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游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咸鱼仙姑
他们吻了好久好久,直到两人都喘不上气,直到仿佛听见海枯石烂的声音,他们终于从恍惚间回过神智,互相凝视。
还是谲先开了口:“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你为什么不听?”
沈清尚红着脸擦了擦被吻得殷红的嘴唇,上头还残留了一丝激情的蜜液。他别扭地转过脸:“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算是我什么人?”
谲很想说,我是你的爱人,你也是我的唯一,可他想起不知潜伏在某处的危险,知道那样的承诺不能说出口;那么还要和以前一样,说“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随从”吗?可是刚刚的那一吻,让他并不想这样说。他和沈清尚之间的游戏,已经让他的心太累太累,如果可以,他真想停下来好好拥抱着这个人歇上一歇。
“沈清尚,你听我的,相信我。”他只能这样说了,用尽最认真的语气。这一次,不是疏远的“清少”、“先生”、“沈先生”,不是戏谑时的“媳妇”、床上激情时的“宝贝”,不是任何其他横在他们之间的人和事,只是认真地,叫一声他的名字。
然后,还能做什么呢?谲想了想,复又在他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犹如镌刻在这个人生命中无声的印记。
夕阳就在那样无声和暧昧的气氛中沉了下去。
“好了,我们回去吧。”
消息
那天回去以后,沈清尚就再也没见过麦克利小姐出现在齐亚尼尼庄园里。那个女人就像一个曾经狠狠刺痛他眼睛的耀眼泡沫,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却被谲轻轻伸出的一根手指,一戳就破,从此在他的生活里蒸发了。
说到底她也不是一个多么笨的女人吧,无望的爱情什么的,远没有深刻到要叫她放下名门淑女的尊严去追求。
昆玉的伤并没有大碍,麦克利小姐的私人医生帮他包扎了一下,简单的开了一些药。毕竟都是外伤,像他们这种做好随时牺牲准备的人,又怎么会经不起马蹄的几下踩,本就是身体素质极好、恢复能力极快的人。
自那一吻之后,沈清尚再没有去过阳台。他虽然仍与谲仅一墙之隔地住着,但他真的糊涂了,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算是什么。他甚至不禁开始想,当初自己拼了命地想要留下来、留在这个人身边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继续那个游戏吗?可事到如今,谁输谁赢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有一天远方传来了消息,可可失踪了。
事情是这样的,沉香和可可吵了一架,可可大闹着离开了沉香的住所。老鬼派去s市的杀手,可能是瞅准了出手的机会,终于对沉香发起了袭击。偏巧这时候可可不知怎么的又回来了,替沉香挡了致命的一刀。杀手眼见行刺不成就要逃跑,可可那小狼的性格,硬是带着致命的刀伤一路流着血追了出去。可能杀手不止一个,外面还有接应的同伙,总之可可的血迹在半路上消失了,从此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沉香动用了自己可以调动的全部势力去追踪,依然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身在美国的谲求助。
那是沈清尚从来没有看过的场景,顾沉香在视频电话里哭得眼睛都红了。
在沈清尚的印象里,沉香一直是聪慧、儒雅、隐忍和淡定的,仿佛一盆清冷开放的空谷幽兰,一温润如玉的淡淡凉水。嘴角永远含着笑,眼里永远闪着似乎看透了一切的光。
包括那次假意玩“双飞”戏弄他也是,包括对他说“清少啊,别太当真了,床伴么,多多益善就好”的时候也是。在火车上,是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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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想到老鬼的调虎离山计。在听说老鬼很可能也要对顾家不利的时候,这个人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
那个在蛮横霸道的可可面前,永远表现得云淡风轻、处变不惊、沉稳成熟的顾沉香,居然也会露出这样慌张、无助的表情。沈清尚不敢想象,他和可可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感情曲折,才让这个男人变了这么多。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可可也算是我的家人,我一定尽力。”谲安慰沉香道。
沈清尚望了谲一眼,心里忍不住思索:如果出事的是身边的这个人,自己也会像顾沉香一样慌张失措吗?
失踪的可可还没找到,紧接着又传来了更让人震惊的消息:红眼居然亲眼看见了老鬼!
