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发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和田非玉
小凤凰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又动了动,似乎是觉得睡着不习惯,往他这边蹭了蹭,甚至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星弈道:“你若是不变回去,我就”他想了想,似乎也没有强行把小凤凰变回去的必要;这小鸟修为不低,有了自己的星星后如此快地化了形,想必此前缺的只是一个星位而已。有了星位之后,众神星位在运转中共鸣、联结,力量大大增强,这才让这只小胖鸟这么快地变了人。他若是强行再让他变回去,恐怕会对小凤凰的元神有损。
是当蛋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事,弄得连自己的星位都丢了呢?
星弈轻轻叹了口气,接着道:“我就把你炭烤了,你这只坏小鸟。”
睡梦中的小凤凰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星弈实在是需要休息了他把小凤凰往里再推了推,给自己腾出一个位置来,而后轻手轻脚地侧躺上去。
小凤凰刚刚翻了个身,也是侧躺,正对床外。星弈看着他的脸凑在近前,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没找到答案,而后放弃般地闭上了眼。
刚闭眼了没一会儿,他就感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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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的床榻一沉,温热的呼吸陡然凑近了,连带着自己的脖颈和腰背都跟着一沉小凤凰滚进了他的怀里,不安地动了动,而后伸手抱住了他,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星弈的寝衣很宽松,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几乎是毫无阻隔地传了过来,有一刹那,星弈甚而屏住了呼吸。
若是呼吸的动作太大,这只小坏鸟也会醒来罢?
小凤凰找到了合适舒服的姿势,不动了,再次陷入了沉睡。星弈僵硬了许久,双手无处安放,好久之后才轻轻放下来,揽住了小凤凰的肩膀。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呆了整夜,片刻没合眼。少年人的体温无孔不入,连带着他身上那股竹叶的清香一并浸染过来。
星弈如临大敌,浑身紧绷。直到黎明前,他一个没留意,怀里的人又唰地一下变小了,回到了圆滚滚的一颗球的模样。
他长出一口气。
星弈随手把这颗小圆球抓起来往旁边轻轻一丢,而后躺了下来,彻底放心地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
然后没多久,就被醒来的小凤凰一爪子拍醒了。
这只小鸟啾啾啾啾地在他耳边叫了半天,硬是要拖他起床,还要跟他分享昨天有关“变人”的梦境。星弈面无表情地听着,而后用被子把自己一蒙:“让我睡觉,今日罢朝。”
小凤凰用喙尖叼着被角,死命跟他抢着被子,企图把他拖下来:“不行的微兼,你这个月已经罢朝七次了!我是你养的鸟,也有义务监督你好好工作。”
星弈不理他,死死拽着被子不放。
小凤凰寸步不让,又开始大声啾啾:“起来嘛,起来陪我玩!你不要陪我玩吗?”
啪嗒一声,小凤凰的爪子被被子拉得松开了,嗖地一下就弹了出去。星弈准确地从被子中伸出手,接住了这颗起飞的小圆球,而后面无表情地坐了起来。
小凤凰讨好地用小豆眼瞅着他:“啾啾啾啾,早上好。”
星弈声音有点嘶哑:“好。”
他努力清醒了一下,而后将视线放在手里这颗小圆球身上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开始搓,搓了一遍又开始捏,把小凤凰捏得嗷嗷乱叫,啾啾啾声响成一片,小凤凰硬是以一己之力制造出了一群鸟在啾啾乱叫的音效。
小凤凰可怜巴巴地说:“你不要捏我了,你非礼我。既然不娶我,为什么要非礼我呢?你这样是很坏的,你是一个大猪蹄子。”
星弈弹了弹他的脑门儿:“该。”
小凤凰用小翅膀捂住自己的小脑瓜,抗议道:“为什么?”
星弈起身下床,开始换朝服:“你自己去想。”
小凤凰没有想,他喜滋滋地飞去了星弈的肩膀上,要跟他一起上朝。星弈极力推拒,但是小凤凰神饱满,并又开始嘤嘤假哭,控诉道:“你肯定还是嫌弃我了,哼,我昨天成了黑凤凰,你嘴里说着不在意,心底还是介意的,不然为什么连朝都不让我陪你上?”
