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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梨花白
苏名溪哪肯就此罢休,正要再逼问,就见不远处的小厮扫书冲自己使眼色,他便淡淡道:“好了,你去吧。告诉你主子,就是衣服破了,不能穿,那缎子也仍是好料,剪下些做鞋底香囊手帕,什么不可以?非要如此浪费吗不跳字。
小丫鬟答应着跑走了,这里扫书便来到苏名溪面前陪笑道:“爷,这事儿确实是和袁姨娘没关系,明儿就是奶奶的忌日,哥儿这两天心里不痛快,因此今儿早上去袁姨娘房里,看见她桌上摆着这样一件华丽衣裳,便生了气,问奶奶这样日子拿出这件衣服是什么意思?姨娘还不等解释完,那衣服就让哥儿给剪了几个大洞。姨娘怕说出来爷去责怪哥儿,因此命下人们守口如瓶,小的也是恰好去拿东西,听见了丫鬟们议论,这才知道的。”
这国公府里如今能被称作哥儿的少爷,也只有苏名溪的独子小白。因此他眉头一紧,便沉声道:“这小东西,越长越不懂事了,非得好好教训一次不可,不然将来还不知要惹出多少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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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 第六十三章:情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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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书见苏名溪语气凝重,就知道这次主子是要动真格的,忙拦住了笑道:“爷,依小的看,爷就算要教训哥儿,也请过了这几天再说。不然哥儿心里本来就不好受,这不是奶奶的忌日就到了吗?您再教训了他,哥儿存在心里,再坐下病根就不好了。何况老太太和太太必定不高兴的。”
苏名溪也知道祖母和母亲将儿子捧在手心里的那份宠溺,不由得生气道:“再这么宠下去,小白就完了。”说是这样说,他却也知道扫书说的有道理,因此终究还是将这事儿放下了。
与此同时,在距离国公府几百米远,京城最富盛名的聚贤楼中,两个人正在隐秘的包厢里悄声议论着什么。
“没让他们起疑心吧?”有着一张帅气面孔的青年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举手投足间倒是有几分贵气优雅。
“三公子请放心,绝没有起疑心,这件事情就包在小老儿身上,包管让他们家从此再翻不过身来。”
“嗯,你办事我倒还是放心的,只不过你也明白,能撑起这么大产业,对方可也不是吃素的,你务必要多加小心,一击即中,不然的话,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的。”
被称作三公子的出色男子微微一笑,淡淡说了一句,听到对面的老头儿一叠声的答着“是是是”,他手里轻轻旋着茶杯,嘴角流露出一丝邪佞的笑,眼中也流露出几分阴狠味道,喃喃道:“啧啧,和我周旋,你还太嫩了点儿,流云,我等着你来求我。”
又是十几天过去,眼看第二日就是中秋节,阮云丝和芸娘以及钟南兄妹虽然是好几家人住在了一起,然而因为手头还算宽裕,所以也买了些月饼点心以及各样的果子蜜饯,还有两斤新鲜猪肉,打算中秋节包一顿白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苏名溪送来的野味,却是被她们分给了村里人,剩下能风干腌渍的也都处理了,却是不适合包饺子。阮云丝有话:“难得吃顿饺子,既要包,便要好好儿像样的包,多放肉,要吃着能流出油来才好。”
因中秋前一天,就将仅剩的染料作物又染了三五十匹布放在那里,一是为了清清仓,把剩下那点儿生丝和染料都用完,之后还要去进新的一大批料。二来万一苏名溪又派人过来买布,也好交差应付过去。
第二日,三人从炕上爬起来,梳洗了之后,阮云丝便道:“南哥儿怎么还不过来?”话音刚落,就听钟南在街门外叫,钟秀忙出去给哥哥开了门,只见他提着一个大兜子,一边走进来一边笑道:“我把嫂子后院里那几颗枣树的枣子都打了下来,看,有几十斤呢,这都是好的,被虫子咬了的昨晚儿都捡出去了。”
芸娘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这个大袋子,不由得笑道:“幸得你想着,我如今也有半个多月没回那个家了,竟忘了这茬儿,如何?有没有被那杨揦子蛰到?”
钟南笑道:“没有,我用衣裳把头脸胳膊都包的结结实实,虫子倒真不少,只是没蛰到我,嫂子放心,干这种活儿我有经验,从前我们家里前后那几棵枣树,也都是我收拾的。”
阮云丝打开袋子看过去,只见一个个饱满圆润的大枣子红通通的,也有一些是半绿半红的枣子,难得捧了几把,竟没看到一个虫包眼儿,因笑道:“我说今儿南哥儿怎么起的迟了,是昨儿为了捡枣子,熬到半夜吧?”