那次海难并没有要了红眼的命,他和几个手下夺了一艘救生艇,在海上漂浮了很多天。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之当他被路过的船只救起时,空空的皮筏艇上只坐着红眼一个人。他眼神空洞、神情恍惚,经常一个人喃喃自语。
那之后他被送回国,在s市的高级神卫生疗养院里疗养,可是病情不但未见起色,好像臆想症的状况还越发严重了。近来,他总是声称自己看到了多年前应该已经死去的老鬼,就站在他面前对他说话。他吓疯了,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说话、不见人。无奈,他的手下只能把他转移到医疗条件更发达的美国,希望在美国的疗养院里,红眼的病情能有所好转。
黑石把这一切告诉谲和沈清尚,谲当即决定出发前去探望红眼。当然主要的目的,是要去看看这个老鬼究竟是人是鬼,是不是真是他的鬼魂在作怪!
先是毒龙丧命,然后是沉香遇袭、可可失踪,现在又是红眼发了疯,沈清尚不禁为黑石感到担心。怎么说也是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老师。他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国陪伴在老师身边呢?他和谲之间,要不要就这么算了呢?
反正这样下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吧。
作者有话说
沉香受了什么刺激以至于人设都崩了?出门左拐,点击藏《欲望游戏》
魑魅
“我跟你一起去!”沈清尚坚定的口气不容谲拒绝,“我不想再扮成女装,你最好也别再想着这次怎么瞒着我一个人去。老鬼要对付的人里主要有我一份,连红眼都出事了,你觉得他会放我过吗?”沈清尚挑眉望着谲:“而且……这是最后一次了。看完红眼的情况,我就回中国去。”
谲心里头咯噔一下。这个人,终于要走了吗?这不是一直以来自己“努力”的结果吗?
谲知道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黑石的,其他人都出事了,他自然要回去陪在老师身边。也好,那就最后一次,把他带在身边吧。何况,现在这种情况,能放心把他一个人留在别墅里,或者让他一个人上飞机回国吗?
“好,最后一次。”谲答应道,不知道是说给沈清尚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k市齐亚尼尼神卫生疗养中心。
这家疗养中心是新建的,隶属于齐亚尼尼慈善综合医院的神卫生分院就是沈清尚参加过的慈善拍卖会上要筹资兴建的那一家。
红眼一疯,底下人群龙无首,黑石作为s市名义上的黑道大哥,与其余各家势力都是盟友关系,于是红眼的手下听从黑石的建议,把他转到谲名下的医院里来。一方面是由于这里新招揽了一批世界上最顶尖的医学界青年才俊,采用的治疗方法都是最具前沿创新性、甚至是颇受一些老学究非议的,对于国内束手无策的病症兴许会有奇效。另外一方面,当然也是方便齐亚尼尼家的势力在暗中进行保护,以红眼真的遭遇不测。
这里环境很好,远离市区,依山傍水。沈清尚踏进这里的第一感觉,这里颇像个度假疗养胜地,反倒是不像个传统意义上阴暗恐怖的神病院。
谲坐在沙发上,翻阅一叠神病例报告。报告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术语,他看得很专注,脸上看不出多少表情。
沈清尚对那些纸不感兴趣,他站起来四下打量这间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人也就是红眼的主治医生、他们正在等待的人,看起来是一个有着相当特别性格的人。
办公室的架子上陈列着医生的古怪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皮做成的面具,那狰狞的面具上,翘着一根足有两指长的鼻子,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根可怖狰狞的阳物;还有一只类似于貔貅的动物小雕塑,张着血盆大口,嘴里露出的却是与其身材大小完全不符的大颗牙齿,倒像是……真人的牙齿。此类的藏不一而足,看得沈清尚对待会儿要进来的人更加好奇起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屋门被推开,从外头走进来一个年轻人。他有着东方人最致、斯文、秀气的五官,一条长长的黑色马尾被高高束起,柔顺地垂在肩头,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做工细的金丝边眼镜,薄薄的朱唇轻启,显得文质彬彬。