星弈还没来得及接话,这只小胖鸟就接着道:“而且我跟着你上了那么多次朝,突然有一天不出现,被人肯定也会议论纷纷,说你虐待我,我这是为了你的名声着想,微兼。”
小凤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是星弈咬死了不准他跟着上朝,小凤凰就只能蔫吧地蹲在雪地里,敦敦地跟了他几步,而后在大殿外停下了。
星弈上朝时,隔老远就看到这只凤凰蹲在大殿外,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他正听着一个星君的报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朝外面招了招手。
那个星君的话戛然而止,诧异地停了下来。
小凤凰捕捉到了星弈的意思,兴冲冲地飞了进来,停在了星弈的指尖。
星弈把小凤凰捉在手中,而后眼神示意底下那名星君继续。
报告打得又臭又长,底下其他人耐不住,纷纷巴望着散朝。不多时,有人开始秘术传音:“听浮黎宫中的童子说,帝君昨天半夜出来破天荒地掩了门,还屏退了其他人,我觉得这事奇怪,你们以为如何?”
其他人立刻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不会罢,真有这事?怎么听起来这般暧昧不清呢,怕不是藏了个人在房里罢?”
贪狼听到了,想都没想,直接道:“不可能,帝君不是那样的人,上万年了,男色女色统统不近,这等荒唐事,绝无可能的。”
仙友打趣道:“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有可能是真的呀!你想想,万年寂寞,此时出现了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
众人在脑补中飞快地描绘了一个娇滴滴水灵灵的形象出来,遐想无限,他们自己先醉倒了,越发激动了起来。
贪狼严肃地对旁边的七杀道:“你也觉得不可能,对不对?”
七杀用袖子掩住嘴唇,咳嗽了一下:“你说得对。”
金翅鸟从贪狼的袖子里钻了出来,露了个头,悲痛地道:“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要真有这样的人,我老大怎么办?”
贪狼摸了摸他的头,鼓励道:“没事的,你们老大还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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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弈没工夫管底下的议论。他一半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凤凰身上,提防着他突然变成人,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
好在朝会已经散了,一切都很完美。星弈刚想拎着这只小肥鸟回去,好好批评教育一番,却见到贪狼忽而回转,禀名还有一件要事禀报,刚刚在朝上没来得及说。
星弈道:“你写个折子给我,最近不是给你放假了吗?”
贪狼道:“放假也无事可做,不如来上班。帝君,这事说来话长,我恐怕写不清楚,还是当面跟您说一说比较好。”
星弈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小凤凰乖乖窝在他手心,一动不动。
贪狼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三年前玉兔那件事伤筋动骨,玉兔本人险些灰飞烟灭,好在最后还是齐了魂魄。只不过五感六识被彻底打散过了,以往的记忆也不曾有了,养兔子的人本来不在意这个事的,但是玉兔本人对自己的过往产生了兴趣,所以养兔人就问了问我,有没有办法还原玉兔的记忆。”
星弈皱起眉:“养兔子的人?”
贪狼颔首:“是的,帝君。杀破狼三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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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中,我和七杀一直在您这里,而破军星除了自己的星位以外,亦在阴司中担任了兔儿神一职,所以一直没有前来浮黎宫报道。当年几个凡人的命星陷入了我们杀破狼的局面中,最后一个成了孽龙神,一个成了煞神,只有他一个修成正果,归位破军星。这位破军星……咳咳,是玉兔本人的相好。”
还有一些话他没说出口,正因为如此,那位破军星对操持星盘、害得玉兔险些丧命的星弈意见很大,故而这也是他从来不过来报道的原因。
星弈道:“我明白了,改些天我会解决这件事的,玉兔的记忆要在星盘中找,到时候你和七杀跟着过去。”
贪狼星道:“是。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
星弈听他叽里呱啦说着,忽而感到膝头的小鸟动了动。
小凤凰抬起小豆眼瞅他,眼神有点迷茫,似乎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这一刹那,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星弈的心头。他赶紧把小凤凰松开一点,从桌上放到桌下,而后眼睁睁地看着这颗小圆球“嘭”地一声,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影。
小凤凰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脑袋往后一仰,撞出了“嘭”的一声。
与此同时,在庭阶下说话的贪狼陡然噤声,片刻后,迟疑地问道:“……帝君?刚刚是有什么动静吗?”
