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游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咸鱼仙姑
沈清尚觉得,过去他生活的那个花花世界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仿佛梦幻泡影一样,一戳就碎了;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枪口的日子,人人拼尽了全力想要踩到别人头上去,可到底有什么意义呢?这世界上最好的风景,他以前从没有看过,比如远方的雪山和落日,比如南太平洋某个不知名小岛上白色的沙滩和蓝白的浪花,比如……眼前的这个人。
谲举着两条烤得油光鲜亮、滋滋冒着油的烤鱼,粲笑着站在沈清尚面前,邀功似的说:“一条大的,一条小的,你要哪一条?”
烤鱼香气逼人,勾得一天一夜没吃到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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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的沈清尚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但他还是要忍着,故作嫌弃地讽刺道:“哪一条上面没飞到你的口水?”
谲知道沈清尚是馋极了在假装镇定,他忽然张嘴把两条鱼都咬了一口,然后无赖地一摊手说:“本来没有,现在两条都有了。”
“你!”沈清尚简直气极,薄薄的嫩颈子上都能隐隐看到淡蓝色的血管。他只能忍着馋,背过身去就走。就算他心里不介意吃那被咬了一口的鱼,可面子上总是挂不住的。这人,怎么总有办法把他气得要命。
忽然一个红彤彤漂亮的果子从他臂弯底下伸了出来,谲几乎单手半抱着他把果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先吃这个吧,你渴了。鱼那边火上有的是,比我手里的两条还大,还肥。”
要说沈清尚心里没一点动容肯定是假的,但他依然保持着背对着谲的姿势,抬手抓起果子就走,看都不看谲一眼。
“小孩子脾气。”谲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宠溺的笑容。
篝火
夜晚,天完全黑了下来。黑暗中点起的一堆篝火,照亮了谲此刻安静祥和的容颜。他在打坐,在篝火前,在夜色中,在天地间,在他的神识世界里。
沈清尚用研究的表情注视了他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还是开口打破了宁静:“你在干嘛呢?”
本以为谲气息匀静得跟睡着了似的,没想到他的神识依然很清醒,立刻回答说:“我在和天地沟通。”
沈清尚觉得这种装神弄鬼的说法有些好笑,但又被他提起了兴趣,于是半讥讽半试探道:“这样跟石头似的坐着就算是跟天地沟通?那我睡着的时候还接通了上帝的热线呢。”
谲没有急着解释,只是耐心地说道:“不是石头,跟石头不一样,石头是死物,而我们身体的静止,是为了给神识打开更多的能量。你说的热线,虽说不准确,其实原理也差不多。是频道。据说,好的瑜伽士可以修炼到开通‘真眼’……”
“什么眼?”沈清尚更好奇了。
谲终于睁开眼睛看向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额前:“在这个位置,是‘真正的眼睛’,能感知万物的神识。‘真眼’被打开了以后,就像频道一样,热线接通了,宇宙间的信息便会透过这里进到自己的神识中来。瑜伽士们用神识辨清心流应该前往的方向,感知万物,增建智慧。”
沈清尚觉得太玄乎了:“你那什么‘真眼’可以看到搜寻我们的飞机现在飞到哪儿了不?”