“你们好,我叫兰斯,是谢先生的主治医生。”大概看出谲和沈清尚像是中国人,他说的是中文。
谲站起身,伸出手来与兰斯握手。沈清尚向来不习惯这种社交应付的场合,他只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
兰斯优雅地坐了下来,打开手里的卷宗,开始了他的陈述:“相信两位一定对谢先生的情况很好奇,那么我就简单介绍一下。”
沈清尚从兰斯的讲述中得知,红眼自从转到美国医院之后,这些天以来病情终于有所起色。兰斯用了不让他那么抵触的方法,断断续续地从他口中得知了他走向疯狂的起因。
原来,在经历了他的传业恩师j李的突然背叛,以及游轮爆炸、漂流海面、前途生死未卜的一系列刺激之后,红眼开始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老鬼派来的奸细。之所以一直没有对他动手,只是想用让他恐惧的方法慢慢地折磨死他就像当年他们把已经肠穿肚烂、却还吊着一口气的老鬼,扔进蜈蚣坑里让他受万虫嗜咬的酷刑一样,以报复他对他们的无情。
身处一只孤筏之上,每天与几个手下四目相对,周围皆是茫茫大海,得救的希望渺茫,本就是逼人发疯的环境。红眼开始怀疑,他手下某个人看他的眼神不对,似乎怀着某种诡秘的目的。然后他不敢入睡,他怕他一闭眼,其他几个人便会像师傅一样背叛他,暗地里给他捅刀子。他觉得其他几个人是商量好的,这都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他们早就潜伏在他身边,就待把他逼疯的这一天,就一拥而上把他掐死,再把他的肚皮划开,抽出里头的肠子,套在他的脖子上,再把他的尸体系在船头,就那样在海水漂啊漂,让过路的鱼类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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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食掉他腐烂的血肉……
终于在漂流了若干天之后他彻底发了疯,趁着其他人都入睡的功夫,用刀子捅死了所有人。他的眼前闪过了小时候,老鬼逼着他们同门相残的可怕回忆……他觉得他逃不掉的!不管老鬼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他的鬼魂也不会放过他,会一直控制着他,让他按照老鬼的意志做出任何事……当他清醒过来时,手下人的尸体以及被他开膛破肚,血淋淋的肠子正拉在他自己的手上……
那之后他就陷入了一个浑浑噩噩的梦境中,连自己是怎么被过路的船只救上来的都不知道。当然,救人的船民只看到他一个人,那些手下的尸体早就被他推下了大海。他被救起,送到神疗养病院去治疗。有时候一天到晚都很安静,有时候会忽然高声尖叫,嚷嚷着:
“你不要过来!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放过我吧,当年的事情黑石他们才是主谋……”
“我杀了你,我让你滚回地狱里去!”
显然在他的神世界里,魑魅魍魉随时随地都伴随在他身边。沈清尚觉得,他外号叫做“红眼”倒是挺贴切的以前据说是能看见别人的底牌,现在那双眼睛倒是能看见“鬼”了。
作者有话说
如果我说兰斯是我游戏系列三部曲的第三部主角,你们会不会打我~
隆重向你们介绍,《恐惧游戏》(暂定名),神病医生受与他可怕的神病患者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深情游戏》的坑就快要填完了,然后隔壁《欲望游戏》和《恐惧游戏》会并行双更。那啥,我不花式打广告了,乃们爱看不看吧~我自嗨!
树梢
深夜。谲坐在一棵大树上,枝干足有两层楼那么高,正对着一个小窗户,窗户的帘子半掩着。
早春的夜晚还是有一些微凉的,他也全不在意,手肘撑在一只弯起的膝盖上,托着头,望着那扇小窗户若有所思。另一只脚随意地垂在树梢边,偶尔不经意地摆动。
忽然,他感到脚踝上略微一痛,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他垂下的那只脚上。低头一看,正是沈清尚,端着一杯咖啡,站在月光下斜着眼睇他。
“怎么,在偷窥美人呢?”沈清尚不冷不热地讽刺道。
谲勾唇一笑:“美人立树下,要看,我也该是低着头看。”
沈清尚不跟他开玩笑了:“他怎么样?”他指的当然是二楼那间病房里的红眼。
“一整晚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都没动过。”谲回答。
“他来这里都这么多天了,你凭什么觉得他今天晚上会出事?”
