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捂嘴笑
李柚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以至于当车停在一栋陌生的小楼前,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江朗率先下车,又跑到另一边打开了李柚的车门:“下来吧。”
李柚没有动。他还没有准备好。
江朗开着车门,耐心地等着。一分钟,两分钟,第三分钟要过去的时候,江朗对自己说:看,让他慢慢来就是这个结果,该出手的时候就该出手!
江朗弯腰,握住了李柚冰凉的手,在他的手心里感觉到了潮湿。
两人的视线交汇着。
江朗知道,让他就这么毫无心理准备地回来,会有多为难他。可放人就这么离开,他做不到。
江朗左手扣住了李柚的右手,十指相扣着,不由分说地将李柚拉下了车,坚定地向小楼走去。
小楼前亮着两盏灯。不是很亮,只是在黑夜中隐约指示着家的方向。李柚被拉拽着前行,手中的力量不容挣脱。
进门左手边一片光亮,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正背对着他们忙碌着。听到门口的声响,她转过身,轻快地向晚归的男主人们:“白粥刚刚放凉,还有些小菜,现在要用餐吗?”明亮的眼里不见深夜忙前忙后的疲惫,反倒是衬托着两位先生的力不济。
“这位是小花,负责这栋楼里所有人的吃喝,”江朗做着简单介绍,“要先吃点吗?”
李柚被小花热切的眼神吓到了,可他现在真的没有食欲和力再跟江朗坐下来一起夜宵。
“不了,我想睡觉了。”
李柚觉得面前的小姑娘,眼里的灯,“啪”地一声,关掉了。他有点过意不去,转念一想,半夜喊人出来干活的又不是自己,不需要捡些莫名其妙的包袱给自己背上。
“我带你去房间,”江朗没有坚持,继续拉着李柚径直上楼。
两人的脚步声重叠着,楼梯旁的小射灯,一个个听着声音亮起来,一直延伸到二楼的大厅和两边的门廊。
“除了房间都装了声控灯,以后别怕没人的房间,嗯?”江朗偏着头在李柚耳边说着,而想要取悦的人却不为所动。
江朗似乎也不需要李柚什么回答,这样献宝似的行为,不过是他想要抱着李柚诉说的万分之一。
“进来吧。”江朗推开门,一室温暖。
阳台巨大的飘窗留着一条缝隙,夜里的风微微吹动着白色的纱帘,撩动着沙发的一角。
李柚愣在门口,没有迈出那一步。江朗先一步走了进去,房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浴室在放水了,你先去洗澡吧,”江朗揽着李柚的腰往浴室走去,推开虚掩的门,末了在李柚的耳边说:“宝贝,去吧。”
说完也不做停留,转身向外走去,留下李柚在蒸腾的热汽中逐渐僵硬。
江朗为什么变得这么讨厌?!!!
由于对江朗的行为捉摸不透,李柚连洗澡的时候心都吊着,生怕一个回头,就是江朗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简直就要造成洗澡阴影。
他草草地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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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澡,先养蓄锐一波,明天再跟江朗争个长短。
这床得有2米宽吧?李柚开心地往床上一摔,还是真丝的床单被套,睡下去冰凉顺滑,瞬间爱上的李柚开心地撩起浴袍,让更多的身体与床接触着。
滚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李柚一个挺身,从舒适的大床上挣扎站起来,走向房门,上锁,然后再次躺回大床。
没有睡衣,就先裹紧睡袍凑活一晚好了。
此刻的楼底下正热闹。
江朗的这栋小楼,不比主宅,住的人多,规矩也多。更何况,此刻还能在这里的人,跟那边也是毫无瓜葛的“外来人”。
虽然铆足了劲想要在刚回家的少爷面前露一手,小花很有心思地选择了熬了一锅功夫白粥,但是想要讨好的人上楼睡觉去了,眼下是老板加两个大男人的夜宵组合。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堪称教科书式的贵公子用餐习惯,舀着小勺一口一口喝着粥,相比另一边坐着的两位,填灌式进食,小花看着着实有点无聊。
吃饱喝足的王家两兄弟真诚地向小花致谢:“小花,这粥,这醋拌小木耳,真的是绝了!辛苦辛苦!”