钟南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我独自在嫂子那儿住着,只每日白天来帮忙,清闲的很,比不得姐姐和嫂子辛苦,这样的活儿再不干些,可越发成了懒虫了。”
阮云丝欣慰点点头,钟南和钟秀的为人很是让她赞赏,不然也不可能真心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弟弟妹妹相待,因便对芸娘道:“让秀丫头和南哥儿盛饭,咱们出去把枣子晒上,如今这太阳正好,过两三日就有软爆枣吃。”
芸娘笑道:“偏你那么些讲究,我就喜欢吃这时候儿的青枣,脆生生的又甘甜。”
阮云丝笑道:“我喜欢吃软爆的,行不行?就留一半给你吃,另一半晒干了,除了我吃的外,还有些留作过年蒸馒头和端午节包粽子用。”她这话倒是没错,因此芸娘吃了两个,便和她一起捧出几斤来留着现吃,剩下的在院中干净地上铺了一大块白布,枣子全晒在上面。
阮云丝也吃了两个,惊奇道:“这枣子真好吃,又甜,汁水也不少,入口即酥,奇怪,我竟没吃过这样儿的,你家那几棵枣树莫非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芸娘笑道:“这是我家那死鬼活着时候儿特意从极北的地方弄来的树,说是叫什么‘秤砣儿’枣,极好吃的。去年本打算送你些,谁知招了虫灾,满树枣子就没几个好的,我也就没给你,今年倒好,雨水也不算很多,虫子也少,这枣儿比往年都甜。”
阮云丝看着芸娘,面上现出一抹古怪神色,到底忍不住道:“有件事情我好奇很久了,只是每每想让你帮我解惑,又怕你恼。只如今实在是忍不住,你别怪我。姐姐,我听你言谈间,对过世的大哥很是深情,可素日里听你提起他,怎么都是笑吟吟的?丝毫不见伤悲呢?”
芸娘还不等说话,钟秀便在屋里道:“姐姐千万别问这话,到时候儿吓死你。”
芸娘扭头冲屋里啐了一口,这才转过头来,笑呵呵道:“你听见秀儿的话了?横竖这心思我自己明白便成,别说出来,再让你揣了惊吓就不好,别问了。”
她越是这样说,阮云丝就越是忍不住好奇,抓着芸娘的手笑道:“不行,今儿非得说,别把我胃口吊起来,你却不给我放下,不带这么干的啊。”
芸娘便道:“那好,这可是你自己要听,到时候害怕了可别怨我。”说完见阮云丝直点头,她才自豪一笑道:“也没什么别的原因,那死鬼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好好儿活着,他就算死了,魂儿也在我身边,等我死后一起过奈何桥。他从来没骗过我,死前的话重于泰山,自然更不可能骗我了。所以我虽然知道他死了,却从不觉着他就离开我走了,我知道他还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到他而已,但他一定可以看到我,既如此,我为什么要哭要伤心?我们只是不能接触罢了,但两个人,两颗心还是在一起的。”
阮云丝听得目瞪口呆,心想我的天,这整个一人鬼情未了啊,怪不得钟秀说吓人,这也幸亏就是我,在二十一世纪各种恐怖片中坚强成长起来的现代女性,换成古代的人,这会儿怕是都要吓昏过去了吧?
