽着往里面钻。
屋里的人穿着单衣靠在床头看书,低声咳嗽。
灵江在门口等了半晌,神色阴郁的转身走了。
连按歌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浑身发毛。睁开眼,就看见站在床头的人影,他一个激灵要叫,被一只手抓住领子拉了起来。
灵江拽着他往屋外拖。
“等等!不是,你等等,去哪啊,放手,嗷嗷,我没穿裤子!”
灵江猛的站定。
月光朦胧的小院里,连大总管撅着大腚在风中惊惶,杞人忧天的想到,此人要对他下手了?他就知道自己长得还不错……啊!
灵江狠狠给了他一拳,边揍边低声道:“为什么不关门!没人告诉你随手关门是美德吗!”
连按歌抱头鼠窜:“你没给我机会穿裤子啊!”
灵江一顿。
愤怒又嫌弃的道:“我说的是殷成澜的屋门!”
连按歌:“……”
不是他的后门啊,吓死他了。
“爷不让关,他说他要等你,外面太冷,他要等你回屋睡。”
开头一句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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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全靠编,连按歌立刻绘声绘色说:“爷说没有他的小鸟鸟他睡不着。可谓是床前明月光,树上鸟一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灵江。”
灵江:“……”
俊美的青年松开手,垂下眼睑,睫羽微颤,他眉眼漆黑,唇色苍白,整张脸浓墨重的分明,灵江恶狠狠瞪了连按歌一眼,不发一语的走了。
片刻后,隔壁的侧院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关门声。
愤怒的小鸟搂着两只呆萌的小画眉趴上了殷成澜的床。
“睡!”
殷成澜放下书,抬袖一挥熄灭蜡烛,在黑暗中摸向被子里的小鸟:“幻成人好不好?”
一只小画眉娇声娇气啾了一下。
“……”
殷成澜:“抱歉,摸错了。”
继续摸,摸到光秃秃的鸟屁股,手指一缩,把灵江拎到了眼前。
灵江被他捏着爪爪,倒挂在空中,漆黑的小圆眼泛着暗夜的流光,沉沉的和殷成澜对望。
殷成澜撩开小黄鸟碍眼的呆毛:“不生气了行吗,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临死前记得的是你生气的样子。”
灵江别开眼,哑声嗤笑道:“那我让你不死行吗,我不想每次都看着你死去的模样。”
殷成澜抿唇苦笑:“此事两难全。”又好转移话题,将山月的事说了。
灵江道:“并非全是坏事,也许这正是一种契机,如果有一种人,不论他说什么骇人听闻的话,别人都会相信,你觉得是什么人?”
殷成澜看着他:“死人。”
灵江道:“将死之人,其言也真,既然你的人要抽身,就让他将此事做绝。”
“我明日便回复山月。”殷成澜道。
倒挂着的小鸟不冷不淡嗯了一声。
漆黑的屋子里静悄悄的。
“灵江”,殷成澜叫了他一声,道:“我不想让你为我受伤。”
灵江看着他,殷成澜道:“有一种人不论他说什么话,别人都会相信,你觉得是什么人?”
灵江眼睛一灼,几乎要流出血来。
幻出人形将殷成澜压到身下,温热的肌肤刚贴到一起,便疯狂起来,灵江下手极重,刺啦一声撕碎了殷成澜的前襟,抽掉他的腰带,然后抬起身,胡乱褪下自己的衣裳扔到地上,腰部用力压着男人,在对方试图挣扎的时候,挺腰狠狠撞向他。
殷成澜感觉到腰腹间抵着他的灼热,心里一慌,只觉得要是任凭灵江这么弄下去,自己兴许连今夜都活不了了:“灵江住手,住唔!”
唇瓣被堵住,殷成澜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灵江咬住他的唇瓣,见了血,滚烫的鲜血在彼此的唇舌中交换,灵江嘶哑道:“我要你。”
声音从喉咙中带着雄性火热的血气逼出,好像殷成澜此刻不给他,他就要当场将人弄死。
殷成澜挣扎了下,双腿被灵江死死缠住,完全挣扎不出来,更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他剧烈的喘了口气,望着黑漆漆的屋顶,心塞的想,这双残废腿,不光要他死,还要他的节操。
他感觉到身上的小兽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再不答应他,怕是那鸟都要疯了,便任命的叹了口气,揉了揉伏在胸口的脑袋,摊开双手,泄气道:“……那你来吧。”
话音刚落,腰部以下也赤条条的碰撞到了一起。
灵江不得章法的撞了几下,总感觉隔靴搔痒,不是想象中的滋味,他泄气的趴了回去,咬住殷成澜的脖子,闷闷的说:“我不会......人和鸟不一样。”
殷成澜被他撩起了火,又听见这一句,憋屈道:“你睡哪只鸟了?”