江朗也放下了空碗,补了一句:“粥继续温着,等会儿你就别管了。”
“你们俩,明天跟小赵联系,有事就接过来。明天我不进公司。”江朗吩咐完,转身向楼梯走去。
第十二章
走向房间的时候,江朗的心情,是久违到陌生的欣喜。那种丢失很久而又宝贝的东西,失而复得,此刻就在唾手可得的地方,让江朗觉得整个人都飘飘然。
然而,他很快又感受到了落地的现实感。
他被反锁在了门外,在他捧着满怀的柔软想要付出的时候,冰冷坚硬的门,告诉他其实真的没那么简单。
他只能返身叫回了小花和王满他们,冷静地说出了自己的需求:找到钥匙也好,撬锁也好,把门打开,悄悄地。
虽然很想笑,但是看着大老板阴沉的吓人的脸,三个人还是非常有眼力见的分工,找钥匙的找钥匙,翻工具的翻工具去了。
等江朗一身水汽再次站在房门口,看着虚掩的门缝里透过的夜灯的光,在冲澡时累积的怒气再次消失殆尽。
好吧,欠他的,下不为例。江大总裁内心暗暗发誓。
李柚毫无知觉地埋头拱在被子与枕头之间,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一团热源在接近自己。可他喜欢手脚伸出去冰凉的触觉,所以在梦里无意识地翻里个身。刚在他身边躺下的江朗见李柚连睡觉都躲着自己,不禁又想咬牙。他不死心地再次逼近李柚,看着他缩手缩脚退回床边,险些半个身子滚下去的时候,大手一捞,把人拦在了床边。就这样折腾,李柚还是没彻底醒过来。他只是嘟囔着,想要挣脱贴在身上的炙热,但却总摆脱不了,渐渐的,也就再次睡过去了。江朗见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被子里的手上下摸了一把,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给了最直接的答复:心在狂跳不止,仿佛有股热流在迅速积聚向小腹下三寸处涌去。
这人就这么裹着浴袍真空的睡在自己的床上!
虽然趁着人睡着在被子里上下其手时,江朗内心的确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但触手一片光滑,也依然大大超过了江朗的期待。
江朗小心给人扒下厚重的浴袍,翻出自己的内裤给李柚穿上,目光在这具光滑白净的身体上下逡巡,起伏的胸膛,粉色的两点,可爱的肚脐,还有藏在稀疏毛发中的那处,手下关于臀部的触感记忆深刻,以至于当江朗重新躺回李柚身边时,依然能感觉指尖的柔软。
还好,一切还可以重新开始。江朗觉得有多庆幸,手下抱得就有多紧,生怕下一秒,床上又只有自己一人。
李柚是难受醒的,呼吸难受,嗓子里更是火辣辣。也许是睡的太沉,醒来的时候李柚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他动了动被子里的腿,竟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李柚唰地从床上坐起,动静太大,倒是把还在睡梦中的江朗吵醒了。
浴袍不在身上!内裤还穿上了!昨晚洗完澡,李柚懒得去翻衣柜,同时也抱着“房间是自己的”的理所当然,以为锁门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江朗这个不要脸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在自己身边睡了一晚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谁让你……”李柚以为自己能气势如虹地吼出指责。
可是对上江朗惺忪的睡眼,他发现自己,失声了。
李柚瞪大了眼睛,却根本出不了声,这一副想挠人却没爪子的可怜模样,让江朗觉得可怜又可爱。
“嗓子怎么了?”江朗从床上坐了起来,抬手摸上了李柚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江朗没理会李柚的控诉,翻身下床。也无视了李柚控诉的目光,自在地在李柚眼皮子底下,长手长腿舒展开来,像是炫耀身材似的穿上了衣服。
“你躺回去,我叫医生过来看一眼。”
李柚郁闷地想打人。
江朗回来地很快,手上还端着餐盘。
温了一晚上的白粥,还有几碟下饭的小菜在旁边排开。
江朗在李柚旁边坐下,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拿着勺子,吹了几下递到李柚嘴边。
李柚向左撇开了脸。
江朗的手又凑到了左边。
李柚继续拒绝。
“木木,”江朗有些严肃地喊着李柚,“不管怎么样,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李柚心里翻白眼。
江朗的眼神越来越沉,李柚有些顶不住了。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我还没刷牙。”
“这是特殊情况。”江朗表示不接受这个理由,执着地想要喂下这碗粥。
李柚,依然干不过江朗这个家伙。
张嘴,吃下了第一口。
江朗虽然心疼突然生病的李柚,但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告诉他,其实这样病怏怏、说不话来的李柚,在这样的情景下,更讨自己喜欢。敢怒不敢言,说不出一句会让自己生气的话,却只能恹恹地躺在这里,无奈地接受自己的照顾。
不老实的小孩就该受到惩罚。
“好了,你再睡会,医生到了我叫你。”江朗喂完了最后一口,端着餐盘又离开了房间。
李柚懒得再去想接下来要如何,赌气地又把自己蒙回了被子。
嗓子可真的疼啊!