星弈镇定地把小凤凰的捂住,按下小凤凰兴奋扑腾的双手这只小肥鸟已经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
他能化形啦!
若不是嘴巴被星弈捂着,他此刻定然能够高歌一曲。
“没有,什么动静都没有,你听错了。继续说罢。”星弈面无表情。
小凤凰努力往他身上扒着,由于桌子底下空间狭小,他蹲着很不舒服,只想要探个头出来。星弈却误以为他想窜出来,只能向地下递出一个威胁的眼神。小凤凰不服气,沉默着跟他对抗着,星弈几乎要跟他打起来
贪狼又停下来了,疑惑地看上来:“帝君,您不舒服吗?怎么我听到”
下一瞬间,哐当一声巨响,星弈面前的桌子直接被掀翻了过去,照着底下直直地砸了过来!
这一下响声仿佛地动山摇,贪狼吓了一跳,往旁边跳开一步,金翅鸟也吓得从他袖子里窜了出来,而后被他抓住了。
帝座上此刻毫无遮挡,电光石火间,星弈扯下自己的外袍飞快地往小凤凰身上一批,而后将他整个人揽到自己膝头,死死地挡住他。
然而外袍纤薄,少年人漂亮的蝴蝶骨透过外袍呈现出来,没被挡住的一小节修长白皙的脚踝也露了出来,足尖点地。长发泼墨般散下,整个背影纤合度,饶是个傻子看见这个场景,也该知道那外袍之下的人是没穿衣服的。
着实……香|艳无比。
金翅鸟“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老大!老大你在哪里!老大你没有机会了呜呜呜呜!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说罢,这只金翅鸟哭着飞了出去。
贪狼急着把他抓回来,视线在星弈和少年身上逡巡了一个来回,而后面色凝重地道了一声:“打扰了。”
而后匆匆退下。
星弈把脸埋入手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睁开眼,发觉闹出这场的罪魁祸首正在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盯着他转。
特别无辜地叫了声:“夫君。”
第22章第22章
后来他们回了王府。星弈前往北诏的那一战鸣金兵后,全国上下一派安定,是海晏河清之景。少帝新官上任三把火放完了,成功斗倒了垂帘听政的太后,从此独揽大权。与此同时,新科进士中出现了一颗紫微星探花郎,成为了少帝的左右手,能臣武将在侧,朝中一片明朗。
至于江陵,江陵城主和他的军师也在慢慢接手此地军务。星弈负责交接和督管,也与这二人混熟了,有时候还会带着小凤凰一起上门喝茶。
初见时,那两个人都是尚不及冠的少年人,揣着老成稳重模样。少城主格外沉稳端肃一些,年龄小,眼光却老辣,做事也雷厉风行。那小军师则和小凤凰同龄,表面是一派正经的二把手,其实私下还是有些小孩性子。
小凤凰发挥了他在青楼中学来的三姑六婆一起遛弯的优良传统,曾趁着星弈和少城主议事的时候,邀请那小军师逛过几次街,勾肩搭背的。有一次,那小军师同他一起喝茶,天南地北地聊,忽而轻咳了一声:“其实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男子和男子,真的能成婚的吗?”
说完后,又生怕他误会似的,补充了一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从军时,也见过军中不少人断……那个什么,断袖。只是一直不知道原来还可以像你这样的,男子和男子原来也能修成正果吗?”
小凤凰托腮瞅着他,兴致勃勃地跟他讲:“其实我原来也不知道可以这样的,当时夫君也没跟我说,他偷偷就去跟陛下打了报告,说自己喜欢男子,爱上了一个青楼小倌,这一辈子再也不想要其他人了。”
小军师本来低头拨弄着茶叶,听了这话后抬起头来,微微皱了皱眉:“王爷他这么说?”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对,小军师很快放松了语气。他端起茶呷了一口,而后道:“后嗣问题,也不在意吗?”