“不知道,但同样的事,绝不能让它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第二次。”沈清尚知道他指的是毒龙在与他们同乘一列火车、同卧一个车厢的情况下,还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刺杀。
谲继续说:“我只是有一种直觉,老鬼,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等我们来了,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就像上次那样,激怒我们,以作为对我们无能的嘲讽。”
沈清尚明白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也点点头:“的确,那就守着吧。”然后他抬了抬手:“喝吗?”
咖啡的香味,谲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他笑道:“你明知道我够不着,故意馋我?”
沈清尚挑衅地看着他,抬起手抿着杯沿喝了一口,还故意作出很享受的表情。
哪曾想谲忽然从树梢上跳了下来,捏过他的下巴,嘴对着嘴就吻了下去。这一问,缠绵万分,玉液交换,轻嘬细品,一股香醇浓厚的味道就沁入了谲的口腔。他舔着舌尖,将怀里可口的人那张爱损人的嘴,里里外外品尝了个遍。
沈清尚被吻得猝不及防,待到他喘着气推开他,对方早就占尽了便宜。
谲回味似的舔了舔嘴角:“守夜正好有点困,谢谢宝贝你给我提神了。味道真美。”
沈清尚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就好像自己大半夜端着一杯咖啡是故意送上门给谲喝似的其实他本来是有这样的打算,可是看到那人莫名就来气,就想自己喝掉算了。
“上来,陪我坐一会儿。”谲又上了树,对他招手。
沈清尚为难地看了一下四周。
“放心,你的昆大哥他们已经被我分散到疗养院各处守卫了,他们看不见。”
沈清尚在心里小声嘀咕了一下,谁说他在乎被昆玉看见了。
于是他也慢慢上了树,拉住了谲向他伸过来的手,那只手很温暖。
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握了?沈清尚不禁在心里想。
这棵树很粗壮,枝干也很结实,坐上两个人依然很稳当。
谲的手悄悄搂上沈清尚的腰,沈清尚一开始扭着腰企图甩脱,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每一次抚摸轻触,可能都是最后一次了,他心里有点不舍。
这个人,只要不说混账话的时候,有时候也没那么讨厌吧。
沈清尚望着月亮,他又回想起那个在海上漂流的夜晚,一夜小舟,一簇星光,谲在星光下给他说的故事。谲说,我也看见了,所以你不是一个人。
那么,等他回国之后,两人抬头看见的星光,还是同一片吗?隔着半个地球的时差,怎么也不可能了吧。
沈清尚这样想着,嘴角不由牵动,发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不知不觉地,就把头靠在了谲的肩膀上。
今夜月光正好,就让我再犯一回傻吧。
谲低下头看了一眼靠在他肩头的人,默默伸出手臂,把他圈进自己的怀里,陪他一起抬头望着月亮。
“还想听故事吗?”谲轻轻地问。
“嗯。”沈清尚说。
“你知道吗?正常人是很难证明自己不是疯子的,”谲说了一个应景的故事,“曾经有个人,为了证明心理学都是毫无根据的胡扯,他假装自己是个神病人,入住了一家疗养院。当他试图出院以证明自己没错时,却没有一个人相信他没疯。他没有通过痊愈测试,只能被永远地囚禁在那家医院里。”
“真有这样的人吗?”沈清尚不禁为这个细思极恐的故事背后的意义打了个冷战。
谲点点头。
“你遇见过?”沈清尚赶忙追问。
谲沉默了,过了良久,他说:“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不相信我了,你会选择相信我吗?”
沈清尚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人曾经假作深情,在他面前玩了那么久的游戏,还值得他相信吗?
自戮
黑暗里一道影子接近了病房,他步履轻盈,身手矫健,踏在走廊里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忽然,杀手在红眼病房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人影!寒光一闪,刀锋出鞘,一把匕首从他的袖间露了出来,被他一手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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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手觉得蹲在地上的人影有些古怪,看到他来似乎也不惊讶,仍然自顾自地蹲在那里,手里好像在微微抖动,嗓子里还发出浓重的喘息他居然在自慰!