灵江:“没有,偶尔见过。”
殷成澜这才唇角一勾,眼里大喜,双手按上灵江柔韧的腰肢,温声说:“我教你。”说罢,腰间用力一扭,翻身覆上,虚压着灵江,温柔的吻上他,同时,一只手从腰间往下滑去。
抵死缠绵,翻涌如浪。
月上树梢,夜至未央。
灵江满身是汗,软绵绵趴在床上,一只手力道适宜的揉捏着他的后腰,灵江皱眉,弓起腰往床里躲去,殷成澜缠人的贴上去,垂头亲吻他因为清瘦微微凸起的脊椎骨。
第二日阳光从床帐中渗进来,丝丝缕缕落上灵江的眼皮。
他眉头紧拧的睁开了眼,看见他那对画眉小姐妹瑟瑟发抖的缩在床头角落里,他要撑起身子,一动,酸疼从四肢百骸铺天盖地涌了出来。
灵江轻哼一声重新栽进被窝里,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了。
“嘘,别动,你再睡一会儿。”
有人轻轻拍着他。
灵江脸色一沉,猛地甩开殷成澜的手,咬牙忍痛坐了起来,他一声不吭,阴沉着脸,将殷成澜按到床上,抓住他没有知觉的两条腿扛到肩上。
“冷静,灵江,你先冷静,你听我说。”殷成澜从一只刚偷腥吃饱的猫转眼就变成了待宰的猪羊,连适应的过程都没有。
灵江抱着他的大腿,闷声闷气的说:“我学会了,我要试试。”
殷成澜:“......”
殷成澜诚恳的劝道:“再多学几个姿势呗。”
灵江冷冷的看着他。
殷成澜越发真挚。
灵江就哦了一声,腰间一软,重新趴回他身上:“那好。”
殷成澜:“......”
大难不受,必有后福。
三日后,他们启程去帝都,离开神医谷时,严楚出来相送,见灵江时,叫道:“小凤凰。”
灵江一怔。
严楚趁殷成澜已经上了马车,将灵江叫到一旁:“石简上有的字我已经能辨认出来了,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灵江看见十步之外的马车门帘晃了一下,他没什么表情道:“什么。”
严楚放低了声音问:“盘启除了这么叫你,还喜欢对你做什么?”
灵江眉间瞬间聚起某种寒意,他盯着严楚,目光如闪着寒光的刀刃,冷冷滚落严楚的脖子。
严楚满不在乎的说道:“即便你不告诉我,石简上也会写有,只不过殷成澜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我全部翻译出来。”
灵江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攥了起来,手背绷起苍白的青筋,他浑身颤了一下,竭力忍下动手的冲动,冷漠的说:“他不喜欢这么叫我。唯一一次是在他快死的时候。”
“他从不与我交谈,从来都对我视而不见,从不让我接近他,你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你想知道什么?”灵江锋利的问。
严楚愣了愣,没料到会是这样,他以为盘启如殷成澜一样,视他如命,待他如斯。
严楚想了一下,轻声说:“石简上记载,盘启在你身上放了两样东西。”
第67章佛火凤凰骨(八)
灵江拧眉,严楚继续道:“一物是一截神骨,嵌于你的椎骨中,助你幻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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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另一物是他眉间一滴血,置于你的腹部,但其原因并未表明。”
严楚:“凭你对他的了解,可知他是何意?”
盘启性格阴沉孤僻,与灵江并不亲近,说是了解实在无稽之谈,他看着停在远处的马车,对严楚的问题置若罔闻,只是冷淡的说:“取出那截椎骨就能解十九的毒?”
严楚道:“按理来说是的。”
灵江目光远远的,冷硬的眉眼这才软了下来,他没什么犹豫,就道:“取吧。”
严楚:“那截椎骨是助你幻化成人的神骨,如果强行取出,有可能,极大的可能,你就再也变不成人了。”
灵江用了很短的时间想了一下,他本就是鸟,成不成人又有什么干系,只要能留在十九身旁,不管是鸟是人,他都接受了。
见他不以为意,严楚微微挑眉,估摸他根本不明白人和鸟的区别,灵江虽能幻人,可他那黄杏大的脑袋真的能参悟明白当人的乐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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