小凤凰道:“听说当时圣上也这么问了,可是夫君他执意不肯,说自己一介武夫,能战死沙场,为国尽忠就是毕生追求,不求有子嗣,也将来儿孙受失怙之苦,求了好几次,陛下就准了。”
“这样吗。”小军师眼光清透。他看着小凤凰喜滋滋的样子,不知为何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是否当局者迷,外人看他们这一对看得真真的,外人道紫阳王出入风月场,私生活秽乱,最后还被一个头牌迷了眼睛,荒唐得娶了一个男妃进府;可稍稍熟悉星弈的人便能知道,这不过是个谎言罢了。伴君如伴虎,不留后路、断绝子嗣、不与任何官家女儿联姻,这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小凤凰毫无察觉,他还在叽里呱啦讲着当初大婚的事,小军师静静听着,后来岔开了大婚这个话题,换了个轻松点的谈资:“那这样看,要算王爷先追求的你吗?”
小凤凰非常骄傲:“是的!当初我还没想过要跟他好呢,他就把嫁衣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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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真好。”小军师道,“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机会遇到这样的人,不管他喜不喜欢我,也愿意跟我共度一生。不管是个姑娘还是个公子,有一个人陪伴就很好啦。”
小凤凰鼓励他:“会有的!我把我的运气借给你,你一定能找到好好过一辈子的人。”
小军师托腮道:“可我生是城主的人,死是城主的鬼,如今做了他的军师,我也不知道哪一天能放我出去谈恋爱成亲。想一想,好遥远啊。”
两个少年人唠嗑了半晌,非常投机,又手挽手地出去看了灯会,买了街边小吃,沿着河畔散步唠嗑。两个人都长得惹眼,一路引起了不少人回头,等到这两个小家伙得知自家家长准确来说是星弈和少城主谢缘,已经找了他们一下午,几乎翻遍全城之后,他们乖乖回去认了错。
星弈道:“跑得还挺远,嗯?”
少城主则把他的小军师批评了一顿,而后要求小军师写八百字检讨书,军师抗议不从,被加罚到八千字。主子和军师有一句吵一句,少城主平常的稳重端肃模样也不见了,显出几分孩子气来,斤斤计较着自家军师不打招呼就跑出去玩了这么久的事。
星弈和小凤凰憋着笑,告辞之后,手拉手出了城主府的门。
小凤凰回头看了一眼,小声道:“我觉得他们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样子。”
星弈问:“哦?这样吗?”
小凤凰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那样的关系啦,但是感觉很有戏,我觉得这可能是当局者迷,我瞧着少城主是很喜欢他的这个小军师的。军师和城主,少主和书童,一把手和二把手,怎么看都不会分开的呀。”
星弈平时前方,低声笑了笑:“除了军师和军主……还有王爷和王妃。”
小凤凰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路上,小凤凰竹筒倒豆子似的叭叭地讲了一路,高兴地跟星弈分享了他这一天的生活。星弈认真听着,听到他说跟那个小军师谈起奉旨成婚一事时,注意了一点:“那个小军师,他没有跟你说什么别的吗?”
谢氏家主代代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一代的少城主谢缘尤其前途无量,敏锐慎重。同理,他调|教出来的人也绝不会是什么善茬,能在谢缘身边当军师的人,想必能凭只言片语就推断出他这一场虚假的大婚。
小凤凰摇摇头:“没有呀,他问我,这算不算你主动追求我?”
他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一眼星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觉得算的。我这样说,你没有意见罢。”
星弈微微楞了一下。
他觉得有点好笑,好笑之余又感到那阵微茫的痛楚又来了,好似一只小鸟立在了他心尖上,那柔软的小爪子挠的他有点疼痛。
他当初那般淡漠随意的态度,这孩子是有多傻,竟然也能傻傻地将那当做喜欢?