谲笑着摇摇头:“我不行,我的修行才刚刚开始,还差得远呢,我是没有练出真眼的。不过……有一个人,可能可以。”
“谁?”沈清尚不敢置信这世上还有这种神人。
“想知道么?”谲指了指自己额头,“你亲我这里一下,说不定我真眼就开了,我就告诉你。”
沈清尚从火堆里抽出一根一端还燃着火的木棍要抽他,谲赶紧站起来闪身躲开。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我身边没有人就治不了你?我警告过你,你再敢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我一定弄死你你信不信?”沈清尚边骂边举着“火炬”追打。
“是是是先生威武……这几天先生没叫您手底下的人抽我我都快忘记先生的威风了先生是何等的高高在上何等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谲围着篝火跑得求饶都没了标点符号。
沈清尚虽然习惯了耍威风,凡事都命令手底下人去做,可真要认真起来,他的身手也绝对是不差的。此刻他一把揪住了谲的汗衫衣襟,那“火炬”烧得热腾腾的眼瞅着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谲矫健得一闪身抵住沈清尚的腰,一个转身躲过了凶器就跑。
“我给你表演个节目吧?想看吗,保证。”
沈清尚停下来,气也出够了,他好奇谲要表演什么。
只见谲捡起一段从皮划艇上带下来的绳子,一头绑在那根燃烧的树枝上,又从篝火里抽出一根一样的树枝绑在另一端上,很快,一个两头着火的表演道具做好了。
起先谲是站直了身体变转着圈边挥舞着那根绳子,绳子一转动起来在惯性的作用下绷直了犹如一根硬棍,谲的双手就握在中间交替旋转着,将绳子转成了一个风火轮。很快谲不止满足于这种难度的动作,他一边舞动一边上下前后左右360°无死角地,把原先在空中是一个圈的轨迹转成了一个圆,他时而下蹲时而跃空时而做出一个花哨的瑜伽舞姿势,看得沈清尚眼睛一眨不眨,在心里头始终提着一根弦。
黑暗中那舞动的光亮,犹如热烈燃烧的生命之火,让人看到希望,让人感觉到活着。在火光忽明忽暗的掩映下,那张散发着生气的脸,是那么的阳刚那么的好看,沈清尚觉得这一刻似乎无比漫长。
篝火噼噼啪啪地响,谲又往篝火里添了一些柴火。此时他们已经静了下来,刚才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两个人都不说话,默默享受着这一刻来自生命意识的平静。
“那个人是我父亲。”这次是谲先打破了平静。
这是沈清尚第一次听谲提起自己的私事,尽管他一直觉得谲是一个有些神秘的人,但碍于主从身份的关系他始终都抹不开面子去问。当然其实他私下里找人调查过谲,但是无论是手下人的回报,还是顾沉香的对他们相遇情形的描述,似乎对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云游瑜伽士,过着最简单的风餐露宿的生活,实在需要钱了就到各种高级场所表演瑜伽功夫赚一些花销。他的父母,会是这么人呢?
“我父亲也是一个瑜伽士,应该说,我原本不是,我是为了追寻父亲走过的道路,我想去他曾经去过的地方,看他看过的风景,知道他一个人行走时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谲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没有他的指导,我终究什么也不是吧。”
“一个人?”沈清尚抓住了话里的关键点,他赶紧趁机追问,“那你母亲呢?没陪在他身边吗?”
“母亲……和父亲分开了。没遇到我母亲时,我父亲是一个人,后来遇到我母亲的时候,他们应当是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快乐的时光,然后便分开了。”谲说得那么风轻云淡,但沈清尚直觉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爱情故事。
联想到谲的混血容貌,沈清尚问:“是异国恋?你母亲回国了?你父亲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跟去?”
谲淡然一笑:“算是吧,先生很聪明。我母亲的家族有一半的意大利血统。”
怪不得,谲英挺而深邃的五官是那样的好看欧洲南部的民族混血成分复杂,意大利男人的长相本就有一种得天独厚的优势。
沈清尚听谲的语气,似乎多余的他不想多说了。沈清尚作为他的名义上的“主人”,自然不能表现得关心太甚。于是他说:“那我再问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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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个问题。”
“嗯?”
“你的名字,”沈清尚说,“告诉我你的名字‘谲’不是真名吧?”
“不是,‘谲’是变化万千的意思,是我的瑜伽师傅给我取的修行名,他希望我能通过修炼自己的神,做到万物随心,顺应万物而变却始终保持本心。”
万物随心,千变万化。沈清尚觉得这个名词用在他身上倒是一点没错,这个人仿佛戴着一千张面具,有时候是认真的,有时候是戏谑的,有时候真诚,有时候狡黠,有时候卑微,有时候放肆,有时凝视你时会作出深情的样子,可当他的眼睛望着别处时那眼神里总带着一点……仿佛看透了一切、掌控着一切、什么都不会真正在乎的冷漠。到底哪一张脸才是他真正的样子?饶是聪明如沈清尚,也看不清,猜不透。
顿了一会谲又继续说:“我跟随先生,先生使唤我时叫我‘谲’就够了,名字,难道不只是一个代号吗?”
“行啊,那如果哪天你替我挡刀死了,我也只在你的墓碑上刻一个‘谲’字就够了么?”沈清尚想起谲曾说要保护他,替他挡刀,想起这么久以来他们相处的一幕幕,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因为自己死了,自己会难过么?