第十三章
李柚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房间里站着一脸严肃地江朗。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旁笑呵呵戴着眼镜,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
见李柚自己醒过来了,中年男子立马走向床边,示意李柚张嘴,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烧得挺高,应该挺不好受的。另外扁桃体发炎了。不放心验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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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结果就行。”医生笑呵呵地说着,但不是对着病人李柚,而是在旁站着一副等着汇报样子的江朗。“再吊个水?”医生在等江朗拍板。
李柚立刻把眼神转向江朗,能到自己不想被插针吊水的信息吗?
“去准备吧,需要什么楼下找小花。”江朗对上可怜巴巴的李柚,不为所动。
李柚: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胖乎乎的医生动作麻利得很,即使在李柚无比抗拒的眼神下,依然迅速地准备好了所有东西,万事俱备,之前李柚伸手。
李柚的手坚决地藏在身后,撇着嘴看江朗,那个坐在斜对角沙发上的男人,此刻正在上午的日光里,一片闲适。
唉,闹别扭的人啊!
江朗认命地从沙发上起身,走近李柚,右手轻轻覆盖在这个正无比别扭的青年后颈上,不容忽视的温度从掌心传递到后劲那块看似不够敏感的皮肤,再然后传递到四肢百骸。李柚僵住了,不安地晃动着,却没躲开这坚定的安抚。江朗的左手抽出了李木子藏在身后的手,紧紧捏着,递到了一手拿针的医生面前。
李柚绝望地呜咽了一声,立马闭上了眼睛,撇开了头。他感觉到有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耳边传来轻声的“嘘,别怕。”
李柚想哭。鼻尖的酸意是在那一瞬间涌上来的。
有些事,身体记得远比头脑更清楚。
自己离开江家,离开s市的第一年。在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是被放逐之后,李柚也是这样毫无预兆地病倒了。那时正值新年,就连繁华的b市都像是座空城。李柚在家里烧得晕乎乎的,自己裹着厚重的衣服一路跌跌撞撞走进附近的社区医院,一个人挂号、问诊、验血,最后躺在病床上孤单单,与电视里的晚会度过了第一个新年。病房里的空调温暖得直让人头发晕,可从输液管里流进身体里的药水足够让人冰冷得清醒。
原来,自己其实还是记得这些过去的。李柚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
怕吗?