芸娘见阮云丝发呆,便笑道:“我就说说了你会害怕,你偏要听,如何?反正我不管,你们说我疯魔也好,说我心思古怪也好,我认准了,我知道那死鬼就在我身边。”
阮云丝连忙道:“不是怕,只是觉着,和姐姐与大哥的感情一比,古往今来那些情诗竟都不算什么了。这才是人世间最纯最真最诚挚最可歌颂的爱情。”嘴上这么说,心里就暗道:幸亏我没有裸睡和一起洗澡的习惯,这鬼魂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万一芸娘家那位的幽魂真跟在她身边,我的天啊,简直不敢想象。不过能得芸娘如此倾心的人,必定也是和她两情相许的,大概也算是君子吧,嗯,我这是有点小人之心度鬼魂之腹了。
钟秀这时候也出了屋子,笑道:“姐姐你还敢说,嫂子这些话,但凡说出来就没有不挨训的,你还夸她,当心她把你认作了知己,天天儿在你耳边啰嗦,把你耳朵都说出茧子来。好了,快进屋吃饭吧,吃完饭咱们把院子收拾下,就包饺子。”
几个人说笑着进了屋里,阮云丝忽发奇想,便对芸娘道:“是了,你既然铁了心这样认为,怎么每顿饭不替大哥多摆一双筷子?”说完就听钟秀道:“完了完了,我嫂子一个人疯还不够,连姐姐你也跟着她疯,这越发纵了她了。”
芸娘哼了一声,在小姑身上捶了一拳,然后才正色道:“那死鬼生前就能干,若不是后来生了病,我们家如今比云妹妹你过得还富贵悠闲呢。如今他虽死了,本事必定还在,用不着我给他摆碗摆碟子,反正人间食物,他也只是能看不能吃。若他需要啊,早就托梦告诉我了。”
阮云丝听她这样说,便知芸娘与亡夫的感情实在是深厚无比,不过想到她能如此豁达,又从心里替对方感到高兴。
吃完饭几个女人便开始包饺子,钟南因为力气大,得了一个剁饺子馅儿的“优差”。钟秀和面,小姑娘别看年纪不大,但穷人孩子早当家,举凡纺线织布,操持家务,做饭洗衣等等这一套活计,全是干得又快又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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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 第六十四章:流锦的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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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丝则和芸娘一起到后院选了两棵菜心紧实的大白菜,将外面的死菜叶子剥了下来,就露出嫩绿莹白的嫩菜叶,用水洗了洗,切开了剁好,和肉拌在一起,放入各种调料搅拌了下,阮云丝又特意倒了点水进去,看的芸娘等人十分不解,奇怪道这是做?”
阮云丝笑道这样的话,饺子里就多些汤汁,吃过灌汤包吗?原理大抵如此,不过那包子里的油和水还要多放些,馅儿要搅得更稀溜才成,咱们这是吃饺子,就用不着了。”说完见芸娘惊讶的看着,阮云丝也被看得有些发懵了,暗道这句话也没吧?无不少字至于就像看山顶洞人似的看我吗?
“我虽不知你具体的来历,可只看你这股气度,举手投足透露出的那股子优雅劲儿,我便,你定然是个官宦人家的,只不过许是家道中落,夫家又是个薄幸的,方让你沦落到我们这里来。”芸娘叹了口气,看着那诱人的饺馅子,喃喃道不然乡下人哪里这个讲究?一年到头,不过过年过节能吃顿饺子,这就算是殷实人家了,自然想着馅子要厚实些才好,哪还肯往里面兑水?”
阮云丝撇嘴道别不弄,就以为人人都不弄,那么多乡下人,全国总有几百万几千万的,难道都如你所说,就没有一家兑水吃饺子?我却是不信的。”对于芸娘从这一点上将的身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她简直是哭笑不得。
眼看着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四个人便赶紧包起饺子来,一边说笑着,阮云丝就给他们讲这一路上的见闻,正热闹间,忽听外面有人叫门,大黄和小黑趴在脚边,头也不肯抬一下,芸娘就笑道听着声音生疏,狗不叫?必定是熟人。”
因起身去开街门,阮云丝这会儿却料到了大概,心中气恼之余也觉无奈,果然,就听芸娘在院子中热情道苏又了?今儿是中秋,您难道还清闲?”