“如果真有那一天,死前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的名字,”谲坚定地望着沈清尚,眼里映着篝火里闪动跳跃的火苗,“不过先生不用给我立碑,只要在你这里,给我留一个埋葬的位置就足够了。”
谲认真地,抬起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日子
一连几天就这样过去了。沈清尚每天看着谲忙忙碌碌,在树林里进进出出,每次空着手进去,出来的时候总会捧着一大堆新鲜的果子,有酸的甜的,还有苦涩得根本难以下咽的。
而沈清尚就坐在海滩边等着,吹着海风,望着远处,看日升日落,潮起潮退。有时候等得无聊了,他也会试着生火。攥着木棍子使劲搓,搓地手掌心都痛了,火也没燃起来。他才发现原来看谲做得那么容易的事,自己做着却并不简单。然后他便赌气似的把手里的木头棍子扔了,过了一会儿,想了想,又悄悄地捡了起来。
谲从树林里出来,正好把这一幕看在了眼底。一双温暖的大手悄悄覆盖住了沈清尚的白皙漂亮的手背,沈清尚被人蹲在地上从后头半抱着,第一反应是用力挣开,可一挣才感觉到柔软的臀缝后面紧贴的那个尴尬的部位,心里头一咯噔,也就随他去了。
谲把嘴唇轻轻贴在沈清尚的耳朵边上,轻轻柔柔地说:“要像这样。”然后带着他的手一起转呀转,像有魔力似的,火苗在他的掌控下“噌”地一下就腾起来了,越烧越旺。
从此以后沈清尚开了窍,谲不在的时间里,他也会学着生火烤鱼了。谲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会给他留下足够的口粮,一开始他光顾着自己烤鱼吃,可是慢慢的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不知道怎么就没了胃口,不如两个人一起抢着吃有劲儿。他想起每次吃饭时谲给他讲的那些冷笑话,就悄悄的多烤了一条放在旁边等他。
还有一次沈清尚正靠在岩石上,等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忽然间他感到光线一暗,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他前头的阳光。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只可爱的长耳朵小野兔正被谲拎在手里,被捏着耳朵的小东西还在空中瞪着有力道的双腿试图逃跑。
凭良心说,沈清尚以前可从没觉得小动物有什么可爱,他随便勾勾小指杀个把人,是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大概是远离那样的氛围久了,杀戮之气也淡了些,不知怎的他想到自己小时候,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家里也养过几只小兔子,毛茸茸的喜欢趴在他身上打滚,那时候的自己还不懂什么是杀人,什么是残酷,手上还干干净的,没有沾血。
“放了它吧。”他对谲说。
谲愣了一下,随后轻声道了句:“好。”
小兔子一落地,便撒开两条腿飞也似的向树林里奔去。
这个岛很大,尽管谲每天进去,却始终没有探索出多大片范围。
他们把皮筏艇拖到岸上一个避风的角落,从林子里折了一些树枝出来,在上头搭了一个顶棚,还在四周垒了一圈防风的“树枝墙”。用麻绳捆了,虽然风吹起的时候还会响起莎莎的树叶声,可却也倒不了。
沈清尚起先总把谲赶到外头去睡,可有一天早晨他起来看见谲歪着脑袋靠在“树枝墙”边睡着了,看起来十分可怜的样子,他又突然良心发现了似的感到有点于心不忍。
于是当天晚上他对谲说:“你进来睡吧,我怕你给我把这‘墙’靠塌了。”
谲知道他这是刀子嘴豆腐心,便赶忙嘴上谢恩着,粲笑着挪了进去。
这天夜里,沈清尚翻来覆去睡不着。
筏子不算大,两个大男人躺下来,并没有留出太多的空余距离。他俩是脚对脚睡的,否则两个男人头对着头,一转脸近就到了鼻息相闻的距离,难尴尬。
沈清尚听着旁边人沉稳匀静的呼吸,心里没来由的就有点不爽了起来。
这个男人,居然……居然睡得着!之前有事没事的,在他面前不是老演得一幅情深似海的样子么,现在和他共处一“室”了,倒装得君子坦荡荡似的……你在想什么呢!
沈清尚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明明对他之前的种种胆大包天的调戏都是厌恶至极的,怎么如今却这样胡思乱想。
可有些事,你越是不叫自己去想,那莫名其妙的旖念便跟着了魔似的直往你脑子里钻。沈清尚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沉香的按摩会所里,谲抱着他情动得差点假戏真做,他还记得在他耳畔响起的那轻得惑人心神吹气:“对着先生这样漂亮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那现在,怎么就可以无动于衷了呢?是自己最近风餐露宿,皮相褪色了么?