怕的。想象着尖锐的针挑破皮肤,扎进血管,李柚简直怕得要死。但他早就过了一害怕就吵着要哥哥的时候了。就好像是摔倒的小孩,只有在号啕大哭有用,能获得安抚的怀抱的时候,才会用哭声表达委屈:你为什么不扶好我?为什么要看着我摔倒?而当只有一个人摔倒的时候,你只会忍住眼泪,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原地爬起,然后离开。
李柚好像又睡过去了。梦里的场景很乱,一会儿是他跟在江朗屁股后,哥哥长哥哥短地追逐打闹,一会儿又是跟袁白并肩坐在图书馆里。渐渐地,像是时空发生了交错,李柚明明跟袁白坐在大学的食堂里边吃边聊,下一秒,对面坐着的人就变成了江朗,接着所有袁白的脸庞都变成了江朗:开心大笑的样子,隐忍生气的样子,着急焦虑的样子。真的是奇怪,明明这么多年没见,梦里描绘的江朗的模样,江朗的表情,却那么生动,就好像,他们一直陪伴在身边一样,熟知彼此每一个表情背后的情绪的波动。
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李柚昏昏沉沉地重复着醒来,睡去。
有干燥的手心贴着自己的额头,抹去薄薄的一层汗。
有被子在紧紧的裹着自己,不好动弹。
有温热的勺子送到自己嘴边,就是吃在嘴里没有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李柚终于找回了脑子里的清明。他睁开眼环视着,才发现房间里只留着斜角的一个落地夜灯,只留下一点点昏黄的光。而江朗正睡在自己身旁。
李柚起身去厕所,也许是出于不想吵醒男人来烦自己的目的,轻手轻脚地动作着,然后迅速回到床上继续躺下。
睡前李柚有点迷糊地想:咦,我浴袍呢?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江朗坐在沙发上,捧着一堆文件陷在那边阴影里。
手背上的吊针已经拔掉,李柚刚掀开了被子,发现自己身上真的是除了一条内裤什么都没有,立马又缩回了被子。
江朗听到动静,抬头望向了在床上折腾的李柚。
“怎么了?”
“我要撒尿。”李柚扯着哑掉的嗓子,用力地说。
江朗一开始一副迷茫的表情,盯着李柚的脸,总算领悟到了。
“去啊,”江朗大方地说,“还是说你需要我帮忙?”
李柚裹着被子从床头滚到床尾,想要更清楚地表达自己的立场:“要么你出去,要么你给我新的衣服!”没办法在音量上强调“新的”,李柚只能在说出关键词时用力点头。
江朗立刻就知道了李柚的所有诉求。
但是他看着李柚,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新的没有,穿我的,或者不穿。”然后,不怀好意地继续看着李柚气急败坏的脸。
如果!如果不是我现在嗓子哑了!我骂死你这个没皮没脸的人!
可现在一个病号李柚能做什么呢?除了气鼓鼓地滚下床,拖着大被子走进洗手间,再拖着被子滚回床上,他还能做什么?!
李柚倒腾着被子,发出“呼呼”的噪音。
江朗离开了沙发,大手不容抗拒地摸上了李柚的额头,再看看这个在床上可劲造的幼稚鬼,跟昨晚那个安静的李柚判若两人,估计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下去吃点东西?”
……
“那我端上来喂你?”
……
“嘴巴撅那么高不累么?”江朗看着李柚越撅越高的嘴,下巴与下嘴唇间那块凹陷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拇指就这么情不自禁抚了上去,轻轻的摩挲,说出的话不自觉的多了温柔,少了逗弄:“真的不饿么?嗯?下去吃点好不好?”
早就饿了的李柚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江朗的要求。
他矜持而又暗哑的回应了一个“嗯”字,然后立刻享受到了来自江家大少爷全套细致的服务,包括但不限于:穿衣服,套袜子,递拖鞋,挤牙膏。
李柚虽然对江朗依旧怀有芥蒂,但这一系列服务真的是别扭而又无可挑剔。
他被江朗搂着肩膀走出房间,心里自我安慰着:还好,终于换回了穿着舒适的内裤和衣服,不再空荡荡的感觉真好。
小花依然守着厨房忙前忙后,看见两个人下来了,立刻往餐桌上端盘子。
对上小姑娘的笑,李柚有些不好意思侧了下脸,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了。”
小花笑得更开心了,远远地隔着桌子问:“少爷喜欢吃什么?我来做!”
李柚被“少爷”这个称呼给呛到了。坐在一旁刷手机的江朗好心分了一只手给李柚拍背顺气。
在江家,能以“少爷”代称的,可不是只有身边这个人?
怎么就这么几年过去了,少爷就变成了我呢?