这里是神病院,出现个把疯子也不奇怪。
杀手起了刀锋,把匕首往袖子里推了推。他想看看,这个半夜蹲在地上自慰的疯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慢慢地接近,保持着随时可以出手取对方性命的警备。走到疯子身边,疯子终于停下了撸动的手,也不说话,两相沉默中。杀手得以靠近了观察疯子,待看清细节,心底不禁更加惊讶:他居然光裸着上半身,在那没有半点赘肉的紧致小腹上,八块腹肌条理分明,而且腰部最窄的地方,竟然还纹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像是某种诡异的宗教禁咒文字!
被人发现在做这等不堪的事,疯子丝毫未躲,依然把一只手伸在长裤里,膝盖上还摊开着某本书。杀手就着月光看了一眼书页好像是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里头还夹着一副不知道哪里来的金丝边眼镜。他居然一边看这种高深的哲学书,一边做这种事!
“嘘”疯子把手从裤裆里抽出来,手指间甚至还带着点属于男性的腥膻气味,放到嘴边竖起,小声说,“我要是你,我现在就不进去。杀人的方法有千万种,你何必选最笨的那一种?”
饶是杀手杀人成性,也被疯子的言行给震惊了。他决定停下来,听听疯子到底想说什么。
“哦?你有更好的办法要了里头那人的性命?”
“可以,你再给我一分钟,我还没完,”他低头指着自己形状突兀的裆部,“等我完事了,我在外头帮你跟他说几句话,保证不用你动手,他也活不过今晚。”
杀手不敢相信疯子有这本事,只当他在说疯话,但他也被疯子勾起了兴趣:“那你快点,我赶时间。”
疯子闻言,重新又撸动起裤裆里的那东西,还用手色情地抚摸着那本打开的书和那副眼镜,好像这两样东西上,附着令他疯狂的饥渴源头。
窗外树梢上,守了一夜的两个人。
沈清尚迷迷糊糊地靠在谲的怀里睡着了,忽然感觉身后人一动。
“快醒醒,他起来了!”谲一夜没睡,依然保持着十万分的警醒。
沈清尚知道情况有变,立时清醒过来,对着那窗户瞧去。只见原本直挺挺望着天花板、死尸一样躺在床板上的红眼,在黑暗中忽然坐直了起来!他没有开灯,看不清他的表情,借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他直直地走到墙边,对着墙静立了足有一分多钟。然后,忽然拿出一把刀朝着自己的腹部插了进去!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把自己的肠子给拉了出来,放在手里把玩……
谲和沈清尚立刻从树上下来,往建筑内的二楼飞奔而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门里门外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红眼的尸体倒在地上,睁着死鱼一样死不瞑目的眼睛,脖子上套着自己的肠子……
这一次,居然是自杀!而且就在谲和沈清尚的眼皮底下,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自杀。
作者有话说
要说这三对cp哪一个才是我的最爱,毫无疑问是疯子!
真心
回到齐亚尼尼庄园之后,沈清尚浑浑噩噩了好几天。
回国的箱子早就拾好了,可他每每看着那只箱子,又有些犹豫。
现在,与当年那件事有关的人差不多都出事了。毒龙死在火车上,红眼死在病房里,沉香的父亲顾先生半年前病逝了,沉香作为老鬼仇恨的延续者,若不是可可的保护,恐怕早已糟了不测,此刻可可还在失踪着。自己的父母早早死于老鬼的报复,而若不是有谲的保护,自己怕也早已丧命在尼泊尔的雪山里。现在还没出事的……就剩下对自己有养育之恩的老师了。
就算心里对谲有着千万般的不舍,恐怕也已经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沈清尚心里一沉,决定提起箱子坐车去机场。
走之前,要不要跟那个人告别呢?可是,再多见一面,会不会就舍不得……
正在思绪万千之时,电话突然响了。
沈清尚接起来,那头传来了黑石的声音:“你小子该不会是担心我,打算要回来了吧?”
沈清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红眼也出事了。我猜,你现在应该已经在拾行李了。”黑石猜的不全对,沈清尚都已经拾好了。
“清儿,你听我说,”黑石换上了严肃的语气,“现在你最该担心的人不是我。谲昨天告诉我,他找到老鬼的老巢了。他要自己带着人去,让我以后好好地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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