沈清尚就差给自己的太阳穴上来上一枪了。他命令自己不准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赶紧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山洞
又过了几天,谲忽然从林子里兴奋地钻出来,拉着沈清尚的臂弯就要往里跑。
“你干什么!放手。”沈清尚一向对身体接触很敏感。
“啊哈哈,对不起先生,我发现了一个山洞,里头有好东西,一时高兴就忘了。”谲的脸上闪着兴奋的光。
“山洞?里面有什么?”沈清尚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走,带你去看,”这次谲注意没再试图去拉他的手,而是自己往前开路,示意他跟上来。
他们在林子里钻了很久,久到沈清尚都怀疑,谲是怎么在没有路标指引的情况下,记住这沿途树木看起来大同小异的路径的。
终于,他们来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前。这些天太阳一落他们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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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就是为了节约唯一的那个手电筒的电池。可探索山洞,显然火把忽明忽暗的光,不及手电筒来得稳定、敞亮。
他们挨着身在山洞里钻了一阵,很快前面有光源,关了手电,只见山洞里居然有一处天然泉水,上头还有一处天光从洞顶石头的缝隙里漏下来。
沈清尚伸手探了探水温,热的。这里不仅有淡水,居然还是一处温泉!想必这个岛上以前应该是一座活火山,只是现在表面上沉寂了。
“这个好地方可不是我们第一个发现的,之前的来客呀,早享受过了。”说着,谲朝着池边地上一个显眼的包袱努了努嘴,示意沈清尚去看。
原来这个小岛上几年前也住过几位海难的英国来客,他们为了感谢这个小岛的救命之恩,把这个岛命名为“reborn”重生岛,寓意这是上帝给他们的第二次重新为人的机会。这几个英国佬本来是倒卖假酒的,他们觉得这次受到了主的启示,如果能有命回得去,一定要从此洗心革面宣扬神的福祉,多行善事不再做缺德的买卖。后来他们被路过的船只救了,临走前他们还把这些写进了航海日记里,留在这个岛上,启迪以后可能流落到这里来的访客。
“重生”?来这个岛之前和来这个岛之后,真会变成不一样的人吗?
沈清尚心理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想起自己初登小岛时,被谲扛在肩头转圈,那是打从七岁父母发生意外之后,他第一次笑得那么痛快,那么没心没肺得仿佛暂时忘了一切……重生吗?我这样的人也有重生和被救赎的机会么?
“你不进来坐?那我可自己享受了啊。”谲知道沈清尚绝不会放下“先生”的架子,光着身子和他坐在一个池子里,所以他只是习惯性地戏谑一下,随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沈清尚自然是不理会他,兀自坐在旁边翻那个包袱,忽然,他眼前一亮酒!
沈清尚看到酒的那一刻,饥渴地舔了舔嘴唇,便咕咚咕咚地把那几个英国佬留下来的假酒都灌下去了。
可天晓得,沈清尚之前参加各种酒会应酬的时候,虽然也常喝酒,可喝的都是高档的葡萄酒,以他的身份,怎会需要通过与人在酒桌上拼白酒才能谈得成生意呢?可见酒量这种东西,他其实是没有的。再说即使是掺了水的假酒,多喝了也是要醉的,何况这些英国佬倒卖的是烈性朗姆酒。
温泉
谲在温泉里泡着,感觉连日来的疲惫都消失无踪,迷迷糊糊的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忽然,眼前一段白色刺目得一晃,是一条白皙修长的腿。谲赶紧抬头看去,只见此时的沈清尚面色酡红,眼神迷离,连呼吸都轻飘飘的。他上身只松松垮垮的披着那件白衬衫,口子敞开好几颗颗,露出大片胸前白皙诱人、吹弹可破的肌肤,就着那一缕漏下来的天光看起来白得耀眼。他两手撑着池壁,一条腿跨在外面,一条腿跨进池里,作出一幅要进来不进来的样子。最要命的是,那勾人的一条腿,也不急着落进来,而是就着那一池春水,晃啊晃,一下一下地撩拨,直感觉要把那池水晃到人心里去。那掩在衬衫下摆底下若隐若现的白色底裤,更是无限地引人遐想。
“谁说……我不进来的?”他醉醺醺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诱惑人的调调。
忽然,一股力量把他往水里一拉,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一头栽到了水里,随后被谲摁着双手按到了池壁上,刚才猝不及防呛了水,他猛地一阵咳嗽,咳着咳着迷迷糊糊的脑袋才有些清醒了。
他看到谲的表情和平日里完全不一样,他促狭的双眼里此刻像狼一样闪着危险的光,他用充满警告的口吻一字一字地说:“沈清尚,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沈清尚想到之前他们睡在一起、对方却无动于衷的这些天,也许是他真的醉了,他突然在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好人又怎么样,坏人又怎么样,你能有多坏,来呀,坏给我看看。
他想起自己为了复仇,在黑石的身底下呻吟承欢的那些日子,坏人,还能有比自己更坏的人么?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要说黑石龌蹉,自己又能干净得到哪里去?