“好好吃饭。”江少爷悠悠哉哉地,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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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意外小花对李柚的称呼。
“我手机呢?”李柚突然想到。
“先吃饭。”江朗点了点下巴,示意李柚再多喝碗汤。
“手机给我,我吃饱了。”李柚把手伸了出来,声量不大却也不肯退让。
回应他的,是江朗放下手机,亲手舀了一碗汤,放在了李柚面前。
李柚简直要疯了!
为什么?!在我想回来的时候,把我远远地推开。而现在,我明明一个人过得很好,却要强迫我回来?
李柚狠狠盯着江朗,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血窟窿。而江朗依然看着他的手机。
李柚愤愤地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光,把空碗嘭地扔回了桌子。
早在觉察气氛不对,缩回厨房角落的小花被江朗喊了出来,跑向了另一边的柜子,拿了东西递到江朗手上,又步伐匆忙地跑向大门外。
她在快速逃离是非中心,远远地听到东西砸到地板的声音。
江朗把手机交给了李柚。
李柚看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
逼急了?生气了?江朗在问自己。然后下一秒,他获得了肯定的答案。
李柚一把抓过手机,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黑色的手机瞬间被砸得机身分离,飞溅的屏幕碎片甚至落在了餐桌上。
李柚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情,不能哭!不要发抖!这样显得你很弱!
他大口地喘气着,最后对着江朗咬牙切齿地留下了一句脏话。
江朗看着对面红着眼睛,双唇颤抖的李柚,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李柚上楼了。这一次的门,摔得更响了。
江朗看着地板上的手机残骸,无奈地叹了口气。
打不过、骂不动的李柚只能无力地躺回床上。
冰凉的被子抱在怀里,贴在脸上,温热的眼泪一点点在被子上浸润开。
过去的七年里,他的不解、慌张、迷茫,发酵成了委屈、愤怒,可孤立无援的他,能怎么办?除了假装抹去之前的记忆,起所有的心事,在新的城市重新开始,他什么都做不了。
可江朗凭什么?就因为他是江家的少爷么?让我走,自己就得立即走的远远的,让我回来,就得老老实实做回那个傻不拉几眼里只有哥哥的“弟弟”么?
李柚现在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自己是被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气病的!只怪自己力气不够,掀不动桌子。李柚无不遗憾地边哭边想,脑补着砸烂这个小楼的快感。
第十四章
在外面探头探脑张望的小花又被江朗召唤了进来。场面比小花想象中的修罗场好太多了,虽然老板的脸色看起来极其臭。
“王满他们有说要过来么今天?”江朗问。
“晚点会来一趟,我稍等问下出发了没。”小花立即回答,生怕触发大佬此刻易燃易爆炸的引线。
“嗯,跟他们说再买个手机过来。”江朗说完,转身离开了吵架现场,朝着外面走去。
“好的。”小花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低气压中心离开的感觉真好。
“送你一朵小发发”将群名修改为“笑着活下去”。
@我很满意@我很满意请看图!
小花对着砸烂的手机拍了张照,发送至微信群。
王满:?
王意:??
赵特助:谁干的
小花:新来的大佬
王满:
王意:
赵特助:@我很满意@我很满意我今晚留在公司加班,需要转交给老板的文件,就麻烦两位了,蟹蟹
王满:@我很满意晚上我也加班辛苦你了大兄弟
王意:???
小花:记得顺路买个手机回来【】
赵特助:辛苦辛苦大兄弟下次算@我很满意的!
王满:事不宜迟,大兄弟去吧!
成为出席代表的王意只觉得人生无望,兄弟无情。
天色渐沉,王意带着来自兄弟们的真诚祝福,走进了漩涡中心。
小花远远地迎了上来:老板刚在健身房疯狂举铁,你保重!
所以,这是安慰的话么?王意内心在吐血。
话音刚落,江老板就从门口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刚冲完澡,脖子上还挂着毛巾,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王意评估着江老板的状态:运动最解压,还有热水澡,下降为黄色预警。
“老板,手机。”王意将最高优先级的手机交了出去。
江朗接过,看着王意又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处理的么?”
王意立刻指向茶几上的一小叠文件:“月末集团部分分公司的营需要确认签字,还有各公司业务部门的下半年计划。这些文件是已经全部整理打印好的,电子版已全部在pad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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