星弈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入自己怀中:“我没有意见。以后有时间了,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你要认真听。”
小凤凰也没细问是什么事,他一向心大,也不会瞎计较。少年人回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里头仿佛有波光流动:“好呀。”那是带着明朗笑意的一个眼神。
明明是那样平常的一个神态,那样平淡自如的一句回答,星弈偏偏就移不开眼睛了。路上风吹起树叶,沙沙摇动,街市的喧闹声一并远去,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星弈忽而就想到了“山是眼波横”这一句话,若是有山水能长成他的小凤凰的眼神模样,他必终老于此。
-
“你给我变回去。”
“不变。”
“变回去。”
“就不变,啾啾啾啾啾啾啾。”
大殿内一片狼藉,霜白神木造的桌案早就摔得四分五裂,金翅鸟哭着飞出去时撞塌了一角华表,还悲伤得掉了许多毛,贪狼走得急,一路叮叮当当地撞倒了不少桌椅烛台,整个大殿被他们搞得好似一个战场。
星弈伸手扣住小凤凰的下巴,逼他仰视自己,眼光透着威胁的意味:“变不变?不变我就把你丢出去。”
小凤凰大声道:“你扔!你扔!反正我没有穿衣服,有也是你的外袍,我扔出去了就让所有人看到你是一个玩弄了小鸟感情之后还把小鸟丢掉的大猪蹄子!”
星弈:“……”
这只小坏鸟蹬鼻子上脸,说着就要跳下他的膝盖往外溜,动作幅度过大,将外袍扯得落了一大半,肩膀都滑了出来,星弈眼疾手快地把他捉住,用力箍在自己怀里:“哪儿也不准去,给我老实点!”
小凤凰根本不怕他这疾言厉色的模样,他亲切地拍了拍星弈的脸:“乖,不生气啊,你看我也很可怜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能化形了,我想大约是你送我的星星的缘故。”
说着,他喜滋滋地搂住星弈的脖子:“谢谢你送我的星星。不要这么凶嘛,乖。”
星弈看着他腰背挺直地跪坐在身侧,感到那双手环过来,看见了小凤凰逼近的、澄澈透亮的眼睛,眼皮子跳了跳:“你”
下一刻,小凤凰就凑过来,在他颊边吧唧亲了一口。
而后他稍稍离开一点,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星弈一时半会儿没说出话来,小凤凰看了他一会儿,矜持地表示:“你看,你留我,给我种果子吃,还把衣服借给我穿,甚至给我送了一颗星星。你肯定喜欢我的,我也喜欢你,现在大家都知道这回事了,我的清誉全在你这里了,我很可怜的,你要对我负责。”
星弈这一瞬间有点想质问毁人清誉的到底是哪个小坏蛋,但他看着小凤凰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虽然知道是装的,就卡了壳。
半晌后,星弈往后靠在帝座的靠背上,闭上了眼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道:“让我静一静。”
揉了一半,他的手被另一双柔软修长的手拿了下来,接着微凉的指尖按上他的眼侧,手法纯熟地按摩了起来。
小凤凰还保持着坐在他膝上的这个姿势,一边给他按摩,一边亲切慰问:“怎么样?夫君,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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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你看我给你按一下你就不难受了,一会儿你可以去睡个午觉。你不要乱动,我的手法是非常专业的,是不是觉得十分放松,身心放空了?是不是更喜欢我啦?”
星弈:“……”
这件事最终以星弈把小凤凰打包裹起来,拎着丢回了寝殿告终。
星弈对他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我要睡觉了,给你一个任务,三天之内给我学会变回小鸟的模样,不然我就把你做成炭烤凤凰。”
小凤凰有点委屈:“我又不是故意要突然变成人的,我也很困,想和你一起睡觉。”
他说着就要往星弈榻上扒,星弈眼疾手快地把他按住了推去一边,而后在床沿往外稍稍一点的地方设下了一道线形的屏障,画地为界。
星弈宣布:“这道线只允许比桃子小的小动物进出,你变小鸟了就能过来,你看着办。”
小凤凰扁扁嘴,垂头丧气地找了个凳子坐下来,不情不愿地开始练习法术:“我要跟人说,你虐待小鸟。”
星弈很镇定:“我要跟人说,你耍流氓,轻薄主人。”
小凤凰的修为其实已经很高了,如今无法自主控制化形,是因为星盘带给他的力量尚且还难以完全融合。他乖乖坐在那里,念叨了半晌,努力尝试着运气,但是回回都以失败告终。
星弈卧在榻上,半阖着眼睛,听着小凤凰软软的声音在那里反复地低声念,效率很低的样子。星弈说是要睡,半天也没睡着,只好又睁开眼,闲散地给他指点了一下:“气行小周天,内气出下田,心无旁骛,默念此决。”
小凤凰道:“哦。”
他把念叨改成默念,专心致志地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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