沈清尚什么也没说,只是眯起眼睛勾着嘴角,对着谲轻轻一笑。
忽然,一个帜热的胸膛贴上自己,沈清尚感到自己的后腰被一双温热的手紧紧搂着,只穿着一条底裤的下身也被一个火热的东西严丝合缝地贴着,灼热的气息喷一股股地全喷在自己烧红了的耳朵尖上:“你以为我真的不敢碰你么!”
说完,他小巧柔嫩的耳垂便被含进了温热湿润的口腔里,一条柔软灵活的舌头一下下地舔着他耳朵上的嫩肉。偏偏耳垂是沈清尚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很快他便支撑不住似的,张着嘴只知道喘息了,唇齿间还断断续续地漏出了几声难耐的呻吟。
他豁出去似的,什么“先生”、什么黑道大哥、什么军火大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统统抛到了脑后,此刻他只想追逐着自己的欲望。他一下下地扭着腰,自下而上地轻轻摩挲那顶戳在他小腹上硬物,用他在黑石床上学到的生涩技巧,去诱惑着眼前的男人与他一道沉沦。
可是很快,那拥抱着他的火热,那包裹着他耳垂的湿软,都不见了。他疑惑地睁眼,只见谲退到了离他一米开外,红着眼睛对他说:“不是我不想要你,只是我从来不抱心里装着别人的人。”
沈清尚呆滞在原地,看着他转身套上衣裤离开的背影,脑子里什么想法都空了。
眼前那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激情火热的温度,此刻却徒留人去池空的寂寥。
呵呵,果然……还是被嫌脏了么。
雨后
一连几天,沈清尚都没有再和谲说过一句话。
他依旧每天坐在海滩边眺望远处的浪花,只是眼里,似乎失了生气。
这一天,南太平洋的这片海域终于下起了雨。沈清尚依旧呆坐着,丝毫没有要进“屋”避雨的意思。
他额前的发梢都湿透了,堪堪的滴着水。谲看着他,心头一阵阵发疼。他上前拉扯他的臂弯,沈清尚固执地用力甩开他的手,扭过头继续面朝大海发呆。
“对不起。”谲无力地说。他并没有后悔坚持自己的原则,但他就是觉得看着沈清尚这个样子,心尖上仿佛被刀子割得生疼。
沈清尚毫无反应,继续呆呆地看着近处因为雨水冲刷而搅得浑浊不堪的海面。
谲忽然发了狠一样,把他拦腰一抱,另一手勾着他的腿弯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向被改造成小屋的皮划艇走去。
沈清尚终于有了反应,他拼命地挣扎、拍打谲的胸膛:“放开我!不是嫌脏么,你放呀。你他妈的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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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
“不、放。”谲坚定地说道。他把沈清尚一路抱到“屋内”,小心地放到皮划艇上,给他擦拭全身。
自从他们在山洞里找到了英国佬留下来的物资,日子过得比刚来那会儿致多了:他们把英国佬留下的油布防水包袱拆开来,铺在顶上做屋檐,风雨再也漏不进来了。甚至还找到了一块毛巾,谲把它就着海水搓洗干净了,给沈清尚擦身子用。
当然这几天他自然是失去了和沈清尚共枕同眠的资格,晚上就搬到离海滩有些远的山洞那边去睡。可他还是会时时担心沈清尚睡得好不好,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半夜里趁着沈清尚睡着的时候他还会溜回来看看。
谲帮沈清尚擦干了雨水,便识趣地出去了。沈清尚气还没消,所以他在屋内躲雨,谲在屋外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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