“中秋节前忙了一阵子,今儿是正经节日,就不忙了。”苏名溪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然后又道抬进来。”
阮云丝和钟南钟秀这会儿也起身迎了出去,只见院中有三个大篓子,苏名溪见他们都出来了,便对阮云丝道这是昨儿才从阳澄湖那边运来的螃蟹,看,现在还活着,很是新鲜。这一篓蜜桔是别人送我的,恰巧宫里也赏赐了些下来,反正也吃不完,姑娘在乡下怕是吃不到这个滋味儿。这一篓子里却是用纸装的盐和胡椒等调料,我打量着去年送你的那些盐怕是要吃完了,市面上又贵,你怕是也舍不得。盐下面有几块普洱茶砖,不是顶好的,味道还可以,留着平日里喝茶,等过年的时候儿,我再送好的来。”
“不敢劳烦,这已是过分了。”阮云丝连忙拒绝,一旁的钟秀看看苏名溪,再偷偷看看阮云丝,又悄悄看看嫂子,见她冲眨眼睛,于是小姑娘心里就有些明白了。也是,一个公侯子弟,就算阮云丝的确对他有救命之恩,过后又不是没感谢过,何况,真的只是不想欠人情的话,给个几百一千银子也足够了,何必总是心里想着,巨细无遗的送这些来。
阮云丝自觉已经把许多话都说的十分明白,想来这苏小公爷心里也有数,如今还是这样做派,倒让她实在无可奈何了。因看着扫书和名砚将三篓子抬进屋里,她便道正巧,这些日子把剩下的生丝和染料都用了,染出几十匹布来,进去看看,若有中意的,拿走便是。”
苏名溪欣然进了里屋,拿下一匹蓝色缎子,点头夸赞了下阮云丝的手艺,就命扫书和名砚搬了几匹,又笑道早这里有布,这次就赶着马车了,如今我们却是骑马,拿不了这么些,也罢,就拿五匹白缎,两匹蓝缎,三匹葱心绿缎吧,这是她们绣花做香囊爱用的材料。”
芸娘在一旁笑道苏中午留在这里用饭吧,我们包了饺子……”不等说完,便被阮云丝狠狠瞪了一眼。苏名溪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不觉莞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取出两枚金叶子放在炕沿,见阮云丝要拒绝,他便抢先道姑娘别说我送的那些就抵得上这布价,那都是不花钱的买卖。更何况,姑娘既要和我撇清关系,便该将钱收下,咱们一个买家一个卖家,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来。若是不要钱,这布岂不就成了送我?那又成了呢?”
阮云丝见他面色郑重,说的话又十分在理,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可是你说的,难道给我钱我不要?”因也只好收下了。这次苏名溪却是没有留在此处用饭,带着扫书名砚匆匆告辞。
芸娘目送着三人远去,这才对阮云丝道小公爷这三番五次的,若说对无心,我实在不……”不等说完,便被阮云丝厉声喝止,听她恼道有心?这话和你说多少次了,我不喜欢听。如今他非要送,我没办法推辞,将来他觉着恩情还够了,自然就不了。又或者,他素日里烦闷时愿意散散心,我们便招待他一顿饭,也仅此而已,万万不会再有别的牵扯,就做一辈子的,难道不成?”
芸娘咕哝道男人哪有只做的?”想了想到底还是不死心,靠近阮云丝悄声道我的志向,只是,像小公爷这样的人物家世,万一他要娶做正室,难道你也不肯吗?叫我说,大可不必这样死心眼……”
阮云丝没好气看了芸娘一眼,冷笑道若小公爷现在八抬大轿来娶做正室,你就肯吗不跳字。
芸娘无奈道我和你一样?我家那死鬼和我是感情?你也说过那些情诗都比不上我们的,你那个却是负心汉……”不等说完,就被阮云丝打断道没不一样的,天下男人多负心,尤其是公侯子弟,就算是做正室,难道小公爷就没有妾侍通房?总之这一辈子,我是绝不将再陷入男人之手的,秀儿还小,这话再也休要提起了。”
芸娘三番四次的试探,阮云丝却从来不假辞色,到今日也彻底死心了。中午几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饺子,又将那蟹子桔子送去了村里几个有老人的家中,这才同样苏名溪也送了给连氏家一份,这算是上一回结下的一点缘分,小公爷从未忘记过,以至于连氏一家对他都是感恩戴德,特意替他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晚上就在院子里摆了月饼,枣子,桔子,酥饼等四样点心果品拜月,之后又在院中看那清辉洒满人间,说了好一会儿话方才各自安歇,不提。
因为苏名溪当日只选了十匹布,剩下二十多匹,阮云丝便打发钟南送去绿水城中给言掌柜的代卖,却不料钟南道,言掌柜的收下了料子,只是我看他好像愁云满面,还叹气说,也不能替卖多长的布料了,要早点找个下家才好,我问他出了事?他又不肯说,只说这次流锦布庄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一个不好便是倾家荡产,,你看这可办?”
“竟然有这样事?”阮云丝和芸娘也惊呆了,芸娘连忙问道你就没多打听打听?看看他们是遭了烦难,有个线索也好啊。”
钟南道我没打听?只是那些伙计也不肯说。不过走出门的时候,倒依稀听个伙计说了句‘定是贵云绸缎庄搞的鬼’,再往下听就没了,具体是回事,实在是不。我想着,流锦布庄对咱们不,是不是也该亲自问问?”
阮云丝这已经是有日子没去绿水城了,那里有张灵信在,所以她不愿意,虽然已经没了情分,只万一遇上了,难免尴尬。何况她也对方的性子,最是个拖泥带水的,当日是逼的他没办法,才写下了那张休书,不然断断要不到这份自由,那个男人虽然渣,对却也有一份情,奈何他那颗心要分给太多,所以不稀罕。这若是见了面,再被纠缠,她就更不愿意了。如今已经有了苏名溪这么个魔星,她不想再惹一个冤家。
只是钟南说的这件事却十分重大,因此阮云丝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流锦布庄,若是帮不上的烦难也就罢了,若果真是因为染布方面的难处,倒或许能助其一臂之力。
于是就命钟南去村东头的地主家雇了辆马车,本来要带钟秀进城去开开眼,只是小姑娘生怕的容貌再惹祸,就不肯去,阮云丝也不勉强她,吃过了午饭便坐上马车往绿水城里来。
到得流锦布庄前,却见偌大一个布庄,竟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阮云丝顾着的女儿身份,不肯往人群里面挤,只听到一些小声地议论,好像是贵云绸缎庄的徐三了。
忽听一声轻笑越过人群传了不是我说,流云,你这布庄里的布,也就这几匹还算有点样子,其他的那都是啊?这样你也敢接尚老板的活儿?啧啧,到如今,我却也帮不了你了,那藏青色乃是我们布庄的秘方,你若这样轻松就要了去,我要向族中其他人交代?”
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冷冷道徐三多虑了,素流云还不至于厚颜无耻到那个地步,就想要贵云布庄的秘方。原本也说过,我愿意出大价钱,只要三能伸出援手,帮我染了尚老板要的这些布料便可。三不答应也就算了,特意和尚老板上门侮辱这算回事?”
这两人的对话着实是针锋相对,阮云丝这时候也向围观的人群打听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来是流锦布庄接了一批生意,因为和这个老板合作熟了,两家也算世交,因此当时没细看合同就签了下来,谁知拿才对方是要一批藏青色的布料,这布料别说流锦布庄染不了,就是在整个大吴国,除了贵云绸缎庄,也没有别的布庄和染厂能染出来。本来这也不算大事,依照两家的关系,只要退就成,谁知这次素流云的那位世叔却将脸一抹,整个儿一六亲不认了,非逼着素流云给他布料,不然就将这事情宣扬出去。
流锦布庄是做生意的,这两年贵云绸缎庄不知为,单单打压他们家,这件事若是真的宣扬开来,即便人人都是这尚老板不近人情,只怕也会纷纷将矛头对准他们,挤垮了一家布庄,家的布就又可以多卖一些,那些商人哪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素流云也明白,因实在是不敢将此事宣扬出去,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仗着和徐三的几面之缘,亲自登门求他,只说流锦布庄愿意出双倍价钱,请贵云染厂替他们染了这批布,只要度过这个难关就好。
谁知徐三当面只说考虑考虑,可素流云前脚,他后脚就带着那尚老板了,一通嚷嚷之下,将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这会儿却还是不肯收手,竟在流锦布店里就讥讽奚落起来。
阮云丝听了这些话,也觉不可思议,暗道那徐家也未免欺人太甚。就算用不光彩的手段陷害流锦布庄,要将它逼得名誉扫地倾家荡产也就罢了,怎的还上门侮辱,非要把人家逼得连退路都没有呢?难道不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吗?
“,咱们可办?还要进去吗不跳字。钟南见阮云丝整个人不,心里也十分不托底,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小声问了一句。
阮云丝冷笑一声道进去,自然要进去,五和言掌柜照顾咱们那么多,这种时候,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欺负?南哥儿,你替我在前面开下路,让我进去。”
而流锦布庄里,素流云此时气得脸都涨红了,怎也没想到徐金鹏竟如此嚣张无耻,跑到他的店里指手画脚耀武扬威。还处处挑衅,他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因咬牙道距离给尚老板的交货期限,不是还有一个月吗?这时候却急?我流锦布庄就染不出这样的布?就上门逼迫起来?你们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可也不要欺人太甚了。”
徐三挑起眉头,似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素流云通红的脸庞,慢悠悠道:”?莫非流云觉着还有争这口气的余地?藏青色,徐家染了两百余年,这期间,可也没见过任何一家染出来,流云觉着能开这个先例?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有时候,忍下一口气,换些希望和生机,也是很划算的。”
素流云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听徐三的语气,这事儿不是没有商量余地的。只是既然如此,他为又要和那混蛋一起来店里侮辱了一通,还将这件事宣扬的人尽皆知?但……只要能染出藏青色的布,完成了那合同,不用赔付那一笔天价的银钱,不用在这行当里名誉扫地,即使是有这一时之辱,流锦布庄总算不用倒闭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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